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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就在这里。”邓布利多站起来,绕过桌子,从哈利旁边走过去,来到了房间中单独设立的一个金光璀璨的、如同华丽的城堡一样的三层金属储存柜上,里面塞满了透明的蜡烛状的水晶瓶,透明的水晶瓶里面呈着一种旋转漂浮的银白色东西。

    “你看到的这些都是记忆,”邓布利多指着储存柜里面的一支水晶瓶说道。“在这个小瓶里装的就是关于汤姆·里德尔的记忆。”

    哈利闻言走上前来,看到邓布利多所指着的那瓶标签上写着“汤姆·里德尔”。

    灰色的石制冥想盆从储物柜中飞出来,落到了校长桌上,邓布利多给哈利分享了这份关于汤姆·里德尔家人的记忆。

    从冥想盆中出来,哈利站在桌边消化着刚刚的所见所闻。

    更让哈利感到恶心的是,邓布利多还告诉哈利,冈特家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巫师家族,以不安分和暴力而出名,由于他们习惯于让家族内部成员互相通婚,这种行为导致他们家族的特点一代比一代更加显著。他们缺乏理性,再加上特别喜欢豪华的排场,所以,早在马沃罗的好几辈人之前,家族的财产就被挥霍殆尽。他吃惊的发现伏地魔的外祖父马沃罗·冈特脾气坏得吓人,却又狂傲自负得不可理喻,他将自己祖传的遗物看得比儿子莫芬、女儿梅洛普要珍贵得多。

    想到伏地魔的身世,哈利觉得和他相比,自己似乎要幸运很多。虽然同样是孤儿,但自己可没有袭击麻瓜甚至魔法部官员最后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外祖父和舅舅——佩妮一家和伏地魔的亲人比起来简直就像天使。

    自己是父母爱情的结晶,而伏地魔的母亲虽然算是幸运的在她父亲和哥哥被关押在阿兹卡班之后逃脱了家族传统导致的可悲命运,但她用迷情剂迷惑了心仪已久的英俊男麻瓜——老汤姆·里德尔,在怀了小汤姆·里德尔之后,邓布利多推测梅洛普又错误地以为对方真的会爱她而没让伏地魔的麻瓜父亲继续服用迷情剂,结果被离弃的梅洛普在怀孕后期,只能独自一个人待在伦敦。

    缺乏谋生技能的她,因为迫切需要钱,不得不卖掉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她父亲马沃罗非常珍惜的一件传家宝挂坠盒,无知而绝望的梅洛普仅仅将这个传家宝卖了十枚金加隆。和自己母亲相比,梅洛普显然缺乏勇气,她在被丈夫抛弃之后,就不再使用魔法了,甚至在临死前不肯举起魔杖拯救自己的性命,不过好在万念俱灰的梅洛普记得在临死前把伏地魔弄到了孤儿院。

    “你别告诉我,你对伏地魔产生了同情?”邓布利多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思绪。

    “不…不是,但是梅洛普是可以选择的,不是吗,不像我妈妈…”哈利有些忐忑地抬头,发现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

    “你母亲也是可以选择的…”邓布利多没有追问,他将储存柜里的托盘转动,将另一瓶记忆拿了出来,他捏着水晶瓶底部椭圆形的底座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汤姆时的情景,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如果你愿意,我很希望你能看看。”

    邓布利多把水晶瓶交给了哈利,哈利看了看邓布利多那只受伤的手,接过了水晶瓶,拔掉了顶端如同蜡烛火苗模样的水晶瓶塞,走到了校长桌上的冥想盆前。邓布利多的手臂在头顶轻轻挥舞了一个半圆,冥想盆发出了淡淡的微光,既不像液体也不像气体。

    哈利把瓶子里的银色物质倒进了冥想盆,它们在盆里慢慢的旋转散开,化作了黑色的柳絮状物质。哈利往前探着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盆中。他感觉双脚离开了办公室的地面。他穿过不断旋转的黑暗,往下坠落,坠落,那些黑色的柳絮状的物质也随之坠落,继而化作了邓布利多记忆中的城市、街道。

    大概只有五六十岁模样的邓布利多此时还没有白发,穿着一身吸引了很多麻瓜目光的紫红色西服,顶着一头赤褐色长发和胡子的他撑着一柄黑色雨伞,顺着人行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哈利从几个标志性建筑大概判断出这是在伦敦南朗伯斯区,接着邓布利多把一道标注着“沃尔孤儿院”的大铁门打开,这座看起来了有些阴森的孤儿院高墙上安装了密密麻麻的铁质围墙防爬刺。

    “我得承认,接到你的来信我有些困惑,邓布利多先生。”一个神色疲惫的金色短发女人用这狐疑的眼神盯着邓布利多身上那套西装和更加骚气的菊花斑点围巾,然后带着他在冰冷而狭窄的楼梯道中穿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什么亲戚来看过汤姆。”

    连续爬了几层,她停住了脚步,在三楼楼梯口凑近了邓布利多,小声说道:“其他孩子身上发生过一些事故,可怕的事故。”

    随后她带着邓布利多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这条长长的走廊的第一个门口,敲了敲后推开了房门:“汤姆,有人来探望你了。”

    “你过得怎么样?汤姆?”邓布利多的斗篷已经挂在了臂弯上,他越过了带他过来的孤儿院总管夫人,走进了房门。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只有一个旧衣柜和一张铁床,一个模样看上去简直是长相英俊的老汤姆里德尔缩小版的男孩端坐在灰色的毛毯上,他有着黑黑的头发、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走进来的邓布利多。

    邓不利多的手伸向了那个旧衣柜,汤姆·里德尔立刻冰冷地喝止:“别碰。”

    邓布利多收回手目光滑过窗台上排成一列的七枚石子,在窗边墙壁上管道的手柄上夹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被浪花拍打着的海岛或者只能算作一大块礁石的地方。

    “你是医生是不是?”汤姆·里德尔警觉地问道,“她又叫医生来给我检查了?”

    “不是,我是邓布利多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坐了下来,目光没有任何闪躲地和汤姆·里德尔碰到了一起。

    “我不信,他们想让我去看病。他们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汤姆·里德尔的声音里夹带着恼怒。

    “嗯,那他们可能还真说对了。”邓布利多耐心地说。

    “她想让人来给我看看病,是不是?说实话!”汤姆·里德尔强调道,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凶狠响亮,虽然还只是个孩子却气势吓人——这是一句命令,看来他以前曾经多次下过这种命令。

    男孩突然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红发男巫,而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和蔼地微笑着,过了几秒钟,里德尔的目光有些恼火地松弛下来,但他看上去似乎更警觉了。

    邓布利多还是带着友好的微笑:“霍格沃兹不是疯人院,霍格沃兹是所学校,传授魔法的学校。”

    “我没疯。”汤姆·里德尔打量着邓布利多,想要判断出对方是不是在撒谎,“我并没有把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怎么样,你和老妖婆可以自己去问他们。”

    “你能做一些事,对不对汤姆?一些别的孩子做不到的事。”邓布利多问道。

    “我不用碰就能让东西动起来,我不用教就能让动物听我的话,如果有谁对我不好,我就能让他遭殃。”里德尔的嘴角一边翘起来,兴奋的红晕从他的同样苍白的脖子向凹陷的双颊迅速蔓延,“我能伤害他们,只要我想。你是谁?”

    “我跟你一样,汤姆。”邓布利目光专注地看着里德尔,“与众不同。”

    “证明给我看。”里德尔眯起了眼睛。

    邓布利多唇角上扬,没有做任何动作墙角那个破旧的大衣柜立刻燃起了大火,火光照亮了汤姆·里德尔的面庞。

    火光中,衣柜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响声。

    “你的衣柜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想钻出来啊,汤姆。”邓布利多的面部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里德尔走到了冒着火光的柜子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火光消失,老旧的衣柜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里德尔毫不在意地将盒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摆在了床上,里面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一堆被孤儿院孩子才会当作珍宝的平平常常的玩意,包括一个游游拉线盘、一只银顶针、一把失去光泽的口琴,它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霍格沃兹不容许偷窃。”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你得把这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且向他们道歉,我保证我会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做。”

    “我就知道我是与众不同的…我很特别,这其中果然存在着些什么东西…”里德尔他对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并没有回应邓布利多对他偷盗行为的警告,这也让邓布利多收敛笑容更加专注地盯着里德尔。

    突然,男孩抬起了头,他的面孔和刚才不同,透露出一种狂热的情绪,这种狂喜让他的表情并没有显得更漂亮一些,而使得他本来精致的五官变得扭曲,那模样就像变成了怪物一般。

    “在霍格沃兹,你不仅要学习如何使用魔法,还要学习如何控制魔法。”邓布利多前倾了身体,问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先生…我会还给他们。”里德尔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在掂量邓布利多,然后顺从的把那一堆赃物放回了盒子,接着他毫不客气地对邓布利多说道,“我没有钱。”

    “这并非什么问题。”邓布利多说着就从他那件紫红色西装里掏出一只同样紫红色的皮钱袋,“霍格沃茨有一笔基金,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资助购买课本和校袍的小巫师。不过…你有些魔法书恐怕只能买二手货了…”

    “在哪儿买魔法书?”里德尔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连谢也没谢一声就把钱袋接了过去,然后低着头开始仔细端详一枚厚厚的金加隆。

    “在一个叫对角巷的地方。”邓布利多没有在意对方的不礼貌,“我带来了你的书目和学校用品清单,我可以帮你把东西买齐…”

    “你要陪我去?”里德尔抬起头来问道。

    “那当然,如果你…”

    “我想用不着你…对不起,我是说,教授,”里德尔碰到了邓布利多的探究的目光,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接着以一种判若两人的彬彬有礼的口气这么说道,“教授,我已经习惯自己完成自己的事情,我总是一个人在伦敦跑来跑去。所以我想我能做到而不耽搁你,那么,这个对角巷应该怎么走呢……教授?”

    哈利本以为邓布利多会向对待其他不知道对角巷的小巫师一样坚持陪着里德尔,但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邓布利多把装着清单的信封直接递给了里德尔,又告诉了里德尔从孤儿院到破釜酒吧的具体路线,然后说道:“你准能看见它,尽管你周围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是看到它也注意不到的。向着酒吧老板打听一下进入对角巷的方法…老板名字跟你一样也叫汤姆…很容易记。”

    开始维持着友好姿态的里德尔此时恼怒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你不喜欢‘汤姆’这个名字?”

    “抱歉,教授,但叫‘汤姆’的人太多了。”里德尔嘟囔道。然后他似乎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又似乎是脱口而出:“我父亲是巫师吗?他们告诉我他也叫汤姆·里德尔。”

    “对不起,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说,声音很温和。

    “我母亲显然不可能会魔法,不然她不会死…肯定是我父亲。”里德尔不像是在对霍格沃茨的教授说话,而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接着他清醒过来,“抱歉教授,请问我把东西买齐了之后,什么时候又该如何抵达这所霍格沃茨学校呢?”

    “所有的细节都写在信封里的第二张羊皮纸上,你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信封里还有一张火车票。”说完,邓布利多起身和男孩告别准备离开。

    里德尔沉默不语地凝视邓布利多,在邓布利多即将要走出他房门的时候,突然说到:“教授,我还能和蛇说话。”

    邓布利多一怔,站在了原地。

    “是它们找到我的,跟我说悄悄话,这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正常吗?”里德尔虽然在问,但语气却包含着不容错辨的骄傲,他是故意等到最后才说出自己这最特别的本事的。

    邓布利多侧过身,迟疑了一下,男人和男孩互相凝视着。

    记忆再度化为混乱的黑色柳絮状物质,哈利脱离了邓布利多的记忆,他站在桌前喘着粗气,脑子里仍然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你当时知道吗,教授?”

    “知道见到了也许算得上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当然不知道。”邓布利多说,“就算我知道,我也…”邓布利多沉默了一阵继续说道,“他在霍格沃兹的这些年里,汤姆·里德尔和一个老师走的特别近,猜猜看那个老师是谁?”

    哈利想到了开学前邓布利多带他做的事情,他抬起双眸直视邓布利多:“你劝斯拉格霍恩教授回来不只是教魔药课,对吧?”

