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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崇祯十七年,元月。

    巍峨庄严又略显破败的紫禁城在满天飞雪的夜空里显得无比的苍白颓废,即便身姿依旧挺拔,却难掩大厦将倾前的凄凉。

    皇宫内一偏僻角落,此时却有些诡异。

    一阵长久的耳鸣,眩晕,常宇双手紧紧抱着头,脑海中一个个记忆碎片在相互叠合,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随着眩晕渐消,常宇猛的回到现实,映着窗外微弱的光打量四周,这是一间柴房,堆满了柴禾杂物,自己蜷缩在草堆旁边,依稀可见血迹斑斑。

    这是哪里?常宇使劲的摇了一下头,自己不正在擂台上参加ufc年度终极格斗大赛么,假若这次拿到金腰带那将是自己在MMA的大满贯,这对一个年仅24岁的选手来说将是无比的荣耀。

    然而在冲击最后金腰带和对手打到第三回合时,一个不慎吃了对手一记鞭腿,瞬间晕死,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没有医护人员,没有教练,没有队友,只有这破败的柴房。

    错愕的瞬间,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单薄的长袍棉衣,棉裤……还有这手,这胳膊腿,哪有自己原本的健壮……

    翁翁……脑袋忽然又巨疼起来,一些记忆碎片再次袭来,无比的陌生,却又和这身体与生俱来一样……

    原来自己穿越了!

    穿越到了大明朝皇宫内当了一个小太监。

    一个几个小时前犯错几乎被杖毙奄奄一息等死的十六岁小太监,名字也叫常宇。

    穿越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常宇一时间无法接受,呆呆的靠在草堆上瞪着双眼透过窗户看着外边的飘雪,脑海中还在继续接受一些零星记忆碎片,感觉身上冷冷的,忍不住的蜷缩起来。

    小太监的记忆并不全面,仅知道是河北沧州人,入宫其实不还不到三个月,甚至连宫中的一些规矩还没被熟,虽为人谨小慎微,但在几个小时前因地滑打翻了饭盒,遭杖击三十,打的皮开肉绽,几无气息,幸得同屋小太监春祥可怜送到柴房尽人事听天命。

    幸得没死,常宇摸了一下屁股,也许是接收到了这段记忆,刚才还没感觉的屁股现在钻心的疼。

    这可怜的孩子,估计是死了,不然我的灵魂怎么附体,想到这里常宇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难道说自己在哪个时空也是死了?

    正在惶恐不安之际,忽然听到些许脚步声,随即柴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瘦小的黑影闪了进来。

    看到坐着的常宇,黑影先是一愣,随即按耐不住的发出欢喜的惊呼:“你活过来了,太好了,咱家就知道你命大死不了……”

    “你,你是春祥?”常宇依稀记得这么个人,待看清黑影的脸孔后,是有那么些熟悉。

    “不是我,还能是谁?嘿,若不是我求着刘总管先留着你一晚,鬼晓得你现在被扔那个乱坟岗了……”春祥一边说着,一边在怀里翻腾着,然后拿出一块糕点:“赶紧吃吧,好不容易弄出来的”

    “谢谢你”

    常宇接过糕点,慢慢的吃了几口,长叹一口气:“想我进宫不到三月,尚不说宫中的那些繁琐规矩了,便是这内务府四司八局十二监的二十四个衙门我都还没完全分清楚就差点被打死,这宫里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嘿,记不得那么多,只需要记得咱们是尚膳监的就行了”春祥微微一笑安慰着,随即脸色一苦:“这年头,虽道伴君如虎,可是外边的日子更不是人过的,咱们往后小心些便是,听说皇爷最近火气大着呢”。

    常宇微微点头,吃着点心不语,小太监的记忆接收不完整心中尚有很多疑问,却又担心言多有失。

    春祥看着常宇吃完点心便道:“我帮你再涂些药吧,好的快些”。

    额,好吧,常宇内心虽然有些排斥,但却几乎没有表现出来,便点头应了,随即趴在草堆里,任由春祥扒下他的裤子,随即屁股上一阵清凉加上火辣辣的疼。

    “既然你醒了,看样子也死不了,那就不用在这柴房咱们回去睡吧”。春祥说着伸手去搀扶常宇。

    “去哪儿?”常宇起身问道

    “监栏院啊!你被打傻了么?”春祥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监栏院就是太监的宿舍,俗称东西六所,不过并不是所有太监都住宿舍的,比如一些权势太监在皇宫外都有自己的宅子,比如内务府二十四衙门个各自掌印太监都住在各自衙门的内宅,还有各宫的洒扫太监都住在主子的偏厅,方便随时伺候着。

    像常宇这种刚进宫几个月的一没势二没后台,三也没啥亲近主子只能住宿舍。

    雪越下越大,春祥搀扶着常宇踏在雪地里咯吱咯吱走着,一边嘟囔这该死的天气已经下了三天了。

    常宇却借着灯光四处打量这陌生又有那么一丝熟悉的环境,到处都是墙,到处都是门,便是拿着手机导航也会迷路吧。

    这里是皇城最东边的偏僻角落,除了一些灯笼外,便是漫天飞雪,甚至连想象中的巡逻卫兵都没见到一个,更别提什么大内高手了。

    这个小太监的身体太弱了,常宇心中暗叹,自己原本一米八五,八十公斤的结实大块头,反观现在一米七五都不到的干瘦小身板,让他无比的郁闷。

    在春祥的搀扶下,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院,里边几间低矮的小房子,门口挂着厚厚的毡子用来挡寒气。

    掀开毡子一股浊气扑鼻而来,浓浓的酸臭味呛的常宇忍不住就要咳出来。

    嘘!春祥适时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房内黑灯瞎火,春祥扶着常宇摸索到角落里一个床位扶他趴下:“早点睡,我今晚还要当值,明儿我帮你给刘总管请几天休,你好生歇着”。

    春祥说完,悄悄的离开

    常宇却无法入眠,屁股上的伤痛以及刺鼻的酸臭味他都可以忍受,但穿越的震撼让他一时间无法消化。

    穿越到了什么时代?自己是死了么?将来怎么办?

    一系列的未知让他辗转反侧,直到隐约听到更声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常宇瞬间从睡梦中惊喜,猛的翻身坐起,顾不得屁股上火辣,逼视眼前。

    天色大亮,室内一览无余,十多个床铺,十多个老少太监正在忙碌起床,时不时的向他投来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种看热闹的笑。

    “小杂碎,命还真大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脸色阴鹜嘴角带着冷笑站在常宇床边看着他恶狠狠的尖着嗓子说道。

    “刚才是你打我?”常宇皱着眉头,记忆中这个叫蒋全的太监一向跋扈和他有些不对付,至于原因他想不起来。

    蒋全一怔,这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平日唯唯诺诺,怎么挨了顿板子后变的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眼神!对!眼神中多了一股戾气。

    “小杂碎咱家最后一次警告你,离香茗远一些,咱家已经和她结了对食,你最好滚远一些,否则休怪咱家对你不起”。

    什么香茗,常宇脑海中闪现一个二十七八面带笑意的女子,再没其他印象。

    “我再问你一句,刚才是不是你打我?”常宇面色依旧冷峻。

    “嘿,小杂碎,咱家打你怎么着了”蒋全大怒,言语之间,上前一步朝常宇面上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抽去。

    “啊,你,你,小杂碎放开咱家”蒋全突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却是在瞬间右手被常宇反关节拿住。

    怎么这么弱!常宇心中暗叹,叹的是这个身体太单薄,以他之前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把蒋全的手臂掰折,而现在仅仅让他哀嚎而已。

    “放开蒋公公”另外两个二十七八岁本在旁看热闹的太监,脸色一变,嘴里呼喊着,随即朝常宇扑来

    砰砰两声,两人惨叫被常宇踹飞在地,一脸的恐惧。

    艹,爷还能让几个不带把的给欺负了!常宇心中憋火,手上一用力,蒋全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哀嚎:“放开咱家的手,要断了,要断了”

    “臭德行不改,下次恐怕真的要断了”常宇冷哼一声,放开手,目光在房内扫视一圈,十多个太监脸色不由一紧,同时也疑惑不已,这小子怎么变了,难不成之前是扮猫吃老虎?

    “常宇你这贱种等着,咱家不会放过你的!”蒋全托着右手,一脸的狠毒瞪着他。

    “还tmd的皮痒是吧”常宇挥了下拳头,蒋全吓的一溜烟跑出房间,在外碎碎骂着。

    房间变得安静了,大多太监都出去当值,仅留下一个老太监独坐角落里不时偷瞄常宇。

    常宇没有理会他,重新上床趴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初来乍到满头雾水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打了一架,没想到这小小的太监窝也是个是非之地。

    “老哥,现在是什么年号?”常宇纠结再三忍不住的朝那个角落里的老太监问道。

    老太监眉头一挑,满脸疑惑盯了常宇看了半天,才慢吞吞的吐了几个字:“崇祯十七年”

    啥!常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明朝!天朝实力最强大的时代,也是晦暗的时代!

    看到常宇反常的举动,老太监眉头皱的更深。

    崇祯十七年!常宇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明史是国人最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就连他这么个武夫对这段历史都略有耳闻:崇祯十七年,大明灭,汉家道统崩断,华夏走进了人性毁灭时代倒退几百年的屈辱空间。

    “老哥,现在几月份?”常宇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前儿刚过年,今儿元月初三”

    常宇瞠目瞠目结舌:三月十九,李自成破紫禁城,崇祯皇帝上吊自杀,清军入关南下,然后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距今仅有两个半月!

