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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有毒:高冷BOSS撩不动txt下载

    信纸被摊开在书案上,言庭面色平静,毫无波动。

    萧玥咬了咬唇,上前道:“公子,皇上的意思是,公子蛰伏十年,早该在小皇帝登基时就动手了,如今再等下去,小皇帝一旦羽翼丰满,必会费我等兵力。”

    “我自有打算。”言庭取了纸笔回了书信,用火漆封了信,交给她,“带回去吧。”

    “可是公子若再不动手,下一次,皇上下的可就是圣旨了,公子究竟还在等什么?”

    “你是我父皇的手下,还是我的手下?”言庭盯着她,淡淡的问。

    萧玥吃了一惊,立刻就跪了下去,“九皇子!”

    “如今我身为玄安国的定安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公然造反,你认为能够服众?”

    “可是九皇子只有拿下玄安,归属北渡,皇上才会对您刮目相看,将来皇位也是唾手可得。”公子用了十年时间才走到那一步,为的难道不就是那个位子吗?

    “父皇……呵,不论我做的再多,他也绝不会属意我。”

    他的母亲是个背叛者,父皇对玄安恨之入骨,否则为何将他丢到玄安来?

    就算他照过去数年所思所想,将整个玄安都变成他的,在父皇眼中,他不过是有用的将才,还要提防,从来都不是君。

    “公子或可真正脱离北渡,就在玄安称帝又何妨?”郁风突道。

    “我不喜欢名不正言不顺。”就像他自小所背负的那些骂名,他是贱人所生的野`种……

    “都出去吧。”

    “是。”

    “照公子所说的去做吧,公子说要等,你便替他拖着时间。”郁风看了眼萧玥,淡声道。

    “我只是怕公子将来后悔,他已多年未回北渡国,除了皇上知晓他的身份,整个朝堂乃至后宫,早就不知道九皇子是谁了。”

    ……

    “灾后重建及捐款问题……赋税问题……国公府少爷当街纵马撞死人……定安候豢养私兵……”

    棠晚翻着一本本的奏折,半晌,她将下巴搁在一本奏折上哀号不已:“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事情啊?”

    “皇上若是累了,就歇歇再看吧。”白安奉了茶,小声劝道。

    “唉,做皇上难啊,灾民安置及发放抚恤金这个是重头,不过国公府少爷,这个事交给大理寺去审不就好了,也要告到朕这里来。”

    “大理寺不敢啊,听说是国公夫人哭着找太后娘娘求情了。”

    “古代版的上头有人吗?”棠晚皱了皱眉,又看一眼参定安候的折子,养私兵?他一人掌管着玄安二十万大军,还需要再养点私兵甚至被人发现了告到她这里?

    “皇上,定安候求见。”

    小太监来通报时,棠晚眼皮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

    “咳,让他进来吧。”棠晚低着头,一本正经的翻看着手中的折子,直到他出了声,她才抬了头,状似随意的瞄了他一眼。

    “言爱卿来的正好,过来。”他今日来觐见,竟然正儿八经的穿着官服,这让棠晚有些奇怪,不免多看了他两眼,瞧见他腰间别的那把扇子后,她目光又转到了他脸上。

    “皇上有何吩咐?”

    他可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棠晚只叫他过来,他自己倒直接越过了御书房的龙案,站到了她身边,连白安都不自觉的退远了,反应过来,白安只能无奈的退到了御书房外守着。

    自从她家皇上说了什么祸国妖妃,白安就对定安候不忍直视了。

    “听说你养私兵了?”棠晚直接将折子丢给他,抬头的片刻,才发现他离她好近!

    “若真是私兵,会让人知晓?”言庭反问,他微微俯身凑近了她,“皇上头发乱了。”

    “?”她在跟他说正事好吗!

