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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绿营将士听令。冲过去,杀光反贼,人人有赏,敢有后退者杀无赦。”在绿营兵挡不住后退的乡勇之际,只听见绿营兵身后传来的洪亮的命令。

    此时,清军如果任由战场上这不利的情形发展下去,那绿营兵们也肯定会跟着乡勇一起崩溃,之前所有的伤亡跟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随着身后命令的传来,绿营兵跟乡勇们纷纷交错而过。由于前面的战事伤亡都是由乡勇们在扛着,所以绿营兵所受到的损伤实在是微乎其微。

    清兵互位交错之间,两军距离再次拉近。

    “火枪兵听令,退后。长枪兵前进。”看着越来越近的清军到来,剿匪军这边也开始换位。

    原本火枪兵也可以换上刺刀进行肉搏,不过火枪打了这么久总归发热得厉害,不利于肉搏。

    如果火枪兵此时要是上刺刀肉搏损坏了枪支反而不划算,毕竟剿匪军的火枪还没有奢侈到可以“任性”的损毁。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只要有长枪兵在,剿匪军都不需要火枪兵优先进行拼杀刺刀。

    “哈哈…反贼的火枪兵退了,他们终于要撑不住了。只要冲过去肉搏,胜利就在眼前。”一些冲在前面的绿营将领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大声鼓舞着士气喊道。

    不但这些绿营将领,在观看的傅恒等人也是一片的心情大好。

    “谁说反贼的火器厉害无比,战术没法破解?在智勇双全、英明神武的傅将军带领下,我们这不就破了反贼的火器?”绿营副将章泽武脸露笑容讨好的说道,对于满地伤亡却是视而不见。

    “哈哈…可不是。我还说这反贼有多厉害呢?看来他们也不过如此了,害得我白担心。去掉火器,这些尼堪哪里会是我大清将士对手。都不用我八旗子弟出手,绿营兵们就够对付他们。”八旗参将阿塔穆.贺延也是大笑着接过话。一副喜露于色,丝毫没有遮盖之意。

    “贺将军所言盛是。”绿营总兵粱役归亦是笑着脸容附和着。

    虽然阿塔穆.贺延话说得不中听,但是形势比人强。低人一等就得有所觉悟。人家怎么的也是京城来的人,深受皇帝的喜爱。如果自己不附和一下笑脸,战后他要是回了京城,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的“不小心”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啊,低调点。仗还没有打完呢,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傅恒看着身旁的人不停的在自吹自擂,有些看不下去的说道,言语中也是多带着笑意。

    “虎…”

    “虎…”

    “虎…”

    火枪兵往回退了以后,身后的长枪兵们手提着长枪护盾大叫着齐步向前,声势雄壮。

    “杀啊…”

    冲在前面的绿营兵们看见对面的火枪兵全部退了回去,终于松下了中心的那一口气。大喊大叫着跑过去以壮胆气。

    此刻,剿匪军长枪兵已经摆下了刺猬阵等待清军的到来。

    一排排由护盾內探出来的长枪整齐有力,冰寒的枪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光芒。

    这阵可攻可守,不好破。

    但是,此时已经不容冲到前面的绿营兵停下来。别说前面是剿匪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冲过去。要是贸然停下来的话,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推翻踩死。

    清军中,除了八旗兵的武器装备要丰富精良一些。绿营兵的多为单调。

    因为绿营兵一直被当做战场消耗品,众多被征调过来的绿营兵们甚至不到战前的最后一天都没有见过将会带领他们将领。

    也正是不被重视,所以满清朝廷给他们的不是一把清制军刀就是一杆红缨枪,其他杂乱的武器除非自备否则都是极为罕见。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清军是否有红缨枪阵?答案肯定是有。只不过满清运气好,自南明后也就没有碰到多些有能力的敌人。他们碰到的那些敌人只要用绿营兵胡乱一冲,也就完结了战事。故而,满清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不用枪阵,毕竟没有必要。

    绿营兵死了,尸体往死人堆一丢,把武器捡回来,又可以征招新的人马了。纵使死再多,于朝廷又有多少损失?只要武器在,要多少兵有多少兵。

    然而,这种乱成一团各自为战的好处就是胜得容易,败得也容易。如果碰到的是较弱的敌人,一波过去也就胜了。但是碰到稍微强点的敌人,那怕类似于俄罗斯的八百流徒兵也打不过。

    “铛…”

    冲到长枪兵阵前的一个绿营兵挥出自己的砍刀挑开了一根刺向他的长枪,想着再进一步却是不能。

    “噗…噗…噗…”

    好些长枪入体的声音传出,这绿营兵连连退了几步。

    “收…”

    “刺…”

    “盾牌手顶住…”

    随着对面剿匪军机械式的声音传来,这绿营兵再回神一看,只见剿匪军的盾牌前倒了一片的清军。鲜血直流,染红了这片草地。

    “杀啊…”

    身后的绿营兵们还在呐喊着,眼前的杀戮却吓住了前面的人。

    本来这些绿营兵们就以为反贼也就仗着火器厉害欺负人罢了,只要靠近了肉搏战,他们必败。

    可是

    一切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啊…啊…啊…”

    一个被刺破了肚子的绿营兵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高声惨叫着。这凄惨的叫声把他身旁的绿营兵们吓得直直后退。

    “这他娘的真是上面说的泥腿子?”不少人质疑了起来。

    几个回合之下,长枪兵的阵前硬是杀出了一道真空地带。进无可近,挡无可挡。凡是不信的人躺在地上不会动就是在那嚎叫着,甚至的则是不断后退才保住了性命。

    “盾牌前进…”

    “长枪兵前进…”

    随着绿营兵的不断后退,剿匪军的长枪兵却是紧紧跟进。

    一排排并进而来的杀戮,各自血腥的惨状让一些绿营兵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许多绿营兵开始悄悄的往后逃。

    左中右三军具是如此情况,清军溃败之势已成。

    原本还在观察台笑着的清军众将此时却是集体在突然之间卡了壳一般,傻站在那里。



    “看来我军火器还是少得厉害,真没想到清兵还能顶住了伤亡冲到我军阵前。”张瑞望着战场上厮杀叹了口气说道。

    在满清对各自文化摧残之下,普通人就是想要找到简单训练军队方法的书籍来学习几乎是不可能,更别说管理军队知识。

    没有一定的学识见闻,这个时代的平民百姓想要造反成功是不可能事情,因为格局的不足决定了他们注定会失败。

    如果张瑞不是穿越过来的人,有着后世的学识见识,有着划时代的世界认识,说不好在张瑞刚刚起义之时就直接被清军给剿灭了。

    只想着以少量的火器就能打溃大军团的清军,实在有些太看不起满清。虽说此时的清兵腐败,但与鸦片战争时相比还是有些战斗力。地大人多是满清当前最大优势,那怕一时打不过敌人就是拖也能拖死这一域之乱。

    也正是如此,张瑞如今定下的目标是优先与满清抢地盘。地域不大,纵横不够。一域之地那怕管理得再强也难以打持久战。这也就为什么张瑞放开

    “六哥说得是,不过就算那些狗毛清兵冲到我们面前又怎么样?还是不够我们杀,他们也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跟我们作对,不经杀。”张瑞身旁的尖刀军军长李德满脸看不起清军的模样,不屑的说道。

    “李军长,战略上藐视敌人是对的,但是战术上还是得重视敌人。”张瑞看着李德那有些得意忘形的模样就忍不住敲打敲打他,省得他以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弄出乱子来。

    “王军长。”张瑞转过头来看着新进的赤野军军长王岩敢问道。

    王岩敢,四川人,本是驻守在湖南长沙绿营的一名游击将军。剿匪军攻打长沙时,他便率兵加入了剿匪军。在剿匪军随后的湖南湖北战役中,王岩敢都以卓越的军功一路直升,如今更是直接被张瑞提拔成了新军——赤野军的军长之职。

    “回六哥,末将在。”王岩敢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回答道。

    虽说王岩敢也算是军功赫赫,但是资历不够是他目前最大的短板。所以在礼仪的问题上,王岩敢不敢有半分逾越,怕招人话柄为张瑞难堪。

    “王军长,不用如此拘束。”张瑞回了一个礼说道。

    对于张瑞,王岩敢是由心的敬佩。年纪轻轻的便能带领着一众人马打下如此江山,重要的是他还能戒淫戒奢。这与那些才打下几个县城就开始称王称圣,到处淫掠之徒天差地别,如果说这样的人都不能起义成功,还有谁可以?

