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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六十章

    在巫师导师和学徒们的身后,威廉之前所招揽的那些巫师,在他们面前的空地无奈地烤着野味,他们不是不想替威廉出力,只是被艾伦强制请来享受这顿野餐,他们自己的魔杖就漂浮在他们面前。

    无能为力的巫师们只好无奈地坐在烤架边,学着被抓到后的一个照面就投降了的马尔福那样,拼命地往这些野味上撒着香料,然后大口咀嚼着香气四溢的烤肉。

    在这个时代,香料的价格可比黄金,虽然对于巫师来说,凭借着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也可以直接到中东去寻找购买这些香料,相比之下没有那么金贵,但是,可以这样放肆地撒着香料吃着烤肉,看着麻瓜们的战争也颇有一番乐趣——起码可以算做是苦中作乐。

    被迫被请吃了烤肉的巫师们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之前有试图反抗的同僚,他们的魔杖已经被烧掉了,那个不用魔杖就能施法的强大巫师不允许他们随便出手,而且作为惩罚,这些试图反抗的倒霉蛋得在旁边一直跪到战争结束,并且这位带着学徒的巫师还让他们以高矮顺序整齐排列,甚至在两人高矮相近的情况下还会变态地拿出尺子测量一番。

    “哼哼,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们了,这位大人能够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老二撒尿,然后用另外一只没拿着魔杖的空手就能打败你们所有人。”阿曼德?马尔福仗着自己率先向艾伦投降并且之间有过交际,在偷瞄了一样艾伦对他站起来的动作没反应后,啃着一只鹿腿有些得意洋洋的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巫师面前,让他们看上去就向在对他下跪一样……

    而在战场上的威廉,可就没有这样的轻松惬意了,他焦急地等待着这些巫师们的到来,他觉得很奇怪,自己派出去的巫师失踪也就罢了,但本来还好好的那些巫师怎么在开战时就突然都不见踪影!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按照自己平日的战术和英格兰人进行意志的比拼,但当他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威廉在心中心疼之余也不断地想着:如果有巫师们在场,或许就不会死这样多的士兵了。

    “他们是打算让我们无聊死吗?”锅盖头骑士莫德雷德望着这些依然坚持驻守在山顶上的英格兰军队抱怨道,“这些怂货只站在山上?他们就不敢下来还击?”莫德雷德愤恨地吼了出来。

    但突然,莫德雷德眼珠子一转,向着自己在这场战役中的红发上司说道:“我们需要一员猛将,公爵大人会希望有人上前叫阵,把英国佬挑出来和我们刀斧上见真章。”

    “这样一种献身的姿态能给予你丰厚的奖赏。”爱乌泰勒佛有些惊讶地看向对方,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同伴居然有如此的骑士精神。

    “不是我,我的大人。”锅盖头骑士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他将一顶诺曼头盔递给了爱乌泰勒佛。“我们的勇士会因为这场荣耀而被我们的领主宽恕他所犯下的所有过错。”

    爱乌泰勒佛皱着眉头看了看头盔,明白了对方意思的他苦笑了出来,原来他之前不举报自己是为了现在。

    为了诺曼人的胜利,加上自己有把柄掌握在对方手中,宫廷诗人出生的红发骑士爱乌泰勒佛接受了这个命令。

    无比的英勇将他推到了公爵大人的军队之前,他骑着马向着威廉的方向发出大声的呼唤,同时也向着周围的诺曼人怒吼,好让自己即将要完成的事迹让全军知道,以便在战后让自己的家人得到善待——在他如果发生了任何不幸的情况下。

    而气势汹汹的他冲向前线后也让英格兰人胆战心惊:“决斗啊,英格兰人。”爱乌泰勒佛下了马,将他的剑指向了英国人的阵营,“找个贵族来决斗。”

    奥德加走出了阵营:“来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他说?舍我其谁!”

    看到奥德加走出阵营的时候,梅林的布丁含在嘴里停顿了一会,反应过来的他匆匆忙忙地将其一口吞下,留意到自己学徒的反应,艾伦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关注地看向了战场,他们身后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巫师,不知道为什么这实力非凡的巫师会对两个麻瓜的战斗如此关注,但也都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了战场中的即将对阵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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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德加、奥德加、奥德加、奥德加……”英格兰民兵们整齐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产生了敬佩之情的同时,为他加油打气。

    双方都做出了攻击的姿势,随之便劈砍了起来,在僵持一阵摸清对方实力后,才当上骑士没多久的爱乌泰勒佛显然并不能够打得过身为国王侍卫队长的奥德加,这毕竟不是骑士比武大赛那么荣耀,他不断被奥德加那些从战场上练习的轨迹和套路弄得灰头土脸,他的诺曼铁头盔的护鼻甚至都被打歪了,甚至在脸上也被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红发骑士他一次一次试图重整旗鼓,时不时不要命地出剑向奥德加攻击把对方逼退,简直像一个受了伤的、永不放弃的野兽。

    “你和他关系很好?”艾伦摸了摸自己小学徒的脑袋。

    “奥德加是国王的侍卫队长,也是征兵官,是村里里最有威严的人,很多人都怕他,但是我知道,其实他的人不错,我父亲说,如果没有他,国王的差事恐怕更难以应付。”梅林说道,“他以前一直不让我把我的梦告诉别人。”

    “放心吧,那位红发骑士靠练习学来的技巧可打不过战场中成长起来的侍卫队长。”艾伦点点头,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征兵官严肃外表下内心柔软的地方,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家乡,就像他现在在保护盎格鲁萨克逊人的英格兰一样。

    虽然之前的艾伦的占卜并没有对这位英格兰征兵官的命运进行预言,但显然眼前的场面谁占优势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的。艾伦内心更担心的是,之前他所占卜时得出的,来自克劳赫斯特村的两位民兵里其中一位的命运被梅林看到后,自己这位新学徒的反应。

    终于,再一次在冲锋中被奥德加用腿踢中膝盖而被打倒在地的爱乌泰勒佛,瞄到了山下的莫德雷德和那些手下,诺曼人那种歧视弱者的天性让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嘲笑戏谑的笑容,他抿了抿唇,回过神来发现奥德加双手举起锋利的宝剑向他当头劈来,他连忙向一侧滚去,头盔帮他承受住了这本该致命的一击。

    逆着阳光,在他的眼中,奥德加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他的耳朵已经产生了锐利刺耳的蜂鸣声,他将头盔从头上摘下,鲜血从他的鼻子和眼睛中流出来。爱乌泰勒佛想到了离开前他的妻子、他的儿女,仿佛有无穷的勇气注入了他的躯体。

    在奥德加再度向他劈来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看山下的自己领主威廉的大概方向,对奥德加说道:“你得让我赢。”

    奥德佳一愣,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你必须得让我赢你,英格兰人。”爱乌泰勒佛面容苦涩,又带着犹豫地说道。

    “慢点儿说。”奥德加疑惑了,不明白他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或者让我显得勇猛一些,这样即便我最后死了,我的家人也能得以存活。”已经半蹲着的爱乌泰勒佛猛地抽出了他身后的匕首,冲上前去,一把刺入了没有防备的奥德加的腹中。

    梅林一下子从横木上蹦了起来,手中的布丁和烤肉散落到地上。

    英国人的军队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唏嘘声,诺曼人则发出欢呼。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因为他们看着爱乌泰勒佛骑上了战马没有赶紧返回诺曼人的阵地,而是高举宝剑,大声叫道:“诺曼人万岁!”爱乌泰勒佛调转马头,冲向英国人的阵营,奋力劈砍起来,在击毙了三名英格兰人后,随即就被反应过来、而对他行为无比愤怒的士兵们连人带马地砍到在地,剁成了碎块。

    没想到在自己刚安慰自己学徒让他放心,就出现了这种意外的艾伦,他的身影在奥德加倒下的时候就瞬间从梅林的身边消失,直接来到了战场上奥德加尸体的旁边,他抑制住自己法杖正在施展的能力,没有吸收侍卫队长。“捕捉灵魂。”随着艾伦的话音落下奇异的魔法波动,在空气中回荡着,一丝丝的雾气从奥德加的尸体上飘出,慢慢的一颗鹅蛋大小的红色的灵魂宝石出现在了艾伦的手中,奥德加影像,不时在宝石的内部闪过。

    接着,艾伦有些也如法炮制将红发骑士也制作成了灵魂宝石——本来他没让法杖吸取对方的灵魂,做成灵魂宝石是想在之后对他这种行为做一些特殊惩罚,但他在奥德加尸体旁的时候,艾伦意外从摄神取念中了解到,这位爱乌泰勒佛中这正是当年在赫奇帕奇酒馆中弹唱的那个游吟诗人的后代,而他之后发动自杀式攻击的原因就是认为自己这行为虽然保全了家人,但玷污了他一直崇尚的骑士精神。



    回到古老苹果树下的艾伦将有着奥德加灵魂的宝石递给了梅林,“肉体的死亡并不是旅途的终点,不过冥界并不是一个好去处。灵魂的奥秘还有很多,有人指望着能够通过分裂灵魂得到永生,也有些人的灵魂确实得到了永生,这其中的路玄奥莫测,需要你自己不断去探索,奥德加的灵魂将在这颗宝石里一直陪伴着你,直到你对灵魂魔法有了足够多的了解时,也许你就能安全的施放他出来。”

    梅林握紧了这颗宝石,虽然他现在实际上满嘴都是油,但神色还是很坚毅地点点头,能有机会将奥德加施放出来,确很有诱惑力,而且作为还算不上入门的小巫师,梅林其实对魔法中对黑白魔法的分类还完全不清楚,他现在还并不知道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

    本着对自己学徒负责的态度,他没有把奥德加也变成死亡骑士,而是打算借此循循善诱自己的学徒,不能让梅林错误地走在纯粹白巫师的道路上……

    而在这个早晨,这位诺曼决斗胜利者所做的牺牲,虽令旁人不解,却格外高贵。

    盾墙阵中的托非鼻子已经红了,眼泪不由自主的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来,几位骑士将英勇牺牲的奥德加扛在了肩上,将他带回了阵营。这一路来奥德加为他们家乡克劳赫斯特村,为英格兰所做的一切,浮现在每一个盎格鲁撒克逊民兵的心头。

    “奥德加,你是我们郡上最勇敢的人,每个之前起誓的英格兰人都会为你的不幸先逝报仇雪恨。”利奥克里夫愤恨悲痛地说道,“让诺曼禽兽们来吧!”

