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武侠世界侠客行 > 全文阅读
武侠世界侠客行txt下载

    “好,你们不让我进,那便不进!”

    李侠客在城门口说了几句,见城门口的军官丝毫不让,自己稍有举动,门口的士兵就会紧张的将枪口对准自己。他无心在这个时候与北京政府闹得不可开交,不然的话,这就成了中国在全世界的笑话了。

    当下手指笼车内的刘雨田:“城我不进了,但这个刘雨田你们怎么处置?”

    青年军官道:“这样的汉奸,我们自然是依法处置,绝不留情!李大侠,你的为人我很佩服,但是你的做法我却不敢苟同!”

    他对李侠客道:“你杀了日本天皇和首相、大将军,这些事情确实大快人心,但是引发的后果也不小,为了你,现在日军已经对我国出击了好几次,在外交上也多次要求我国政府交出杀人凶手,现在大总统的压力很大。”

    “李大侠,你是痛快了,可是却将压力全都转移到了我们头上,你这种行为,即便是对我们来说再解气,但是在国际上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还得必须把你这种行为定位为不恰当的报复行动,随便割人脑袋,这不符合现代的世界文明准则。”

    这名军官叹了口气:“好在你杀的人多,造成了日本内部动荡,现在他们无心与我们开战,不然的话,李大侠,恐怕因为你,我们国家又要死伤无数人了!”

    此人的话,李侠客听着很不乐意:“听你这语气,好像中国软蛋,都是因为我似的!要是你们争气的话,还用得着我去日本杀人?你们真要是厉害的话,直接将军队开到日本,踏平东京,那岂不是好?现在没本事,反倒怪在老子头上了!”

    青年军官默默无语,李侠客这句话他根本就接不上来。

    “好了,既然如此,这就告辞!不过,这个刘雨田我交给你们总觉得不放心,还是杀掉为好!”

    李侠客说到这里,对坐在笼车上瘌痢头道:“小武,打开笼车,老子今天要在京门前斩杀汉奸,警醒世人!”

    瘌痢头小武,胆子奇大,在面对京门前的兵士时,竟然毫不胆怯,此时听了李侠客的吩咐后,手脚麻利的打开了笼车的锁链,“李叔,就在这里杀他么?你不是说要在北京城菜市口杀他的头吗?”

    李侠客道:“人家不让进,你说怎么办?”

    小武道:“不让你进城的人,都是坏蛋,要不您杀了他们好啦!”

    李侠客笑骂道:“年纪这么小,别光知道杀人!其实有时候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他对身边这个跟了他一路的小武轻声说道:“我之所以杀人,是因为我们中国太弱,被欺负的太狠,迫不得已才进行反击。但是小武,叔叔是无政府主义者,可以凭自己喜好办事,关键是我也有这个能力这么做。但是真正的想让一个国家的人民站起来,光凭杀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可以杀一百人,杀一万人,可就算是把日本人全都杀光,咱们中国人也未必能真正的站起来!”

    李侠客边说边把笼车里的刘雨田拎到手中,“小武,你以后不要学叔叔,叔叔这条路别人都没法学,也学不会!你以后要好好上学,学知识,学能耐,真正的力量是知识,而不是蛮力!”

    城门前的军官听李侠客这么教育小瘌痢头,心下大奇:“这么一个大杀星,竟然教育身边的孩子不要杀人?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家伙的思维如此清晰,说话条理分明,为何还做事如此暴戾?”

    李侠客教育了身边的小瘌痢之后,猛然将手中刘雨田抛向空中,猛然一声大喝,腰间长刀抽出,刀光一闪,便将半空中的刘雨田凌空腰斩。

    他一刀斩出,转身便走:“小武,这笼车里都是卖票打汉奸挣的钱,都给你了!以后你要拿这些钱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李侠客说到这里,伸手向上扬了扬,背对城门口的军官道:“这个孩子与我有点缘分,现在交给你们了,他要是受半点委屈,,被我知道后,你们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城门口骑马的军官眼角直跳。

    刚才李侠客将刘雨田扔出之后,凌空出刀,速度之快,威势之猛,当真是如同雷光电闪,霹雳经天,在一刹那间,这名军官目驰神摇,感觉面前的整个世界都要被李侠客一刀劈成两半。

    一直到李侠客转身说话,这军官方才回过神来,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栗:“李大侠放心,以后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有这个孩子一口吃的!绝不会委屈他!”

    李侠客嘿嘿笑了几声,打了一个呼啸,翻身上马,扛着铁枪急速远去,只有声音清晰的在城门口附近响起:“日后若有人敢当汉奸者,刘雨田就是例子!”

    他在马上放声长啸:“我不懂治国,但却知道杀人!告诉袁大总统,让他好自为之!”

    李侠客这次没有进京,算是给了当今政府几分面子。

    他毕竟不懂政治,虽然知道一点浅显的中国历史,但对于历史上一些人物的善恶忠奸却是非常难以下定论。所以除了真正的已经是铁案的汉奸走狗,他会出手击杀之外,对于其余有争论的人物,他还是留有了几分余地。

    毕竟在这个年代,杀日本在华的军官以及兵士,无论杀多少都不会有错,因为他们都是侵略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杀中国人,尤其是中国近代史上的名人,李侠客就不得不衡量三分。万一杀错了,那可就成了一生中的污点了,事关一些大人物,史书上的事情也不能全信。

    因此这北京城不让他进,李侠客也不逞强要进,没必要跟政府当面对着干,省的双方都丢人。

    离开京门之后,当下跨马直入天津,他这几天已经得到了一点不确定的消息,当初在旅顺战场上未战而逃的一名清军将领卫汝成似乎此时就在天津生活,李侠客此去天津,就是想要追杀此人,一是为了震慑天下,另一个则是为了一个爽快。

    得知此种人存世而不杀之,总觉得念头不通达!

    当初甲午战争爆发,龚照玙、卫汝成在与日军短暂交火之后,便即惊惶逃走,弃大军与不顾,在交战的时候,两人竟然偷偷的乘船跑了!

    战场之中,主帅竟然逃走,这一下整个军队都乱了套,导致手下军心不稳,强抢军需民物而无人制止,日军未至便闻风而跳,日军不费一兵一卒而轻取金州。

    龚照玙战败逃走之后,被清廷抓进牢狱说要问斩,但是因为“活动得法”“遍洒金钱”,却得以不杀,到了辛亥革命之后,竟然被放了出来,丝毫未损。

    而此人在监狱之中竟然还奢豪无比,小日子过得竟然非常舒服。

    当初汪精卫刺杀摄政王载沣未遂,曾被投入狱中问罪,他后来写了本书,叫做南社诗话,其中专门讲了自己在监狱中的所见所闻,其中就有龚照玙在监狱里生活情形的记载:

    当时“刑部狱舍分两种:一为普通监,一为官监。普通监阴湿凶秽,甚于豚牢。官监则有种种,其最上者,客厅、书室、寝室及厨皆备,无异大逆旅也。”

    而龚照玙“初入狱时,赂狱中上下逾万金。自管狱郎中以下,皆成感恩知己。每食,席前方丈,辄以馂馀犒普通监诸囚。

    其尤可骇者,家中侍妾八人,轮流至狱中当夕。稍不如意,辄加以鞭挞。凡分三等,最轻者,自执藤条挞之;较重者,褫下裳,答其臀;最重者,裸而反接,令马弁以马鞭挞之。狱卒每闻妇人哭声……”

    此等战败逃将,在狱中生活竟如家内一样,照样大摆筵席,玩弄侍妾,将监狱当成了享乐场。到了庚子年大乱的时候,更是直接出狱,回家里当自己的富家翁。

    可惜这龚照玙死得早,若是现在还活着的话,不然李侠客入关之后,第一个杀的便是他!

    可不管怎么说,此人还有胆子回国,而另一个逃跑的将领卫汝成,竟然真的就逃了,逃跑的无影无踪,清廷当时对他下沼革职,并拿交刑部治罪,但未得捕获,“乃籍其家,后不知所终”。

    此人从战场上逃跑之后,直接就消失潜伏了起来。

    这等战场逃兵败将,若是不杀,如何能行?就因为不抓捕,不杀人,才导致了日后越来越多的逃兵逃将,清政府不灭亡才怪。

    李侠客不愿插手政治,他此时只是一名想要“念头通达”的武者暴徒,既然得知这世上有该杀之人,那自然便跑过去杀了便是。

    虽然当今之世,在整个中国,该杀之人比比皆是,但李侠客只是一人,不可能全都杀掉,他只杀那些影响比较大,日后也已经盖棺定论的一些真正的该杀之辈。

    比如刘雨田,这个铁杆汉奸,在后世翻案成风的年代里,也没人为他翻过案,此人乃是罪不可赦之徒,李侠客自然要杀之而后快。

    当下离开北京打马直入天津。

    他从旅顺偷来的这匹战马,一天载人可跑两百多里,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马儿了,至于传说中的千里马,在这个世界里,想想就行,别太当真。

    所以等到李侠客进入天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而就在他催马赶路的时候,有关他的报道再次占据了报纸刊物的头条。

    “李侠客现身北京,被守城官兵拒之宣武门外!”