    “是,六哥。”王岩敢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王岩敢与张瑞接触的不算少,但是每次看见张瑞,王岩敢总有看不透他的感觉,他的许多想法似乎不是来自这个世间的样子。

    “接下来的战事你怎么看?”张瑞见状也只好直接问道了。

    “对面的清兵败势已成,就看他们最后的骑兵如何了。”王岩敢看了看正在厮杀的不停的战场后说道。

    “满清的骑兵的确挺厉害,不过我相信李开复不会让我失望。”张瑞眺望向骑兵所在的方向回道。

    骑兵,一般作为战场上的机动穿插、骚扰以及追击。可自战事此时,两军的骑兵交战寥寥无几,无非都是想作为刀刃之用。

    “如此一来,那我军兵进合肥之事指日可待了。”王岩敢也不带任何做作,坚定的说道。

    “哈哈…”张瑞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

    “哈哈…纪爱卿,你过来看看朕这书法如何?”

    热河省

    承德避暑山庄中清源轩亭

    轩亭周边繁花似锦,假山流水,小桥游鱼,风景优美动人,诗情画意让人心旷神怡、舒坦万分。

    此时,乾隆正站的轩亭中石桌面上挥毫着书法,刚刚书写完毕,正是心情大好之际,只见他望向身旁站着的纪晓岚询问起了意见来。

    在此次伴驾而来热河的人员中,乾隆发觉这个叫做纪晓岚的臣子。他无论文采还是说话都很不错,总能让自己不经意间就开怀大笑。

    “是,那微臣斗胆了。”纪晓岚毕恭毕敬的跪拜施礼,然后他再缓慢的爬起来,凑到乾隆所书写的书纸前一观。

    “我擦,这个是什么鬼。跟鬼画符一样,就这书法我脚写的都比他的好。可是…”

    “唔?”

    乾隆看着纪晓岚站那愣了一会,又不说话,一时皱眉一时松,心中就难免不一喜了起来。

    “微臣有罪。”纪晓岚一听到乾隆的不喜之声,立刻跪下来大呼道。

    “朕这叫你评一下朕的书法,又何来有罪之说。是好是坏你直接说就是,朕也不怪你,恕你无罪。”对于纪晓岚的举动,乾隆还是挺满意。看来他还知道只是一个小小臣子的身份,没有无脑的把自己当做一回事。

    “微臣谢过皇上。”纪晓岚磕首回道。

    “好了,说说你的看法吧!”乾隆看着跪在地上纪晓岚说道。

    “微臣斗胆了,如有说错还请圣上海涵。”纪晓岚拱了拱手礼拜道。

    乾隆看了看纪晓岚没有说话,只见纪晓岚接着说道:“刚刚微臣之所以发愣,实在是被圣上的书法所震撼,一下子就把微臣引入了这字体书法之中不能自拔。也正是这样才让微臣疏忽了圣上就在旁边,实在是有罪。”

    “噢?还有这样的事情?”乾隆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纪晓岚给吸引住了。

    “正是,圣上猜猜看微臣看到了什么?”纪晓岚伸出头凑凑的说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乾隆急促的说道。

    “嗻,微臣遵旨。”纪晓岚谨慎的应答道。“微臣刚刚在圣上的看到了龙,一条条龙游走在宣纸张之上的龙。圣上笔墨字体铿锵有力,气势磅礴。”

    “圣上请看这里…”纪晓岚指了指石桌上的宣旨说道。

    由于此时纪晓岚还是跪在地上,想要指出地方也就没有办法直接指出来。

    “爱卿平身。”乾隆似乎也才注意到了一般,便出言让纪晓岚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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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谢过圣上。”纪晓岚再次叩首谢恩,这才缓缓站起。

    “圣上请看这里,笔峰弯转,旋而有力道。再看这里,顿挫而饱满,实在有混元一体,巧夺天成之势。乃世间难得的书法。”纪晓岚对着书法中的几处之地一一指出说道。

    “哈哈…纪爱卿过誉了。朕之书法比王羲之、米蒂等人还是有所不及啊!”乾隆心情大好,很是开心的笑道。

    “永琪啊,你观朕的书法如何?”

    爱新觉罗.永琪——乾隆的第五个儿子,正值十五岁却是深得乾隆的由衷喜爱。虽然年轻,但在众皇子之中算得上是文韬武略之辈,若非病逝得早,这接下来的皇位估计也就没有嘉庆什么事了。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纪大人所言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皇阿玛之书法自成一体,尊贵难得。”爱新觉罗.永琪跪于地上很是“真诚”的说道。

    “你啊,就会逗朕开心。快起来吧!”乾隆嘴上虽然有些嗔怪,但是脸上却是满脸的笑容。

    “儿臣谢过皇阿玛。”爱新觉罗.永琪很是乖巧的站了起来,乾隆看在眼睛很是满意。

    也许是饮食方面比较好,只有十五岁的爱新觉罗.永琪站起来几近有乾隆般高大。望着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乾隆心中忽然之间有点失落。本来还是满脸笑容的乾隆突然停住了,眉间紧皱了一番。

    “皇阿玛,怎么了吗?可是儿臣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爱新觉罗.永琪担心的轻问道。

    “不关你的事情。南方战事未平,让人不得不忧心。”乾隆叹了叹气回答道。

    “微臣(奴才、儿臣)有罪。”

    跟在乾隆旁边的大臣皇子们纷纷跪地大呼道。毕竟有主忧臣死一说。

    “都平身吧!”乾隆摆了摆手说道。

    在众人纷纷“谢恩”起来后,爱新觉罗.永琪对着乾甚是隆说道:“皇阿玛不必过于担心。平南将军也是久经沙场之人,此番必定能为皇阿玛为朝廷剿灭反贼。”

    “正是,正是…五阿哥所言是极。”

    “如五阿哥直言,平南将军此番必将能平定南方之乱,凯旋而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

    “希望傅恒能打败这伙反贼吧,不然江南重赋税之地一旦沦陷在反贼手中,那朝廷的用度将举步维艰了起来。”乾隆暗自想道。

    “这都好几天了,傅恒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战事如何。”

    一阵凉风吹拂而来,压低了轩亭周边的杂草,几朵花瓣摇曳落下。风不算大,却为大地带来了难得清凉。众人衣裳舞动不止,感觉甚是舒坦。

    “报…报…”

    此时,只见一个身穿黄马褂的侍卫正快步喊着过来。

    “圣上在此,何事喧哗。”乾隆身旁一官员出位斥喝道。

    “禀报大人,京城有八百里加急军情急报程于皇上。”侍卫大声回答道。

    乾隆一听,心中一紧。也不在讲究自己一直所固执的等级之制,出声说道:“让他传上来。”

