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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晚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他会重承诺,他会回来。

    用过午膳后,太后才重提了帮她选宫女的事,她的女儿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连白安也能被收买,太后真是看谁也不能安心了。

    “母后,白安没有背叛过我。”

    “你到这个时候还替她说话,她若是没有背叛你,定安候又是如何知晓你是女子。”太后摇了摇头,她还是习惯那样称呼言庭。

    “……”棠晚张了张嘴,却无法辩解什么,言庭闯入内殿的事,是不能告诉母后的,她不想让母后再怀疑他。

    太后为她挑选了两个宫女,又要秘密的教导训练,是以这几日,棠晚身边伺候的人就是刘嬷嬷,哪怕她觉得不用人伺候,太后却也坚持。

    而皇上身边大宫女的空缺,是整个后宫宫女们都想捞的位子,是以有不少宫女都在借机攀关系,想要去殿前伺候。

    棠晚的伤口愈合的极快,她从小体质就很特殊,仿佛拥有自愈的能力。

    最为诡异的表现还是逆生刺能瞬间抹去她的伤,而现在脖子上的伤也是两天就好,连疤痕也没留下。

    晚间经过御花园时,她突然想起,她令花骨朵瞬息开花的事。

    那时蛋蛋还很开心的说她本来就能办到。

    有没有可能,她还是有灵力的?

    或许能够救蛋蛋!

    棠晚想到这里,呼吸都有些急促,她转身就要回龙吟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宫女的叫嚷声:“皇上!皇上,奴婢有事要禀报皇上!”

    “大胆!你是哪宫的宫女,如此没有规矩,敢扰了圣驾!”刘嬷嬷不悦的怒斥,就要命人将她拉走。

    那宫女大声喊道:“皇上!奴婢真的有要事禀报,是关于林妃娘娘的!”

    林妃?

    她不是早就在冷宫自杀了吗?

    棠晚心里记挂着救蛋蛋,回头看了那宫女一眼,命令道:“将她带去龙吟殿。”

    她脚下匆匆的往寝宫跑去,刘嬷嬷不解,还是命人带上了那个宫女。

    棠晚直接奔进了内殿,不许任何人打扰。

    蛋蛋就被她安置在一个小小的摇篮软垫里,它的羽毛已经失去了光泽,唯一能证明它还活着的,只有它的体温。

    棠晚将它放在桌上,她屏住呼吸,试探的伸手,将念力都集中在了手中,在她的指尖缓缓流泻出一道浅浅的莹白之光,温润过它小小的身体,她心里一喜,指尖更是触到了它身上。

    但,除了她能施法外,蛋蛋还是毫无动静。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真的救不了它吗?

    棠晚不信邪,再次缓缓施展灵力,直到她眼前发晕,明显的支撑不住,它还是毫无反应。

    她坐下来休息了一会,伸手摸摸它的羽毛,“蛋蛋,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救你?”

    她有些疲累的趴在了桌边,半梦半醒间,脑中闪过了遥远的对话。

    “主人再给阿鸾一滴血吧。”

    “给了你血,你就能马上变成凤凰吗?”

    “不能的。”

    “那不给。”

    棠晚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她立刻坐直了身体,内心微跳,双目极亮,她用逆生刺划破了指尖,一滴血落在了小青鸟身上,就如同第一次看到它时那样,眼前忽而金光大盛。

    太过刺目,令她不适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她手上的伤口已然愈合。

    而小青鸟也有了变化,它的羽毛末端,像是淬上了金粉,华丽的耀眼,而它头上的三根翎毛,亦变成了金红色。

    棠晚再施以灵力,它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直到它缓缓的动了动,猝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金色的眸子略带迷茫,眨了眨眼,虚弱的叫她,“主人……”

    “蛋蛋!”棠晚激动的用脸贴了贴它的羽毛:“你可算醒了。”

    “阿鸾好疼呀。”

    “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也会帮你报仇。”

    蛋蛋头上的翎毛抖了抖,它这才想起了什么,骇然的睁大了眼,“主人!你不要相信那个周丞相!他是坏人,阿鸾认出来了,他身上有魔气,他是坏人!”