    “大汉奸刘雨田,被李侠客在宣武门外凌空腰斩,死于非命!据悉,李侠客本想把刘雨田拉进北京菜市口问斩,但因为守兵阻拦,未能成行,只得斩刘雨田于城门之外。”

    “李侠客下一步将去何处,天津卫首当其冲!”

    “壮哉!李侠客!倘使李侠客早出生两百年,满清如何能占据中原?我中国有如何能沦落到如此田地!”

    “当初荆轲刺秦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轻取樊将军人头,不知何时能还也!有何脸面名列刺客之首?而今李侠客远赴东洋,夜闯皇宫,斩敌酋于皇宫之内,杀首相于京城之中,这才是古往今来第一刺客,第一杀手,第一侠士!果然不负他侠客之名!”

    对于李侠客的行径,国人颇多赞誉,政府方面却一直没有表态,不对此事评价,虽然在国际上对李侠客做的事情表示遗憾,但在国内却也不敢说李侠客的不是。毕竟杀人杀到李侠客这个地步,影响实在太大。

    政府也是讲究民意的。尤其是袁世凯执政,从不制止民间言论,这是史上少见之举,因此民间对于李侠客的事情最近一直热论不休。

    近日,住在日本租界内的卫国忠,一直忧心忡忡,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整日里长吁短叹,愁眉苦脸。

    他如今在天津城内小有家资,开了几个商铺,贩卖日本的布匹,算得上是布匹行里颇有名气的一位商人了。

    见他这几天愁眉不展,一家人都感奇怪,今天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夫人问道:“老爷,您最近这是怎么了?成天忧心忡忡的,是生意上出问题了吗?”

    卫国忠道:“不是生意上的事情,要是生意上的事情反倒好说了!”

    他说话间声音哽咽,长吁短叹,双目之中流露出极大的恐惧之色:“你们不懂,你们不懂啊!”

    便在此时,就听到院外一阵大乱,随后枪声惨叫声响起。

    卫国忠夫人惊道:“外面这是怎么了?什么人敢在洋人租界内闹事?”

    卫国忠脸色发白,身子瑟瑟发抖:“来了,他来了!”

    家人见他如此惧怕,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夫人问道:“老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便在此时,院外街上马蹄声响成一线,由远及近,顷刻间到了他们家门口,竟不停歇,直入院内。

    众人在大厅里向外观瞧,只见一名骑士手持铁枪,跨马冲进院子里,目光直视大厅众人,陡然舌绽春雷,大喝道:“卫汝成,还不出来受死!”

    卫国忠闻听此言,身子一哆嗦,仰天摔倒在地。

    卫国忠一家人乱成一团,只有他夫人强自镇定,看向门外骑士:“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里?”

    来人正是李侠客。

    他在天津城内住了小半个月,杀了一帮青皮小混混,使了点手段,这才让他他们打听到了卫汝成如今的住处。没想到这卫汝成逃离旅顺之后,改头换面,成了卫国忠,卫大老爷,倒是成了一个卖洋布的生意人。

    也就在搞清楚了卫汝成的具体身份之后,他方才一大早的便直入日本租界,闯进了卫汝成的家里。

    要是换成别人,即便是要杀卫汝成,那也都是暗杀居多,谁也不会傻到直接就冲进租界内杀人。

    但李侠客却非同常人,他在这个世界杀人,不仅仅是杀人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想要起一个威慑作用,告诉世人,汉奸走狗,逃兵逃将,他李侠客见一个杀一个,谁都别想跑!

    因此越轰动越好,越被人瞩目越好,越高调越好!

    因此这才行事张狂,无法无天。

    “我们这里没有卫汝成!你……你找错人了!”

    看到李侠客杀气腾腾的样子,卫国忠的夫人惊叫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洋人的地盘闹事……”

    “老子闹的就是洋人!”

    李侠客懒得跟这娘们废话,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厅堂之内,弯腰将卫汝成掐着脖子拎起,如同拎鸡:“卫汝成,你让我好找啊!”

    ps:打赏、推荐有没有?有没有?没有我去隔壁问一下!

    “卫汝成!你还好意思改名叫做卫国忠?你卫的那个国?忠的又是谁?”

    李侠客将卫汝成拎在手中之后,翻身上马,就要出门。

    卫汝成身子颤抖,口中叫道:“饶命!”

    李侠客道:“饶命?你倒是给我说一个饶你性命的理由来?”

    他懒得跟此人废话,双腿一夹马背,黑马一声嘶鸣,向大门口跑去。

    堪堪到了大门口时,李侠客猛然勒住战马,想了想,兜转马头,向着院子侧面跑去,直直撞向侧面墙壁。

    被李侠客抓在手中的卫汝成本来吓的魂不附体,见李侠客发疯一般的骑马撞向院墙,更是吓的惊声尖叫:“你疯了!这是墙,不是门!大门在那边!”

    话音未落,马儿已经快要触碰到了院墙之上,就在此时,李侠客一声大喝,手中铁枪猛然前刺!

    轰!

    砖石碎屑四处迸溅。

    巨响声中,面前的这堵院墙已经被李侠客铁枪刺出一个大洞。

    李侠客一枪刺出,手中不停,又是两枪扫出,顷刻之间,这堵院墙之上便被他砸塌了一截。

    烟尘弥漫之中,胯下黑马已经从这缺口处窜出,跑到了对面的大街之上。

    此时在卫汝成家门口已经有十几个日本人聚集在了一起,就等着李侠客出门后好开枪击毙,可是他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李侠客的思维大异常人,力气也是大的惊人,竟然直接从卫汝成的院子里破墙而出,待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李侠客早就催马跑出了长街。

    “一群蠢货,就让他们在后面吃屁去吧!”

    李侠客跑出长街之后,哈哈大笑,卫汝成横放身前,喝道:“卫汝成,你从战场擅自逃走,使得金山大败,日寇不费一兵一卒而取我中华国土,你可知罪!”

    卫汝成被马儿颠簸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竭力道:“李大侠,是黄仕林先跑的,他跑了之后,我和龚照玙才不得不逃啊,日军炮火犀利,就算是我们全都死战沙场,也抵挡不住他们啊!”

    “放屁!不打一下,怎知道胜负?身为统帅,马革裹尸才是军人风骨!为什么徐邦道不跑!为什么丁汝昌不降?为什么邓世昌、林永升不跑?偏就你们怕死!”

    卫汝成身子一震,不再辩解。

    当初在甲午海战之时,怂货草包出了不少,但也出了不少英雄好汉,邓世昌、丁汝昌、徐邦道,林永升、这些大好男儿舍生忘死,只为保卫疆土,最后全都壮烈牺牲。

    只有此等人物才能配得上“英雄”二字,而逃走的黄仕林、龚照玙等人,在李侠客看来,狗都不如。

    现在听到李侠客说起这些人的名字来,即便卫汝成一霎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此时李侠客已经骑马到了闹市之中,大街上人来人往,偶有汽车穿行,见他在马上横放一人,都感诧异。

    “你毕竟也是无言!”

    李侠客嘿嘿笑道:“既然还知道羞耻二字,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今日为何杀你……”

    便在此时,李侠客眉心爆痛,视野中一切事物都变得缓慢起来,大街上的新行人,行人说话的声音,甚至眼前的街头店铺,都在一瞬间远离自己的感官之内,映入他眼中的事物只有一颗缓缓飞行的子弹。

    这枚子弹在空中缓缓旋转,带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套环状的波纹,正对着李侠客的脖颈位置飞来。

    在这颗子弹后面,还有几颗子弹也在空中先后跟随着飞来,弹头全都对准了李侠客的头部。。

    李侠客此时如遭梦魇,整个身子都不听使唤,这子弹速度是如此的“缓慢”,但他自己的躲避动作,比飞向自己的子弹更要缓慢了几倍。

    眼看着子弹缓缓逼近自己,李侠客浑身血液奔涌加速,心脏跳动犹如擂鼓,一声大叫,身子闪电般跌落马下。

    “砰砰砰!”

    就在李侠客落地的一刹那,枪声方才传来,几十颗子弹打在战马与卫汝成身上,发出轻微的“噗噗”之声,肉身被子弹撕裂的情形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战马的哀鸣与卫汝成的惨叫。

    “噗!”

