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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烽火漫天txt下载

    腰间的伤口还在流血,张天海的脸色微微苍白,很显然,他没有继承那项继承者的逆天技能——无视疼痛。

    “营长,你快下去吧!再不包扎,可是要失血过多了!”李淳飞劝道。

    “行,那这块阵地就交给你了,要是阵地有失……我唯你是问!”张天海钢牙紧咬,从嘴里边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淳飞点点头,一脸严肃:“营长,你放心,人在阵地在!”

    张天海点点头,对身边的魏和说道:“魏和,扶老子到战地医院!”

    魏和应了一声“是”,然后赶紧扶起营长到战地医院去了。

    战地医院里离二一六团并不远,准备地说,是布置在整个师的正中间——既能接收一〇八旅的伤兵,也能接收一〇六旅的伤兵。

    战地医院依然是那么地简陋,毕竟战争打起来了,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像后世那样,住着那么高大上的病房的。

    战争是一种罪,一种破坏力极大、受牵连方向十分广泛的一种罪行,它使得人们居无定所,它使得无数受伤的人类出现。

    白布漫漫,再配上这渐渐昏暗的天色,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一个个外科出身的军医手忙脚乱着抢救这些伤员,当然了,除了军医之外,也来了不少自告奋勇前来抢救的民间医生。

    眼前的这一幕幕,既是温馨,又是极度残忍!

    任由着魏和与两个卫兵搀扶着,张天海缓缓地向前走动,按道理来说,他这是轻伤。

    但是,这仅仅只是按道理来说而已,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伤口若是感染了,轻伤也能渐渐变成重伤。

    “妈蛋,还真是晦气,居然是腰间贯穿伤,再打偏几厘米,打到老子的肾,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大概也就那样了……”张天海面带苦笑地轻轻自嘲着。

    自嘲归自嘲,但这可是万万不能让身边的这群人听去了,不然哪天哪个活下来的老兵向外一说,那可就不是受伤的问题了,而是事关男人尊严的事儿了。

    “护士,护士,快,来瞧瞧我们营长的伤势。”魏和身后的一个卫兵上前拉住了一个护士,一脸焦急地说道。

    “等会儿,马上,我去送了麻药给冯医生再说。”护士也是一脸焦急地说道。

    说完,那年轻护士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了张天海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想不到啊,老子当了营长还是看病难啊……”张天海不无感慨地轻轻一叹。

    对于营长的这一句感叹,魏和等几个糙汉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也只能略过这一话题了。

    很快,那护士便回来了,风风火火的,满身汗水,就连那洁白的护士服都沾上了不少的鲜血——这些鲜血不是杀敌的,而是救人时不小心沾上的。

    那护士年约十八九岁,看样子倒像是个刚从卫生学校里边毕业出来的学生。

    国军军官与士兵的军装本来就不同,眼尖的护士一下子就瞧出了几人里边谁才是营长,她脸色匆忙,问了一句:“想必,这位便是你们的营长了吧?”

    魏和赶紧点头应是:“对对对,这就是我们的营长了,他腰间中枪了,需要包扎一下。”

    “护士,我是二一六团的一营长张天海,你就简单地帮我包扎一下便好,我晚上还要带兵去夺回前沿阵地,军务紧急,还望见谅。”张天海语气诚恳,眼中露出一丝恳求。

    护士想了一下,说道:“行,你这就跟我进来吧!不过要等一下,现在物资缺乏,尽管有上海的各界人士的支援,但有些物资还是一时半会儿是晕不上来的。”

    “行。能理解,你就简单地帮我处理一下就行了。”说完,张天海调过头来对魏和等人说道:“快,扶我进去。”

    魏和等人也知道营长接下来要做什么,也知道时间紧迫,于是就赶紧扶着张天海进去了。

    只是方才张天海说的话中,怎么都有点像那句“快扶我进去,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可惜穿越者只有张天海一人,否则方才那句话定会让人联想到那个段子的……

    物资紧缺,的确是紧缺,所以后勤部门也只能优先搜上像磺胺这些急需物品了,像麻醉剂这些东西都是随后再送。

    于是乎,张天海同志只能是再不打麻醉药的情况下处理伤口了。

    给张天海做手术的医生叫冯楠,这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女医生,遮挡在鼻前的口罩挡住了她的面容,只有那双锐利而又好看的眼睛在紧盯着他的伤口。

    只可惜,这双好看的眼睛此时却是满是红丝,显然是疲惫不已了。

    战争打起来了,除了战士们辛苦之外,战地医院的医生与护士同样是不易,因为他们只能像是一台机器一般不停地运作着,每耽误十分钟,就可能让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英雄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张天海也不是那等什么都不懂就懂得瞎添乱的人,作为特种兵出身的他,自然也懂得一些急救知识的,像是压迫止血,如何包扎伤口之类的。

    然而,当这个受伤的人是他自己的时候,这一切会的东西也只能是白瞎了,不起作用了,尤其是还是在这个物资极其匮乏的时代。

    “冯医生,你就简单给我缝合一下伤口就行了,不用浪费太多时间。”张天海轻轻说道。

    冯楠诧异地看了一眼张天海,觉得他的这个要求很奇怪,其他的伤员一般都不会提出这等奇怪的要求。

    于是,冯楠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张天海笑了笑:“不为什么,我现在缝合伤口只是为了更好地战斗,而且,我今晚很有可能就要牺牲了,所以,也不必浪费太多药材了。”

    “行,我答应你。”

    冯医生的话很是干脆,行为亦是如此。

    手起针落,那一条线缓缓连成一片,将他的肉黏合在了一起,十分干脆利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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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句话,叫做快刀斩乱麻。

    快刀斩乱麻,那自然是褒义词了,而且还是形容相当果断的褒义词。

    然而,有时候太果断了貌似也不算太好了,比如像是在手术台上,而且还是一场没有麻醉剂的手术上……

    “唔……”

    张天海的钢牙仅仅地咬住了口中的手巾,显然是极其痛苦的。

    的确,张天海是条硬汉,可是硬汉那也有会疼的时候啊,毕竟硬汉也是血肉之躯,而不是钢铁铸造的。

    这条手巾是张天海预防自己遭受不住时准备的,本来他是信心满满,认为他是能够撑住的,然而理想是美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小娘皮,轻点儿……轻点儿……”张天海嘴里边想说出这一句话,但是由于手巾的存在,出口却只是“呜呜”声了,活像是遭受不住痛苦了一般。

    在这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张天海的手掌紧紧抓住了这张临时手术台的台脚,手指都微微发白了。