    “不止。”邓布利多放慢了语气,“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一样东西是我迫切需要的,他自然也不会轻易的交出来。”

    哈利闻言,心里仿若明白了一些,他继续问道:“你说他会想招我入门。”

    “是的。”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你想要我答应吗?”哈利扭头。

    邓布利多的目光转动和哈利对视,再次点头:“是的。”

    看到哈利的面色严肃起来,目光坚毅、双唇紧闭,邓布利多知道了哈利的选择。

    “除此之外,我需要你带上你信任的小伙伴,比如金妮、罗恩。你们每天空余时间就到打人柳那里,我安排了小天狼星用他们家族传下来的方式教你们变身成为阿尼玛格斯。如果变身的动物种类合适,那么在你们需要隐藏自己的时候会很有帮助,我知道现在隐形斗篷已经不能不能罩住你们所有人了吧。”邓布利多回到了自己的校长座位上,双手十指指尖对到了一起。

    看着一下子露出了欣喜表情的哈利,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希望这样做能让哈利他们把精力放在需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才能习得的阿尼马格斯上,而不是放任已经对古代魔法产生了好感的哈利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学习那些危险知识上面,邓布利多需要哈利的性格不能被黑魔法造成任何一点影响,这样在恰当的时候,哈利才不会变得更私自而导致他不能心甘情愿地赴死…



    在邓布利多和哈利夜谈的时候,在阿尔巴尼亚,在这个修建了七十五万座碉堡却只有两百多万人口的山鹰之国,在那些的深山老林之中,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的森林配上阴森森的夜晚天空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神秘莫测。

    密林深处,许多藤一样的长须从树枝上倒垂下来,这些长须一碰到有生物经过便会收缩,将生物吊了起来,在这些树上全是白骨,那种长须在虏获了食物之后就会分泌出一种剧毒、腐蚀性的毒汁来。被它捕获的人会死得十分惨,但这样的吃人树再遇到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时,便收缩起自己的长须,仿佛完全不敢碰触。

    一个长相有些像蟒蛇头的男巫右手收起了魔杖,他的左手又拽了拽牵着的一条锈红色短毛、背脊布满着黑色骨刺类似大体型鬣狗一样的怪物,这只脸颊上刺出两根尖锐的黑色犄角,双眼闪耀着红色的光芒,这东西正是英国傲罗们爱使用的地狱犬。

    重重地拍了拍狗头让这只不算太听话的地狱犬跟着前进,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厌恶地说道:“如果不是主人还需要这些树木来掩护基地,简直想让我的狗吐一把火把它们烧了,没完没了地胡乱伸出的这些长须就和那些日夜嚎叫的麻瓜一样令人讨厌。”

    他身旁金色短发的吉德罗·洛哈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刚刚被树枝碰歪的帽子戴正,见识到了这些食死徒对待麻瓜的手段,他现在完全不敢胡乱说话,现在黑魔王招募了很多的手下,他可不确定自己的那一手遗忘咒能否让自己在招惹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后会不会遭到和那些麻瓜同样的待遇。

    穿过这片长须树林,又越过一个陡峭的、满是参天古树的斜坡,在一片颇为平坦的林间,拉巴斯坦奇俯下身,向着地面施法解除了幻象,一座地窖大门显露在众人面前,接着嘭的一声,这地窖的双开门被掀开来落到两旁的地面上,溅起的尘土四处飞扬,待到尘埃落定,黑黢黢的巨大洞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沿着冰冷粗糙的石头台阶走下去,地下宽敞的大厅出现在眼前,墙壁上的火把熊熊地燃烧着,照亮了地上那一块块铺满了大厅的巨大青石地板,许多黑袍巫师在其中走动着,在一处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几个麻瓜被头朝下地吊在了空中,几个巫师坐在地上,看着一个胡子邋遢的金发大块头男巫用魔杖射出一道道的魔咒在麻瓜们赤果果的身体上划出一道道血红取乐。

    “多尔芬,不要折磨这些麻瓜了,快把他们放下来。”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吼道。

    “我不知道莱斯特兰奇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心了,居然会同情这些麻瓜?”多尔芬·罗尔又是一记魔咒射中了他头顶的一个褐色头发女麻瓜,她的腿被截成了两半,两条小腿掉落到了地上。

    “蠢货,主人的仪式准备完毕了,要我们将这些麻瓜带过去,这些日子这些麻瓜死得够多了,剩下的这些数目如果不能让主人满意,多尔芬,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拉巴斯坦奇不怀好意地抱起了双臂。

    多尔芬的表情僵直了一瞬,扭头看了看那个已经昏厥的女麻瓜,收起了魔杖,搓了搓手,“拉巴斯坦,你折磨的麻瓜也并不比我少。剩下的麻瓜都好好的在那里呢。”多尔芬带着他们拐了几个弯,穿过了几条地下隧道,拉开了一扇巨大的石门,各种哭叫哀嚎和呻吟声瞬间灌入了他们的耳朵。

    传来的铁锈般的血腥味道和腐烂的臭味让吉德罗不由自主地掩住了鼻子。他皱眉抬头,眼前是一片阴暗的世界,仿若除了黑灰之外,看不到任何色彩。灰暗的凸凹不平的石壁下方是密密麻麻的铁笼子,铁笼子上有着干涸成黑色的血迹,每一个铁笼子里面都塞了不少于十个麻瓜。在这片不见天日的地下,这些麻瓜或躺或卧,不论是哀嚎着的、哭泣的、呆滞的……

    在听到多尔芬他们进入的脚步声时,所有人都尽可能地抑制自己的声音,不少女麻瓜捂住了自己和怀中孩子的嘴巴,恐惧地低垂着头,蜷缩着身体,想要避免引起这些邪恶巫师的注意。

    “该死,又死了一个!你又忘记给他们提供食物了,多尔芬!”拉巴斯坦奇伸出魔杖指着一个铁笼子,笼子里面的麻瓜尖叫着往后缩,一个佝偻地蜷缩在地上的老年男人脸上已经布满死灰,一道火焰落在他的身上燃烧起来。

    “负责食物的是你哥哥罗道夫斯!他不送来管我什么事!”多尔芬立马反驳,“那个断手废物连这点事都…”

    接着多尔芬注意到脑袋长的像蟒蛇头的拉巴斯坦的目光盯得不敢多说一句。

    “罗道夫斯下次不送的话我自己去取…这些麻瓜身体太虚弱了。”多尔芬低下头嘟囔了一句,接着配合着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挥舞起魔杖来,咔哒咔哒的声音不断响起,牢笼的门被打开来。

    牢笼里的一些麻瓜不敢置信地站起身来,一个男青年走上前去,顺从地主动推开了笼门,但是却不敢踏出一步,他们已经见到了太多因为反抗或者有不满情绪的人被这些巫师活活折磨而死,这些血的教训让他们完全不敢擅自踏出牢笼。除了那些难以隐忍疼痛的口申口今声,所有的麻瓜都将目光投向了那邪恶的巫师。

    “你们这些肮脏、下贱的泥巴种,还愣着做什么,全部出来跟我走。”一道魔咒击打在哪个率先推开笼门的男麻瓜面前的铁门上,击起的火花吓得那个青年男麻瓜连忙后退了几步。多尔芬张大了嘴巴大笑起来,又将魔咒不断地射进笼子里,击中石板地面溅起的火花让这些麻瓜纷纷躲避,因而被驱赶出了笼子。

    “排好队,不要乱,不然烧死你们。”拉巴斯坦的魔杖冒出的火光让他的面孔显得更加狰狞,一声惨叫传来,一个老妇人全身被笼罩在火焰里,痛苦地哀嚎直到再也出不了声,她因为腿脚不便没能及时进入队伍,便成了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立威的对象。

    而麻瓜们只能互相搀扶,不敢抗拒地汇成了两排,麻木地跟着这些巫师走出了这片令他们压抑、痛苦、绝望的铁牢,走向了未知的恐惧。

    吉德罗·洛哈特和另外一个地位低下的食死徒负责走在最后,他走出了关押麻瓜的这片区域,巨大的石门缓缓关闭,铁牢里面所有的魔法火把因为无人而自动熄灭,巨大的黑暗将这片区域笼罩,咣当一声,石门闭合,吉德罗转身离去。

    杂乱的脚步声在深深的隧道中响起,他们来到了一处远比之前大厅更为宽敞的房间。

    在房间中,一个没有头发的黑袍男巫转过身来,麻瓜们见到他的样子,惊恐地尖叫出声又瞬时收声。

    这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的男巫皮肤像腊一样,比骨头还要苍白,没有穿鞋的双脚上骨节和筋肉古怪地扭曲着,眼白似乎永远充着血,如果说拉巴斯坦的脑袋只是有些像蟒蛇,那眼前这位面容就是真蛇一样。扁平的鼻子,鼻孔是两条细缝,手像苍白的大蜘蛛,一双闪闪发亮的红眼睛,像猫一样竖着的瞳孔冰冷地扫过这些麻瓜。

    “让他们排排站好。”伏地魔高亢冷酷的声音响起,多尔芬和拉巴斯坦等食死徒连忙驱赶着这些麻瓜排列整齐,所有麻瓜之间都间距了一臂左右的距离。

    突然,伏地魔两条缝一般的的瞳仁锐利地盯着多尔芬:“多尔芬,你很喜欢折磨他们?”



    多尔芬·罗尔仿佛被那凶残的目光灼伤般,瑟缩了一下,嗫嚅道:“主人,我…”

    “拉七个泥巴种过来,放干他们的血。”伏地魔没兴趣也没耐心听他解释,“如果等会我们的“钱币”不能让魔鬼满意,就用你补上…”

    “是,主人。”闻言,多尔芬却不敢再多说一句求饶的话,他走入了这些已经吓到僵立的麻瓜中,用颤抖的手魔杖选了七个看起来还算健壮的男麻瓜,射出利刃跳着割破了麻瓜们的手腕。

    那七个麻瓜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捂住自己的手腕却一动也动不了。相比手腕的疼痛,最令他们恐惧的是,他们仿佛能感受到自己每一滴血液从手腕不断地流失,这些血液随着他们的思绪起伏、随着他们的心跳一股强一股弱地涌出,滴落到地面上…

    汩汩鲜血仿若又生命一般慢慢向房间最中间的祭台汇聚,逆流而上的红色血液仿若被微微的银光所笼罩,在房间内形成了类似于艾伦在塔楼里的那个五芒星状禁锢法阵的六芒星阵,六芒星阵的每个星角上像是金字塔般堆积了六个头骨,这些洁白的头骨上绘满了炼狱语绘制的符文,空洞洞的眼睛、鼻子、嘴巴对着星阵最中间的位置。

    “太慢了,多尔芬。”伏地魔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魔杖,但多尔芬可不敢大意,连连挥舞魔杖,加快了受伤麻瓜们血液的流失。

    清楚地感知到这种速度的变化,无法抑制的巨大恐惧折磨着这些麻瓜。扑通一声,一个女麻瓜率先倒地,而后不久,一个胖胖的中年男麻瓜也摔倒在地上。手腕被割破、面对死亡逐渐降临却无能为力的麻瓜们逐一倒地,瞪大的、渐渐涣散的瞳孔绝望地看着头顶灰暗的石头天花板,直到眼中的世界彻底化作黑暗。

    事实上这个仪式用只需要用到六个成年人类的血液就已经足够,不过伏地魔用自己所迷信的数字替换了魔鬼们所迷信的数字——这也导致了一麻瓜份量的鲜血被浪费,在祭台下面无助的流淌着。

    本来对召唤魔法和幻术魔法不屑一顾,只相信更直接简单粗暴魔法力量的伏地魔,在魔法部和艾伦战斗后就改变了自己对魔法的态度,除了要求手下们为他收集幻术魔法相关的知识,还发动了手下的食死徒搜寻召唤魔鬼的方法,甚至派人追踪当时被魔法部邀请召唤魔鬼拜尔的希腊巫师,但结果依然不能让他满意。

    因为食死徒们费尽心机找到的那几个据说善于咒法的希腊巫师竟然是被夺魂咒控制的,所以他们如何召唤出像拜尔这样的魔鬼大公的事情一无所知。

    而食死徒们提供的召唤魔鬼的知识要么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一些只言片语的记载,远不如有着作死风范布莱克家族的详细记录不说,甚至只能算一些乡间传奇故事一般。只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带着几个人亲自冒险潜回英国,从英国傲罗脑子里获得了艾伦提供给他们的那道异界誓缚的魔咒知识——而且为了避免傲罗身上佩戴的领章侦测到他的佩戴者健康出了意外而通知其他傲罗赶来,让这场袭击暴露导致他们无法带回相关知识返回阿尔巴尼亚,这群穷凶极恶的食死徒甚至压制住了自己对杀戮的欲望,并且走之前还让洛哈特用他擅长的遗忘咒做了收尾工作。

    但由于异界誓缚这道魔咒本身只能召唤出一些中低级异界生物,并且在召唤决定种类的时候需要对召唤对象的名字和习性形态有一定了解,所以傲罗们手中只掌握了艾伦提供的低级魔鬼地狱犬资料的情况让这道法术对伏地魔本身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在他们这种层面的战斗中可不是这些低级生物能够参与的。

    当然,本着物尽其用的态度,伏地魔让他的手下们尝试学习了这种法术——虽然因为大部分食死徒的阵营普遍和秩序无关都是一些偏混乱邪恶的家伙,导致他们在召唤地狱犬出来后的意志对抗难度要比傲罗们大上不少,也因此导致了一些战力低下天赋不够的食死徒在使用这种法术的时候被自己召唤出来的地狱犬咬死,但总归像莱斯特兰奇叔嫂和卢修斯这种精英成员使用起这种召唤魔咒还是非常稳当的。

    而其他寻找的各国召唤魔鬼的方式虽然各不相同,但都也逃不开是传统巫师们用的献祭仪式魔法这种传统模式。

    相比拜尔在火焰杯赛事提供给艾伦的那些魔鬼们自己使用的魔法知识,这类巫师们传统召唤方式从准备工作开始就异常麻烦,一般巫师们的向魔鬼们提供珍稀的魔法材料,或者一些神奇生物甚至大量金子作为祭品。

    魔鬼们虽然本身对金子毫无兴趣,但在“做生意”的时候他们发现非常多的凡人愿意为这种小东西出卖自己的灵魂,所以狡诈的它们现在非常乐意在做生意的时候用一些东西换取大量的金子作为储备。

    当然,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巴佬,会冒失地地使用银币这种被魔鬼和恶魔都称呼为毒螫的东西付账,这是非常失礼的,当然也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虽然银质的魔法武器会对这类下位面生物,至少相当一部分是这样的下位面生物产生额外伤害。普通的银制物品虽然不具备这种功效,但很明显的,还是会让它们感受到刺痛——如果你在面对一位魔鬼的时候,倒可能会因为对方对完成交易的贪欲而放你一马,甚至好心的为你解释一切并且要求你更换等值的其他货币付账,但如果你对一只本身就不断变着法想挑事找麻烦的恶魔这么做了……

    而此时的伏地魔显然不会有这种耐心和意愿使用在他看来更加麻烦和代价更高的方法——他可不愿意他的那些食死徒手下们家族里的资金浪费在这种可以用毫无价值的泥巴种代替的事情上面,所以只能从火焰杯的旧新闻中获知了拜尔名字和形态的神秘人,采取的是符合他黑巫师身份的召唤方式,也就是活祭。