    当然他们肯定会的。

    具有压倒性数量优势的诺曼人的弓箭再次向不列颠人的阵线连续齐射,只有骑士和富人才能甲胄齐全,贫困的农夫出身的民兵们只能靠王国分发的盾牌保护自己。

    诺曼人骑在马上的、徒步奔来的,他们一拥而上,发起了总攻。

    原本尽量让自己躲在后排盾墙的托非,抱着为奥德加复仇的心态,穿过人群,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最前面的士兵最为危险,既要提防地面袭击还要警惕头顶箭矢。

    然而英格兰人使用的源自罗马时期的盾墙阵,意味着诺曼人哪怕装备精良全副武装,也无法迅速造成致命攻击,而且占据山坡地利的他们,为了保护家园不被诺曼人侵略,用长矛、树干、石块等一系列他们能拿到的东西投掷那些在山坡下沼泽地上的敌人。

    英王哈罗德显然有着自己的思量,他要做就是坚守盾墙,任凭诺曼人冲击,让他们不知疲倦地向山坡上冲锋,如果他能守住防线直至天黑,他就有很大可能取胜,而诺曼人将筋疲力尽,他已经在事前从周边地区叫来了增援。

    其实诺曼人骑兵探子的回报让威廉早知道了哈罗德的打算,僵持的场面也让他痛苦意地识到,除了攻破盾墙,在天黑前取胜,他别无他法——他没有考虑过放弃的这个可能,私生子公爵只是不断的发动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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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战斗已经完全陷入僵局,在三个小时重复不停的进攻后,诺曼人仍未取得什么突破。

    此时毫无征兆地,威廉军队整个侧翼,开始调头逃离战线,训练有素的诺曼底军队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一则谣言在士兵的濒死呻吟中广为流传,一个民兵来到了利奥克里夫身后说道:“他们的公爵死了,他被杀了,快传下去。”

    “他们的领军人物死了,快传下去。”被喜悦遮盖住双眼的利奥夫里克对托非道。

    “他们的公爵死了。”托非悲喜交加,就可以为奥德加报仇了,“哦,胜利的味道将会多么甜美,诺曼侵略者将尝到多么苦闷的滋味。”

    “把他们赶下海去,为了奥德加。”利奥夫里克冲在了最前面,他迫不及待要为奥德加报仇雪恨。

    熟悉本也是维京人的诺曼军队战法的的维京雇佣兵们,知道这其实是诺曼人屡试不爽久经考验的招数,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的敌人敌人误以为他们胜券在握,然后放松警惕,盾墙破绽百出,于是连忙伸出胳膊阻拦,他们不少人急得大喊着:“回来……”

    “他们逃了!”因为连连征召,不少民兵们都是第一次打仗,看到眼前这种情形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

    “别乱了阵型,战斗没结束!”作为战场的老手,英王哈罗德的直属卫队和维京人们都试图阻拦民兵团的激动,但在这种情况下显然已经被眼前景象冲昏头脑的民兵们和以前那些诺曼人的对手一样,是听不进去的。

    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英格兰人开始追击。

    “他们的公爵死了!他死了!”利奥克里夫已经完全陷入了即将胜利的狂喜和为奥德加报仇雪恨的兴奋中,他和一些民兵向山下冲去,哈罗德的命令暂时传递不过来,而这些民兵显然对维京雇佣兵的警告嗤之以鼻,不少人追随着利奥克里夫他们的步伐也高举武器杀了过去,本来严密的盾墙也开始出现了漏洞。

    托非见状也跟随拉住自己死党的步伐,却被一个维京人一把抓住了后面的衣襟,将他拦了下来。

    “这是诺曼人的诡计。”虽然早知道结果,艾伦见状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英格兰人还是走上了固有的命运。

    梅林的小手扯住了艾伦的衣襟发出了无声的请求。

    “抱歉,我的学徒,我之前已经通过占卜看到了他们的命运,利奥克里夫注定死在战场上。”艾伦低头看向了梅林解释道,现在他并不打算冒更大的危险直接干预进行过预言占卜到结局人的命运——起码是他们身前的命运。

    梅林眼神黯淡了下来,他乖巧的点点头后低垂着,不敢再看战场,也不敢再乞求自己的导师,他知道如果可能,导师虽然看上去有些“另类”,但通过他很愿意满足他的一些要求,而且自己的导师其实在之前已经劝说暗示过他们了。

    艾伦揉揉梅林的小脑袋,“我会将他的灵魂制作成灵魂宝石,只要你用心钻研学习灵魂魔法,以后自己强大了,你也可以自己拯救利奥克里夫。而且我可以答应你,我会确保你的姐夫托非平安无事。”

    战场上的局势让实施了计谋的威廉也大感意外,因为在诺曼军中,骇人听闻的谣言四散开来,谣言说这不是像往常一样就单是欺骗敌人的诡计,威廉真的战死沙场了,而在这个时代,指挥官的死亡通常意味着战争的彻底失败告终,军心开始涣散,见先冲下山坡的民兵尝到了甜头,这也让更多的英格兰民兵开始向山坡下俯冲。

    英格兰民兵陷入了短暂的胜利狂欢中,他们似乎已经杀红了眼。利奥克里夫高高挥起匕首从背后插入了一个诺曼逃兵的背腰部,他兴奋地高举起双臂,为胜利欢呼。

    诺曼公爵不得不脱下头盔,让自己的脸的直面部下,然后开始绕着自己的军阵大吼:“看着老子!能认出老子么?!老子还活着!蒙主庇佑!诺曼人志在必得!”

    威廉阅战无数,知道此情此景,他必须直面大家鼓舞军心,这颇有成效,对于诺曼人来说,这次意外的短暂败退被自己的领主把它变成了一个更大的骗局,他引诱了计划之外更多的英格兰民兵脱离山坡和沼泽地的保护。

    威廉公爵并没有死去,很快,诺曼骑兵首次运用了他们致命的优势,他们快速地冲入了已经散落如散沙的英格兰民兵中,已经知道中计的利奥克里夫没有像其他民兵一样试图退后,他扭头含着眼泪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坡,确定了自己的死党没有像愚蠢的自己一样冲下山坡后欣慰地点点头,然后丢下了自己的盾牌,双手举起自己的长矛,勇敢地发起了反冲锋,向着那些诺曼骑兵冲了过去,试图为被身为小队长的自己带到山坡下的那些民兵争取时间。

    利奥克里夫的内心已经不再惧怕死亡,他只是觉得如果换做是他本来很讨厌的那位奥德加,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一定也会很乐意这么做。

    而在梅林重新返回战场的视线中,一切仿佛进入了慢镜头,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位之前对他发过保护誓言的家乡战士,举着长矛以平时完全无法想象到的身手解决了两名正在冲锋的诺曼骑士,然后被第三名诺曼骑兵的骑枪刺中,那柄长枪正中利奥克里夫的咽喉,这位新上任的民兵小队长直接仰面后倒,鲜血从还有一些皮肉连着的脖子和头颅之间冒了出来。

    托非在山坡山上完全惊呆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了,像他这样的还有无数勇敢的英国人死在了山下。

    而那些本来因为真听信了谣言而溃败的诺曼步兵也调转方向,一举击溃了冲下山坡的英格兰军队——在没有盾墙阵的保护下,这些只拿着盾牌和简陋武器的民兵完全不是久经训练并且全副武装的诺曼人的对手。

    已经瞬移到他旁边让他成为一颗灵魂宝石的艾伦,对着宝石中他若隐若现的映像用比平时更温柔的语调说道:“你曾是来自克劳赫斯特村的怯懦农夫,现在是来自克劳赫斯特村的勇敢战士,梅林本人真的会保佑你了。”



    总而言之,在扭转乾坤的黑斯廷斯战役中,小人物们纷纷殒命沙场,无需赘言,现在国王的处境也大告不妙,哈罗德王现在了解到自己的军力正在变弱,每个战士都被要求守住这座山——这些战士中还包括他的两个兄弟,他的儿子。

    诺曼人不断地冲锋,小股部队一波波涌上,一再查探盾墙弱点,他们用武器敲打着盔甲前进,气势高昂。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剩余英格兰士兵们用盾牌抵御着诺曼人的攻击,虽然胜利的天枰已经开始倾斜,诺曼人的进展依然因为地势而有些缓慢,但原先密不透风的盾墙阵已经漏洞百出了。

    牢不可破的防守开始分崩离析,诺曼人的诡计毕竟还是打开了新局面,近距离的混战厮杀已经开始。

    这场战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场忍耐力之战,但诺曼人还是不停地涌上了山坡,英格兰部队正不断失去优势,被迫在开阔地作战,英国国王哈罗德也不得不抖擞精神,背水一战,率领着自己的精锐部队和诺曼人短兵相接,手刃对方。

    无法计数的灵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飞向了艾伦手中的法杖,最终那些灵魂能量围绕在那柄法杖的周围再也无法进入。

    艾伦轻轻摇晃了下手中的法杖,法杖最底端的水晶球里面的灵魂快速地蹿动着,艾伦如释重负,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卢娜把自己送回来的主要目的——让自己在这些转换时间里收集灵魂能量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他终于可以回到属于自己时空的时候了,卢娜还在那片令人绝望的地方等待着自己救援。

    如释重负后,之前漫长的三次转换时间让艾伦觉得恍如隔世。

    梅林的呜咽声传入艾伦的耳中,巫师觉得虽然收梅林为自己的学徒,最初不过有些像汤姆?里德尔制作魂器时选择那些对象的收集癖一样,但既然成了眼前男孩的导师,就不真能让梅林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世界上,毕竟刚才也答应过他了。

    艾伦的目光也投向了战场,很快就找到了还在作战中的托非,这位年岁其实也不大的男孩正举着盾牌抵挡,艾伦瞬移到他的身边开始施法。

    周围的队友看着一只从高空中射落的箭正插入托非的肩膀,他被射倒在地,不断地哀嚎着,却发现自己的肩膀并没有传来疼痛,对此,托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怎么回事。