    老太监也出门了,好像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因为那小子一直瞪着大眼,呆若木鸡让人瘆的慌。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身经历这段最晦暗的历史,但是我能做些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小太监,无权无势更无发言权,仅仅知道些许史料,难不成现在就去面圣,告诉崇祯赶快跑吧,两个月后李自成就杀到你家了,他相信立刻会有一个妖言惑众的帽子戴在他头上,然后一刀下去让他尸首分离。

    上天既然让自己穿越过来,那就有一定理由,即便是个小太监又如何,即便没有金手指又如何,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常宇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大义凌然,也许激发了自己体内某些血统,汉家男儿不都应当如此么。

    当然空有雄心壮志是没用的,毕竟现实中自己只是个小太监,一个最低贱的身份,一个随时都能被人捏死的蚂蚁,手里没有一支兵,没有一把刀,拿什么去挡李自成的刀箭,多尔衮的战马

    既来之则安之,常宇长长呼了口气,现在想那么多都没用,而是眼下自己急切要做的事情:那便是自保。

    两个半月后闯贼会破京城杀进皇宫,到时候整个京城都要陷入地狱,多少达官贵人,多少平民百姓死于非命。

    先逃出京城再做打算!常宇暗暗下了决心!

    不过,逃出京城之前最重要的是

    怎么逃出皇宫!

    想,却不知道如何行动,一连三天常宇都躺在房内足不出户养着伤,同时也不忘做一些基础训练,他要让这副身板慢慢的强大起来。

    身体强壮除了锻炼外另一个便是吃,狠狠的吃。

    这一点对于别的衙门来说有点难度,毕竟但对于尚善监来说太容易不过了

    尚善监是干嘛的?掌管御膳、宫内食用和筵宴等,说白了就皇宫的食堂,所谓一分一钱饿不死炊事员,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让常宇饿不到肚子,反而每每吃的滚圆。

    当然这些吃的都是春祥给他送来,春祥每天都会按时帮他换药,从尚善监送吃的过来,一开始仅仅几个馒头一碗粥,到后来每次都一篮子的各种吃食。

    为什么对我这么照顾,每每看到春祥那一脸微笑常宇都感到特别温暖和感动。

    “咱俩是老乡,彼此照应难道不应该么”春祥总是那么随意的笑眯眯说道,只是这段记忆常宇是空白的。

    一定要带他一起出宫!

    常宇下定决心,他是知恩图报之人,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春祥救过他的命。

    这几日在宿舍内修养,和蒋全不可避免的见面,但这老小子也许是怕了常宇,目光相遇时只是冷冷狠瞪,倒也没有其他动作。

    常宇恢复的比较快,甚至快到不可思议,按道理这种打的皮开肉绽加上冬季伤口没那么快愈合,但意外的是他仅仅三天便恢复大半,也许是春祥抹的伤药比较好吧,毕竟这些太监经常挨板子已经是家常便饭,时常会去御医那儿求些好药。

    当然也不排除本身体质问题,难道说是自己前世的体质也和这具身板重合了?常宇之前的体质简直可以说无比的霸道,打比赛的时候些许小伤小痛过不了几天便好。

    第四天,天色大晴。

    常宇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在舍内坐了几个伸展运动和基础训练后,在其他太监看神经病的眼神中走出房间。

    呼,外边阳光虽好,但是却无比的冷,好在空气无比的新鲜,比之舍内那股酸臭味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春祥今儿不当值,听常宇要出去走走,本还想睡懒觉的他决定陪着,毕竟这几天他也发现了这小子自从被打晕后醒来有点魂不守舍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

    若是在舍内倒无所谓,可是出了门就不一样了,这里是皇宫大内,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便有杀头之险。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即便不当值也不可以随意溜达,比如紫禁城的区域内尽量不要靠近,那个区域不是一些军机大臣在上朝议事,便是皇爷皇后嫔妃太子公主们的地盘。

    除了紫禁城皇宫外,皇城其他地方几乎全被内务府的二十四个衙门给占了,这些地方就比较随意了,只要不去那些衙门的内宅,你可以随意溜达,皇宫里的那些主子们也不会闲着没事到这片。

    春祥带着常宇在皇城内绕来绕去,天气异常寒冷,两人紧裹着棉衣依旧抖抖索索,偶尔碰到些人也都是脚步匆匆的太监宫女们,毕竟这么冷的天不当值谁不在房内呆着。

    “怎么不见有卫兵巡逻啊?”常宇有些纳闷的问道,他现在特想见见那些大内高手以及锦衣卫,这种好奇从穿越那天便有了。

    “这不是内宫,又是白天,本就很少有巡逻,不过也不是没有,你看那”春祥说着伸手朝天空一指。

    常宇顺着望去,却见是紫禁城墙上站着几个身影,在阳光下看不甚清:“那便是锦衣卫么?”

    春祥笑了笑,看着常宇无奈的摇摇头:“皇爷亲军共26卫,锦衣卫仅是其中一卫,虽然都是侍卫,但各司其职,比如锦衣卫掌侍卫,仪仗,缉捕,刑狱。旗手卫,掌旗鼓,守卫。府军前卫,统领幼兵(候补)。金吾,御林等十九卫,掌守卫巡警。腾骧等四卫,掌随驾护卫”

    “哇,你知道真多”常宇忍不住的点头称赞。

    春祥微微一笑:“所以在这是见不到锦衣卫的,他们不负责巡视皇城”说着收起笑容四下看了一下低头皱眉道:“你干嘛总是对锦衣卫念念不忘,他们可不是善茬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常宇轻笑道:“就是好奇,觉得他们衣服很好看,穿着很酷”。

    “酷?”春祥抬头看了看天,紧紧衣服:“这天已经够酷的了”。

    两人一边轻声闲聊着,一边顺着宫墙朝北方行走,因为除了尚善监外,内务府的二十四衙门几乎都在那边,也就是皇宫玄武门(后避康熙皇帝玄烨名讳改神武门)以北范围。

    “喏,那边是印绶监,那边中书房,御马监……再往北便是咱们内务府最大衙门司礼监,咱们还是别往那边走了,那边都是爷得罪不起,多看一眼都有可能挨揍……”

    春祥一边走着一边给常宇当导游,嘴里碎碎不停,而常宇的目光却是望着西边那座不高的土堆,他知道这土堆是挖后海而起的,现在叫万岁山属于皇宫外御花园,但他更清楚的是两个月后大明最后一个正统皇帝崇祯皇帝朱由检在这里上吊自杀,大明灭。

    他也知道鞑子入关后顺治把万岁山改成景山,也就是后世的景山公园。

    常宇止步于此,盯着山头努力想寻找那棵歪脖子树,心中忽起波澜:我可以阻止这一切么,可以改变这一切么。

    但眼下绝无可能,因为他只是个小太监!别说他没金手指,便是有崇祯也不信,大明几百年被宦官坑惨的例子数不胜数,而崇祯也是特别痛恨太监染政的那位,这真tmd的讽刺。

    恍恍惚惚,常宇继续跟着春祥导游溜达,慢慢的发现周围太监和宫女都了起来,毕竟这里是内务府的大本营,太监和宫女的根据地。

    真多呀,常宇不由感叹,之前看过一些资料说明皇宫太监最多的时候万余,宫女八千有余,是皇宫内最大的群体,现在看来即便现在不是最盛时,但也少不了多少。

    “春祥,那御花园咱们可以去么溜达一下么?”常宇还惦记这那棵歪脖子树,毕竟后世也没去过。

    “当然可以啊,现下天冷皇家不爱出屋,便是想透气也仅在宫内的御花园里溜达,走吧,咱去逛逛”春祥说着举步前行。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所谓的御花园也并未什么可看之处,树木凋零,枯草成片,加上积雪点点,甚至不如后世南方任意小城公园。

    常宇无心看景,一心攀高去寻那棵扎心的歪脖子树。

    几块高耸的岩石旁边,一棵粗大的歪脖子映入眼帘,常宇快步上前扶摸树干,心中无限感慨却难表一字。

    没想到真的可以看到你,常宇心中默念,他知道这棵树在鞑子入宫后便给废了,后人为了纪念明帝偷偷在原地种了一棵不活,直到三十年代种植一棵也就是后人现在看到的那棵,当然其中有各种神乎其神的传说。

    “你没事吧,摸着棵树干嘛?”春祥不懂。

    我摸的是大明的脊梁骨常宇知道春祥听不懂,也不再言语,转身想要继续登高。

    “快,快,退开,推开”就在这时候,春祥忽然小声而又急促的说道。

    常宇不明转身刚要问讯,却见半山腰上来一群人,有太监有宫女拥簇而来,尚未看清状况便被春祥拉到山道一旁。

    “低头”常宇刚想要在看,却被春祥低声呵斥,赶忙低头。

    “怎么回事?”常宇低声问道

    “别说话,公主来了”

    公主,常宇心中一怔,略通明史的他知道崇祯皇帝有六个女儿,但据说四个夭折,仅有剩下两个,长平和昭平。

    昭平现在不过年仅五六岁,这大冷的天没可能出来撒欢,难道是长平公主!