    棠晚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丢下了那份奏折,探手过来帮她整理发冠,他样子认真,眼眸微垂,全是她的影子,棠晚就觉得一言难尽。

    “皇上这辈子,有穿过女装吗?”他将发冠的簪子插上,突然问道。

    “朕是个男人,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她抬头,义正言辞的说道。

    “怎么办?臣午夜梦回,全是皇上女装的样子,很美。”他低声道,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颊。

    他的眼神相当直接,棠晚差点就被他看得双颊发热,赶紧收敛了心神,正色道:“朕要跟你说正事,再敢无礼,小心朕将你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皇上舍得?”

    “你看我舍不舍得?”

    两人目光对峙,半晌,他无言的笑了一声,不敢再惹她,重新拿起了那份奏折,“我若当真要豢养私兵,由得这些人弹劾上奏给皇上?这未免太蠢。”

    “所以朕要一个解释。”她当然也明白,但他近来的用意,她还是不解。

    “臣不过是替皇上所选的心腹,他们武功高强,比之皇宫的大内侍卫要更能保护皇上安全,不至像那夜,有人闯进内殿,也无人知晓。”他能想到来刺探小皇帝,旁人自然也能。

    他就像是守着一个只有自己知晓的秘密,不愿任何人再窥探。

    “你倒是好意思说,不过,你的人,朕反倒不敢用。”棠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皇上有所怀疑是好事,不过他们只认玉牌不认人,皇上大可放心。”他说着将一块方形的玉牌交给了她,其上雕刻着龙,甚至刻了她的名字,棠。

    棠晚半信半疑,听他道:“皇上可随时召他们入宫。”

    “再说吧,朕还要看折子,对了你今日找朕有什么事?”

    棠晚将玉牌放到了一边,佯装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心下却在疑惑,他突然表忠心,难道是刷好感度见效了?

    要不要再测一下今日份的?

    不行不行,拥抱神马的也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皇上的字迹,跟从前相比,似乎变化有点大。”他入宫自然只是想看看她,但若直接说出来,小皇帝怕是脸皮薄,又要威胁着赏他板子了。

    棠晚听到这话,心里面突然就是咯噔一跳。

    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妈蛋,她都穿越过来这么久了,也没人提过质疑……

    这货眼睛有这么毒吗?

    棠晚抬头,颇为幽怨的白他一眼,“朕之前手疼,后来、后来创造另一种写法不行吗?”毛笔字她本来就写不好,现在他还站边上盯着,她就一种被老师紧盯的错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没事就下去!”她正要赶人,却不想,拿笔的手被他轻轻握住。

    棠晚愣了一下,就见他俯身,几乎将她整个人圈抱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在旁边的宣纸上写下了她的名字:独孤棠。

    他的手很有力,他86小说的字堪称大气俊逸,但棠晚却只注意到,他的呼吸很热,握着她的手也很热,她很轻易就被撩开心神,整个人心不在焉起来。

    “这是皇上以前的字迹。”言庭低头看她,发现她耳朵都红了,眼神也不自觉的躲闪,很是可爱,莫名的想去亲一下。

    但他还是克制了自己这个念头。

    他连原主从前的字迹都能模仿?棠晚心头暗惊,不由脱口而出:“你这个人有点可怕啊。”

    “可怕?臣在皇上面前已经如此表明心迹,皇上还觉得我可怕?”

    他似乎不解,微微挑眉。

    还是那个姿势,说话的气息全然喷拂在她脸上,棠晚的心怦怦直跳,都快炸出嗓子眼了,这个位面的男主是怎么回事?有毒吧!天天这么撩她,万一她一个昏头,扑到他怀里,中计了怎么办?

    稳住,稳住!

    “朕不喜欢以前的字,重练了,一堆的烦心事,你不要打扰我。”

    她又拿起了那本参国公少爷撞人的折子,忍不住在心里面叹气。

    “皇上为难,怕不好对太后交待?”言庭轻易看出她的苦恼,随即问道。

    “人命对你们而言,是与背景权势挂勾的吗?惨死的百姓因为没有权势相护,他就活该吗?阮灏仗着自己姑姑是太后,妹妹是宠妃,撞死了人以为回家哭求一番,事情便了结了,毫无悔改之心!”

