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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太极殿。

    感觉人生再也没有任何乐趣的李泽轩,怏怏地想退回到自己原来那个位置,却被李二一声冷哼打断脚步,乖乖地走到了李二手指的那个位置,是在文官的第六排,他前面站的正是之前上前答话的那个孔祭酒。

    李泽轩心里估摸着这个孔祭酒应该就是孔颖达了,这个小老头儿在唐朝还是挺有名的,李泽轩在后世听过。

    早朝还在继续,李泽轩生无可恋地耷拉着脑袋杵在那儿听各大佬互相撕逼,战况虽然激烈,但是他并提不起任何兴趣,这个勾心斗角的朝堂真的很不适合他。

    前面没有桌子可以趴着,后面没有柱子可以依靠,站在这个尴尬位置,李泽轩想睡都睡不着,昏昏恹恹地等了近一个时辰,早朝终于结束。

    李泽轩忍不住想仰天长啸,特么的终于结束了。活动了一下站的发酸的大腿,揉了揉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李泽轩跟随文武大臣,走出大殿,准备回家吃饭。

    就见走在他前方的正是孔颖达,他想着自己日后要去国子监“教书”,这老头就相当于国子监的“校长”,为了保证日后自己不被穿小鞋,得去拜拜山头,跟领导打好关系啊。

    “孔祭酒请留步!”

    孔颖达听闻有人叫他,便放缓脚步,李泽轩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拱手道:

    “小子见过孔先生,孔先生摒弃南学与北学的地域偏见,兼容百氏,融合南北,实乃当世名儒,小子对孔先生仰慕已久,今后能在先生手下任事,小子倍感荣幸。”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泽轩上来就对孔颖达一顿胡吹乱捧。

    但孔颖达历经一世沧桑,对于虚名浮利早已看淡,李泽轩的马屁对他根本不管用,就见他用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看了一眼李泽轩,然后似笑非笑道:

    “老夫所记不差的话,蓝田爵应该属于道家一脉吧?怎会仰慕我儒家文化?”

    李泽轩瞬间被呛了个半死,暗道这个老头儿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啊,他干笑一声,说道:

    “先生怕是着相了,儒家如何,道家又如何,孔师当年排除儒家经学内部的家法师说等门户之见,于众学中择优而定一尊,广采以备博览,结束了自西汉以来的各种纷争。

    后来又摒弃南学与北学的地域偏见,兼容百氏,融合南北,将西汉以来的经学成果尽行保存,使前师之说不致泯灭,后代学者有所钻仰。

    孔师于儒家内部,能包容不同学说,为何就不能跳出儒家,以包容的心态正视其他学派。自古以来,存在即是合理,儒、道两家千年以降,其中学说,亦有不少共通之处,为何就不能互相取长补短,不断完善呢?”

    李泽轩本来就是随便一说,结果说着说着,他便忍不住将他脑海深处,对于儒、道两家的一些认识说了出来。他继承的记忆里面,对于道家的学说,可是有非常深的印象。

    孔颖达之前在朝堂上,见李泽轩毫无节操地对李二大拍马屁,就对他起了三分轻视之心,此时听了李泽轩的一席话,不由心中赞叹这小子还真有几分真才实学。他忍不住抚掌笑道:

    “好一个存在即是合理,好一个取长补短,你小子这番话对于儒、道两家的理解,倒真能称得上是真知灼见,不错不错,你这孩子既然有如此才学,为何刚刚在朝堂上又去行那谄媚君王之事?文人岂能没有风骨?”

    孔颖达见李泽轩算是一个可造之材,于是忍不住多提点了两句,希望李泽轩能迷途知返。

    李泽轩心中暴汗,原来自己在朝堂上的表现,给这些文官留下了一个阿谀奉承的坏印象啊。他不由腹诽这些文臣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可以有风骨,死谏君王,流芳百世,但是自己可不想要这些虚名啊,自己只想抱着媳妇儿,开开心心地活一辈子,文人风骨跟我有毛关系?

    “孔师有所不知,小子初入朝堂,对于朝堂之事并不清楚,今日被陛下斥责,小子就想起小时候,自己做错事,被师父责骂的情形,小子这才一时口无遮拦,请孔师勿怪。”

    李泽轩搜肠刮肚,想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我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你们这些大佬跟我讲文人风骨也好意思?

    孔颖达何等人物,一下就听出了李泽轩的话外之音,他这才想起李泽轩的年龄,不由有些赧然,他摸了摸胡须,缓解了一下尴尬,说道:

    “咳,老夫自是不会责怪于你。只是希望你日后去国子监任职,要尽心尽力教书育人。老夫相信,能造出曲辕犁,造福一方百姓的人,品性自然是极好的。”

    终于搞定这个新上司了,太不容易了,李泽轩暗暗轻呼了一口气,拱手道:“小子定当铭记孔师教诲。”

    孔颖达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那好,老夫明日就在国子监等待蓝田爵过来任职了。”

    二人唠了两句,就互相分别。李泽轩正想去追秦琼他们的,韩雨惜今天早上可是要去秦家拜见秦夫人的,他可以顺便接韩雨惜回家。

    自从和韩雨惜互相吐露心迹后,李泽轩是时时刻刻想腻在韩雨惜身边,就算什么也不敢,看着韩雨惜那绝美的脸蛋,感受着韩雨惜那柔柔的性子,也是极好的呀。

    奈何李二不让他清闲啊,总是给他搞事情,想着明日就要去国子监上班,李泽轩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正要出承天门,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李爵爷留步,李爵爷留步,陛下有事召见!”

    李泽轩小脸一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老李是想搞什么?还让不让人回家吃饭了?

    李泽轩默默地在心中画了无数个小圈圈诅咒李二晚上不(举),然后他平复了下心情,转过身等那小内侍跑过来后,李泽轩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问道:

    “敢问陛下找臣还有何事?”

    那小内侍喘了几口气说道:“回爵爷,小的不知,还请爵爷移步,陛下正等着呢。”

    好吧,好吧,该死的封建主义,万恶的皇权至上。

    “那便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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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臣,参见陛下!”

    李泽轩跟着内侍,来到太极殿后面的内殿,就见李二在上方的几案上,正吃着东西,喝着美酒。李泽轩不由腹诽,你吃东西就吃呗,把我叫过来做什么?难道在这儿看你吃?

    李二咽下嘴里的食物,对李泽轩点了点头:“免礼,朕让你来,是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肯定会很感兴趣的。”

    说罢他让身边的内侍,将一个折子,送到了李泽轩的面前。李泽轩双手接过,好奇地将它翻开,就见上面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连断句的标点符号都没有,李泽轩强行忍着不适,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看了一小半,李泽轩才明白过来,这上面写的竟然是昨日掳掠韩雨惜一案的调查报告。

    李二说的没错,李泽轩对这东西真的很感兴趣,昨日的事情并没有完结,山匪后面还有幕后主使没被抓呢。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整个奏折全部读完。然后又将奏折还给内侍,心中却是震惊异常,云兮楼雇佣山匪绑架韩雨惜,想得到新酒配方,这个还在李泽轩意料之中,不过是利益使然而已,真正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云兮楼的东家竟然是太原王家的王仁义。

    这折子上面虽然没说王仁义与王仁表是何关系,但李泽轩自己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上次王仁表上门寻求合作的时候,可是说过他之所以出来经商,是由于家族子弟的一次试炼。

    那么王仁义与王仁表的关系就呼之欲出了,即便不是亲兄弟,怕也是家族近亲。

    李泽轩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他之前对王仁表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这才与他合作。但是这件事里面,他不知道王仁表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看完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二抹了抹嘴,看着神色变换的李泽轩随意地问道。

    李泽轩躬身道:“回陛下,臣想知道,陛下准备如何处置这山匪和幕后之人?”

    李二淡淡地说道:“韩雨惜是叔宝的义女,这些不法之人自该严惩。血风寨的山匪聚啸山林,多行不法之事,匪首自当斩首示众,其余从犯,该流放的流放,该遣散的遣散,云兮楼的掌柜,朕已令大理寺派人抓捕,至于王仁义,呵呵,你小子想让朕怎么处置?”

    李泽轩想了想,表情冰冷地吐了一个字:“杀!”

    敢动他的女人,无论是天王老子,也得付出代价。虽然王家是千年大族,但若是惹恼了他,大不了自己弄几车黑火药,将整个王家,夷为平地。况且王仁义只是一个人,怕是也代表不了整个王家。

    李二挑了挑眉毛,没好气道:“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王家乃是豪门巨族,王仁义的生母出自清河崔家,若是因为这点事,就杀了王仁义,王家和崔家岂不会与朕翻脸?天下士族,岂不会因此人人自危?”