    常宇顿时激动不已,长平便是那个被砍掉一直胳膊的可怜公主,每每读到那段历史的时候他总是无比的心疼,总幻想着假若自己可以穿越过去一定要拼死救她!

    现在他真的穿越了,但能救的了她么?常宇难按内心激动,忍不住的侧目偷偷望去。

    却见到一个披着裘衣,身材单薄,脸上苍白的小姑娘在几个宫女太监的拥簇下,一脸愁容缓缓行来。

    后世的美女常宇见多了,但长平公主那种天生的秀丽以及眉头紧蹙的神情好似一把利刃狠狠的刺痛了常宇的心:我要救她出去。

    仅仅匆忙的一撇,常宇便下定决心,但长平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留下一袭若有若无的香气,毕竟没有哪个公主会去注意一个太监。

    她为何如此闷闷不乐,这个聪慧的女孩子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并不是因为因为战乱导致他婚期推迟而忧伤。

    是的,她本被许配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周世显,却因贼军步步紧逼不得一直延期,当然最终他还是鞑子皇帝的指派下依旧嫁给了周世显,且在一年后抑郁而终年不及十八岁。

    我不要你死!常宇望着那个单薄背影,暗暗下了决心,他不管自己是一见倾心了还是那种久积的同情心,她都要保护这个女孩。

    春详一直催促赶紧离开御花园。

    常宇面色沉重的跟在他身后若有所思。

    他仅略晓这段历史,假若记忆没出错的话,年前李自成拿下西安连下延安,汉中,榆林重镇,明军一败涂地,张献忠同样在南边步步紧逼,胜仗连连,更重要的不出几天贼闯便会在西安称帝号称大顺,然后挥军北上。京城破,明帝灭,华夏亡。

    一群土匪强盗也配称帝?常宇内心冷哼。

    但这些都是大局,时间又过于紧迫,他知晓自己无力回天,至少暂时改变不了这些大局走向,现在唯一的还是先自保。

    春祥,你可想过离开皇宫?

    走在前边的春祥闻言止步转身看着常宇脸上一丝莫名,但还是认真的想了下,然后摇摇头:“没有,外边世道太乱,再者咱们这种废人出去了能干嘛,没来由的遭人羞辱”

    “你可知道外边的形势紧急,你可知道贼军马上就兵临城下?”常宇上前一步,眼神冷峻,情绪有些激动。

    春祥被他气势所逼,倒退一步有些惊骇:“倒是听闻一些,说那些贼兵打了些胜仗,但,但也不至于兵临京城吧,咱大明军……”

    我告诉你:“两个月后明军会攻破京城,到时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你,你胡说些什么?”春祥大骇,赶紧伸手堵住常宇的嘴,四下张望一下:“你,你可知道说这些话是要被砍头的”

    “我知道的,但是我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

    看着常宇真诚又炙热的目光,春祥有些慌乱:“可是,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你难道不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么,实话说我上次被杖毙,灵魂出了窍看到了很多未来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贼军攻破了京城,看到了贼军杀进了皇宫,看见了到处都是血流成河!”

    没办法,常宇只能用这种神乎其神的理由快速说服春祥,毕竟这个时代人崇信鬼神。

    春祥楞了,呆在当地,双目充满恐惧:“这,这是真的么,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变得神叨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有效果了,常宇四下看了无人,扯了春祥一下:“你可知道怎么才能出宫?”

    “出宫,不可能的呀,进出宫中有严格规定,而且只有司礼监的人才有可能出去,咱们尚善监只是管膳食的根本没机会出宫啊”

    常宇有所了解,司礼监绝逼是内务府一把手,相当于皇帝的秘书机构,不光是统领其他宦官机构还兼差其他要职比如南京守备,东厂提督之类,曾经出过数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比如王振,刘瑾,魏忠贤等权倾一时大魔头。

    因其是秘书机构,所以也是唯一能出宫出差的部门。

    难不成还要换部门,常宇眉头深皱,也不是绝无可能,但很显然时间来不及。

    “除了司礼监没有其他衙门可以出去了么?”

    春祥低头想了一下:“浣衣局,二十四衙门唯一一个不在皇宫内的,但浣衣局都是些老宫女咱们想去也不得啊,而且她们进出也经过严格的检查,行不通的!”

    常宇默然:“且慢慢寻机会了,要想活命皇宫已不是安全之地,咱们应早作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做些什么打算?”春祥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常宇有先知之能,他本就是见识少的小太监,哪经得起常宇忽悠何况又说那么神乎其神。

    “寻找能进司礼监,或者寻找直接能出宫机会,一边跟着我练武,即便寻不到出宫之路,到时候也有自保之能”。

    “你会武?”春祥一脸难以置信,常宇暴打蒋全的事情他没看见,也没耳闻,毕竟蒋全一向跋扈惯了,同舍的都怕他,谁也没胆子把他的丑事随意说出去。

    常宇微微一笑:“我巅峰的时候,打你一百个都有余”。

    “吹吧你”春祥不信,随即又道:“你身上有银子么?”

    “要银子干嘛?”常宇摸了摸全身,比脸还干净,他从穿越过来到现在还没见到银子啥模样呢。

    “咱家给你向刘总管请了假,而且刘总管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得去感恩一下啊”春祥道。

    靠!常宇忍不住的暗骂一句,记忆中下令杖罚他的便是刘总管,自己被打的一命呜呼,反过来还要拿银子感激他不杀之恩?

    春祥看出他的愤愤不平,微微叹息一声:“人的命如狗贱,何况咱们连人都算不上,罢了,咱家这还有些碎银拿去送与刘总管,少了事端,反正咱们也打算离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些碎银,看上去有个二两左右!

    常宇看着他手中银子,沉默片刻抬头看着春祥:“便是舍我之命也要带你出去”说着接过:“不过送这么点银子显不出我的感恩之情”。

    “啊,可这已经是咱家全部家当了,要知道咱们尚善监的可不比那些伺候主子的没油水可捞啊”春祥有些急了。

    常宇微微一笑:“这些银子当感恩之情不够,但是当本钱是够了”。

    本钱?春祥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笑意:“你可有把握?”

    常宇又笑了:“咱家生平最擅长两件事,一是打架,二是玩骰子”

    据说有三种行业是最古老的,杀人,赌博,娼。

    不管古今中外,也不管宫里宫外,只要有人,这三个行当便不会垮台。

    宫里杀人那是皇家的特权和太监无关,piao娼,虽有心却无力和太监也无多大关系,剩下的便只是赌博了。

    太监是最下等贱役,加上身心不全,总要寻求些精神寄托,有权有势的有多样化的生活,至于普通的只有混吃等死,等死的过程中又都害怕孤独,所以喜欢聚群喝喝小酒赌赌钱寻求点刺激了。

    常宇在养伤的三天中便听闻过几个太监议论谁谁输了多少,谁谁赢了多少,不过他当时心思也不在这上边。

    “你应该知道地方吧?”常宇对春祥挤了个颜色

    春祥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场子多了去,就咱尚善监衙门每晚都有,而且有时候刘总管也会玩两手呢”

    “那感情好”常宇若有所思笑了笑。

    要赌钱,现在为时尚早,常宇让春祥继续带着他溜达,他要最快的熟悉皇宫的环境,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绕着紫禁城在皇城里溜达,一路上春祥各种担忧各种问题,都是有关常宇灵魂出窍的事,。

    常宇除了保守穿越的秘密外,倒也有问必答,当然都是最简短的似是而非回答。倒不是对春祥有戒心,而是知道,他们身处之地实在步步惊心,稍有点大嘴巴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出于对春祥的保护。

    直至天近晌午,两人终于把除了内宫外的皇城大部分都溜达一圈,常宇还好,春祥却直叫累,说下午还要当值,催促着赶紧去吃午饭。

    晌午是尚善监最忙碌的时候,成群成队的太监宫女提着饭盒进进出出,院子里到处都是洗菜打杂的小太监,以及厨房里忙碌的御厨身影。

    常宇细嚼慢咽吃了个饱,然后再三叮嘱要留下值班的春祥,一定要多吃,多吃才有力量,然后离开尚善监。

    晌午的阳光温暖无比,寒风也显得势弱了些,积雪也开始融化,皇城里的道上全是湿漉漉。

    常宇没有回监栏院,而是顺着皇城墙慢慢的走着消食,也许是暖和的缘故,皇城里的人影也多了些,当然全是太监宫女。

    寻了皇城跟一处空地,眼看四下也无人影,常宇脱下棉服,不由的打了寒颤,然后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感觉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后,便打起了军体拳。

    没错,常宇本就是部队散打运动员出身,即便退伍后打了职业赛,但军体拳依旧是他最爱的基础训练。

    军体拳一共三套,对发展耐力速度力量都有积极作用,也是锻炼身体,增强体质的最好基础练习,加上军体拳由踢打摔拿拧格斗技巧组成,也为习武打下坚固的入门根基。

    常宇打的认真,每一招每一式都非常用心,他是用心要把现在这个单薄的身体一步一步变的强大起来。

    过度的认真,仅打到第二套的时候,常宇的头上便冒出了细汗,这也让他忍不住暗叹,太弱了这身体。

    不远处传来声响,常宇侧目望去,立刻收势站好,一队卫兵走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个时代的军人,红缨头盔,战袍外挂锁子甲,腰挎长刀,威武异常

    这边是大明的军人……常宇心中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异样。

    “咦,这小太监在耍拳脚呢”这支十二人的巡逻队伍中有人出身笑道,随即便有人哄笑,眼神中皆是嘲弄。

    “军大哥若是不服,过来练练?”常宇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吓一跳,完全就是一种潜意识,前身作为拳手受到别人的鄙夷他总是如此挑衅,但他现在却忘了身在何处,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立刻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原本就要走过的巡逻队伍听闻他的话忽然就停下了,先是面面相觑,然后轰然大笑,想当然他们除了笑之外真的想不到其他表情。

    “我一拳就可以打飞你”一人伸出拳头对着常宇笑着说道,在他看来这小太监真的太好笑了。

    看他服饰常宇并不知道他的兵种和军衔,但很显然他是这支巡逻队的头目,目测一米八五以上,那体格真的如熊似虎,果真皇帝的亲卫军都是精挑细选的壮汉,听闻那隶属锦衣卫所属的大汉将军都是这样的体格。

    “一息之间咱家就能让你倒地”比嚣张谁怕谁,刚刚还有些后悔的常宇忽然间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发现这些卫兵好像也并未恶意,更像是在斗他玩,而且电光瞬间他也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假若成功的话……

    常宇的话,让那个小头目脸上的笑意散去,盯着他道:“你说的当真?”