    “别动,躺着,我等下再来接你。”艾伦从托非的眼前凭空现身,他命令道,“和你的农地、你的家园、还有你的新娘梦中相会吧,战斗于你已经结束。”

    在艾伦的魔咒中,托非沉入了梦乡,艾伦将几面巨大的盾牌覆盖在了已经陷入了由变形术制作的土坑上面,而托非正在其中。

    又布置了个小范围麻瓜驱逐咒,站起身来的艾伦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此时双方的战斗还在混战中僵持不下,征召民兵、雇佣兵、以及贵族均殒命沙场,盎格鲁萨克逊的王室成员东安格利亚伯爵戈斯?葛温森的部队位置已经被诺曼人占领,他的旗帜已经被威廉本人的旗帜旗帜所代替,想来这位哈罗德最坚定盟友和参谋的国王王弟的下场,真有如卡门诗歌所描述的那样,被威廉杀亲自杀死在了阵地中。

    既然法杖已经吸收了足够的灵魂能量,那么就到了完成和威廉的契约的时候了。

    艾伦把之前在威廉旗舰上他随手从威廉的一位手下的箭袋里取出的利箭拿在手里,然后稍微瞄准了一下大概范围后,这箭嗖地一声离弦,直直地插进了正在率领皇家卫队作战的英格兰王者哈罗德的眼眶里。

    强大的惯性将英格兰国王射倒在地上,箭的尾羽还在剧烈地颤动,英格兰盎格鲁撒克逊人最后的韦塞克斯王朝的末代君主哈罗德?葛温森就此战死。

    本就胆战心惊被强留下来的巫师们,看着艾伦干脆利落的魔法,他们互相对视着,交流着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有一些沉不住气的巫师甚至惊呼出声——这是能将使物体快速射出的魔咒瓦迪瓦西,这种基础的魔咒他们也早就掌握了,但是能在这么远的位置,那么远的距离,在千军万马之中绕过重重障碍精准命中——这不是他们所认知的巫师能够做到的,最起码他们自己就不行,而且在他们的认知中,也就估计在近年来,那座已经开始声名显赫的魔法学院的四位创始人能够做到。

    哈罗德的性命刚刚被艾伦了结,威廉就感受到了他和巫师签订的魔法契约已经完成。

    之前战场上双方僵持不下,威廉一直心中焦急,他不断在祈祷着,希望自己的神明能够保佑自己获得胜利。而且他所招揽的那些巫师没有一个出现,这打乱了他的计划,见过了魔法的恐怖,他本认为有巫师的帮助,英格兰能唾手可得。毕竟他从艾伦的口中得知,由于哈罗德由于继承了前国王爱德华的虔诚,没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巫师们。

    可战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那群巫师的踪影,哪怕通过计谋和意外而取得了优势,这也让他心急如焚。因为根据情报本土作战的哈罗德还在远处集结军队,预计天黑的时候他们就会赶来给筋疲力尽的自己致命一击。

    因此,在感受到艾伦已经达成契约的时候,这位私生子公爵先是微微一滞,瞬间便欣喜若狂。

    是时候终结这场战争了,英格兰的碧土沃野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他仿佛看到了王座在向他招手,仿佛看到了自己加冕的那一刻……迫不及待的他,伸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大吼一声,“进攻!”

    所有的士兵都向前冲去,乘英格兰的阵地的混乱发起了最后攻击。

    诺曼军的最后冲锋彻底冲垮了英格兰军队左翼和右翼的防线,并开始向阵中移动。

    英格兰军队的防线开始动摇,盾墙防线已经有更多处被诺曼士兵突破。

    大部分征召兵在听到了哈罗德倒地的消息后便开始从战场上溃散。而哈罗德的两位兄弟此前就已战死。

    紧随其后的的诺曼军占领了山头,开始追击逃兵。而哈罗德的皇家卫队在余温尚熄的哈罗德周围围成的一个环形,顽强的抵抗着冲上山头的诺曼人。

    见状,威廉本人更是亲自带着自己的近卫队冲向了哈罗德的王旗,让诺曼人的皇家卫队和英格兰人的皇家卫队面对面的开始交战。

    在最后一名亲卫被砍倒后,护卫着威廉的诺曼骑士们屠戮成狂,杀红了眼,在威廉的默许和放纵下,将哈罗德国王的尸体开膛破肚,断其下身,最后斩去了他的头颅。

    在失去了国王的情况下,英国人的防御一溃千里。没有了国王,在打败了强大的维京人,而且一而再地急速穿越了整个国土,英格兰的这些精疲力尽的农夫毫无胜算,侵略者最终永久地攻陷了盾阵,这令他们身首异处,命丧当场。

    麻瓜们战争的后续,艾伦已经不想再理会,在历史的洪流中,这只不过是人类社会史的一部分,尽管在麻瓜的眼中,这场战役之后真正的英国才算正式诞生了。

    艾伦已经无暇观看黒斯廷斯战役的后续诺曼人对那小部分逃进森林的盎格鲁萨克逊人的追杀部分,他返回了那颗古老的苹果树,对着那些在后面发现艾伦居然在吸收战场麻瓜灵魂而吓破胆的巫师们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巫师们如蒙大赦,一脸不敢置信竟然如此轻松就被放走。

    “谢谢你的款待!”马尔福自恃和其他巫师相比,自己曾和艾伦有着一面之缘,所以他非但没有慌乱地逃跑,反而是故作镇定的走上前去,向艾伦行礼道别,做出了一副熟络的模样,以期之后其他家族的巫师能因此更加畏惧自己。

    而其他巫师们则是立刻起身,纷纷伸出手试图拿回自己的魔杖,甚至有胆小却能无杖幻影移形的连魔杖都不要就已经落荒而逃了。

    “等等……”随着艾伦声音的响起,剩下的巫师们发现突然之间自己的行动受到了控制,尝试幻影移形的人又再次被强留在原地。

    他们个个如被雷劈,心里不断哀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他们淹没,有些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甚至瑟瑟发抖坐到了地上。不论如何,所有巫师的目光都看向了艾伦,以及……他身边的显然也受到惊吓而面色发绿的阿曼德?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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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曼德?马尔福看上去懊恼地想打自己的耳光,他知道这些巫师只是不敢在艾伦面前有动作,否则自己一定会遭到他们最恶毒的诅咒,他也完全不知道艾伦的打算。

    阿曼德?马尔福虽然已经人过中年,但眼里不禁涌出了泪珠,“自己多什么嘴!如果不是自己当了诺曼底公爵资助的巫师,就不会来英格兰;不来英格兰就不会遇到眼前这位居然像巴托地狱魔鬼一样需要灵魂的黑巫师;不遇到这位黑巫师,就不会在威廉面前率先别的巫师更早出丑;不先私下出丑,他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冒险多嘴;不多嘴,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害自己和别的巫师又被强留下来……”

    “别忘了将他们带走。”艾伦指了指那些依旧跪在地上的、魔杖被烧毁了不敢动弹的巫师们,“对了,你们身上带着零钱吗?”

    那些本来还觉得颜面扫地垂头丧气的巫师在见识到艾伦吸魂的手段后,在跪着的这段时间,已经对自己将要遭遇的事情有着千百种猜测,唯独没有想到会被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走,也没想到这样强大的巫师居然还会缺钱?他不是随手就拿出了那么多香料吗?

    不过这次他们不敢多想,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对着艾伦纷纷施礼,随后把自己身上的钱袋全都毕恭毕敬地留在了原地,跑到那些跪下的身影旁,迅速地带着他们从战场上消失了。这次阿曼德?马尔福完全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甚至连呼吸动作都刻意放缓了。

    将那些钱袋放入腰包后,艾伦将有着利奥克里夫灵魂的宝石也送给了梅林,梅林握着宝石,看着里面一闪而过的利奥克里夫的灵魂,呆立良久,方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也装到了口袋中,和奥德加那块放在了一起。

    修道院门前,修女一脸欣慰地看着托非和茱蒂丝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茱蒂丝喜极而泣,眼泪大滴大滴地留下来,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艾伦再次谢过修女后,将刚搜刮而来,比之前那次还多得多的金币再次送给了眼前这位好心的修女。

    “哦卖艺人,这样多的钱财,你?”哪怕接收过贵族们的捐赠,修女对一下收获如此之多的钱财也感到不安。

    “拿着吧,还算虔诚的诺曼人虽然不至于为难你们修道院,但今后一个世纪恐怕普通英格兰人都没法得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了,哪怕是一块兽皮。”艾伦不待修女缓过神,他礼貌行礼,带着梅林他们直接离开了。

    从此,英格兰被带入了血腥的中世纪。黑斯廷斯战役,是历史上最后一次对英格兰的成功征服,仅此一战,便扫清了威廉继承英国王位的所有障碍,使得千年后的英国王室仍流淌着诺曼私生子国王的血脉。

    霍格沃兹黑湖仿佛未曾变过一样,明亮而清冷的阳光穿越过湖面,泛起涟漪的黑湖正如此时梅林的心情:见到自己的姐姐和姐夫重新团聚,他为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但导师将他带到这个叫做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地方,这意味着他和导师之间的缘分可能很快就要停止了,同时也意味着一段新生活的开启……这种种纷繁复杂的思绪让小小的梅林五味杂陈。

    “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艾伦对唯唯诺诺的托非和茱蒂丝说道。

    托非和茱蒂丝对视了一下,两个人的目光投向了湖畔边整齐排列的三十三具死亡骑士,虽然他们看起来秩序井然,没有艾伦的命令,并不会对他们发动攻击,但是他们身上凝聚的那种气势,不似活人的那种冰冷感觉让托非他们心悸,但是他们什么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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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慌,你们不会受到伤害的。”艾伦安抚道,随即带着梅林向霍格沃兹城堡走去。

    相比上一次艾伦看到的,如今的霍格沃兹已经多了许多的学生,校园看起来热闹了许多。在霍格沃兹的石桥上,艾伦带着梅林停止了脚步,艾伦抬手,一只阴影组成的三眼渡鸦落在了艾伦的手臂上,梅林好奇地打量着这只额头中央额外多长了一颗眼睛的渡鸦。