    李泽轩不服气道:“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我大唐猛将如云,难道还能怕了这些世家?”

    李二瞪眼道:“放肆!世家之事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你知道多少?你小子少拿这些话来激朕。王仁义的生父王裕,娶的是朕的皇姑,朕肯定要给他几分薄面,这王仁义不能杀,最多朕让他永远不出现在长安城。王裕近期也会来长安,到时候他会去跟你谈这事。”

    李泽轩不死心道:“陛下,真不能杀?”

    李二愤怒地随手将桌子上的一本砸向李泽轩,却被李泽轩“机智”地闪身躲过,李二气道:“你小子的杀心怎么比朕还重?亏你还是出自道家一脉。不过话说回来,韩雨惜在这件事中,又没受什么伤害,人家都没着急,你小子这么着急做什么?”

    李泽轩呐呐道:“陛下,韩雨惜已经是臣的未婚妻,小臣当然着急,嘿嘿。”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小子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四处乱蹦。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小子不要想着私下杀人泄愤,除非你这男爵不想当了,想带着你一家人逃亡一辈子。”

    李二一锤定音,为这事画了一个不是很完美的句号。

    李泽轩无奈,他还真想过等王仁义出长安后把他干掉来着,没想到被李二最后一句略带威胁的话堵死了。

    “陛下,那若是日后王仁义再威胁到小臣的家人,到时候即便陛下不杀,那小臣也定会出手。纵然事后王家与崔家联合报复,小臣也愿意一力承担,大不了小臣与他们两家数万族人同归于尽!小臣绝对有这个能力。”

    既然这次不能杀,那也要打打预防针,万一王仁义不死心继续作死,那他李泽轩就不会客气了。

    李二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呵,你小子人小口气倒不小,不过你放心,王仁义回到王家之后,肯定不会再有出头之日,更不会有能力再去对付你。

    哦,对了,朕之前看了大理寺的审讯,发现那血风寨的山匪,在两月之前,也做了一起案子,你当时也在场吧?据说你还被偷袭坠崖?”

    李二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只是他的眼中,完全充满了八卦和揶揄。

    李泽轩一脸黑线,这李二好不要脸,净揭人短啊。

    “回陛下,当时小臣初次下山,不识人心险恶,一时大意,才被小人得手。”

    李二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这神仙子弟,竟然差点折在一群山匪手里,哈哈。”

    “陛下,不知那女子最后怎样了?有没有被山匪劫走?”

    李泽轩心中一动,岔开话题道。

    “那倒没有,后来官兵赶到,贼匪四散而逃,官兵趁乱抓住了血风寨的二当家和三当家。怎么?你小子英雄救美,莫不是你看上了对人家小姐?”

    李二笑眯眯地问道。

    呸呸呸,李二这货真是老不羞。

    李泽轩连忙摇头道:“陛下说的哪里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子拔剑救人,从前到后都没见到那女子一眼,何谈喜欢?”

    李二诧异道:“呵呵,朕倒是没想到你小子还有几分侠义之心。前些日子朕听说你送给了叔宝两瓶药酒,朕见叔宝这两天气色已经大有改善,你小子这件事倒是办的不错。”

    李泽轩忙道:“秦伯伯待小子如子侄,这点事是小子应该做的。”

    李二欣慰地点了点头:“行了,那你退下吧!”

    李泽轩忽然想起一事,舔着脸问道:“额,陛下,小子想问问,这国子监博士,用不用上早朝啊?”

    李二刚刚还觉得这孩子不错呢,此时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真是恨不得将他拉出去剁了喂狗。

    李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快滚!”

    国子监博士属于从五品下,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每日上早朝,李泽轩这是刚好卡了个门槛儿。

    听到自己日后不用上早朝了,李泽轩丝毫不介意李二陛下恶劣的语气,他笑嘻嘻地跟李二行了一礼:“小臣告退!”

    然后就屁颠儿屁颠儿地退了出去。

    李二看着李泽轩的背影,良久,他突然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这小子,也是,朕闲的没事干嘛要和他一般见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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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太极宫后殿。

    李二用手撑着下颌,在思索着李泽轩之前说的那些话,五姓七望根基太过庞大,而且在各地都有很高的声望,想削弱世家谈何容易啊。

    殿中的内侍,将李二刚刚用来砸李泽轩的奏折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李二的手边,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到了一边。

    李二眼睛不经意地一扫,发现那奏折正是秦琼昨日呈给他的蝗灾预言密折。

    完了,被那小子气的竟然忘了正事。

    “来人,速去将李泽轩召回来!”

    李二急忙吩咐道。

    “诺!”

    内侍虽然心中疑惑,但不敢多问,连忙退出去追李泽轩。

    ............

    “浪里个儿浪,浪里个儿浪,不用上朝不起早,明天睡到大天亮!”

    李泽轩心情愉悦地走在宫道上,虽然没能杀掉幕后黑手,但李二给他保证了王仁义日后不会再过来招惹他,更重要的是,以后不用再上这坑爹的早朝了。

    估摸着这会儿韩雨惜应该已经从秦府出来了,李泽轩打算直接回家吃饭了,早上就吃了一碗稀饭,连馒头都没吃,现在他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额,差点忘了唐朝的馒头太难吃,酸酸的,味道怪怪的,他曾经吃了一口就吐了。

    “李爵爷,李爵爷,等等,陛下又召您回去!”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地点,李泽轩此刻真想跳到旁边的池塘里淹死算球。

    ............

    “臣~参见陛下!”

    李泽轩有气无力地行礼道。胳膊拗不过大腿,老李让你回来你敢不回来?你可以说他怂,但要是你穿越过来,你不怂一个试试?

    “少作怪,朕刚刚忘了一件事,这件事说完了就放你回去。”

    李二看到李泽轩在那儿耍宝就有些想笑,摇了摇头,他接着说道:“这是叔宝昨日呈上来的密折,你看看吧!”

    自有内侍将密折那给李泽轩,李泽轩接住,翻开一看,上面写的竟然是蝗灾的预言,看来秦琼等不及了啊。

    李泽轩大致扫了一遍,看到最后几行突然愣住了。

    “老臣认为蝗灾预言,八成属实,还望陛下早做准备,以免蝗灾来临,天下黎民,饿殍千里,易子而食。老臣每每思及至此,心中不忍,遂斗胆上书。若是明年蝗灾不至,老臣自愿削去国公之爵位,家中资产全部上缴国库,以弥补朝廷之损失。”

    李泽轩内心深受触动,当时跟秦琼可是说好的,联名上书,出了事共同担责,但没想到秦琼竟然“言而无信”,一人将责任全部揽了去。

    李泽轩心里既有恼怒,又有感动,这是一个值得他一生尊敬的老人。

    “这蝗灾预言,当真属实?”

    李二见李泽轩看完后,沉声问道。

    李泽轩整理了下情绪,认真地说道:“回陛下,家师生前的确说过,小臣从小就对师父的话深信不疑。若是明年蝗灾不至,臣也自愿削去爵位,散尽家财,弥补罪过。但还请陛下看在天下万千黎民的份上,相信这则预言,早做准备。”

    既然秦琼都为此赌上了全部身家,他李泽轩有什么好怕的。

    他穿越到唐朝,虽然发明了一些新事物,但这些都还不足以改变历史进程,更不可能改变蝗灾这样的自然灾害,明年的蝗灾肯定会如期而至。

    李二闻言,微微诧异了一下,他没想到李泽轩这么一个不愿意吃亏的人,都能说出这些对他明显有害无益的话,这让他对这则预言不由更加重视。

    “既然叔宝和你都如此笃定,那朕就相信了这蝗灾预言,可朕就算知道了明年会发生蝗灾,又能如何?去年突厥人将长安府库搬之一空,朝廷肯定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来提前囤积数百万人的粮食。”

    李二说起突厥人,忍不住恨恨地拍了拍桌子。

    李泽轩为之默然,渭水之盟的确大唐身上一道耻辱的印记,不过估计要不了两年,李二就能一雪前耻了。他想了想,说道:

    “陛下,世人都只会提前囤积粮食,度过蝗灾,可为何就没人想到治理蝗灾呢?”

    李二皱眉道:“治理?自古以来发生过无数次蝗灾,朕为何从未听说过有治理蝗灾之法?”

    李泽轩不好意思道:“陛下可还记得小臣在韩家庄和梅村养的十五万只鸡苗?”

    李二瞪大了眼睛,不信道:“难道你小子想用这些鸡治理蝗灾?可是蝗灾来临,到时候蝗虫肯定铺天盖地,你这些鸡如何能吃得完蝗虫?”