    他哪怕再用力,再疼也不使自己的身体移动了半分,他知道如果动了只会让他的痛苦延长。

    幸好冯楠的手术做的十分干净利落,缝合前面的伤口只用了两分钟左右,可饶是如此,也是让张天海疼得是满头大汗了。

    “转过身来,缝合背面伤口。”冯楠的语气很冰冷,似乎只是面对一只死猪或是活狗说的话一般,没带一点儿感情温度。

    其实,张天海很想说一句:冯医生,你要注意你的态度啊,咱们现在是医患关系,要合理沟通,才能增进医患和谐啊……

    然而,这一句话,他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毕竟特么人家给你做手术除了职业以外,更多的是义务劳动啊,不收一分钱的……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是热闹了这冯医生,一会儿给自己扎得更疼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于是乎,张天海同志十分配合地接受了冯大夫的“命令”了。

    冯楠的手势同样是那么干脆利落,扎得张天海是生疼生疼的,可是,那也只有忍耐了。

    冯楠的缝合技术一如既往地好,没一会儿就将满头大汗、疼得是眼前发昏的张天海的伤口给缝好了。

    “冯……冯大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在手术完成之后,张天海终于开口了。

    “你问。”冯楠的声音依旧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你到底是哪间医学院毕业的啊?”张天海的声音有些虚弱,没办法,之前失血确实有些多了,再加上手术这么一折腾,可是不得了。

    冯楠头也不抬,边包扎边说道:“东京医科大学,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后,张天海选择了闭嘴,然后扯了一句:“没事儿,就问问。”

    其实张天海想说的是,我要向你们学院提意见啊,那个啥,要注重医患沟通交流啊,不能仅仅只是技能高潮,而无视患者感受啊,那是相当难过的啊……

    张天海自然不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低情商小伙了,这句话打死也不能说的。

    嗯……犯贱脑抽的时候除外。

    只是一个中国女孩怎么跑到东京留学去了?张天海脑中闪过一个疑问。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出去日本留学的人可不少,像是军界不少人都是日本陆士毕业的,像蒋中正,像何应钦……

    “谢了,冯医生。”张天海轻轻道了声谢,然后在几名卫兵的帮助下缓缓地穿起了衣服。

    “不客气,你是二一六团的张天海吧?”冯楠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张天海边穿衣服边说道:“对,我是张天海。”

    “我听郑曼提起过你。”冯楠很是直接地说道。

    这回轮到张天海有些惊讶了:“哦?你认识郑记者么?”

    冯楠点点头,说道:“郑曼是我的中学同学,我们一起去的东京留学,只是我们的学科不同而已。”

    “这样……”张天海轻轻点头,想明白了,当他刚想问起郑曼的学科时,冯楠就开口了:“行了,你这伤口缝合好了,注意别激烈运动,不然伤口很容易崩裂开了。”

    其实冯楠的这一句医嘱几乎是一句废话,试想,一个马上就要再度返回战场的人,怎么可能不激烈运动?她的这句话仅仅只是一个好意叮嘱罢了。

    “嗯,谢了。”张天海很礼貌地说道。

    等冯楠走了之后,张天海便对身边的魏和等人说道:“走,扶我回营部!”

    ……

    和来时一样,回去的时候依然是花了张天海等人不少的力气才走回去的。

    至于担架那玩意儿,那是留给重伤员的,他们都没去要,就算去要担架,也免不了张天海的一阵臭骂。

    夜幕,渐渐地笼罩了这片神州大地,只有依稀的枪声证明着某个地段仍在交火。

    夜了,中日两军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休战。

    只是与真正的休战不同的是,中国军队只是暂时休整一番,待过了一两个小时,他们将发起夺回失地的战斗。

    国军累,但日军也不会好过,比拼意志力的战斗,就要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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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依旧凄静,风儿淅淅地吹着,张天海面色如刀,满身杀气站于营部的指挥桌前,那枪伤仿佛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影响。

    时间,1937年8月25日凌晨1点钟。

    “对表!”张天海对三连各班班长及各排排长说道,此次他夺了孙宏的指挥权,要亲自向日军发起反击!

    对于张天海刚开始的夺了指挥权的行为,孙宏的意见是相当大的,可是当张天海拍着他的肩膀说“有你在我后边守着,我放心”时,孙宏选择了服从命令。

    张天海这个人能打,从几天前孙宏就发现了,服从命令的原因除了是因为前者是长官之外,更多的原因是对彼此之间的信任。

    手表这个东西一般都是连级以上的军官才用得起的,而九个班长以及三个排长手中的手表自然是从战死的小鬼子身上弄的了。

    对于所谓的忌讳什么的,在此刻根本就没用——这些小鬼子生前还弄不死老子,你死后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秒针滴答滴答在转动,张天海终于宣布了作战时间,那就是十五分钟以后。

    凌晨一点十五分,时间说好也不算好,说差也不算差,一切都只是刚刚好而已,这个时间方是鬼子刚刚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张天海必须要在天亮以前夺回失陷阵地!

    如果在天亮以前无法完成,那么反攻部队将全部都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可谓是得不偿失了。

    现在张天海手里边没有能够独立作战的特种部队,也只能寄希望于三连了。

    张天海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了一道命令:“十五分钟后准时发起对敌进攻,务必要夺回外围阵地!”

    “是!”众人立正敬礼,神色肃穆。

    ……

    夜,依旧是如此寂静,蝉鸣声响成一片。

    这本该是宁静祥和的一幕,可煞人风景的是,此处却是一片杀气凛然,他们是国军将士!

    准确地说,他们是第三十六师二一六团一营的官兵!

    按照营长的命令,他们已准时到达预定攻击地点,等待时候到了,便发动进攻。

    “时间到了,子弹上膛,出发!”三连一排长对几名班长沉声说道。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偷袭,枪声响起后便全体进攻!

    既是时间到了,三连全体官兵两百多号人,包括营长在内,悄然摸向了那被日军拿下了的阵地……

    风轻轻吹着,依然是那不变的咸腥味,两百多名国军官兵悄然摸向了日军阵地,而那一马当先的人,正是才受伤做过手术的张天海。

    这一仗很重要,不由得张天海不亲自领兵上前,若是夺回了阵地,那么日寇想要再行进攻,那就得多花费一笔心思了。反之,若是夺不回阵地,那么日军便是有了进攻二线阵地之后的桥头堡。

    张天海不傻,也知道自己和熊新民的不同。

    熊新民是团长,手底下有两千余人的整团,而他张天海不一样,他只是个小小的营长,连中层都算不上,手底下也只有这六百余人罢了。

    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补充便已到达了,然而对于一营来说,这些补充进来的部队仍是先整合再进行战斗,方能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而这一项工作,张天海交给孙宏去做了,而他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则是代理三连长一职,夺回失地!