    “邦妮,我是艾伦?哈里斯,特来求见。”已经完成对周围学生摄神取念、了解到霍格沃茨情况的艾伦对着渡鸦说道,渡鸦扑扇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邦妮来得迅速,她身着褐色长袍教授打扮,这个眼窝微微凹陷、满头红发的女巫这次没有感到畏惧,而是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了沉稳而严肃的霍格沃兹副校长。

    一阵寒暄过后,邦妮将艾伦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茶壶和点心一一地飞了过来,在桌子上围着他们忙得团团转。

    “这是梅林,我新收的学徒,我想赫尔加已经告诉过你我的情况了,你知道我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久待,我不可能带着他回到我的时间,所以我想让梅林在霍格沃兹接受更系统的教育,不过他之前是在麻瓜世界成长的,对巫师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也没受过基础教育,邦妮,我希望你能帮我履行一下导师的责任。”艾伦把自己的目的告诉了霍格沃茨的副校长,看了一眼因为听到自己话而面露不舍的学徒,然后凑到了邦妮的耳边又补充叮嘱了一句:“就别告诉他我的具体情况了。”

    邦妮闻言,豪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能成为艾伦?哈里斯的学徒,这男孩的魔法天赋毋庸置疑,一定十分出色。“没有问题,他的年纪想要直接入学的确太小了,我会亲自对他进行基础教育的,希望他以后能分到我们赫奇帕奇。”邦妮怜惜地摸了摸眼前这个梅林柔软的头发。

    “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给你,这孩子仅剩下两位麻瓜亲人,此时正在黑湖旁。你知道当今英格兰的形势,诺曼人占领英格兰已经成了必然,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安置一下他们,让他们不再遭遇诺曼人侵犯的危险。”艾伦说着拿出了他所剩余的金币,“这是我能为他留下的最后点东西,不过他的年岁太小,他的麻瓜亲人们也保不住它,所以邦妮我只能麻烦你帮忙代为管理——不过别担心诺曼人,我和那位麻瓜公爵进行过协议了,他和他的后代都不会来苏格兰这片区域打搅到霍格沃茨了。”

    “我会让他的亲人们也参与到我对他的基础教育中来,到时候对其他学生就解释他的亲人们是个哑炮好了,也许可以让他们留在学校当管理员……”虽然作为霍格沃茨的副校长,邦妮并不惧怕来自麻瓜的危险,但闻言艾伦的协议后,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能避免麻烦和冲突就最好了。

    梅林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此时正竭力掩饰自己对自己导师刚才谈话中透露信息的疑惑和因即将要分离而产生的悲伤,梅林注意艾伦刚不经意说出的“我的时间”这个词汇,聪慧的他也知道了这就是他的导师不得不离开的原因,他下定决心,在完成学业对让他家破人亡的诺曼人进行复仇后,就会专研时间,争取跟上帮助了自己这么多导师的步伐。



    “赫尔加……她有什么心愿吗?”艾伦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已经逝世的赫尔加?赫奇帕奇身上。

    “导师一直念叨,希望霍格沃兹能名副其实地保持着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头衔,说起来,她不知道为何在去世前突然去了神圣罗马一次。”邦妮接着有些不解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最好的学校啊!虽然听说东罗马帝国原保加利亚地区有一位叫做内丽达?沃卡诺娃的女巫好像最近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附近也建立了一座魔法学院,但完全和我们霍格沃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艾伦沉默了半晌,他知道,赫尔加估计应该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去见了罗伊纳一次,而她的愿望应该是指艾伦之前对她和格兰芬多描述的、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和他前几任校长带领下所走的下坡路能够得到改善。

    他的目光落在了邦妮身后的那面墙上,显然现在霍格沃茨还没有习俗把校长的画像挂在了墙上,四位创始人的画像都不在上面。

    “赫尔加没有留下什么画像吗?”艾伦有些遗憾的问道。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的确有一幅,导师说专门留给你的,因此我一直很小心地保管着。”邦妮没有用魔法,而是自己起身走到了一个大柜子前,用魔杖点了点上面的魔法锁,那些复杂的链条叮叮咚咚地作响,柜子自动打开来,邦妮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有着褐色木框的画像,“不过导师只会偶尔出来花园院子摘菜的时候才会出来,我们在外面叫她,她听不到的。”

    赫尔加这种布置并不出乎艾伦的意料——据说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和宿舍经历了一千多年也从没被外人看到过,就像他们的学院标志獾一样,赫奇帕奇知道究竟该如何隐藏——如何保护自己。

    画像中,由巨大的橡树根以及泥洞改造成的半地下室模样酒馆,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整个酒馆围绕着这棵大橡树一整圈,房顶上铺满了厚厚的绿色草坪,并且那个魔法花园长在酒馆屋顶那层厚厚的泥土上。

    “赫尔加的深夜酒馆。”艾伦的脸上满是回忆之色。

    “虽然那时候没少被导师训斥笨手笨脚,但那段时光确实轻松美好。”邦妮回想起自己当初稚嫩笨拙的样子,也感慨道,“要不要试试我现在的手艺?我保证不会烧焦东西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等下你有空的话,给我做些布丁吧,有人特别喜欢吃,对了,那个把食物做生的特雷西怎么样了?”艾伦想着就快要把卢娜接回来了,于是不客气的向邦妮想要些用这个时代材料制作的布丁——哪怕做法一模一样,显然因为材料多少会不同的原因,让艾伦没有信心在他的年代里做出完全相同的味道。

    “上次由于我的不成熟,没敢和你多说话,其实特蕾西在霍格沃茨建立前就离开了导师,我听说好像去了法兰西——可惜她没多待,好多东西都没来得急学会呢。”虽然邦妮的这位同门当时对她不算友好,但现在的她听到这个名字时也只会产生一些怀念而没了负面情绪了。

    “从她老把东西做得没熟就端上来看,特蕾西的性子太着急了,而你刚好是相反,你总担心没把东西做熟让人吃坏了肚子,所以哪怕本该半生半熟的东西到了你手里也会变成全熟——邦妮,所以赫尔加才会更看中你吧,你骨子里有赫奇帕奇的潜质。”茶杯在艾伦的手中转了一圈,他看向了因为夸奖有些羞涩的邦妮,“你还记得当初那个经常来酒馆吃饭、然后用唱歌抵饭资的那个麻瓜游吟诗人吗?”

    “当然记得,他可是给我们带来了不少轻松惬意的时光呢,他的歌唱的不错。”邦妮轻松地笑了起来,眉舒目展地哼了几句诗人经常唱的歌曲调子。

    “我这次在麻瓜的战场上看到了他的后代,品格非常出色,只是被迫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后,为了赎罪又丢掉了性命。”艾伦掏出了装有爱乌泰勒佛灵魂的宝石,“我正没想好怎样安置他的灵魂,不如让他成为画像里的酒馆常客吧?”

    邦妮对艾伦这么轻描淡写地玩弄麻瓜灵魂还是感到一些不适应,但通过导师口中知道了眼前的这位仿佛不会衰老巫师的局部信息的邦妮,知道对方并不是一名完全堕入黑暗面的黑巫师,只是和很多拉文克劳一样对研究和生命有些肆无忌惮,再加上看着宝石里闪现的眉眼熟悉的红发男子,虽然并不清楚艾伦要如何制作一张有灵魂的画像,但她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而是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邦妮牵着梅林去了厨房,并让家养小精灵给艾伦送来了一些画具。

    而被留在副校长办公司的艾伦,将深夜酒馆的画像重新摆在了面前,并且拿起了爱乌泰勒佛灵魂的宝石,开始回忆画像和灵魂魔法相关的知识。

    霍格沃茨的画像可以说话和在画框之间走动,与被画的人举止一致。不过,他们与人沟通的能力与画家的技术并无关系,而是基于画中主人公真人的强大程度。人像中的人可以使用模特最喜欢用的词和模仿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卡多根爵士的画像永远都在向人们宣战,从马上摔下来以及动作非常缺乏平衡,这是主人公给为他画像的可怜画家留下的印象;而胖夫人的画像在主人公去世后多年里一直喜爱美味佳肴、美酒和严密的安全。不过,这些画像都不能进行关于他们生命的更深入的对话:他们名副其实只是二维的,只是艺术家眼里主人公形象的代表。

    有些画像能与生命世界进行相当多的交流。在霍格沃茨现在还未形成的传统中,未来的校长们会在过世前会请人为自己画一幅肖像。画像完成后,画像主人公校长会将其锁起来,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会定期打开柜子探望它。他们会教画像中的人模仿本人的行为举止,并向其传授各种有用的记忆或知识。随后,这些信息便可以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中为继任校长所用。

    在艾伦所属的那个时代,某些历任校长画像的深入知识与见解只有在职校长和很少部分学生们知道。有人来访的时候,画像中人在打盹基本都是装的。

    但最关键的是,就算能进行交流和具有思维能力,但这些画像都是没有灵魂的,而艾伦现在需要做的则是需要把爱乌泰勒佛的灵魂绑定在他的画像上面,这对于已经阅读过耐瑟卷轴和对灵魂相关知识的艾伦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问题——相反要把爱乌泰勒佛先画上去,对于没正式学过绘画的艾伦来说颇有难度,幸好有些对肌肉细微控制能力和过目不忘记忆里的艾伦在练习过几次后,终于正式动起了笔。



    被释放出灵魂宝石的爱乌泰勒佛懵了一瞬,艾伦坐回了椅子上,将他现在的处境以及和他祖父的渊源大致的告诉了对方。

    爱乌泰勒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传来的触觉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虽然早就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当被人明明确确告诉自己,自己已经死亡,并且竟然成了灵魂状态,而且人在死去之后,不是去看自己的神明,也不是堕入地狱,而是被一个巫师变成了画像里的肖像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想到了一种可能,他迫不及待地问向艾伦:“我还可以看到我的妻儿吗?”