    随着乾隆的吩咐,侍卫很快就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侍卫很自然而然的跪在地上叩首山呼,随即他的双手便举起一封粘着红色羽毛用火印泥封好的信件。

    “这是京城兵部奏于皇上的八百里加急军情。”

    “呈上来。”乾隆盯着信件说道。

    只见乾隆身旁的太监熟悉自然的去接过信件,随即在稍微检查一下信件封口后,急忙的掏出了里面的信件恭恭敬敬的递到乾隆面前。

    乾隆缓缓的接过信件,慢慢的展开来。

    古人常言:皇帝不急太监急。

    其实不是皇帝真不急,只是有些事情作为皇帝不能着急,特别是在众多大臣面前。若是失了稳重,不知道得被传成什么样。弄不好还会给自己的英明形象造成不可磨灭的污点。所以就算事情再怎么紧急,乾隆也得一副稳如泰山般不露任何神色。

    又是一阵风吹过,乾隆展开了的信件纸角正迎风舞动着,带着阵阵的纸张摇动之声。

    虽然此刻围在乾隆身边有不少的人,可是,在这空旷之地,连深重一些的呼吸声都没有。只听见那不懂礼数的清风在“无知”的叫嚣。

    远处,似乎有奔跑的马蹄声在隐约传来。

    每年七八月份之间,乾隆都会到这避暑山庄进行木兰秋狝。这马蹄声想来就是木兰围场的那些侍卫们为了这场狩猎盛宴而在做的准备。说不好正是为乾隆此次狩猎所准备的猎物

    虽然在面对康熙一天能猎杀三百一十八兔子的战绩上乾隆不敢言超过,但是乾隆还是希望能在猎杀野鸡上获得成就感。

    可是

    乾隆身旁有些大臣们发觉这军情纸不经意的在乾隆手中抖动了一下,也许只是风有点大。

    天气还是那么的热,无风吹来就是让人觉得闷,很是烦心。

    顷间过后

    只见乾隆两手一合,瞬间就收拢起了手中军情信件纸。随即见他转过头来望向南边再望向京城方向,然后对空吩咐道:“传旨下去,所有随行的相关官员,立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随朕回京。”

    “嗻,奴才领旨…”

    ……

    “皇阿玛…”爱新觉罗.永琪看着事情突然变化,有点不适应的唤道。

    “永琪啊,你留下来跟其他的人一起狩猎吧!”乾隆伸出手来,有些溺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虽然平时能见到自己父亲的机会不多,但是对于乾隆对自己的喜爱,爱新觉罗.永琪还是能感受得到。

    “儿臣谢过皇阿玛的恩典,不过儿臣想跟随皇阿玛回去。儿臣想多学习一些本事,将来也好为皇阿玛多分忧,多为朝廷排难。”爱新觉罗.永琪坚定的说道。

    “好,吾儿。那你也去收拾一下吧!”乾隆心中很是欣慰,爱新觉罗.永琪的表现让他看到了帝国的未来。

    “那儿臣这就回去收拾准备了。”爱新觉罗.永琪回答完便施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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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团长,对面的鞑子骑兵有异动。”李开复身旁的哨兵警示道。

    自广州之战后,李开复便被剿匪军再次俘虏。由于杨应琚已经离开,所以这次被俘后也就没有人保他出来。后来张瑞“听说了”李开复还在牢中,便亲自去放他离开。

    在李开复离开之时,张瑞拍着他肩膀对他说道:“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剿匪军只讲究自愿,从来不强求人加入。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愿意为自己的民族之崛起而战时,随时来找我。”

    一个月后

    也许是因为感恩张瑞的“光明磊落”、“道德仁厚”,也或者是在见证周边人的生活变化,更可能是受感于民族崛起之使命的号召。李开复加入了剿匪军,成为了剿匪军中骁勇骑兵团团长。

    “好,知道了。”李开复回答道,随即转过身子去对着旁边的两个营长说道:

    “张营长、柳营长,让弟兄们都上马做好战斗准备。六哥可是在那里看着我们,要是连废物一样的满清骑兵都打不过,还让他们去袭击正在血战的步兵兄弟们,那我们就真没脸待在剿匪军中了。”

    “是…李团长放心,除非我们死了,不然绝无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二人对于李开复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中不容任何的质疑。

    随着李开复的命令下来,只见剿匪军的骑兵团立刻一字拉开,行成三排整齐行走的骑兵队,如墙并进。

    在骑术训练张瑞懂的不多,毕竟他骑术也不过是勉强能骑在马上不掉落的水平而已。虽然骑术张瑞是不行,但是有一段关于骑兵训练的话他到是熟悉得很。

    “两个马木留克兵绝对能打赢三个法国兵,一百个法国兵与一百个马木留克兵势均力敌,三百个法国兵大都能战胜三百个马木留克兵,而一千个法国兵则总能打败一千个马木留克兵.”

    号称战争之神的拿破仑能写下这样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而后世的骑兵训练也都以此训练。所以,张瑞没有理由还任由着骑兵们各自为战。

    对于张瑞的训练方法,李开复起初也有所质疑,但是随着演练的结果不断证明之下,李开复也不得不佩服张瑞所提出来的训练方法。

    “贺将军,这仗不好打了。”望着如墙而进剿匪军骑兵,在阿塔穆.贺延身旁八旗禁军骑兵佐领阿尔布.剌瓦扎伏过身子说道。

    “哈哈…剌瓦扎。我们这边可是有着三千多的骑兵,难道说你怕了?”阿塔穆.贺延伸手拍了拍坐下的马匹脖子,然后转过头去看着阿尔布.刺瓦扎语有不善的回问道。

    乾隆当初调了五千的八旗骑兵禁军给傅恒,但是由于张之山所率领的忠勇军从广东切入江西以来,一路势如破竹,傅恒被迫调动三千骑禁军南下参战。

    如今阿塔穆.贺延口中所说的三千骑兵其实是由二千的八旗禁军以及一千来自各处所凑成的绿营骑手所组成。

    双方骑兵都在养着马力慢慢前行着,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只见阿塔穆.贺延提刀指向前方大声喊道:“将士们,打败反贼,人人领赏。打退反贼,钱粮任取,女人任玩。跟我一起抢钱抢粮抢女人…杀啊…”

    “杀啊…”

    阿塔穆.贺延身后的众骑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马刀跟着他齐声大叫,随即便都开始紧扯着缰绳,开始提起马速来。

    此刻

    剿匪军骑兵团阵地处

    “弟兄们,告诉我,前面的是什么!”李开复大声喝问道。

    “一群猪…”

    在一些受经过排练过的士兵的引导下,阵队中很快就齐声道。

    “告诉我,前面的是什么!”李开复再次大声呼喊道。

    “一群狗…”

    “告诉我,前面是什么!”