    与三十六师正面作战之日军终归是常备师团之精锐,还没等张天海的部队完全靠近便发现了对方。

    枪声骤然响起,随即响成了一片,枪口火光闪烁,从远处看像是那萤火虫散发的点点荧光,美丽而森冷。

    一发发子弹带着炙热的高温离开了枪口,射向敌人的躯体。

    一时间,枪声响成一片。

    二一六团防区隔壁,二一二团团部。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开始,熊新民就从那临时床位上起来了,毕竟这是战争时期,可是要防着敌人夜袭偷营的。

    “咱们的阵地现在情况如何?”熊新民皱着眉头问众人,才起来的时候,他便派人前去看看前线的情况了。

    至于为何是派人看看?原因很简单,电话线被人切断了。

    而这被切断的电话线,并不是日本人干的,而是汉奸干的——前线阵地可谓是防守得密不透风,二一二团一营全营在此防守,日军想要过去而不惊动守军,可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二一二团三营亦是被熊新民安排在了前线阵地后方,好随时支援一营作战。

    而二营呢?则是刚刚完成了补充,还没来得及下达作战任务。

    既然不是日本人干的,那只能是渗透进来的汉奸了,须知前线战事紧急,不少部队是从其他的部队临时抽调来的,像是浙江地方保安团或是江苏地方保安团,甚至连上海的警察都已是被抽调进了部队支援作战了。

    “团座,从枪声传来的方向,应该是二一六团的部队在作战,听其枪声规模,作战双方应是投入一个营左右的兵力。”说话的是二一二团的团部参谋何其光,其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很是受新任团长熊新民信任。

    “嗯,我知道,应该是二一六团一营干的事儿。”熊新民点头说道,“下令,一营立即向日军阵地发动猛攻,若是能夺回失地便是最好。”

    “是!”旁边一名通信兵应声道,立马发了一份电报给一营。

    “团座,卑职有一事不明。”何其光开口说道。

    “说。”熊新民沉声说道。

    何其光也不算那等啰嗦之人,直接说了出来:“为何团座不求夺回失地而发动猛攻?这岂不是白白浪费兵力。”

    熊新民笑了笑,道:“友军打得如此激烈,我们二一二团何不配合一番?即使不能夺回失地,也能牵制敌军一番,别忘了,咱们都是战友,都是三十六师的兵。”

    最后一句话,熊新民是郑重其事地说的,更是告诫众人一番——无论何时,皆应以抗战大局为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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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二团一营长在接到团座命令后,便立即发动了对敌猛攻。

    一时间,江湾打成一片,好不热闹,就像是那元宵夜燃放的烟花爆竹一般。

    日军第43联队第一大队指挥部。

    作为拿下江湾外围阵地的头号功臣,黑岩柳一的第一大队负责夜间警戒江湾外围阵地。

    至于为什么是第一大队负责警戒,黑岩柳一比谁都明白,不是因为他们第一大队拿下江湾镇外围阵地的原因,而是——第一大队进攻江湾时死伤惨重,无法最大效果再进行继续进攻。

    而次日继续进攻江湾的主力是武藤贺一第二大队!

    对此,黑岩柳一也并没有什么抱怨之语,谁让他遇见的这伙中国军队战斗力如此凶悍?时也命也!

    在国军发动反攻前,黑岩柳一便已料到国军必定会夜袭,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敌军发起反击的时间会这么早?

    要知道,一般夜袭发动的时间都是在凌晨两点以后,毕竟那时候才是人体睡眠时间最沉的时候。

    张天海不按套路的出牌方法无疑是把黑岩柳一打了个措手不及,使得后者怒气值顿时爆表了:“八嘎,八嘎,这群万恶的支那人!立即传令下去,从二中队抽一个小队立马支援一中队!”

    没错了,黑岩柳一所说的一中队所负责的防区便是张天海一营防区的外围阵地了。

    对于黑岩柳一来说,比起一中队的防区而言,二中队、四中队所防守的才是重中之重,毕竟那是关乎能不能拿下整个江湾镇的主阵地!

    而一中队的阵地无疑是主阵地的侧翼,如果一中队的阵地重新回到中国军队的手里,无疑会对次日的进攻产生影响——毕竟侧翼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必定会对进攻部队产生极大的伤亡。

    被打个措手不及,黑岩柳一也不是蠢货,立马便组织起对敌反攻,尽管他的第一大队所剩的人数并不多,但阵地是必须要守住的。

    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使日军的伤亡很大,尤其是黑岩柳一的第一大队,已经是伤亡过半了。

    除了作为预备队的第三中队之外,其他三个中队均是已然死伤过半,所以当第一中队遭到攻击的时候,黑岩柳一才会如此着急。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他刚刚下达从二中队抽一个小队支援一中队时,主阵地的枪声打响了。

    居然连主阵地的敌军也发起进攻了?

    这主阵地的中国军队的进攻顿时把黑岩柳一逼得是进退维谷:这是中国军队的连环圈套,还是他们不是一个部队的,所以配合上难免有延误?

    如果是后者,黑岩柳一还敢拼一把,但若是前者呢?

    丢失了帝国军队花费了十分惨重的代价才夺回的阵地,若是不到一个晚上便在他黑岩柳一中佐的手上丢了,他将如何向竹下联队长交代?

    思前想后,黑岩柳一还是觉得务必先守住了主阵地,其余的只能再说了。

    至少侧翼阵地丢失也不能全怪他呀?要不是联队长想仅仅只靠一个第43联队便拿下整个江湾镇,他一个死伤惨重的第一大队又怎么会分配到了如此重要的任务?既然是联队重视的话,那就应该让第二或者是第三大队驻守啊……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黑岩柳一终于下达了最终作战命令:“命令,第三中队务必全速支援主阵地,主阵地不容有失!”

    “哈伊!”

    下完了这一道命令之后,黑岩柳一轻轻喃喃自语道:“武藤君,近卫君,黑岩实在是兵力不足,无法驻守主阵地侧翼了。剩下的,也只有靠你们了……”

    没错了,黑岩柳一下达了的命令里边,已经是决定要放弃主阵地的右侧翼阵地了。

    这一道命令的下达,除了绝对第一中队那硕果仅剩的八十多人的性命之外,更多的是会对第二天担任主攻的部队造成极大的麻烦。

    正因他所下达的那道命令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嫌疑,所以才让黑岩柳一感到心中一阵惭愧不安……

    毕竟贪生怕死在帝国军人里边可是很丢脸的,要是被察觉了,那可不是一般丢人那么简单了。

    ……

    激战仍在继续,张天海一马当先,手中的毛瑟军用手机枪口火光闪烁,每开一枪便有一个敌人倒下。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是穿越者的原因,张天海总感觉自己无论是视力还是体力,又或是反应灵敏度都要比前世来得棒。

    由于三连的官兵是偷袭的缘故,所以使日军措不及防下死伤了十几个。

    激战持续了十几分钟,这本该是五分钟就能结束的战斗硬生生地拖迟了将近十来分钟。

    这要是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拖这么久,张天海绝对要发飙骂人的,可是今晚这个情况是例外了:因为有几十个小鬼子来增援了。

    这些增援的小鬼子可不像是先前这群在睡梦之中就被打了个晕头转向的日军,这些鬼子本来就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人,清醒状态下的战斗力可是不弱,那是相当强悍的,所以在己方进行偷袭、而且数量倍于敌军的情况下尚且陷入苦战,张天海没有生气,也没有骂人。

    幸亏三连早已是养精蓄锐,再加上数倍于敌,方能在十几分钟内解决了战斗。

    “各排排长,立即清点伤亡人数!”张天海沉声说道。

    “是!”