    “很抱歉,你的妻子和儿女不是巫师我想是没有机会进入霍格沃茨的,我很快就会离开,没有时间来让你们团聚。”艾伦看透了他的心思,没等爱乌泰勒佛问出口便继续道,“你成不了幽灵,但如果你只是试图以灵魂的形式出现在凡人的世界,而不是在画作中,恐怕很快就要被冥界吸走,那样的话…按照麻瓜的能理解的方式的话,就是你现在的记忆和情感都不存在了。”

    “他们不是巫师。”爱乌泰勒佛悲伤而肯定地回答道。他的目光中弥漫着哀伤和迷茫,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了,她们不知道会过上怎样的生活,起码威廉公爵对手下虽然很严苛,但对自己这种战场上阵亡的骑士家庭比其他贵族要好多了,自己的儿子成年后起码能继承自己的骑士爵…

    不过之后漫长的岁月中,陪伴自己的只有无尽的牵挂和思念了。

    乌泰勒佛长叹了一声,这样也好,哪怕见了面显然这位巫师也不会把自己的画像留给自己的妻儿,不然知道了自己的状态又不能随时相见的话反而徒增悲伤,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就不会沉浸在失去自己的悲痛中了。

    红发骑士呆愣良久后才反应过来的他向艾伦施礼道谢,虽然对这些事情都不了解,但起码他还是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比直接死掉后去另外一个世界要强。

    随后,爱乌泰勒佛便按照艾伦告诉他的方法,进入到了画卷上面自己的身体中。

    仔细打量了眼前的树屋片刻,爱乌泰勒佛他推开了那道绿得几乎要流淌出来的圆形大门,走进了那间圆形的、布置温馨的房间。他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摆设,这是一个有着淡淡泥土芬芳的低顶房间,就像是一个隧道般的管形大厅,周围的墙面都镶了木板。地板上铺着瓷砖和地毯,屋里摆着锃亮的桌椅,四周钉了很多衣帽钩以接待上门光顾的客人们。通过圆形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摇曳的青草和蒲公英,以及远处办公室内的景象。很多地方都有光洁锃亮的铜饰,还有很多或从天花板垂挂下来或放置在窗台上的植物。

    走廊两侧所有的房间都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右边的木门紧闭,左边则能听到里面做饭的动静,晃眼看了几眼,发现在这个酒窖、食品储藏室和厨房融为一体的房间内,墙壁上的铜灯发出温暖的光线,显得温馨而宁静,黄黑两种颜色的椅子上空无一人,看来这家酒馆只有他自己一个客人,这时一个慈眉善目的胖胖的红头发女士笑容温和地在吧台后面看着他。

    这正是酒馆的主人赫尔加?赫奇帕奇,她对着爱乌泰勒佛友善的打了个招呼,“欢迎你骑士,想吃点什么?你来的有点早,这个时间还没人会来串门。”

    还不理解画像里怎么串门的红发骑士发现女店主说着一口他家族老家的威尔士口音:“我没有带钱。”接着,他条件反射地说道,爱乌泰勒佛面色窘迫,他想起自己的身上可是身无分文,哪里有钱吃饭……

    赫尔加?赫奇帕奇看了看他红色的头发和五官,柔和地问道:“那么你会吟唱诗歌吗?如果会的话,你可以用唱歌来抵当饭资。”

    “当然,我家族里的人都会吟唱,在我之前我的先祖们都是诺曼大公的宫廷诗人。”爱乌泰勒佛受过战火洗礼的沧桑面颊上流露出了怀念之色,没有战争侵袭,那段和平宁静的时光,是多么幸福。

    想着当骑士之前的宫廷诗人生涯,爱乌泰勒佛不禁有些懊恼,如果没有做什么白日梦想当骑士就好了。

    “那真是太棒了。”赫尔加偏了偏头,让爱乌泰勒佛随意找地方坐下,走回了后厨,爱乌泰勒佛顺从地坐到了沙发上,呆呆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当赫奇帕奇再出来的时候,爱乌泰勒佛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她端过来的食物,这一眼便让他茫然的目光聚焦,这食物的外观——水果和燕麦粥的混合物,如此眼熟……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一把银色的小勺子,舀了一块放入口中,这口感……他眯起了眼睛,仔细感受着蓓蕾上的熟悉感受,这是只有自己家里人才知道配方口味的布丁!想到刚刚的那位仿佛自己所有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的巫师,他将这一切都归功于魔法。

    爱乌泰勒佛一口一口地咀嚼着,温热的布丁滑入胃中,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仿佛抚平了战争给他带来的创伤、死亡给他带来的痛苦、也缓解了他对家人的无限思念和眷恋。

    将所有的布丁吃光后,他半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往日和家人相处的那些美好的场景,一一从她的心头划过他的嘴角不由得上翘,他感觉到非常的温暖,有一种浑身暖洋洋的、被幸福包裹感觉,这是家的味道……

    良久,心神放松、仿佛再次活了过来的爱乌泰勒佛站起身来:“多谢你的款待,就让我为你唱一首我最喜爱的爱尔兰民谣《在回忆中》,这是我祖先传下来的传统曲目,我们会在圣诞节的时候就会唱它。”

    “好啊,好啊,”赫奇帕奇指挥着酒馆里的一把鲁特琴飞向爱乌泰勒佛,“曾经也有一位诗人,他在离开的时候在我这留了一把鲁特琴,你可以使用它。”

    爱乌泰勒佛一把将琴抱了起来,弹奏了一小段音乐,调试了下琴音后,半眯着眼睛侧着头,仿佛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中,深情地吟唱着:“你呼的白烟,此刻正缓缓乘风,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天空的浮云中……”



    把梅林的姐姐和姐夫接到霍格沃茨一起吃了顿饭后,艾伦便回到了黑湖边。

    艾伦带上了在未来注定会换上更好装备、现在只是用了普通武器盔甲来满足艾伦个人癖好、全副武装的死亡骑士们。他们一起浩浩荡荡地走入湖中,去到了那个围绕在霍格沃兹黑湖深处的洞穴里。

    这巨大的洞穴墙壁上用魔鬼血液描绘出的宛如天然形成的纹理,看起来和艾伦上次所见一模一样,在魔法的作用下,它并没有遭受到岁月的侵蚀。

    走入其中,当初那些穿着麻瓜盔甲的僵尸们已经不再热火朝天地打造法师塔了,除了因为不死生物长期在此活动而留下的被负能量俯视的迹象外,这里寂静一片,拉文克劳的法师塔已经在这个山洞中不见了踪影。

    艾伦带着这些死亡骑士随意来到一个支流洞窟中,命令他们走了进去,魔力翻滚间,泥土纷飞四溅,在旁边垒成了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小土堆,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了这个洞穴中。

    在艾伦的命令中,这些死亡骑士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坑中,随后,那些泥土再次洒到了他们的身上,这些听命于艾伦的死亡骑士眼睛都不眨,就这样任由这些泥土将它们埋藏。

    在泥土的上方,艾伦用法杖把古代魔文一丝不苟地烙印在了地面上,在埋藏了这些死亡骑士的泥土上面勾勒着,散发着淡淡的红黑色光芒。艾伦在这些泥土上布置了能够吸取负能量的阵法,这样,就可以确保这些死亡骑士有足够的能量可以维持他们的肌体,而不至于在等待的过程中、在漫长的岁月中发生腐坏。

    做完这一切后,男巫尝试感知了一下血誓的位置,发现罗伊纳?拉文克劳已经完全屏遮了自己的方位,艾伦估计对方是目前还没成为真正的伪神,也还没掌握到让容貌青春永驻的方法,所以她这次才完全不想见自己。

    无奈地耸耸肩,艾伦将让对方帮忙照看下死亡骑士的信息留在了洞窟里,然后踏入阴影中瞬移返回了霍格沃茨邦妮的办公室。

    对于梅林而言,来到霍格沃兹固然带给他十分新奇的感受,但是当他在副校长办公室再看到艾伦的时候,心里非常不舍,自己如今被送到了魔法学校,也就意味着即将要和自己的导师分别了,这让已经对自己导师产生一些依赖情绪的他有些难过和悲伤,最近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分离了。

    即便艾伦能不能够探查到梅林的心思,但梅林那写在脸上的不舍,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所思和所想。艾伦用手摸出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时间转换器,最后一个小葫芦中粉色的沙还有少部分没有落到下面的葫芦中,这代表着艾伦在这个时空还可以再停留一段时间。

    “我会在霍格莫德村找个旅馆暂住小段时间休息一阵,顺便找点材料做完要送给你的那把橡木魔杖,另外你愿意的话,可以在邦妮每天教完你和你姐姐姐夫认字和读写后来我这里一趟,既然成了你的导师,我自己总是该要亲自教你一些东西的。”艾伦见反正也马上回不去,就起了真正教导自己的学徒一段时间的想法,就当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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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师,我会准时的!”一听自己的导师还会呆一阵,还要亲自教导自己学习魔法一段时间,梅林内心雀跃喜形于色。

    接下来的这段时光是这次转换时间后难得的平静,艾伦每日在霍格莫德村的旅店房间里教导梅林,将自己的一些心得和魔法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讲给梅林听,以期梅林在研究魔法的过程中少走一些弯路、能够拓展他的视野、增长他的见识,让他不要走向纯白或者纯黑巫师那种错误的道路上……

    对于小小的梅林而言,日常繁重的课业已经让完全没有上过课的他非常疲惫,但是他依然坚持着每日步行到霍格莫德,认真地向导师学习,虽然梅林现在实际上才刚把字母认全,更不会懂得深奥的魔咒理论,但艾伦还是半填鸭式教学让自己的学徒把那些口述的知识尽量记在心中,并且用大量的实际操作演示让梅林对此心中产生了基础概念——还不会读写以及无底深渊的恶魔血统让梅林对艾伦一些强守序和归纳的太过条理知识的学习上有些困难,但也让他对艾伦的实际演示操作上显得天赋异禀——特别在变形术和预言上的天赋优秀得让艾伦也颇为惊讶。

    就这样在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的教与学中,从最开始艾伦只是由着性子像集邮一般发作了收集癖,现在多少还有些导师和学徒的样子了。只是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时间转换器沙漏中的粉色流沙已经所剩无几,分别的时候就要到了。