    李泽轩笑道:“陛下,您千万别小看了鸡捕食蝗虫的能力,小臣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一只成年的鸡一天最多能吃三百多只蝗虫,到时候臣估计二三十只鸡差不多就能保证一亩田地里面没有蝗虫。”

    既然你不信,那我们就用数据说话,反正同样的话他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

    李二也是博览群书的文化人,他闻言皱眉不信道:“会有书记载这种无聊的事?朕怎么从来没看到过。”

    李泽轩顿时被呛了一下,尴尬道:“额,这是小臣师父曾经留下来的一个孤本,现在早已不见了。但小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捉一只鸡试一试。”

    李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他指了指李泽轩的鼻子,没好气道:

    “难怪你小子之前买了那么多鸡苗,上次还在朝堂上故意狡辩,说什么买鸡苗是为了庄户,为了明年做全鸡宴,你小子这可是欺君罔上啊,你说你该当何罪!”

    老李真是不厚道啊,竟然卸磨杀驴,秋后算账。

    李泽轩无语,大呼冤枉道:“陛下,这,臣说的那两个理由也确有其事啊,至于蝗灾预言,此事事关重大,小臣哪敢到处胡说。”

    “陛下,皇后娘娘说,您该用午膳了。”

    这时进来一个娇俏的宫女,对李二福身说道。

    李二点了点头,起身对李泽轩说道:“你小子就是个小滑头,回头将你的计划详细写一个章程,然后呈给朕。”

    李泽轩顿感心累,没精打采道:“小臣遵旨。”

    李二看他那样子就来气,忍住冲李泽轩后脑勺来一巴掌的念头,李二甩了甩袖子,说道:“行了,那你且先回去吧!”

    李泽轩拱手告退,心中对李二狠狠吐槽了一番,留老子在这儿墨迹半天,竟然不管饭,忒小气了。

    不过不留他吃饭更好,这皇宫里面规矩这么多,万一惹老李不开心了,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李泽轩疾步走出皇宫,生怕李二再派人把他叫回去,来到宫门前,找到自己的马,李泽轩整理一下衣衫,翻身上马,冲永乐坊的方向狂奔而去。

    皇宫里,李二在去西内苑的路上,对身边的内侍说道:“你去传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午后进宫议事!”

    “诺!”

    .............

    (本章完)



    永乐坊,李府。

    “少爷,您回来了!”

    守在门前的三宝连忙跑过来接过李泽轩手中的缰绳。

    李泽轩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来到前厅,第一眼就看到了韩雨惜,她果然已经回来了。

    除了韩雨惜、兰儿、铁蛋和自己的父母之外,李泽轩竟然发现韩里正今天也过来了。

    “哟,韩叔,您今天过来了啊!”

    李泽轩热情地上前招呼道。

    韩里正起身,对李泽轩拱手道:“少爷,您回来了。老夫昨日去了梅村,回来后听说雨惜被山匪劫走,心急如焚,可当时城门已经关了,今日一大早,这才赶过来打探消息,没想到少爷已经把小女救回来了,少爷对我家恩重如山,老夫实在感激不尽。”

    李泽轩摆了摆手,笑道:“韩叔不必客气!”

    这不废话么,韩雨惜可不仅是韩里正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媳妇儿呢,自己救自己的媳妇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众人互相寒暄一阵,李夫人让丫鬟上菜开饭。

    席间,李泽轩将今天早朝的事情给二老说了一遍,李京墨顿时喜出望外,这国子监博士可是一个光鲜的职位啊,李父心中兴奋,一面吩咐着下人通知厨房加菜,一面招呼着韩里正喝酒吃菜,一时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李泽轩无语,自己摊上这倒霉事儿,老爹老娘不仅不同情,反而一个个跟捡了钱一样兴奋,实在没天理。

    一顿饭下来,除了李泽轩吃的挺郁闷,其他人都是吃的开开心心,心满意足。

    饭后,李泽轩陪着爹娘和韩里正说了一会儿话,便去明月轩找韩雨惜去了,今天韩里正来这儿,估计韩雨惜下午也会跟着他一起回去,自己得珍惜这最后的美好时光啊。

    来到明月轩,发现韩雨惜正和铁蛋、兰儿坐在池塘中心的凉亭里面说笑。

    “雨惜姐姐,你快说说,我哥哥是怎么打败那土匪头子的?”

    “这我哪儿知道,我当时被绑在很远的一间屋子里,根本看不到。”

    “哦!”

    “那姐你有没有受伤啊?”

    “铁蛋放心,姐没事!”

    李泽轩远远地就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道:这俩熊孩子还没完没了了,照他们这么个问法,自己跟韩雨惜今天是没机会独处了呀!得想个办法将他们支开才行。

    “少爷!”

    “师父!”

    “哥哥!”

    三人见李泽轩过来,纷纷起身打了一个招呼。

    李泽轩点了点头,貌似很随意地问道:“嗯,铁蛋、兰儿,之前的乘法表你们背熟了吗?”

    “师父,我们背熟了。”

    “嗯,那课后的练习题你们做了没?”

    李泽轩背着双手,一副严师授徒的表情。

    “额,师父,还没有.....”

    铁蛋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们快去把第一章的课后习题做了,晚上我要检查!明天铁蛋你练完功后跟我一起去国子监。”

    李泽轩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三十二个赞,既然要教一群熊孩子,那顺便带上自己的徒弟,也不犯法吧?

    “是,师父。”

    铁蛋有些不舍,他好久没见自己的姐姐,上午他在练功听课,下午好不容易有时间还想多聊一会儿呢,但师父的话又不能不听,只能怏怏地回去。

    “哼!臭哥哥,明天兰儿也要去!”

    李泽轩想了想,说到:“行,只要兰儿你能将习题做对九成我就让你去。”

    “好啊!一言为定!”兰儿狡黠一笑,跟着铁蛋去做题去了。

    李泽轩见他们走远了,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到了韩雨惜旁边的长椅上,韩雨惜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挪了一挪,李泽轩摸了摸鼻子,郁闷道:

    “离那么远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韩雨惜闻言,耳根处飞染一抹红霞,低声道:“少爷,这...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

    李泽轩四下瞄了一圈,笑道:“嘿嘿,别怕,这院子里没人!我刚刚不是把兰儿、铁蛋他们打发走了吗?雨惜,你今天有没有想我?都一上午没见了!”

    韩雨惜愕然,没想到李泽轩刚刚表面一副严师训徒的做派,暗地里却是为了“图谋不轨”。接着她又是大羞,声若蚊蝇道:

    “少爷,你...你怎能说这般羞人的话?”

    额,李泽轩看韩雨惜脸颊绯红,都快要把头埋进胸口里了,他这才醒悟自己刚刚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这可是古代,唐朝的女子纵然比宋、明时期的女子开放一些,但终究不比现代啊。

    不过这丫头太害羞了也不行,以后娶回家要慢慢调教啊!

    “额,雨惜,你上午去秦家,感觉如何啊?”

    羞答答的妹子不可能一天就能调教成现代妹子,李泽轩只好换个话题。

    韩雨惜抬头看了李泽轩一眼,说道:“嗯,义母她待我很好,还让我常去坐坐。”

    “哦,那就好。”

    李泽轩又将屁股悄悄向她那边挪了一点,附在韩雨惜耳边低声道:“雨惜,我昨日将我们的事与我娘说了~”

    韩雨惜被突然凑上来的李泽轩吓了一跳,听到他那句话心中又忍不住一紧,连忙聚精会神等待下文。

    李泽轩心中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娘说,这两日就派媒人去你家提亲,只要你爹同意,就纳彩定吉日。”

    韩雨惜心中顿时甜蜜无比,当下不顾羞怯,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李泽轩,轻声道:

    “少爷不止一次救得雨惜性命,还不嫌弃雨惜出身卑微,与雨惜共结连理,雨惜日后必与少爷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她的声音虽轻,但是铿锵有力,就如同在发宏图誓言一样认真。

    额滴个乖乖呀,谁说古代女子不会说情话的,李泽轩的心瞬间就融化了,他忍不住揽过韩雨惜,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一边嗅着她的发香,一边温柔地说道:

    “傻丫头,谁敢说你身份低微了?你现在可是秦伯伯的义女啊!再说,纵然你只是一介平民,我也愿意娶你,我只喜欢你这个人,又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

    等我们成亲了,我也不要你跟我生死相随,我们都好好地活着,我要带你游遍天下山水,吃遍天下美食,做一百年的神仙眷侣!”

    韩雨惜被李泽轩描绘的未来生活震撼住了,她神往道:“少爷,你真好!可是人哪能活到那么久?再说几十年后,雨惜都成老太婆了,少爷还会喜欢吗?”