    常宇微微一笑:“不服就练,我赌二两银子,你撑得过三息银子你拿走”说着从怀中掏出春祥给他的碎银放在地上

    我艹!空气忽然很安静,然后又爆发了!

    巡逻卫队忽然哄笑起来:“梁旗总人家不服你”

    “梁旗总干他,我压一两银子赌你赢”

    “我压二两……”

    众人纷纷起哄压钱,毕竟这些卫兵的生活也是极度枯燥乏味,毕竟眼前这个小太监真的是弱不禁风。

    “看来老子今天财运来了”姓梁大汉忍不住笑起来,用手摸着下巴胡子茬,看着常宇,从未听说过也未见过宫里太监有习武的,今天第一次开眼,而且人家还主动挑衅。

    有钱不赚王八蛋,梁旗总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在地上:“公平买卖,谁也不吃亏”

    看着他必胜的表情常宇就知道这小子的心思,真是少见多怪,太监身子弱,而且从事低贱工作,的确没有几个习武的,但也不是绝对没有,唐朝的杨思勖,宋朝的童贯抛去人品不说,哪个不是十足的高手。

    “我压梁老大一两”

    “我也压……”

    一看真的要开打,原本只是起哄的其他卫兵立刻来精神,纷纷开押,不多时地上就堆了十多两碎银。

    “让你先”

    梁旗总把腰间长刀递给身边一人,双拳头紧握发出一串噼里啪啦的响声。

    常宇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话音未落,猛的纵身朝梁旗总扑了过去。

    梁旗总大惊,没想到这小子速度这么快,躲闪不及挥手去挡常宇那凌空一拳,却不料却挡了个空,心中暗叫不好,对方是虚招,随即下巴重重的吃了一拳,扑通摔倒在地,意识有些迷糊,挣扎着要爬起来!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偏偏空气真的很安静。

    那些刚刚还在起哄的卫兵,突然间的就口瞪目呆矗立在当地,有机灵的赶忙去扶梁旗总。

    弱,太弱了,常宇暗自摇头,这身板的速度和力量都太弱,不然以自己之能绝对一拳ko,哪里还能让他站起来。

    另外这些卫兵也太弱了,果真是绣花枕头,每日在皇宫大院走秀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别说他便是从边军随意挑出一小卒都能干趴他。

    这些大内卫兵和自己比,那就一个练健美的和MMA拳手的距离。

    “这,这,这不算,再打过一场”梁旗总被手下搀扶着,头晕眼花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惊诧,自己竟然被这弱不禁风的小太监一拳头干趴了,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作为一个男人要懂愿赌服输,不过军大哥若是不服气可以再来一场,不过军大哥你觉得你还能打么?”

    “我……”梁旗总说话间总觉得脑门眩晕,常宇那一拳实在太霸道,让他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过来,心知自己现在的确不能再打了,加上附近已经有一些太监和宫女闻声过来看热闹,他只好长叹一声作罢。

    常宇微笑着开始捡起地上的银子:“梁旗总若是不服,可以随时来找咱家,咱家尚善监常宇,不过下次五两起押哦”

    “在下金吾左卫小旗梁发,日落之时此地再打一场如何?”原来此人是个小旗。

    “今晚不候,梁旗总若想再战明日此时此地如何?”常宇想了想对着梁发抱拳道。

    梁发沉思片刻点点头,对着常宇也抱了抱拳,转身带着他的小队走开,倒也爽快。

    从挑衅到开打到结束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转眼赚了十几两银子,但常宇并未有多开心,而是望着巡逻队的背影沉思,他要下一盘棋,有可能救命的棋。

    直到梁发的巡逻小队消失,常宇才收回目光,回过神来,却不想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十多个宫女太监正围着在他不远处窃窃私语,看见他回过神,便有人开口询问

    “喂,你是哪个衙门的?”

    “刚才可是和那些亲卫打架了?”

    “赢了么?”

    ……

    众人七嘴八舌,毕竟生活太枯燥,需要点八卦来唠。

    常宇微笑,把棉衣穿好:“咱家尚善监的,刚才可不是打架是比武”

    打架是寻恤滋事要遭责罚,比武就另论了。

    “那可是赢了么?”

    “何止赢了,还赢了十几辆银子呢”常宇哈哈大笑,众人瞠目而后爆发各种欢呼

    真厉害啊,竟然打赢了亲卫

    你是跟谁学的武功……

    常宇笑了笑,转身走开,却又突然回头:“咱家自学成才,外号叫专揍亲卫军,专治各种不服!”

    哇!空气突然间很躁动。

    回到监栏院宿舍,仅有那位老太监窝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不过常宇更觉得他是在暗自神伤,这把年纪在太监堆里没混出名堂的实在太多了,毕竟都能想刘瑾魏忠贤那种都是凤毛麟角,大部分人的下场都是孤苦伶仃老无所依的出宫埋在西郊的太监专用的乱坟岗(就是后世的中关村那块)

    坐在床上,常宇看着面前那十多两银子发呆心却在他处。

    宣传册已经印好了,就等那些太监和宫女们帮他散发了,是的,他现在需要名气,有名方可立威,有威便能成势,不管将来是否能出宫他都需要一股自己的势力,这是乱世保命法宝,否则以己之力只手难翻天。

    所以他要利用这次打架做一次炒作,最终拉起自己的势力,他也有把握这个举动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以至遭到惩罚,毕竟现在皇帝火烧眉头没闲工夫理会这些奴才们的娱乐活动。

    即便在后宫之主周皇后眼里只要不搞出人命,奴才们闲暇时赌钱比武这种乐趣她也不会剥夺的。

    他相信之前那句嚣张的话很快就会给他带来麻烦

    但他不怕这种麻烦,反而多多益善。

    麻烦很快就来了,但却不是他意料中的那些麻烦。

    春祥急匆匆的跑进屋,顾不得擦头上的汗,无视掉床上的银子,瞪着常宇:“你,你刚和别人打架了?”

    “是比武”常宇轻轻点头。

    常宇再点头

    “你打赢了皇爷的亲卫军?”

    “一群饭桶,随手摆平”常宇淡淡道。

    “你,你惹了大祸可知道,赢了一个亲卫就叫嚣专揍亲卫军,你可是嫌活得不耐烦了?你可知道亲卫军代表着什么?皇家啊!”

    常宇一愣,顿时也感觉到一些不妙!

    的确,亲卫军和亲卫军所代表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本来打架也罢,比武也好,输赢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自己那个口号喊的实在太辱皇家尊严了!

    “我艹,会不会被砍头?”常宇也有些慌了

    “那要看话传到谁的耳朵里,听的那人又怎么想了”春祥长叹一口气:“听天由命吧,不过现在你马上去尚善监做事”

    “做事?我不是在休假么?”常宇一愣。

    “还休个p假啊,刘公公一听你都能和别人打架了立刻让你去当值”。

    额……常宇无语

    尚善监这个皇家食堂,重活没有,但杂活不断,从摘菜洗菜刷盘洗碗一刻都不得清闲,要知道这里可是负责整个皇宫几万人的伙食啊,任务量可想而知。

    常宇从没想到自己会沦落成洗碗工,而且一直干到了天黑,累的腰酸背痛不说,重要的是手冻得的通红,这里可没有热水给你用来洗碗的。

    好不容易熬到要下工吃饭,突然间又来了任务,进宫送膳!