    “一帮死人…”

    “好,生是人杰,死亦是鬼雄,忠义祠的弟兄们在看着我们。有我无贼,随我杀敌…杀啊…”

    伴随着李开复的话落,又是惊天彻底的喊杀声。剿匪军骑兵团也提起马速来,保持如墙而进阵行快速前进。

    由于剿匪军人数比清军的人数少了两倍,所以剿匪军必须打对穿,一旦对穿不过容易有被围困的危险。这样不利于阵术的最优发挥。

    “杀啊…”

    双方人马都是在呐喊着对冲。

    与剿匪军左右两边都是自己的战友不同,清军的骑兵更为散乱。跟剿匪军整齐如一一般的动作不同,只见不少清骑兵们甚至在要交触之际还挥动着手中的马刀,准备发挥一下自己的勇武。

    “嘶…”

    “咂…”

    “噗…”

    ……

    两军一接触,伴随着各种杂乱的厮杀之声,这战场上的残臂断头到处乱飞,掉落得满地皆是,失去主人的马匹在随处乱跑着。

    剿匪军犹如热刀切黄油一般快速切入清军的阵队中,然后又快速对穿而过。

    在双方脱离了战斗后,阿塔穆.贺延回头一检查才发现。只是一个简单的对穿,清军便损失了好几百骑而剿匪军损失的却是寥寥无几。刚刚还在提醒他这仗不好打的阿尔布.刺瓦扎此时也损失了一条手臂,脸无血气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杀啊…”

    调转回了马头的剿匪军又呐喊着前来。

    如果这些清骑兵遇到的是历史上的那些起义军,他们的确有着绝对的优势。毕竟他们都是从十四岁成为教养兵起,然后再到骑兵。期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负责练好武艺便可。

    有些充沛的食物良好的训练,那些连马都不多见的农民们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即便是长年在外厮杀马匪也不见得会在他们哪里讨得好处。

    可是,他们碰到的是剿匪军。

    是,一个人,我打不过你。但是两个、三个甚至接下来的更多呢?

    在如墙并进的骑兵队面前,即使拥有再高的勇武又如何?再厉害的骑术又怎样?

    你能杀掉眼前的人,你能躲开眼前这把刀,但是又如何能躲得掉接下来的众多把刀?

    在纪律严明的阵容之下,再厉害的个人也就是一个笑话。

    然而,清军似乎还没有能明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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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尼堪,欺人太甚。”阿塔穆.贺延恼羞成怒,扯得脸都变了行,大声叫喊道。

    “都给本将军冲,杀死这群尼堪通通有赏,要钱要女人随便挑。”

    阿塔穆.贺延的喊话立刻让清骑落下的士气立刻大升,又再次喊叫着冲杀。

    这次阿塔穆.贺延不再像刚刚时那样的硬碰硬,而是命令一些人进行拉弓抛射。要说满清的骑射终究是看家本领,毕竟从小就接受训练,这点是剿匪军新兵们远远不能比拟。

    一个弓箭手起码也得训练一两年才能算小有所成,骑射自然更不简单。所以,骑射是剿匪军骑兵们最大的短板。

    如此情形之下,剿匪军有些被动打击,越多将士都纷纷中箭倒下,伤亡比起刚刚的冲锋要还要打得多。

    所幸的是剿匪军这边也是骑兵,骑射距离不算远,此地能迂回之地不多。此时清军的骑射与当年蒙古人的骑射还差上一些,无法达到边走边射的技术。

    双方马匹种类相近,除非清军真的是以必死之心来射出第二箭。不然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剿匪军便可以冲到射箭的清军面前,到时候手中只拿弓箭的清骑兵肯定是必死无疑。

    然而,就是这么一番的骑射也够剿匪军受。

    不过自古常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清军的骑射对剿匪军伤害是大,但是自身也好不了多少。在弓箭换马刀时,许多的清兵还没有来得及换回来就发现剿匪军的砍刀已经在了眼前。

    躲无可躲,挡无可挡。

    马刀所及,断臂残肢,鲜血四射。

    “杀啊…”

    手紧握着马刀挥砍的剿匪军将士完全不顾脸上直流的鲜血怒喊着,这狂怒的呐喊让眼前一个年轻的清军吓愣了。

    他是如此的年轻,也许还尚未娶有妻子,或许家中的父母还在期待着他杀完敌后回家膝下承欢。此刻,他却是看着这满脸是血的人,犹如地狱而来的魔鬼一般,不怕死的冲了过来,这凶狠的气势完全将他吞噬了。

    “阿玛,你骗人,这尼堪哪里是猪羊一般的懦弱?”

    剿匪军的急速而过,他便犹如失去了气力的人偶一般掉落下马,倒在地上睁大着眼睛,遮挡在他眼前青草使他有了最后的回想。

    血,在他的脖子不断的涌出。几番抽搐之下,他眼前一黑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眼角里形成了的眼泪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流出来。

    愤怒能使人成为凶狠的野兽,任何的杀戮也不会有一丝的迟疑。

    长刀所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二轮的穿插,剿匪军骑兵虽说杀敌无数,但是自身的伤亡也是不少。

    “李团长,弟兄们伤亡惨重,怎么办?”李开复旁边不远的张振夏营长问道。

    第一次的对穿,剿匪军骑兵损失也不过百人。可是,在第二的冲锋之后,剿匪军就损员二百余人。

    这才两次的对冲,就已经损员三分一,要是再冲几次,那剿匪军骑兵团不得消失了?

    “张营长,没有怎么办。在六哥那边还没有下达撤出命令前,就是全团拼光了也得在这里牵扯住鞑子骑兵,为大军赢得胜利时间。班长死了连长上,连长死了营长上,营长死了我上。听到命令了没有。”李开复大声下达命令道。

    “是,李团长。属下知道了。”张振夏立刻敬一个军礼大声回答道。

    “全体有,调转马头,冲锋…”

    “杀啊…”

    ……

    “尼堪们,你们很好…”阿塔穆.贺延发觉自己居然可以脑怒得静下了语调说话。然而,也仅仅是这么一瞬间,阿塔穆.贺延便望像身后大声叫喊道:

    “全部人都给我冲,杀光他们。有敢做逃兵者立刻处斩,全家受坐。杀啊…”

    阿塔穆.贺延不得不这么喊。虽然清军是杀了三分一的剿匪军骑兵,但是自身也损失了了三分之一之上。要是知道,剿匪军的三分之一与清军的三分之一可是差得很远。

    清军此时可还有近两千的骑兵,依旧是声势雄壮。对面的剿匪军不过六百人不到,可是偏偏自己的近两千兵马中有不少的人害怕这六百多,实在让阿塔穆.贺延愤怒不止。

    看着对面在呐喊狂叫着的剿匪军骑兵,连阿塔穆.贺延也不得不承认。

    这些反贼的确是很强,也不怕死,可那又如何?他们毕竟是人少,就算他们能杀了自己这么多的人马又如何?自己这边一样可以以众多的人马消灭掉他们。

    对于怕死不敢上的清骑,利诱不成就唯有威逼了。无论如何,阿塔穆.贺延都要消灭掉这伙反贼的骑兵。如果让他们继续壮大,那以后就是一个大麻烦。

    “大人,贺大人,冲不得了…”此时,已经用布包裹住了断臂的阿尔布.剌瓦扎的急追而来对着阿塔穆.贺延用满语大声喊道。

    “阿尔布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我用军法处斩你吗?”阿塔穆.贺延看见来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是在用着满语大声的质问。

    若非这阿尔布.刺瓦扎与他家有亲戚关系,家里在朝中也有人,恐怕阿塔穆.贺延连话都懒得回他一句,一刀过去把他解决了。

    “大人,不是卑职怕死去阻拦大人。实在是战场大势已去,平南将军已经下了军令,让我们立刻退出战场保存实力,以免被反贼合围使我禁骑军徒增伤亡。”阿尔布.刺瓦扎依旧用着满语在急忙解释道。

    “这…”阿塔穆.贺延气急攻心的咬着牙齿。反贼已经杀了他们这么多人,如今只要再冲两次这伙反贼就没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