    听着不远处密集的枪声,张天海的确是有想法了,而且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为什么说是大胆呢?

    一般来说,即是要完成一项十分危险的事情,而自己又那么要那么强大的本事时,可以说得上是大胆。

    都说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否则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而张天海没有那金刚钻,而他想做的,恰好就是要揽那瓷器活儿了……

    要是早知道日语会如此重要的话,张天海说啥也要多学这一门外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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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了,张天海是想带一个班的战士换上日军的服装,然后偷袭一把日军。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胆子极大的想法,特别是在张天海同志不会日语的情况下。

    ……

    夜空中一片繁星闪烁,像是萤火虫的荧光,又像是母亲那慈爱的眼眸。

    在夺回了外围阵地后,已经换上了日军军服的张天海一行十一人开始偷偷摸近了日军阵地。

    张天海穿着一身日军中尉军官服,看上去高大威猛的,瞧着倒是挺像日军军官的,可惜就是不会日语。

    张天海并没有选择从侧翼直接摸过去,而是从日军后方悄然摸近。

    对了,他们的腰间几乎插满了手榴弹……

    黑岩中佐此时很烦恼,为何而烦?因为竹下联队长已经打电话过来询问战况了,这给了黑岩柳一很大的压力。

    联队长若是信得过他,想必是不会询问是否需要援兵了。

    黑岩柳一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军人,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羞辱: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不会“请求战术指导”的,而现在这种情况,连联队长都主动过问了,不是不信任是什么?

    所以黑岩柳一决定了,无论是付出任何代价都要用第一大队自己的力量守住阵地,而不是依靠援军!

    思前想后了好一会儿,黑岩柳一咬了咬牙齿,最终还是决定了将预备队投入作战。

    “命令第三中队立即投入作战,作战目标,复旦大学之阵地!”黑岩柳一对通信兵说道。

    “哈伊。”通信兵应了一声,然后将电报打了出去。

    ……

    “停下!”张天海做了一个战术手势。

    这些战术手势是入夜之后张天海亲自教给这些战士们的,唯一要求是必须熟记,做到“见到手势,立马明白”。

    事实证明,在张长官的一再要求下,这十个战士的悟性那是相当可以的。

    只见张天海做了那手势后,这十个战士便迅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立马原地警戒。

    十一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都是张天海从全营挑选出来精锐,机动性极大。不说其他的,光是这五十二颗手榴弹就已经能做许多事情了。

    张天海摸去的方向正是复旦大学主阵地方向,可他正带着队,还没走去多远,不远处就响起一阵嘈杂的叫骂声。

    他抬头一看,差点没吓一跳:有差不多两百多个鬼子正往复旦大学主阵地方向赶呢!

    躲是躲不过去了,张天海灵机一动,轻声说道:“快,装死尸!”

    接到营长的命令后,这十个战士迅速往地上一趴,装得倒是挺像的,就是“死法”好像都一样……

    不过这都是不要紧的,毕竟这群日军都是赶着前去增援,再加上能见度确实不高,倒是让张天海等人躲过了一桩麻烦。

    将近两百人的队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走过去了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

    看着这群鬼子离去的身影,张天海抬起了头,轻轻说道:“走,顺着敌人来的方向走!”

    “是!”张天海身后众人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紧紧跟在张天海的身后缓缓前进。

    也没有人问张天海为什么要顺着敌人前进的方向摸去,而不是背后放这群小鬼子的冷枪,原因就是在他们看来,营长是打仗能手,他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

    不错,张天海这么做的确有他的目的,他的目的说不上多么有大道理,而是——既然是鬼子增援的方向,那么必定会有大鱼潜伏。

    至于这条鱼大到什么程度,就不是他知道了,反正就一句话:干不就完了呗。

    夜里繁星闪烁,地上枪口的火光闪烁之密度丝毫不亚于天上繁星的密集程度。

    张天海带队摸索前进的时候,熊新民的二一二团日子可不好过,虽说兵力占优,但终究对方是以逸待劳,加之火力程度不如对方,打得十分吃力。

    “团座,前方一营作战失利,伤亡惨重!一营长请求团部支援!”一名满脸油渍,夹带着黑灰的士兵喘着粗气小跑了进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熊新民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型,他思索了一番,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失地!二营长,你带你们二营上,今天天亮前,我要听到夺回阵地的消息!”

    “是!”二营长立正敬礼道,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帐篷。

    在二营长走后,熊新民再次走到了军事地图前,喃喃自语道:“张天海,老长官也就能帮你到这儿了,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确实,熊新民认为,张天海不会是那种脑袋一发热就干糊涂事的人,毕竟二一六团一营的外围阵地在二一二团放弃外围阵地后便会成为一个凸起的钉子。

    如果日军不想复旦大学阵地外围陷入进退维谷、腹背受敌之境地的话,就必然会全力拔除这颗眼中钉,张天海的一营就算满编,也就六百余人,要想顶住日军一个联队,甚至是一个旅团的兵力,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正因为熊新民熟知兵法,亦知晓战场形势之变化,所以他才无法判断张天海想干什么。

    要知道,这会儿二一六团那边的枪声已经是停止了,也就是说,二一六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战斗结束,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是胜,要么是败。

    作为张天海的老长官,熊新民是十分了解前者的,张玉麟从来都是不打无把握之仗,性格也十分稳重,这会儿战斗结束,大多是胜了。

    只是熊新民不曾知晓的是,张玉麟已经不是以前的张玉麟了,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张天海!

    一样是不打无把握的仗,一样的外表,只是现在的张天海更多了几分冒险精神——毕竟特种作战对于特种兵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冒险到极点的作战方式呢?

    思维惯性这个东西,说实话,还是比较可怕的。毕竟它容易让人走进思维胡同,难以拔除,要是换作是张玉麟,他不会选择跟张天海一样的作战方式,喜欢稳打稳扎。

    只是可惜如果没有张天海的穿越,张天海这个名字就永远沉积在历史的长河里了,牺牲于汇山码头的那场炮击之中……

    ……

    PS:万分抱歉,已然停更十几天,因为在备考公务员,最紧张的时候,不得不牺牲小说的时间。

    说心里话,小说是我的最爱,但其不能给我带来稳定的收入,雄鹰亦非惊才绝艳之辈,只是一个小老百姓,现在的收入连送外卖的都赶不上,所以,我只能另寻他路了。

    另外,这部小说,我是不会太监的。

    不得不说,化妆潜入这件事情是极有难度,而且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

    当语言已经无法给你提供有效的信息的时候,你也只能依靠你的双眼的,上帝给了你一双智慧的双眼,绝不是为了让你偷窥的,而是让你领略世界的美。

    美丽,这个词汇无疑是让人浮想联翩的,然而美丽的表现形式总归是有许多种的,就像是炸弹爆炸,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暴力的美感呢?