    李侠客落地之后,一连几口鲜血喷出,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方才站起身来。

    刚才子弹虽然没有射中他,但他在刹那间翻身下马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人体本身所能承受的上限,就这简单的一个翻滚,就搞的他这一瞬间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也就在他站起身来之后,李侠客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竟然躲开了一些人射向自己的子弹。

    虽然代价有点惨重,但毕竟是在子弹射出之后躲避开来的,这一点连李侠客自己都难以置信。

    “what?”

    长街对面的二楼位置,几名端着步枪的大鼻子士兵看到李侠客从马上避开子弹的情形后,全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哦,上帝!他竟然躲开了子弹!”

    “快走!买噶,这人一定是东方的魔鬼!”

    几名白人吓的屁滚尿流,眼看着李侠客从地上站起,眼睛看向自己等人的位置,这几个人急忙撤退。

    闹市里的一群市民直到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惊叫声四起,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有街心倒地的战马与卫汝成没有动弹,他们都中了枪击,已经是奄奄一息。

    “还想跑?”

    李侠客口中喷血,站起来后,身子发软无力,但片刻之后,精力复生,眼睛一阵模糊之后,复又变得清明。

    眼见对面二楼的几个枪手要跑,李侠客勃然大怒,提枪狂奔,边跑边咳血,几个呼吸间,便已经走到对面楼下。

    也就他跑到楼下时,楼上的几个白人枪手,也刚刚走到楼梯口处。

    “死来!”

    这几个白人枪手刚刚露头,李侠客长枪刺出,便穿透了两人,随后弃掉长枪,腰间长刀拔出,将后面的三名白人斩为两截。

    他杀了这五人之后,又去二楼查探了一番,发现没人这才回转街心,走到中枪的战马与卫汝成身边。在走动之时,嘴角不住有鲜血滴落。

    李侠客心中暗惊:“我这次受伤这么重?”

    他站在街心,手拄长枪,看向地下的卫汝成:“你怎么样了?”

    “唉,一直怕死,到最后还是难免一死!”

    卫汝成躺在地上,嘴里血沫子缓缓流出,苦笑道:“你说的不错,马革裹尸,方才是英雄归处,但是又有几个人有勇气去死啊?不过我是真怕死,可是有人却是不得不跑!”

    他胸口急促起伏,轻声道:“李大侠,你不是官员,不懂里面的道道。”

    “当初叶志超为什么要跑?他是不敢战吗?不是的,他是怕把李大人的兵马给折损了,以后李大人在朝中失势啊!叶志超背负污名,只为了报效中堂大人的知遇之恩呐!”

    卫汝成嘿嘿惨笑:“慈禧老佛爷一直防着咱们汉人呐!你要是有兵有将,自然就有权有势,若是兵微将寡,自然没人把你当一回事。僧格林沁当初何等威风,可是跟洋人打了一仗之后,手中兵马损失大半,你看谁还瞧得起他?到最后落得个战死在长毛军手中的下场!他还是蒙古族呢,不是汉人。若是汉人的话,恐怕早就被寻了个不是,打发走了……”

    他喘息越来越急,声音渐低:“当了满人的官,又有几个忠君报国的?我们忠于谁?又能报谁的国?”

    ps:推荐有没有?打赏有没有?我这书还比不上新人的书,这数据也忒差了吧?兄弟姐妹们,支持一波吧,再不支持,会死人的啊……

    满清政府,防汉人胜过防洋人,因为面对洋人最多只是割地赔款,而若是汉人得势,那他们将会江山不保,八旗子弟将被打落尘埃。

    所以在朝廷内部,一些官员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刀光剑影远胜江湖。

    当初叶志超从朝鲜败退,一路跑到鸭绿江对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并不是怕死,而是拼死想要为李鸿章保住旗下兵力,可谓是甘愿背负污名与杀头的危险,来报答中堂大人的知遇之恩。

    有些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有时候逃将未必真的就是不能打,能打的也未必真的就会一心忠于朝廷,里面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各方面势力的暗中较量,不深入其中,很难发现里面的危险程度。

    但李侠客不管这些,内部原因再多,但这并不是投降逃走的借口,这些人造成的后果严重之极,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内情复杂”能够解释的了的。

    “如果按你这么说,天下的贪官污吏,汉奸走狗,全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全都有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李侠客看向地上躺着的卫汝成,淡淡道:“满清如此对人,确实该亡国。不过满人的天下你可以不忠,但是你手下的将士难道也都是满人吗?如今八旗子弟堕落无能,行军打仗全都是汉家儿郎,你们真要是不忠于满清,为何要为满清效力?一方面贪恋权势,一方面畏缩不前,自己给自己找借口。你难道不知道,你在金山未战先逃,死的可都是汉家子弟!”

    卫汝成此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闻言轻声道:“是啊,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躲啊,我在躲朝廷的追杀,也在躲世人的冷眼,躲避我自己。我改头换面,就想要重新做人……我也看不起我啊,可在当时,我就是害怕!”

    “明明我们的大炮、弹药都在手中,不比日本人的差,可我们就是害怕,不但是我,就是下面的兵士,也都怕的厉害。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跟做梦一样,不知道为啥,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

    他叹了口气,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李大侠,天下像我这样的胆小鬼,数不胜数,光靠你杀,是杀不完的。你杀上一辈子,又能杀几个人?”

    李侠客道:“不杀几个,实在难消心头之恨!若是杀一些像你这样的人,能够警醒世人,那也不枉我万里奔波!”

    “那你快点动手吧!”

    卫汝成躺在地上呼吸急促道:“我已经快要死了,你不杀我,我也得死,如果杀了我能警醒世人,也……也算我……”

    他说到这里,身子轻轻一震,嘴里鲜血汩汩流出,轻轻哼了一声,再无声息。

    此时长街之上空无一人,一阵风吹来,飘过一张报纸,盖住了卫汝成的脸。

    整个大街都安静了下来。

    “你虽然该杀,但却不应该让外国人杀。”

    李侠客扶枪起身,看向躺在旁边已经死去的战马,轻轻道:“人、马,都不能白死,等我给你们报仇!”

    他扛起长枪,走到刚才死掉的五名白人身前,抽刀斩掉了五人的脑袋,摆在了卫汝成与战马旁边:“这是杀你们的凶手,现在也算是为你们报了仇,都安心的去吧。”

    “不过这件事没完,当街对我出手,不管哪国人,都得付出代价!”

    李侠客嘴角流血,发现自己受到的内伤实在太重,当下不敢在长街停留,扛着铁枪大步离去。

    眼看他咳血离开,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街边的店铺方才重新开门,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李大侠又杀人了!”

    “不过这次好像受了伤,我看他刚才都吐血了!”

    “刚才洋人开枪打死的这个人是谁啊?好尼玛惨呐!”

    “好像是李大侠从租界抓出来的人,应该不是个好人!”

    “这些洋人真不是东西,偷摸着开枪。有本事跟李大侠当面练练,保准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洋人什么时候是过东西?成天欺负我们中国人,知府大人都怕他们!”

    “嘘!诸位,诸位,莫谈国事!”

    就在李侠客当街遇伏的第二天,这个消息便漂洋过海传遍了全世界,各个报纸纷纷对这件事进行报道。

    美国:“东方暴徒这次从日本租界里抓出一名中国的逃将,不过在半路上受到了奥匈帝国士兵的袭击,中国逃将被击杀,李侠客的坐骑,一匹马也被击杀,但是李侠客本人好像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也有人说他也遭受了枪击,受伤很重,所以才藏匿了起来。”

    法国:“中国的这位可怕的男子,竟然能躲避射向他的子弹!奥匈帝国的军人临时起意,想要击杀李侠客,恐怕将会引来此人疯狂的报复。据悉,奥匈帝国租界内的人员,正在准备短时间内撤离中国。”

    英国:“整个东方世界,都被李侠客这么一个暴徒,搅和的一团糟!”

    德国:“我们应该研究一下,为什么李侠客会这么厉害?他真的就是亚洲人种吗?那些孱弱的,瘦的一条条肋骨都露出来的中国人,头上扎着可笑的小辫子的中国人,竟然会出现这么一个强壮的家伙?我们有理由怀疑,李侠客并不是中国人种!”