    “大人…”阿尔布.刺瓦扎跪地喊道。

    阿塔穆.贺延回首遥望中军所在,果然中军军旗已经不在。

    “鲁拉姆…”

    “奴才在…”一骑兵将领走了过来大声回答道。

    “去跟绿营的游击陆大迁说,让他带领绿营的全部人马冲到前面去。”阿塔穆.贺延吩咐道。

    “奴才领命…”

    “驾…”



    紫禁城

    黄昏西斜,在通红的夕阳照射下,这拥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建筑群上显现着异样色彩。

    养心殿西暖阁,即是三希堂外间。因有秘道与军机处相通,故而如果有重大事项要扩大范围商讨时,乾隆多会传旨在养心殿进行朝会议事。

    七月中,隶属于秋①。然而此时的北京依然是酷热难受。

    西暖阁中,香炉中升起着袅袅的檀香烟雾,原本闷热的西暖阁在冰桶的镇凉之下,但也凉爽了起来。

    此时,这暖心阁中站立里着众多的大臣。

    “兵部尚书,傅恒兵败,南边战事你们兵部有什么议案没有?”坐于中正主位的乾隆望着站在下面的兵部尚书钮祜禄.傅森问道。

    “启奏圣上,兵部认为朝廷如今应该以平定南方战事为主。如果江南战事继续交织下去,则朝廷税收将会难以保证。”傅森缓慢的说着,眼角却在不断的偷瞄着乾隆的脸色。

    “继续说下去…”乾隆脸无表情吩咐道。虽然还没有怒气,但对于傅森所说废话多少有些不满。

    “嗻,奴才领旨。”傅森看着乾隆语气有些不对,立刻跪地俯首说道。

    “经兵部商议,奴才等以为朝廷当前应该暂停对准噶尔部的用兵,调集北边的兵力南下平乱,必要时还可以借调蒙古诸部兵力。”

    静

    随着傅森的话落,此时的阁房之中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呼吸之声。

    乾隆突然由座位上站了起来,左右渡了几步,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北边准格尔战事就快要结束,如果此时调兵回来将可能功亏一篑,这不可半途而废。至于下令调蒙古诸部,这也暂时不要了。如果朝廷还需要调集蒙古的兵马南下平乱,则朝廷威严何在?天下如何看待我大清?兵部可有其他议案。”

    “是,圣上。如过不能调动北边的兵力,只有再由地方集结抽调兵力平乱。那样的话朝廷平乱预算需要花费众多。”傅森似乎如意料之中一般,给出了另外一条方案道。

    “可有大致的预算?”乾隆问道。

    “是。以八旗子弟挂战时双响来算,加上兵器粮草等等,初步预计需耗银一千万两。”傅森说话时把头埋得更加的低。

    乾隆闻言,眉头紧皱,又是一番思索。

    “一千万两…”乾隆低声自语了一下,随后又转而看向底下站着几个大臣喊道:“户部。”

    “奴才在…”户部尚书钮祜禄.阿里衮连忙踏步出来磕头回答道。

    “如今国库存银有多少?”乾隆问道。

    “回圣上。除去没有收上来的夏税以及相关的支出,国库现有存银八千五百九十七余万两银子。”阿里衮简短的回答道。

    “八千多万两…”乾隆再次渡了几步,然后表情一紧,好像下了重要的决定一般。

    “户部,从国库中调出一千万两给兵部用于平乱。”

    “嗻…奴才遵旨。”阿里衮没有敢有任何一丝的反驳之意,连声磕头回道。

    “傅森…”乾隆看着跪在地上的兵部尚书喊道。

    “奴才在。”傅森急忙回答,他实在没有想到乾隆会这么轻易的就让户部给拨银子出来。

    “你回去之后给朕写一个预算章程出来,相关的人员调动可有安排好了?”乾隆问道。

    “回禀圣上。人员调动上,兵部大概已经安排。但是领兵主帅还需圣上钦定。”傅森恢复着一如往日的干练让乾隆很是满意。如若身为兵部尚书一问三不知,什么准备工作也没有,那他也就该一撸到底了。

    “在领兵主帅上,兵部有什么提名?”乾隆点了点头问道。

    “回禀圣上,兵部推荐舒穆禄.舒赫德大人可当此重任。”傅森依旧在俯首于地的说道。

    乾隆见他如此,也才想起就让此时跪地的二人平身回话。

    “舒赫德?”乾隆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舒赫德的确不错,不过他现在在回疆不宜妄动。可还有其他人选?”

    “回禀圣上,乌雅.兆惠将军可当此重任。”傅森再次举荐道。

    “兆惠…兆惠不错,但是伊犁那边他还不能走开。以防阿睦尔撒纳的厄鲁特叛军还有异动。”乾隆再次回绝了傅森这个提意。

    随后,傅森又提了几个有名的大将也都被乾隆以各种理由一一否决。

    “奴才暂时还没有想到其他合适的人选,恭请陛下圣择。”在被乾隆一连否决了几个提案之人后,傅森唯有“识趣”的说道。

    “既然兵部无其他推荐之人,那就暂由傅恒继续挂帅,戴罪立功!诸位爱卿以为何?”乾隆“踌躇”片刻后,一副无奈的说道。

    乾隆此话一出,傅森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没揣摩出圣意可是大罪过。只见傅森连忙躬身喊道:“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的其他大臣们也跟着傅森大喊了起来。

    “对了,此次准噶尔之战中,章佳.阿桂表现不错,兵部调令让他过去辅助傅恒平定反贼。”乾隆灵光一闪的吩咐道。

    “嗻,奴才领旨。”傅森继续是恭顺的回答道。

    ……

    圆明园

    轩亭阁楼,石雕刻造。喷泉四射,小桥流水。湖若透镜,风景美不胜收,如烟如画。

    圆明园东边一无名轩亭之处,花木繁茂,却能被修剪得美轮美奂。一枝一叶之中,可以看出打理之人的精心种植呵护。

    “三阿哥,听说你府中又喜得一汉人美女?”轩亭中,爱新觉罗.永珹对着另外一个比他大上些许的爱新觉罗.永璋说道。

    “哈哈…四弟消息可真灵通。什么美女不美女的,也就玩玩。我怎么听说你也不赖,府中又得一块不错的田地。”爱新觉罗.永璋回道。

    以宫中的规矩,皇子一旦成人就必须要搬出皇宫住到外边的府邸。他们两人此次能进入圆明园中不过是日常行礼数。

    “本阿哥看上那些贱民的东西乃是他们福气,这不过是那些贱骨头双手奉上的,那我没有理由不领他们的心意。”爱新觉罗.永珹说道。

    注①:详见农历



    “还真别说,那些汉奴就是贱骨头一群。绵羊也没有这么温驯,怎么打怎么骂都没事,完全不敢有一丝的抵抗,真是比狗奴才还听话,真没有意思。”爱新觉罗.永璋满脸嘲笑打趣着说道。

    “三阿哥,还真别这么说。虽说那些蚁民是低贱,但是今日来朝廷可正是为这么贱民头疼。皇阿玛在避暑山庄中极速回京可不就是为了解决那些贱民的问题。”爱新觉罗.永珹摆了摆手说道。

    “要我说皇阿玛还是太仁慈了。以我这么多年的见识,我算看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些贱民们太能生,怎么杀也没事。要我说朝廷就应该直接调动大军由北往南屠过去,看那些贱民们还如何乱下去。”爱新觉罗.永璋不以为意的说,人命在他心中似乎还不如草芥。

    “三阿哥所言极是,不如一会我们一同给皇阿玛建议如何?”爱新觉罗.永珹兴奋的说道。

    “我正有此意,那一会见到皇阿玛我们一同说来。”爱新觉罗.永璋也是在笑着回道。

    此刻,正在轩亭听着两位哥哥聊天的爱新觉罗.永琪不由得眉头紧促一番。

    “皇阿玛的确有不少的儿子,不过如何留在世间的也不过八个,而真正算得上懂事的也不过三个。可是这三阿哥跟四阿哥在国难之时都在议论些什么事?”