    张天海率领着这十个腰间挂满了手榴弹的战士,一路鬼鬼祟祟地前行着。

    当然,前行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仅仅只是摸过去而已,毕竟是日军的岗哨不都是瞎子。

    张天海匍匐在地,一颗顶着日军黄星军帽的脑袋悄悄地抬起,这是探照灯刚刚过去后的情形。

    日军的扎营无疑是十分有章法的,行内人一观便知,明哨暗哨配合得可谓是相映得彰,一旦是有一人警觉敌人的出现,那么便能迅速集结起来一个小队的兵力进行抵抗,为大部队的增援而赢取时间!

    嗯,没错,张天海便是这个“行内人”了。

    这一路过来,张天海已经带人摸掉了几个日军的暗哨了。

    毕竟张天海带的这些人都不是专门训练的特种兵,能达到这个战况已经是很不错了,而且是以张天海同志为捅黑刀主力的情况下。

    张天海刚开始的时候也试着让这些兵去试着捅鬼子暗哨的黑刀,然后刚开始就差点被发现了,所以张天海后来也没敢冒这个险了。

    哦,忘了提的是,在摸暗哨这事儿上张天海也寻找了鬼子的一个漏洞,那就是每摸掉一个暗哨之后,张天海就让一个战士在原地干着那名日军干的活,从远处看并不能瞧出端倪。

    日军的探照灯就像是一面照妖镜,想要把一切摸向他们营地的人给照出来,可惜的是,这面“照妖镜”似乎是赝品,啥也没照出来。

    “你们几个,在这儿小心点儿。二牛,你跟我来,我去摸了前面那小鬼子!”

    张天海轻声嘱咐后面的几个弟兄,对于这种情况,他是真的没办法啊,谁叫他手底下没有一支拿得出手的特种部队?像这种情况下,除了自己出手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没有!

    说完之后,张天海就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二牛悄悄地摸上前了。

    说实话,摸敌脖子这件事儿,张天海前世在演习中是干不过不少,但要说到实战倒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

    幸好,张天海同志那稳定的心理素质给了他不少帮助——起码手不抖面不改色的。

    张天海也不是那种没杀过人、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了。事实证明,人都是给逼出来的,张天海可以说是一个老手了,下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就像那名日军哨兵,在他发现周围有异样后,他已经是被背后的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嘴巴,然后脖子一凉,他想惊叫,但却惊讶地发现,他已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日军哨兵挣扎着,拼命地用双手去堵住那泉涌而出的血液,可是,被割断的是颈部大动脉,如何能堵住?

    一切都是枉然罢了。

    在张天海割掉那日军哨兵的脖子,并把后者拖向旁边的掩体的时候,二牛的速度也不慢,立即站在了那名日军哨兵的岗位上。

    一切就是像预演过的一般,默契得天衣无缝。

    在确定那名日军哨兵死得不能再死之后,张天海终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边的战友做了一个“一切安全”的战术手势。

    此时距离日军的灯塔还有一百米不到。

    很快,除了那几个要顶替日军岗位的战士之外,还有五个人在此处。

    “弟兄们听着,现在咱们得想办法去摸掉那灯塔上的小鬼子,否则的话,我们无论是躲到哪里都将无所遁形。一会儿我带两个去摸掉灯塔上的鬼子,然后控制了那个灯塔。”张天海轻声说道,然后又指了指灯塔后面约五十米的那片帐篷区,“今晚咱们的偷袭目标就是那里,扔完手榴弹之后,所有人立即往回撤!”

    “明白!”战士们轻声应道。

    张天海眼珠子转了转,随手指了一个战士,说道:“你去通知其他人,待我们控制了灯塔之后,我们会向上晃两下,然后你们就过来立马集合,炸他小鬼子个措手不及的!”

    “是!”那名战士在得到命令后,在确认安全后便立即往回赶了。

    夜,依然是静谧中带着许多热闹,像是多了些什么,但好像又没什么都不多。

    对于黑岩柳一来说,当下最为紧急任务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白日才拿下的复旦大学外围阵地,否则,这不仅是关乎眼前的战略局势,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名声!

    试想,他黑岩柳一可是手握第43联队的战斗力最强的第一大队,若是一个晚上就让战斗力不算是太强的“支那”军队拿下了白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的阵地给丢了,不是饭桶是什么?

    尽管第一大队已经是死伤过半,但第一大队,仍是第43联队战斗力最强的第一大队,虎死架不倒!

    既然是第一大队战斗力依然强悍,在此种情况下还能将阵地量不算多的复旦大学外围阵地给丢了,那就是指挥官的问题了。

    所以,黑岩柳一的首要任务便是守住阵地!

    而黑岩柳一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有人惦记着他的脑袋,也许是这个时代特种作战还未曾兴起,才局限了他的思维,因为这种战术,叫“斩首战术”!

    柴油发电机在“啪啪啪啪”地吃力响着,努力地将黑岩柳一那在帐篷里的指挥部灯光点亮,嗯,确实有些违和。

    黑岩柳一双手附在背后,那双闪烁着精光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眼前的那面地图上,始终未曾离开。

    ……

    PS:公务员考试终于考完啦,恢复更新,每日两章,今晚还有一章。嚯嚯嚯。

    夏日的蝉鸣,声声入耳,偶尔也有些蛙鸣声。

    但这些声音都被远处的枪炮声给掩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远处的战场上,以至于忽略潜藏在身边的危险,就连黑岩柳一也不例外。

    “噗,噗,噗!”

    好几声重物轻轻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嘶嘶”的引线燃烧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声音。

    事实证明,张天海同志的专业技能技术是十分过关的,摸掉日军的岗哨和灯塔都十分顺利,甚至不发出一丝声响。

    “Boom!!!”

    “Boom!!!”

    “Boom!!!”

    ……

    数声爆炸声夹杂着火光响起在日军的营区,数十个手榴弹的碎片在爆炸的气浪中飞向了那些帆布帐篷,继而刺穿那阵薄薄的帆布……

    “撤退!”

    在扔完这些手榴弹之后,张天海便下达了最终的撤退命令,已经执行到这一步了,再不撤退,死的可是他们了。

    接到营长的命令后,在场的所有国军官兵都毫不犹豫地立马选择了执行命令,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破坏了日军的探照灯。

    ……

    黑岩柳一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群在他看来战斗力完全是不值一提的支那军队居然能化妆潜入到他的指挥部附近,而且还能对他的指挥部发起致命一击!