    活祭是奉献上智能生物的生命向魔鬼或者恶魔寻求回报的方式,在远古诸神还没和耐瑟瑞尔的疯狂魔法试验一起葬送的年代,邪恶神祉们也会要求信徒们定期举行这种仪式。时至今日,一些美洲原住民巫师的传统巫师文化中,在那些保留下来的原始魔法里,还残留着这种血腥的魔法仪式——不过这些印第安巫师的祭祀对象是他们自己的祖先,另外骨子里是欧洲巫师文明的美国魔法国会也早命令禁止了这些原住民的野蛮行为,起码在明面是是禁止了。

    大多数魔鬼和恶魔都接受这种祭祀方式——这意味着活活杀死一些具有智能的生物,一般而言,受害者都是人类,但黑暗力量一般不会挑剔祭品究竟是巨人还是人鱼或者是一些魅娃。

    在很多这类仪式中,血液被视作神圣的生命象征。无辜的祭品流淌着的血液,甚至是他的灵魂都会被当作祭品的一部分。而不流血的仪式里,例如勒毙或是溺毙也可以成为活祭的一部分,但通常情况下,残酷的家伙们还是更倾向于看到祭品的血液,虽然这事实上并非是完全必要的。

    而伏地魔显然就是这类家伙们里最残酷的一员,他选择了这种顺带还能满足他个人癖好的黑暗方式,发动食死徒冒着被世界各地傲罗捕捉的风险,到处抓捕麻瓜——而且为了有时间和地方收集到足够多的麻瓜,所以利用手下们的金加隆在这无人管制的阿尔巴尼亚建立秘密基地。

    在攒积到足够的数量前,食死徒们只能把先抓来的麻瓜养在笼子里,而这期间,有许多麻瓜因为缺乏照顾让身体情况急速衰弱导致了死亡,还有一些更是直接死于手下食死徒们单纯为了取乐而进行的虐待,所以这帮黑巫师只能不断去抓捕麻瓜来补充。

    因此,在搭建祭台完毕,也学会掌握了这种仪式魔法的神秘人估算着麻瓜的存储数量差不多足够时,他就立即选择了开始了这场仪式。

    这种在这类知识上算是刚开始上路的伏地魔雕刻的法阵和拉文克劳塔楼禁锢间可以循环使用的魔法阵相比,这场活祭上用的法阵只是一次性用品。

    由麻瓜鲜血构筑成的魔法阵是临时性质的,远不如具有良好魔法导性的秘银绘制的稳固,而且不仅是材质,它们所呈现的魔法纹路也不相同,由阅读过耐瑟卷轴的罗伊纳·拉文克劳本人亲自秘银绘制的纹路细节更为纷繁复杂,所能蕴含的魔力也更为强大——虽然如果作为只是想和魔鬼大公进行一次交易来说,这个法阵的效果已经足够了。

    当看到地面法阵上雕刻的凹槽再也不肯吸收更多的鲜血,伏地魔白蜘蛛一般的细长手指握紧了魔杖,指着鲜血汇聚的六芒星阵,嘴唇没有任何动作,充满着秩序和邪恶的语言仿佛是从他那两道细长的鼻孔中发出来,但这种声音不是让人听见,而是作用于心灵。

    大厅的食死徒们发现昏眩和虚弱的感觉遍布全身。吉德罗·洛哈特甚至感觉到浑身开始颤栗,面色苍白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和巫师们的勉强支撑不同,麻瓜们的体内完全没有魔力,他们直面这种感受更为痛苦,一种剧烈的拉扯感作用在他们的灵魂和躯体,仿佛自己的灵魂被一点一点地从头顶抽出,这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剧烈疼痛,让所有麻瓜们被直接麻痹在了原地,连转转眼珠子都做不到。

    之前第一个打开铁笼牢门的那个青年男子最先支撑不住,抽搐着倒在地上,大脚无力地在巨石地板上踢踹了几次后,面容扭曲地停止了呼吸,稍后失去灵魂的躯体化为粉末消散了大厅的空气中

    这种亵渎之语由于直接作用于灵魂,和麻瓜们的身体强壮程度毫无关系,因此哪怕是看上去很强壮麻瓜,但如果灵魂虚弱,反而会比那些灵魂强壮的老弱妇孺率先倒地身亡。

    而随着伏地魔长时间不断地念出咒语,每一个麻瓜倒地身亡消散身形,就有一个布满炼狱语的头骨吸收一个灵魂。随着三十六个麻瓜先后倒地失去了生命,六芒星阵上堆积的三十六个骷髅都逐一被他们的灵魂点燃,灵魂之火在骷髅空洞的眼眶里跳跃着。

    在血液绘制的六芒星阵的中央,巨大的圆形血池中隐隐冒出了火光,那些汇聚在血池中的血液咕咚咕咚地翻滚着,一个又一个的血泡鼓起又破裂,难闻而刺鼻的硫磺味道渐渐浓烈,炎热的气息不断在空气中蔓延。

    突然,山羊一样的犄角从六芒星阵中间翻滚的血池下冒出来,它缓缓上升,灼烧、蒸气发散的火焰鬃毛气势逼人。

    这个怪物的嘴巴里不断地滴出黑色的毒液,燃烧的黄眼睛环顾大厅一圈,定格在了停止了念咒的伏地魔身上。

    渐渐,这只差不多四米高的魔鬼大公全貌展露在大厅中,只见它的手臂长而有力,左手持着一把火焰长鞭,右手握着一把充斥着闪电的长剑;背生蝙蝠一样的翅膀;在它的腰间缠着不断哀嚎的人类头颅;尾巴上贯穿了三个银白色的头骨。

    “黑魔王大人,时代变了,为什么非得用这么浪费的方式叫我过来呢?”拜尔用它那略带轻浮的又充满异域风格的语气半开玩笑半埋怨道,“我又不是无底深渊那些变态,我们魔鬼的名声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没什么实际用处还浪费资源的方式给败坏的…再加上美国那帮唱噪音音乐的乐队小青年们脑残行为,这让我们的生意越发难做…”



    当拜尔的身形完全出现在禁锢间时,秩序与邪恶的终极体现,预谋狡诈的残酷以它们纯粹多样的卑劣的气息让在大厅中的食死徒们在短暂的呆滞后便陷入了不可自控的颤栗。

    这并非出于对拜尔外形上的恐惧,而是具有一定实力魔鬼们的一种特殊本领,和巨龙以及摄魂怪一样,具有令靠近它一定范围的生物在内心深处产生恐惧的能力——这些强力的怪物能单靠这种散发出来的恐惧灵光,就能令很多敌人在战斗中缩手缩脚甚至不能进行反抗。

    此时房间内的食死徒们,像是贝拉特里克斯、拉巴斯坦这类算是精锐的巫师还能勉强抑制住内心的慌乱只是微微发颤,而诸如吉德罗·洛哈特之流已经不堪拜尔浑身笼罩的那种死亡与邪恶的可怕气息,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当然,黑魔王本人则完全不受影响,他只是一言不发近距离打量着面前的这只深渊狱魔。

    只是贝拉特里克斯在听到自己挚爱的主人被眼前这只魔鬼讽刺后,眉头竖起,握紧了拳头,战胜了心中的恐惧,强行提起勇气对拜尔吼道:“大胆!竟然敢这样和黑魔王大人说话!”

    拜尔的眼神在发出怒吼的女食死徒的身上扫过,贝拉特里克斯在这注视下身子微微颤栗,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愤怒。

    拜尔将右手握着的那把充斥着闪电的长剑收回挂在腰间,接着俯身后伸出一根手指让指甲触碰那正散发着银光的血液六芒星禁锢法阵,随即魔法阵银光大作,拜尔嘴角滴下的毒液碰触到这法阵呲啦一声化作了黑烟飘散开去。

    似乎在判断了一下这个魔法阵的强度后,站起身的拜尔竖着瞳仁对焦在了贝拉特里克斯身上,但是突然,神秘人的魔杖猛地一挥,充斥着各种恶意的邪恶气息瞬间在女食死徒周围迸发显露出来,继而又消散不见,空气中霎时弥漫着浓浓的硫磺味。

    贝拉特里克斯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恍然——刚刚就在拜尔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居然在被禁锢的状态下对自己发动了攻击,而自己一无所觉,幸亏主人敏锐地察觉并帮自己化解了危机。

    伏地魔收回魔杖:“我本以为魔鬼们会更有礼貌一些。”

    “是我失礼了,黑魔王大人,但我并无恶意,只是希望让我们在交谈的时候不被这些小虫子打扰。”拜尔的燃烧的黄眼睛内爬虫似的瞳孔定格在伏地魔身上,他的声音优雅而冰冷,和他此时令人恐怖的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你们出去等着。”伏地魔冷酷的声音响起,他虽然帮助贝拉化解了拜尔的攻击,但是急于完成交易的他也觉得这些手下在场颇为碍眼麻烦,而且神秘人认为自己和魔鬼的交易内容还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比较好,大厅里的手下们不少都是新招募而来不可被信任——虽然伏地魔本身也并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他可不想交易内容有被他们有意或无意泄露出去的危险。

    正苦苦抵抗魔鬼恐惧灵光的食死徒们如蒙大赫,他们向自己的主人施了一礼后就连忙悄无声息地开始向门外退去——而在刚才神秘人念咒时就被麻痹在原地的麻瓜们身上的禁锢还没消失,他们只是完全没有反应地呆在了原地。

    卢修斯·马尔福面无表情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绪,黑魔王将所有的手下都赶了出去,而那些被麻痹和被魔鬼威压下的麻瓜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听到并理解他们的谈话多少。能让黑魔王花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不惜造成屠杀也要发布的刺杀任务不知道最后会有多少的成功率,本来他还想探究更多的细节再上报个哈里斯,但现在的情况看也只能找个机会先传回个消息提醒艾伦·哈里斯注意安全了。

    吉德罗·洛哈特跟在拉巴斯坦身后,在快要离开房间前脚步一滞,一抹亮白色闯入他的眼帘,那是一个有着金黄色头发、绑着麻花辫、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大眼睛麻瓜小女孩,大约才三岁左右,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就被僵住了。

    “可怜的麻瓜。”吉德罗不敢拖延,匆匆瞥了一眼就跟随着拉巴斯坦走出房间、走向远处,在深邃的地下走廊中他再度转身,那房间的入口已经被黑暗吞没。

    大厅内,神秘人和魔鬼大公正面相对,拜尔等伏地魔的手下们都退出大厅,“黑魔王大人,那么,你想让我帮你达成的愿望是什么呢?”

    “帮我杀个巫师。”伏地魔恶毒地眯了眯眼睛提出了要求。

    “666个麻瓜。”拜尔直接干脆的报出了价格。

    “等你完成后,我给你777个。”没有鼻梁的伏地魔注意到魔鬼诧异的目光脸皮一抽,给自己为了满足迷信数字的反加价行为找了个借口,“只要你有用,我一向出手大方。”

    “便宜的想必你也不用请我出手了…”拜尔耸耸肩,没有为了满足他自己的迷信数字而把价格再砍回去,而是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条件,“黑魔王大人想要杀谁呢?”

    “艾伦·哈里斯。”伏地魔的声音里透着愤怒和恶毒。

    “谁?!”听到艾伦的名字,拜尔眼睛上的火焰翻腾了一圈,思想片刻就开口拒绝了这个交易,“黑魔王大人不知道我和艾伦在巫师争霸赛赛场上成了挚交好友吗?”

    “我还不知道魔鬼也能和谁交上朋友。”伏地魔故作惊讶的摊了摊手,但他红通通像猫一样两条缝一般的同仁却盯着拜尔的眼睛,内心开始判断对方拒绝的真实原因。

    “黑魔王大人你误会了,你这是种族歧视,是对我们魔鬼的偏见…”拜尔耸耸肩,“我在你们世界里可是有很多朋友,不少人现在都还在我家做客…”

    “拜尔大公,既然如此,我想交换一些你们巴托地狱的魔法知识,就比如像艾伦·哈里斯在之前魔法部大战上使用的那些召唤法术,我调查过,他是在巫师争霸赛遇到你之后才在这方面的知识上突飞猛进,也许我们也能交个朋友?”伏地魔再次提出交易,并且尝试用语言试探平时身在巴托地狱的魔鬼拜尔是否是清楚魔法部的那场大战,对艾伦的实力有所顾忌才用这种理由拒绝。

    “666个麻瓜。”拜尔直接干脆的报出了价格。

    “这不是问题。”这次神秘人只是压住心中的不爽倒没再次加价。

    “黑魔王大人,既然我也有和你交个朋友的意图,那我就得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一下,你和你的人身上的气息过于混乱邪…过于崇尚自由的作风,让比较循规蹈矩的我们比较排斥,所以你哪怕获得了艾伦一模一样的我们魔鬼的魔法知识,就算黑魔王大人你能强行学会并尝试使用,但所发挥出的威力肯定也是远不及和我们阵营上更加合拍的他,并且召唤出来的东西也恐怕甚至会对你谋划一些扯你后腿的阴谋…抱歉,这是源自位面规则上的排除,魔鬼们习惯按照规矩来办事…”接着,拜尔无意识地挥了挥手中冒着熊熊火焰的鞭子,“我想你们应该和无底深渊的那批塔那厘恶魔合得来,也许黑魔王大人你知道,我的青铜要塞就是我们魔鬼和它们战斗的第一线,所以也许黑魔王大人会更愿意使用我长期收集而来的恶魔们的魔法知识?”

