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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锋在最前边的张天海身形迅猛,连开两枪就将那日军的机枪手和副机枪手给击毙了。

    跟随在张天海身后的那十几名军官也跟着冲了上来。

    不得不说,张天海的枪法是必须的顶好,几乎是一枪一个准,他的目标是机枪手!

    “砰!砰!”

    子弹穿透了那名掩体后那名想扑去拿机枪的敌军士兵脑袋上的钢盔,然后射进了他的脑袋里。

    此时随着军官敢死队的展开,射击密度瞬间增加,再加上军官的射击水平普遍要比普通士兵的水准高,一时竟把对面的两个机枪据点给压制住了。

    然而,鬼子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开始还击了。

    就在这时,张天海身边的军官敢死队开始出现伤亡了。

    “噗。”

    子弹穿透了张天海身边一名军官的腹部,张天海也顾不得去看是谁倒下或者是伤到哪里了,他知道如果此时不继续射击、压制敌人的火力,那么敌军很快就能展开反击,己方伤亡只会越来越大!

    这时那些拿着手榴弹的士兵已经冲上来了。

    ……

    PS:更新一会儿送上,到时再点开。

    战斗意志这东西体现在很多个方面,比如说体现在打硬仗时和面对死亡的时候。

    就像这群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的士兵们在面对如杀神一般的张天海时,他们怂了。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张天海及其身边的国军将士的一步步前进,日军则一步步慢慢后退。

    一抹烟柱从楼上的一间小室里飘出,张天海眼尖一眼就看见了。

    瞧见这抹烟柱,张天海顿时脸色大变,他立马大声吼了一句:“快!这些日军在楼上烧毁他们的机密文件,以最快速度干掉前面这群鬼子!别让他们烧毁了那些文件!”

    说着,张天海端着刺刀就要往前冲。

    是的,张天海的子弹已经打光了,所以此时的他手中刺刀是唯一的武器。

    “玉麟,等等。后面的弟兄还有子弹!”就在张天海要冲出去的时候,孙宏拉住了他。

    “前面的弟兄们蹲下,让后面的弟兄拿子弹打!”说着孙宏拉着张天海也蹲下了。

    “砰、砰、砰……”

    一颗颗子弹从24式毛瑟步枪的枪口中爆射而出,掀开了空气的阻隔,像是一朵朵飞行在空中的黑色曼陀罗花,美丽却又带着死亡的冰冷。

    “噗噗噗……”

    已经退完了子弹准备白刃战的鬼子万万没想到对面居然不按套路出招,一时间死伤甚重。

    数百米外,一〇八旅前敌指挥部。

    此时的彭辑光那必须是一脸兴奋啊,可谓是满面红光,八十八师打了这么久没拿下,这回终于是在他一〇八旅的手中拿下了。

    虽然是占了八十八师的一个大便宜,但毕竟那是胜利在望不是?

    本来彭辑光跟师长要这个主攻任务的时候,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上的――毕竟八十八师这么一个老牌的王牌师都没有拿下这座大楼,我一〇八旅,一支已经打得编制不是很齐全的部队,拿不下这地儿,不算丢人。

    “他娘的,胡德丞你小子算是捡到宝了!”彭辑光一脸兴奋地拍了一巴掌胡家骥的肩膀,顿时把后者疼得是呲牙咧嘴的。

    可胡家骥偏偏又不敢声张,因为不想扫了旅长的兴。

    这一下可不得了,憋得胡家骥脸都红了。没错,这货也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类的人群,要知道,整个三十六师的人都知道他胡德丞是条硬汉,钢铁都折不弯他的脊梁的那种。

    你说,就这么一个硬汉形象,他胡家骥如何舍得毁去?那可是用命换回来的好名声啊……

    “你说你咋没早些发现这个人才啊?要是早些发现,老子就直接将这小子调来旅部的特务连,让他给老子当特务连连长了。哈哈,可惜了,可惜了。”彭辑光兴奋之余,手中又不自觉地拍了拍胡家骥的肩膀。

    胡家骥肩膀有伤,已经是疼极了,居然还被旅长如此“摧残”,说不想哭,那是假的!

    其实,胡家骥很想开口说一句的:旅座,其实你想要张天海,您直接说就是了,何必要如此摧残在下?师座救命,总司令救命啊……

    但是胡家骥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张玉麟可是员打将啊,目前看来的确是能征善战的类型的,要是把这家伙要走了,他胡家骥回到团部得捂着心口疼好几天。

    不错,就是给人狠狠地宰了一刀的那种痛!

    好一会儿,没有听见回应声的彭辑光回过头来一看,只见胡家骥憋得满脸通红,而自己的那只手则搭在后者的肩膀上。

    尴尬……不是一般尴尬……

    “那……那个……德丞啊,我,我那个不是有意的,你……见谅一下,见谅一下哈!”毕竟彭辑光是知识分子出身,还有要点儿脸的,要是换成了《亮剑》里边的李云龙,定会说一声:“你他娘疼你不声,这不是啥子么?再说了,我堂堂一个旅长,拍拍你的伤口,那是看得起你小子!”

    咳咳,跑题了。

    只见胡家骥干咳了两声以缓解尴尬:“咳咳……旅……旅座,嘶~我,我没事儿……您一会儿别拍我就行了……嘶~”

    “行行行。”这尴尬的气氛顿时让彭大旅长心头那丝打了胜仗而产生的兴奋被浇得是毫无兴致了。

    的确,此刻的气氛是很尴尬,彭辑光能看到周边官兵那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想笑是因为他彭辑光干了一件很二比的事情,不敢笑是因为他是旅长,而且这又是在战场之上,天知道惹怒了旅长,会不会直接被旅长派去炸碉堡了。

    惹怒了旅长,想想都能知道这滋味是有多酸爽了。

    一〇八旅前敌指挥部楼上,靠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的一处房间的窗前。

    此时的郑曼是略带焦急地看着特别陆战队司令部的大门方向。

    “郭参谋,你说你们那二一五团的战斗力行不行呀?怎么两个营的人都进去了,还是没结束战斗呀?”郑曼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对于这个问题,郭其亮也是无从回答,他忽然觉得,团长安排给自己的这个临时差事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是郑曼第三次问他了,而且特么的还是同一个问题。

    郭其亮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自己无数次在心理忏悔自己的罪过了:我特么当时为啥要见色起心,把她带回旅部的前敌指挥部;我为什么要不相信团长他们说的话;我为什么要欢天喜地地接下这趟差事?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郑曼这妞好像是真的喜欢上张天海那孬货了,郭其亮是越想越不忿:这叫什么事儿嘛,特喵的张玉麟不就是帅了点儿,高了点儿么?论作战水平、军校出身,我哪点比张玉麟那货差了嘛,哦,那货昨天还是副连长,今天才是营长的!