    “五弟,怎么在静静看花?在思索什么呢?可是想女人了?改天哥哥给你弄一个过来伺候你如何?”爱新觉罗.永珹对着一旁爱新觉罗.永琪调笑着说道。

    “嘿,老四,你要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说到年龄,老五也快要搬进府去住了吧!”爱新觉罗.永璋附和着说道:“话说,老五也该是尝尝女人的滋味了。”

    “老五,等你出了宫,进府邸居住时,哥哥就给你弄几个有姿色的美女给你开开荤。要说这汉人是贱,但是他们的女人倒是生得水灵,姿色不错。”爱新觉罗.永璋脸带着淫笑的说着。

    “三阿哥、四阿哥有心了。我不是在想这些…”爱新觉罗.永琪装作感激的拒绝了二人。作为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是还得他们弄来,说不定还会到皇帝的说出自己什么大罪来。

    轩亭通道处,此时一个老太监手拿着佛尘,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快步走来。

    届时,只见为首的老太监操着尖锐的声音对着在轩亭中等候的三人说道说道:“奴才见过三位阿哥,皇上已经在静心阁,请阿哥们随我进去吧!”

    “有劳李公公了…”

    对于过来的老太监,爱新觉罗.永璋等人也不敢摆上架子。

    虽说眼前这个太监不过是皇家的家奴,但他也是皇上的家奴。平时他都会跟在皇帝的身边,要是在关键的时候他轻拨几句自己坏话,那说不定就足以改变自己的一生。

    “三位阿哥如此真是折杀奴才了。请三位阿哥快快随奴才过去,以免皇上在阁中久等。”李侍英脸露着笑容,轻声言道。

    “这是自然…有劳…”

    三人依旧是可客客气气的说道,甚至还对着李侍英拱了拱手。特别是爱新觉罗.永璋,在礼仪这块可是下足了功夫。

    当年在孝贤纯皇后驾崩,爱新觉罗.永璋与大皇子爱新觉罗.永璜二人就因为表现得不够伤感,被乾隆皇帝斥责二人不合体统,亦不懂礼节,爱新觉罗.永璜甚至被乾隆取消立储资格。

    经过这事,爱新觉罗.永璋算是明白一件事。自己是皇子不假,但是自己终究只是众多皇子之一而已。对于普通的贱民,自己的确是高高在上。但是对于皇帝,自己也可以是弃子。

    在李侍英的引带下,爱新觉罗.永璋等人很快就见到了乾隆。

    静心阁中,乾隆正坐于正主位上。此刻,乾隆很是用心看着桌前堆成堆的奏章,时不时还可以看见他正在挥笔批写着什么。

    南方战事不断,朝廷有许多奏折需要乾隆处理,让乾隆感到分身乏术。若非宫中规矩,乾隆实在不愿意抽出宝贵的时间来面见这三个儿子。

    “儿臣永璋、儿臣永珹、儿臣永琪,叩见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爱新觉罗.永璋等三人一一跪拜行礼喊道。

    此时,乾隆也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向跪地的三人说道:“知道了,平身吧!”

    “谢过皇阿玛…”

    三人依足礼数,缓缓爬起。

    “你们也看见了,如今国事正忙,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你们就跪安吧!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乾隆对着三人面无表情的吩咐道,随即又拿起了刚刚放在桌面上的奏章准备看起来。

    “这…”

    爱新觉罗.永璋跟爱新觉罗.永珹稍微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再次跪地说道:“如此,那儿臣就不打扰皇阿玛了。儿臣告退,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退下吧!”乾隆闻言,甚至眼睛都没有离开奏章的回答道。

    就在乾隆不以为意之际,他突然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可是又说不出,也不在意。这时,一丝异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五弟?”

    乾隆摆了摆在眼前的奏章往下一看,只见爱新觉罗.永琪正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

    “永琪,你有什么事情吗?”对于爱新觉罗.永琪的表现,乾隆颇感不喜的问道。

    “是,皇阿玛。儿臣失礼了,儿臣有一个请求,恳请皇阿玛准许。”爱新觉罗.永琪跪地回答道。

    “是什么请求?你说来我听听。”乾隆看着自己喜爱的这个儿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皇阿玛。儿臣想求皇阿玛,朝廷这次调兵平南边的反乱时,允许儿臣加入军中去见识一下战场战事。”爱新觉罗.永琪磕了个头说道。

    爱新觉罗.永琪的话让乾隆心中一震,很是欣喜。

    不亏是我爱新觉罗家一脉,这才是我大清皇子应有的楷模。

    “永琪啊,你要知道南下平乱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但要吃各种苦,弄不好还会受伤甚至送命,你还愿意去吗?”乾隆告诫道。



    “皇阿玛,儿臣已经想好了。无论南下平乱有多么苦有再的多累,儿臣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求皇阿玛给儿臣机会。”爱新觉罗永琪磕了磕头回道,语气是如此的坚定,令人费解。

    乾隆定下神来看了看这个儿子,心中喜爱之意是更加的强烈。

    他也才不过是十五岁,但是胆气却不是前面两个哥哥所能比拟。想到这里,乾隆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儿子,心里头却是失望万分,甚至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突然,只见爱新觉罗永珹出乎意料的对乾隆磕拜了一下,然后对着乾隆说道:“皇阿玛,儿臣有事禀奏。”

    “何事?”乾隆好奇的问道。

    “皇阿玛,其实儿臣早与有同五弟一样的想法。没想到却让五弟先说了。儿臣如今这么大了,不再是不懂事的小阿哥,也是时候为朝廷为我爱新觉罗家贡献一份力量了的。”爱新觉罗永珹态度坚定的说道,似乎要让人对他这么话难以质疑。

    乾隆听完爱新觉罗永珹的话刚感觉奇怪,这时又听见爱新觉罗永璋紧随着爱新觉罗永珹之后喊着说道:“皇阿玛,儿臣亦是如此。儿臣愿意去哪怕是做先锋营的小兵,也要为保护我大清的江山流尽最后一滴血。”

    其实,在说此话之时,爱新觉罗永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让永珹把这些话说到自己的前面。如果自己再不表个态,那皇阿玛该如何看待自己?