    如今李侠客这么一个刺王杀驾,无法无天的暴徒,却引的世界列强的强烈关注,这在人类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甚至有的西方国家的民众,对于李侠客难以抑制的产生崇拜向往的情绪。

    泰晤士报:“这位东方的侠客,注定要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一段神奇的传说,他可能是个人英雄主义所能达到的巅峰成就,日后关于他的故事一定会被各国传扬,这家伙如同奥利匹斯山上的战神,暴力,但是无敌。”

    但相比这些外国人的言论,得到消息的中国人,则更关心李侠客到底有没有受伤,伤势严不严重。只是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准信,谁都不知道李侠客到底怎么样了。

    “丹田如大海,经脉若河川,水从山川过,息息任自然。双脚撑大地,头上有青天。清气顶门入,浊气进涌泉……”

    在天津城中,卫汝成家里的后院之内,李侠客站在院中,身子缓缓舒展,将常舒远教给他的三阳剑气的口诀在脑中缓缓过了一遍,依法观想,配合动作修行,只觉得丹田之中热烘烘一片,这片热意慢慢的从丹田扩散到胸口,随后慢慢的扩散到了全身,浑身暖洋洋的,似乎五脏六腑都泡在了温水之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院内脚步声响起。

    卫汝成的夫人走了过来,轻声问道:“李大侠,你身子现在怎么样了?”

    李侠客笑道:“好的倒也差不多了!卫夫人,我杀了你的丈夫,你就不恨我么?”

    ps:说一下本书的数据,现在是四千个收藏,可是每天的推荐票只有三四百张,这就有点让人伤心了,就算是一个人一天一章推荐票,那咱这一天也能有四千推荐啊,打个折,算是两千人,那一天也有两千推荐啊,怎么就三四百呢,太寒碜了啊。

    “我家老爷做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卫汝成的夫人看向李侠客,轻轻道:“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生意人,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临阵脱逃的卫汝成!”

    “李大侠,我家老爷是因为你而死,但却不是您杀的。他害怕外国人,到最后却还是死在了外国人手里,这个仇要记在外国人的头上。”

    面前这个妇人面容坚毅,眼神坚定:“我家老爷做了这么一个大错事,恐怕真的要留下千古骂名了。我们老卫家要是能救当世大侠一命,也算的上是为他赎了几分罪孽了。”

    李侠客哈哈大笑:“好好好!卫汝成一生软蛋,没想到却有你这么一个夫人!审时度势,应对危机,果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

    他转身将插在院内的铁枪拔出:“叨扰多日,不胜感激!不过卫夫人,如果事情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要斩杀卫汝成,这点得让你知道!”

    卫夫人道:“李大侠是什么样的为人,妾身早就知道了!”

    李侠客不再多说,扛枪而行:“这租界日后也未必太平,卫夫人要想家宅平安,需早作打算才行。”

    他经过卫夫人身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地给她:“我这几天闲来无事,编了一本小册子,里面有我对武术的一点粗浅的理解,夫人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个册子就算是给令郎的礼物了。”

    卫夫人惊道:“你……你知道我儿子?”

    李侠客嘿嘿笑道:“要杀一个人,怎能不好好了解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儿子的,我一般情况下,斩草除根的事情还是做不来的。”

    他看着长枪向门外走去:“只希望卫汝成的儿子长大后不要学他老子,如果还是贪生怕死之徒,趋炎附势之辈,若被我知晓,定斩不饶!”

    眼看着李侠客离家远去,卫夫人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身子软软倒地,忍不住伏地痛哭。

    自从前段时间李侠客摸黑进入她们家里之后,卫夫人就一直心惊肉跳,一合眼就看到自己全家被杀的可怕情形,因此李侠客在她家里养伤的时候,她一直都战战兢兢,生恐李侠客发狂,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并不是她真的想要救助李侠客,而是家有狂徒,顾虑之下,自然不敢声张。她自己的儿子都被她暗中送到了别的地方,生恐李侠客斩草除根。

    李侠客的厉害如今满天下谁不知道?她要是出卖李侠客的踪迹,那就要面对千夫所指,况且即便是她告诉洋人李侠客就在她家里,这些洋人能不能杀的了李侠客那还得两说。

    在此种情况之下,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把李侠客的踪迹向洋人告密,这几天来,卫夫人日思夜想一直盼着事情,就是李侠客赶快离开。

    现在见他真的走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都瘫软了起来,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这个大魔头终于走了!”

    她哭了好一会儿方才站起身来,将李侠客给予的小册子紧紧抓在手中:“这个魔头本领如此高明,他留下的功夫肯定也极为了不起。我家孩儿学了他的功夫,若是日后能有他一半的成就,我便是死了也甘心!”

    后来卫汝成的儿子得了李侠客的传承后,在抗日战场上做出了很大一番事情,与当初跟随李侠客的瘌痢头小武,并成为民国双雄,被后人纪念。

    此乃后事,暂且不表。

    这段时间里,要问最紧张的人是谁,那肯定就是奥匈帝国租界内的人莫属,自从奥匈帝国的几个士兵临时起意枪击李侠客之后,整个租界的人都慌张了起来。

    这些人在平日里言谈举止之中,对中国人百般的看不起,但唯独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李侠客。他们嘴里口口声声谴责李侠客是未开化的野蛮人,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怪物,但心中实实在在的对李侠客忌惮不已。

    现在自己国家的士兵吃错了药,竟然敢对李侠客开枪,这简直就是想不开自己找死。

    如果他们能击杀李侠客的话,那还好说,可偏偏没能杀死,反倒被李侠客把他们杀死了。

    这样一来,即便是一个傻子,也会知道他们国家已经得罪了一个令世界上所有人都为之颤抖的男人。

    所以这段时间,奥匈帝国租界内的人,神经都极为紧张,已经有一大部分人开始准备离开租界,暂时回国躲避。即便是没有离开的人,也把自己的家属给送回了国内。

    谁也不知道李侠客的怒火会在什么时候对他们倾泻,因此这几天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倍加煎熬。

    奥匈帝国的领事人员对此感到极为羞耻,堂堂一个帝国的租界人士,竟然害怕区区一个中国人,这简直丢了一国的人。可是羞耻归羞耻,想到李侠客的厉害,这些人还是准备好了枪支弹药,以备不时之需。

    领事馆的人员甚至还向中国政府求助,请中国政府派遣军队来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但找了几次,却都没有下文,那些当官的一直说要派兵保护他们,但直到现在,却还没有一个中国军人到达租界。

    恐慌与绝望的气息开始在租界内蔓延,奥匈帝国的军人们甚至开始让租界住户帮忙在街道上修建防御工事,就为了应对李侠客这一个人的反击。

    刀子只有在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威胁力才最大,这些奥匈帝国的人,一等李侠客不来,二等李侠客不来,十来天过去了,这李侠客连一个屁都没有冒出一个来,这一下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有人说李侠客可能是已经受了严重的枪伤,现在或许已经死了,也有人觉得李侠客此时就在暗中窥视,正伺机而动,准备对他们进行报复。

    就这么神经一直紧绷着,绷了十来天后,所有人的撑不住了。

    有句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样老是胆战心惊的防范这个敌人,大家都有点崩溃,到了最后,租界里的人,都松懈了起来。

    爱咋咋地吧,这个中国暴徒只要过来,那就跟他拼了,总好过受这种煎熬。

    于此同时,奥匈帝国的领事正在积极沟通天津政府,警告他们:“若是奥匈帝国的租界出现流血事件,中国将要承受来自奥匈帝国,甚至整个西方国家的怒火!”

    可是地方政府也很无奈:“李侠客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组织,我们只能通缉他,而不能命令他。而且现在你们主动挑起了他的怒火,这种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

    事情就这么一直僵持了下来,直到一天夜里,李侠客架着一辆马车,拉进租界里好几桶煤油。

    然后在枪炮声中,整条街道,大火熊熊燃烧。

    大

    当深夜里的大火熊熊燃烧的时候,惊叫哭嚎的声音接连响起,同时伴随着的是一阵阵激烈的枪声。

    当李侠客扛着长枪一瘸一拐的走出奥匈帝国的租界时,整个租界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

    李侠客腿部又中了两枪,好在如今硬气功有了明显的进步,子弹入肉不深,伤势倒是不重。

    这些奥匈帝国的人,修建了简单的防御工事,又调拨了大批的枪支弹药,为的就是防止李侠客对他们的报复行为。如今李侠客虽然杀了不少人,又点燃了整个租界,但也不可避免的受了枪击。

    走出租界之后,李侠客回头看了看这场大火,嘿嘿笑了笑,长出了一口气:“打人一拳,防人一脚!是你们先惹的老子,而不是我招惹的你们。”

    在此时李侠客的眼中,这些人在中国开租界,本就该杀,况且如今租界内都是青壮人士,并无老人孩子,烧死他们,也没啥心理负担。

    大丈夫行事,凭的是心中快意,若是什么都要顾忌,那屁都做不成。

    此时租界的火越来越大,风助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临近街区,本来担心被李侠客波及的周边之人,此时也都大呼小叫的跑了出来,开始救火。

    李侠客不再理会他们,缓缓离开现场。

    上海。

    精武门中。

    此时光子已经住在了精武门内,因为有李侠客那天的一席话,整个精武门内的弟子们,谁也不好意思说出排斥她的话来,大家相处了几天,发现原来这个日本女人跟中国女人其实也差不多,甚至比中国女人还多了几分温顺温婉之意,这个发现令大家惊讶不已。

    在此时很多国人的认知中,日本人如此凶狠,那么日本的女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就像陈真的一个师妹当初说的那样:“或许日本女人天生就下贱呢!”