    只是一切都是没有如果的,此时如粗鄙武夫一般的郭其亮还无法明白:有一种东西叫眼缘,这东西几乎能注定一生,谁也改变不了……

    ……

    PS:更新送上,终于恢复更新了,感谢各位的不离不弃!

    “这个郑记者,您就请放心好了。如果说二一五团的战斗力不行,那么全国大概也没有几个团说得上是一流了。”郭其亮随口应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二一五团和二一六团都是三十六师的部队,说二一五团不行,不就等于说整个一〇八旅、甚至是整个三十六师战斗力不行么?

    作为一名常年跟在营长身边的参谋,郭其亮的情商可不低。

    ……

    镜头重新回到敌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大楼。

    厮杀仍在进行,只是此时厮杀的场地已经从一楼变成了二楼。

    鲜血缓缓流淌在洒满了灰尘的地板上,形成一窝小水滩……不,准确地说,是血滩!

    “Boom!!!”

    手榴弹掺杂手雷的声音炸响在各个楼层,双方都已经打红眼了!

    国军的目标是向鬼子司令部所在的办公室,而鬼子的目标呢?则是阻止国军将士冲向他们的司令部办公室,因为那里失陷了,也就标志着日本海军驻上海特别陆战队这支部队完全败了。

    铃木寿一郎大佐坐在办公室中,看着外面正在焚毁的战旗,他那张宽大的胖脸上就闪过了一丝抽搐。

    随即,他站了起来,对面前的通讯兵说道:“通讯兵,立即电告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中将以及帝国海军大臣山本五十六中将:大日本帝国驻支那上海特别陆战队,全部玉碎!最后,天皇万岁,帝国万岁,武运昌隆!!!”

    说完,时任日本驻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官的铃木寿一郎扭动胖身,拔出了他那平时随身携带的武士刀,他要用这把武士刀来维护他武士的尊严!

    当然了,铃木寿一郎维护武士尊严的方式并不是以切腹自尽谢天皇的方式,而且选择了战斗。

    确实,一般是有罪的日本军人才会选择采用切腹自尽以谢天皇的方式来体面离开。

    铃木寿一郎长得并不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但他的体重起码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80斤。

    他今年已经四十二了,这是他就任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官的第二个月,作为一名狂热的军国主义好战分子,上海局势的推动发展未尝没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了,毕竟松井石根大将的援军就在路上了,马上就能到达上海了,如果投降,等待着他铃木寿一郎的可不单单是死亡,还有要钉上耻辱柱!

    作为松井石根大将未到达上海之前的地面部队最高指挥官,若是铃木寿一郎投降了,则是代表着淞沪会战海军陆战队的彻底失败,届时不但是他铃木寿一郎被钉上耻辱柱,还有海军陆战队这个荣誉集体!

    铃木寿一郎迈着沉重的脚步大步向前走,那身肥肉是一摇三晃,看得后边的日军那是一个心惊胆颤的,生怕是这经过剧烈爆炸抖动后的水泥地板承受不住铃木司令官的体重,一下子就坍塌了下去。

    此时的张天海仍是身先士卒,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此时的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以往的从容,剩下的只有狼狈——敌人的鲜血粘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干涸了。

    血腥味扑鼻而来,张天海也没有空档去理会,因为他的眼中只有那冒着烟在燃烧着资料的办公室!

    手中端着一杆不知从哪个战死的日本兵手中夺过的三八大盖,张天海冲上了三楼。

    刺刀的刀口还沾着鲜血,沿着刀锋往下滴,一滴两滴三滴……

    刚上了楼梯,在拐角处,张天海就看到了一个胖子。

    对,一个很胖的胖子,胖到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人的过道的那种胖!

    而且那胖子手中还拿着一把长长的武士刀,张天海敢肯定,要是在这条过道上干,他干不赢这个吨位极大的胖子。

    张天海退回了拐角,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颗子弹,那是他拿起这杆枪的时候,顺手在地上捡的,以防不时之需。

    当时张天海只是想防万一罢了,却没想到在此刻居然用上了。

    “呼~”张天海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子弹放进了枪中,然后上膛。

    此时铃木寿一郎的脚步声离张天海越来越近了,张天海屏住了呼吸,他知道他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一击不能将其击杀,那么前者的刀就会劈在他身上。

    这样的话,即使赢了就没什么意义可言了。

    听着这阵脚步声,张天海轻轻攥紧了手中的三八大盖,待到大约还有五米距离的时候,他猛然冲了出来,对着铃木寿一郎的胸口就是一枪。

    “砰!”

    枪声响起了,铃木寿一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中国人居然卑鄙正面“偷袭”他!

    没错,铃木寿一郎方才是看到了张天海的,他本以为这个比他高的中国军人会与他拼刺刀的,可没成想迎来的却是子弹。

    愤怒的铃木寿一郎举起了手中的武士刀,想一刀劈了面前这个卑鄙的中国军人,可终究还是晚了,那一枪终究是让他的身手慢了一拍,一把带着鲜血的锋利刺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脖子。

    铃木寿一郎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张天海,仿佛在告诉后者:老子杀不死你,也要瞪死你。

    相比于铃木寿一郎的不甘,张天海则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要是那关键的一枪,这狭路相逢的,还不知谁胜谁负呢。

    扎完这一刀后,张天海也没闲着,一个高抬腿踹向了铃木寿一郎的胸口,刺刀刀口拔出时,一波鲜血喷涌而出,点点带着温热的鲜血喷在了张天海的脸上。

    张天海也没其他反应,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留下一个人看好了这具尸体,这是个大佐,很有可能是敌军的司令官或是副司令官!其他人,跟我来!”

    说着,张天海就继续往前冲了,那血腥并没有使他感到害怕,相反,仿佛是激起了他内心的那丝兽性!