    伏地魔闻言,想到了之前贝拉冒险得到的召唤地狱犬的资料,即便是这样的低等地狱生物,自己的手下们在与其进行意志对抗的时候,都很少有人能够驾驭。如果换成魔鬼,出于秩序的关系召唤它们出来再进行对抗,可能会更加困难、更容易被所召唤的魔鬼讨厌。虽然自己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自己手下那批食死徒,尤其是那些精英的心腹在练习召唤更高级魔鬼的时候,很可能会遇到更严重的死伤。如此看来,不如采纳对方的建议。

    伏地魔脸上毫无表情,但他的目光快速地轮番扫视着拜尔的两只眼睛,似乎想从其中一只看出他在撒谎,最后神秘人已经没有耐心维持着虚假的礼节了,他盛气凌人地的说道:“证明给我看,它能媲美你交给那个小崽子的魔法。”

    “如你所愿。”拜尔像一位话剧演员一般夸张的鞠躬,接着它的手上出现了一本足足将近一米长半米宽的封皮由无序蠕动着的肉块组成的手抄本。

    拜尔随手从这本书上扯下了一页,书本在它的手中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一滴一滴红色的鲜血从书页中流下来,这张被扯下的纸冒着黑烟突破了禁锢法阵的范围飞向了神秘人。

    伏地魔感受着纸张上散发的邪恶气息,揣摩半晌后,伏地魔抽出魔杖,尝试着使用异界誓缚将这张资料上记载的这只只能算得上中阶恶魔的异怪从无底深渊召唤到他的世界。

    虽然威势上比拜尔出现要小上许多,但其中所蕴含的气息却和拜尔出现时完全不同,伴随着所有丑陋、邪恶与混乱的集合,是致力于混沌和毁灭归结于残暴的极致的无序气息。

    这生物看起来就如梦魇般的怪物,百余条浮肿的各不相同的橘色手臂围绕在被充满力量的手掌遮蔽住的肉质身体核心上。身体除了一个无齿的口部以供对胃洞进食外没有其他结构。每条手臂上都承载着一个手指数量长短胖瘦看起来都不相同的手掌,以及其中一些手指上的黄色长爪,邪恶的眼球从每只手的掌心各自不断眨着眼睛。

    在进行过短暂的意志交锋后,这只平均直径大概二十多英尺,拥有很强独立意识的百目恶魔对黑魔王表示了顺从,接着出乎神秘人意料的是,这个怪物如同巨大的风滚草一样四处玩赏漫游一般向着那些无法动弹的麻瓜滚了过去,在恶魔的践踏碾压以及手臂们抓扯之下毫无抵抗力的麻瓜们在一轮时间就有十余人倒下变成碎块,接着怪物又用这些碎块向四处投掷砸死了更多麻瓜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魔鬼拜尔对恶魔这种漫无目的的破坏行为嗤之以鼻,“在我们定下契约交易前,死去的这些麻瓜可不会算在我的头上。”

    “我可没命令它展开过攻击。”伏地魔冷冷地眼前自己召唤物的杀戮无动于衷。

    “黑魔王大人,它是恶魔,它天生就是如此,意志对抗你胜利后它不会攻击你但不下命令的话肯定就会攻击其他人….”拜尔耸耸肩摊开了双手做无辜状,“这种无意义的浪费行为真是可惜….”

    “停下。”伏地魔下了命令,这个怪物立马就屈服了下来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正如魔鬼大公刚才所言,使用恶魔的魔法让神秘人感觉是比之前召唤低级魔鬼地狱犬时的感觉要顺畅多了,“上面的记载有能媲美深狱炼魔的恶魔?”

    “巴洛炎魔。”拜尔把那本血淋淋黏糊糊的书翻到了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怪物回答道,“不过因为无底深渊的特性,每次召唤出来的东西哪怕是一类恶魔都或多或少有一定差别,也许会稍微弱一些,也许稍微强一些。”

    “契约。”伏地魔转身对着禁锢法阵里的魔鬼吩咐道,接着轻轻摆手,这张不断尖叫的书页飞进了他袍子里。



    拜尔打了个弹指,一张用精美花纹绘制着华丽边框、看上去十分美观的羊皮卷轴出现在他的手中,接着就在上面用手指上的火焰开始了书写。

    伏地魔眯起红通通的眼睛扫过那张纸,发现这些魔鬼果然狡诈,和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告知神秘人在她年轻时从家族藏书中关于魔鬼看到的注意事项一样,这位魔鬼大公在尝试用这些阴谋诡计的手段坑害自己。

    故意一声不吭的等拜尔书写,就在对方快写完的时候,伏地魔自己从袍子里拿出了一张普通的羊皮纸,“用我的。”

    “如你所愿。”拜尔面色也不失望,只是微笑一下接了过去,又开始手指快速地在羊皮纸上滑过,只是在书写一段后又忍不住抱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写好后,这份朴素的契约飞向伏地魔,伏地魔字字句句的揣摩着手中的契约,在确认其中没有什么陷阱后,神秘人在魔鬼契约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契约自动飞回到拜尔的面前。拜尔也添上了自己的全名。

    在拜尔签完字的一瞬间,契约的力量让伏地魔了解了这张契约纸上的所有条款,随即拜尔将手上那本黑乎乎的书向伏地魔的方向凌空抛出,伏地魔抬起手,让这本书漂浮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端详。

    这本书的封面像黏糊糊的烂肉皮,疙疙瘩瘩凹凸不平,而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封面下方不断地滑动涌动着,不停地变动着方位钻来钻去。仅仅从封面上看就能感受到这本书所蕴含的邪恶与混沌气息。

    神秘人的手隔空翻动着书籍,里面的恶魔们和魔鬼完全不一样,哪怕是同一种恶魔都会因为它们所属位面的特性让他们看起来不太一样,并且以腐坏、无定形的特质栖身在无底深渊中。伏地魔在翻开的时候感觉能听到有疯狂地敲打着看不到模样的巨鼓,在长笛令人作呕的、单调的音色;以及漫无目的、愚蠢盲目的恶魔们在那不绝的嚎叫中,无底深渊置身于穷极的混沌之间,一切仿佛都在饥饿地撕咬着。

    契约生效,拜尔的尾巴向那群不论如何恐慌都只能僵立在原地的麻瓜们的方向甩去,它尾巴上贯穿的三个银白色头骨张大了空洞洞的嘴巴,将一个个从麻瓜们头顶飞出的银白色灵魂吸了进去。

    最终这个大厅里,六百六十六个麻瓜瘫倒在地上,稍后失去灵魂的躯体化作粉末消散在大厅的空气中。这些纷纷扬扬的粉末让大厅看起来就像是下了一层银灰色的雪。

    收回带着毒刺的尾巴,拜尔流露出贪婪和可惜的爬虫眼睛在残余的那些麻瓜身上停顿了一瞬,它嘴角黑色的毒液在这瞬间滴落的速度要快了一些。

    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的伏地魔手上的魔杖转了转,他估摸着眼前的这只魔鬼和他之前预想的一样,其内心并不是不想做交易,而是很可能是觉得攻击艾伦·哈里斯的风险太大,对方在魔法部大战表现出的实力和势力,显然如果不能一击得手的话,就会引来源源不断的傲罗最后陷入车轮战,所以才不愿意完成交易,用什么那小子是魔鬼挚友的鬼话来敷衍自己。

    想到艾伦·哈里斯对自己的捉弄和欺骗,和哈里斯电视台对自己的诬陷,伏地魔的嘴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不愿意杀害艾伦·哈里斯,那么换成他的亲朋好友也行。”

    “那可是我挚交好友的亲朋好友呀……”穿着三个头骨的尾巴在拜尔面前拂过,拜尔长吸一口气,侧头向上看去说道。

    伏地魔的目光变得冰冷,竟然连伤害那小子的亲朋好友都不敢吗。

    “得加钱。”拜尔爬虫眼睛开始燃烧,他看向伏地魔,声音冰冷残酷,“黑魔王大人,你剩下的凡人数量可不够了,先放着吧。等你攒齐了,我自会去找机会,契约完成时你自然会知道,到时候我会来取。”

    “要他心爱之人,死得惨烈。”羊皮纸飞向拜尔,伏地魔那只空出来的苍白大手缓缓握成了拳头,眼里透着不容错辨的恶毒。

    拜尔接住了飞过来的羊皮纸,手指不断地在上面滑动着,用他那有着异域腔调、带着古韵的优雅声音仿佛在吟诵似的念到,“当艾伦·哈里斯的心爱之人哀嚎着倒在地上,让她最终血染大地,那时我将完成契约。”

    第二天早上,伦敦,英国魔法界最繁华的商业街道对角巷。

    奥利凡德魔杖店,门口金字招牌下站着两个身着H94制服的傲罗,他们警惕地巡视着过往行人,其中一个有着络腮胡的粗壮看起来有些吓人的男傲罗瞪大的眼睛,让因为好奇看过来的行人又匆匆转移了视线。

    “普派,乌姆里奇的亲戚现在是你们在负责?有头绪了吗。”艾伦坐在店中唯一的长椅上,一个形象气质俱佳的青年傲罗英姿风发地站在艾伦的身后。

    “长官,她母亲已经死了,但布鲁托查到她的弟弟应该正在小汉格顿附近生活,那地方不大,请放心,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了。”普派小心翼翼的回答到,他正是当初带着艾伦那位狂热的男粉丝来到霍格沃茨祈求艾伦与卢娜原谅的那位傲罗,这次在佩内洛带着保护伞小队去了非洲后,他凭借当初的一面之缘争取到了这次临时的护卫任务。

    “没关系,这件事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能找到就好。”艾伦摆摆手让这位新护卫放松一些,“另外麻烦出去告诉布鲁托,让他不要吓唬别人了…他得改掉这个坏习惯,不然当初艾伯特也不会禁止他在世界杯上对那些受害者进行治疗…”

    “艾伦·哈里斯先生,你定制的魔杖都已经准备好了。”此时加里克·奥利凡德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一堆长条形的木盒子上扫过,每个盒子的上面都有着姓名的标签以及魔杖制作的所采用的材料说明,奥利凡德对着艾伦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请核对一下。”

    本打算出去的傲罗普派连忙停下脚步,掏出一张羊皮纸,开始对着这些魔杖仔细地一一核对起来。

    “艾伦,我还是认为,是魔杖在选择巫师,这样直接定制的魔杖不会成为巫师最契合的伙伴。”在此期间,奥利凡德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魔杖后面弄一根链条到的确是个好主意…木制魔杖如果也这么做可是可能会影响魔咒威力和效果的…”

    “加里克,我需要的就是让学生们使用不算太契合的魔杖,你知道现实情况里巫师们难免会遇到不得不使用他人魔杖的情况,很多挑剔的巫师甚至如果不使用自己的魔杖连一个魔咒都放不出来,所以我才想让他们试试经过这样的训练是否能改善这种情况…所以我才麻烦你在杖尖加了那一圈抑制攻击类魔咒威力效果的符文…”艾伦并不想和奥利凡德在制作魔杖理念上争论,对方已经把奥利凡德家族制杖技术中的这句话当成人生信条了,有事没事都会向着法的提上这么一句….

    艾伦当然自己也能制作魔杖,但是并不差金加隆的他并不愿意在这样的琐事上浪费时间,因此选择了把这项工程交给在火焰杯时期和自己交换了部分制杖知识,已经学会使用金属材质制作魔杖的奥利凡德来承包了这项小工程,并且有些虚伪的用了这样更能刺激英国巫师界经济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并非是因为偷懒才这么做…

    “长官,没有问题。”新护卫检测完毕,艾伦举手制止了普派想要招呼其他护卫进来帮忙拿取这些木盒的行为,自己将所有的魔杖一盒一盒地收到了自己的腰包里,又顺势从里面将一盒子金加隆交到了奥利凡德手上,然后起身离开了魔杖店。

    “长官。”门口的两名护卫立刻面向艾伦立正敬了一礼。

    “我们走吧,去摩金夫人那里把衣服取了…”艾伦向街上大踏步走去,突然又扭头对大胡子傲罗交代道,“布鲁托,麻烦去买四支冰淇淋回来,我要生腮草味的,普派你们要什么自己和他说…”

    就在对角巷里艾伦和三个护卫与他们形象有些违和吃着冰淇淋的时候,在拉文克劳的塔楼顶层感知间,卢娜正横趴在窝在沙发里的艾伦双腿上晃着双脚,手里正把玩着那块复活石——前去去拿魔杖和魔法长袍这样的小事情艾伦只是派出了自己的分身,卢娜也开始窝在塔楼里,利用分身代替自己在霍格沃兹上课了。



    “你在咂嘴干什么?”卢娜听到艾伦的声音头也不回地问道。

    “吃生腮草冰淇淋…”艾伦把意识收回来舔舔嘴回味道。

    “回来的时候给我也带点。”卢娜有些毛手毛脚地把自己翻了个身,然后觉得因为腰垫在艾伦腿上反弓着又不太舒服,又蹬了蹬腿让自己往扶手方向挪了些。

    接着,卢娜让那枚有些丑陋的菱形石头静静地漂浮在他们二人之间,复活石上死亡圣器的灰白色刻印在感知房间星光的照射下隐隐发光。

    “死神的三件圣器里,关于复活石我已经初步研究完毕了,借此对死神的力量也了解了一些……”卢娜洁白细腻修长的手指凌空轻轻一点,靠在房间一角法杖架上艾伦的那把法杖飘到了她的手里。

    窝在沙发上的卢娜用手按在了艾伦法杖最下端的水晶球上,其中还剩余的灵魂便冲出法杖顶端的魔鬼骷髅头,在复活石里绕了一圈又化作纯粹的灵魂能量被她吸收进了嘴巴和鼻孔里。

    随着水晶球里面的最后一丝灵魂能量也被卢娜吸收,水晶球重新化作透明,而卢娜则漂浮到头顶宇宙星云下的半空中。

    此时感知房间顶部的那些星球开始快速流转,卢娜的浅金色长发无风自扬。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那双眼睛不再漫不经心空空荡荡像永远无法聚焦一样,而是如同满月夜中的箭头一样锐利,并且隐隐发光,仿佛有无数星光蕴藏其中。