    “就是他伤了你是吗?”棠晚目中闪过一丝恨意,就算蛋蛋不说,她也早就明白,而现在蛋蛋是亲眼目睹的证人了。

    “嗯嗯!他好厉害,阿鸾想要救白安,被他的魔气伤到,好痛。”提起来,蛋蛋的眼中似乎还有惊惧。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安在喂阿鸾吃东西,周丞相突然来了……”

    ……

    棠晚从内殿出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白安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被控制了心神,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不是清醒的。

    老妖怪对她来说,就像一个恶魔一般,如影随形的存在。

    她不知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的意图,他一直都想杀了言执,他自称喜欢她。

    她闭了闭眼,挑起一抹讽刺的笑来,却比哭还要难看。

    “皇上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刘嬷嬷发现她的异样,立刻上前问道。

    棠晚摇了摇头,“那个宫女呢?将她带进来。”

    “是。”

    “皇上,奴婢叫水兰,是在林妃娘娘宫里伺候的,因为皇上还在调查林妃娘娘,宫里的下人都没有重新安置,前两天奴婢打扫林妃娘娘寝宫,发现了一物。”

    那宫女跪在棠晚面前,说话条理清析,显然是事先背过好多遍,是以并不见紧张。

    她呈上来的东西被刘嬷嬷取了递到了棠晚面前。

    那是一个荷包,绣工很是精致,墨青的颜色,其上绣了些竹子,甚至还有雨滴,在荷包的底端,却用同色的丝绣,绣了一个深字,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只能用手摸出来。

    棠晚辨别了半天,才认出这个字来。

    她心内一跳,打开了荷包,里面放了一个小小的玉扣,一张薄如蚕翼的纸。

    “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可你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

    纸条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宫女提醒她:“皇上,玉扣上面有字呢。”

    棠晚一愣,翻转那玉扣,果然看到它不是一块光滑的玉,除了中间的扣眼,上下各刻了一个字,安,深。

    字刻的很不工整,似乎是个生手,且字间有淡淡的粉,像是血迹被擦干留下的。

    棠晚深深吸了口气,原来连林妃都是他安排陷害言庭,事后,林妃自杀想必也是他的功劳了,只是没想到,林妃喜欢的人竟然会是他。

    她将纸条和玉扣放回荷包里,抬头看向那宫女:“你做的很好,有赏。”

    “皇上,奴婢想在殿前伺候,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皇上的。”那宫女立刻跪下去喊道。

    “想来殿前必须要太后同意,你先下去吧。”刘嬷嬷直接将她打发走了。

    回头时看到棠晚若有所思,便又说道:“这种见风使舵的丫头还是不能放在皇上跟前。”

    棠晚随意点了下头,没放在心上,她只叫了小太监宣旨,“宣周相进宫。”

    有些事,是该有个了结了。

    她是在御书房见周安深的,那个时候他还没进宫,路南突然从殿外走了进来,“皇上,这是候爷让属下交给皇上的。”

    “言庭?”他不是走了吗?

    棠晚内心微跳,看着面前被呈上来的匣子,一时有些激动起来。

    “是搜集到的周相收买各地官员结党营私的证据,前段时间周相父亲过寿,他以此名义邀了这些官员入府,之后禁足的一个月,也一直与外界有联系,属下刚刚查探到他手下有一名亲信名叫无恒,近来跟一些武林中人有来往,那日围场刺客多半就是武林中人。”

    路南是被棠晚一早安排监视相府的暗卫,周安深做事不留痕迹,是以他一直没有发现什么。

    而现在这些东西,大半还是候爷调查来的。

    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饶是棠晚早有怀疑,却也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一桩桩一件件,够那个人死一万次了!

    她沉着脸将那些名单证据放到了一边,看到匣子底部还有一封信,她心有预感,伸手拿了出来。

    果然是言庭的字迹,苍劲有力,还有几分她的笔迹。

    她想起他从前在御书房,手把手教她写毛笔字的情形,脸色便渐渐温和下来。

    “说好要帮你找证据,这些足以肃清你身边奸逆之人,我已经离开玄安,先前帮你训练的那批侍卫在路南路北的安排下随侍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再见之日亦不远,等我回来,保重。言庭。”

    棠晚将信看了两遍,她眼底浅浅的露出一丝笑来,她只将这封信收进了怀里,抬头说道:“命人守在御书房四周,朕要亲手拿下周安深!”