    她这句话说的难听,但却反映了底层百姓对这些外国女人的粗浅认知,因为讨厌这个国家,所以讨厌这个国家的人,进而觉得他们什么都是邪恶垃圾。

    所以在发现光子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时,有些男弟子甚至都开始羡慕起陈真来,这家伙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百依百顺的女人,果然是人生赢家。

    随着与藤田刚比武时间的临近,霍廷恩的压力越来越大,训练强度也越来越高,但他之前吃喝嫖赌抽,把身体都快要搞垮了,现在即便是进行恢复性的训练,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见到明显的效果的。

    但是即便身子再弱,这场比武却不能取消或者回避,事关精武门的名声,挑战的又是日本人,即便是有被人打死的风险,,这场比武也必须得去。

    “我陪你去吧!”

    在比武到来的这一天,霍廷恩洗手净面,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院内众人担心的目光中,昂首向门外走去,颇有“风萧萧兮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我陪你去吧!”

    就在他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一身中山装,穿着皮鞋的陈真,极其精神的从外面走了过来,对霍廷恩笑道:“我会日语,可是帮你翻译!”

    霍廷恩紧张的神情缓缓松动,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好!”

    旁边的农劲荪等人也齐齐松了一口气,刘振生道:“农大叔,这一下不会有问题了吧?”

    农劲荪笑道:“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话,还有什么可怕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廷恩这次一定没事的!”

    陈真与霍廷恩出门之后,沿着大街缓缓前行,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去热闹的情形,霍廷恩忽然叹了口气:“陈真,大家都是人,为什么我们国家会被这些洋人欺负?”

    在他们前方租界,哪里正有一个白人女子站在门口,从竹篮里向大街上抛洒食物,每抛洒一次,门口流浪的孤儿们便争先恐后的去争抢,如同抢食的鸡鸭鹅狗猫,引的抛洒食物的白人女子哈哈大笑,因为她觉得很有趣。

    陈真定住身子,看着前方“喂食”的场面,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哀之色,语调悲凉:“我们睡的时间太长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所以只能挨打!你看这些孩子,为了活命,一点尊严都没有!如果我们的国家再这么睡下去,恐怕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成为洋人的玩物!”

    霍廷恩沉默了片刻,问道:“我爹说练武强身,强身救国,所以才举办了精武会馆,可是我现在觉得,咱们的精武门作用实在太小,门中弟子又有几个为国效力的?即便是有学武的,也都是达官显贵人家的孩子,穷人谁能学的起?可达官显贵的孩子,又有几个心中有家国?”

    他一脸迷茫道:“面对洋人的枪炮,我们的功夫练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能挡得住洋枪洋炮吗?”

    就在此时,一名报童拿着报纸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口中不断吆喝:“最新消息,李侠客在天津擒杀卫汝成之后,又火烧奥匈帝国的租界,现在自北向南一路杀来,沿途已经杀死了很多贪官土匪,中央政府决定展开对李侠客的通缉,如有发现李侠客踪迹者,上报政府,赏钱十块大洋!”

    陈真从报童手中买来一份报纸,忽然看了几眼,忽然笑了起来:“谁说练武没用?李大侠不也是练武的吗?你看他做了多少大事情?”

    霍廷恩也笑了起来:“可是上下五千年,又能有几个李侠客?我们不可能像他这么厉害的。”

    陈真道:“事在人为,只求无愧于心!”

    两人不再多说,大步向虹口道场走去。

    在他们进入虹口道场之后,精武门弟子也都陆续的跟了过去,但因为日本士兵阻拦,他们只能在门口等着,都不能进去。

    一直等了好长时间,众人实在等的心焦,农劲荪找到了巡捕房的解元魁:“解老大,陈真与廷恩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别出什么问题吧?”

    如今精武门弟子要跟日本人比武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上海滩,解元魁自然也极为关注,听到他们现在还没出来,心里一惊,犹豫了片刻之后,对农劲荪道:“那好,我现在就带弟兄们看看去!”

    因为前段时间李侠客的一阵大杀特杀,整个上海滩的巡捕死了一大片,如今新招来的巡捕们,都是解元魁趁机安插的自己人,导致他说话越来越管用,如今说起巡捕房的解老大来,基本上已经无人敢惹了。

    农劲荪从怀里掏出一包大洋递给解元魁:“解老大,这是给兄弟们的茶水钱,等陈真他们出来后,我再……”

    往昔一直贪财胆小的解元魁此时脸上忽然严肃了起来,打开了农劲荪的手:“我也是中国人!”

    他看向农劲荪,“现在救人要紧!”

    而在同一时间,已经来到上海正在陈明华家里做客的李侠客,正在向陈明华告别。

    “明华兄,我如今杀了很多以前都很想要杀的人,可谓心愿已了,现在我该回去了!”

    陈明华大为焦急:“李大侠,你要去哪里?”

    李侠客笑道:“自然是要重新修行,我这次来这里十分不易,心愿已了,自然要回去继续修行。”

    陈明华道:“李大侠,如今国难当头,你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不为国效力?”

    李侠客笑道:“单凭我一个人,又能起多大作用?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全体国民,明华兄,这救国图存的担子还得你们来挑,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而已。”

    陈明华道:“救国?怎么救?你在精武门说的蚂蚁与大象的比喻,我也听说了,现在大象病成这样,怎么可能救过来?”

    李侠客见他一脸绝望之情,知道说什么话也不管用,笑道:“听说今天精武门弟子要跟日本人比武,咱们一起看看去吧!”

    陈明华道:“单独的个人武力比拼,就算是赢了又能怎样?”

    李侠客道:“赢上一场也是好的,总比输了要强,一起看看去吧!”

    两人走到虹口道场的时候,正好看到鼻青脸肿的陈真扶着鲜血淋漓霍廷恩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

    因为陈真杀死了藤田刚,日本人要把陈真给留下来,但是巡捕房的人却不同意,当日本参赞怒喝解元魁只是一个巡捕房的捕头时,解元魁大声道:“我现在只知道,我是一个中国人!陈真必须被我们带走!”

    解元魁手下一群经常将枪口对准国人的巡捕们,这次却集体将枪口对准了对面的日本人。

    虽然有些人,手还在颤抖,但是神情却异常坚定。

    李侠客手指面前与日本人起冲突的国人,心情澎湃:“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做狗!咱们的国家,历来不乏汉奸走狗,但也不缺英雄好汉!华夏同胞,四万万五千万,岂能个个是怂包?”

    “明华兄,大象为什么会被蚂蚁吃掉,我们都知道原因,可是大象怎么才能不会被蚂蚁吃掉,我想你现在应该能知道答案了吧?”

    在《精武英雄》这部电影中,一开始因为陈真的到来,影响了霍廷恩的地位,农劲荪对陈真极为不满,最后更是因为光子的到来,引发了整个精武门对陈真的敌视,最后逼得陈真不得不离开精武门。

    而即便是发现霍元甲是被人毒杀后,农劲荪因为顾及颜面,觉得传出去不好听,也一再的告诉巡捕房的解元魁不要把霍元甲是被人毒死的事情传出去。

    而作为巡捕房捕头的解元魁,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基本上也都是洋老爷优先,枪口大多数都是对着中国人,而面对外国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出于低头哈腰的状态。

    而这个世界的武者,在霍元甲身死后,没人想着去为霍元甲报仇,反倒趁火打劫,在霍元甲刚死,就去精武门踢馆。

    他们没有勇气面对外敌,窝里斗倒是非常在行,将国人的劣根性展露无遗。

    蚂蚁为什么会吃掉大象,答案就在这些人的身上。

    可是后来霍廷恩与青楼女子发生关系,最后还是农劲荪特意出钱把人给赎了出来,在这个时代,他能接受一个妓女来跟霍廷恩结合,这也表现出他宽厚的一面。

    巡捕房的解元魁在面对国人的时候一贯维护洋人老爷,可是在陈真与霍廷恩要被日本人扣押的最后关头,却再也不管不顾,抛弃了巡捕的身份,强调了自己是一名中国人,非要把陈真与霍廷恩保住。

    这些人或许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也有这样那样的闪光点。

    大象为什么不会被蚂蚁吃掉,答案也在这些人身上。

    李侠客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巡警与日本人对峙的场面,心中无尽感慨,对身边的陈明华道:“明华兄,中国不是没救。只是缺少了唤醒这些民众的人!”