    棠晚越说越气,她转脸去看言庭,“依候爷之见,应该如何处置他?”

    “皇上心中已有决断,就按自己所想去做,你是皇上,皇上便是天,不必过问任何人的意见,更何况,皇上明断是非,并没有做错。”

    他倒是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了。

    棠晚提笔,在那奏折下批示: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来人!”她出声喊了句,发觉他依然没骨头似的倚在她桌边,伸手就将他推了开来,“给我站好。”

    言庭微微一笑,立在了一旁,她没发觉他眼底深处的笑痕,亦没发现自己对他这个臣子可谓相当的宽容,骨子里到底是个现代人,她这个皇帝端不起架子,更何况是对他。

    “皇上,奴才在。”

    “传旨下去,国公府阮灏,闹市纵马,惘害人命,即刻起押入大理寺严审,按律处置!”

    “是。”

    小太监下去传旨了,棠晚长舒了口气。

    周安深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白安守在御书房外,一看到他,还紧张了一下。

    “相爷。”

    “皇上在跟人谈事?”

    “是,候爷正在里面。”白安看了周相一眼,同样的一张脸,再一想候爷现在和她家皇上的关系,她的眼神就显得有些微妙。

    这副样子落在周安深眼中,他眸色更冷了几分。

    “本相有要事求见皇上。”

    “奴婢这就去通传。”

    白安进去了御书房,周安深皱紧了眉头,言庭来往皇宫频繁,现下又与她单独关在御书房里,这个宫女守在外面,他们二人,究竟在做什么?!

    想到皇上近日看他时,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周安深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何她就偏偏对那个人更加另眼相看?

    周安深在进去前,棠晚正好奇的问言庭:“你每天看到周相,对着同一张脸,就没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没有。”言庭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这突然高冷是为哪般?

    及至周安深进来,这两人又开始明嘲暗讽,针锋相对,棠晚单手托腮,盯着他们两个,真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着自己的脸都能骂得下去?

    “好了,你们两个够了没?!”

    “皇上息怒。”周安深转身,脸色不好却很是恭谨,言庭轻哼一声,神色依旧傲慢。

    别以为你是男主,朕就真的不会处罚你!

    棠晚先是瞪了他一眼,才看向周安深,“周爱卿有什么事?”

    “臣的确有要事单独向皇上禀报。”

    “单独?若是朝堂之事,本候有何听不得?若是私事,呵,周丞相今日又想献什么美食来讨皇上欢心?”

    “咳,言爱卿无事就先回去吧。”

    “皇上竟是为了他赶我走?”言庭看着她,目中似有些不可置信。

    棠晚大囧,他这幽怨吃醋的语气是要闹哪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她向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笑道:“那臣就晚些再来陪皇上。”他行了礼退下了。

    只是他们二人的眼神互动却是落在了周安深眼里,让他的脸色更加冰冷了几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爱卿?”棠晚被他阴森森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赶紧出声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相从前温和的性子,现在变得好像越发阴沉了,不过位面男主只有一个,他或许是男主的亲兄弟,棠晚对着这张脸,心下也会格外宽容。

    所以说,脸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自古以来都看脸。

    “皇上,北渡国的来使已经到了玄安驿馆,据探子来报,他们一到玄安,便与定安候府有所接触,臣怀疑——”

    “你怀疑定安候与北渡国有勾结?”

    “是,皇上近日过于宠信定安候,此事关系重大,若他与北渡国有所勾结,对我玄安大大不利,还请皇上莫要再被他蛊惑。”

    “证据呢?”

    “若想要证据很简单,臣可以带皇上直接去驿馆见来使诱他们说出此行目的。”

    “你的意思是,假扮定安候?”棠晚呼吸微窒,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他这张脸假扮定安候,自然是完全没有问题,可是,言庭近日频繁来宫中,讨好撩拨她,难道只是为了迷惑她?