    ……

    PS:更新送上,晚些了可能还会有一章。

    雄鹰尽量吧,因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雄鹰家中还有许多事儿没忙完,若是足够时间码完更新,那就是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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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张天海带人冲到了特别陆战队司令部办公室时,正好看到一群日军正在忙前忙后的。

    或是忙在烧文件,或是在忙打电报。

    张天海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冲了进去,立马是一阵拳打脚踢。

    没法儿,子弹打光了,在室内刺刀也不是那么好用的情况下,就只有拳头最好使了。

    “咔!”

    张天海凶猛的右拳狠狠地砸在了一名欲要拔出手枪的日军少尉太阳穴上,那名日军少尉应声而倒。

    在击倒那日军少尉的时候,张天海左手的动作可不慢,顺手夺过那日军少尉的制式手枪——南部式昭和十四年半自动手枪,对着那名正在打电报的日军通讯兵脑袋上就是一枪。

    “砰!”

    一颗8mm口径的手枪子弹从枪膛中爆射而出,击在那名日军通讯兵的脑袋上,顿时一阵夹杂着鲜血和碎骨头的脑浆泼在在了电台角落墙壁上,惨不忍睹。

    这日军的手枪可不比步枪,步枪穿透力强,但杀伤力弱;手枪则是穿透力弱,但杀伤力强。

    日军装备的制式手枪,是仿制德国的卢格P08手枪,因仿制该枪械的设计者是南部大佐,故称为南部手枪,只是此手枪后来在昭和十四年时经改进,所以该手枪的全称是南部式昭和十四年半自动手枪。

    开完这一枪后,张天海刚想开第二枪,却发现这枪居然卡壳了!

    来不及骂这手枪的仿制质量极差,张天海就瞧见面前有一名日军士兵正在拔枪准备向他射击,他想也不想地将手中的手枪猛地向前甩去。

    还没等那名日军将手枪拔出来,那甩出的手枪就击中了他的脑袋,就在这时,张天海已然欺身而近,一个斗大的拳头已然挥出!

    也许张天海不会想到,他击毙的那名日军通信兵的电报只发到了一半:大日本帝国驻支那上海特别陆战队……

    后面的东西还没等那名日军通信兵发出去,就已然被张天海击毙了。

    历史强大的惯性不会因为一个妄想螳臂当车的小蝴蝶的出现而改变它应走的方向!

    日本东京,海军大臣山本五十六办公室。

    一名身穿海军黑色制服的中尉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山本五十六的办公室前,喘着粗气地向里间的主人低头报告道:“将军阁下,上海特别陆战队急电!”

    听到这句话后,正在研究着中国地图的山本五十六将右手上的红蓝铅笔放到了他那缺少食指和中指的残疾右手上。

    “念!”山本五十六沉声说道,看到那名电讯室的军官这副焦急的模样,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从上海特别陆战队发来的电报上只有十六个字,全文内容是‘大日本帝国驻支那上海特别陆战队’。仅此而已。”那名电讯军官字句清晰地报告着。

    “啪!”

    山本五十六手中的红蓝铅笔应声而断,他那只在日俄战争中缺失了两根手指的左手上布满了青筋!

    “把译电电文拿过来给我!”山本五十六对那电讯军官命令道。

    “哈伊!”那电讯中尉将译电电文递给了山本五十六。

    看着译电上的日文,山本五十六深呼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那愤怒的情绪,然后对那电讯中尉说道:“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候我的命令!”

    “哈伊!”电讯中尉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了把门轻轻关上了。

    在那电讯中尉出去之后,山本五十六那双包含指挥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哀伤,泪水慢慢蓄满了他的双眼。

    泪眼朦胧间,他瞧见了一张苍老的面孔,那是在日俄战争时替他挡了一枪的老师兼上级。

    如果不是铃木老师在对马海战时替他挡了一枪,他山本五十六别说是去掉了两根手指了,恐怕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铃木老师,山本有愧于您的嘱托,没有照顾好您的儿子。但请您放心,山本会替您儿子报仇的,山本不会欠您家两代人情的!”山本五十六喃喃自语道,眼中却是闪过了一道坚毅。

    “宫本,进来!”山本五十六喊了一声。

    门外那名电讯中尉立马是规规矩矩地打开了门,恭敬地问了一句:“将军阁下,您有何吩咐?”

    “立即向军部以及第三舰队长谷川清中将发电:帝国驻上海特别陆战队现已陷入苦战。请立即派兵支援!”山本五十六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是,将军阁下这样恐怕不妥吧……”宫本中尉犹豫着问了一句。

    看着一脸犹豫不决的宫本次郎,山本五十六眼中闪过了一道寒芒,他冷冷地说道:“照常发电,如果耽误了救援特别陆战队的事宜,我唯你是问!”

    听出了将军语中的杀意,宫本次郎止不住地打了冷战,然后立马答应:“哈伊,将军阁下,宫本次郎以生命与武士的尊严保证,绝对完成将军阁下交代的任务!”

    看着宫本次郎中尉离去的背影,山本五十六喃喃自语道:“寿一郎的事,决不能这么算了。愚蠢的支那人,你们会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的!”

    没有人能明白铃木老师在山本五十六心中的地位,铃木老师不仅是山本五十六在军校时的受业老师,更是他的救命恩人,若非如此,以铃木寿一郎那平凡的才能,何德何能能坐上驻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官的职务?

    为了铃木寿一郎能够坐稳特别陆战队司令官一职,山本五十六还特地让有帝国海军“陆战之花”的小野毅男去担任他的副手。

    山本五十六为报答铃木老师的恩情,可谓是煞费苦心,更是送了铃木寿一郎一份锦绣前程,然而却不曾想,恩师唯一的儿子居然战死在了中国战场!

    这一点,对于山本五十六来说,绝对是不可饶恕!

    而远在上海的张天海却不知道,他辛苦想改变的一点儿历史,却被历史车轮强大的惯性掰回了原点!