    她浅灰色的双眸朝下,仿佛闪耀着神明般全知全能的智慧光芒的瞳孔牢牢吸引着艾伦的视线。卢娜那熟悉的恍恍惚惚的声音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缥缈空灵又不容辩驳:“艾伦,我需要信仰。”

    “你的伪神身份也恢复了吗?”艾伦的伸手抓住飘在空中的卢娜一条腿,把她又拉了回来——之前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黑色帷帐后那片绝望之地,卢娜为了救他将他送回千年以前耗尽了所有的神力,这次看到卢娜利用复活石恢复了一部分力量,便迫切地想知道对方的情况。

    “所以才需要信仰,现在这个年代,靠我以前那种一人扮演两位女神玩诅咒和解救的小把戏,靠这类欺骗恐吓诱惑的手段不会起什么大作用了。”卢娜又坐回到了艾伦身上,将复活石握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禁林里那些马人和少许非类人种还在信仰我,不过人数太少要靠这种方式累积信仰太慢了。”

    这时,艾伦手臂上的全知印记一热,艾伦异常苍白但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了印记,卢修斯有些微弱且急迫声音传了出来:“艾伦·哈里斯先生,黑魔王打算雇佣魔鬼刺杀你。”

    就在艾伦和卢娜的话题转向了伏地魔和魔鬼的时候,霍格沃茨城堡外的上空,一些摄魂怪对着高大的城堡飘过去,他们伸出了腐烂的手,如同漩涡般打着转飞下来,俯冲撞向城堡的保护罩,蓝色的光芒在它们撞到学院开启的保护罩时乍现,摄魂怪们被迫又四散开来。

    “呼神护卫。”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守护神向空中的摄魂怪快速地掠去,飘荡在空中摄魂怪们一碰到守护神便转身滑走了。

    “只是些零散的摄魂怪。”见到所有的摄魂怪都退却,一个守卫学院的傲罗将魔杖插回腰间,耸了耸肩,“还以为是食死徒呢,那样司里的奖金足够我们在霍格莫德挥霍一周了。”

    “这些摄魂怪的行为真够奇怪的,它们不再听从魔法部指挥后一直没和我们起过正面冲突…”为首的傲罗摸了摸下唇的胡须,“事情有些反常,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霍格沃兹城堡内,艾米丽也觉得潘西的行为反常,自从这个学期以来,潘西以往的骄傲跋扈变成了阴沉和喜怒无常,面无表情的她让斯莱特林里的小巫师们噤若寒蝉。一直以德拉科·马尔福马首是瞻的她这个学期竟然没有和德拉科选择自己兄长艾伦的课程,而且减少了和德拉科同进同出的时间,总喜欢一个人神神秘秘的……

    而现在,潘西悄悄一个人离开了公共休息室前还扭头观察了一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发现了她异常行为的艾米丽利用幻身咒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从地下室快速穿行到了空旷的城堡八楼走廊上。

    潘西在走廊尽头的一副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前停住了脚步,半晌,一个门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在潘西身后的艾米丽趁着门没有关合快速钻了进去。出现在艾米丽眼前的简直像是一个巨大的杂物间,那些林立的高高的架子,是由成千上万个霍格沃兹的学生所藏的东西组成的。

    潘西的脚步声在高高耸立的杂物之间回响,艾米丽的目光从那些架子上的瓶子、帽子、箱子、书本、武器等物件上扫过。潘西最后停在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木质柜子前,这个柜子看上去相当古老陈旧,表面已经被腐蚀起泡,就像是被泼过强酸一样,大片大片的褪色让这个柜子的色泽远远看起来就像是褐色斑驳着黑色似的。它的边缘棱角处用精雕细镂的银色金属保护得很好,但是柜板却破裂开来。

    潘西打开了嘎嘎吱吱的柜门,艾米丽悄悄挪动着自己的步伐以免碰到脚下的杂物发出声音,但当她走近的时候,潘西已经关上了柜门。

    “除你武器。”就在潘西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清脆的童声传来,潘西被一股大力击中,魔杖被甩了出去撞到了墙上,又咕噜噜地滚落下来。艾米丽解除了幻身咒,现出了身形。

    “艾米丽!你怎么…”潘西惊叫道。

    艾米丽攥紧了魔杖,指着潘西:“你最近究竟怎么回事?你一个人悄悄来这里做什么?”

    潘西抿住了嘴唇,眉头紧皱着一声不吭。

    见对方不肯说出自己的目的,艾米丽用魔杖指着对方,来到了潘西刚刚站着的柜子前,拉开了柜门,只见那里面藏了个笼子,笼子里的东西早就死了,从骨骼上看有五条腿。

    “和这个柜子有关?”艾米丽实在没看出这柜子里的东西有什么特别奇异、值得关注的地方,追问道。

    潘西面色阴沉,依旧保持沉默。

    艾米丽见潘西似乎已经完全下定了决心不会回答,便换了个问题:“你来这里做的事情和哈里斯家族有没有关系?”

    面对艾米丽的连续质疑,潘西突然爆发,她理直气壮地吼出声:“就是为了不让这件事和哈里斯家族扯上关系!我才会在这里!”

    艾米丽的目光在潘西看来前所未有的犀利,潘西知道艾米丽是在判断着自己是否说谎,便一眨不眨地直视艾米丽,艾米丽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良久她放下了魔杖:“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潘西,不如我们赚点零花钱吧。”

    潘西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生吞了一个鸡蛋一样,艾米丽这思维跳跃得太快,潘西被这突然转变的话题说得有点懵,“什么…赚零花钱?”

    艾米丽放下魔杖,又恢复成平时的乖巧模样,向在一旁耸立的架子走了几步,踮起脚伸出手从上面抽出了一本厚重的黑色鎏金魔法书,随手翻了翻,“这些记载着魔法知识的书籍笔记我们可以送给艾伦,他肯定喜欢。”

    艾米丽又随意向左右晃了晃,然后在另外一章放满杂物的小圆桌上搜寻,接着她拎起了一对做工精美银制绿宝石耳环,轻轻擦拭掉上面的灰尘,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而这些我们自己看得上的就自己带回家。”

    潘西也总算明白艾米丽的意图了,但她还是对此震惊与对方的大胆,要知道进过有求必应屋这个藏东西的房间的小巫师实际上也不算少了,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会产生把这些东西占为己有为自己谋利的想法。

    将挑出来的书籍和魔法奇物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小腰包中,艾米丽认真地对着周围那些杂物比划了一番,然后抽出几瓶不知道谁藏在这里的雪莉酒酒瓶在潘西眼前晃了晃:“你谋划的目的让你的行踪如此忌讳别人知晓,那么为了完成你的计划肯定需要钱,这些普通东西我们可以就拿去换金加隆.”

    “…我们这算不算是在偷窃…”潘西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问道。

    “我们只是不浪费…潘西你知道的,我哥哥给我的零花钱对一个小孩来说是花不完的…我并不差金加隆,不过这挺刺激的不是吗?”艾米丽眨眨大眼睛,小扇子般的睫毛轻轻地扇了扇,“另外,就算我们不做,以后也总会有人做的,我完全不理解很多霍格沃茨历史上那些需要靠学校自助,才能来这里上学的那些穷学生,为什么在发现这间藏东西的有求必应屋后没有赚的钱的想法,而宁愿用那些二手魔法书,甚至有人为了金加隆宁可去外面犯罪…”

    “艾米丽,请别卖那个柜子…”



    今年,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当上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艾伦的古代魔法课将会教学生正确利用黑魔法,而斯内普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几乎是用喜爱和景仰的口吻在谈论黑魔法——和艾伦一样,他也选择了实践操作的方式来让六年级学生们开始学习无声咒技巧,他让巫师们分成两个人一组,一组中一个试着给另一个施恶咒,但不允许念出声来;另一个试着击退那个恶咒,同样也不许出声。

    霍格沃茨的巫师学徒们脸憋得红红的,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自己抵挡不住诱惑,轻声念出咒语。而尝试击退恶咒的人,更是举着魔杖,不断地默念着铁甲咒,提心吊胆地等着击退一个看来永远不会发过来的咒语——只是在课堂上除集训班和少数天赋异禀的天才对这种技巧早已经提前练习掌握了许久,大部分的小巫师包括成员们对这种施咒时的进阶技巧都是第一次尝试,他们都没能够成功施展出无声咒,要想在初次练习就施咒成功这点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出于这样的压力,六年级巫师们在课后抓紧了时间,没日没夜地练习无声咒,因为不仅黑魔法防御术课,魔咒课和变形课也开始联动似的提出了这种要求。

    所以霍格沃兹城堡里,无论是学院公共休息室,亦或是礼堂,低年级的小巫师们经常可以看见这些高年级的巫师脸憋得通红、暗暗跟自己较着劲儿,就像是服用了过量的便秘仁——如果塞德里克·迪戈里还留在霍格沃茨,那么他一定会发现在一天之间,学院里他的学弟学妹们脸上的表情就都会变得非常像他爸爸,也就是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阿莫斯·迪戈里…

    将这些巫师从没日没夜的无声咒练习中解放出来的,是魁地奇选拔赛。

    艾米丽已经达到了入选魁地奇队员的年龄标准,斯莱特林巫师们并不意外世界上最出色找球手的妹妹也会出现在魁地奇赛场上,但潘西跟在艾米丽的身后出现在魁地奇赛场上准备参加选拔,就让大家非常奇怪了。

    “潘西,你怎么来参加选拔?”德拉科转了转手中的扫把,以前自己也叫潘西来魁地奇队,她表示只想坐在场下为自己加油,今天怎么主动来参加选拔了。

    “德拉科,艾米丽认为我的课余生活应该再丰富一些,所以要我一起来了。”自从两人在有求必应屋事件后,两个女巫的关系到比之前迫于地位差别的朋友关系更真诚了一些。

    凭借在斯莱特林的地位,击败了另外一名热门人选厄克特当上了魁地奇队长的德拉科对着哈里斯家的小公主,放柔了声音:“艾米丽,你想打哪个位置?”

    “我想和艾伦一样的位置,找球手。”艾米丽笑得很甜,仿若没有考虑到面前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正是找球手。

    “呃…艾米丽等会可以先试试。”德拉科的声音一下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他干咳一声觉得刚自己的语气有些干瘪,于是补充到,“你是艾伦的妹妹,肯定飞得很好…”

    潘西在斯莱特林球队选拔上的表现令人吃惊,她选择了竞选击球手。

    每支魁地奇球队都有两名击球手,他们也是在球场上仅有的持有球棒的球员。他们的职责是保证游走球远离自己球队的队员,同时尽量将它击向对方队员——击球手需要身体强壮,手臂有很大的力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整场比赛中肩负击打游走球的任务。因此,这个位置更倾向于由男巫而非女巫担当。

    不过,著名的霍利黑德哈比队队长格韦诺格·琼斯是个例外,1968年出生的她在霍格沃茨学习期间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并因此进入了他的鼻涕虫俱乐部,1986年6月毕业之后,格韦诺格成为了全女性球队霍利黑德哈比队的击球手,并最终成为球队的队长。她目前和自己的魔药课老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仍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只要斯拉格霍恩愿意,格韦诺格就会帮他搞到不花钱的球票。

    而目前在赛场上潘西作风强硬,虽然力量上并不如她那位强悍的女前辈,但挥舞球棍将游走球击向巫师的时候毫不留情,她横眉竖目、气势汹汹,用游走球狠狠地将所有敢于向她挑战的对手一一击中。

    击球手也需要很好的平衡性,因为经常会需要双手同时放开扫帚击打游走球——力量不足潘西在这点上做的很好,而之前被德拉科拉进球队的克拉布虽然臂力惊人,但在这方面和飞行技术上就差多了,所以不管处于私心还是对球队的考虑,潘西最终成功被选为今年的击球手主力之一,而克拉布成了她和另外一位臂力和飞行都还算不错的击球手高尔的替补。

    降落到草坪上擦汗的潘西感觉不错,在这样的对战中,她似乎将暑假以来的压力通过这样的方法稍稍发泄出去了一些,尽管身体有些疲惫,但是心灵却放松了不少。

    竞选找球手位置的只有两个人,艾米丽·哈里斯和德拉科·马尔福。

    艾米丽在场上的表现非常出色,身材娇小的她上下翻飞躲避游走球的姿势非常灵活、而且这次放出的金色飞贼,就像二年级德拉科和哈利那场比赛一般,飞到了看台的建筑物之间,个头已经长大不少的德拉科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如才刚到二年级的艾米丽有优势。

    这既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尽管德拉科比赛经验丰富,但是当找球手的运动员通常是一些飞行最轻巧最迅速的飞行扫帚驾驶员,他必须有敏锐的视力,还必须具备单手或不用手抓扫帚柄的能力——而艾米丽远比德拉科都服用过属性魔药,不用考虑力量的情况下,年纪带来的优劣势就微不足道了,找球手毕竟是最靠飞行天赋吃饭的位置。

    而艾米丽今天展露的飞行天赋显然比德拉科更出众,想到艾米丽那世界最优秀找球手的哥哥艾伦,本来有些惊讶的斯莱特林其他球员认为这似乎也就不算是那么令人惊讶的事了。

    最终今年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主力位置由艾米丽获得,对此德拉科尽管有些不甘心,但把自己调到了艾伦最开始打过的追求手位置后,德拉科倒是还可以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安排。

    “也许今年会有些希望能打败拉文克劳…让魁地奇杯重新刻上我们的名字。”在整顿了队伍回学院的时候,德拉科对自己今年所选拔出来的阵容非常满意,追球手有自己和本来也有希望当选队长的厄克特以及瓦赛组成了不错的进攻线,击球手有今天表现出色的潘西和还算不错的高尔,守球手自己则安排了扎比尼进了球队担任,加上不错的替补们让板凳深度相当不错——最关键的,现在魁地奇主力球员一半都是德拉科的跟班,这让他在管理球队事务上非常得心应手。