    不由得忽然觉得心一紧,原来常宇有了阴影,上次便是由于进宫给某位嫔妃送膳不小心雪地脚滑打翻了饭盒,遭到呵斥,尚善监的掌印太监刘江水公公一怒之下差点把他打死。

    送膳绝对不是个轻松的活,皇宫除了皇帝外还有三宫六院n个妃,另加皇子皇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要求,点的餐也花样数量不等,有的仅一个饭盒便可,有的多达数十,那可就有送膳太监的累的了。

    “常宇,端本宫”一个老太监手里拿着册子看着下边排成一排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常宇眉头一挑,心中暗道:这端本宫住的谁?想着走向前面前一排食盒找到写着端本宫牌子的两个食盒拎起朝外走去。

    拎着食盒走出尚善监,身边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的太监,心中还在嘀咕端本宫的主子是谁,奈何春祥不在身边没的问,只好继续径直朝东华门而去。

    东华门站着几个守卫在检查腰牌,是的,不要以为你是太监就可以随意进入内宫,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当值太监才可以进入,其余的在你的内务府溜达吧。

    检查过腰牌,常宇顺利进入东华门,门内已经有大批宫女和太监在等待,各自呼唤着。

    “端本宫的这里”常宇闻声望去,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宫女挑着灯笼正在四下张望,赶忙走了过去。

    “咦,面生哦”小宫女倒也不怵人,看着常宇微笑说着转身前边挑着灯笼带路。

    “刚进宫,以后还要小姐姐多指点”常宇看见小美女也忍不住的打趣。

    “哟,嘴甜的哦”小宫女回身看了常宇一眼:“长的倒还俊俏,只不过是怕要比我大些吧”。

    “大小您都是姐”常宇笑道:“对了,美女小姐姐这端本宫听着耳生呀,咱家刚进宫很多都记不熟……”

    “是么?”也许被常宇叫的开心,小宫女一直带着微笑:“端本宫之前叫慈庆宫,这还耳生么?”说话间对着常宇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毕竟是小女孩遇到同龄人,那种天性总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慈庆宫?常宇眉头挑了一下,的确有些耳熟,据他所知好像周皇后之前在这住过……正在推测间,却发现小宫女带着自己走的方向是朝南,不由心中一跳!

    紫禁城以乾清门以北为后宫,现在却是朝南走,那只有一个可能,太子府,只有太子不可以住后宫!

    因为某些忌讳,皇子们成年后必须搬离后宫,当然未必一定要等到成年,比如太子身份的皇子,这时候一般都要搬到皇极殿东侧的文华殿或慈庆宫也就是俗称的东宫。

    “原来是太子府”常宇强捺内心波澜,淡淡说道。

    “两年前皇爷为了准备太子大婚,才将慈庆宫改为端本宫……”小宫女继续絮絮叨叨,只是常宇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他现在很期待见到这位大明最后一位太子,一个被传闻失踪但人人心知肚明被鞑子杀掉的太子。

    慈庆宫并不高大雄伟,至少没有后世那翻盖的那么有气势,但院落很大加上几个偏房十足官二代的府邸。

    府邸虽大,但太子绝不孤独,说白了在未登基之前太子府也是个小衙门,有着官方认可的数个公务职位,坐在这些职位的人通常在太子登基后成为股肱之臣。

    当然现在的太子才十五六岁,没结婚,即便大明没灭亡他老爹崇祯还年轻,距离他登基还早着呢,虽然他永远也没登基的机会。

    所以这位大明最后太子的府邸还是比较空荡的,仅有侍卫,宫女,太监若干。

    拎着饭盒跟着这位叫玲珑的小宫女验过腰牌后进入太子府,走过长长的石板路,慈庆宫便在眼前。

    爬上数十道阶梯到了宫殿门口,殿门紧闭,几个侍卫在檐下走廊来回走动。

    玲珑上前轻轻敲了一下,殿门随即打开从里边走出两个宫女把食盒从常宇手中接过送了进去,独剩下常宇独自在门口候着,他要等待太子吃完后再把食盒带回尚善监。

    等待有些无聊,本想着能见到太子一眼,却不想殿门紧闭他根本没机会,想趴着门缝偷看几眼,却见宫殿四周有卫士在来回巡视,只好作罢,别回头被按上一个偷窥主上隐私之类的帽子。

    天气异常寒冷,常宇在殿门口估摸等了不到十分钟,便觉得手脚有些发木,忍不住的走动起来,轻轻的跺脚。

    “小公公可是尚善监的?”这时候在殿门巡视的几个侍卫走过来轻声问道。

    常宇预感到了什么,随即点了点头。

    “那敢问尚善监可有位常宇的公公”一个络腮胡子问道。

    常宇又点了点头。

    三人相视一眼:“听闻那常公公和金吾卫的一个小旗比试拳脚赢了可真有其事?”

    常宇再次点头!

    三人满脸疑虑:“小公公可撒不得谎哦!”

    “当然不撒谎,因为咱家就是那位常公公”常宇笑了。

    什么?三人顿时一脸懵逼,眼前这位单薄的小太监就是那个一拳干翻梁发的那个?绝无可能!

    “传言不足信,现在这些小太监个个都会吹大气!”络腮胡子摇着头看着常宇一脸鄙夷,“你真的打赢金吾卫?”

    “不服来战”常宇白了他一眼。

    嘿,你这小太监!络腮胡子大怒:“莫道我还怕了你不成”说着就要动手。

    “慢着!”

    常宇往后跳开:“既然听过咱家之名,想必知晓规矩了吧”

    “什么规矩?”络腮胡子一怔。

    “五两银子开打,愿赌服输”说着从怀里掏出银子:“摊在手心,可有胆子?”

    艹,络腮胡子呸了一声,瞪着常宇:“怕了你不成”说着伸手朝怀里摸了半天,却摸出一小块碎银,目测不到二两:“先就这些,反正你也赢不了”

    常宇一挥手:“先莫道输赢,赌资不够,恕不奉陪!”说着翻了一个白眼低声道:“屌丝”这话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络腮胡子听到。

    “擦,你这杂碎说当真难听,瞧我不收拾你”络腮胡大怒,虽然不甚明白屌丝之意,但想必不是好话,激怒之下嗓门不由高了起来,说着便朝常宇一脚踹了过来。

    “外边何故喧哗?”

    就在常宇躲开络腮胡那一脚的同时,大殿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略带愤怒。

    不信你不出来,常宇忍不住的暗笑,刚才故意激怒络腮胡便是想来个打草惊蛇,让里边的太子听到,既来之,怎么也要见个面吧。

    “太子赎罪”络腮胡几人赶紧面朝大殿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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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一声,大殿门打开,常宇抬头望去,一个弱小身影出现在门口,面孔虽然俊秀但却苍白无比,尤其是眉头总是不自觉的皱着,和他妹妹长平公主一个模样,难道是崇祯基因强大遗传的?

    自然不是,毕竟谁家现在摊上这么个形势也开心不起来吧。

    “嚷嚷什么呢?”朱慈烺心情极度烦躁,无心看书,饭不下咽,听到外边吵闹声,忍不住的过来看看,却发现是一个小太监和侍卫在拌嘴,忍不住的就想发火,这些奴才真的是找打的命。

    “小的常宇,见过太子”常宇赶紧叩首行礼,是的,在大明虽然是奴才但不必自称奴才,更不需要随时跪拜。自称奴才,随时跪下的那是鞑子的礼仪,是鞑子的!

    常宇?刚想发火的朱慈烺听了这个名字忽然感到一丝熟悉,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络腮胡子见状走向前一步,靠近朱慈烺耳边,轻声嘀咕几声,很快他的眼光就亮了起来,脸上却是疑惑之色。

    “你便是那个和金吾卫打架赢了的尚善监的小太监常宇?”

    朱慈烺随他爹,不甚喜女色,平日间除了读书便是心系政事,关心的越多,心情越是无比的烦躁,越是痛恨那些武将的无能,这个时候便幻想自己变成一个勇武将军,率领明军把那些贼子打个稀巴烂。

    虽知无可能,但一直神往,及乌之下让他对拳脚功夫有了兴趣,平日间也会向一些侍卫讨教一番,聊当解闷,恰巧今天下午偶然听到几个宫女在和侍卫嘀咕着一个叫常宇的小太监打趴金吾卫的事,不过当时他不以为然,这种小道消息当不了真,都是下边奴才们闲的无聊编故事自娱自乐。

    只是没想到,原来故事的主角还真有其人,只是需待辨别真假。

    “小的正是”

    常宇的眼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朱慈烺,心中波澜顿起,瞬间好似再次穿越了,穿越到几个月后的时空亲身感受到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遭受国破家灭亲人亡的那种心碎以及被贼军俘虏时的那种惊恐,也能感受到一年后他被清廷拿住后那种来自亲人的出卖背叛,群臣的指鹿为马,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心死,然后被以冒充太子之命斩首,然后由鞑子写的明史记载他下落不明!

    “你真的打赢了金吾卫?”朱慈烺收起脸上的疑惑,盯着常宇道,他忽然间觉得这个和自己一般年龄大小的太监,眼神中有让他说不出来的感动,是的,他很感动,但不却不知道为什么。

    收起心思,常宇面色平静:“一个草包而已,不值一提”眼神却看向络腮胡子充满了挑衅。

    哈哈哈,朱慈烺忍不住的露出笑意,转眼看了络腮胡:“程重刀人家说你们是草包呢,敢不敢和他打一场?”。

    “有何不敢”程重刀早被常宇激怒了,若不是看在太子在跟前,早就暴起伤人了。现在听到太子也有意让他打一场,那自然不会再收着了:“禀太子,这小子打架有个规矩……”

    哦,听完程重刀说完朱慈烺兴致又高了起来,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十两银锭:“五两赌资本宫帮你出了,另外五两我押你赢”。

    “谢太子”程重刀把腰间钢刀递给身边一人,随即看着常宇:“小公公咱们是在这上边打,还是下边?”

