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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天降:老公有话好好说txt下载

    M国N市的国际机场里。

    女孩皓白的玉手将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快速束起,随即将已经跑到身前的单肩背包往后面一拉。

    苏北猫着腰,动如脱兔一般向人数最多的地方跑去!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一群黑衣保镖被她耍得团团转。

    苏北的身材在一群骨骼高大的欧美人之间显得格外娇小,保镖们往往只看见一件粉白相间的T恤在人群中那么一闪,转瞬又不见了。

    苏北两只小手牢牢摁着包包,只要逃回国,她就安全了!

    眼看着就要到登机口,该死,那里居然站了两只宋家的魁梧保镖!

    怎么办呢?

    苏北紧张地左顾右盼,突然看见一队西装革履的人井然有序地从VIP通道走出来。

    搞什么?气场这么强大!

    他们人人黑衣黑裤白衬衫黑领带黑皮鞋,男女皆如此,满面肃穆,搞得像是黑社会送葬的队伍一样!

    为首的一位气度尊贵,步伐优雅而凛冽,一张玉白的脸上冷若冰霜!

    这不是风靡华尔街的金融天才靳司枭吗?

    苏北当即有了计较。

    她窜上去,一把拉住靳司枭的胳膊,小脸贴上去,水汪汪的眼睛笑成两个月牙。

    “靳先生,帮个忙,那两只狗熊想强抢民女,将我嫁给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她指了指站在登机口旁边的那两个身材狗熊一样的保镖!

    靳司枭满脸阴沉,低头看了苏北一眼,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后面跟着!”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

    苏北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依言低眉顺目地混在队伍里,小鹌鹑一样小步快速移动。

    到了登机口处,两个保镖将靳司枭拦了下来,美式英语说道:“对不起靳先生,苏小姐是我们的人,我们要将她带走!”

    “麻烦让一让。”秘书开口。

    保镖们寸步不让,得到靳司枭的首肯,身后随行西装男一脚向保镖踹去,在他的裆部留下了一个灰色的鞋印子。

    “找死吗?谁的队伍你也敢拦?”

    那个保镖痛得弯腰,另一个敢怒不敢言!

    靳司枭的身份特殊,哪里是他们敢得罪的?

    苏北竟然这样堂而皇之登机了。

    上了飞机,苏北拿着机票对号入座,却发现居然有这么巧的,正好坐在了靳司枭的旁边。

    苏北惊奇地睁大眼睛,“靳先生,你也坐经济舱吗?真是幸会,来,先认识一下,我是苏北!”苏北伸出一只玉手。

    靳司枭面色沉郁。要不是这次事态紧急,秘书没有订到头等舱,也不至于忍受这里过于嘈杂的环境。

    被无视的苏北显然没意识到骤降的气压,乐滋滋地:“相逢即是有缘,来聊聊天嘛!”

    靳司枭黝黑的眸子向苏北射出两道冷光,自上而下扫视:“身高一米六二,体重超过一百斤。”

    苏北:“……”

    一百斤吃你家米啦!

    靳司枭阖目:“我不认为你的智商可以胜任聊天伴侣这个角色,请你与你的脂肪离我远一点!”

    苏北瞬间偶像幻想全部破灭,靳司枭立即成为她这辈子遇见过的最可恶的人,没有之一!

    “说话这么刻薄,人家出国喝的是洋墨水,你出国喝的是毒汁!你身上不长脂肪,光涨傲慢!”苏北立即对仗工整地回过去。

    谈话以这种方式开始和结束,两个人不欢而散。靳司枭起身去卫生间了,苏北气得不轻。

    这时候,两只蒲扇脸的黑衣保镖上了飞机,正在挨个乘客检查。

    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办?

    苏北两只玻璃珠子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看见靳司枭放在座位上的手提包,灵机一动。

    她快速将自己包包里的文件取出来,一股脑儿塞进靳司枭的手提包中,然后提着走了过去。

    “叩叩叩!”

    “靳先生,请开门!你的文件袋放在外面了!”

    “叩叩叩!”

    “靳先生?我们再聊聊嘛!”

    “靳先生?其实你也不是光涨傲慢,我听说有一种人,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我想这说的就是你……”

    靳司枭忍无可忍,拉开门,还没反应过来,苏北已经挤了进去!

    “谁给你胆子来惹我的?”靳司枭一把擒住苏北的下巴,薄唇里蹦出几个字!