    之后,拉文克劳的选拔,艾伦派出了自己的分身去主持。

    整个拉文克劳选拔之后,主力队伍的变化不大——秋·张毕业后想和男友塞德里克一样参加职业俱乐部,因此即便是到了七年级需要准备.考试,她也没有像选择退出。

    经过一年多的职业俱乐部式的专业训练,让这只在没了艾伦之后缺乏明星球员的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看起来更像是拉里·布朗打造的那只独树一帜的职业球队了。

    这只拉文克劳并没有球星级队员也不再依靠它,经过训练每个位置上不论主力还是替补都是优质球员,即使这些球员认为他们的天赋能更好地被利用,但每个人都呆在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上发挥着球队需要他们发挥的能力,而今年才加入的新血,也将继续延续这种传统。

    一整学期的残酷训练后,本来在霍格沃茨四只球队里身体天赋最差的拉文克劳,成了一支在球员位置上没有明显优势和明显劣势的球队,加上拉文克劳的小鹰们的头脑,本身对战术的理解和执行力让他们可以在面对不同对手时熟练使用各种专业战术——这是一支以正确方式打球的球队。

    而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的建设让这支球队队长忧心忡忡,相对于其他几个学院,拥有最多人数的赫奇帕奇居然还没有发现有足够天赋的巫师加入可以完成重建,自从塞德里克离开后争夺魁地奇杯更像是痴人梦话,除了两个追球手扎卡赖斯·史密斯和卡德瓦拉德和他自己还算勉强够格外,在其他位置差了另外三个学院一大截——今年能让自己不在总积分榜上垫底就是他们的目标。

    霍格沃茨最后一支球队,格兰芬多选拔队员是哈利成为魁地奇队长后面临的第一个挑战。只是除了罗恩,其他人打闹嬉笑对新队长哈利视若无睹。

    去年哈利半强行要求前队长安吉利娜·约翰逊把罗恩加进球队后,红发守球手因为顶不住斯莱特林故意给他施加压力导致格兰芬多失分很多的行为让格兰芬多新队长在领导球队方面并不如他的前几任——哪怕他在找球手位置上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其他小狮子们都没得说。

    “都闭嘴!”就在哈利尴尬无措的时候,换上了魁地奇球服的金妮一声怒吼让场面安静了下来,随着微风吹过扬起的红色长发让她看起来颇为英姿飒爽。

    “就算你们去年是正式队员,我不保证你们今年也是……这么说明白了吗?”看到场面安静了下来哈利也学着。

    去年罗恩作为守球手,在比赛中表现的十分糟糕,在斯莱特林的带动下让其他学院都开始称呼他为“韦斯莱王”。

    因此今年竞选守球手的人非常多,其中考迈克·麦克拉根还特意从罗恩后面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充满自信的表情戏谑地说道:“韦斯莱,别介意…我也要打守球手这个位置,真不是针对你。”

    因为之前纯血公主笔记而制作出失败生死水,导致本该作为强力昏睡剂的魔药产生了相反的作用,精神一直高度亢奋没办法睡觉的罗恩,看着比高个的自己还要高大不少的男巫,面色更加苍白了,他有些恼怒地挥手试图赶走此时围绕在他身边的苍蝇说道:“以你这个大个头,你不觉得你更适合当击球手吗?守球手要眼疾手…”

    考麦克猛地挥出强壮地手臂,灵巧的用带着护具手套的手指徒手抓住了那只苍蝇并且让罗恩止住了说话目瞪口呆:“让我们看看幸运女神站在哪一边吧。”

    考迈克·麦克拉根长得人高马大,凭借在格兰芬多学院里数一数二的英俊外貌和故意模仿艾伦大背头的发型让他在狮院的女生里面很有人气。在他第六年级也就是去年的时候,他为了和人打赌,吃了有毒的狐媚子的蛋而住进了圣芒戈医院,于是失去了竞争院里魁地奇守球手的机会还被迫留级了一学年,所以认为今年是绝佳表现机会的他,才会再次参加选拔。

    另外,也因为麦克拉根这些太过强烈的格兰芬多式风格和在留级边缘的烂成绩,让他在别的学院小女巫们心目中认为他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并且做事不过大脑的格兰芬多蠢蛋,除了颜值外没什么可取之处。

    倒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有着一位社会地位不低叔叔的麦克拉根颇感兴趣。

    尽管罗恩在这次选拔中拼劲了全力,加上周围没人对他唱“韦斯莱王之歌”让他的发挥比他在正式赛场上好多了,但是无论年纪还是运动神经和技术明显都更胜一筹的考麦克最终获得了胜利。

    在观众席上观战的赫敏·格兰杰可不会像原本的发展一般,假装咳嗽实则无杖施法对着对麦克拉根的扫帚使用混淆咒帮罗恩作弊了。而上学期放假时在列车事件中,听到罗恩不是真同性恋后,因为迷信的占卜结果开始对红发男巫产生了些好感的拉文德·布朗还并不具备施放这种魔咒的能力,只是坐在场边喊了几句加油的话。

    罗恩被挤下了守球手这个位置,见到自己的挚友沮丧的样子,哈利不得不借罗恩也算高大的个头和他的两个双胞胎兄长在魁地奇留下的名声,半强行又把罗恩安排到了击球手的位置。

    但这次的竞选结果让结束了选拔陪着哈利和金妮收拾场地的罗恩一直沉默不语,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罗恩,如果你像你开学前规划的那样,真把空闲的时间都拿来练习魁地奇结局就会不一样了,你只差了他两个球。”金妮将一个游走球摁回箱子里,讽刺地瞥了罗恩一眼,“振作点,我和凯蒂以及德米尔扎三个女追球手在得分的时候,还得靠你和吉米·珀克斯保护呢。”

    “我上次不是告诉你们,邓布利多安排了小天狼星在打人柳附近教我们变身阿尼马格斯吗,这周末小天狼星就会过来进行第一次授课,而且金妮,古代魔法课的时间又要到了,不知道艾伦这次给我们准备的礼物是些什么东西”见女友对她兄长的讽刺让气氛再度凝滞,哈利换了个话题但随即又打了个大哈欠,“罗恩,我的药效好像过了,我得去睡一会…”

    “什么?除了那本价值不菲的书外你们上课还有更多的礼物拿?!”罗恩听闻后总算回过神来,接着他又满脸懊恼嫉妒的嘟哝道,“…有钱真好…早知道有这么多东西拿,我当初就该跟你们去…你们那本书看上去估计就比我们在霍格沃茨七年会用到教材的价值总和都高了…”



    不仅仅是罗恩,这两天没有选修古代魔法的巫师在看到古代魔法课的课本时,都忍不住后悔自己没有选择这门课程,仅仅是教材,就已经这样与众不同了,可想而知他们的课程内容将会怎样精彩。

    正如艾伦当初所设想的一样,有了这样奢侈方便私密的还具有存储一道魔咒功能的课本,巫师们不论上什么课,都愿意将这个本子戴在身上——而当他们第二次来到古代魔法教室的时领到了艾伦为他们量身定制的装备时,没有人不庆幸自己没有受到那些守旧派言论的影响而放弃这门课程。

    西莫·斐尼甘首先拿出了摆在盒子最上方的魔杖,仔细端详着,金属杖身上刻着的符文让这把魔杖显得比传统木制魔杖看起来更具威力和神秘感,最特别的是在魔杖的尾端,加上了一条细细的、但极其结实的金属链条,“奥利凡德在前年暑假就少量推出过金属魔杖,不过比木制的要贵一些,我妈妈不肯给我买…”

    “哪怕被人施展的‘除你武器’击中,也能快速拿回魔杖。”迈克尔·科纳将魔杖配套的护腕戴到了手上,护腕的中间,设计了置放魔杖的凹槽,在凹槽的尾部,加装了链条,来连接魔杖上的金属细链子,“普通木制魔杖可没办法在上面加东西,加上原材料本身的价值,贵一些是有理由的。”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咦?这把魔杖好像不适合我,比我自己那把使用起来吃力多了。”穿戴好的西莫挥舞着魔杖对准了魔杖盒子使用了漂浮咒,却发现用起来非常不顺手,而且连爆炸都没有发生,“这太不正常了!”

    “你该去选修一下古代魔文的,斐尼甘,看到魔杖尖这用如尼文写了一圈的符文了吗?”赫敏扬起下巴,用手指点了点金属魔杖的尖端,“它们存在的作用就是让你的攻击类魔咒在施放出去的时候,多余的魔力会被消散在空气中从而削减它的魔力——这把魔杖是给我们在实践课上用的,用它我们就能更放开地施法。”

    “梅林的裤衩…我刚差点就把我那根丑陋的旧魔杖给撅了…”迈克尔·科纳有些心有余悸,有些在乎外貌的他刚才装备上金属魔杖后就被它的外观折服差点把自己的旧魔杖淘汰了。

    金妮将盒子中的魔法长袍取出来搭在手里,看了看已经捧着盒子出去的巫师,连忙拉上了还想给其他小巫师科普魔法知识的赫敏追了过去:“赫敏,我们得快点,艾伦借用了教室里他的教授教休息室给我们更换衣服,我们换完他们男生还得换呢,你可以下来再给我们讲其中的原理…”

    当小巫师们再度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此时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穿在身上的魔法长袍风格和他们的教授艾伦·哈里斯身上的长袍类似,就像是艾伦·哈里斯教授身上那件耐色瑞尔大法师长袍的缩减朴素版本。

    额外花钱请摩金夫人加上了恒温功能的龙皮长袍整体上看充斥着浓郁复古风,造型和霍格沃兹校服现代款式的校服和套上去的袍子不一样。

    魔法袍的附加装备与艾伦如出一辙,在腰带的右侧用细链子挂上了他们上节课所发的古代魔法课的课本,一个被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小腰包正服帖地斜挂在了袍子上,而腰带左侧则挂着被金属包裹的透明魔药瓶——虽然现在都只是些空瓶子。

    和艾伦的魔鬼头骨腰带不同,他们的腰带扣采用了各个学院的标志性动物图像作为替代,像拉文克劳身上的就是一块鹰头浮雕扣,格兰芬多则是雄狮头……

    学生们之间也有等级之分,通过混战所筛选出来的助教,他们魔法跑正中间绘有复杂魔纹的下摆上,缀有几颗色泽和他们所在学院颜色相吻合的宝石——虽然它们和艾伦身上那些宝石里用熊熊燃烧火焰构成,在不断转动警惕着四周环境的爬虫类瞳孔不同,并不真正具备任何魔法功效,但却能很显眼把学生和助教区分开来。

    这些学徒长袍根据学院的不同造型上也有区别,作为他们的教授,艾伦的耐色瑞尔法师长袍浑身上下还充斥着他的个人力量风格,是由阴影和死亡以及魔鬼元素的长袍,以及斗篷肩膀部位那些层层叠叠的代表罗伊纳·拉文克劳个人符号的渡鸦羽毛组成。而霍格沃茨古代魔法课的学员们,他们身上的斗篷则带有自己所属学院的浓厚风格。

    除了长袍整体是根据四所学院的配色外,格兰芬多斗篷山的肩部位置就像雄狮的赤褐色鬃毛;斯莱特林的则额外用到了一些蛇皮,上面隐隐有着鳞片的暗纹;拉文克劳是厚实的铜色鹰羽;赫奇帕奇的斗篷直接是用獾做的皮草一般——另外不知有意无意,艾伦在设计拉文克劳学院的长袍时候更用心了一些,让它们看起来比起其他三所学院的长袍还要优雅少许。

    这让古代魔法课教室里的巫师们看起来就真的像来自古代的巫师一般,一般的改革会让事情看起来更先进,而艾伦的这次改革看来让事情看起来更复古了…

    “我帮你挂上去。”哈利从纳威手中接过他的古代魔法课本,将课本挂到了纳威身上。由于纳威身材比较肥胖,他以前穿着哪怕是宽大的魔法袍,但里面的背心西裤衬衫的组合会让他的体形看起来还是十分臃肿,而这次穿上了哈里斯教授为他量身定制的魔法袍,在他不说话的情况下,看起来威风不少。

    等候在教室外的艾伦通过他遗留下的阴影三眼渡鸦观察着室内的情况,有些做作的故作神秘和全知全能的他在等待在所有的巫师都更换好服装回到了教室后,才抓住时机迈步走了进来站到了讲台上:“这些长袍的主要部分都是用龙皮所制作,配上减轻了威力的金属魔杖,可以让你们在古代魔法的实践课上当作防护护具来使用,敞开手来进行练习、对决,而不用担心因为魔咒的威力过大而受到重创。”

    格兰芬多印度裔姑娘的双胞胎妹妹,拉文克劳的姑娘帕德玛·佩蒂尔对这件新袍子爱不释手,以至于让她忘记了举手就直接忍不住开口询问:“哈里斯教授,我们下课还需要像魁地奇那些护具一样把它脱掉寄存在这里吗?能不能把它们穿回去?我保证不会把它弄坏的。”

    “佩蒂尔,你当然可以把它穿回去,就像我说的,这是给你们的礼物,不过我建议你们在上其他课程的时候最好把它换下来避免因为着装不符合学校规范而导致你们的学院被扣分,当然我想没有教授能阻止你们穿着我课程的防护服在课余时间进行‘练习’…”艾伦伸出手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艾伦用本来算是他个人的服饰风格作为学生们的新袍子设计参考,本来就是打算利用自己多重身份和成就带来的偶像效应来潜移默化巫师们,让他们不自觉地和自己的喜好以及理念更接近。

    等候着学生们的欢呼结束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身上后,艾伦这才将自己的古代魔法课本从腰间取出,摊开用左手捧着,随后走下了讲台,按照他们的座次从前到后依次走到每个巫师的身边。