    周安深或许又是附身,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但丹胎肉体,更加不会是他的对手。

    尤其是他的眼睛,能够控人心神,棠晚是亲自领教过的。

    十个暗卫分散开来,另外大内侍卫亦将御书房四周守的水泄不通。

    周安深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异样,但他依旧从容淡笑,丝毫不将之放在心上的样子。

    “臣参见皇上。”

    御书房内,棠晚早就已经屏退了所有人,只有蛋蛋被她放在龙案上,它羽毛末端的金色,华丽而耀眼。

    “周安深,你可知罪?”棠晚的声音也淡漠下来,从先前得知这些事的激动,到现在平静无波的看着底下的人。

    “不知臣所犯何罪?”周安深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有不解,但他站了起来,没有再跪拜。

    棠晚闭了闭眼,隐忍心中怒气,她将那一叠朝臣勾结的证据丢到了他面前,“别再装了,联合这些官员构陷定安候,设计围场行刺,嫁祸定安候,控制白安,甚至,连林妃都是你安排的人,你做了这么多,就只是想要我亲手杀了他是吗?!”

    她厉声说着,将那个荷包也丢到了他面前。

    周安深顿了顿,他俯身将那个荷包捡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至于那些官员名单证据,他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荷包里的东西被他翻了出来,他似是不解:“就凭这些?皇上就认定一切都是我做的?”

    “老妖怪!你别再装了!”现在再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臣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官员名单可以造假,这个荷包里的东西更有可能诬陷,林妃娘娘,臣根本就不认识她!”

    “是吗?你还想继续演下去,这一世附身在跟言执长得一模一样的周安深身上,你觉得我会分不清谁是他,你觉得自己才是先知,从一开始就摸清我的喜好,讨我开心,我就会认定你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我就会喜欢你?

    别白费心思了,无论何时,我都能认出,谁是他!”

    她重重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周安深的脸色蓦然就变了。

    他沉着脸,阴郁的看着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喘`息不定,他死死的盯着她:“为什么会认出来?”

    为什么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肯多看他一眼。

    “终于不再装了吗?”棠晚转开脸,根本不想再看他,他用着言执的脸,却也让她觉得厌恶了。

    “晚晚,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周安深握紧了拳,足下踏过那些纸张,向前走了两步。

    蛋蛋突然大叫:“坏人!不要靠近主人!”

    它跳到了棠晚肩上,周安深这才发现它的存在,他眼神一眯,明白过来。

    “为了我?为了我杀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你控制白安,活生生的打死她,伤了我的灵宠来掩盖自己卑劣的一面,你利用一个喜欢你的女人,让她去勾引定安候,又多次派人刺杀我来栽赃到言庭头上,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棠晚简直不敢置信。

    这个人,他究竟是何种变态的心思,能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拿她当借口,于是便理所当然的深情了吗?

    “晚晚,我不过是让你早些摆脱这些轮回之苦,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言执不值得你用心,只有我,才是最喜欢你,对你好的人!”

    周安深的眸中射出一抹巨大的恐慌来,他害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彻底的沦陷,她会再也忘不了那个人!

    他可以控制一个人,却无法永久的控制她的心。

    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及时回头。

    可偏偏,她厌恶他,甚至,恨他?

    “可我不喜欢你!”棠晚受不了的大喊,她起身从龙案后走了出来,蛋蛋有些担心的提醒她,她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难道我就有错吗?你告诉我,一个莫名其妙接近我,控制过我,破坏我的任务,一心要我杀死言执,妄图让我听他的,口口声声是为我好,喜欢我,打着喜欢的名义不停伤害我,换成是你,你信这种人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厉声质问。

    只有这双眼睛,此刻才是他自己的。

    震惊,愤怒,痛苦。

    他也会痛苦?

    “晚晚……”周安深低喃,他伸手想要拉她,她突然抬手,掌心中是那把逆生刺。

    “还给你,如果你觉得这是我欠你的。”逆生刺帮过她很多忙,他上一世也救过她,可偏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她杀人。

    就算她想要对他改观,也会立刻被打灭。

    “我不想再看到你,凛。”

    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时隔五百年,却是用这样决绝的语气,一瞬间,他心口巨痛,这副身体的心疾早就无药可治,再加上他妄自动用魔气,加速了身体的衰竭。

    此刻这种巨痛紧紧的揪着他,他脸色惨白,斗大的汗珠从额际落了下来。

    他狼狈且痛苦的抬头看她,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的关心。

    棠晚想起,她一直派了太医帮他医治,她是真的关心过这个人。

    她闭了闭眼,再次将逆生刺往前递了递。

    “逆生刺,不是我的。”他艰难的说道,伸手触碰到了她的指尖,他的手是冰冷的,深吸了口气,“它本就是你的东西……”

    否则怎么会认主?怎么会成为她的法器,怎么会被她炼化?