    “有何区别,反正倒的是你”常宇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为了让太子爷看清你是怎么倒下的,咱们还是在下边打吧”说着慢慢走下阶梯,站在距离殿门三米外的院子里。

    太子府的太监宫女们已经全部出来看热闹了,有的在院子角落里,有的在大殿门口拥簇着太子,此刻太子已经身批裘衣端坐殿门口一把太师椅上,想当然这是要看好戏了。

    常宇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期待朱慈烺是个识货的人。

    这出戏严格来说一点都不精彩,至少看过的人都这么认为,因为实在太短,短到仅仅一个眨眼间。

    谁也没想到一个五大三粗侍卫面对一个单薄弱小的小太监连三秒都没扛过,常宇仅仅虚晃一拳,随即一个后摆腿重重踢在程重刀的下巴上,直接ko。

    空气又是凝结般的安静,太监宫女睁大眼睛张着嘴互相的眼神都是不敢相信,几个亲卫的表情也是差不多。

    这……朱慈烺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脸上要看好戏的表情都还没散去人就倒下了,难不成是俩人串通好给自己演戏寻开心呢。

    “谢太子爷赏赐”常宇走上阶梯到了大殿门口朝着朱慈烺叩首,然后随手抓起旁边的银子放入怀中,还不忘朝太子身边那个一脸惊喜的玲珑挤了个媚眼。

    “你竟真这么厉害?”朱慈烺站起身紧紧盯着常宇。

    “太子爷,小的敢问一句说实话是否有罪?”

    朱慈烺想笑,但忍住:“恕你无罪”

    常宇举起紧攥的右拳:“皇城内,咱家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狂,无比狂妄!

    就连跑去扶程重刀的几个侍卫都立刻停止手中动作,一脸的诧异和不服。

    朱慈烺眼睛亮了起来,眼前这个小太监身形虽然单薄,但眼神却无比的自信,若是几分钟前他听了这话一定会赏这个吹大气的小太监几大板,但此刻他竟然真的信了,相信这个小太监真的可以打遍皇城无敌手。

    随即他又有些黯然,连一个小小的太监都那么狂妄,而且貌似有狂妄的资本,可自己呢每天只能窝在书房读那些酸书腐经聊以**。

    剧情有些不对呀,常宇暗自观察朱慈烺的表情,按正常走向现在不该邀我进殿唠会嗑,然后推心置腹什么的么,怎么忽然间好像不开心了呢。

    “太子,属下不服”

    就在这时候一个卫士蹭蹭的跑到殿门向朱慈烺抱拳叩首:“属下想和常公公比试比试”

    刚刚脸上黯淡下去的朱慈烺又亮了起来,毕竟是个不大孩子爱热闹,毕竟刚才没看过瘾:“别给太子府丢脸”

    卫士侧目看了常宇一眼,嘴角挑起,露出一丝嘲讽:“偷袭得手算不得什么真本事,属下自信三个回合内击败这位皇城第一的小公公”

    原来刚才常宇出手速度太快,快到令众人讶然,想着程重刀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之辈,但也是个练家子,怎么可能刚照面一息之间就被放到,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小太监趁其不备突然下手,否则仅凭程重刀的块头一拳也能把小太监那床板身材砸碎。

    朱慈烺眉头一挑,心中也有了怀疑,莫不是真的只是偷袭得手,毕竟刚才太快自己也没看清楚。

    “好,不要让本宫失望”朱慈烺微笑说道,眼睛却是盯着常宇。

    “比倒是可以,不过规矩可不能坏了”常宇气定神闲,面带笑容信心十足的模样。

    这也是一种狂妄但绝对不是自大,他也知道皇宫中有很多高手,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功夫套路少没有花架子实战性非常强,但这些所谓的大内高手真正又有过几次实战经验呢,别忘了他可是职业拳手,经过后世那种系统性针对性以及超强度的训练,不管是速度,力量还是技术又或实战经验绝非这个时代的人可比。

    作为一个职业拳手他可不相信那种隔空打牛的内功和十步一杀飞来飞去的轻功,那是武侠小说。

    当然,他现在的体质体型以及速度和力量无法和前身相比,但技术仍在,只要不是绝对高手,他有十成把握放倒。

    其次,他还有一个绝对的杀手锏,那就是战术和打法,这个时代的人绝对不熟悉。

    “呵,你这小鬼”朱慈烺笑骂,却忘记自己其实也是个小鬼。

    指着身边小太监手里的一块银锭:“赌资加上我的押注,这次本宫还押亲卫赢”。

    “谢谢太子爷赏赐”常宇微微一笑,走下台阶站在院子中。

    朱慈烺轻声哼了一声,还真自信啊,没打就当自己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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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前这场戏更加吸引眼球,做的准备也十足,原本躲在角落看热闹的太监宫女门已经自觉的挑着灯笼靠近,这是想要太子看清战况。

    “在下宋仁峰请教小公公”亲卫倒是有礼数,站在常宇三步之外抱拳。

    常宇学他抱了拳,然后后退一步,双拳紧握护在面前,放低身形,双脚开始慢慢跳动游走……

    朱慈烺开始眯起了眼,围观的众侍卫也是一脸迷糊样,这是干嘛,跳大神么。

    Md的怎么像个挑梁小丑,宋仁峰心中暗骂,嘴角一挑,纵身朝常宇一拳打去。

    空门太大了!活该你倒霉,常宇心中暗叹,微微侧身,一记右勾拳,咦,没趴下,看着摇晃不定的对手那就再送你一记左鞭腿。

    啪,宋仁峰一头栽倒在地的声音,刺向所有人的心,不约而同的跳了一下,又那么快,同样的一拳一腿!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谢谢太子爷赏赐”众人安静之际,常宇走上阶梯在朱慈烺跟前叩首,然后伸出左手。

    啪啪啪啪,朱慈烺站起来,摇头抚掌:“叹为观止,叹为观止,没想到内务府竟然出了高手”说着从身边小太监手里取过银子,递给常宇。

    “太子,属下请战!”这时候一个短小精悍的卫士走到朱慈烺跟前叩首抱拳。

    朱慈烺眼睛又亮了,这是他的贴身侍卫长,是位八极拳好手,也是太子府里公认的高手。

    “太子爷,小的一天最多只比三场,今儿已满额,这位好汉若是想比试的请明儿排队吧”常宇不待朱慈烺表态赶紧说道。

    因为同是练武之人,他感受的到对方的气场,这是个硬茬子,若是在前生他丝毫不怵,可是现在这身板体质太弱加上干了一个下午杂活,刚又打了两场耗费了大量体力,所有精气神都不在巅峰,能不打则不打,不是怕输,而是怕赢的不漂亮。

    朱慈烺有些犹豫,他很想看,也知道自己只要开口这小太监也不敢拒绝。

    “太子爷,皇宫卫士八千有余,若是如此车轮战,小的便是大罗金刚也会被捅的稀巴烂”常宇擦眼观色赶紧说道。

    “好,咱们就明日再战,你说个时辰”短小精悍的卫士倒也磊落,不待太子开口便抢先道。

    “明儿上午咱家要当值,中午有一场要打,下午又要当值,那就明儿这么时候吧”常宇沉思一下说道。

    “明儿你不用当值,巳时来此”朱慈烺突然开口说道。

    可是……

    “刘公公那边本宫自会知会,你先回去好生歇息,以应明日之战,这样公平吧”

    常宇暗喜,认识个官二代终于有点福利了,至少请假方便,虽然东宫管不到内务府上边,但是太子爷的脸面谁敢不给:“谢太子爷”

    就这么让我走了,真的不招呼我进去唠会?我可是会算命啊,能知你前生今世……

    常宇有些郁闷的离开太子府,本以为自己表现突出能得到太子的青睐然后套个近乎,不成想……连慈庆宫的殿门都没进去。

    倒是送他出来的小美女玲珑一直兴奋不已,说他给内务府长脸了,又一直追问常宇对明日之战有没有把握,那个叫唐破山的侍卫长非常厉害……

    常宇回到尚善监吃了饭,便直接回到监栏院休息,重伤初愈,一天打了三场让他有些疲惫,

    春祥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伺候着哪个主子呢,舍内其他太监倒是回来大半,其中便有那个平日很跋扈的蒋全。

    蒋全看见常宇回来脸色有些异常,就是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常宇没有打理他,其实在宿舍内,除了那位老太监外,他也只和春祥交流,其他的都和蒋全一丘之貉,也就是个小团体。

    其实之前揍过蒋全后常宇也有些担心,搞不好这蒋全和哪个小主关系不错,想法子整治自己,但后来发现尚善监的太监几乎没有机会亲自伺候小主的机会,混来混去也就皇家食堂一亩三分地,他也就放心了,打架,怕过谁!

    早已经习惯室内那股酸臭味的常宇走到床边往上一趴,舒服,即便各种异味也是一种享受。

    哗啦几声响,怀中银子从床上散落下地,两个大银锭引来其他太监的目光,有惊诧,有羡慕,有贪婪,就是没有声音。

    “常小哥可是去赌钱了,看来手气不错,还是说哪个主子赏的?”窝在角落里的老太监打破沉默。

    “刚在端本宫揍了俩亲卫,太子爷赏的”常宇头都没抬,伸手在地上摸了摸把银子又揣入怀里。

    嚓!众太监面面相觑,惊骇不已,特别是蒋全脸色变了又变,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邪门,前几日打自己,正合计怎么收拾他,不料今儿便听闻他把一个金吾卫也给揍了让他心虚不已,没成想隔了一个下午又把太子府的亲卫给揍了,而且还是俩!划重点的是揍了太子府的亲卫太子还赏了银子,这是什么鬼,攀上太子的大腿了?