    “哈哈,那时候我不也成小老头儿了吗?不怕不怕,我为你痴狂千世,你陪我万世轮回!”

    李泽轩豪气顿生,哈哈大笑道。

    “我为你痴狂千世,你陪我万世轮回!”

    韩雨惜喃喃半晌,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少爷~雨惜想现在就嫁给你!呜呜~~”

    “哎呀,好雨惜,别哭呀!”

    李泽轩连忙搂住韩雨惜,急声哄道。

    至于是不是趁机占便宜,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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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前厅。

    “韩兄弟,不知你们家雨惜可曾许配人家?”

    李夫人放下手中茶盏,面带微笑地问道。这种事情她本来应该和韩雨惜的母亲商量的,但韩雨惜她娘早已不在人世,就只能找韩里正说了。

    李京墨也目光投向韩里正,昨夜李夫人将李泽轩的想法也都跟他说过了。

    韩里正心中一动,回道:“小女还未许配人家。”

    李夫人笑道:“那正好,我家轩儿欲求娶雨惜,我看这俩孩子也挺有缘分,就想着我们两家不如结为亲家,不知韩兄弟意下如何?”

    韩里正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李夫人竟然主动提起这事,他还一直在为女儿的婚事忧心呢。

    “少爷身居高位,又文武双全,自然是难得的家婿,只是韩某家,小门小户,怕是高攀不起啊!”

    李京墨笑道:“韩老弟何出此言,我李家又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况且雨惜如今身为翼国公义女,要说高攀,怕也算是我们李家高攀吧?”

    韩里正连忙起身拱手道:“老爷说的哪里话,我们韩家不过是乡下人家,谈何高攀。既然老爷和夫人不嫌弃,而且小女和少爷也甚为投缘,那韩某哪儿还有反对的道理!”

    李夫人拍板道:“那好,两日后我就派长安最好的媒人去韩兄弟家提亲!”

    韩里正心里也松了口气,他拱手道:“韩某定会在家恭候!”

    …………

    该走的还是要走,韩雨惜现在毕竟还不是自己的媳妇儿,申时左右,韩里正就带着韩雨惜离开了李家,李泽轩看着韩雨惜美丽的背影,怅然若失。

    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顺便叫来三宝,问道:“三宝,上回让你找福伯做黑板和粉笔,都做好了吗?”

    那天第一次给铁蛋和兰儿讲课,他就发现没有粉笔和黑板真的很不习惯,于是他便将黑板和粉笔的做法写了下来,让三宝送到工坊,托付福伯先做一批出来。

    三宝回道:“少爷,都做好了,昨日福管事已经差人送过来了,当时小的见少爷没空,就将那黑板、粉笔放在杂物室里了。”

    在原始社会,中国就已发现漆树并懂得使用由漆树的汁液制成的天然漆来做涂料,五代时的朱遵度撰写了《漆经》,这是世界上最早的漆工专著。唐朝也早已有了各种颜色的漆,因此黑板的制造并不复杂。

    关键是粉笔,这可废了福伯好一番工夫,他不知道在心中骂了多少遍李泽轩败家,净捣鼓一些没用的玩意儿。

    李泽轩点了点头,独自一人来到南边的杂物间。推门而入,就见里面立着几块大概两三平米大小的黑板,和好几箱粉笔,每个箱子都有上百盒,除了白色的,竟然还有红色、黄色、蓝色的。

    李泽轩上前抽取了一支粉笔,在面前的一个黑板上随意画了几笔,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这粉笔不如现代的细腻,但写的字看起来还算清晰,勉强够用。

    没错,李泽轩正是打算明天去国子监的时候顺便把黑板和粉笔带上,至于原料费,就不找李二要了,姑且当做他对大唐的教育事业做贡献了。

    ...................

    看完了黑板和粉笔,李泽轩叫来小兮,一起回到书房,小兮懂事地在一边帮他磨墨,李泽轩撑着下颌,沉思片刻,提笔开始写教案,既然当“老师”的命运不可避免,那就当一个最牛逼的“老师”,这正是李泽轩前世的行事风格,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

    在国子监讲数学,肯定不能跟给铁蛋讲时那样填鸭式教学,他不能保证国子监的学生都跟铁蛋一样听话。数学这门课很多人都觉得很难很无聊,但是殊不知,这门课也可以讲的很有趣。

    这时他不由回忆起前世他的小学数学老师,刘文杰,他的数学课,是真正的寓教于行,生动有趣,不像后来初中、高中、大学的数学老师,完全是照着书本念经,一点意思都没有。

    李泽轩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基础数学题纷纷记录下来,打算留作明天备用,第一次上课,必须先把那些熊孩子的兴趣勾引起来,不然后面的课程怕是根本没人听。

    其实这是李泽轩想多了,这个时代,尊师重道的观念非常严重,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学莫重于尊师,基本上都是老师让你做什么,你必须照做,不然一个离经叛道的帽子扣下来,你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另一方面,不同于隋代以前,官办学校是贵族子弟的专利,唐代的国子监还会破例招收相当一批寒门子弟,这些寒门子弟的求知欲望可是很强烈的,哪管你讲的有没有趣,只要能从中学到东西,就算你讲的淡如白开水,他们也愿意听。

    半个时辰后,李泽轩将他暂时能想到的有趣的梗都给写完了,他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小兮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少爷,您累了半天了,喝杯水吧!”

    李泽轩笑了笑,他还真有些渴了,便接过杯子,灌了几口,然后长出一口气:“好了,写完了,小兮,辛苦你了!”

    自己写了多久,小兮就在旁边磨了多久,磨墨也是一件很累人的活,时间长了,并不比写字轻松。

    小兮笑道:“少爷才辛苦了,小兮好久没见少爷这么认真过了。”

    额,李泽轩暴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咳咳,时辰不早了,咱们去看看铁蛋和兰儿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

    ………

    带着小兮,李泽轩来到铁蛋和兰儿的“教室”,远远就听到了他俩的吵闹声。

    “这题答案是一百七十五,铁蛋你写错了!”

    “不对啊,兰儿姐姐,这题肯定等于一百二十五,你再算算。”

    “真的吗?但是我这么聪明可爱,怎么会算错?”

    铁蛋:“………”

    李泽轩无语,自己这妹妹也跟他一样喜欢臭屁了。

    “铁蛋,兰儿,你们的习题做完了吗?我可要检查了哦!”

    李泽轩带着小兮推门而进,对屋里的两个孩子笑着说道。

    “不要,哥哥你先检查铁蛋的,然后再检查我的。”

    兰儿连忙蒙住自己的书,不让李泽轩看,她刚刚算了下,那道题自己好像的确算错了,这才打算让李泽轩先检查铁蛋的,她还有机会改过来。

    这丫头,偷偷跟铁蛋对答案自己都还没找她算账呢,竟然得寸进尺,算了,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呢。李泽轩摇了摇头,懒得跟兰儿计较。

    他拿过铁蛋的作业,开始看了起来。片刻后,李泽轩点了点头,表扬道:“全部正确,铁蛋你做的很不错!”

    铁蛋顿时乐了起来,兰儿连忙将答案改了过来,将书递给李泽轩道:“哥哥,我写完了你快检查吧!”

    说罢,她就站在李泽轩面前,昂着头,一脸等待表扬的表情。

    李泽轩无语,你都对过标准答案了,我还有什么好检查的?

    “不用了,兰儿你通过考核了,明天跟哥哥一起去国子监。铁蛋,你要继续努力,你身为我的亲传弟子,到时候可别被国子监的监生比下去了!”

    铁蛋顿感亚历山大,但还是抱拳道:“师父放心,铁蛋定不会给师父丢脸!”

    李泽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哎,臭哥哥,你还没夸我呢!我也做了全对!”

    铁蛋捂脸。

    李泽轩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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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二日。

    李泽轩终于不用早上四点多就被提溜起来了,国子监可不像早朝那么变态,那么早就上课。

    辰时一刻(现代时间七点多),小兮才过来叫他起床,这时李泽轩昨天跟她说好的时辰。

    李泽轩伸着胳膊,闭着眼睛,任由小兮帮他穿衣洗漱。穿越过来这么久,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腐败的富二代生活。

    来到前院,正好遇见刚练完功,跑完步的铁蛋,李泽轩随意问道:“铁蛋,最近功夫练的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气感?”

    铁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挠了挠头,垂头丧气地说道:“回师父,气感铁蛋还没找到,不过跑步倒是跑的更快了。”

    李泽轩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拍了一下铁蛋的头,说道:“别丧气,这么短的时间,找不到气感很正常,一个人资质平凡无所谓,只要肯努力,后面肯定会成为人上人!”