    这天,在梅林离开了霍格莫德返回霍格沃茨的时候,艾伦让自己的阴影渡鸦捎上了一些羊皮纸飞出了窗外,然后他就在旅店退了房,接着直接前往了邦妮的校长室,在一阵寒暄过后,艾伦道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邦妮,你也给自己和梅林画副肖像吧,放在有求必应屋里藏东西的房间里吧,我以后会把它加到赫尔加那副画里。”

    “时间到了?”邦妮看着艾伦那张仿佛没有被任何岁月浸染的脸,想起了自己导师告诉自己的原由,她意识到了对方即将要离开这个年代了,这是情理之中,邦妮倒也并不惊讶,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艾伦最后的要求让她明白了,比自己原本的推断中,艾伦显然比他看上去要中要感情丰富一些,“我会的,不过我还是把它放在厨房前那副盛满水果的银碗的画后面吧,我就把它放在那副画的画框背面。”

    “赫奇帕奇总是知道该如何隐藏——如何保护自己。”艾伦点点头意识到刚才自己想当然的疏忽了,他那年代的有求必应屋里藏东西的房间是经过了千年来学生和教授们不断的努力才有了那种规模,而现在对于建校时间还不到一百年的霍格沃茨来说,显然这个时候放进去的东西就没那么容易避免让别人发现了。

    最后,和邦妮最后拥抱了一下作为和她本人永远的告别,松开后艾伦又对着她摇了摇手,变直接踏入阴影来到当初他和拉文克劳在黑湖露营的地方。

    这次分别艾伦不需要任何人送行,他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让阴影渡鸦给现在还在返回霍格沃茨的梅林留下了一封告别的信件,信上除了道别的话和一些叮嘱,他还附上了一些他自己的魔法心得和记录。

    接着,随着透明小葫芦中最后一颗粉色的水晶沙滑落,艾伦的身影从1066年的英格兰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在伦敦附近,残余的盎格鲁萨克逊的英格兰贵族们在之前已经进行过多次小规模的抵抗,但均以失败告终,幸存的不列颠领主们开始了内讧。以伯爵爱德温和莫尔卡,韦塞克斯王朝最后的男性后代,被推举为新英王还没来得及加冕的埃德加二世为首的贵族出城对威廉表示了服从,无论如何,曾在不久前击溃了最后一次维京入侵的盎格鲁萨克逊英王哈罗德阵亡了,威廉于圣诞节在西敏寺被加冕为那年的第三个英格兰国王。

    威廉成功征服了英格兰,并且用铁腕手段加冕称王,他将原先属于哈罗德和英格兰南方的盎格鲁-撒克逊贵族的土地分配给了这次战役中立功的贵族们,强化王权使得贵族的权利被压缩至有限的范围,将所有企图独立自治的盎格鲁撒克逊领主踩在脚下。

    此时,就像他的维京祖先一样,新任英格兰国王威廉一世做了一件可以堪称华丽的转身。他不在乎坐在伦敦的王位上也没有将英格兰的王冠带回法国,不到半个月之后,法国的土地上爆发了叛乱,他就和他的军队一并乘船返回了诺曼底,最为有趣的是,威廉一辈子就踏足了这么一次英格兰岛,之后他作为名义上的英国国王,却再没有来过英国。

    私生子国王在1085年和1086年派人调查整个英格兰地区贵族和自耕农土地的实际情况及经济力量,颁布了被称为《末日审判书》的土地赋税调查书——根据上面的记录,梅林的故乡克劳赫斯特村,已经是白地一片,再也没能得到重建。

    紧接着一年后,也就是1087年,已经早从霍格沃茨斯莱特林毕业的梅林,于该年七月,在法国的芒特终于避开了威廉圈养巫师们的防守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他用艾伦赠送给他的那把叫做粉红毛毛兔的匕首把威廉刺伤,并且利用诅咒的力量让伤口呈现出了“皮匠女儿私生子死于匕首粉红毛毛兔”的字样,两个月后,没能让身边巫师解除诅咒和治疗伤口的威廉一世在鲁昂的圣.葛文斯女修道院去世,他的第三个儿子威廉二世陪在他身旁,由于羞耻于这种死亡方式,诺曼王朝不得不对外宣布他们的马上国王死于坠马意外。

    而威廉一去世后就被运回并埋葬在诺曼底卡昂的圣埃蒂安修道院。他晚年身材发胖,下葬时人们试图将他塞进棺内的时候,他的尸体竟然因为梅林所下诅咒的力量胀裂了,使得整个教堂充满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如果未来霍格沃茨的前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在此,就一定能辨认出这种味道和超强大粪蛋的相似性。

    最后,当威廉运到墓地即将入土为安时,意外再次发生,已经秃顶的前锅盖头骑士,现任诺曼底男爵的莫德雷德突然失心疯一样跳出来声称这块墓地的地皮是属于他的领地,并一拳打倒了前来安抚的教士兰道夫?福莱蒙巴德,然后在来参加葬礼的布列塔尼和法国贵族以及诺曼本地贵族们面前要求主持公道,在威廉二世因为恼羞成怒付出了六十个先令后,他父亲威廉一世的遗体才得以入土下葬。

    作为威廉一世的儿子,被称为红脸威廉的威廉二世和父亲一样,他不仅是个具有战斗力的军人,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统治者,他统治的地方只被少数人喜爱;在盎格鲁萨克森年代史的记载,他是“被所有的人民所痛恨”。并且作为一名终身未娶并且从未有私生子的同性恋国王,他对于莫德雷德揍了自己最为宠幸的兰道夫?福莱蒙巴德更加恼火——这也导致了被梅林使用了夺魂咒控制的男爵莫德雷德为他自己创立的家族招来了灭顶之灾。

    当完成复仇后,已经没了仇恨目标的梅林,总算把目标放回到了魔法上,但由于之前他通过调查得知副校长邦妮在霍格沃茨建校前就和自己导师认识,和之前从艾伦口中听到的转换过时间的这些片面信息,让梅林错误的以为他的导师艾伦来自于过去。

    这也最终让没有时间转换器的梅林,在创立了致力提倡用法律保护像他姐姐茱蒂丝和姐夫托非一样的麻瓜,并维护他们的权益的梅林爵士团后,冒险直接使用了小时逆转咒企图追寻他导师的步伐,结果这种不稳定的魔咒如期的发生了意外和偏斜,让梅林回到了他所处时间的五百多年之前——而他创建的梅林爵士团在漫长的时间中,从最初注重主张麻瓜权益的组织,转变为通常用来表彰伟大魔法成就的奖项社团。

    而因为没有无法避免时间回溯伤害的梅林被困在了那个年代不敢动弹,最终成了亚瑟王亚瑟?潘德拉贡的挚友和导师,梅林还经常施展预言及其它类似艾伦在参加火焰杯比赛时分开黑湖水的控海术之类的魔法帮助亚瑟王,并帮助他建立了圆桌骑士。最终梅林指引亚瑟得到了王者之剑,统治了当时的英格兰。

    随着巫师界的在霍格沃茨和随后建立的魔法学院们带领下的进步,巫师社会得到发展后的十二世纪,霍格沃茨毕业生梅林和亚瑟王时期的梅林最终被巫师们证实是同一人时,这位艾伦?哈里斯的秘密学徒也因此拥有了他所应该在巫师界和麻瓜界里应该拥有的声望。



    当艾伦从1066年重返1996年的夜晚时,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魔法部神秘事物司死亡大厅内那道看上去非常古老、破旧、衰败的石头拱门外了。

    在混乱的房间内,艾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阶上正擦拭眼泪的母亲,以及半揽着母亲、一边抹眼泪一边柔声安慰的黛西,他虽然想上前和家人团聚,但那道破破烂烂帷幔里面的等待救援的人让他来不及寒暄,身影就立刻就消失了。

    “咦?警戒,有入侵者!”一个傲罗惊讶的声音响起,随即便发出了警告,但下一秒艾伦的身影就消失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几位傲罗在不同的角度都看到了这一情形。

    刚刚在拱门前出现的一个巫师,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怖的气息,呆着兜帽的头微微低垂看不清面目,但满头银发下的皮肤苍白得不像活人,虽然他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短暂到让这些傲罗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但是他们还是看清了那人腰间上系着的一个由长着羊角骷髅形状的魔鬼头骨制作的骨质腰带正散发着地狱的气息。

    他们迅速地发出了警示,房间内的傲罗们纷纷行动起来,一部分快速向拱门冲过去;一部分快速集中到了哈里斯太太和黛西的面前,将她们保护起来;还有人立刻尝试联络傲罗办公室,将这里的情况向上级汇报。

    只是眨眼间,那人就消失了。其他人听到了警戒,向拱门看了过去,却发现高高的拱门下什么都没有,只有帷幔在轻轻地飘动,好像被人刚刚碰过一样。

    一座山谷,一览无遗地呈现在艾伦面前。他看见了一个村庄,那无疑便是小汉格顿了,坐落在两座陡峭的山坡之间,教堂和墓地都清晰可见。

    只知道冈特老宅大概位置的艾伦幻影移形到了小汉格顿,他需要一个当地麻瓜指引方位,而且由于戒指本身被伏地魔下了恶毒的诅咒,哪怕放进空间储物格可以吸收伏地魔的魂器里的灵魂,但那也需要艾伦亲自用手碰触才能办到。

    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意外,谨慎起见,艾伦需要让人替他试戴那枚带着复活石的马沃罗?冈特戒指。而由于时间紧张,艾伦没有去寻找那些罪恶滔天的罪犯,或者是罪大恶极的人,他就在小汉格顿,抓了一个第一时间看到的麻瓜,那是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他相当丰满、很胖,保养得很好,他那剃光了的轮廓不明的下巴和脖子活像脚后跟般没有起伏,它逐渐地延伸到胖的像果冻一样发颤的脸颊上——这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像纳威的那只宠物。

    给这个男人施展了一个恶咒让他的两片嘴唇粘合在一起,避免他那如同杀猪般的尖叫声传出,艾伦便对这个脸部涨红的男人进行了摄神取念,随即,他的目光看向了山谷对面的山坡上大约位于位于大汉格顿的方向。