    “是,皇上的意思呢?”

    “周安深,定安候就算见来使也是无可厚非,若真像你说的那般有目的,朕会处置,若是没有,你该当如何?”棠晚紧紧的盯着他。

    他和言庭互相针对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臣有把握。”他握有那个人的命脉!

    “好,就照你说的做,什么时候出宫?”言庭的秘密,她的确还没有找出来,当日的负好感度绝对是有问题的。

    “为避免节外生枝,臣认为皇上现下换了衣服便可以随臣出宫。”

    他这么有把握,棠晚咬了咬唇,答应了。

    她叫了白安去内殿换衣服,心下却有些纠结,害怕周安深说的是真的,到时候,她该怎么去看言庭这个人?

    她有些心不在焉,换了套随从的衣服,白安有些不解:“皇上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去打探秘密,你跟我一起去吗?”

    “那当然了,奴婢要随时跟在皇上身边。”白安立刻点头。

    而周安深看到白安同去,倒是颇为满意,如此也能防着这个宫女告秘。

    此番是秘密出宫,棠晚只带了白安一人,另有几个暗卫跟随保护,周安深的马车就等在宫门外,等到棠晚上了车,才眼角抽搐的发现,他竟然要在马车上换衣服。

    身为女子,白安急的恨不能把棠晚的眼睛的给捂起来。

    棠晚就觉得她着急的样子很有趣,忍不住抬手捏捏她的脸,“相爷只是换外袍,重新绾发,你干嘛这么紧张的样子?”

    而且,她可是个男的,万一周安深想多了怎么办?

    “皇上似乎格外喜欢白安姑娘?”不仅允许她上了马车,还这般言语调笑,此女留在她身边,终究是个隐患。

    “对啊,我家白安特别好,怎么了,周相你看上她了?”棠晚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来回的看着他们两个。

    只见周安深眉头微蹙,白安反倒有些小女儿家的娇羞,不敢往那边多看一眼,只悄悄扯她的袖子,“皇上别取笑奴婢。”

    “皇上取笑臣了。”

    两人说的话都一样,棠晚就有些尴尬了,眼看着白安垂落了眸子,有些伤心的样子,她像是悟出了什么,却又不敢再多说。

    没想到只是开句玩笑,反倒把白安的心事给探出来了?

    等到那辆马上驶离宫门,从另一侧的宫门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他一身黑红相间的官服,手中轻轻晃着一把扇子,微眯着眼睛看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

    “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之前便妄图用灾民言论左右皇上对他的猜忌,现如今又单独将皇上带出宫。

    呵,周安深,他近来当真是针对他,开始明目张胆了。

    “公子,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公子现下要回府?”有候府小厮上前来低声道。

    “皇上出宫,本候身为大将军,自然要护皇上周全,走吧。”他将手放到唇边嘬了声哨,便有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奔到了他面前。

    言庭利落的翻身上马,跟着马车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会有人向他报告位置,直到最后——

    “周相带皇上去了驿馆,依属下所见,他是扮作了公子的模样,其中必然有诈。”

    “周安深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从前倒是看不出他有这么恨我?为什么?”难道该恨的不应该是他吗?周安深倒是屡屡对他出手。

    “公子,不能再耽搁下去,以免被他套出话来。”

    “无防,父皇派出的人不会那么不谨慎,只靠一张脸,你认为他能套出什么来?不过,也是时候给他一个教训了。”言庭刷的一声收了扇子,眸中射出一抹肃杀之气。

    “走水了走水了!”

    棠晚等人才刚到驿馆没多久,甚至两方人马见面,才刚寒暄了两句客套话,就听外面起了惊呼,白安到门边看了眼,脸色都白了,“驿馆着火了!”

    随着她的话落,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拿着大刀的黑衣蒙面人便闯了进来。

    “保护皇上!”白安尖叫。

    “保护使臣大人!”