    时间回到半分钟前,张天海穿着这身日军军服大摇大摆地走在日军营区中,看起来挺淡定的,可那双眼睛却是在不断寻找着哪个帐篷有天线伸出,然后好确定目标。

    苦心人,终不负。

    很快,张天海便一眼找到这有天线延伸出的帐篷——那肯定是日军的指挥部。

    至于是多大部队编制的指挥部,张天海也不晓得,他只知道,干就完了!

    做了一个“行动”的战术动作后,张天海便率先行动了起来。

    三十多颗手榴弹被扔在了黑岩柳一的指挥部的旁边。

    这一记斩首战术,可谓是干净利落,一招致命。

    黑岩柳一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在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爆炸中……

    这一次爆炸牵动的可不只是张天海等人的心,还有在复旦大学外围阵地作战的第一大队的日军士兵的心。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旦是第一张牌跌倒了,那么接下来便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了。

    在发现大队指挥部发生爆炸后,率部赶往前方支援的第一大队第三中队中队长脸色一变,立即下令部队原路返回,以最快速度回防指挥部。

    目前第一大队兵力最为雄厚的第三中队的突然回防会造成许多严重的后果,比如在复旦大学外围阵地苦苦作战等待支援的日军士兵们……

    嗯,不错,这些日军便是第三中队回防的最大受害者了。

    没过多久,日军煞费苦心才拿下的复旦大学外围阵地,在国军的奋力反攻下,终于丢失了……

    ……

    对于竹下兵大佐来说,前线发生的战斗那是属于正常现象――试问,中国军队是严重缺乏重武器的,又没有海陆空三军炮火的支援,如果不发动夜袭,如何扳回那点可怜的优势?

    对于复旦大学外围阵地会失陷这一点,竹下兵从来都没有担心过,对于黑岩柳一的能力这方面,他还是有信心的,之前打电话去询问,不过是担心他兵力不足罢了,那成想那货竟是理解错误了,居然理解成自己不信任他的能力。

    对于这一点,竹下兵大佐也是苦笑不已,只是碍于上级的身份才没去解释,反正黑岩柳一是肯定能够守住这里的。

    甚至于,竹下兵已经在思考明日一早的作战计划了,相信再过不久,他就能拿下江湾镇了!

    就在竹下兵正在思考的时候,一名通信兵忽然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向他报告道:“报告联队长,第一大队于两分钟前失去联系!”

    听到这个消息,竹下兵并不以为然,只是轻轻哂笑:“才两分钟而已,不必报告。”

    “可是刚刚第一大队那边可是有爆炸声……”那名日军通信兵欲言又止,可还没说完就被竹下兵给打断了:“无需多言,请相信黑岩君的实力!”

    看来长官这么一副肯定的模样,那名士兵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反驳,等待着他的可是大嘴巴子了,于是他立正敬礼道:“哈伊!”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竹下兵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反而是越来越糟。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就在竹下兵开始怀疑前线战况有变时,一个日军士兵喘着粗气跑进竹下兵的指挥部,然后到他面前立正敬礼道:“报……报告联……联队长,前方……前方战事有变,江湾镇外围阵地……失守了,我们的大队长黑岩柳一中佐玉碎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消息不禁让竹下兵微微一愣,他目光呆滞地说道:“你……你说什么?黑岩君,玉碎了……?”

    显然,竹下兵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第一大队的战斗力就算在全师团那也是排名前三的,而黑岩柳一中佐亦是帝国那批最为优秀的军官之一,他怎么就“玉碎”了?

    此时那名日军士兵已经缓过来一口气了,他坚定地回答道:“报告联队长,卑职句句属实!”

    微微呆愣了一下之后,竹下兵突然暴怒着吼了一句“八嘎”,然后往那日军士兵的脸上狠狠地呼了一巴掌:“八嘎,你肯定是骗我的,像黑岩君一样优秀的帝国指挥官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那日军士兵脸蛋被扇得生疼,但也不敢去揉去动,只是低下头认真地说了一句:“报告联队长,卑职所言句句属实!卑职可以用帝国军人的名义起誓!”

    听到这句话后,竹下兵终于相信第一大队战败,而大队长黑岩柳一中佐战死的事实了。

    竹下兵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力地平复自己胸中的那一口闷气,然后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道:“报告一下现在前线的情况吧……”

    ……

    PS:抱歉又食言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才刚考完试,老娘又因腿脚原因住院了,雄鹰不得不去照顾,所以耽误了。

    那日军士兵忍着脸上的生疼,低头报告道:“报告联队长阁下,在战斗打响的时候,支那军队大举向我军阵地发动大规模反击,其中一部率先拿下我军阵地,然后其他支那军队也发动了反击,前线兵力吃紧,第一、第二、第四中队伤亡惨重,大队长阁下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将作为预备队的第三中队抽调上了前线,就在第三中队被抽调后的二十分钟,我第一大队指挥部遭到支那军队的毁灭性打击,第一大队指挥部所有军官士兵,全部玉碎!”

    “纳尼?全部……玉碎?”竹下兵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报告联队长阁下,是的,第一大队指挥部自黑岩中佐以下,全部玉碎!”日军士兵肯定地说道。

    竹下兵将目光转向了士兵,开口问道:“那你们的第三中队现在情况如何?”

    “联队长阁下,第三中队一切安好,除了派上前线支援的一个小队全军覆没之外,其他部队在指挥部被偷袭的时候皆已回防!”日军士兵依然神色不变。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竹下兵的神色不但没有丝毫放松,相反,更加凝重了。

    “松下君,看来,我们是遇到高手了。”竹下兵对身边的参谋长松下少佐说道。

    “联队长何出此言?区区一次失败,还不足以击溃我们的大日本帝国勇士的信心。”松下一脸坚定地说道。

    竹下兵可是没有松下那么乐观,只见他眉头深皱,说道:“松下君虽然极少上战场,但你也是陆士毕业的高材生了。这一次交锋,我们输了。或许,支那军队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的第一大队,先让第一大队的主力全部集中在前线,然后再把我们的指挥系统给干掉,使我们的指挥系统瘫痪,然后再吃掉我们的前线部队,果然是好手笔。”

    说到最后,竹下兵是由衷地对对面未知名的对手的思维缜密感到佩服的,只是他未曾想过的是,张天海只是被单纯地一味挨打感到不爽,才发动的反击的而已,而不是像竹下兵所想的那般。

    听到联队长如此分析之后,松下少佐终于是犹豫了起来:“那联队长……我们是否对复旦大学外围阵地发动反击?”

    竹下兵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敌情不明,我军在夜间又无法对敌军阵地发动大规模炮击,如果发动大规模炮击再发动反击,极有会误伤我们自己人。”

    “那我们这次的亏就这么白白吃了?联队长阁下,这可不是您的作风啊。”松下有些不忍。

    “当然不可能。”竹下兵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命令,炮兵立即对敌军阵地发动炮轰,至少轰他们个半个小时!”