    为了节约时间,艾伦一把拎起了那个麻瓜,通过幻影移型,传送到了离刚才大概四五英里远的位置,这是一座非常破败的大房子前。

    麻瓜惊恐地看着村落通向这个宅子的唯一那条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布满乱石的土路,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人为什么要带他来到这么个无人看守的鬼地方——这让这位麻瓜男人不禁夹紧了自己的大腿。

    这座房子在盘根错节的树丛中半隐半现,尽管天空月明星稀,但头顶上那些古树投下了凉飕飕的黑暗浓密的阴影,这些树木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墙上布满苔藓,房顶上的许多瓦片都掉了,这里或那里露出了里面的椽木。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那些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

    艾伦将缩成一团的中年男子石化后扔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下,随即化作了一团黑雾,在冈特老宅中快速探寻着戒指的踪迹。尽管伏地魔为保护这颗复活石,在冈特老宅布置了大量的魔咒,只是他所用到的力量,全部都是黑魔法、诅咒、死亡的力量,而艾伦在阅读了耐瑟卷轴并且亲自去过冥界见到死神后,对这些黑暗的力量在更深层次理论上的了解比第二代黑魔王已经更深,因此学会了法术反制的艾伦根本没有触动他布置的那些魔法陷阱,就这么直接走进去找到了复活石的位置。

    树枝在微风中摇晃,一轮圆月从淡淡的云层中露出了头。

    “四分五裂。”艾伦的话音落下,奶白色的樟木盒子便四分五裂,一枚丑陋的黑宝石戒指静静地躺在白色细致的羊绒上,宝石上刻着佩弗利尔的饰章。

    这时一个声音从戒指中嘶嘶响起:“我看到了你的心,你热衷于权势……”但诱惑的话还没说完,艾伦的身影倏地消失不见。戒指发出了一声懊恼地叹息,又恢复成了黑乎乎的样子。

    一张面孔在黑暗中闪出,在他的头顶层层交叠的枝叶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麻瓜惊惧地瞪大了双眼。

    “阿里克斯?克拉克内尔先生,很抱歉。”艾伦对被扔在树根下的麻瓜说道。

    “嗯……”阿里克斯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发觉自己又可以掌控了自己的身体,但随即他便飘在了空中,不受控制地跟着艾伦飞去。

    “你要做什么?”阿里克斯看着艾伦的身影,后背阵阵发凉,全身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他甚至没有想到去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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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赶时间的艾伦并没有心情回答他的话。

    艾利克斯被直接摔到了戒指前,他唇上冒出了汗珠,嗓子发干,看着戒指的表情仿佛看到了鬼怪。“别害怕……”那个嘶嘶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没等他发挥作用去诱惑眼前的麻瓜将它戴到手上,它就凌空飞起,那个麻瓜的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僵直地向前伸去,戒指直接套在了他粗粗的手指上。

    霎时,这个麻瓜的脸上露出了享受和满足的表情,但艾伦却看到黑气迅速顺着他的手蔓延,烧灼腐蚀着他的肌肤,他仿佛触电了一般浑身颤栗,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太阳穴的青筋一股一股的直蹦,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享受和沉溺。

    “强力的诅咒。”艾伦判断了一下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混血孤儿出生的伏地魔哪怕再有天赋和努力,所能接触到的黑暗知识显然也不能超过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放下心来的巫师用手顺着黑气蔓延的方向隔空抚去,那黑气在他的控制下从已经蔓延到麻瓜男子半边身子的情况下,急速退回到戒指中,那戒指发出长长的、鬼哭般的不甘叫声。

    回过神来的阿里克思惊恐霎时传遍全身,看着黑暗中脸色苍白如鬼魅的艾伦和浑身上下传来的烧灼剧痛,他骇叫了一声,想逃,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腿像果冻做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全身抖如筛糠。

    世上没有鬼怪!这句话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但如今,他已经不再相信这句话了。

    他看到艾伦自己将那戒指拿了起来,黑色的雾气蔓延,渐渐将他的手、手臂缠绕,像他的身体快速蔓延。

    屏蔽了戒指带来的幻象的艾伦只感觉到黑气漫过每一寸肌肤,它拼命想往艾伦的身体里钻,但始终却无法突破他的皮肤,于是黑雾越来越粘稠厚重,在艾伦的身体弥漫开来,漫过手臂,慢向胸口……但却始终拿艾伦无可奈何。

    艾伦闭上了双眼,集中了精神,再次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这些代表着诅咒的雾气往回退,那些黑色雾气回旋着尖叫着,被艾伦将它们封锁回了戒指里。

    抵御了诅咒,艾伦右手拔出腰间的那把解剖刀,直接那块黑色的复活石从冈特戒指中撬了下来,接着,他左手倒举起了自己法杖右手攥着了那颗菱形的复活石,想要将法杖里的储存的灵魂能量灌输到复活石中提升它的力量,但这块菱形石头只是突然在他的手中旋转了一圈,艾伦猛地低下头看向手中的复活石。

    在用手里的复活转动的刹那,让艾伦熟悉的魂牵梦绕像是歌吟又像是呢喃的恍惚女声突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晚上好,艾伦。”



    艾伦疑惑地抬头,脸上本来有些迫不及待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喉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感觉到浑身冰冷,那种寒冷的感觉不断下沉,特别是他的心,冰冷刺痛,让他的身体都痉挛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全力运转大脑封闭术,接着再次睁开,眼前的景象依旧没有变化,不是中了什么幻象,眼前就是真实发生的。

    他宁愿自己中了诅咒也不愿意看到眼前的景象,痛彻心扉,他扬起头,想要呐喊,嘴唇颤抖了几下,却无声无息。悲痛如潮水,冲刷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灵魂……

    卢娜?洛夫古德出现在了黑夜中,她身上洁白的睡袍裙摆随着她仿佛没有重量一样的身姿而轻轻飘动着;浅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伴随着她的走动而起起伏伏。洁白的面庞仿佛被笼上了一层蓝银纱,而造成这种效果的正是她头顶上的正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冠冕。在这一片漆黑中,卢娜成了最闪耀的光源。

    只是,炽烈的蓝色星光在地下却没有投下哪怕一丝淡淡的影子,疯姑娘——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人了……

    意识到之前在漫长的时间转换中的努力都已白费,他的行动还是太晚了,艾伦脑子里充斥着自己如果直接去碰戒指,而不是去找一个麻瓜先试是不是就能快一些之类的想法,悔恨而窒息的感觉吞噬了他。

    艾伦忍不住干咳了一声,然后身体又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这让巫师的身体摇摇欲坠,他仿佛费尽了力气,抬起一只手,掐掐自己的胳膊,随即发出了一声完全不像他平时声音的怪叫。

    现在出现在艾伦眼前的卢娜既不是幽灵也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她更像是很久以前从日记里逃出来的那个里德尔,即像几乎变成实体的记忆,她不像活人的身体那么实在,却比幽灵真实得多,她朝艾伦走来,脸上带着艾伦熟悉的恍惚笑容,浅银色的凸眸子睁得大大的。

    她的目光从艾伦手中法杖下端的水晶球上扫过,看到里面满满的灵魂能量,下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她本来有些端起来的肩膀松懈了下来。

    “艾伦。”卢娜语气轻松地呼唤着艾伦的名字,但沉浸在悲痛中的艾伦听到她的呼唤声,看到她那一副轻松蛮不在乎的样子,神色更加难过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回应卢娜的呼唤,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所有的话都哽塞在喉中。

    卢娜银灰色的眼眸闪了闪,歌吟般的咒语在空中飘渺地响起:“父亲的骨,无意捐出,可使你的孩子再生。”

    艾伦的神情一滞,他似乎连呼吸忘了,不确定又带着一丝期待看着卢娜继续说道:“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艾伦挺直了脊背,卢娜的声音确定了他的猜想,听在他的耳朵里如同天籁,“仇敌的魂,被迫捐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卢娜,你是指这些麻瓜的灵魂?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这种状态可以像神秘人那样复活?”艾伦感觉有些疑惑,卢娜是不是在之前就可能预料到了发生现在这种局面,“伏地魔复活的时候使用的是作为被他自己标记为仇人的哈利的血。”

    “别担心,复活石让我了有了比幽灵更真实的状态,加上这些灵魂的效果比血液要好,可以让我的实质化一些达到使用这个魔法仪式的条件,而我使用他们的灵魂,也自然成了他们的仇人了。”卢娜解释道,她浅银色的双眸眨了眨,又道,“三分之一的灵魂量和一只小手指骨就够了,另外把我家那个我的半身胸像砸碎,把里面的东西也加进去。”

    “可惜海莲娜不能…”艾伦知道父亲的骨需要无意捐出可以通过对自己施展遗忘咒解决达到要求,但已经选择成为幽灵的女儿复活石是没办法对她起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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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娜平静的点头确定:“她如果不选择成为幽灵的话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早就被死神吸取能量了——剩下三分之二的灵魂也不要浪费了,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她拥有类似皮皮鬼的那些能力,起码做到让她也能碰触到东西。”

    既然有了卢娜和海莲娜都有了解决办法和代替方案,事情倒是简单多了——艾伦习惯性的想伸出手去想去牵住卢娜,却空空地从卢娜的身体穿了过去。

    “下次见面,我会拥抱你。”艾伦说完移动已伸出的手臂,拎起了在地上畏畏缩缩不敢发出声音和响动的麻瓜瞬间消失了,他将阿里克思扔到了最初发现他的地方,在对方惊恐的表情中施展了遗忘咒。

    稍后,阿里克斯?克拉克内尔完全“醒来”,看到自己身处此地,看了看天色,一脸茫然,完全困惑不解,最后由手臂传向半边身子的疼痛让他尖叫一声,“我刚才被雷劈了!”他顺着街道跑向了当地医院。

    而在这个倒霉麻瓜在医院发现自己口袋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些中世纪金币的时候,奥特里?圣卡奇波村的夜风吹得正劲,拍打着艾伦的头发和法袍,艾伦看着古德洛夫家那所古怪透顶的房子矗立在月光下,像一个巨大的黑色圆柱,幽灵般的月亮高悬在它的身后——在解决掉那个倒霉的肥胖麻瓜后,艾伦就瞬移到了卢娜家门前。

    院门吱吱嘎嘎地被艾伦推开了,他顺着曲曲折折的小径往前走,一些探头到小径上的果实,被心无旁骛的艾伦毫不留情地直接一脚踩扁了。艾伦握住了鹰形门环,在厚重的黑门上敲了三下,他的手磕到了门上嵌着的铁制圆钉上,但他丝毫不在意。

    不到10秒钟门打开了,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站此时穿得是一件他在主持节目时会穿的那件亮银色巫师袍,长长的棉花糖似的头发绑在脑后,头上戴着一顶浅黄色的巫师帽,打扮得十分齐整。在今晚会有大新闻的情况下,他整装待发,等待着魔法部的消息做好了随时返回电视台加班的准备。

    “什么?什么事?你是谁?这么晚你要干什么?”洛夫古德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着这位半夜来访的不速之客。

    “是我,艾伦,洛夫古德先生。”艾伦把兜帽拉下来,露出了脸,回答道。

    洛夫古德揉揉自己的眼睛,让目光从艾伦苍白的脸颊、银白的发丝上掠过确定了它们不是因为月光的照射,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艾伦看了一阵方才辨认出来。

    “噢梅林的胡子,看来神秘人被你打败了,不过你的样子……神秘人的魔法造成的?找治疗师看过了吗?”他用一种尖锐的声音说道,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圆的可笑的o型,他眼珠快速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艾伦的个头,疑惑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不过你好像长高了一些?”