    艾伦的右手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书,一道道如同使用冥想盆时会被放进去的那些被由思想的记忆变为明亮的银色物质被他用手指从自己的课本里挑到了学生的书里,而它的拥有者则能在自己的那些由不断移动的字母组成的书页上查看到了这篇教学资料。

    课堂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巫师们沉浸在自己的教材中。在每个人的教材上,艾伦首先统一将德拉科所使用的那道闪电魔咒录入进去,给学生们当成通用教材——在霍格沃茨原本能学到的魔咒缺乏这类既能直接伤害到敌人本身还能比较自主掌握威力的法术。而这道由欧洲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本人爱使的魔咒在用法上还拥有很高的拓展性,并且自带一定的麻痹效果可以让没被解决掉的敌人后续发挥受到影响,

    而后,艾伦根据上次实践课看到的情形,对学生们额外量身定做了不同的魔咒印在他们各自的书上。集训班如德拉科已经学了这道闪电咒的巫师,艾伦就额外根据他们的个人进度和天赋不同传授了不同的魔咒。而不是为了教师备课方便而统一进度,出现优秀的学生在课堂上浪费时间学习自己已经掌握的东西,来等待差生的情况——只要学生自己足够努力,他就会越来越优秀,拉开和一般巫师的距离。

    “德拉科,你的闪电魔咒练习得还不错,我额外将‘溺毙咒’这道黑魔法也放到了你的课本里,中了这个溺毙咒的人,肺部会充满液体,将无法言语,也无法精准挥舞魔杖,而且除非他体质较高,能坚持到在毙命前咳出大部分液体或者由施咒者解除魔咒,否则将因此最后被活活淹死。”说着,艾伦用眼神扫了一眼课桌后的其他学生,他满意于周围听到这道魔咒介绍而感到恐惧的小巫师里没有像一两年前一般表现出太强烈的排斥情绪,“这个溺毙咒十分危险,没有掌握度之前,不要轻易尝试对其他人使用。”

    艾伦的话让德拉科喜上眉梢,在对艾伦点头保证不会胡乱使用后得意地对着克拉布挑了挑眉头,只要这样下去,他就能比别的同学在这门学科上一直领先一步维持马尔福家继承人的体面——不过这也让艾伦注意到了他这种有些傲慢的念头,古代魔法课教授轻微摇摇头继续往下走去。

    “哈利,我注意到你上次混战没有使用我在五年级魔法部事件前教授你的‘神锋无影’,以后在古代魔法的实践课上,有了那根练习魔杖和龙皮长袍后我希望你在战斗的时候就不要再留手了。”艾伦拍了拍精神因为睡眠问题还有些萎靡的哈利肩膀,“别担心,它的反咒我想你我两人都已经练习得很好了。”

    之后,将所有人的教材都录入完毕,艾伦在讲台上环视班中的这些巫师,拍了拍手把他们的注意力从课本里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我想知道,班上会守护神咒的巫师有多少?”

    毕竟除了知根知底的集训班的巫师,一般巫师的魔法掌握情况艾伦并不是那么清楚,他也不可能一个接一个地用摄神取念去他们的脑袋里探究这个信息。

    低年级的巫师基本上都不会,而大部分高年级的巫师都举起了手——除了集训班成员对此早已练习多时外,五年级时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莱姆斯·卢平,在这方面的教学进度看来不错,而成员在这道魔咒上面也进行过练习。

    “谢谢,请放下手。如果你还没有学会守护神咒,如果你要想像德拉科一样被我传授黑魔法秘艺,那么必须要先学会这个咒语,能使出守护神咒就是前提。”艾伦记住了那些没有举手的巫师,让自己扫视他们时补充道,“这能基本保证你们在学习和使用黑魔法的路上不会走向歧途,记住别大意随时保持住这种状态,我会随时检查的——当然,如果你们对这门技艺内心实在排斥,那么我会传授其他更中性的魔法知识给你,我的教学风格和校长的理念不一样,我喜欢给你们选择,并且也尊重你们的选择。”

    这种和霍格沃茨其他教授教学风格完全不同的态度,让坐在课桌后面的小巫师们不由的暗自点头更加升起了对这门课程的认同感——和那些被迫的被填鸭一般的感觉不同,这门课程是他们自己自主选择的结果。

    “接下来,在我正式开始传授你们一些理论知识前,让我们来大概总结一下上次实践课上的一些小问题。”艾伦说着,将巫师们一年级就可以掌握的“清泉如水”喷在讲台下的地面,而后,发出一道小型闪电劈在了水上,凡是有水的地方立刻爆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第一次课程里,我安排了你们进行混战,你们上次也亲眼看到德拉科是如何使用今天教你们的这道闪电魔咒,不过他在使用方式上还比较简单粗暴过于生硬,如果他上次如果能灵活一些或者对麻瓜研究出来的一些常识更了解一些,把低级魔咒组合在一起使用,那些躲在壕沟里、土墙后让他的闪电无法直接劈到的巫师便难以避开他的攻击了。”

    “哪怕对方有掩体的遮挡,你也可以将他们点倒——要控制水流走向可比直接控制闪电可容易都了。”艾伦故意盯着德拉科指了指蔓延到了墙角后面的水,“世界上没有无用的法术,只有不会用它的巫师。”



    周末,霍格沃茨城堡外刮起了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敲打在窗上。

    尽管天气恶劣,但这是这个学期以来第一个被允许前往霍格莫德的周末,因此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很早便起床准备出行。

    拉文克劳学生长桌上,艾伦将自己的餐具放下,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卢娜,不去霍格莫德逛逛吗?”

    “不去,外面太冷了,另外我和海莲娜参加了合唱团,今天有活动~”卢娜浅银色的双眸看向了艾伦身后不远的格兰芬多长桌,她蓦地站起身来,蹦跳着来到了起身想要离开的纳威和福莱格身边,拍了拍纳威的肩膀,“纳威,把你的蟾蜍借给我一天吧。”

    “不知为何,她的行为经常犹如个小孩。”赫敏也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叉子,望着正打算返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去取纳威宠物的三人一鬼。

    “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就是个小孩。”艾伦耸耸肩,“按照麻瓜的研究,你知道人的行为是受到内分泌影响的…”

    赫敏还是难以理解卢娜的想法:“我还是不敢相信像她这样的人竟然真会想去参加什么合唱团…还带上了海莲娜。”

    “参加合唱团的小巫师里,拉文克劳的人数是四个学院里最多的,这就是拉文克劳…”艾伦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另外,这次应该是海琳娜带着卢娜过去的,她在暑假练习女鬼恐怖叫声的时候,激发了唱歌瘾,女高音很适合她。”

    早餐结束,喧嚣的城堡很快恢复了安静,有了巧手夫人洛丽丝夫人二世作为帮手,站在橡木大门旁旁正抱着猫的费尔奇在核对学生姓名和用探测器检测的时间大大缩短了。

    “那探秘器戳在身上看起来蛮疼的。”赫敏看到一些小巫师被费尔奇手上那细细长长的探秘器戳得龇牙咧嘴,“保护伞得改进它。”

    “周末别谈工作…”艾伦牵住赫敏的手向大门走去,“不过别担心,我怀疑那是费尔奇故意的…”

    赫敏看了看交握的手,现在倒是有些觉得那些拉文克劳们有自己的怪异爱好也是件好事了——赫敏选择性地忽视了那些在他们出了城堡后就出现在艾伦身边的傲罗护卫们,开始向霍格莫德村靠近。

    在巫师们步行去霍格莫德村的路上,到处可见弯着腰顶风前进的学生,离开城堡后,他们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很快就被冻得生疼生疼的。除了少数有钱纯血家族的小继承人外,倒是选修了古代魔法课的学生身上那些艾伦为他们定制的魔法袍到是刚好派上了用场,有着恒温魔咒的保护,这风雪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种乐趣——当然裸露在外的脸部哪怕把兜帽罩上了也难免有些凉飕飕的。

    作为殿后的傲罗护卫也开始移动后不久,他们身后远处传来了罗恩又在抱怨的大嗓门声:“这么久了,你们到哪儿都带着古代魔法课的课本,哈利就差抱着它睡觉了,你们最近都成了格兰杰了…”

    “我是想在下次实践课里对马尔福放电给他电回去。”哈利有些无奈,他一直没有选修古代魔文,对这些在魔咒理论上和他们平时在学校里学到的那些近代改进完善魔咒在学习上困难不少。

    “我们可没你那么多空闲时间,罗恩。要知道其他课程的作业压力也不小,他还得练习无声咒和组织魁地奇训练…”金妮白了罗恩一眼,“而且还得补瞌睡!虽然经过艾伦的精炼,但我们也不得不利用空闲时间加班加点学习。”

    “就算是我去了,我也不会到达抱着睡觉的程度!”罗恩瞪大了有着黑眼圈、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不服气地反驳:“昨晚,我躺在床上和哈利谈谈两个游走球和我那根击球手球棒的事,但哈利就只知道捧着本书看,连我告诉他奥利弗??伍德总算在普德米尔联队从替补变成了主力的事都不能让他把视线转回到我身上…”

    罗恩怨妇一样的语气和让人误解的几个关键词让金妮想起了她看过的那些女巫杂志上的小故事,但了解自己兄长只是个呆头后的她,这次倒不会像去年那样警惕了,她只是忍不住开始咯咯笑。

    哈利满脸尴尬的看着红发室友:“罗恩…你下次说话的时候先得让它在脑子里过一遍…”

    罗恩并没有察觉出问题,室外的寒冷让他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袍:“真羡慕你们有这样一身恒定温度的魔法袍,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施加了这种魔法的长袍要价特别贵…早知道…我也该选修古代魔法课…有这么多礼物拿。”

    “嗨,菲利乌斯。”他们前面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说。穿着厚厚的华丽皮大衣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独自一人在雪地中行走,他的双手插在了大衣上大大的口袋里,“我还想能在三把扫帚里和你喝一杯呢。”

    和他迎面碰上的拉文克劳学院院长弗立维教授尖细着嗓子大声回答:“霍拉斯抱歉,今天不行,我居然忘了合唱团集训的事,幸好刚才艾伦提醒我…”

    没多坐停留的弗立维教授抖了抖自己的斗篷,迈开小腿快速而费劲地在雪地中前进。

    在越下越大飘飞的雪花中,哈利听到新魔药课教授和魔咒课教授的寒暄,想起邓布利多对他的吩咐对身边的姓氏相同的女友和死党提议道:“天这么冷,我们也先去三把扫帚喝杯黄油啤酒吧…”

    在这种天气下有这种想法的小巫师不在少数,艾伦和赫敏此时已经进入了三把扫帚酒吧,热乎乎的温暖气息便扑面而来,他们找了个墙角卡座坐了下来,而三名傲罗也很懂事的在酒吧里散开暗自守卫而不是杵在自己的护卫对象身边当电灯泡。

    “哈里斯教授,真高兴又见到你。”风韵犹存的罗斯默塔女士支走了最近她认为精神有些恍惚不在状态的女服务员谢丽尔,让她只管去招呼其他类似学生之类的客人,她自己则亲自热情地走向了艾伦他们,随即对赫敏也亲热地点点头,“亲爱的,你们想喝点什么?”

    “一杯黄油啤酒,放点姜汁,再随便来点柠檬蛋白甜饼,谢谢。”说完,赫敏的注意力被酒馆墙壁上巨大的电视吸引了。

    “早上好罗斯默塔女士,有戈迪根茶吗?我最近有些喜欢它的味道了。”艾伦把头上的兜帽褪到了身后又捋了捋头发让它们重新变得一丝不苟,“最近天气有些冷,给黑湖送酒的时候尽量给他来一些烈的,比如火焰威士忌。”

    “唔…虽然菜单上没有,但是我想我能给你泡一些。”罗斯默塔女士有些惊讶于艾伦的选择,要知道戈迪根茶是一种使用植物戈迪根制成的饮品,味道很差。它呈现出一种甜菜汁般淡紫色,它的口味好像将比比多味豆榨成汁一般——不过作为酒馆的大主顾,这点口味奇怪小要求罗斯默塔女士还是很乐意满足的,毕竟戈迪根作为香料使用的话倒有些类似于气味浓烈的洋葱,三把扫帚的厨房里还是有不少的。

    “艾伦,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这东西?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上次给我泡过一次,味道比米里森??伯斯德的复方汤剂口味还要糟…”说着,赫敏把回忆造成的不适和唾沫一起强咽下了肚子。

    “...我也是谢诺菲留斯给我泡的…当你喝下太多次后,我想你就能习惯它的味道了,《图茨发芽生根秀》的主持人三根绿拇指的蒂尔登??图茨在电视上可是说起过它的好处。”艾伦用下巴指了指巫师电视,然后又想起了刚才分散的护卫们,“对了,给我的那三位傲罗护卫们上一整套早餐…呃,给那个大胡子上两套。”

    “自从安装了巫师电视,酒馆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哪怕家里也有电视的巫师,也喜欢在有魁地奇直播的时候跑到这里和其他人一起看。”罗斯默塔女士几下菜单,扭了扭着她那婀娜的身材,“早餐就算我送的,神秘人回来后我们英国能这么太平全靠这些傲罗了。”

    但这会的赫敏仿若没有听见,她用手指敲着桌子专注地看着巫师电视,节目上面正在播报其他国家的麻瓜持续失踪的事情。

    “来这里喝酒的很多人都认定这些必然是食死徒们干的,不过要我说,只要有哈里斯部长在,这些都没什么值得担忧的。”罗斯默塔夫人对着艾伦眨眨眼,“他们在国外犯事不正说明他们被挤出英国了么?”