    “晚晚,我不会放弃的。”他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逆生刺划破了两人的手,棠晚疼的皱眉,想要抽回手,他却已经放开了她,整个人委顿在地,没了动静。

    她吓了一跳,俯低了身子去查看,也没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口愈合时,有一丝黑气窜入了血肉之中。

    “主人,你没事吧?”蛋蛋畏惧这个人,此刻一脸惊怕的问道。

    棠晚摇了摇头,逆生刺在她掌中消失,她从未想过,这会是她的东西。

    周安深的身体一动也不动,脸色灰败,她似有所觉,扬声道:“来人!去叫太医!”

    “主人,他死了。”蛋蛋又道。

    棠晚站在他面前,心思复杂,她没有尘埃落定的轻松,反而难以言喻心中的那份压抑。

    她知道,死的不是凛,只是这个世界,原本的周安深。

    太医检查,脸色凝重,欲言又止。

    “直接说。”

    “是,皇上,周相、周相心疾发作,他分明,已经死去多时,可是——”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周相每日进宫,活得好好的,只是现在……

    御书房众人都变了脸色,一时间大殿中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脑子里都闪过了妖怪这个词,可谁也不敢说出来。

    棠晚不敢再看这具尸体,他毕竟是言执的脸,对她冲击极大。

    “来人,周相突然暴毙,送他回相府,厚葬。”她沉声吩咐,有侍卫领命而去。

    棠晚走出御书房,深深的吸了口气。

    “主人在想什么?”蛋蛋在她肩头好奇的问。

    “如果白安还活着就好了。”

    “阿鸾也不能救她。”蛋蛋弯了弯头顶的翎毛,小声道。

    “不怪你。”棠晚摸了摸它的羽毛。

    “主人还是想想候爷吧,我们要刷好感度哒。”蛋蛋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又不在。”棠晚抿了抿唇,回了寝宫。

    内殿的梳妆台上放了一个小匣子,里面有一支金色步摇的簪子,是他那晚为她绾发时送她的,棠晚很是喜欢,只是她真是没有机会再戴,现在看着这支簪子,她趴在梳妆桌上,有些闷闷不乐。

    她其实,很想他。

    晚间陪太后用膳时,看到了那两个新训练出来的宫女,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搁在现代就是个小女孩,不过性子看起来倒是挺沉稳,想来太后什么都跟她们说了。

    太后让棠晚亲自为她们赐名,棠晚想了半天,看着她们稚嫩的面庞,佯装大人的模样。

    她便笑道:“就叫雪梨和雪桃吧。”好看又好吃。

    “奴婢多谢皇上赐名。”两个宫女都跪下谢恩。

    太后笑了笑,“这两个名字倒是可爱。”她挥手让宫女们退下,这才正了神色,“周相怎么会突然暴毙?”朝堂上一下子失去了两位重臣,太后有些忧虑。

    “母后,周相本就有心疾,他今日心疾发作了。”

    棠晚简单的做了解释,略过了他被附身,已死去多时,以免惊吓到太后。

    “真是可惜了,棠儿对朝臣之事可有什么想法?”

    “我会和贺太傅商量提拔官员,另外,实行科举,选拔人才。”

    “棠儿长大了。”听到她所说,太后终于放下心来。

    棠晚却有些恍惚,她哪里真的会治理国家,很多事,都是言庭教她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

    这段时间,棠晚一直忙于政事,贺太傅是独孤棠的老师,在政事会给她很多意见,另外还有一名武师父,棠晚建议科举考试,不仅是文试,还要准备武试,文武兼备,也得到了两人的认可。

    而玄安国现在最大的事,便是科举了。

    从御书房出来已经很晚了,雪桃去亲自准备夜宵了,雪梨则伺候棠晚沐浴。

    “去温香池吧。”天气开始变冷,棠晚也很久没有泡过温泉了。

    “是,皇上。”

    棠晚解了束缚,散了发,整个人放松的泡在温泉水里,不免又想起了言庭,他那个时候故意闯进来,怕也是担心自己的伤会致命,于是用了那么一招。

    雪梨在帮棠晚扔花瓣,擦背,棠晚回头看她一眼,“朕想喝水。”

    “奴婢这就去倒。”

    等支开了人,她这才把蛋蛋叫出来,“蛋啊,你说言庭回到北渡国,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蛋蛋老实的摇头,它头上的翎毛也跟着晃动,突而想到了什么,在池子边跳来跳去:“主人可以写信让阿鸾送去啊,就像以前一样!”