    蒋全沉默半响,脸变了几番,终于一咬牙,换了副笑脸,轻轻走到常宇床边:“常小哥会赌钱?”

    赌钱?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常宇忽然抬起头眼睛一亮:“饭可以不吃,钱不可不赌啊,但只会玩骰子”

    “玩两手?”蒋全有心套近腆着脸笑道。

    “在这?”常宇问道。

    自然不是在这。

    内务府二十四个衙门,有几个是二四小时不关门打烊,尚善监便是其一,虽然后宫有御厨房全天候专门伺候皇帝,但后宫外的小主以及值勤守卫深更半夜嘴欠经常夜宵。

    夜里当值的时候是无聊的,但也是有趣的,除了喝点小酒吹牛逼外便是赌钱了,一来二去,便形成了惯例:每晚亥时后(晚十一点)准时开盘。

    赌场在尚善监的一间宽大的杂物房内,赌具有牌九和骰子,喜欢玩哪个,擅长玩哪个自己挑选。

    据闻每到深夜的时候内务府开盘的赌场有好几个,但尚善监却是最出名的那个,倒不是因为玩的大,相反玩的小几乎不设门槛,因为没油水的屌丝小太监们都会来这里,相反那些财大气粗的都喜欢去司礼监,御马监,御用监开的场子,毕竟那些都肥差衙门有钱的主多,玩的也大。

    说白了尚善监走的是平民路线,靠走量。

    所以等常宇一众人到达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

    咦,快看,那个就是常公公

    哪个常公公?

    尚善监常宇常公公啊

    嚓,就是那个打趴金吾卫的常公公?

    何止打趴金吾卫,太子府的两个亲卫都被打趴了……

    嚓真的假的……

    虽然意料中自己应该有些名气了,但还是有些意外,刚进入赌场就被认了出来,来自不同衙门的太监和宫女们已经开始对他议论纷纷,是的,赌场有宫女一点都不意外。

    当然最意外的还是,两个小时前在太子府的事情已经被传了出来,想当然是太子府里的太监和宫女干的,还真是信息时代呀。

    常宇是个自控里很强的人,这是做拳手养成职业习惯,所以在十二点过后他便立刻退场,即便他在赌场里已经是个明星,即便手气一直很旺。

    职业习惯让他懂得作息规律的重要性,何况他明儿还他有两场架要打,其中还有一个硬茬子。

    半个时辰,赢了三十两银子,在一个屌丝成群的低档赌场已经人品爆发了,除了手气外,这也归功常宇的技术,对于骰子真假一入手便知真假,想要的点数,十次八次能中,这都是在后世练出来的,即便现在不能完全发挥,但也是赢多输少。

    三十两,足够在这个时代普通五口之家一年支出,也可在外城买套宅子,也是一个三四品大员的年薪,多说一句,明朝官员工资低的可怜。

    回到宿舍的常宇倒头便睡,倒是蒋全几人因为跟着他沾光赢了几两银子兴奋的一夜未眠。

    卯时(早五点)更声刚响,本来熟睡中的常宇猛的睁开眼睛,轻声翻身起床,走到春祥的床边轻轻摇醒他,随后两人穿衣走出宿舍。

    院子里异常寒冷,春祥呲着牙发抖看着面前的常宇。

    “我现在教你第一套军体拳,半个时辰内你必须学会,然后跟我打三十遍”

    春祥张大了嘴,但是看着常宇那冷峻的目光,本想说的话又闭上了嘴。

    常宇教的异常认真,每一个动作都严格至极,第一遍不会纠正,第二遍不会再纠正,第三遍还不会直接上脚踹,于是春祥就会了。

    欠揍的货!常宇骂道,春祥不敢顶嘴更不敢反抗。

    军体拳每一个动作都是要喊出来的,但是为了不惊扰他人,只能闷哼。

    在常宇的拳打脚踢严格要求下,半个时辰内春祥已经掌握第一套军体拳的动作,接下来便是三十遍熟练掌握。

    当然常宇自然不会只旁观,自己也在做着恢复训练,三套军体拳打下来,然后开始增加一些强度训练,比如院内两桶结冰的水变成了他的哑铃。

    时间过的很快,已到辰时,天色大亮,而原本冻成狗的春祥早已经脱掉外衣并且满头大汗,当然也是疲惫不堪!

    常宇同样挥汗如雨,两个小时内他除了指导春祥练习军体拳外其他时间全部在做力量训练,他急切的想让这个小太监的身体恢复到自己前身那种状态,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一蹴而就。

    “常公公,洗把脸吧”

    当值的太监们都已经开始起床了,但意外的是蒋全竟然打了一盆水端过来一脸笑意。

    “额,谢了”

    常宇有些意外,接过水盆示意那边已经快累瘫的春祥过来一起洗漱。

    “常公公可是教拳呢?”蒋全在旁边小心的问道。

    嗯,常宇随口应了一声。

    “常公公……可否……明儿也带咱家练练?”蒋全吞吞吐吐的一句话让正在洗脸的常宇一怔,随即心中又是一亮。

    “可以啊,只要你吃的了苦”

    “常公公还有咱们可否一起学?”忽然间其他几个太监也围了过来。

    常宇笑了:“只要想学的都可以”

    蒋全等人顿时欢呼起来,要知道在古时候想学拳哪有那么容易,所谓穷文富武说法是真实的,而且很多练家子都是敝帚自珍,轻易不教,害怕那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所以常宇这种免费教免费学自然让他们欣喜如狂,更重要的是抱大腿了。

    不用当值的常宇趴在床上,老太监胡峰正在他胳膊腿上各种揉捏拉拽,每一次都会让他发出低吼声。

    别以为常宇在当大爷让老太监按摩伺候,这是高强度运动后必要的拉伸,可以舒缓肌肉的紧张度和酸痛。

    并且是老太监自告奋勇。

    “胡老哥手法不错呀”常宇赞道。

    “少时伺候主子时候学过些推拿”胡峰眼睛露出少有的光彩,好像在回忆着过去某段辉煌。

    做名人的好处的就是有人抱大腿,刚拉伸完毕,便有一个同舍的小太监把饭菜送来,而且异常丰富。

    吃完饭,倒头便睡,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养精蓄锐恢复体力。

    巳时(上午九点)刚到,老太监就把熟睡的常宇摇醒。

    翻身起床,打了盆清水洗了脸,常宇挥舞了几下拳头,做了伸展运动后转身刚要离开,却被老太监胡峰叫住。

    “常小哥,这是老身的全副家当,押你赢”说着拿出十多两碎银。混了一辈子仅有十两银子的确够惨,但真实历史上比这更惨的数不胜数。

    “你不怕我输了?”常宇看着他笑了笑

    “你会输么?”胡峰也在微笑。

    “输一赔十”常宇微微一笑拿过他手中的银子揣进怀里转身离去。

    走出监栏院直往东华门,远远便看见宫女玲珑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看到常宇的身影后,蹭蹭的就跑了过来:“嘿,你还真的沉得住气”。

    常宇笑而不语随她进入东华门,守卫验了腰牌,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看来他们也晓得这位小太监名号了。

    “现在太子府开了盘口,大家都下注呢……”玲珑叽叽喳喳的说着。

    “赔率呢?”

    “一赔一”

    哦,常宇怔了一下,自己连胜几场赔率还是一比一,看来那唐破山的确是硬茬子或说名气一定不小。

    “你买的谁?”常宇看着玲珑笑了笑,心中却黯然神伤,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城破之际不是死于被杀就是j杀

    “我,我,我当然想买你赢啊,毕竟都是咱们内务府的呀,可是……”

    “可是你还是买了唐破山赢是么?”

    “没有,我还没决定呢,常公公你说句实话你有几成把握么?”玲珑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

    “你有多少钱?”常宇没有直接回答。

    “二十两左右,问这个干嘛?”

    “全压上,押我!保你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啊,可是真的,你可别骗我呀……”玲珑跟在后边继续纠缠。

    太子府前竟然围了许多人,不下五十,有太监宫女有卫兵,估摸着都是其他宫来看热闹的。看到常宇过来的时候一个个激动不已,并且主动让开道。

    “常公公”一个声音响起,常宇扭头望去却是一个太监,只见他攥着拳头,目光炙热,“加油”

    嚓,这年头都会喊加油了?常宇有些懵逼,不过耳边很快就响起了更多的加油声音。

    微微一笑,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常宇转身走进太子府。

    刚进大门便远远看慈宁宫店门口放着两把太师椅,几个太监宫女站在当口,院子中间围着一群人,也是太监宫女以及十多个卫士,看见他的身影后,自动散开只留下一人在当地,却是那短小精悍的唐破天

    “唐大人”常宇走到近前抱了拳,

    “常公公”唐破天还礼。

    这时咯吱一声,殿门打开,走出两人,一个是太子,另外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

    “让本宫等了你好久”朱慈烺佯装不悦,随即落座,中年男子依其身旁坐下。

    “太子赎罪”常宇叩首。

    “别那么多废话了,开始吧,你看那么多人买你赢,别让他们失望了”说着随手一指,常宇这才注意到在大殿门口的廊檐下还有一张桌子,上边堆着两堆碎银,一个太监端坐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小的斗胆问一句,太子爷买谁的赢?”常宇又叩首问道。

    “本宫今儿坐庄自然是买唐侍卫赢喽,而且五十两”朱慈烺微微一笑,而后转头看着旁边的中年男子轻声道:“姑丈,人也见到你了,可想好买谁的赢?”