    整个房间瞬间就乱成了一团,周安深早就变了脸色,今天的一切他都安排的很好,可还是被人算计了,如果皇上随他出宫出了事——

    他铁青着脸想奔到棠晚身边拉她,却被两个黑衣人缠住了。

    棠晚的暗卫早就抢身上前将她护在了后面,她却仍旧满脸担心:“去救相爷!白安快过来!”

    “皇上,必须马上离开!”下面的火势已经快蔓延上来了。

    “不能让来使出事。”棠晚皱了皱眉,命两个暗卫去救那个使臣和周相,周安深那个有心脏病的身子,可别在这个时候发作才好。

    “皇上小心啊!”白安突然尖叫,从门外扑上来的火舌直喷棠晚面门。

    她才下意识的抬袖去挡,下一秒眼前一黑,被人揽腰抱住了,“别怕。”他的胸膛火热,声音微喘,棠晚被他抱在怀里,能清析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眼前被一件衣服罩住,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觉耳边有风,被他抱着飞起,直到脚下踩了实地。

    棠晚拿开了那件衣服,眼前是言庭关怀的脸,“皇上没事吧?”

    她头发凌乱,脸上还沾了灰,很是狼狈,这让他微微皱眉。

    棠晚没时间去跟他说话,她回头时,驿馆的火势已经被扑灭了,而现在她面前,跪了一地的人,有来救驾的侍卫,行馆诸人以及周相!

    北渡国来使受惊,棠晚命人重新帮他们安置住处,白安受了伤,她亦命人先将她送回了宫。

    而先前的黑衣刺客,死了三个,其余逃了。

    不等棠晚说话,言庭便怒道:“去查!周相将皇上带来此处,险些害皇上遇刺,究竟是何居心!”他并没有安排这些刺客,难道这暗中还有另一批人,是真的想杀她?

    周安深跪在地上,脸色灰败,“皇上恕罪,是臣疏忽,驿馆起火遇刺一事,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本候若是没有看错,周相今日装扮,好像是别有用心啊?难道周相故意假扮本候,将皇上诱来此地,再行刺杀?周安深,你好大的胆子!”言庭上前一步,厉声道。

    “皇上!”周安深抬头看向言庭,他怒气滔天,那双眸子显得格外的黑沉。

    是他,他中了他的计!

    “好了,是朕要出来的,刺杀一事应该与周相无关,不过,周相脸色不好,可是受了惊?回去好好休养吧,朕会派太医去你府上,追查刺客一事,朕会另行安排。”

    棠晚不愿再看他们两个在驿馆外大吵。

    她说完,又看了言庭一眼,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皇上——”周安深还想再说话,棠晚摆了摆手,命人先将他送回了府。

    “臣送皇上回宫。”言庭将外袍披在她身上,以哨声叫来了自己的马,手才刚刚碰到她腰迹,就被她伸手打落了,“朕自己会上马。”

    “皇上这是在生气?”言庭挑眉,就看到她笨拙的想翻身上马,而他的马认主,性又烈,她才刚翻一半就被甩着要将她抛下来,言庭无奈,他飞身而起,揽上她的腰,将她稳稳的放在了马背上。

    “驾。”他就坐在她身后,一拉马缰,马儿飞驰而去。

    棠晚有些僵硬的皱眉,她没骑过马,很是不适,背后就是他的胸膛,他一手就横在她腰间,霸道而又占有。

    “害怕?”他在她耳边低声问。

    棠晚觉得有些痒,她皱眉躲开了。

    而进了街市,言庭勒了马,他自己下了马,只牵着马往前走去。

    棠晚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掠过的是他堵得周安深无话可说的样子。

    “皇上一路都在盯着臣,却又不说话,可是受了惊?”

    到了宫门外,棠晚还没下来,他又直接将她抱了下来,她皱着眉将他推开,“候爷来的可真及时,跟踪朕?”