    “抱歉,洛夫古德先生,我没什么大碍。”艾伦对接下来要对可以算自己岳父做的事情有些为难,不过无意捐出这点在仪式上的要求又让他不能进行详细说明。

    谢诺菲留斯放心的点点头,这让他软绵绵的头发一翘一翘地,接着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问道:“你这么晚来这里是……”

    “冒昧打扰,我来帮卢娜取一些东西。”艾伦躬身施礼,谢诺菲留斯没有看到躬身的艾伦眼中满满的歉意。

    “奥,进来吧。”谢诺菲留斯侧开了身体,让出了门口的位置,任由艾伦走进房间。

    艾伦直接踏上了房间中央的那个铸铁的螺旋形楼梯,直达楼上,谢诺菲留斯跟在了艾伦的身后,一头雾水。艾伦直奔那只被古德洛夫家成为弯角鼾兽角实际为B级危险交易品角毒毒角兽角旁的乱糟糟的弧形柜子处,拉文克劳的半身石像正立在那里。

    “这个拉文克劳雕像是卢娜说禁林里捡回来的。说起来,我当初念书的时候也喜欢在禁林里完,我觉得和霍格沃兹中的……啊!”谢诺菲留斯突然尖叫起来,在他的面前的这个雕像突然四分五裂,里面一个渡鸦型的吊坠被艾伦捡在了手上。

    雕像头饰上插着的橘红色的小萝卜直接飞到了谢诺菲留斯的帽子上,“好吧,卢娜从来没说过这里面还藏着东西。”谢诺菲留斯的目光投向了艾伦手中的吊坠,“这是……血誓?你和卢娜的?你什么时候和我女儿都订下血誓了?!”

    被谢诺菲留斯三个问题弄得更加尴尬的艾伦抿抿唇没有回答,这让他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和他女儿已经有了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女儿了,他已经当上外公了……



    罗伊纳?拉文克劳就是卢娜,这石像中的血誓被拉文克劳放进去不知道多少年了——石像内部雕刻着有反侦测的法阵结界,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前艾伦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原因。

    “飞艇李飞到了我的头上,这让我可提高接受异常事物的能力,你大可坦白地告诉我。”谢诺菲留斯察觉出了艾伦的不自在和尴尬,指了指飞到了自己头上的橘红色小萝卜说道,接着谢诺菲留斯忽然怔住了,作为一名父亲,他本能的察觉出了异样,心下一惊:“卢娜呢?她怎么自己不回来?”

    艾伦没有回答,一道神锋无影快速地袭向了谢诺菲留斯,猝不及防之下,谢诺菲留斯的一截手指骨被魔咒削断了。谢诺菲留斯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下,他顾不得剧痛,大声追问着:“卢娜呢,我女儿怎么样了?”

    “十分抱歉,洛夫古德先生,我会把她弄回来的……”话音落下,艾伦捡起那根小手指,随即变成了魔法阿尼马格斯凤凰,一大滴眼泪被他强迫从自己的眼睛里流出,流淌到了谢诺菲留斯的伤口上,那手指骨被扯下来的伤口,渐渐开始愈合。

    不理会谢诺菲留斯的疑惑和追问,火光一闪,艾伦的凤凰瞬移离开了房间。

    哈里斯家族塔楼内。

    “我刚刚看到你们三个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我问你们什么,你们都不出声,就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当我碰到你们之后,我再清醒过来就是现在这种情形了。”艾米丽看起来到真有点受到了惊吓,接着一丝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反应过来的艾米丽双眼圆睁,惊喜地叫道:“艾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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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内洛干嚎了一声,猛地向突然出现在房间的凤凰扑了过去,赫敏面颊一下子涨得通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凤凰变回了人形,佩内洛猛地止住脚步一个踉跄,众人警惕地将手中的魔杖攥在了手里,笑容僵在了脸上,但随即就辨认出来这形容怪异的巫师正是让他们之前最揪心的艾伦。

    她们把魔杖随手一丢,再次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张开了双臂想要拥抱失而复得的男巫。

    艾伦也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准备迎接她们热情的拥抱,现在的情况和刚回来时不同,时间并没算太过紧迫,回到塔楼这种被艾伦当成家的地方让他一直紧绷的情绪也为之一松。

    但出乎艾伦意料的是,他眼中的向前奔来的姑娘们突然失去平衡向两边跌去,而艾伦自己就被一股大力撞得发出“嗬”的一声然后就跌倒在了地上,随即他感觉就像被一块铁块石头压在身上,紧接着又有三次大力向他袭来。

    原来一确定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弟弟,在后面艾伯特就放声大哭着一把推开了前面碍事的姑娘们,率先扑到了艾伦的身上,那哭声如同野兽的嗥叫,惊天动地。他一边哭泣,一边用大巴掌用力地拍着艾伦的背——之前被自己小妹凶的委屈感和弟弟的突然失而复得让这个身体强健的傲罗指挥官忘乎所以了。

    姑娘们毫不客气地也扑在了被放倒在地的两兄弟身上——这下连艾伯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几阵大力压得发出了“嗬嗬”声。

    闹过一阵后,众人总算暂时平复了情绪。

    “艾伯特,麻烦你回魔法部通知下他们,让父亲和伦恩不用改变计划——对了,妈妈和黛西还在死亡大厅里,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有些着急她们估计没有看清我。”艾伦把还不肯放开自己的小甜熊举了起来,对身旁因为刚才有些失态还满鼻子鼻涕的大哥说道。

    这显然给正有些尴尬的艾伯特了一个台阶下,他连忙点点头,胡乱用手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就连忙幻影移形返回了魔法部。

    赫敏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徒劳地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然后就放弃了,接着又再次凑了过去,仔细得检查着艾伦的皮肤和头发,又往他的胸膛处盯了一眼,“艾伦,我在书上看到过,我怀疑这是被负能量侵蚀了,我不知道你在帷幔后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们应该先去圣芒戈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家里给人的舒适感让艾伦很是怀恋,艾伦忍不住环视了一圈后回应了赫敏的关心,“别担心,这不会对我的健康造成什么真正的损害,具体怎么回事我之后等人齐了在一次性告诉你们吧……我想这会花上我们不少时间的。”

    佩内洛抱着双臂看着用脑袋不断在艾伦怀中乱拱不肯下来的艾米丽,狐疑地用眼神跟着艾伦的眼神环顾了一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刚随着艾伦回来后,她艳丽的唇突然抿起。

    高挑女巫的心里五味杂陈,当初在卢娜进入帷幔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意思有些不详,似乎她一去就回不来的样子。从艾伦的打扮和那柄法杖以及刚才的对话中,佩内洛敏感地察觉到,他们在帷幔后所发生的事情可能远比自己能想到的还多的多。

    疯姑娘可能真回不来了,这让佩内洛觉得有些悲伤,相识了那么久,虽然感觉一直没被对方当会事,但对方毕竟还真做到了答应了的事把艾伦给弄了回来。

    可是与此同时,她自己的内心中竟然还有一点窃喜,她已经知道卢娜在艾伦的心中地位是很不一样的,她以前曾经担心过赫敏,可是后来发现卢娜才是艾伦最珍惜的人,而在死亡大厅里卢娜所展现的实力把她本认为自己是三人里面实力最出众的骄傲击得粉碎,更令人震惊的是赫敏发现了对方天方夜谭一般的真实身份——霍格沃茨的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

    只是与此同时,佩内洛的内心又充满了矛盾和纠结,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这样卢娜在艾伦心目中的地位就永远无法动摇了,毕竟她是为了艾伦才进入那个帷幔把他换回来的——虽然她自己当时也想进入帷幔,不过是破罐破摔地想自杀罢了。

    想到此处,佩内洛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矛盾:“疯姑娘呢?她进去找你了,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称呼对方和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佩内洛用对方的外号称呼了卢娜。

    “我一会就会把她也弄回来。”艾伦的话让几个人表情僵在了脸上,他们感觉到艾伦话语中不妙的地方了,艾伦察觉到了她们的误解,在她们开口前就打断了被各种思绪所困扰的她们,“别担心,我不用再进那个帷幔冒险了,不过首先,我得做一些准备工作,你们帮我采摘点药材吧。”

    男巫向女巫们报了清单,然后把自己的妹妹放在了地上,“我先去顶楼感知房间做点其他的准备工作。”

    “艾伦带了个时间转换器,我想卢娜就是用这个把艾伦救回来的,他的个头才长高了一些。”赫敏盯着艾伦刚刚站立现在空空如也的地方,对着身边的还陷入在自己思绪中的佩内洛呐呐自语,但她没有说完她的推测,之前艾伦的那种古代巫师扮相,又回忆起卢娜的真实身份,这让万事通小姐内心敏锐地联想到了拉文克劳的学院幽灵海莲娜?拉文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