    陈明华心中激荡不已:“不错,原来我们国人也都是有骨气的!我之前想的实在是太悲观了!”

    李侠客哈哈笑道:“还是不要悲观的好,只要有希望,光明总有到来的一天!”

    他对陈明华道:“明华兄,我要走了,李某杀人,只是义气行事,真想要国富民强,还得需要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的努力才行!”

    李侠客说完,转身离开虹口道场。

    这个世界里,一个精武门算不得什么,一个陈真也救不了中国,但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如果都像此时的陈真等人,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心怀舒畅之下,李侠客生出明悟:“离开的时间到了!”

    然后正注视李侠客身影的陈明华,就看到了一件令他难以置信,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正在路上行走的李侠客,随着脚步的迈动,他的身子竟然慢慢的变的透明起来,似乎要融入空气中一般。每迈出一步,身子便透明几分,几步迈出之后,人已经在长街之上消失不见。

    此时虹口道场门口聚集了很多人,看着李侠客缓缓消失的也不止陈明华一个,一霎时整个长街都喧哗起来!

    陈真与霍廷恩刚从道场内走出,就看到了李侠客如同水波一般的身子,在空中荡漾了一下之后,消失不见。

    从此之后,这个世界里多了一个杀神下凡的传说。

    在若干年后,一名历史老师领着学生们特意来到虹口道场参观,并给他们讲解一些历史事件。

    “李侠客这个人非常神奇,现在世界上关于他的著作已经不下于十万本,但是直到现,在对他的出身来历,也都没有一个权威的说法。”

    这位年轻的历史老师领着学生们在道场门口保持完好的老街上缓缓前行:“我想大家早就从电视电影上了解过这个人了,但是需要说明的是,这位李侠客比电影电视上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在民国初年,横空出世,据说初次现身,便是一身重伤,最后还是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善堂内养了一段时间的伤,才好了起来。之后便是大家熟悉的夜闯日本皇宫,刺王杀驾的一系列事情。”

    “相比于他的横空出世,他的离开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据说当初就在这里,就在这条街上,李侠客在现场上百人的注视下,整个人缓缓融入了空气中!”

    “这件事当时虹口道场的一些日本士兵也亲眼目睹了此事,而李侠客仅有的一位好友,陈明华先生也在自己的书中多次描写了李侠客消失的情景,书中透露出极大的惊叹之感,这也是为什么老先生最后出家修道的主要原因!”

    “好,大家往前看,前面的侠客庙,就是为了纪念李侠客而修建的。当时李侠客在众人面前消失后,上海商会与社会各个团体,集资在这片区域修建了一个庙宇,为的就是纪念李侠客,这座庙通体都是黄铜打造,里面的雕塑也都是黄铜铸造的,应该是中国最大的一个黄铜塑像了。这个庙宇修建完成之后,日军轰炸上海的时候,从来不敢往这片区域扔炸弹。当时所庙里,保护了很多难民。”

    学生们顺着老师的指引,来到了一个全铜打造的庙宇前。

    这个庙宇非常奇怪,就连墙壁都是黄铜制作的,屋子也是黄铜打造的,进入院内,就看到院内的铜墙上布满了浮雕画面,上面画的都是李侠客做的一系列事情,有夜闯日本皇宫的,有斩杀日本首相的,也有杀死海军大将的情形,这些浮雕遍布整个院子,将李侠客的事迹全都展现给大家。

    “当时这座庙宇在修建的时候,饱受争议,后来在抗战最为艰难的时候,有人说要拆掉庙宇,用来炼铜,做子弹壳,但是被本地百姓强烈阻拦,为此还爆发过一些冲突。不过建国后,这座庙宇便被妥善的保留了下来,现在成为了我们国家重要的文物建筑。”

    历史老师说这话,带着孩子们进入了庙宇的大殿内。

    进入这座黄铜的大殿内,孩子们终于看到了形貌威严的李侠客的雕像。

    这是一名长发披肩的雄伟男子,狮鼻阔口虎目含威,眉心一道红色印痕,犹如一颗竖着的眼睛,更为这个塑像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气。

    此时这尊塑像手中长枪斜指,目光却看向无限深远之处,整个人霸道、威严、真的犹如神灵。

    “哇,他好威武哦!”

    一名孩子仰望李侠客的塑像,眼中露出崇敬之色:“老师,你说这李侠客真的是天神下凡吗?”

    年轻的老师看着李侠客,轻声道:“或许是吧?谁知道呢!”

    漆黑的房间里,空间忽然荡漾出一片微不可查的涟漪,屋内气流诡异的变化中,李侠客的身影在房间内缓缓出现。

    进入铜镜空间的时候是黑夜,出来的时候果然也是黑夜,相比于铜镜里的世界,主世界的时间几乎相当于凝固一般。

    在李侠客现身房间的一刹那,隔壁房间的常舒远霍然睁开了眼睛,心中极为诧异:“这小兄弟的气息好奇怪,怎么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当真是奇哉怪也!”

    他是武道高手,如今虽然被魔门的天罗烟困住身体,但是五感六识却不受影响,刚才感觉李侠客在隔壁房间的气息陡然消失,顿时吓了一跳,以为李侠客被不知名高手忽然掳走了呢,正焦急的时候,李侠客消失的气息却又忽然出现。

    饶是常舒远闯荡江湖多年,这种奇怪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是旷达之人,倒也无心探究,心道:“看来这小兄弟也有自己的秘密啊!不过人生在世,谁没有点小秘密?只要行的正,走的直,再大的秘密也是无妨!”

    不过到了次日天明,见到精神奕奕的李侠客时,常舒远即便再旷达,也冷静不下去了,惊道:“侠客兄弟,你这……伤势怎么好的这么快?”

    昨天李侠客重伤欲死,五脏俱损,肋骨都断了三根,就算是吃了他的保命金丹,想要痊愈,最快也得一个来月,这还是乐观估计。因此他才传授李侠客三阳剑气,目的就是想让李侠客尽早恢复。

    可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就这短短一夜之间,李侠客非但已经痊愈,甚至浑身精气神都已经攀升到了极点。但这还不是最令常舒远吃惊的事情,最令他吃惊的是李侠客身上时有时无的深沉杀气。

    这杀气犹如湖面上微微飘起的丝丝水汽,缥缈细微,看似没什么,但这只是从湖面溢出来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气息而已,真正深沉的,是散发水汽的湖面。

    现在李侠客身上的杀气,给常舒远的感觉,就像是湖面上散发的水汽,而在这细微的杀气背后,就是深沉无底的惊天杀意。

    这股杀气,使得李侠客整个人都犹如一把利刃,危险、锋锐、但也缺少点圆润的感觉。

    “何以在短短一夜之间,就平添了如此杀气?”

    常舒远简直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深深吸了口气:“兄弟,你如此强大的恢复能力,还是我生平仅见!”

    李侠客这种恢复速度自然是极不正常,但是常舒远却不想探究,惊叹道:“你有这体质,日后修炼外门功夫,定然能修炼到极高的境界。”

    李侠客闻言一愣,他正发愁怎么向常舒远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恢复这么快呢,没想到常舒远主动就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当下顺嘴答音,笑道:“对对对,我这人体质天生与别人不一样,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可要强多了!”

    常舒远苦笑道:“要是金刚门的弟子有你这体质,恐怕早就修炼成佛门的不坏金刚体了!”

    李侠客好奇道:“什么是不坏金刚体?”

    常舒远道:“那是佛门密宗金刚门的镇寺绝学,非常了不起,据说练到最高境界,就能修成金刚法身,浑然一体,万劫不朽!不过据说这门功法到现在也只剩下前三层的心法,后面的七层早就失传了!”

    李侠客极为向往:“竟然还有这种功法?恐怕是夸大之举吧?”

    常舒远摇头道:“应该不是!四十年前,我曾在北疆玉龙山上,见过一名金刚门的弟子与一只暴猿相斗,打得当真是激烈非常,那暴猿出手非常重,石头一握就碎,但是打在那名金刚门弟子身上,却毫无用处。双方打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一座小山的山头都被打塌了,最后那只暴猿还是不敌金刚门的弟子,被他当场拿着剃刀给剃度了。”

    “四十年前?把山头都打塌了?开什么玩笑!”

    李侠客上上下下打量了常舒远几眼:“常大哥,你多大岁数了?”

    常舒远笑道:“为兄五十有七,侠客,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侠客长大了嘴巴:“你?五十七?我怎么看着你才三十来岁啊?”

    常舒远哑然失笑,道:“修行中人,一般都不怎么显老,我大哥古拙龙,如今已经两百多岁了,看着也就是四五十岁而已。”

    李侠客眼睛越瞪越大:“两百多岁?常大哥,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情!”