    ……

    PS:马上就是新年了,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由于是新年了,雄鹰的屁事儿也比较多,今天只有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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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日本海军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装甲巡洋舰,司令部指挥室。

    五分钟前,长谷川清就已收到了来自特别陆战队的电报。说实话,他也看不懂这封电报的意义。

    因为这封电报只发到了一半,也不知道是通讯兵的原因,还是电台的原因,又或者是,特别陆战队的司令部被端了。

    最后一个结果显然是长谷川清算不愿意看到的,据他所知,这个铃木寿一郎可是海军大臣——山本五十六中将的心腹啊。

    山本五十六是什么人,那可是明摆着是海军未来的一号长官啊,更别提人家现在还是联合舰队的二号人物了。

    接到这封电报,长谷川清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如果特别陆战队全军覆没,他就得自裁以谢天皇。

    想到此处,长谷川清那张像是鞋拔子一般的长脸就垮了下来,显然是心情极其不佳了。

    就在长谷川清彷徨着的时候,一封电报的到来使他如释重负——

    只见指挥室内的电讯兵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份翻译好了的电文向长谷川清走来。

    “司令官阁下,海军大臣山本五十六中将急电!”那电讯兵走到长谷川清面前立正敬礼道。

    听到这个报告,长谷川清那本来就不晴朗的心又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在他看来,此时山本将军的急电,除了问责之外,怕是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天亡我也!长谷川清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感叹归感叹,就算死,那也要是光彩地离开!

    想罢,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长谷川清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请念!”

    “哈伊!山本将军发电来说:‘帝国驻上海特别陆战队现已陷入苦战。请立即派兵支援!’”电讯兵一脸认真地念道。

    立即派兵支援?!难道……上海特别陆战队没事?!只是告急?!

    长谷川清心头闪过了无数个问号:照理来说,如果是上海特别陆战队真的告急了,电报应该是同时向舰队司令部和山本中将同时发报才对,断然不可能是先向山本中将发电的。

    再联想到铃木寿一郎就任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官前,山本五十六中将曾找过他谈话,暗示他一定要关照铃木寿一郎。

    想到这里,长谷川清就有点儿明白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了: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部多半是已经被端了,司令官铃木寿一郎、副司令官小野毅男多半是已经“玉碎”了,而自己的顶头山本五十六中将多半是想要为铃木寿一郎报仇!

    虽然想明白了这事儿,但他长谷川清就真的要揭穿山本五十六中将的用意么?不,他不但不会揭穿,还要一起圆下去!

    作为一名带着政客性质的海军军人,长谷川清对于自己的处境,那是了如明镜——如果揭穿了山本中将的用意,也许山本中将只会被批评一顿,但自己却是要切腹自尽!

    孰轻孰重,他长谷川清分得清!

    如果按照山本中将的命令去做,不但不用切腹自裁,而且还很有可能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要知道这事儿有山本中将顶着了,届时可以将特别陆战队被全歼的原因这个帽子扣到陆军头上,理由是增援不力!

    想明白了其中关节,长谷川清对身边的电讯兵说道:“立马以我的名义发电给松井石根大将,就说是上海特别陆战队已经陷入危机,请大将阁下所部务必要尽快增援!”

    “哈伊!”电讯兵应声道。

    电讯兵走后,长谷川清身边一名少佐开口问道:“司令官阁下,可是,刚刚铃木司令官不是来过电报了么……”

    还没等那少佐的话音落下,他的脸上就挨了长谷川清的怒极一掌。

    “啪!”

    耳光声清脆可闻。

    “八嘎!你是司令官还是我是司令官!?记住,我们只接到铃木寿一郎的求援电报!明白了没有?!”长谷川清厉声骂道。

    “哈伊!”少佐低下了脑袋,轻轻揉着那张火辣辣的左脸。

    ……

    镜头重新回到张天海身上。

    此时的张天海正蹲在铃木寿一郎的办公室内,其他人正在忙着搜寻日军剩余未烧毁文件。

    铃木寿一郎的办公室并不小,大概有个四十平方米,墙上挂着一面旭日旗,左右两边写着“武运长久”四个字。

    看着这上面挂着的旗子,张天海眼睛前方忽然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两天前还带领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李浩城连长。

    “连长,还有诸位牺牲的兄弟,现在我张玉麟也算是给你们报仇了。就拿这面鬼子司令部里的旗帜,来祭奠你们,还有那个大佐的人头。”张天海喃喃自语道,不知不觉间,眼眶却是红了。

    数百米外,一〇八旅前敌指挥部。

    一名从敌海军特别陆战队跑出来的国军士兵跑到了指挥部前,喘着粗气说道:“报告长官,我是二一六团一营的兵,是我们张营长派我们来汇报情况的。”

    “放他进来!”说话的是彭辑光,他是看着这个士兵跑过来的。

    士兵上来以后,向彭辑光立正敬礼道:“报告旅座,我营已拿下敌海军陆战队司令部,营长让我过来向长官报告这个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前敌指挥部的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

    “马上电告师座,说咱们一〇八已成功拿下敌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彭辑光对身后的一名通讯员说道。

    “是。”通讯员应了一声,发电报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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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我上下级已有好几年了吧?这些话,等张玉麟回来了再说。”彭辑光一脸高兴地笑着说道。

    “是,旅座。自从杨光钰杨旅长调任三十四师担任师长一职之后,您就到了咱们一〇八旅,时光荏苒,算一算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时间可真快哪。”胡家骥感慨着说道。

    彭辑光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道:“行了,叙旧的话,咱们过后再说。现在咱们去前线观察一下战况!拿下了鬼子司令部,这可是大功一件,走,瞧瞧去!”

    “行。”胡家骥应声道,随后在警卫的搀扶下开始前进。

    ……

    时间回到三分钟前,一〇八旅前敌指挥部楼上。

    此时战斗的枪声已然变得是依稀了起来,只有零星的枪声从那幢大楼里传出,郑曼依然是站立在窗子前方紧张地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情况。

    那背影,亭亭玉立,娇俏可人。

    “出来了,出来了,大门那儿有一个兵出来了。”在望远镜里清楚地看见大门处有一个国军士兵跑出来后,郑曼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枪声停止了,再有官兵装备齐全地跑出来,而非丢盔弃甲,这就证明了:国军胜了。

    但国军胜了,并不代表着张天海还活着,于是她匆匆忙忙地跑下楼了。

    “郑记者,您去哪儿?”看着郑曼那匆忙离去的背影,郭其亮急忙追问了一句。

    郑曼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去前线!”