    这时哈利他们也走进了三把扫帚。

    “哈利,这边!”西莫??斐尼甘看到自己的室友进来,连连挥手。

    西莫本来和他们寝室里的迪安??托马斯一直走得比较近,但迪安今年没有报考古代魔法课让西莫对他亲密程度下降了一些改为和实践课上有过联盟的哈利一行人关系更好了。

    迪安并不是最优秀的学生,在选修三年级课程的时候干脆闭起眼睛用魔杖在课程表上乱点,他在魔法史课上也是懒散度日,在变形学上也没能迅速学会把刺猬变成针垫,也不能抵抗穆迪的夺魂咒,还单腿一蹦一跳地在教室里转了三圈嘴里高唱着国歌,他在三年级成功击败了博格特,虽然他的博格特只是一只爬行的手——和纳威以及以及福莱格不同,他的施咒天赋不算糟,只不过更爱把精力花在足球和小女巫以及给格林芬多绘制一些海报这类事情上面。

    招架不住西莫这种热情,不得不来到他的长桌坐下后,金妮又立即起身问道:“你们想喝点什么?我去吧台点快一些。”

    “黄油啤酒。”罗恩咧开嘴说道。

    “我也一样。”哈利也把自己的脑袋从兜帽中解放出来,眼睛却看向了斜对面,只见潘西??帕金森端着托盘和上面一大堆零食饮品出现在他不远处,对方显然也发现了哈利的注视,她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向着德拉科一行人的长桌走去不再搭理他。

    “哈利,一起去,你得帮我端酒,罗恩你别过来,我看见谢丽尔在吧台后面站着。”金妮扯了扯哈利,让男友回过神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自己身上,接着两人走向了吧台。

    座位上,留下来的罗恩这时才费力地脱完了自己的厚外套,坐在了西莫的身边眼巴巴地盯着对方的长袍,“你们这身袍子可真够方便的,我得攒攒零花钱也给自己买套恒温的,我妈妈可不会在这上面为我们花钱…”

    “你爸爸最近几年可赚了不少钱,听说最近他改造的什么飞行汽车也快要上市了…”西莫对着罗恩干巴巴的说道,然后发现对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嗯?罗恩,你在盯着什么呢?奥…罗斯默塔夫人…除了年纪有些大外她的确很漂亮…”

    “没有,我没在看…”罗恩说着慌忙把目光从吧台那里挪开了——自从上学期期末和这里的女服务员谢丽尔发生冲突时被那位妩媚动人的老板娘调解安抚后,本来就对罗斯默塔女士很有好感的他每次来三把扫帚都忍不住偷偷盯着她看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不远处的聊天声引起了解救了罗恩的尴尬:“我有个老伙计在克拉克比山上滑雪。我们有辆自己造的挪威风格的长雪橇……”

    西莫和罗恩循声望去,只见斯拉格霍恩教授声音如同洪钟一般、比比划划地对着自己现任的同事们吹嘘着。

    罗恩扭开头,透过楼梯扶栏的间隙,他的目光凝滞了。

    在远处比较私密的墙角位置的卡座里,坐在同一排座位赫敏和艾伦双手交握,古代魔法课教授正低下头凑到了他的女学生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把赫敏逗得非常不赫敏的咯咯笑。

    两个人坐得相当近,膝盖相贴,颇为亲昵地靠在了一起,赫敏正低头看着抬到了桌子上十指交叉的手,目光比平时作为格兰芬多女级长柔和多了。

    这幅场景让罗恩挪不开自己的视线,半天无法回神。

    “罗恩、罗恩。”西莫用手肘撞了一下罗恩,罗恩像是被火烧到了一样,立刻歪过头去,西莫嗤笑出声,“他们不过是在牵牵小手…你应该看看那边,那里正在亲亲小嘴…”

    西莫坏笑着指了指酒吧吧台旁的一个衣架后面的隐蔽的角落,罗恩瞪大了眼睛,说好去端酒的金妮和哈利竟然躲在那里接吻。

    罗恩重重地呼吸了几声,气呼呼地抿起了唇,“我得走了。”

    “怎么回事?”西莫问,“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那可是我妹妹和最好的朋友!”罗恩身体前倾,目光气鼓鼓地瞥向哈利和金妮的方向。

    “那当然是你妹妹和最好的朋友!但这不是更好吗?我是说如果我是你,比起其他人来说,哈利不应该是金妮的最好的选择吗?”西莫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你该自己找个女朋友了,我听迪安的新女友说拉文德??布朗好像对你就挺有好感的,如果哈利和金妮以后看到你在亲拉文德怎么办?你想要他们也走开吗?”



    “啊,原来你们在这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端着装满橡木陈酿的蜂蜜酒酒杯在靠近墙角的一处卡座前站定,“丽莎·托兰斯、路易斯·托兰斯,真高兴见到你们。”

    “斯拉格霍恩教授。”这对斯莱特林的二年级双胞胎女巫同时回答道,那声音仿若没有丝毫感情,听到耳中无端端就觉得阴沉压抑。

    穿着绿色毛背心的两姐妹同时站起身来,棕色的长发垂下,遮挡住了她们一小半脸颊。两个女巫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面色看起来有些阴郁。

    “我要恭喜你们在暑假里新添了一个弟弟,杰克给他们取了什么名字?”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于双胞胎死气沉沉的表情没什么反应,依旧满是热情。

    “丹尼。”双胞胎女巫回答得声调频率一致,毫无喜气。

    霍拉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连续三天兴奋状态不能入眠后,他一直没有足够时间补充缺失的睡眠,轻轻缓解了自己胀痛的神经后,他继续说道:“我组织了一个非正式的小团体,叫鼻涕虫俱乐部。我会偶尔举办几场晚宴,我想邀请你们和我共进晚餐,如果你们能来,我将非常高兴。”(斯拉格霍恩英文为Slughorn,slug的意思是“鼻涕虫”)

    “别忙着拒绝,孩子,你们的父亲杰克·托兰斯也是其中一员。”看到双胞胎对视了一眼,霍拉斯连忙伸出手指,“你们家开的那间远望饭店,他还邀请过我去度假,只是我一直没有抽出时间。他还像当年那样热爱写作吗?”

    “冬天没客人的时候,他就喜欢自己躲在山上的酒店里写书。”丽莎·托兰斯回答了这个问题。

    路易斯·托兰斯接着丽莎继续说道:“教授,我们愿意参加。”

    “能一直坚持自己的爱好是一件好事,那么我下次举办晚宴的时候让猫头鹰通知你们。”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起酒杯,对着双胞胎姐妹抬了抬,就在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卡座的艾伦和赫敏。

    “你好,艾伦·哈里斯教授。”霍拉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努力堆出了一个和他背心上金纽扣一样闪闪发光的热情笑容:“我是霍拉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真是荣幸能见到你,我想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交谈。”

    “很高兴见到你。”艾伦站起身来,“斯拉格霍恩教授你在魔药上的成就、编修的课本让我在这门功课上受益匪浅。”

    斯拉格霍恩故意偏偏头像才发现赫敏似得:“请原谅,我是不是打扰了你和格兰杰小姐的约会?”

    “完全没有,教授。”赫敏放下了自己握住黄油啤酒杯的手也站了起来,然后把桌子上的小篮子往前推了推,“要来点柠檬蛋白甜饼吗?”

    “三把扫帚的菠萝蜜饯也不错,我推荐你们也吃下尝尝。”本想借此离开的斯拉格霍恩只好站在原地拿了一块小甜饼,略略沉吟,“哈里斯教授,我过几天会举办场晚宴,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请到你大驾光临呢?”

    霍拉斯本来并不想和哈里斯家族关系太过于密切,哈里斯家族现在在魔法界的势力的确如日中天,但斯拉格霍恩当初第一任黑魔王作乱时期在欧洲呆过一段时间,也知道格林德沃和哈里斯家族彼此的密切关系。

    最重要的一点是,霍拉斯虽然喜欢结交“优秀”的朋友,享受结识名人与成功人士的特权,但多年前的一次经历,让他认识到了结交超过应有“优秀”范围的过于天才学生的危险性。

    而且,尽管哈里斯家族最近和英国传统纯血家族的紧张关系虽然普通巫师无法了解察觉,但他通过他建立的俱乐部了解到了足够私密信息。再加上一些哈里斯家族从一些小细节上透露出的诡异——就像欧文·哈里斯部长的演讲以及他与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巴巴吉德·阿金巴不必要的交恶,哈里斯电视台最近所播放的那些强硬言论……这些透露出的信息让霍拉斯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和确切的推断,但总觉得这些迹象不太对劲。因此他完全不想和哈里斯家族走得太近以免引火烧身。

    只是现在在艾伦他们明显已经听到刚才自己对托兰斯姐妹发出邀请的情况下,以哈里斯家族现在在魔法界的地位,即便自己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在魔法界也很有势力,也是不能去轻忽怠慢得罪的。

    所以出于必要的礼节,迫于无奈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也只好发出邀请。

    “能收到你的邀请我非常高兴,斯拉格霍恩教授。”艾伦完全没有为难的就答应了对方,和斯拉格霍恩互相优雅地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戈迪根茶,“届时我必将准时出席。”

    “具体的时间和正式邀请函我倒是将会用猫头鹰附上。”斯拉格霍恩又向赫敏伸出了蜂蜜酒酒杯,“格兰杰小姐,也请你拔冗出席,那将是我的荣幸。”

    “谢谢你的邀请,教授。”努力拿出了保护伞掌舵人气势的赫敏,也学着艾伦和斯拉格霍恩刚才大人般的模样,轻轻和对方碰杯后将自己杯中的黄油啤酒一饮而尽——但是喝完这杯不含酒精的假啤酒后,在她的嘴唇四周挂上了一圈奶油花,看上去就像是长了一圈白色的胡子。

    斯拉格霍恩不自在地扭了扭自己马甲上的金纽扣,看了没注意这一点艾伦一眼,向赫敏的方向微微偏了偏头,示意现在这样有些尴尬的场面应该由艾伦提醒对方,接着这个看上去发福的胖老头突然冲着大堂楼梯后面方向敏捷挥挥手,随即对艾伦和赫敏微微躬身:“抱歉,看到个朋友,请原谅我先要失陪一下。”

    “请便,教授。”接着艾伦顺着斯拉格霍恩的刚才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伴,眉头向上抬了抬忍住笑意,伸出手指,指了指赫敏的嘴,又指向自己嘴巴相同的位置:“你嘴上有一圈……”

    刚重新坐下的赫敏看了一眼残留在啤酒杯里的残余泡沫,微微张大的双眸,挺直的脊背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万事通小姐的窘迫,愣了几秒,她才连忙偏过身,有些慌乱地直接用自己手腕处的袖口擦了擦嘴。

    也重新坐回卡座的艾伦就这么盯着对方做完这一切,接着又突然俯身过来,举起他骨节分明、苍白修长的食指在赫敏的嘴角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将指尖上那一小坨白色奶油沫靠近了自己的嘴唇,微微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指尖:“加了姜汁的黄油啤酒口味是要好一些。”

    楼梯另一端,和金妮完成了亲昵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情侣早已端着饮料和吃食回到了同伴们的长桌上。而为了完成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任务,哈利主动举起手挥了挥,将腆着肚子走过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招呼过来。接着又起身和自己的魔药课教授握手:“斯拉格霍恩教授,真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我也是。”斯拉格霍恩满脸笑意,热情地握了握哈利的手。

    哈利有些没话找话说的和对方开始寒暄:“斯拉格霍恩教授,你来这做什么呀?”

    “三把扫帚和我的渊源说起来可就很深了。”斯拉格霍恩昂首挺胸,“我还记得当初它叫一把扫帚时候的样子呢。”霍拉斯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抬起手,杯子的蜂蜜酒洒了出来,差点就洒在了金妮的身上。

    “注意喽,韦斯莱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过多理会,提醒金妮注意后,转过身继续和哈利寒暄,“这样,孩子,过去呢……我会偶尔举办几场晚宴,只邀请少数几个学生,你愿意来吗?你的好友格兰杰小姐到时候也会参加。”

    斯拉格霍恩教授回身为哈利示意了一下艾伦和赫敏在墙角的那个卡座,却有些意外的发现两个傲罗出现在了那张卡座桌前,一个傲罗正俯身低头在艾伦的耳边说些什么——随即艾伦和赫敏说了几句话便站起身来,带着三个傲罗匆匆离开了三把扫帚酒馆。

    等艾伦走远,表情有些失望赫敏站起身来,拿起装小甜饼的篮子和剩下的小半杯黄油啤酒也走了过来。

    “我正跟哈利说到格兰杰小姐也会参加我的晚宴。”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起酒杯,向赫敏抬了抬,“魔法部有事找哈里斯教授吗?”

    “好像是的,好像有一些公务需要他去处理。”赫敏对魔药课教授点点头,又看向站在斯拉格霍恩对面的哈利,“哈利,你也接到了邀请吗?”

    哈利连忙点头:“是的,我很荣幸,到时定然参加。”

    “赫敏,过来坐吧”金妮将自己的椅子挪得离哈利的更近了一些,赫敏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笑了笑,和金妮默契地碰杯。

    见到金妮和哈利、赫敏关系都非常亲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眼神闪了闪:“到时也欢迎你来,韦斯莱小姐。”

    没想到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会对自己发出邀请的金妮连忙咽下自己口中的饮品,“谢谢,教授。”

    “好极了,等我的猫头鹰送信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祝你们玩得愉快。”斯拉格霍恩转过身,他的目光在罗恩和西莫身上停留了一瞬,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也很高兴见到你们,西莫·韦斯莱,华伦比·斐尼甘。”

    两个小男巫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幸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等待他们回应的意思,在招呼完后就立即转身离开了。

    “罗恩,我们都是他的学生,他居然能把我的姓和你的搞反了,他是故意的吗?”西莫有点拿不定魔药课教授是否是故意说错的。

    “我和金妮还是兄妹,都是红头发,他知道她是韦斯莱,但竟然觉得我姓斐尼甘……”罗恩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金妮的红头发,“另外哈利你和斯拉格霍恩在搞什么鬼?”

    “邓布利多要我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