    铁蛋心中一暖,抬头问道:“师父,像铁蛋资质这么差的人,也能变的像师父这么厉害吗?”

    昨天铁蛋听他姐说李泽轩孤身一人,深入数千人的山寨,一人之力对抗千人,最终斩杀近八十名山匪,其中还包括一个高手,他光听着就有些热血沸腾,不由暗恨自己练功进度太慢,要不然就能跟师父一起大杀四方了。

    李泽轩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努力,当然可以。铁蛋,世上的确有一些天资聪颖的天才,比如你师父我…”

    额,铁蛋被呛了一下,强忍住没笑场。

    李泽轩接着说道:“但是平凡人若是努力,一样可以成功,师父就听说过一个资质平凡的人,不抛弃不放弃,最终碾压所有天才的故事。据说上古时代,是存在神仙的,那时候很多凡人也可以修仙,但是凡人之中,亦分资质好坏。

    那时有一个普通山村小子,名叫韩立,他偶然下进入到当地江湖小门派,成了一名记名弟子。他身份低微,资质也十分平庸,但最终他却凭借自己的一番努力与合理的算计,在门派中成功立足,并进入到修仙者的行列,从此笑傲三界之中!”

    一大早的,用《凡人修仙传》给自己徒弟来一碗心灵鸡汤不过分吧?

    “师父,师父,您能不能详细讲讲?”

    铁蛋眼睛一亮,神情极度亢奋地说道。

    额,李泽轩心中没好气道:特喵的,这本一共接近九百万字,我要给你详细讲,那不得讲个三天三夜?不过话说这小子为何这么兴奋?这碗鸡汤就算对他有些激励,但效果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啊?

    “先吃饭,这个故事比较长,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国子监呢!不过铁蛋你为何这么激动?”

    铁蛋有些不好意思地呐呐道:“额,师父,铁蛋的大名就叫韩立,铁蛋只是我的小名!”

    卧槽,李泽轩差点给自己这便宜徒弟跪了,要不要这么巧,你这是要上天啊!

    他没想到随便来一碗鸡汤,竟然也能“撞车”,发生车祸,他以前不是没有怀疑过铁蛋这个名字会不会只是小名,毕竟这名字实在太俗了。万万没想到铁蛋会有这么一个看起来普通,实则吊炸天的大名。

    李泽轩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感叹道:“额,铁蛋啊,师父还是觉得铁蛋这名字好听,走走走,吃饭了。”

    要是真叫铁蛋韩立,他估计自己会瞬间出戏,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片儿场了。

    …………

    吃过早饭,李泽轩带着兰儿、铁蛋与几个抬着黑板粉笔的家丁,一起向国子监走去。

    唐代的国子监建在皇城旁边,距离永乐坊并不远,因此李泽轩才敢这么浪,睡到早上辰时一刻才起床。

    两刻钟的工夫,一行人就来到了国子监门口,表明身份后,李泽轩在那守门士兵奇怪的眼神中,带着几人进了大门。

    国子监在武德年间叫做国子学,隋朝还被叫做太学。李二在今年才将国子学正式命名为国子监。

    就见里面大大小小十余间房舍,房子外还有数十株不知名的参天大树,环境甚为幽美。偶尔还能见几个监生,急忙向几间房舍跑去,估计是早上睡过头来迟到的。

    “李县男,你来了?”

    孔颖达从一个精致的房间走了出来,对李泽轩打招呼道。

    “是啊,孔师,小子没来吃吧!”

    孔颖达看了看院子里的日晷,不由指着李泽轩,好气道:“刚好到时间,你可真会赶时间啊!”

    李泽轩心道能准时来就不错了,你还在这儿挑三拣四,

    “不过你带这些人过来做什么?”

    孔颖达看到李泽轩身后奇奇怪的队伍,不由有点懵逼,那块儿黑色的木板搬过来有什么用?还有你让人抬一个大箱子做什么?你这是教书来了还是搬家来了?

    李泽轩得意笑道:“孔先生,这可是好东西,它能让学生学习效率事半功倍。”

    在中国的书院中,大多数情况下学生是根据书本自主学习的,有了问题请教老师,老师会给予面对面的讲授和解答。有时来了一个名家,则会举行若干场专题讲座,学生坐在下面听讲并做相关的记录,没有黑板辅助教学。

    但研究表明,人总是通过各种感官来获得信息的,但各种感官获得信息的比例不一样。这其中:视觉占百分之八十三,听觉占百分之十一,嗅觉占百分之三点五,触觉占百分之一点五,味觉占百分之一。

    如果你知道了这一比例,你就会明白,黑板的最大功效,就是给学生提供了视觉方面的信息。

    原本教师讲解的学习内容,大约只有百分之十一才能被学生通过听觉感知到,有了黑板以后,学生多了一个观看教师板书学习内容的视觉途径,从理论上讲至少有百分之九十四的信息可以被学生感知到。

    从信息的获取方式的角度看,黑板的出现是教育史上极为重要的事件,它极大地提高了教学的效率,同时也为班级授课制奠定了基础。

    在前世,无论课程教学如何改革,即便最终多媒体教学取代了黑板,但是利用视觉获取信息的方式始终没有改变。

    孔颖达一生教书育人,还从未听说过有东西能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的东西,听李泽轩这么一说,他的好奇心顿时被提了起来。

    “哦?这世上果真有如此奇物?李县男你快给老夫看看!”

    李泽轩忙道:“孔先生别急,您先告诉小子算学班在哪间屋子,小子将这东西搬进去,您老慢慢看。”

    孔颖达也觉得有理,连连称是:“哦,对对对,是老朽糊涂了,讲课时间快到了,老朽这就带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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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打赏量力而行,能够订阅,侠客已经感激不尽了,谢谢你们的支持,这周攒点存稿,下周小爆下。

    (本章完)



    在孔颖达的亲自带领下,李泽轩穿过一排排整齐宏伟的房舍,来到了国子监靠南边的一个看上去明显更加破旧、更加矮小的屋子,屋子正中央挂的牌子上写的正是“算学馆”三个字。

    “这就是算学馆,李县男快进去吧,老夫今日就在此见识见识你带来的东西到底有何妙用!”

    孔颖达指着身前的房舍,捋须笑道。

    李泽轩微微皱眉,他看了看这又破又小的屋子,又想起刚刚过来的路上,看到那些富丽堂皇的“太学馆”、“国子学馆”等学馆,他心里不由有些不爽。

    他本身不是那种吃不得苦的人,但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凭什么同是国子监的学馆,别人的就高大上,自己的算学馆就矮矬穷呢?

    孔颖达等了半天没听到李泽轩说话,奇怪地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李泽轩面色有些难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过来。

    “呵呵,李县男勿怪,国子监教舍紧张,而算学馆的学生又最少,故而为了节约资源,将算学馆分配到了这里。屋舍虽然简陋了些,但相信李县男应该不会介意,我辈读书人岂会因外部条件受影响?”

    李泽轩无语,这算什么?就因为学生少就活该条件烂吗?

    他心中疯狂吐槽,然后想了想,问道:“不知算学馆一共有多少学生?”

    这个孔颖达倒是记得非常清楚,他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算学馆如今有学生三十二人,助教一人,远远低于其他学馆,因此被安排到了这里。”

    唐代的国子监是属于中央官办学校,教育资源不仅种类丰富,而且质量很高,国子监内部又分为六学馆: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律学和算学。

    且对不同出身的学子规定了不同的学馆。史书记载:“国子学,生三百人,以文武三品以上子孙若从二品以上曾孙及勋官二品、县公、京官四品带三品勋封之子为之;

    太学,生五百人,以五品以上子孙、职事官五品期亲若三品曾孙及勋官三品以上有封之子为之;

    四门学,生千三百人,其五百人以勋官三品以上无封、四品有封及文武七品以上子为之,八百人,以庶人之俊异者为之;

    律学,生五十人,书学,生三十人,算学,生三十人,以八品以下子及庶人之通其学者为之。”

    唐代地方州县官学的学生也具有升入中央官学习业的机会,这使庶民子弟所能享有的教育资源更多。

    州县官学中的庶民子弟通过考核后升入中央官学的算学、书学、律学或者四门学,之后如果成绩优异还可以可升入太学,太学生可补国子生。

    这样的层级进补政策,既使庶民子弟通过努力获得更优质的官学教育资源成为可能,也使唐代官学教育的受众范围扩大,人数增加。这在此前任何朝代都是没有过的。

    这时屋内走出了一个人,正是李泽轩两月前在成衣铺见到过的徐宏志,徐宏志上前拱手笑道:“孔祭酒,李博士!”