    他小心翼翼但又充满了希望的看向常舒远:“这个世界武力最高的一批人,他们到底有多厉害?”

    常舒远道:“最厉害的人,应该算是儒道佛魔的顶级高手了吧,他们到底有多厉害,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人的对手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很多绝世高手都在参悟大道,想要跳出如今的天地樊笼。他们的对手是整个天地,而不是具体的哪一个人,你要说他们有多厉害的话,还真难以描述。”

    他想了想,对李侠客道:“我大哥古拙龙也算得上十三派中的高手了,他的龙头锏要是全力击打的话,足可以将一座小山打碎。我只见过他出手过一次,那是跟一名魔门高手争斗,两人打了一天一夜,在荒漠之中,硬生生的打出了几个小湖,最后谁胜谁负我们几个兄弟,都没有看出来,大哥也没有跟我们说。但是他们交手的情景我却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侠客听的热血沸腾:“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这跟神仙又有什么区别?”

    常舒远摇头道:“神仙?天生神圣是为神,后天悟道是为仙。我大哥虽然很了不起,但如何能比得了神仙?兄弟,你太小看‘神仙’二字了!”

    李侠客道:“但是在我看来,反正都差不多!”

    两人在小客栈里用完早餐之后,继续上路,李侠客的养母毕竟年迈,有点受不住沿途奔波了,在车上坐了半天后,对李侠客道:“阿瓜,我的儿啊,咱们快快找个地方安家吧,买几亩田,我再给你找个媳妇,咱们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那该多好!”

    李侠客笑道:“娘,娶媳妇不着急,不过找个地方安家倒是很有必要。”

    他看向常舒远:“常大哥,我要照顾老娘,无法远行,须得把她老人家安置好后,我才能安心把你送回去。”

    常舒远笑道:“这好办,咱们到前面县城,买上个宅院,暂且入住。到时候我发出门中暗号,应该会有十二连城的兄弟们把我接回门中,倒也不用你千里奔波了。”

    便在此时,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常大哥,你让我好找啊,奴家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常舒远脸上变色,叹了口气:“九娘,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娇笑声传来的时候,马车前面还没有什么人影,但话音响起的时候,李侠客的马车前的小路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正是昨天被李侠客惊走的九娘。

    她身上的伤势似乎过了一夜之间便即痊愈,红唇娇艳欲滴,眼如秋水,面若春花,相比昨日,竟然多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只看她娇喘微微酥胸颤动,就足以令人难以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李侠客只看了她一眼,就感到浑身发热,面若火烧,心中旖念大起,恨不得跳下马车,将她搂在怀里恣意爱怜。

    感受到自己心理上的变化,李侠客大吃一惊,“不对劲儿!这娘们即便长的再漂亮,我也不应该生出这种情绪来!”

    他这人自从上辈子受过一次感情创伤之后,便心如铁石,已经很少会对女人产生心动的感觉,偶尔交往几个女友,那也都是彼此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并不是真的动了感情。

    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伤了一次心之后,再想找一个女友,就会不自禁的将前女友的优缺点往现任身上套,然后进行对比,可是总是会发现种种不足。

    特别是现代人的裤腰普遍有点松,男女之间见面,聊不几天就会脱衣上床,但只要一上床,这关系基本上也就结束了。没有几个男人会找这种女人当老婆,最多也只是一个性伴侣,至于感情?那是什么东西?

    因此有了这种经历之后,李侠客对男女之情看得很淡,除非真的遇到令自己心动不已的女子,否则他心中不可能生出什么香艳的想法来。

    现在只是看了九娘一眼,自己竟然如此的杂念大作,显然有点不对头,好在他心如铁石,信念坚定,察觉到不对之后,瞬间便恢复过来,摇了摇脑袋,再次看向九娘的时候,双目已经变的清明起来。

    “咦?傻大个,你果然是一个不解风情的蠢货!”

    见李侠客看了自己几眼之后,神情竟然没有多大变化,九娘心中颇为诧异:“大个子,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李侠客道:“女人的滋味我倒是尝过,就是你这样的骚货还是第一次遇到!”

    九娘大怒,脸上瞬间变得铁青:“你找死!”

    身子一闪,已经到了李侠客身边,两把短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的手中,身子腾空而起,刺向李侠客的眼睛。

    “嗡!”

    就在与九娘说话的时候,李侠客身边的铁枪便被他拿在了手中,见九娘出手如电,李侠客不敢怠慢,长枪瞬间挑起,挑向九娘下阴。

    自古江湖男女交手,有些男子为了彰显君子风度,对女人出手的时候,总有点束手束脚,不好意思对胸部下手,也不好意思对下体出手,搞的江湖厮杀像是开玩笑一般。

    这样的“君子”,一般情况下,十成有九CD会被女人活活打死,死在了他们的君子风度下。

    但李侠客却不管这些,在他的观念里,杀敌就是杀敌,无论男女,只要是敌人,那就得通通干掉,而对敌的时候,自然是什么手段有效就用什么手段。撒石灰,捏**,揪耳朵,插眼睛,如果有需要的话,李侠客自然也会用上。

    如果杀敌的时候,还要讲究姿势美观不美观,还要考虑对方的性别,还要顾及君子风度,那这样的人被人打死也不屈。

    因此李侠客出手百无所忌,管他什么男女老少,只要出手,就是狠辣无比。

    “下流!”

    九娘身在空中,见长枪挑来,竟然能在空中转向,双臂微微一振,身子竟然如同飞鸟一般快速滑向李侠客身子左侧,手中短剑抹向李侠客胸口。

    也就在此时,李侠客忽然站起了身子。

    他刚才挥动长枪应敌的时候,身子还坐在车辕之上,此时陡然起身,九娘抹向他脖子的短剑,已经变成了斩向李侠客的胸腹。

    “啊哒!”

    面对九娘斩来的短剑,李侠客竟然不管不顾,手中长枪弃掉不用,另一只手中的武士刀瞬间抽出,化为一道寒光,劈向九娘顶门。

    迎风一刀斩!

    在李侠客的认知里,若论凌厉与杀伤力,能比得过日本武士刀的武器,还真不多见,因此这次从小世界内返回的时候,从日本天皇那里得到的武士刀自然就被他带了出来。

    这日本武士刀的迎风一刀斩,乃是武士刀杀敌最常见的手法,但也是最狠辣的手法,此时李侠客一刀在手,浑身杀气如同实质一般,刀往下劈的时候,似乎整个空间都要被这把杀器劈开。

    九娘吃了一惊,李侠客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倒是有点出乎她的预料。

    她是惜命之人,如何肯与李侠客两败俱伤,况且两人差距如此之大,即便李侠客想要两败俱伤,那也得看九娘愿不愿意。

    当下身子又是一震,竟然在毫无凭依的空中急速后退,瞬间已经飞出一丈多远远,李侠客手中的武士刀已经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李侠客见她刚才前冲的速度如此惊人,简直是快如闪电一般,但此时说退就退,瞬间就在空中后退出一丈多远,简直如同鬼魅一般,这等武功身法,当真是可惊可怖。

    见她如此厉害,即便李侠客胆大包天,此时也脸上变色。

    “傻大个,你的伤势怎么好的这么快?”

    九娘身在空中缓缓落地,看着李侠客一脸诧异:“常舒远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夜之间,就把你的伤治好了?”

    她看向车帘子旁边的常舒远,笑道:“常大哥,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灵丹妙药?我记得昨天这个傻大个都快要死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你们十二连城有这么厉害的丹药吗?”

    常舒远自从九娘出现之后,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此时见九娘问话,叹气道:“九娘,你为什么不说一下,你的伤势为什么也好的这么快?”

    他看着九娘,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你被我打伤,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驱除不了体内的三阳剑气,但是现在一夜之间,却已经恢复如初,你是怎么做到的?”

    九娘娇笑道:“我有高人相助,区区三阳剑气,又何足道哉!”

    常舒远道:“高人?恐怕是魔人吧?”

    九娘脸上笑容消失,瞬间变得阴寒无比:“你胡说什么!”

    她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声音尖锐无比,似乎被常舒远说中了心头秘密,脸上不自禁的露出几分惊惶之色。

    常舒远道:“我的三阳剑气虽然算不得高明,可是想要一夜之间驱除干净,却也不怎么容易做到。除非你们长安剑派的大姥姥等人出手,否则,你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但是你如今是叛教之人,自然不敢见大姥姥她们,所以只能由别的高手来帮助才行。而遍观天下功法,疗伤有最有奇效的,当属儒家浩然正气,道门的甘霖法咒,还有就是佛门的清净莲花决。”

    他盯着不远处九娘的眼睛,轻声道:“但是这些都不太符合你如今的状态,如今的你面泛桃花,双眸含水,与往昔大不相同。这种情况,只有修炼的魔门七情六欲门的阴阳术才能解释的通。魔门阴阳术,阴阳互补,相辅相成,也是疗伤最有效的功法之一。九娘,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会背叛长安剑派,为什么会有魔门天罗烟。原来你已经成为了魔门中人,还是最为臭名昭著的七情六欲门的弟子!”