    想起团长交代的任务,郭其亮咬了咬牙齿,急忙追了上去。

    战场依然是硝烟四起,那栋被炮弹轰得表面坑坑洼洼的特别陆战队司令部依然是显得如此巍峨,毕竟那是日军处心积虑想要加高加厚的防御工事。

    说起这栋大楼修筑的开始,自从是九一八事变后,为防止中国军队在上海地区对其发起报复性打击,以及出于九一八事变后,中日随时有可能在上海发生战争的准备,日军就开始加筑这座大楼的防御了。

    直至一二八事变前,日军业已完成了对这栋大楼的工事。

    这座大楼的防御程度,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也绝不为过,若非有此强悍的据点可守,日军也不会底气满满地在三二年时悍然挑衅中国军队了。

    早在一九三二年的一二八事变发生时,时任第五军军长的张治中便已做过拿下这座大楼的计划了,该计划则是用装满烈性炸药的卡车开到大门前,已炸开大门。

    要用一整车的烈性炸药炸开大门,可以想象这幢大楼的坚固程度了。

    若非是八十八师在德国顾问的建议下,用独立炮兵团的火炮猛轰大门,以及用士兵炸药大门,就张天海那点儿人带的炸药能炸开人儿的大门?不可能!

    算起来这一仗,张天海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了,因为他的部下去炸大门的炸药,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地上铺满了尸体,有日军的,也有国军的。

    而这些国军的尸体中,有三十六师官兵的,但更多的是八十八师的官兵们的。

    战争从十四日正式爆发算起,已经是第八天了。

    尸体上发出了一阵阵恶臭味,国军官兵们在清理战场,有拖走尸体的,也有是救走伤员的。

    郑曼跑在这片阵地上,也不知道她那穿着高跟鞋的脚是如何做到跑得如此快的。

    她那摇曳的身姿顿时成为了战场上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

    “你,去让一连长、二连长还有三连长,立马报告伤亡情况!”张天海回头指着一个一营的官兵说道。

    “是!”士兵应了一声,然后去找人了。

    看着自己身边,别说是副官了,就连参谋都没有一个,想想张天海就觉得头疼:团座啊团座,您把谁抽上团部不好,非得把郭其亮这王八蛋抽调了,我现在去哪儿找一个营部参谋来啊?

    确实,现在是战争时期,各营各连能保持基层军官的充足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更别说了参谋副官这些辅助型的军官了,至少也得等打完淞沪这一仗再说了。

    没多久,那士兵就回来了,对着张天海立正敬礼后说道:“营长,一连牺牲三十六人,重伤四十三人,轻伤十六人;二连还不知道情况,二连的向连长牺牲了,副连长也牺牲了;三连牺牲五十二人,重伤二十六人,轻伤十八人!”

    听到这个消息,张天海的心都抽搐了起来,这又是一场伤亡过半的仗了,除了二连不知道情况之外,一连总共伤亡九十二人,三连总共伤亡九十六人。

    “你说什么?二连的连长向鹏还有副连长李观至都牺牲了?!”张天海瞪大了眼睛问道,看来这一仗他的老部队又是打残了,重点是,他除了整补之外,还别的渠道去找合格的军官来担任连长和副连长么?

    “是的,营长。二连的人,现在可都在大门前等待着呢。”士兵老实回答道。

    “对了,你是几连的。”张天海随口问了一句。

    “报告营长,我是三连一排的。”那士兵报告道。

    “行了,马上带我去二连那里瞧瞧情况,快!”张天海命令这三连一排的士兵说道。

    “是,营长!”士兵应声后立马跑出了这间几分钟还是敌军控制的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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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鹏作为是张天海一手提拔的连长,说是张天海的心腹也毫不为过。

    正因为向鹏是张天海一手提拔的,向鹏也不是个不懂什么叫知遇之恩的人,所以在张天海冲锋时,他跟在张天海的身边。

    跟在张天海的身边,并不是说在营长的身边就是最安全之类的云云说法,而是随时做好了为营长挡子弹的准备!

    想到此处,张天海那本已干涸的泪腺就再次泉涌,步履已然蹒跚!

    这时已经有士兵发现营长的到来了,立即有人立正敬礼,喊了一声:“营长好!”

    “营长好!”

    “营长好!”

    ……

    一声声问候声将众人的目光拉到了张天海的身上,张天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重若千钧,又似是颓废,唯有那一双包含着泪光的眼睛中充满了坚毅。

    郑妖精看着张天海那高大而满是沧桑的背影,满是心疼,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说起,她就如此关心张天海了,甚至希望在他无助的时候,送上一个温暖的拥抱。

    也许是因为张天海是战斗英雄,也许是因为张天海出身黄埔,也许是因为张天海长得帅,也许是因为张天海是个血性的汉子。

    有太多的也许或者是如果了,但感情这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弟兄们,你们连长和副连长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张天海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在二十一世纪再怎么威风霸气也好,他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的战争的军官。

    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继续说道:“你们的向连长,还有李副连长,他们都是条汉子,是条真正的汉子!中国的老百姓不会忘了他们,党国不会忘了他们!向他们,已经所有牺牲的战友们致敬!”

    说着,张天海就猛然右手挥至脑旁,立正敬礼,他可以保证,这是他这辈子敬过最标准的军礼,没有之一!

    唰!一时间臂立如林!

    良久,张天海才放下了他那有些微微发酸的手臂,开口朗声问道:“二连还有活的军官没有?!”

    人群中站出了一个少尉,他立正敬礼道:“报告营长,二连一排排长许明德报到!”

    除此之外,再无声响,张天海就明白了:二连,就剩下这么一个军官了。

    “许明德!”

    “到!”

    “我现在以营长的身份命令你,你现在就是二连连长!立即整理出二连的伤亡报告!另外,立马从各排选出一个排长!我需要的是半个小时内完成整训,你能做到吗?!”张天海朗声问道。

    “保证完成任务!!!”许明德扬起脑袋朗声应道,他那张平凡面孔上沾了许多黑灰,眼睛也还通红着,话语中却满是坚定。

    二一六团的兵,没有孬种!

    安排完这一事宜后,张天海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

    看见郑曼依然在他身后等待时,他很礼貌地惨然一笑,说道:“郑曼,你来了。”

    郑曼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嗯,来这儿有半个小时了。来看看你。”

    “还是等有空了,我再去找你吧!现在这战场上可是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你的。”说实话,张天海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心情了,属下战死,整个营伤亡都如此惨重,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和美女开玩笑呢?