    孔颖达点了点头,李泽轩连忙道:“徐先生您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您称呼我小轩就行了。”

    虽然自己是被徐宏志和李二联合坑到这国子监教书的,但徐宏志毕竟是跟自己父亲一辈的人物,该有的尊重还是必须要有的。

    徐宏志呵呵笑道:“李博士你的算学能力在老夫之上,又是陛下亲封的算学博士,正所谓达者为师,无关年龄,老夫称呼你为李博士又有何不妥?”

    孔颖达也赞同道:“宏志说的对,正该如此,李县男你快进去讲课吧!”

    李泽轩无奈,看了看铁蛋和兰儿,对孔颖达道:“孔先生,这两孩子一个是我的徒弟,一个是家妹,平常小子在家也经常教他们算学,如今小子在国子监任教,就将他们带过来一起听课了。”

    孔颖达皱眉迟疑道:“可是女子入学我朝尚未有先例啊!”

    李泽轩摇头道:“他俩只是旁听,不算是入学。”

    估计兰儿也就两三天的热情,李泽轩也没指望她能学富五车,成为经天纬地之才。

    孔颖达这才点了点头:“嗯,那倒可以。”

    ..............

    李泽轩指挥者几个家丁,将黑板和粉笔都抬了进去,并将黑板挂好。

    里面的学生早已听说今日会来一个新老师,待见到李泽轩时,他们均是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新上任的算学博士会如此年轻,估计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年龄都比李泽轩大,这新来的先生到底靠不靠谱啊!

    众学生都对李泽轩的能力深表怀疑。

    李泽轩见黑板挂好了,他回身看向这些学生,都是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当然也有很多十四五岁的。众学生此刻连忙站起来齐声问好:“先生好!”

    纵然有千般怀疑,但根深蒂固的尊师重道观念使他们不得不摆出一副表面恭敬的态度。

    站在李泽轩下首的徐宏志也从学生们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不信任,他皱了皱眉,正要出声呵斥,李泽轩连忙摆手制止,他看向这三十几个学生笑道:

    “你们好。今天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堂课,我叫李泽轩,也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国子监算学博士,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看我年轻,认为我没资格教你们算学。

    呵呵,接下来的两刻钟,我给你们机会来提出疑问,若是你们提的算学问题难住了我,那我立刻向陛下请辞,若是你们难不住我,那以后你们就得乖乖的听课。行了,你们有问题就快提吧!”

    李泽轩一说完,整个教舍顿时鸦雀无声,包括孔颖达在内的所有人,均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师道大于天,都是老师教什么,学生学什么,哪里会有老师愿意跟学生说这些话。

    不一会儿学生们都反应了过来,有几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还有十几个衣着较为朴素的学生一齐起身向李泽轩恭敬地拱手道:

    “学生惶恐,学生绝对没有质疑先生的意思,还请先生收回成命!”

    这十几人的声音一下子盖住了教舍的嘈杂,其余学生不管心中有没有对李泽轩产生过质疑,也都连忙一齐起身说道:

    “学生惶恐,请先生收回成命。”

    旁边的徐宏志也连忙向李泽轩使眼色,示意他不必如此。

    李泽轩见状笑道:

    “呵呵,你们都坐下吧!不管你们有没有那意思,我说出的话就绝对不会收回,我既然要当你们的老师,能力上当然要超过你们,你们尽可放心大胆地来出题,谁今天若是能在算学一道难住我,我不仅辞去算学博士一职,我还会向陛下推荐他为新的算学博士!”

    “哄!”

    李泽轩这最后一句可是捅了马蜂窝,算学馆里面的这些学生很多都是从其他州县里面层层选拔进入国子监的,他们刻苦读书,还不是为了能有一个好前程?现在若是能难住李泽轩,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会一步登天,这让他们如何不心动?

    徐宏志在一边都急的额头冒汗了,孔颖达倒是较为冷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铁蛋和兰儿坐在后面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对李泽轩都是信心十足。

    “学生巴州柯世清,斗胆向先生请教!”

    学生们在下面哄闹了许久,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起身向李泽轩拱手挑战。

    “竟然是柯世清,他可是算学馆成绩最好的啊!”

    “是啊,之前刘博士都还夸过他天资过人呢!”

    “这新来的先生怕是要栽了。”

    ........

    李泽轩听到堂下的议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柯世清来的好啊,要来就来最强的,这样也能省去他不少时间。

    “好!柯世清是吧?不管你今日有没有难住我,你这份勇气都是值得表扬,你出题吧!”

    李泽轩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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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国子监,算学馆内。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柯世清身上,等待着他出题。

    “学生想请先生在一刻钟之内,算出一题,题目是一千三百五十二乘两千七百八十一,结果是多少?”

    柯世清想了想,给出了一道数字庞大的乘法题。

    “嘶~,这么大的数字,用算筹估计要算上一天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柯世清出题也太狠了。”

    ............

    早在先秦时期,人们就学会了用算筹进行计数和乘法计算,先摆乘数于上,再摆被乘数于下,并使上数的末位与下数的首位对齐,按从左到右的顺序用上数首位乘下数各位,把乘得的积摆在上下两数中间,然后将上数的首位去掉、下数向右移动一位,再以上数第二位乘下数各位,加入中间的乘积,并去掉上数第二位。直到上数各位用完,中间的数便是结果。

    柯世清这道题,如果用算筹来计算,说不定还真得摆弄一天。

    孔颖达和徐宏志听完题均是一脸凝重,紧锁眉头。

    李泽轩轻松一笑,不在意道:“呵呵,这有何难,柯世清你这道题完全不用我出手,我的大弟子完全就可以代劳,铁蛋,你上来将这题解在黑板上吧!”

    这就是两个四位数相乘嘛,凭李泽轩现在强大的精神力,根本就不用动手,直接在脑海里就能推演出答案,实在太没有挑战性,不如让铁蛋来练练手。

    “是,师父!”

    铁蛋从座位上走到黑板前,拿起一支粉笔,利用李泽轩交给他的小学数学知识,开始演算了起来。

    他和兰儿昨天晚上,发现黑板粉笔这新奇玩意儿,可是在上面涂鸦了很久,因此他现在在黑板上写字一点也不困难。

    “嘶~我没听错吧?先生竟然还说这题简单?”

    “他那徒弟真能做得出来?”

    “太狂妄了!”

    柯世清也皱了皱眉头,暗道这新来的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气。当下他便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看上面的铁蛋进行解题,只是这一看,他就懵逼了。

    这黑色的木板是什么东西?为何能在上面写字?为什么字迹还这么清楚?离这么远都能看到。

    还有,那个叫做铁蛋的,写的都是什么字啊?怎么看起来像鬼画符?

    其余众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这块儿黑色的板子好神奇,竟然可以用来写字,这么一来,先生日后讲课,我们岂不是能边听边看,而且做笔记也更加方便了啊!”

    “是啊,以前先生都讲的太快,根本记不过来,有这东西,我肯定能学的更好了。我现在倒是希望先生能胜过柯世清,这样先生就不用离开了。”

    “哎,你们快看那小孩儿写的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认识?”

    “额,我也不认识,怎么看起来跟鬼画符似的!”

    ..........

    孔颖达看到铁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瞬间就明白了李泽轩之前在教舍外说能让学生事半功倍的东西是什么了,他这一辈子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书,因此他一眼就看出了这黑板授课比以前他在上面对着书本干讲,效果不知好了多少倍。

    孔颖达心中极度兴奋,暗道这么好的东西,国子监必须给全部教舍都配一套啊,回头得跟李泽轩讨要一批才行。

    待他看向铁蛋写的字时,不由皱了皱眉头,心想:难道李泽轩这个当师父的,之前没教过这孩子写字吗?怎么写的歪歪扭扭的,根本认不出来啊!

    徐宏志上次倒是见过这种字,不过此刻他的内心仍然很震惊,他没想到李泽轩竟然有信心凭借他那奇怪的文字计算出这么庞大的一道乘法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概过了不到半刻钟,差不多相当于现代四五分钟的样子,铁蛋在黑板上留下了七行阿拉伯数字,已经算出了结果,他还有些不放心,又重新验算了一遍,发现两次的结果一样,这才转身对李泽轩说道:

    “师父,铁蛋算出来了,答案是三百七十五万九千九百一十二。”

    李泽轩听完,微微点头,他心里推算过,的确是这个答案。

    “咕哝…”

    下面一片咽口水的声音,纵然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结果对不对,但光这么庞大的数字都把他们吓蒙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大的数字,铁蛋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算出来的。

    “嗯,铁蛋,你先坐回去吧!柯世清,如何,这个答案正不正确?”