    “哈伊!”松下立正低头道,然后去传达联队长的命令了。

    看着松下离去的背影,竹下兵轻轻摇头:到底是皇室外戚子弟,还是温室的花朵,遇事不够沉着冷静啊……

    在竹下兵烦恼的时候,张天海同样也不好受。为啥?还不是高强度的运动让他那刚受伤的身体有些受不了了,伤口都有些撕裂了。

    在敌军阵地,无论如何都得忍住,一回到自己阵地,那可就不同了:心情放松之下,张天海一下子就摔倒了,原本那还算白皙的面孔一下变得惨白起来,整个人都昏迷过去了。

    营长张天海的突然昏迷可是让一营的人都给急坏了,幸亏是副营长孙宏当机立断,让战士们将营长送往战地医院,由他来接管一营的指挥权。

    在张天海被送往战地医院后不到五分钟,一发发带着尖啸声的炮弹就狠狠地砸在了国军阵地上,然后发出一阵阵爆炸。

    ……

    三十六师一〇六旅旅部。

    方是上任几天的旅长李志鹏刚刚进入睡眠状态,便被这一阵阵炮轰声给惊醒了。

    “怎么回事儿?听炮声,好像是在打我们的二一二团阵地。”这是李志鹏醒来之后问的第一句话,毕竟是黄埔五期毕业的高材生,一问就问中了要害。

    “报告旅座,二十分钟前,我二一二团夺回复旦大学外围阵地,歼敌三百余人,此阵炮击极有可能是日军的报复性炮轰。”一〇六旅参谋长何玉熙分析道。

    “何出此言?”李志鹏眉头轻皱,他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听着炮声密度,起码是有两个以上的炮兵营发动炮击才有的动静。

    何玉熙一脸镇定地说道:“旅座,在我们夺回阵地之前,敌军的前敌指挥部已经被二一六团的人给端掉了。”

    “哦?你确定?这事儿是谁干的?”李志鹏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何玉熙点点头道:“嗯,应该是了。因为据二一二团的官兵反映,在他们团发动反攻之时,曾有大批日军部队赶往阵地增援,可在他们大本营在发生爆炸后,他们就立刻原地返回了,若非如此,二一二团要想夺回阵地,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了。”

    “就因为这个,你们就判断他们的前敌指挥部被偷袭了?”李志鹏有些不可置信。

    何玉熙摇摇头,说道:“不仅如此,二一六团一营长张天海曾率部对日军前敌指挥部进行偷袭,十分钟前,张天海率部回到阵地,但其也因此受了重伤。”

    闻言,李志鹏默然点头:“嗯,这个张天海倒是个人才,可惜了这个机会啊,要是我们能知道这个消息,大可以全歼敌援军的。对了,对于这个张天海你听说过吗?”

    “没有。只是这个张天海,应该是熊新民熊团长的老部下,要是旅座您想知道他的信息,大可去问熊团长。”何玉熙正色道。

    李志鹏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先睡一会儿,一会儿有事儿你喊我。对了,让前线部队提高警惕,敌人极有可能发动反攻。不可因此而大意!”

    “是!”何玉熙立正敬礼道。

    ……

    PS:更新送上,一会儿六点钟到八点钟还有一章。这次不放飞机了。。。。

    感谢诸位不离不弃的书友们。

    地点,第三十六师战地医院。

    同样是一脸倦容的冯楠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昏迷了的年轻军官,那是相当无奈,她给许多人都做过手术,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眼前这人一样,死不听劝,而导致才出院几个小时就再次进来的。

    “冯医生,快,求求您了,救救我们营长吧!”站在担架旁的魏和面带苦涩。

    “我认得你,你就是他的警卫员是吧?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们营长好生休养了?”冯楠瞪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珠子质问魏和道。

    “那个……那个,我也拦不住啊,我们营长就这样,打仗一打急了,什么就都顾不了了……”瞧着魏和那样,都快急哭了,能把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逼到这地步,着实不易。

    看那魏和的样儿,冯楠就知道了,肯定是这张天海自己要上去的,于是语气也放缓一些了:“行了,以后看着点儿你们营长,一天竟给我们添麻烦。你们营长没事儿,就是体力透支过度加上受伤,这才昏迷了,告诉你们,三天之内,不许他做激烈运动。否则……”

    “管杀不管埋!哼。”冯楠此刻的表情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面目狰狞,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煞气,是恨不得将面前这些孬汉一脚踹死。

    “是是是……保证不让我们营长乱跑了。”魏和等人陪着笑说道。

    其实也不怪冯楠此刻的脾气不好了,没日没夜地干个几天几夜,有几个是有如此好的耐心的?

    听着魏和等人的保证之后,冯楠的气才消了一些,可是当她看见张天海那张面目可憎的俊脸时,忍不住“啐”了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伤没好就乱跑。”

    发泄完了之后,冯楠的心情终于舒畅了许多,她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行了,把你们营长抬到那张床上去吧,我让护士给他输点葡萄糖。”

    “啊?”

    什么叫女人翻脸如翻书,这就是典型,也难怪这群糙汉子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刚刚还是气势汹汹,要将他们生吞活剐的,现在立马就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了,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怎么?不想救你们营长了?”冯楠眉头轻皱,没好气地说道,非得要她这么凶这些人才肯服从指挥吗?

    “是是是……快,听冯医生的,快把咱们营长抬到那边那个角落去。”得到冯楠的指示后,魏和立马虎起了一张脸对那几个负责抬担架的士兵说道,颇有狐假虎威的气势在内。

    看着这群士兵一副手忙脚乱、笨手笨脚的样儿,冯楠的总算是脸上有了些笑意:这些糙汉子性子是鲁莽了些,但本质还是淳朴善良的。

    在抬好了担架后,冯楠就让一个护士去给张天海输液了,然后忙去了。

    来给张天海输液的那名护士大约十七八岁,应该是属于在医科速成班毕业的小妹妹。

    只见那名护士面貌虽然是十分青涩,但动作却是十分熟练,一下子就把针给扎进去了。

    不过这一幕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除了轻轻松了一口气的,当属魏和最为抢镜了。

    为何?只见魏和同志眉头深锁,像极了马云哥在思考阿里巴巴未来走势的表情。

    很快,魏和同志就想通了,只见他脑袋灵光一闪,眉头轻轻一挑,然后满脸堆笑地问了那护士美眉一句:“那个,姑娘,咱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那护士一时忙着干活,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然后随口一说道:“嗯,你问吧!”