    看着张天海的这副表情,郑曼很是揪心,很心疼,她能理解他。

    “张玉麟,记得保重自己。别让自己受伤了。我可等着你请我吃饭呢。”说完,郑曼就扭头离开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张天海的老同学郭其亮。

    其实,郑曼言语中的情意,张天海听得懂,他又不是真的情感白痴。

    只是如今国难当头,数以百万计的中国人都投入到了这场浩劫之中,共赴国难。

    身为军人,张天海连自己是否能够明天的太阳都说不准呢,又如何敢给一个姑娘承诺?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张天海没想其他,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那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抽的第一根烟。

    辛辣的烟味刺激着喉咙,像是那一支支穿肠利箭般刺伤着他的心窝,不知道是不是从李浩城牺牲的那一刻起,他才是真正融入了这个时代。

    在那之前,张天海都只是觉得来到这个时代,一切都挺好玩的,战争残酷归残酷,但他能熬过来。

    只是战争发起了,他才发现,这场战争竟是残酷如斯,每一场战斗都是伤亡过半;每一场战斗下来都会再也看不见许多那些朝夕相处的面孔了。

    在日军那精良的装备面前,国军终究还是差了一截,这是一场硬杠硬的城市巷战,像什么斩首行动,根本就施展不开。最重要的是,他张天海手底下没有那等能干特种兵活儿的士兵!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时,他张天海手底下的士兵,哪个不是海军陆战队一等一的精英?哪个拉出去了不是能当特种兵使的精锐?

    张天海最缺的不是人,而是时间,要再给他两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一样能训练出一支能征善战,能够执行起一场斩首行动的精兵!

    可是,什么都只是如果,在这个号称血肉磨盘的淞沪战场上,他张天海除了枪法比别人好上一些、战法花样比别人多一些之外,他跟其他国军军官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因为他最擅长的丛林作战、特种作战根本无处施展!

    一个演员,除了要演技扎实之外,更需要的是一个展示的舞台!

    如果舞台都没有了,他去哪里展现他的才艺?

    缓缓吐出了那一口辛辣的烟雾,张天海的脑袋终于是清醒了许多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抽烟了:也许,抽烟真的能减缓压力,能麻痹自己。

    然而,留给张天海独自思考人生的时间总是不多的,因为彭旅长、胡团长以及刘团长等一班人马已经在向他走来了……

    ……

    PS:又是一更,过年事情多,勉强能保持一天一更到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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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座,团座,刘团长,你们来了。”看见彭辑光他们过来之后,张天海立即立正敬礼道。

    “行了。好你个张玉麟,果然是胡团长麾下干将,一举拿下敌军司令部,这个头功,归你。”彭辑光哈哈笑着拍了拍张天海的肩膀。

    “卑职愧不敢当,这个荣誉,是属于整个一〇八旅的弟兄的,卑职的一营在此战中军官伤亡将近三分之二,整营死伤过半。这个荣誉,卑职实则是不敢领!”张天海的身形依旧笔挺魁梧,敬着军礼的右手依然不曾放下。

    看着张天海那双通红的眼睛以及那副真挚的表情,彭辑光满是欣慰地拍了拍前者的肩膀,说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推辞不得,你们一营的补充,很快就上来了,到时会优先补充你们营!”

    “谢旅座!”说完,张天海放下了那只敬着军礼的右手。

    “那你先跟我来一趟,视察一下战果!”彭辑光大手一挥,直接命令张天海。

    “是!”张天海应了一声,紧随旅长身后。

    彭辑光的身高不算高也不算矮,大概是一米七二左右,要比张天海矮上一个脑袋,后者跟在其身后倒像是一个称职的保镖了。

    彭辑光龙行虎步,迈步向前,踏步走在他头一回走进的大楼之中。

    “这小日本的倒也有点儿讲究,这墙壁的硬度、厚度,还有这结构,可都是上乘的。也难怪独立炮兵第十团的弟兄轰了这么久才留下那么点儿痕迹,若非是八十八师的弟兄,咱们一〇八旅,得吃大亏啊……”彭辑光用他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敲击着这混凝土构成的墙壁,一阵后怕。

    “旅座所言极是。”胡家骥应了一声彭辑光的话,然后转身对张天海说道:“玉麟,此战除了拿下这栋大楼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收获?”

    “团座,我营此次攻坚战中缴获了一批日军未来得及销毁的文件,以及击毙大佐两名,只是少将级别的日军军官倒是未曾看见。”张天海缓缓说道,他说的少将军衔的军官,指的是上海特别陆战队的司令官。

    没错,在张天海看来,日军既然在上海设立的是司令部,怎么说司令官的级别都应该是少将以上,而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

    “两名大佐?”彭辑光听到这话后,赶忙回头问道。

    “对,一胖一瘦。”张天海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快,带我去看看他们的尸体,咱们这回可是捞着大鱼了。”彭辑光瞪大了眼睛催促张天海道。

    大鱼?两个大佐,换在中国来算,也就是两个上校而已,这彭长官自身都是少将军衔了,怎么会说这两个大佐是大鱼?

    张天海脑中瞬间闪过了许多重疑惑,但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是,长官。”

    没错了,张天海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刚发起冲锋的时候第一个大佐倒下的地方——大门坦克后的机枪阵地。

    “旅座,这就是其中一名大佐了。”张天海走到机枪阵地前,指了指倒地的小野毅男说道。

    小野毅男那张消瘦面孔上,一个弹孔赫然出现在他的左脸上,鲜血沿着弹孔流出,此刻早已凝固,一片血肉模糊。

    若是一个心理素质稍差的新兵来到这里,看见这一幕,准能吐得七晕八素的。

    可在在座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看见这一幕倒是习以为常了。

    小野毅男脸上中的那一枪流出的血液并没有把他的领章给污染了,仍能清楚地看见他的军衔——大佐。

    “开战前,我曾到集团军司令部开过会议,会议中集团军张长官曾在会议中说过,这批驻守于上海的特别陆战队平时的编制,也就相当于日军中的一个联队。换作是咱们的编制,也就是相当于我军的一个团。”彭辑光缓缓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后,张天海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震惊的缘由是什么?缘由就是日军的一个团竟让我军三个如此精锐的德械师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方险胜之?

    还没等胡家骥刘英等人开口,彭辑光就继续说道:“当然了,这是平时的编制。战时编制可不止这个数目,据我所知,此次作战中,我军当面之敌不下万人,已经不下一个师团的兵力了。他们是防守,加之武器精良,我军难打也是正常的。”

    “旅座,那照您的意思是,眼前这人极有可能是这日军的陆战指挥官了么?”张天海问了一句。

    彭辑光点点头,说道:“极有可能。等师座来了,再找会日语的人才去翻译这些东西了。”

    “彭长官,我想您不用找了,我学过日语。”一声清脆的女声从众人的身后传来,众人回头一看,这不是郑曼郑记者么?