    李泽轩笑了笑,看向柯世清问道。

    柯世清自从听铁蛋说出答案后就一脸震惊,不敢置信。待听到李泽轩问他,他这才清醒过来,认认真真地对李泽轩深鞠一躬,说道:

    “回先生的话,这题的答案的确是这个,只是学生实在不明白,为何我之前算了一天才算出来的题,铁蛋竟然半刻钟就能算出来。求先生传我这种高效的算法,学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柯世清刚一说完,堂下就炸开了锅。

    “嘶~竟然算对了!”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庞大的数字相乘,竟然不到半刻钟就能算出来,我们这位新来的先生是神仙转世吗?教的徒弟怎么这般厉害!”

    “肯定是神仙转世啊,太好了,我以后能在先生堂下听课,也能学到这神奇的算法了!”

    “要是我能学会这种算法,明年肯定能进四门学馆了!”

    “就是四门学馆的师兄也没这么厉害啊!”

    ………

    孔颖达和徐宏志均是瞪大了眼睛,差点把胡子都给扯了下来。

    李泽轩双手朝下方虚空按了一按,众人立马安静,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世清,你看到黑板上的这七行字了吗?这奇形怪状的小字是我发明的一种更为简便的计数方法,至于这计算过程也很简单,以后会给你们统一讲解。那么现在,你们还有谁要提问的吗?要提问的抓紧时间啊!”

    李泽轩拿了一个树枝,这是他来之前在国子监里随便折的,他一边用树枝指着黑板上铁蛋留下的演算痕迹,一边给柯世清大概解释了一下。

    阿拉伯数字,最初由古印度人发明,后来在公元700年后,阿拉伯人征服了旁遮普地区,抓捕了一名印度北部的数学家,印度人的计数方法和数学符号才被阿拉伯人学过去,并传向欧洲,之后再经欧洲人将其现代化。

    在贞观年间这一会儿,整个世界都还没有阿拉伯数字,李泽轩也是后来才想到这么一茬的,因此他此刻将这东西说成是自己发明的也没有错。

    柯世清听到自己日后能有机会跟李泽轩学到这高深的算法,不由异常兴奋,他恭恭敬敬地朝李泽轩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先生赐教,学生没有任何疑问了,先生另辟蹊径,自成一家,在算学领域的造诣,学生是望尘莫及!”

    孔颖达和徐宏志对视一眼,均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惊骇,自创一派,说的容易,可是要想构造一套完整严谨的学说体系,谈何容易。

    古往今来,能够自创一派,自成一家的人,无不是名流千古的大宗师,甚至是大圣人!比如说孔子、老子等人。李泽轩这个自创的学说,如果经得起考究的话,恐怕他将来要成为圣人啊!

    这难道就是盛世现,圣人出吗?

    李泽轩被柯世清恭维的有些暗爽,他摆了摆手笑道:“好了,大家有问题尽快提啊,没有问题,那我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其余学生均是面面相觑,李泽轩的徒弟都这么厉害了,他们哪还敢再出去找虐啊!于是,李泽轩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起来提问,他正准备开始正式上课呢,就听到屋外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哈哈,本王倒有一道题,还请李博士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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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随着一声哈哈大笑,就见李泰这个小胖子一身华服,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靠近门边的孔颖达和徐宏志连忙起身拱手道:“见过魏王殿下!”

    李泽轩也是诧异了一下,对李泰遥遥拱手道:“见过魏王殿下!”

    其余学生纷纷惊讶地看向李泰,正要起身行礼,就见李泰笑着摆手道:“都不用多礼,今日本王来国子监,是来听课的,今后我也是算学馆的学生了,我们日后都是同窗了!”

    “嗡嗡…”

    堂下学生闻言议论纷纷。

    “天哪,魏王殿下以后竟然跟我们是同窗,我没听错吧?”

    “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这位新来的先生太厉害了,都把魏王殿下吸引过来了!”

    “我决定了,我以后就呆在算学馆了,有这么厉害的先生,还有魏王殿下的同窗,我还去四门学馆做什么?”

    “孟兄说的极是!”

    ………

    正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们这些读书人刻苦读书,还不是为了最终能被帝王赏识,一朝鲤鱼跃龙门?现在算学馆里来了个当今陛下最为宠爱的魏王,他们为何还要走?

    孔颖达听说李泰要在算学馆读书,不由大惊,连忙出声劝阻道:“殿下,这万万不可啊!”

    李泰笑道:“孔祭酒,此事我父皇已经答应,日后我就是算学馆的学生了。”

    孔颖达无奈摇头,退至一边。

    李泰又看向李泽轩道:“那日自奇趣阁一别后,李兄先被封爵,又被我父皇任命为国子监算学博士,李兄真是官运亨通啊!就是不知李博士愿不愿意收小王这个学生?”

    李泽轩听到李泰要来算学馆当学生,他面上虽然毫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小胖子又要过来搞什么幺蛾子,难道他上次还没被自己虐够,想过来找回场子?

    哈哈,来吧来吧,他可不怕这小胖子。

    “殿下何出此言,正所谓有教无类,在下既然在算学馆授课,自然谁都可以教,不过若是殿下进了这算学馆,这里可就只有师生,再也没有什么魏王了!”

    得给这小胖子打个预防针,万一他过来跟大家摆王爷架子,那自己还怎么教,其他学生还怎么学?

    李泰听明白了李泽轩话里的意思,他笑道:“这个当然,从今以后这算学馆,先生和众位同窗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青雀,我也不会摆王爷架子。”

    上次在奇趣阁门前,他被李泽轩连续十道题问的哑口无言,李泰已经将此事视作毕生之耻,他自幼受李二长孙疼爱,被多次夸赞聪慧绝伦,怎么甘心败给李泽轩这个之前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子。

    昨天听说李泽轩要出任算学博士后,他就心中一动,心想何不去将李泽轩身上的学问学过来,然后再用这些学问正面击败他,岂不是更爽?

    因此李泰才向李二请求,进入算学馆学习。李二对这孩子一向宠爱,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应允。

    李泽轩听到李泰的保证,点了点头说道:“那青雀你自去找一个位置坐下吧!”

    李泰四处看了一圈,最终在一些学生失望的神情下,坐在了铁蛋和兰儿的中间。

    旁边的孔颖达和徐宏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魏王顽劣,满朝文武共所周知,李泽轩这样以吩咐的口吻跟他说话,他竟然毫不生气,这,这莫不是出现了幻觉?

    李泰坐定后,李泽轩这才看向他问道:“青雀,你之前说你有一个问题,现在说出来吧!”

    李泰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起身拱手道:“回先生,学生的问题是:今有二人同立.甲行率七,乙行率三,乙东行,甲南行十步而斜东北与乙会,问甲乙各行几何?”

    说罢,李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地微笑,这道题可是他让魏王府文学馆里面好几个大学士找到的一道非常难得算学题,他专门记下来,想今天找机会发难的,没想到李泽轩竟然主动给他机会提问。

    “哗!”

    教舍内,除了李泽轩和李泰之外,其余人听到这道题全部哗然。

    “这题好难,魏王殿下从哪儿搜罗来这么一道难题?”

    “不知道,柯兄你知道吗?”

    “应该出自《九章算术》勾股章,我以前看到过,但是实在太难,没接出来。”

    “嘶~竟然是最难的勾股章,这下李先生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啊,情况不妙啊!”

    ..............

    李泽轩继承了前身的记忆,简单的古文还是听得懂的,这题翻译过来就是:已知甲、乙二人同时从同一地点出发,甲的速度为七,乙的速度为三,乙一直向东走,甲先向南走十步,后又斜向北偏东方向走了一段后与乙相遇.甲、乙各走了多远?

    听到这题目,他心中还真的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小胖子今日果然来者不善。这道题要想解出来,必须要用到勾股定理和一元二次方程,这要是换个人,肯定会被难住。但他李泽轩岂会被这初中数学难住?

    不过令李泽轩没想到的是,古人竟然已经学会了勾股定理,这个他以前的数学老师可没跟他说啊,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了古人的智慧啊!

    其实在《九章算术》里,就详细记载了勾股定理,但当时主要是在天文方面的应用。

    在《九章算术》勾股章一开始就先讲了勾股定理及其变形,勾股术曰: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即弦.又股自乘,以减弦自乘,其余开方除之,即勾.又勾自乘,以减弦自乘,其余开方除之,即股。

    因此,勾股术可以理解为已知直角三角形两边推求第三边的方法。

    李泽轩在心中迅速列出方程,并结算,几息时间便得出了答案,这就是强大精神力的好处,使得自己的大脑跟个计算器一样。

    “呵呵,青雀这个问题提的很好,你们之中有些人可能觉得这道题很难,但其实你们只要学会了我的新式算学,这题不过盏茶工夫就能解出来。”

    李泽轩说完,其余学生均是不敢置信地窃窃私语,李泰神情淡然地看着他,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李泽轩肯定是在吹牛比。

    李泽轩一笑,说道:“这题的答案是甲走了十步半,乙走了二十四步半,青雀,我说的对不对?”