    “臣只是刚好要去驿馆见来使,并不知皇上竟然出了宫,也幸好臣当时在现场,否则皇上若是出了意外——”

    “你以为朕会信?周安深前脚带朕去驿馆,你后脚就到,而驿馆就刚好失火,还来了刺客,你成了救驾的功臣,他反而有了嫌疑,这其中对谁最有利?”

    北渡国来使受此惊吓,也见过他们二人,这一趟打草惊蛇,也再探不到什么了。

    这的确对他最有利。

    可她生气的是,他有没有想过他会伤及无辜?

    “皇上是在怀疑我?”言庭盯着她,眸色渐深。

    “朕怀疑你,也不是没有缘由。”

    “就仅凭皇上的推测吗?我不是那种人!”眼见着她要走,言庭伸手拦住了她,“明知道你在场,你认为我会派刺客?”

    “你从前讨厌我。”

    “那也是从前!”从前要他扶持一个小皇帝,为他人作嫁衣,他自然不肯,但是现在——

    “怎么,现在知道我是个女的,你就改变主意了?”或许并没有改变主意,他只是换了种方式,迷惑她,要她放下警惕。

    往往穿越到这个世界,扮演了这个人,就不可能再抽身做自己。

    在好感度刷满之前,这个世界随时会因为一些改变而崩塌,而现在她只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刷得满。

    处于朝堂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心计?

    “皇上现在是为了周安深生我的气?明知道他根本在设计害我,你还要前往,在皇上心里,臣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相不相信的,他嘴上说也不管用。

    棠晚盯着他看,想要探知这个家伙内心的想法——

    她咬了咬牙,突而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皇上……”言庭愣了,他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微张开双臂,呆呆的低头看她。

    【她为了周安深骂我?她难道更喜欢周安深?好感+10,总好感为50】

    棠晚的嘴角抽了抽,在他的双臂要抱上来时,伸手将他推了开来,“罚俸一个月!”

    妈蛋,她只想知道刺客是不是他派来的。

    他内心应该心虚才对。

    可是刚刚都告诉她什么了?谁喜欢周安深了!骂你怎么了?

    棠晚回头,看了眼呆傻住的定安候:“大猪蹄子!”

    “……”言庭简直哭笑不得,小皇帝真的是难以捉磨,她刚刚突然抱住他,他以为她已经不生气了,甚至这么主动——

    可转眼间,她就罚他俸禄了,又骂他是猪蹄子……

    不过,今天的事算是有惊无险,但那批刺客,还是得追查下去。

    ……

    白安受了惊吓,嗓子也被烟熏着了,说话粗嘎,最近都不爱开口了,除了太医开的药,棠晚早上会额外的让她喝一杯蜂蜜水来润嗓。

    “幸好皇上没事,以后奴婢都不敢让皇上再跟着相爷单独出去了。”

    “你不是喜欢周相吗?现在怎么又埋怨他了?”棠晚摸摸她狗啃一般的刘海叹了口气。

    白安瘪嘴:“奴婢哪有啊,在奴婢心里只有皇上。”这玄安城的女子,都对那玄安二美有好感和想法,她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

    现在候爷是她家皇上的,但她也没说自己喜欢周相啊,她只是个宫女而已。

    “咦,白安你不会是爱上朕了吧?一定是朕平日里太帅了。”

    “皇上又来打趣奴婢。”

    “主人那天就应该带上阿鸾的。”蛋蛋停留在白安头顶上,不高兴的说道。

    “带上你,万一你变成烤小鸟了怎么办?”

    “阿鸾才不怕,阿鸾会保护主人的!”蛋蛋信誓旦旦的昂起了小胸脯。

    棠晚摸摸它的小翎毛,不置可否。

    “皇上,定安候求见。”

    “朕忙呢,没空见他。”棠晚想也没想的说道,白安奇怪,“皇上要忙什么?”