    “那……那个你们的,那个冯医生,还是单身的吧?”魏和问出来这话的时候,那是叫一个支支吾吾的,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的,像媒婆一样八卦倒让他顿时老脸一红了。

    一听是这个问题,那护士立马就一脸警惕地回过头来:“你想干嘛?我可告诉你了,我们冯医生可多人追了,就你们这几个怂包子,褶皱褶皱的,就甭想了。”

    这小护士看着年纪虽小,但是这脾气可不小,说话口气可是硬气得很,可以说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的。

    不过像魏和这种十几岁就出来跑江湖的老油条可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了,他嘿嘿一笑道:“那是那是,像冯医生这样冰清玉洁的,哪里是咱们这种腌臜汉子能够惦记的,这不是玷污人儿冯医生么?可我们营长可就不一样了,我们营长可是黄埔军校出身的军官,哦,忘了说了,您刚刚扎的就是我们营长了,可不,英俊得很……”

    魏和这张嘴可是厉害得很,一张嘴吧嗒吧嗒的,都快把人儿小姑娘给转悠晕了。这不,瞧人儿姑娘,先是瞧了一眼还在昏迷状态的张天海,然后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只见魏和脸色一板,一脸正经地说道:“我骗你干啥?你是刚来我们三十六师师部医院吧?我可告诉你了,能在咱们三十六师当军官的,哪个不是黄埔出身的高材生?像我们营长这样的,才二十四岁就是正营长的,哪儿找去?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万一你们冯医生也看上我们营长了呢?你就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到时,这人情你可不是白送的么?”

    “你说的可是真的?”小护士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些狐疑,但已相信几分了。

    “那可不?不信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可跟你说了,我们是二一六团一营的,我们营长那可不是全团出了名的美男子。这话能骗你不是?一打听全都知道了。”魏和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如果张天海是醒着的,看见这一幕会不会想一脚踹死这货,或者是下次上战场派这小子打头炮。

    嗯,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魏和这货平时一副“老子沉默寡言,绝对老实人”的模样。

    ……

    PS:说好的不放飞机结果还是放飞机了,深感抱歉。以后不乱放炮了。。。

    什么叫好队友,就是在合适的场合帮你做了一件极棒的事情;什么叫坑队友,就是那种在不适合的场合、不适宜的时间做了一件他自认为极棒的事情的人。

    很明显,魏和属于后者。

    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什么地点,这里可是烽烟四起的战场!绝不是用来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很显然,魏和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相反,他沾沾自喜,自认为办了一件好事。

    很快,那小护士便在冯楠耳旁呢喃了几句,只见冯医生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红到了耳根,甚是美丽可爱。

    只见冯楠听完小护士的话后,瞪了一眼后者,然后轻轻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现在才是打仗的重要时刻,你说这些做什么?”

    小护士的脸上倒也没出现什么难堪之色,毕竟她和冯医生的关系相处得那是相当好的:“还不是那群丘八,不然我也不会来跟你说的,再说了,我看那张营长不也挺帅气的么?又是战斗英雄,嘻嘻……”

    “小金子,你再说,我可要撕烂你的嘴了啊。闲得没事儿干了是吧?赶紧去忙。”冯楠的话看似很凶,实则不然,看她那通红含羞的脸色就是了,要知道那个时代的女孩还不像现在的女孩这么大胆的,风气也不似现代的开放。

    “是。”小金子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忙去了。

    当一个人把别人的话传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很有可能出现的就是误解意思,很明显,现在出现的问题便是这个了,小金子传给冯楠的话是什么呢?很简单,大概就是——张营长看上你了,这是他上战场前跟部下说的,现在他是昏迷了,没法说了云云之类的。

    嗯,张天海万万没想到自己因此躺枪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亮后,日军竹下联队再次对二一六团及二一二团所属阵地发动报复式猛烈进攻,一时间阵地岌岌可危,二一六团一营营长张天海因伤昏迷,副营长孙宏临危不惧接过指挥权,指挥部队与敌厮杀。

    张天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枪炮声依然不绝于耳。

    “这是哪儿?”张天海拨动干裂的嘴唇,由于昏迷后都未曾进水,声音难免有些沙哑。

    “营长,您醒了。”映入眼帘的是魏和那张粗糙的毛脸。

    “回答我,这是哪儿?”张天海没有理会魏和的话,依然固执地问了一句,带着命令式的语气。

    魏和立马收起了那张带着微微喜色的脸色,然后正色道:“营长,咱们这儿是师部医院呢。”

    “呵呵。又进来了。”张天海面带苦笑,“对了,前线战况如何?”

    “营长,鬼子在早上发动了猛烈进攻。比起昨天还要猛。现在是孙副营长在指挥战斗。”魏和如实报告道。

    “比昨天的进攻还要猛?”张天海眉头轻皱。

    魏和点点头,说道:“是的,营长。二连和三连都已经死伤过半了,现在是一连在顶。”

    张天海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是捅了马蜂窝啊。昨晚那次行动应该对他们打击不小,那二一二团那边情况如何?”

    “二一二团那边比咱们这边更惨,一个上午,一个营就打残撤下了。”魏和如实报告道。

    听闻此言后,张天海顿时脸色一变,道:“快,立刻抬我回营部!我要指挥部队战斗!”

    只见魏和面露难色,说道:“营长,冯医生不让我抬你回营部。说是您伤还没好,不让我抬您回去!”

    “我是长官还是你是长官?”张天海忍着怒气,他是真的急了,二一二团一个上午就打残了一个营,现在他的一营伤亡也不小,如何能不心急?

    “报告营长,您是长官。”魏和挺直了腰杆说道。

    “那不就完了?立马抬老子回去,迟一分钟,老子毙了你!”张天海瞪圆了眼睛说道,眼中满是怒色。

    就在魏和顶不住压力要和留守在这里的几个战友抬张大营长回去的时候,病房中走进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见这名不速之客身穿白大褂,那白大褂上还沾有点点血渍,她看上去年约二十芳华,此时却是俏脸含煞,那双剪水秋眸中满是怒气,那匀称的身板酥胸微挺,怒问了一句:“我看谁敢?!”

    这位不速之客自然是张天海的主治医师冯楠了。

    瞧见这名来势汹汹的不速之客,张天海不禁微微一愣:这演的是哪出?

    不过张天海的反应倒也很快,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不过怎样,冯楠这样看着都不像是让他出院的模样。

    张天海这时候的确这时候有些暴脾气,但是他骨子里还是那种带了些儒雅的人,还不至于做出对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大发脾气的没品事儿。

    只见张天海深呼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怒火,说道:“冯医生,我知道我此刻是一个病人,按理说,不应该此刻去做一些激烈运动。但是,我不仅是一名病人,更是一名军人,而且还是一个营长,我的官兵需要我回去指挥!”

    很显然,冯楠此刻的心情并不好,张天海的这一番话可是让她一下子就冒火了:“战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现在伤还没好,你上前线,这不是添乱吗?!”

    “什么叫添乱?我的部下现在都在前线赴死,我凭什么躲在这里偷懒?!”张天海这时候也有些急眼了,他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难道你上前线不是为了杀敌,难道是为了赴死吗?”冯楠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盯着张天海那双通红的眸子,毫无惧色。

    张天海缓慢但却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个在他面前牺牲的弟兄,李浩城、徐木、张二牛……

    眼角缓缓闪现出了泪光,张天海目光坚毅地说道:“对,就是赴死,我张天海,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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