    李泰这下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他张大了嘴,呐呐道:“这怎么可能?魏王府的大学士可是推算了两天才算出来的啊!”

    其余学生一听,就知道李泽轩又答对了,纷纷忍不住欢呼起来。

    “太好了,李先生答对了,不用离开算学馆了!”

    “太厉害了,李先生实在太厉害了!”

    “我们日后也能学到这么厉害的算学,实在太好了,哈哈!”

    ............

    李泰怔了半晌,终于缓了过来,对李泽轩拱手道:“先生才学广博,泰心服口服!”

    后面的兰儿见状,两只小眼睛笑成了月牙,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哥哥很是自豪。

    铁蛋也是一脸与有荣焉。

    孔颖达、徐宏志均是震惊地捋须不语,心道:看来这国子监是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好了,两刻钟时间到,既然你们没有难住我,那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先生,从今天开始,我将带领你们真正走向算学的大门,到时候你们会发现,你们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李泽轩看了看时辰,对这帮孩子朗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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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算学馆内。

    学生们纷纷正襟危坐,专心地听李泽轩讲话,有实力的人走到哪儿都会被尊敬,李泽轩已经用他强大的算学能力获得了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尊重。

    “呵呵,众位学子,在我的课堂,你们听课的过程中,若是有任何疑问,随时都可以举手打断我,有问题我们共同探讨。千万不要因为不好意思将疑惑埋在心里,那样你的问题会越积越多。”

    李泽轩见他们一个个地神情严肃,正襟危坐,便忍不住说两句让他们放松下来。

    学生们一听,均是感觉这种上课方式很新奇,以前可都是先生在上面讲,他们默默在下面听,有问题也只能憋到课后去问先生。

    李泽轩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学的,既然我来任教,今后你们都得听我的,按照我的节奏来学习。往后,算学馆每七天一小考,每月一中考,每半年一大考,月考的第一,我私人出资,奖励你免费去醉仙楼吃一顿光荣宴,可以带家人,酒菜随便点,但不许浪费。

    月考最后五名,在下次月考前,轮流打扫算学馆的卫生。过两天我会让人在算学馆的门前,立一个大牌子,月考的前五名进入光荣榜,后五名进入耻辱榜。

    至于半年考的第一,奖励一百贯。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堂下的学生刚刚还在为李泽轩开明的上课制度叫好,这时听到这一系列的奖惩制度纷纷傻眼。

    “啊?后五名不仅要打扫卫生,还要进入耻辱榜?”

    “那得多丢人,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成为最后五名啊,以后夜里得挑灯夜战了。”

    “第一名能去醉仙楼免费吃一顿,这可值多少钱啊!”

    “文浩,你要不要争取下第一名?”

    “嗯,我一定会争取,我曾经跟我爹娘说过,我有朝一日一定会带他们去长安最好的酒楼吃饭!”

    “好,为兄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世清兄,这第一名岂不是你的囊中之物啊!”

    “万万不可这般说,先生的新式算学我们谁都不懂,我们的起点都是一样的,哦,要说最有可能夺第一的怕是先生的亲传弟子铁蛋啊!”

    “嗯,这个倒是有可能,只是这样是不是不公平啊!”

    ...............

    孔颖达倒是在一旁捋须不语,其实他心中在暗想:这奖惩制度倒是新奇,回头看看效果如何,若是能促进学生学习,那就推广至国子监其他学馆。

    这些学生的反应都在李泽轩的意料之中,毕竟谁都不想丢人嘛,待他们安静了一些,李泽轩拿起一支粉笔,眯着眼睛笑道:

    “大家放心,如果铁蛋排第一了,那么当月的第一名奖励自动顺延至第二名。好了,算学馆的学习制度都跟你们交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先来互相认识一下,按照坐次顺序,每人站起来做一个自我介绍,来,就从你开始。”

    第一排靠近门口的一个瘦弱男生,见李泽轩指向自己,他的脸瞬间涨红,嗫嚅道:“先生,先生是在叫我?”

    李泽轩也看出这孩子有些害羞,但害羞的根本原因还是不自信,他温和一笑,鼓励道:“对,就从你开始,不要害怕,我不管算学馆之前的师生关系如何,但从今天开始,我们算学馆所有人都是一家人,必须师生互爱,守望相助,既然是一家人,你起来介绍一下自己,又有何不敢?”

    那男生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有些羞涩地说道:“先生好,各位同窗好,我是柳言,来自河东道晋州。”

    李泽轩一个趔趄,这名字好“霸道”!

    “先生好,同窗好,我是****钰,来自河北道冀州。”

    ………

    李泽轩在旁边认真地听着他们的自我介绍,将他们的名字和面貌一一记在心里,他的记忆力极好,等学生们全部自我介绍完后,他的心中已经已经将这些学生的信息建了一个资料库。

    “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这第一堂课我先教你们一种新式的计数法,大家看黑板上的这十个数字………”

    李泽轩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一边给学生们介绍这阿拉伯数字。

    学生们都聚精会神地一边看,一边听,还一边在下面做笔记,孔颖达见状暗暗点头,这种用黑板授课的方式的确能够让学生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

    “嘿,兰儿妹妹,你能不能把你的教材给我?我可以花十贯钱买哦!”

    看,我们的魏王殿下出手就是阔绰,直接上来就是十贯,不像之前李承乾那个穷逼,找兰儿买一本《西游记》,咬着牙坑坑哧哧半天才愿意出五贯。

    原来是李泰见其余人都在不时地低头记笔记,就兰儿和铁蛋没有记,他往他俩桌子上一瞄,顿时就发现了秘密,原来这两人有教材啊。于是他眼珠一转,便凑到兰儿旁边,低声说道。

    他魏王是何许人也,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叫事儿。可是兰儿本身就是一个小富婆呀,她才不稀罕这点钱。

    “不卖,亏你还是魏王呢,真小气!”

    兰儿撅着嘴,一脸不屑道。

    “噗~”

    旁边的铁蛋连忙捂住嘴,将到嘴边的笑声憋了回去。

    李泰满脸黑线,放眼满朝文武,敢说他李泰小气的,怕是只有兰儿这丫头一个吧?

    “二十贯!”

    李泰狠心道。他就不信这丫头对这么多钱不动心。

    可惜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不卖!”

    李泰脸一黑,想发怒却看到正在上面讲课的李泽轩,又有些怒不敢言,只好呐呐地凑到铁蛋旁边,说道:“铁蛋兄弟,你把你的教材,卖给为兄如何?”

    铁蛋想了想,觉得一本书卖二十贯也挺划算的,况且昨天他听师父说过,这教材……

    于是他对李泰点头道:“可以!”

    说罢他便将书本递给李泰。

    李泰喜出望外,他被兰儿拒绝后,本来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他兴奋地接过教材,二话不说掏出几个金饼子,放到铁蛋的桌子上,笑道:

    “好,铁蛋你够义气,你这个兄弟我李泰认下了!”

    铁蛋接过金饼子,心中暗喜,这么多钱,可以给老爹和姐姐买好多好吃的带回去了!

    ………

    “新式计数法、新式运算符号、以及四则运算法则我都跟你们讲清楚了,下面这个是乘法表,你们抄写下来,今天必须背熟,明日我来抽查!”

    李泽轩将乘法表写在了黑板上,对学生们说道。

    学生们一边抄写,一边感叹这新式数字和新式运算符用起来真是太简便了,比以前纯粹用汉字不知便捷了多少倍。旁边的徐宏志也忍不住对孔颖达赞叹道:“孔祭酒,李博士这种新式计数法和新式运算符号优点真是太明显了,完全称得上是算学史上一次开创性的变革了。”

    孔颖达虽然不是专攻算学一道的,但他对算学也是有一些研究,他闻言点头附和道:“的确如此,你们算学馆今后怕是要正式崛起了!”

    片刻后,待他们都抄写完毕后,李泽轩又随手在黑板上出了五道加减乘除题,说道:“现在,你们就用我刚刚给你们讲的知识,来解算这五道题吧,我叫五个人上来在黑板上做。”

    ……………

    昨天那章标题忘了加了,实在抱歉,好像改不过来了。

    谢谢Alone in loney ,姓龚名序自老龚的又又又又又又一次打赏,谢谢忘忧草的首次打赏,谢谢你把“第一次“给我哈!

    谢谢Alone in loney、姓龚名序自老龚、陈海燕的月票,谢谢书友们的推荐票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