    九娘脸色阴沉,手中短剑轻轻颤动:“胡说八道!”

    站在车辕上的李侠客看了常舒远一眼,“常大哥,你现在揭露出这种秘密来,恐怕人家拼死也不会放过我们了!”

    常舒远道:“兄弟,难道我不说出来,她就会放过我们吗?”

    李侠客道:“说的也是!”

    常舒远见李侠客说话的时候,收刀入鞘,从腰间掏出一把造型极为奇怪的事物,顿时好奇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李侠客嘿嘿笑道:“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暗器!”

    便在此时,九娘一声不吭的再次扑了过来,这一次她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的笑模样,双剑在手,化为两道白光,分刺李侠客头部与下阴。

    她现在已经感觉出李侠客的胸腹间应该有古怪,因此出手之时,特意避开李侠客的胸腹,专挑柔弱部位下手。

    然后她便见到李侠客快速端起手中的奇怪事物,一个小黑管对准了她的面门,然后手指扣动,那古怪事物上轻微的火光接连闪动。

    “砰!”

    “砰!”

    “砰!”

    李侠客在精武英雄的世界里杀人的时候,无一日不在思考自己若是回到主世界的时候,应该怎么应付九娘。

    他在精武英雄的世界里基本上可以做到大杀四方,可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一身功夫有所精进,但是若是面对九娘这等高手的时候,一身功夫还是不够看。

    不过人之所以为人,是在于头脑而不是在于蛮力,既然自己论功夫不是九娘的对手,那就寻找工具做辅助!

    冷兵器是不用想了,再好的冷兵器对上九娘手中的短剑,估计也是被斩断的下场,况且九娘出手如此迅速,李侠客根本就伤不了此女。

    想要在九娘这等高手面前自保,唯一的选择就是拿热武器防身。

    因此他斩杀日本军官的时候,特意挑选了两把手枪,和几个装满了子弹的弹夹随身携带。

    他杀日本人或者汉奸走狗的时候,很少用到手枪,但在私下里,其实悄悄的练习过很多次,对手枪的应用已经颇为熟悉。

    如今面对九娘,虽然相比上一次而言,已经多撑住了几招,甚至用两败俱伤的打法把九娘给逼退,实际上真要是论真实功夫,他在九娘面前决计撑不住三招。

    眼九娘再次扑来,李侠客那还有什么客气的?手枪对准九娘的脑袋,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武道修行到了九娘这个地步,冥冥之中自有一种对危险的感应,就像李侠客在面对突然射向自己的子弹时,会短暂的身子颤栗,激发出浑身的潜力,甚至能够达到躲避子弹的地步。

    九娘虽然感应比不上李侠客,但是武道直觉却也不弱,在李侠客将手枪枪口对准她的时候,极度危险的感觉瞬间从九娘心中升起,然后她就看到了从手枪内射出的子弹。

    就在这子弹从枪口射出之时,九娘眼中流露出难以自制的恐惧神色,满头长发在一瞬间爆散开来,浑身衣衫陡然鼓起,撮口吐气,一道白雾从口中飞出,迎上飞向她眉心的第一颗子弹,硬生生的将这颗子弹定在了半空。但随之射向她心口的第二颗子弹几乎同时到达,九娘左手提剑前斩,短剑迎向第二颗子弹,随后右手短剑斩想向飞向腹部的第三颗子弹。

    也就在这个时候,第四颗,第五颗,第六颗子弹,也射了过来,即便九娘功夫再高明,反应再快,也是难以躲避。

    “砰砰砰!”

    李侠客一口气将手枪里的六颗子弹全都打完,随后身子从马车上猛然跃起,手中武士刀迎风劈斩!

    就在他身子飞跃到半空之时,九娘的双臂以及腿部已然中弹,而等到他武士刀劈斩之时,血花开始从九娘的伤口处迸溅开来。

    “啊——”

    面对李侠客迎面一刀,惊魂未定的九娘放声长啸,满头长发如同有生命一般波浪般在空中起伏,身子急速后退,两把短剑从手中倏然飞出,化为两道白光,射向李侠客胸口。

    李侠客人在空中,对飞来的短剑毫不在意,双目圆睁,紧紧盯住九娘的眼睛,浑身杀气凝若实质,刀光如匹练,狠狠斩下,毫不心软。

    “噗!”

    血光迸现中,九娘放声惨叫,身子踉跄后退,瞬间退出十几丈远,接连几个闪身,钻入了附近林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李侠客被两柄短剑刺在胸口,身在空中,被一股大力撞的高高飞起,口中鲜血狂喷,等他踉跄落地之时,已经远离马车五六丈外了。

    “痛快!痛快!”

    李侠客落地之后,继续喷血,但神情却极为兴奋,边咳嗽边笑:“武功再高,一枪撂倒!总算报了我被辱之仇!”

    在他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雪白粉嫩的胳膊掉在了路面之上,不不时的微微抽动,鲜血洒了一片。

    刚才九娘虽然后退的快,但毕竟晚了一点,被李侠客齐肩一刀斩下了一条胳膊,只得仓皇离去。

    “嘿嘿,少了一个胳膊,看你以后还怎么骚?再骚也只是一个独臂骚娘子,倒是有趣!”

    李侠客迈步上前,抬脚将九娘的断臂踢飞,倚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之上,喘息了一会儿后,方才擦干嘴角的血迹,弯腰捡起九娘留下的两柄短剑,缓缓走到马车旁边:“常大哥,你说这个九娘会不会再来报复我们?”

    常舒远惊奇的看向李侠客,一脸的难以置信:“侠客兄弟,你这功夫相比昨日,可是大有长进啊!你好大的胆子,也好大的杀气!”

    此时李侠客的养母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哎呀我的儿啊,你怎么又受伤了?”

    她慌慌张张的从车厢里钻出,一脸紧张之色:“阿瓜,你没事吧?怎么又打起来了?”

    刚才李侠客与九娘交手之时,老太太关心之下,想要从车厢里出来观看,被常舒远阻止:“现在最好不要出去,你出去不但帮不了你孩子的忙,反倒是他的累赘!”

    因此直到李侠客打跑了九娘之后,老太太才从车厢里走了出来,见李侠客又是吐血,老太太心态之极,又惊慌失措,对常舒远埋怨道:“常先生,我们阿瓜遇到您之后,这两天就受了两次伤,每次都吐血,这人身上总共才多少血啊,这要是再吐下去,我们这孩子可就性命难保了!”

    常舒远苦笑道:“老姐姐,你放心,你看这样如何?等咱们到了前方的城镇之后,你们把我安排在一个客栈里后,你们就不要管我了,到时候给足了客栈老板钱财,由他们来照顾我。”

    老太太犹豫了片刻,看向旁边的李侠客:“阿瓜,你怎么说?”

    李侠客笑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答应送他回门中了,咱们总不能食言。”

    老太太有点不太乐意:“因为这位先生,你又受了伤,万一送了命怎么办?”

    李侠客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砰!”

    老太太将手中的拐杖使劲敲了一下李侠客的脑袋:“阿瓜,你要是死了,谁给我养老送终?”

    李侠客嘿嘿笑了笑,不敢顶嘴,只是看向常舒远:“常大哥,你说这九娘会不会到明天继续对我们采取报复?”

    常舒远沉吟道:“侠客兄弟,九娘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短时间内,自然是无暇报复我们,但是她能在一夜之间被魔门中人治好伤势,可见那位与她双修的魔门子弟就在附近。魔门七情六欲门的子弟极为神秘淫邪,九娘能被他一夜之间治好伤势,此人定然是绝顶高手,比我只高不低。要是这位魔门高手来替九娘报仇的话,兄弟,即便你手中的暗器再厉害,估计也难以保护自己!”

    李侠客想到刚才九娘竟然能用短剑劈子弹,心中骇然,知道常舒远所言不虚,道:“那咱们先躲起来再说,常大哥,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高手的话,兄弟真要是保不住你的话,我一定会先行逃跑,你和我的老娘,我都会丢掉不管!”

    他看向常舒远与自己的养母:“到那时候,你们可别怪我!”

    常舒远赞叹道:“兄弟,你这人行事,果然心狠手辣。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不错,既然敌人势大难当,你就应该逃出性命,以后再来加倍的报复过去!不然徒留当场,也于事无补,反倒白白送了性命。”

    李侠客嘿嘿笑道:“你们放心,到时候你们要是真的被杀了,我一定屠尽凶手满门,为你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