    说完,只见爱新觉罗永璋轻轻的摆了摆头望向爱新觉罗永珹处,而他也正好看了过来。

    “看来你也不傻……”

    “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随即,他们二人又偷偷地瞄了瞄正跪在旁边的爱新觉罗永琪处,他却只是在望着主坐位上乾隆所在的地方。

    自爱新觉罗永琪所说的话一出,爱新觉罗永珹就感受到了这个五阿哥的“实力”不可小觑。虽说他此时还小,但是皇帝的身子骨健壮得很,活到他长大,掌握权利绝对没有问题。

    “皇储之位可是一直悬着,与永璋相比,看来这永琪可是要最难对付得多。”爱新觉罗永珹心暗暗说道。

    别看爱新觉罗永珹他们口中说得很是悲壮,但是身为皇子他们早已在心中盘算好,此次出去征战危险性不会太大,而且下面的官员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他们受一点罪。

    看着跪在下面的三个儿子,这次居然会如此一致的态度反而让乾隆感到了奇怪。这永璋、永珹不见得是多自愿,但是能话来也很让乾隆感到欣慰。

    “永璋、永珹,你们可都是这么想的?”乾隆神色泰然的问道。虽然语气很淡,没有任何的涟漪,但是其中透出的威严却足以让跪在地上的二人感到恐惧。

    看着乾隆这样的架势,爱新觉罗永璋跟爱新觉罗永珹心中大呼不妙。其实,就乾隆刚刚那简单的一句问话就几乎吓得爱新觉罗永璋想对乾隆说上一句:“皇阿玛,儿臣也只是说说而已。”

    但是,只见他脖子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然后紧握住了拳头说道:“是的,皇阿玛。儿臣绝不敢罔上欺君。”

    “皇阿玛,此话乃儿臣肺腑之言,绝无有任何的欺瞒。”爱新觉罗永珹文是在心中咬着牙,暗下了决心说道。

    “啪…”

    案上一响声传来,却是乾隆用手拍了桌面。

    “好…哈哈…”

    乾隆由座位上站了起来大笑着道。

    不管这爱新觉罗永璋跟爱新觉罗永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能这样说也足以让乾隆高兴。他们平时做事虽然糊里糊涂,不怎么受乾隆待见。但他们二人始终是乾隆的儿子,乾隆如何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年少英雄?

    “永璋、永珹,你们能这么想,实在让朕高兴。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人就各自到一路讨伐军中,待朕巡视军士如何?”乾隆满脸笑容地说道。

    听到乾隆如此一说,爱新觉罗永璋跟爱新觉罗永珹心中满是愁容和悔恨。

    “我也就说说,皇阿玛怎么还当真了。”二人心中大吐苦水道。可是,二人哪敢有一丝的不满,只能连忙堆着笑容回答道:“是,一切听从皇阿玛吩咐。”

    “皇阿玛,那儿臣呢?”爱新觉罗永琪焦急的问道。

    “装,你就接着装…”此刻,爱新觉罗永璋跟爱新觉罗永珹心中对爱新觉罗永琪埋怨着念道。

    “永琪啊!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一些再去吧!”乾隆再次劝说道。

    若是其他人,乾隆估计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但是对于这个儿子,乾隆才发觉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好的耐心。

    “谢皇阿玛的关心,不过儿臣还是想要去见识这战场,看看我大清的非凡勇武。求皇阿玛成全。”爱新觉罗永琪叩拜着说道。

    “居然如此,皇阿玛也不再说你,那你就去吧!”乾隆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乾隆是想着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懒得再劝爱新觉罗永琪了。再者,他们身为皇子,这也是他们难得历练的机会。失望借着这次可以让他们明白,这天下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儿臣谢过皇阿玛成全…”爱新觉罗永琪笑着再次磕拜了起来。

    此刻,在一旁看着的爱新觉罗永珹有些糊涂了。看来这永琪不是一个心机婊,而是真傻。明明可以不用受那个罪却偏要去受,他受不受无所谓,关键是还连累哥两个要去受,我可真是有冤了没地方说理去。

    “先别急着谢朕。路是你选的,后面有多少的艰难困苦你都得给朕受着。别到时哭着喊着要回来,朕丟不起这个人。”乾隆严正的说道,语气比起刚刚更是不容一丝质疑。

    “皇阿玛,儿臣至死也绝对不会丟爱新觉罗家的脸面。”爱新觉罗永琪磕拜回道。

    “好了,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吧。过不来几天就要出发了。”乾隆挥手摒退跪地的儿子们说道。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败

    大败。

    一场始料不及的惨败让傅恒至今还回不过神来面对。

    据说,清军在九江口大败之后,反贼的首领张瑞曾过说过这么一句诗:宜将剩勇追穷寇,莫学霸王沽钓誉。

    于是,剿匪军一路追击的傅恒不得不带领着由九江战场逃了出来的残兵剩将,一路由江西逃入安徽地界,直至逃到了池州城中,这才松下了一口。

    清军在九江的大败也宣示着江西省即将易手于剿匪军。同时,张瑞在九江战场上所吟的诗句一经传开,让不少的文人名士眼睛不由一亮。

    毕竟与此诗词相比,乾隆所作的那些大作就是笑话。

    看来,这反贼亦并非传言所言,只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粗鄙之辈。纵观其所做所为,与明之李自成、张献忠等实有天渊之别,多有中兴之主姿态。

    九江之战的大败消息自江西传开来以后,张之山所领的忠勇军北上之路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地方的清军都是望风而降。

    随着剿匪军地盘的不断扩大,不少的文人学士亦开始蠢蠢欲动。如今正是剿匪军大势初成之际,如果此时便能加入剿匪军,他日前途必不可估量。而且,听闻这剿匪军对于读书识字的人可是相当的尊重。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伴着剿匪军一路北上不断的胜利,甚至不用剿匪军宣传队进行宣传,许多的儒生便自己到来加入剿匪军。这要是在之前,宣传队不知道得花费多少口舌才能招募到一个读书人。

    …………

    福建,延平。

    延平府,地处闽中大谷地最低处。东北部以低山为主,北部以中山为主,南部以中低山为主,西部为低山丘陵。延平府作为福建的交通军事要地,府境极险固,与邵武府相倚,谚称“铜延平、铁邵武”一说。

    天阴沉沉,阵阵的风搅动着大地的热浪,低压的乌云宣示着不久将有大雨来临。

    此时,延平府城墙下不远列阵站着几个方阵的剿匪军。

    “林大哥,你说城楼上的那些家伙会不会投降呢?”剿匪军先锋阵中,一个手拿着钢刀的年轻绿营兵李大碗焦虑不安的对着身旁的林娄问道。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你想知道你去问他们好了。”林娄没有好生气的回答,旋即望向城墙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希望他们最好识趣投降,不然又得是一场血战,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了。”

    “林大哥,你说这反贼们也太狡诈了。我们投降的时候明明答应了会放了我们,如今却说要我们过来攻打这延平城才行,还是说什么打下了延平府后随我们去。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李大碗语气很是激动,语调也有稍微的提高了些。

    闻言,林娄立刻转过去看了他一下,然后低声喝说道:“你再大声一点啊!让别人听了去,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你就是想死也别拉上我。”

    “是,我错了。林大哥,我这也是一时气不过。看这天气就要下大雨了,还得我们卖命帮他们去攻打这延平城。”李大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声音也降了不少。

    “没有什么气不过的,这都是命。当兵吃饭就要料到有这么一天。好在这反…这剿匪军也算有道义,对于伤亡的弟兄也会给安慰银还会给些田地家里。要是在朝廷那,死了连埋不埋都不知道。”林娄叹了叹气说道:

    “大碗,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情况是反过来,投降的是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有我们现在这么好吗?”

    林娄的话让李大碗原本气愤的心突然松下来了不少。正所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不拿投降一事来说,这剿匪军的确比朝廷要好上几倍也不止。不说其他,就是军中的伙食也比朝廷的好得多。

    “林大哥,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李大碗也是无奈的回答道。实际上李大碗也不是真正不懂世俗险恶小年轻,对于林娄的话也懂得是怎么回事。

    的确,如果情况反过来的话。那么投降的剿匪军不是被他们杀掉取人头做军功就是被押解去当做奴隶。

    “如今就看墙头上的那些将领们识不识趣了。”林娄再次望向延平府城墙。

    此时,延平府城墙下不远处,有几名护卫护着一名身着甲胃的人正往城门口走过去。

    “城墙上的人听着,我是三明城绿营守备李子居。现在有事过来求见你们游击将军张义成将军,烦请通个话。”身着着甲胃者在快到城门口时大声呼喊道。

    “轰隆隆…”

    阴黑的天空中传来一阵雷声,一股风卷带着大地的热浪四处游走着。

    顷间过后

    只见城墙上的女墙处,一个头颅探了出来望了望城门处不远的李子居几人。随即,一个粗狂的声音由城头处传来。

    “我就是延平城游击张义成,来人询我有什么事?”