    像曾经住在玄天派,晚上给言尘子写信吗?

    可是蛋啊,那是一个院子,现在是两个国家啊!

    “主人放心,阿鸾一定把信带到。”小青鸟挺着胸脯认真道。

    “话说回来,你确定你能找得到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北渡国在哪,它认得路吗?

    “阿鸾用灵力寻着他的气味就能找到了。”

    棠晚眼睛亮了亮,厉害了我的蛋,自带GPS啊,她默默的给它竖了个大拇指。

    从温香池回去,棠晚就迫不及待的伏于书案上写信。

    雪桃准备的夜宵,她只吃了两块点心,就分给她们了,她只是拧眉纠结,这信应该怎么写啊?

    情书她是肯定不会写的,毕竟她是高冷的小皇帝。

    “主人,你以前写信没这么慢的。”蛋蛋在她桌上打着磕睡说。

    “以前那不叫信,那叫传纸条。”她总不能让它千里迢迢跑一趟就传个字条再回来吧?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加个微信什么的。

    棠晚提着毛笔半天下不了手,笔尖的墨滴落到了纸上,晕染开一团黑点,她就无意识的把那块染脏的地方画了只小熊猫。

    如此也来了灵感,一本正经的跟他讲了周安深的事,又讲了玄安准备大举选拔能人,这些国事本不该对外人讲,但她习惯了从前跟他讨论政事。

    只在信的末尾,她加了一句小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好了,你就给他送去吧,路上要小心啊。”

    “主人放心!”蛋蛋一下子就精神了,它将信收好,化作一条青金色的线飞了出去。

    棠晚伸了个懒腰,往内殿走去,雪梨和雪桃也立刻上来帮她更衣。

    脱下了束胸,换上了寝衣,取下了发冠,她往床榻走去,摇手道:“你们都去休息吧,不用守着了。”

    床缦今天放的有些早,棠晚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子时,她写好了信,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现在困的只想睡觉。

    她迷迷糊糊的躺下来拉被子的时候才感觉不对劲。

    旁边一团温热靠了过来,在这榻上,温香软玉,娇滴滴的喊了她一声,就直接伸臂抱了过来。

    棠晚被她枕上胸口时,她瞬间就清醒过来,哇的喊了一声。

    而早早躲在她龙床上的阮妃也从娇羞的勾`引状态变成了震惊的尖叫。

    整个龙吟殿都随着这声尖叫活了过来,如同遇到刺客,雪梨和雪桃立刻就奔进了内殿,而外殿四周,侍卫们守了一圈,暗卫们也现了身。

    棠晚看着尖叫个不停的阮妃,脸上尴尬,心中卧槽。

    这是一个何等窒息的局面,她怎么就爬上她的床了呢!

    “阮妃!”棠晚不得已,喊住她。

    她先下了床,两个宫女立刻过来帮她披衣。

    而龙床上,还惊魂未定的阮妃呆呆的看着她,牙齿都打颤:“皇、皇上?”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心心念念的皇上,怎么会变成一个女人?

    原本后宫只剩她一个妃子时,阮悦儿只觉得机会来了,她买通小太监,早早躲进来等着皇上回来,她原本以为今晚一定会让皇上宠幸了她。

    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还会封她做皇后。

    然而想像太美好,现实太恐怖。

    棠晚抚了抚额头,歉疚的看着她,“那个,阮妃,你都看到了?”

    “……”她何止看到,她刚刚都抱了她!