    “林妃不是请朕去听戏吗?朕先过去瞧瞧。”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狗言执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她不撩他了,反倒觉得他处处都不是真心的。

    “听戏是什么?阿鸾也要去。”

    “奴婢也去。”

    得,两个小跟班,林妃进宫后一直很本分,这还是第一次来主动邀约,棠晚对进来后宫的女人有些愧疚心理,毕竟她又不能真的给人家宠爱,所以现下还算给面子。

    戏台子就搭在林妃的宫中,棠晚对看戏一点也不感兴趣,可是古代太苦逼啊,除了这点东西,娱乐项目实在太少。

    她也只能将就。

    白安尽责的在边上伺候,那戏台上演的正是后宫哀怨妃子爱慕皇帝的话本子,棠晚就觉得林妃的目光有那么点幽怨。

    她有些尴尬,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林妃也不看戏了,径自莲步走到她面前,跪伏在她膝头,她身上阵阵幽香袭来,手也被她握住了,棠晚不由瞪大了双眼,简直要虎躯一震,白安也呆住了。

    倒是蛋蛋很不懂啊,它还立在棠晚头上看戏呢。

    “皇上,臣妾是不是很丑?”

    “没有啊,爱妃你是不是想多了,快起来好好听戏。”

    林妃整个身子都偎了过来,抱住了她,“臣妾自知没有两位姐姐那般国色天香,进宫这么久,还不得皇上多看一眼,臣妾爱慕皇上,整日思慕无心旁事,今日,皇上总算来看臣妾了。”

    “唉。”棠晚拍拍她的肩头,她也,无话可说啊。

    妹子你为啥要进宫呢?

    “皇上,您就全了臣妾的心愿,让臣妾伺候您吧。”林妃自她怀里抬起头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棠晚尚且还在消化她的话,就见她起身,一屁股坐到了她腿上。

    妈耶,好重!

    棠晚挺直了脊背,僵僵的看着她。

    林妃双手已经抱住了她的脖子,嫣红的唇向她亲过来。

    白安在一旁急的暗暗跺脚。

    棠晚吃惊的往后仰脑袋,她这是要被一个女人强吻吗?!

    卧槽,这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她心脏承受不来……

    如果她这个时候把林妃扔下去,会不会太暴君了一点?

    棠晚这个时候还在想些有的没的,眼看着那张血盆大口离她越来越近,她还有心情研究她脸上的妆不太匀,近距离看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要勾引你的女人。

    好恐怖啊啊啊啊——

    “皇上,臣有要事与皇上商议。”

    就在林妃亲上来的一瞬间,突而一道冷戾的声音响起,棠晚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林妃哎哟一声摔到了地上,棠晚也因为惯性险些没站稳,被白安及时扶住了。

    妈的,好险。

    棠晚抚着胸口看了眼闯进后宫嫔妃处的定安候,他此刻看着她,脸色很是微妙难看。

    “咳,既然定安候找朕有正事,林妃,朕改天再来看你。”

    棠晚几乎落荒而逃,走出林妃宫殿时还伸手扯了言庭一把。

    后者轻哼了一声,举步离开时,皱眉看了那林妃一眼。

    林妃就跪在地上,身躯微微发抖。

    她宫里的大宫女去扶她,微有不解,“娘娘不用太伤心,皇上说了改天会来看娘娘的。”

    “你不懂,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再没别的选择了。”林妃缓缓的摇了摇头,脸色很白。

    ……

    “皇上真是好兴致,没空见臣,原来是在林妃娘娘处,不知道是不是臣打扰了皇上的雅兴?”言庭看着她一副受惊的样子,却还是故意奚落般的说道。

    棠晚转脸看他一眼,这么阴阳怪气的跟她说话。

    她轻笑了一声,干脆点头:“是啊!言爱卿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说,否则,坏了朕的好事,看朕怎么罚你。”

    “好事?”他咀嚼着这两个字,轻轻挑眉。

    “是啊,你没看到朕在跟林妃亲热——”

    “亲热?”言庭突然凑近她,“皇上是打算拿什么来宠幸她?”