    “郑记者可真是学过日语?”彭旅长站了起来询问了一句,以示尊重。

    只见郑曼毫无怯场之感,樱唇轻启,说道:“郑曼所言字字属实,断无欺瞒众位长官之理,还请长官派人将这日军大佐的军官证等证件搜寻出来,这样才好辨认。”

    彭辑光回过头来,看向张天海轻轻点头。

    “你,过来。把这小鬼子的军官证这些都搜出来!”得到了长官指示的张天海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士兵命令道。

    “是!”士兵跑了过来,窸窸窣窣地搜了起来,搜得那叫一个仔细,连小野毅男这老鬼子的小鸟也没放过。

    很快,士兵就从小野毅男身上搜出了一本军官证,递给了张天海。

    张天海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后递给了郑曼。他虽然是看不懂日本字,但他看得懂军官证的格式。

    接过那军官证后,没一会儿,郑曼就开口说道:“这鬼子叫小野毅男,是日军驻上海特别陆战队的副司令官。”

    “有劳郑记者了,一会儿可还有一个日军大佐的身份需要您帮忙辨认一下,不知可否有空?”彭辑光一脸正色地问道,语气中却是客气了许多。

    毕竟这有本事的人,是去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的。

    “郑曼莫敢不从,此事关乎我军生死存亡,当是义不容辞。”郑曼带着一丝礼貌地笑了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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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众人在张天海的引领下走到了那名胖子大佐被某人暴力刺穿脖子后阵亡的地方。

    铃木寿一郎的身型很胖,就算是倒地了,那也占了地面不少的地方。

    他脸上那狰狞的表情,显示了他死前的不甘与愤怒——的确,作为一名武士,是可以死于决斗之中,可死在偷袭之下,不甘在所难免。

    “旅座,就是他了。”张天海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铃木寿一郎说道。

    “行,那就劳烦郑记者了。”彭辑光转过脸对郑曼说道,面色严肃。

    “行,那就劳烦一下张营长一下,将这鬼子的军官证拿给我了。”郑曼对张天海说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表情。

    “嗯。”张天海点点头,轻轻蹲了下来,用他那戴着指挥手套的手在铃木寿一郎胸前摸着,毕竟一般情况下,军官证都是藏在那个地方的。

    果不其然,一摸就找到了一个本子,张天海果断解开了他的扣子,找出了与方才小野毅男同样格式的本子。

    张天海翻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将军官证递给了郑曼:“郑记者,军官证就在这儿了。您过目一下吧!”

    郑曼轻轻看了一眼张天海那张被硝烟熏黑了的俊脸,微微一笑,然后接过了军官证。

    看着郑曼的这副表情,张天海百分之百敢肯定,这妮子特么在勾引他呢,可他偏偏还不能拿她怎样,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想开两句带荤的玩笑?那是绝对不行滴……

    其实从郑曼所表现出来的外语种类来看,张天海那是绝对警惕的:这小妖精会日语,而且又是中央社的,会不会是中统的谍报人员?

    想到这层,张天海立马就心如止水了,这个时代的谍报人员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各方在其中的势力可谓是犬牙交错,谁也不知道谁是哪一方的卧底。

    郑曼打开军官证后看了一眼,说道:“彭旅长,这个胖鬼子是日本驻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官,叫铃木寿一郎。”

    说着,郑曼就将那铃木寿一郎的军官递给了彭辑光。

    彭辑光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将军官证接过之后,又反复查看了几遍,终于是咧嘴笑了:“看来,咱们这回是立功不小啊……哈哈……”

    还没等彭辑光笑完,一名士兵就跑到了他的旁边报告道:“旅座,师座他们到了。”

    “他们到哪里了?”彭辑光问了一句。

    “长官们已经到楼下了,他们在那儿等着您呢。”士兵立正敬礼道。

    彭辑光点点头,说道:“所有人,立马跟我去迎接师座!”

    “是!”众人应声道。

    宋希濂依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斯文模样,一头俊逸的头发是梳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站在宋大师长旁边的是参谋长向贤钜以及副官杨逸和,在其身后的是他警卫连的战士。

    作为王牌师的师长,宋希濂的军衔可不低——陆军中将,既是陆军中将,想要他性命的日军可不少,随身带一个警卫连也属正常。

    注意,这里的警卫连可不等于特务连。

    三十六师师部配备了一个直属特务营,特务营下辖三个连,其中一个连是专门负责保护师长的安全,剩下两个连,除特殊情况需要机动出击外,基本都是负责警卫师部安全。

    此时宋希濂脸上依然是平时那般淡定从容,只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眉间的笑意,毕竟这可是大功一件,而这件大功,可是落在三十六师头上的。

    自己的部队打了胜仗,作为长官,那肯定是倍儿有面子的。

    小野毅男的尸体就躺在宋希濂脚下,看着这名日军大佐的惨状,宋师长的心情那必须是大爽特爽啊,整整一个星期了,为了攻进这里,消灭上海的日军,各军付出了多少伤亡,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没过一会儿,彭辑光等人就到了,立正敬礼道:“报告师座,卑职前来报到!”

    “彭旅长,你此次可是立功了,但是万万不能骄傲。”宋希濂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师座,卑职定会继续率领一〇八旅战场杀敌,以报党国、校长栽培之恩!”彭辑光亦是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宋希濂轻轻颔首,随后说道:“好。传集团军总司令张治中长官命令:立即封锁敌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并对拿下敌军司令部此事下封口令,违者军法处置!”

    “是!”虽然有些不解张长官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众人还是立马立正敬礼服从命令。

    有些军官不理解张治中将军的做法,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理解,就像张天海,他已经猜到张长官要做什么了——十有八九是要设一个套子让这些日军往里边钻!

    随后,彭辑光等人则带着宋希濂向贤矩等师部长官去视察战况了。

    当看到铃木寿一郎的尸体时,宋希濂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从伤口上看,这可是一击毙命的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鬼子军官是谁杀的?”宋希濂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问众人道。

    就在这时,张天海站了出来:“报告师座,这个鬼子是卑职杀的,当时情况紧急,若是不及早干掉他的话,极有可能会让日军将重要文件烧掉,从而使我军错失作战良机。”

    看着张天海那张年轻的面容,宋希濂点点头,说道:“很好,张营长。事后,我会亲自向战区长官部为你请功!”