    阮悦儿扑下床来,脸上神情是泫然欲滴的悲伤:“皇上,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质问一声,往殿外冲去。

    棠晚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赶紧叫了雪桃:“你带人,送、送阮妃回宫,别让她出事了。”

    “是,皇上。”

    棠晚也受了惊吓啊,雪梨扶她坐回榻上,“皇上别担心,有太后在呢,相信阮妃娘娘会明白的。”

    “唉,你不懂。”棠晚叹了口气,她自己都觉得这事不厚道。

    哪个进宫的妃子不爱慕皇上的,现在突然发现皇上是个女人,该有多受伤啊。

    虽然她没有选过妃,阮悦儿也是太后叫进宫的,但现在,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朕的爱妃发现朕是个女人,现在该怎么安抚她,在线等,很急!

    棠晚很想发这么一个贴子,她躺在床上一时都有些失眠了。

    到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叫起来要上朝,棠晚头痛欲裂,做皇上好难啊!

    勉强上完了早朝,棠晚就打算先回去补个眠,哪料到就是这功夫,阮妃已经将她是女人的事在宫中宣扬开来,再由宫女太监传到侍卫,传到宫外,传到朝臣,再传遍了整个玄安国。

    看来自古以来,八卦都是特别快速的传播,哪怕没有现代的网速快,可是一上午的时间,也够大家议论纷纷。

    举国震惊,朝臣皆不可置信的要进宫面圣,以确认真假。

    棠晚醒来的时候,雪桃十分忧心的告诉了她这件事,又道:“太后震怒,正在益年宫发火。”

    “朕去看看。”棠晚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有些淡定了。

    这种事本来也是纸包不住火,能瞒多久?

    她刚进了益年宫,就听到太后摔杯子的声音:“哀家将你视为自己人,才叫你进宫伺候皇上,你倒好,把这件事宣扬的天下皆知,你是想气死哀家吗?!”

    “姑妈!”阮悦儿哭的眼睛都肿了,此刻依旧是抽抽噎噎的,“皇上表哥变成了女人,姑妈就是没有为我着想。”

    “事到如今,你还考虑的是自己,你可知这件事情会引起朝堂动乱,你想让哀家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想让独孤家的天下换人来坐吗!”太后厉喝着狠狠拍了下桌子。

    “姑、姑妈……悦儿没想这么多,悦儿只是心里生气……”阮悦儿愣愣的,忘记了哭,说话也结巴起来,脸上是害怕的神色。

    “哀家本是对你有所安排,但你如今坏了事,哀家什么也不想了,就送你去庵子里清修吧。”太后挥了挥手,只觉头疼的厉害,没有心情再听她说话,她现在忧心的,该是前朝了。

    “姑妈,不要!姑妈!”阮悦儿哭叫着跪了下去。

    “母后。”棠晚听到这里,赶紧走进了内殿,她看了阮悦儿一眼,走到了太后面前,“母后别生气。”

    “棠儿,”太后拉着她的手,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是哀家考虑不周啊。”

    阮悦儿看了皇上一眼,她跪在太后脚下只是哭。

    她不想去庵子里,她不想!

    再不情愿,她还是又去求棠晚,“皇上,你救救我,皇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先起来吧,雪梨,带阮、阮姑娘下去梳洗一下。”

    带阮悦儿离开,棠晚才在太后身边坐了下来,“母后何必迁怒阮妃,她被蒙在鼓里,一时气愤没忍住,不是大错,更何况,这种事,能瞒多久呢,等科举过后,大选的事定要又被提上日程,朕到时候总不能再选些女人入宫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哀家就是气她鲁莽坏事!”

    太后也心知现在不是怪罪阮悦儿的时候,遂也正了神色,“此事现下被揭露出来,哀家需得出面了,否则那些宗室子嗣怕是会趁机起了异心。”

    “一切都听母后的安排,对了,母后之前已经想好阮妃的后路了吗?”

    “哀家原本想再等等,等你的事瞒不下去之时,就封她一个公主的名号,再替她寻个好夫家,她自己倒好……”

    “母后,就按你之前考虑的吧,毕竟她也是无辜的。”

    阮悦儿重新梳洗过后,她站在外殿,听到里面的谈话后,微微咬了咬唇,原来太后姑母,是为她考虑过的。

    皇上,也替她说话。

    “我是不是闯了大祸?”她低声自语。

    ……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在民间传扬,宗室各种威逼利诱寻求真相之时,太后雷厉风行,召集心腹之臣,以皇室正统血脉以及独孤棠登基后所做政事为果,又引出玄安史上有过女帝一事,最后召告天下,平息众惑。