    中年男子盯着常宇看了又看,皱着眉头略微沉思:“我买这位小太监赢!五十两”。

    “哦,姑丈怎滴对这小太监如此自信?”朱慈烺有些意外。

    “虽然身形略显单薄,这此人气势不弱,眼神平淡,面对大敌还能如此镇定那足以说明他有十足自信,况且,胜一场也许是取巧,胜两场也许是意外,能连胜三场那就是绝对的实力”。

    “姑丈所言有理,本宫也亲眼看过他打了两场,但依然对唐侍卫有信心,要知道唐侍卫不只拳脚高明,而且力大无比,可举五百斤石锁!”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且看看便知晓”。

    姑丈?这什么人?常宇看着眼前这面冠如玉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心头一跳,却一时间摸不到线索,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摸线索,因为要开打了。

    唐破山站立当场气势如岳,虽然身材不高,但粗壮稳实:“常公公,你两招败了我兄弟,在下不才也让你两招趴下”。

    擦,心理战么?常宇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指头:“你撑得过两招,算我输!”

    哇,围观众人立刻发出各种呜呜声,太嚣张了。特别是太监们那简直差点就跳起来尖叫了,太给太监长脸了,太爷们了!

    “狂,太狂了”朱慈烺长大嘴巴发出那种看热闹不怕事的笑声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仅仅微微一笑,但看向常宇的目光充满了欣赏,人狠话不多,这种人有实力。

    “那就手下见真章吧”唐破山大怒出手,扑向常宇双拳齐发直捣其胸口。

    “躺下吧”常宇大喝一声,却不避闪,迎上前去闪电般一脚踢去,后发先至正中其胸口一脚把唐破天踢退两步解开对方攻击,不待丝毫耽搁飞膝而上正中唐破山面部。

    噗一声,满脸是血的唐破山一头栽倒,ko!

    直踹加上飞膝,连贯而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时间角度计算的滴水不漏,前后不到两秒,两腿解决这位号称太子府第一个高手!

    对常宇来说没有任何意外,什么太极八卦什么咏春八极,他还在国内打散打的时候就ko不知多少个,更何况现在作为mma大满贯的职业拳手。

    意外么?你觉得把杨露禅拉过来能打的过播求么,你觉得董海川打得过菲多么?

    不是哪种武术更高,不是跪舔谁的菊花,而是他们训练的强度和针对性相差太多。

    而且出手前常宇便已经算计好,想赢唐破山不难,难在如何赢的漂亮,赢的有冲击力有震撼力,说两招不赢便算输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对手,这个时代的练家子几乎不懂得如何有效防守技巧,在激怒状态下,等于把空门送给他。

    音乐再次循环,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整个慈庆宫陷入极度的安静,围观的人无不瞠目结舌,便是大殿门口原本端坐的太子和中年男子在唐破山倒地之际蹭的站了起来。

    说是两招就是两招,太子府第一高手便噗通倒地,这让朱慈烺一时缓不过来气,便是下注常宇赢的中年男子也觉得不可思议。

    安静仅过半响,太子府陷入一片欢呼声,属于那些买常宇赢的人。

    “动若脱兔,势若雷霆,叹为观止,没想到内务府原也是藏虎之地”。中年男子抚掌看着常宇连连赞叹!

    “真也,猛也,勇也”朱慈烺终于缓过神,轻轻点头,虽然三次亲眼所见,依旧难以置信竟有这种武艺!

    “谢两位爷美言,谢赏赐”常宇面若清风对两人叩首。

    “常公公这拳脚可有什么名堂,出自哪位名师?”中年男子问道。

    “回爷,此乃家传武艺,名常家拳,传自祖上常……常山赵子龙!”

    常宇信口雌黄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差点说成祖上常遇春,忽然想到常遇春可是大明鄂国公啊,堂堂鄂国公后裔混的再差也不可能入宫当了太监,幸好脑子转的快扯出一个常山赵子龙,不过却也漏洞百出。

    “那岂不应叫赵家拳?”果然被朱慈烺抓住

    “小的祖上的确姓赵,后来因故……”说着低声不语,论心思灵敏常宇亦不逞相让。

    原来如此,朱慈烺和中年男子做了个恍悟状,理所当然的想着可能也许其祖上避难改姓又或常宇身为太监恐辱及先人不得已改姓之类的,这些亦常见说的通。

    “今儿进宫一时突发奇想来看看你,竟然顺道赚了五十两银子,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哈”中年男子看着朱慈烺一眼笑道,然后转头又看向常宇:“托小公公的福赢的银子,那咱俩就对半分吧,你出力大就拿大头,你三我二如何?”

    “谢爷赏赐”常宇赶紧叩首,脑海在还在尽力思索此人是谁?

    “姑丈今儿财运旺,本宫这也算是姑丈的福地,以后可要多走近走近”。朱慈烺面带微笑,内心却无比的苦闷,为什么?因为这次太子府要倾家荡产了!

    皇家是不是应该很有钱?一国太子是不是很富有?

    答案是肯定的。

    但又不是绝对的,比如现在的大明国库空虚,就连皇帝內帑也同样捉襟见肘,这时候的崇祯帝都一切从简,减膳撤乐,甚至穿缝补的衣服,可谓是自古以来最穷逼的皇帝了。

    至于李自成的贼军破城后掠皇宫国库白银三千七百万锭的传说也成了史上最大的一个臭屁,而就这么大的一个臭屁却有人争先恐后的去舔,其中舔的最香的便是郭沫若,而放这个臭屁的便是明末那个所谓的屎学家谈迁!

    3700万锭一锭五百两,骡马1850万头运送,尼玛真佩服古人吹牛逼的勇气。

    北京城能找出这么多骡马,即便你找得到,3700万锭折合185亿两!崇祯帝内库装着全世界从古到今白银的总和!!!

    而且这位谈屎学家自己写的书还能前后矛盾“先帝减膳撤悬,布衣蔬食,铜锡器具尽归军输,城破之日,内帑无数万金。贼淫掠既富,扬言皆得之大内,识者恨之”一会说內帑不足十万,一会又说三千七百万锭,自己打自己脸都打晕了。

    而综合各种史料事实上城破后皇宫內帑不足十万,国库黄金十七万两,白银十三万两,贼军失望之余在京城大肆掠夺计白银七千万两,但做了小鸡还要立牌坊,为了维护‘正义之师’的名声以及黑崇祯对外宣称是从皇宫缴获的,不过这些掠夺而来的银子只来得及带走三千余万两,至于剩下的呢?

    留在北京了,被满清摄政王多尔衮捡了大便宜,鞑子自然不会说破也不想说破,这叫闷声发大财,而且还要把舆论导向离自己越远越好,脏水朝李自成身上泼,污泥朝崇祯帝脸上呼。别忘记了,明末太多跪舔狗,明史多出自清狗和这些跪舔狗手里。

    朱慈烺这次对唐破山自信过度,自己坐庄下注却没想倒翻了盘,即便是一比一的赔率大概算一下他这次要输了五百多两银子!

    这对他太子府已经是极限了。

    “这位爷可是都尉驸马巩大人?”就在这时常宇望着中年男子忽然有些激动,脱口而出。

    中年男子一怔,侧目看了常宇:“小公公识得我?”也算佐证了自己身份。

    “小的拜见驸马爷”常宇忽然向前几步来到大点阶梯下边噗通一声跪下,倒头便拜,对于这种忠义无双的前人,便是跪了又如何!

    想崇祯帝身死,跟着殉难的诸臣不过三十余人,这驸马巩永固便是其一,他也是崇祯帝后期最信任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那句‘亲臣不藏甲,臣等难以空手搏贼’是多么的无奈,把子女捆在老婆棺椁举火自焚‘此乃帝甥,不可污贼手’又是何等壮烈。

    诸人疑惑不已,最甚当数巩永固,很显然这个小太监刚认识自己,怎么却行如此大礼,虽然奴才跪主子没什么大不了,但一般情况下真的没人随便就下跪,更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主子。

    “这位公公请起”巩永固赶忙向前一步。

    常宇起身仍然难掩激动,轻轻走上阶梯来到朱慈烺跟前叩首太子爷:“小的有事相告您和驸马爷,可否入殿一叙?”

    额,朱慈烺感觉十分的意外,这个小太监现在不该是开心的分银子么,怎么认出驸马后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难不成真的有什么事。

    “进来吧”朱慈烺转身走进大殿,然后是巩永固,常宇跟在最后进了慈庆宫。

    宫内有炭火很暖和,装饰一般,反正也比不上自己后世的豪宅。

    “请太子屏蔽左右”进入殿内,常宇扫了四下收回眼光看着旁边几个太监和宫女开口说道。

    “都去外边分银子去吧”

    朱慈烺挥退那些太监宫女,转身寻了一把椅子坐下,盯着常宇:“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