    张天海挺直了腰杆子,说道:“谢师座厚爱,卑职不胜荣幸!”

    “行了,去鬼子司令部里边看看吧!”说着,宋师长似乎又想起什么,回头对副官杨逸和上尉说道:“杨副官,立马传我命令:一〇六旅及九十八师二九二旅所部加强对敌进攻!务必及早消灭敌人!”

    “是!卑职遵命!”杨副官应了一声,然后跑去传达命令了,毕竟此时宋希濂出来时,可是没带移动电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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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醉酒几天了,没更新之前,雄鹰是不敢上来作者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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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团军司令部。

    电报机滴滴作响,一个个通信员正襟危坐于电报机前,头戴耳机,倾听着电波的频率。

    几个作战参谋站在一处标志这上海地区攻防的沙盘前推演着战场局势的走向,一个个来回走动着的通讯兵正在里边报告着各师战斗的最新进展。

    总之,四处一片忙碌。

    总司令张治中正看着面前这一份攻防地图静静发呆,也不知道他正在思索着什么。

    “钧座,战区冯长官一行马上就要到了。届时,咱们第九集团军的战报要如实汇报吗?”张治中的副官刘兴仁中校询问张治中道,他说的是第三十六师一〇八旅拿下敌海军陆战队的事儿。

    张治中轻轻点头,说道:“当然要如实报告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负责。你的任务是随机应变。”

    “是,长官。”刘兴仁应了一声。

    “对了,这个率部拿下的敌军司令部的人是谁?”张治中操着一口浓浓的合肥口音问道。

    刘副官想了一会儿,说道:“是一个叫张天海的营长,黄埔七期学生。”

    张治中反复想了想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此人的印象,确实,黄埔七期的毕业生可不少,几乎是前七期毕业人数最多的。

    “黄埔七期……黄埔七期……看来还是我的学生啊……可惜资历还是嫩了点儿,不然倒是可以磨练一下啊……”张治中喃喃自语道。

    刘副官眼珠子一转,说道:“长官,我觉得这倒不难办,他的功劳倒是可以记着,若是他能从这场战场中,再立功劳,届时可一并嘉奖,说明他完全有能力胜任更高级别的职务。”

    张治中沉吟了一会儿,赞同了刘兴仁的说法:“此法倒是不错,黄埔七期生普遍都是身居连长等职务,此时他能升任营长,多半是战时提拔的。玉不雕,不成器,此时再磨练一番,也好有大用!”

    “嗯……教育长,学生想冒昧问一句,您此番的作战计划是否有万全之把握?”刘兴仁是黄埔五期的,可也算是张治中的学生了。

    张治中回过头来,轻声叹息道:“兴仁啊,你也是跟了我许久的老人了。战场上可是没有必胜的说法的,也没有万全把握之说,只能寄希望于那份电报了。”

    “电报?”刘兴仁半个小时前受张治中命令出去办事去了,直至刚才才回来,故有此问。

    张治中将军点点头,说道:“十分钟前,统计局二处(军统前身)截获一份敌海军大臣山本五十六电告敌军援军长官的‘火速增援’的电报。也就是说,我军极有可能在敌军发出求援信号前便已贡献敌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

    “学生明白了。”刘兴仁也只有在私下请教问题时,才会喊张治中“教育长”,大多时候都是以上下级区分。

    “兴仁,你记住了。蛇,只有在攻击时,才会露出七寸。如果他们要营救的目标没有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可能在外海盘成一团,直接寻找我们的弱点再下嘴。只要我们还是没有弄掉他们的营救目标,他们就会往空子里钻!”张治中将军目光如鹰,手指轻点地图上敌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位置。

    ……

    正如张治中所想,焦急的是日军,而不是国军。

    敌上海派遣军司令部。

    松井石根大将站在这间临时作为指挥部的舱室中看着那副标记着日语的中国地图,眼中凶光闪现。

    “该死的海军马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松井石根大将怒声骂道,尽管他所站在地方是海军军舰,但并不代表着他就会怕了海军这群人。

    没错,和其他陆军军官一样,松井石根也看这群海军不太顺眼。

    不过,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该干的事儿还不是一样要干?

    松井石根身材矮小,甚至可以用“短小”来形容,但并不能影响他“攻坚专家”的名号。

    在淞沪会战爆发前,已经退役了的松井石根正带着老婆在富士山游玩,小日子过得可谓是不亦乐乎,随着上海局势的紧张,松井石根被日本军部重新召回现役,担任上海派遣军的司令官。

    虽说松井石根先前已经退役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关心国内的局势——就像此时,他认为帝国在上海与中国开战是极为不明智的。

    为何说不明智?并不是说松井石根看不起海军这群只知养尊处优的货,而是真的不妥。

    在松井石根看来,按照军部的计划,先朝鲜,尔后东北,再华北,随之华中,最终华南,一步步来可谓是天衣无缝。

    如今朝鲜已入手,东北已在掌握在手,华北也正在行动,整个计划都完成一半了,而你们海军在上海搞这么一摊子事儿,这不是让整个入侵计划都偏移了么?

    由北向南,演变成由东向西。

    松井石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中国的纵深太大了,而帝国还没有做好完全变更计划的准备,如此打法,后勤补给线怕是要延长至许多啊,打短期快速战役还行,可是要打长期战,还真不知谁胜谁负了……

    想到这里,松井石根更加是怒不可歇了。

    的确,虽然军部那群人的口径一致都是中国军队先挑的事儿,但松井石根可能相信么?完全不信!

    在松井石根看来,以帝国军队的战力,愚蠢的中国人根本就不敢率先挑事,只有海军那帮马粪,是嫉妒陆军的战功才制造的上海事变。

    不过,也不怪松井石根这么想了:海军与陆军不和,那是公认的事实,海军除了在日俄战争打败了俄国舰队,还有些什么出彩的战绩?一二八事变?那都不算是胜利。

    是的,一二八事变对于当时不可一世的日军来说,确实算不得胜利。

    再看陆军,朝鲜是他们拿下的吧?东北是他们拿下的吧?日俄战争是人家打赢的吧?

    相比之下,海军的那点战功显得确实不是那么好看了。

    战功少,占用的资源多,自然就会眼红,所以海军必须要用战功来堵住国内的悠悠众口。在这一点上,松井石根能理解,可是你不能在国策上面动手脚不是?

    ……

    PS:更新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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