    闻声,李子居很是高兴的抬着头来望向城头的女墙口寻找声音来源之处。

    “张将军,我是三明城的绿营守备李子居。我们在一年前的王延致大人迁升的酒宴上有见过面,不知道将军是否还有印象。”在见到张义成人时,李子居急忙大声提醒着张义成辩识自己的身份。

    “一年前?王延致迁升?”张义成在口中暗自念道一下后,脑子在不停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原来是李守备,失敬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张义成实在想不起那时的具体情况,只能是以默认的方式接过话来问道。

    “张将军,你还记得我就真是太好了。是这样的,我如今也是剿匪军的一员,现在我是奉命过来招降。”

    “将军,我大军已经把延平城重重包围。你我都是汉人,没有为了满清鞑子而互相厮杀,为了减少将士们不必要的伤亡。请将军带着将士投降吧!为鞑子卖命不值得。”



    “李子居,你他奶奶的还真是过来劝降。本将劝你少费口舌了,我要是信你们反贼那一套蛊惑人心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我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张义成大义凛然的说道,脑海中浮现着朝廷知道自己忠义之言时的各种恩赏。

    “张义成,也就你还以为自己有多‘义’。你觉得你是大清的人,可是鞑子就觉得你是吗?你没有这个资格,他们不过把我们当做狗而已。你可还记得王德凌。”李子居依旧没有任何放弃之意的在劝说着。

    李子居口中所说的王德凌乃是一绿营千总,对于这人的遭遇,张义成自然是知道的。

    当年王德凌的媳妇不幸被一个满八旗佐领看上,给抢了过去。他闹了上去想要讨个说法,结果人家八旗佐领屁事没有,他家却被弄得家破人亡,他本人也被残忍杀害了。

    李子居的话让张义成沉默了片刻。

    “李狗贼,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张义成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立刻回答了起来。

    “来人,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随着张义成的话落,立刻有箭雨而下。幸亏李子居身旁的护卫一听话语不对就有所提防,连忙举起手中盾牌护着李子居不断后撤。就算如此,李子居还是有两个护卫中箭身亡。

    “张义成,你这个满清鞑子的狗,你会后悔的。你想为你的主子尽忠也别拉上城墙的人。”李子居看着倒地的护卫,痛心得大呼起来。

    幸好李子居离城墙不算太近,一下子也就撤出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不然倒在地上的可不止两个护卫,弄不好他也撤不出来。

    “轰隆隆…”

    随着李子居的话落,又是一阵雷响声。

    “呼…”

    此时,大地再次吹起一阵风。

    热浪中夹带着微量的雨雾,透出少许的清凉感,地上、城墙上旗帜舞动有力。

    “咚…”

    “咚…”

    “咚…”

    此刻,剿匪军军鼓缓慢的敲响了起来。

    “将军,反贼开始攻城了。”张义成身旁一身着皮甲的千总抱拳说道。语气听着很平定,但是神色难免露出稍微的担心。

    “看到了,本将军就要看看这反贼是不是真跟传言所说的厉害。”张义成一手按着刀把,一手扶着城墙上的女墙处看向剿匪军说道。

    此时,只见剿匪军的大军阵前推出了八门大炮。

    “该死,这样反贼居然有大炮,他们哪里来这么多的大炮?”见状的张义成不由得手握拳状,狠狠的锤了几锤那女墙墙垛上吃痛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剿匪军有隐藏大炮之意,毕竟有大炮能更好的威慑城内的清军。只是这些大炮都比较沉重,这也是刚刚好运到。

    而且围攻这里的剿匪军团长认为,如今剿匪军已经把整个延平府团团包围了,清军要投降就自然会投降,有没有露出大炮都无所谓。

    “开炮…”

    隐约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注意隐蔽…”

    张义成躲在凸起女墙垛后,连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叫喊吩咐道。

    “嘭…”

    “砰…砰…嘣…”

    张义成话声刚落,大炮发射而来的炮弹声、爆炸声瞬间响起。

    “嘣…”

    一个炮弹撞击张义成不远的城墙处发生了爆炸,巨大的响声直接把张义成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该死,这反贼这是什么大炮,怎么会爆炸。”此刻,张义成回响的脑中不敢相信的想到。

    其实他哪里能想到,这炮弹若不是直接命中的城墙而是城墙道,他此时说不好已经被炸死了。

    “反贼果然是不简单。这炮击下,说不好还真坚持不下来。”张义成定过了神,就准备再次去女墙口探望敌情时。

    “嘭…”

    “嘣…嘣…”

    又是一阵的炮弹爆炸声,城墙被铁弹碰撞声。

    待张义成再次站稳,耳带着嗡嗡作响之声望向周边的将士。只见自己的人马都是乱七八糟的躲在城墙后,城道上还歪歪斜斜的倒下不少被炸死炸伤。

    “反贼…”张义成大声怒喊道。

    对于剿匪军的大炮,张义成除了怒却毫无他法。

    延平府中无大炮,想反击不可能。此刻,如果想着可以派人出去捣毁剿匪军的大炮,那就是痴人说梦。在剿匪军大军面前,派出去的人出来跟送死没有区别。

    “滴…”

    “滴…”

    一滴、两滴

    雨滴不断的落到了张义成的脸上。

    “这是?”张义成有些不敢相信。

    “哗…”

    雨滴一下子便急促而落下,犹如倒水一般。密密麻麻的雨水强力有力,打在露在衣物外的肌肤上甚至带给人疼痛感。

    随着大雨的落下,剿匪军的火炮也随即失去了声音。

    “哈哈…天降祥雨,不亡我大清。”张义成一手摸来了脸上的雨水,开心的大笑着道。

    “将军所言盛是。”张义成身边的千总、亲信们也纷纷抹去活在脸上的雨水,大声附和道。

    大雨的降落,剿匪军那威力惊人的大炮自然不能用。对于守城来说,刚刚失去的士气可以回升不少。

    “郝师长…这雨太大了,大炮火枪也都用不了,阵行中也都出现了混乱。要不,我们先退兵,躲躲这雨后再作打算?”此时已经回到了围攻这延平城的剿匪军师长郝一康身旁的李子居,抹开脸上的雨水建议道。

    此刻,可见剿匪军先锋阵的绿营兵们的确出现了乱像,若不是有军纪兵在维持着军纪,说不好这绿营兵阵中早已为了躲雨而乱作一团。

    大雨滂沱,如柱而下。若是剿匪军此时退兵到也不怕城中的清军会顺势追出来,造成剿匪军的溃败。

    毕竟大雨对剿匪军有影响的同时也会影响城中的清兵。如今这雨下得连视线都模糊,城中的清兵要是能追出来还能省去剿匪军不少功夫。

    “李守备,我能给将士们躲雨的时间。可是邵武那边的清兵会不会给我们时间?”雨笠下,郝一康望向这延平府的方向说道。

    “或者,到时不单是邵武还有其他地区的清兵。拖得越久我们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