    棠晚如今有兵符在手,又有太傅及新封的丞相拥护,整个皇宫和玄安城都牢牢掌握在她手中,哪怕因为她是女子的事引来一些旁支宗室不满,私下结党谋逆,也被很快平息下来。

    而她,也终于能够以女装的身份出现在众人之前。

    阮悦儿被她亲封为安华公主,赐公主府,对她也算是最好的安排。

    玄安女帝一事,四国很快就知晓了,那个时候,言庭因身份暴露不得不早日回到北渡国,被北渡皇上不喜,处处为难,他一时脱不了身,不能马上回去玄安见她。

    而小青鸟带来的信,既让他欣慰又让他思念,适逢她女儿身之事传遍四国,他剩下的更多就是担心了。

    他写了一封信,又命郁风亲自前往,带了些许礼物,将小青鸟一并送了回去。

    而隔日父皇便召见了他,脸上神情高深难测。

    “言庭,你是不是早就知晓玄安国的小皇帝是个女人?”

    “回父皇,儿臣并不知。”

    “那你为何迟迟不肯动手!兵权在手,只要朕再派人出兵助你,拿下玄安国轻而易举,那时玄安国兵败城倒,现如今哪里还会再有玄安国!”

    他在玄安待了十年,最后被人揭穿身份,相当于逃回了北渡,皇上对此震怒而又失望。

    “父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玄安是母亲的故乡,更是儿臣生活了十年之久的所在,儿臣不忍摧残,更不想踏着鲜血最后将一国变为一城。”

    “你放肆!”

    “离开玄安之时,母亲派人送来一封信,儿臣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父皇看。”

    “你说什么?”皇帝微愣,他右手轻颤了一下,目光深深的盯着言庭,他这一生最不能释怀的便是曾经休掉的侧妃……

    言庭将那封信呈了上去,出了大殿后,他遥望南边,轻轻的摩挲着挂在腰间的扇子。

    已是寒冬,他身上却不离一把扇子。

    言庭离开太久,回来时皇上赐了府邸,但距离皇城过远,很是不受宠,平日里也无官员敢拜访,一时倒也清静。

    宫里只有十一皇子及七公主,幼时与他交好,在他回来后,常常过来探望。

    “殿下到底在想什么?原本殿下一直受皇上器重,如今回到北渡,皇上整日派一些锁事折磨殿下,却更加宠信三皇子,殿下奔波十年,倒是什么也没得到。”萧玥很是愤愤不平,却因为常年没有留在他身边,越发猜不透他的心思。

    彼时言庭正在作画,他86小说女子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他轻笑道:“在想什么时候能回玄安。”

    他用的是回字,萧玥顿时说不出话来。

    ……

    临近过年,棠晚收到了言庭派郁风送来的礼物,一件他亲手所猎的白狐做成的披风,三副他亲手画的画,北渡国的一些特产,以及他的信。

    “公子要说的话都写在了信里,属下这便回去复命了。”郁风将东西交给她后,也不作停留。

    “好,辛苦你了。”棠晚命人赏了他一些东西,他冒着大雪的天气当信使,棠晚很是过意不去。

    “阿鸾也很辛苦。”待郁风离开后,蛋蛋立刻撒娇的拿头蹭她。

    棠晚就摸摸它的脑袋,“嗯嗯,我家蛋蛋最辛苦了,我让雪梨给你准备好吃的。”

    “主人最好了!”

    小青鸟离开后,棠晚去御书房看画,室内烧着炭炉,倒是一点也不冷,可她随意打开的一副画,就险些让她喷了鼻血。

    言庭这家伙,他是不是回去后闲的蛋疼,竟然画这种画!

    只见画中是一男一女,所处的正是温香池,白雾氤氲缭绕,画也朦朦胧胧,男子抱着女子在温泉中亲吻,画虽然若隐若现,但棠晚还是能看出画中的人都没穿衣服。

    而他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把人物画的特像。

    棠晚都能一眼认出来是他和她。

    “也太引人遐思了……”棠晚轻声嘀咕,她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四周,御书房只有雪桃守着,此时听她说话,立刻便上前来:“皇上有何吩咐?”

    “咳,没事,朕昨天教你写字,现在没事,你叫上雪梨一起去写吧。”棠晚有些脸热,赶紧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皇上。”雪桃开开心心的去了。

    御书房再无外人,她撇撇嘴,去拿另一幅画,这画就正常许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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