    “言庭!”棠晚磨牙。

    他却突的笑了一声,伸手极快的握了下她的手,“你是在跟我置气,故意不见我,跑去后宫被女人调戏?”

    “滚,你少自作多情,那是我的后宫,我想怎么就怎么!”

    “那,皇上不如也将我收进后宫如何?”他侧头在她耳边轻轻留下这样一句,棠晚险些跳脚。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企图看出他开玩笑的成分。

    言庭倒是直直的盯着她,“如果刚才我没出声,你当真要被她亲到?”

    “我在想办法好吗!”

    “等你想到所谓的办法,她都已经碰到你了!”他的脸色很是不好。

    棠晚就莫名心虚,她往四周看了眼,幸好这宫道上无人,她身后跟着白安,再后才是一行宫女太监,也听不到他们二人说话。

    她奇怪的看了似乎在生气的某人一眼,他这不会是在吃醋吧?

    吃一个女人的醋?

    棠晚心情怪怪的,及至到了龙吟殿,挥退左右,他突道:“不过是被当成棋子送进宫的女人,皇上大可不必去顾忌。”

    “她们也是人,被这样送进宫已经够可怜了。”而且云妃不就是他送的吗?

    “皇上觉得她们可怜?宫里锦衣玉食,有多少女人想入宫皇上可知道?那些朝臣一个劲的劝皇上大选,也不过是想将自己女儿亲人送进宫来,笼络皇权富贵,皇上若一味替他人着想,未免自缚了自己。”

    他知道她将人命看得很重,可任何存了目的的人,她就不必事事替她们负责,想她们以后,这不值得。

    棠晚沉默,她只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让别人进宫是欺骗,但若真的站在一个古代人的角度,站在言庭所说的处境里。

    她似乎,是真的思虑太多。

    言庭握住了她的手,“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哪怕是女人也不行。”

    棠晚回过神来要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皇上还在生我的气?可我记得,那日入宫前,皇上分明抱了我。”

    “你别太得寸进尺啊!”她好歹是皇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矜持呢?礼仪呢?

    “皇上的意思,臣已经明白。”言庭低头,他唇边带笑,眼睛里意味分明,让她看的心如雷鼓,慌的一批。

    她觉得对这个家伙的第一印象还是没看错,他很矜傲,并不太尊敬她这个皇帝,反倒有时候真的大胆到越矩,就比如他敢夜刺她的内殿,还敢在她泡澡时闯进温香池,她根本就是猖狂。

    她还真怕这个什么都不怕的家伙对她做出什么,要是被人瞧见,就完了。

    “你明白什么了?”她那天只是测好感度好吗?

    “皇上想要我。”

    “噗——”她没有!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她瞪着他,直接来了一个否认三连。

    言庭挑了挑眉,那双丹凤眼里似乎夹了一抹笑意,带了一抹邪气。

    棠晚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他反而更进一步,直到她的腰抵上了身后的书案,不得不停下来,而他两手向桌子上一撑,将她圈抱在了怀里。

    “皇上这是想不负责?”

    “我负什么责?”棠晚惊愕,他不要一副她已经把他怎么样了的架式好吗?

    还有,这货现在一副赖着她的样子,会让忍不住又想测他好感度的!

    可他虽然是这样的姿势,却并没有碰到她。

    “调戏了臣,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言庭慢慢的凑近她,温声道。

    调戏?!

    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让她不禁睁大了双眼,而他亦收回了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就在她的怔忡中,离她越来越近,直到鼻尖都与她相触,呼吸交融。

    棠晚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本能的反应,闭上了眼睛。

    言庭无声的笑了一声,就在棠晚以为他要吻她时,开了口:“为了保护皇上的清白,臣决定今晚不离宫,与皇上下一夜的棋。”

    棠晚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黑线,“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