    “我胸||大无脑,不行吗?!”苏北讪笑。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保镖跟空乘的交谈,保镖要求空乘把卫生间的门打开。

    别看苏北表面上笑道灿烂,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面对靳司枭那张帅得人神共愤却阴得快要打雷的脸,苏北突然间把他给壁咚了!“靳先生,我有需要!”

    “嗯?”靳司枭挑眉!

    苏北二话不说,红唇压上靳司枭的薄唇。

    靳司枭下意识地将她推开,没想到身子却被苏北一拉,变成了他压在苏北身上。

    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保镖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经济舱里也有靳司枭?

    最不想被外人看见的隐私被撞个正着,靳司枭怒火急剧飙升!以他为中心,整个卫生间的气流在快速旋转,好像要化成一团雷火,向门外的保镖劈去!

    保镖吓得退了一步,小心赔不是道:“对不起靳先生,打扰了!”鞠躬行礼,还要小心地帮带上门!

    苏北演戏演得上瘾,浑然不知外界的情形,还拉了靳司枭的手钻进她的衣服里,覆在她的胸前。

    嘴里含糊不清又娇嗲地说了一句:“靳先生,你投入一点嘛!”

    投入?

    靳司枭确实应该投入一点!

    这小女人舌头味道很不错!

    像什么呢?

    弱弱软软,干干净净的,像是还未食人间烟火的新生儿,带着一股诱人的纯净体香,让人迷恋。

    而她的胸||部……

    意识到自己的手正盖在一团柔软上,靳司枭的脑袋里立即火花四射。

    他瞬间感受到了女人身体上脂肪的厚度——大约全集中在这里了。

    靳司枭反守为攻,加深了这个吻。

    苏北差不多被吻到断气,愤然推开身上不知餍足的男人。

    “靳先生,戏已经演完了,请你庄重一点!”

    “庄重?谁告诉你我们是在演戏的?”靳司枭冷嘲。

    苏北看了看面前男人的状态,突然笑了!

    指了指靳司枭的裆||部,说道:“不是演戏?难道你爱上我了吗?靳先生,帐篷可耻!”

    靳司枭看了看自己狼狈的状态,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突然恼羞成怒。

    他一脚踹在苏北的小腿上,喝道:“你给我滚!”

    他这一脚只是意思意思而已,并不怎么痛,苏北被赶出去,讪笑!

    突然间她有折了回来,一把抢过不知道何时已经交到靳司枭手中的手提包。

    “靳先生,我帮你拎包哈!”

    靳司枭的手里一空!

    万年不变的的冰山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这女人未免也太自来熟了一点!

    敢从他手上抢东西的人,这些年来,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不过她就坐在他的身边,他们还在飞机上,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已经能确定结果的事情,靳司枭是没心思理会的!

    他对着镜子正了正衣襟,一脸肃容地走了出去。

    座位上,苏北已经将文件取回来放进自己包里,宝贝似的抱着。

    文件的分量让她心里踏实。

    飞机平稳升空。

    望着窗外逐渐变成空白,她脸上闪过一丝迷离落寞的复杂神色。

    别了,M国!

    爸爸,等着我!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苏北没有安心多久……

    “这位乘客,打扰一下,有一位小姐失踪了,我们怀疑飞机上混进了不法分子!请拿出您的身份证,我们要检查!”

    两位空乘带着两个黑衣保镖走进了机舱。她们轻言细语地跟每一位乘客交谈,逐一检查他们的身份证明,而身后那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则负责看乘客的脸。

    他们一脸的不耐烦,显然还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苏北几乎要跳起来咒骂了!

    搞什么!

    这是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这样下去可不行,很快就要检查到她这里了,她早晚会被逮到!

    苏北强打起精神,立即眉眼弯弯,朝身边的男子送上一张谄媚的笑脸。

    如果这时候靳司枭睁开眼睛,一定会看到苏北那双大眼睛中充满灵活和聪明的光芒,当然,她也笑得非常欠揍!

    可惜,靳司枭没有看到,因为他睡着了。

    靳司枭这个人,醒着的时候,眼神利得像一把剑,仿佛随时随地都想割开人的皮肤!睡着的时候,疲倦的脸上竟然会隐隐浮现一丝脆弱的色彩,让人心疼!

    眼窝深邃,睫毛又浓又卷翘。

    那两道乌黑的眉毛,像两道上扬的剑,一点杂毛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修过,美型漫画里走出来的大明星一样!

    苏北心动了一秒,立即忽略不计!

    她脸上的笑容同时消失,轻轻地掀起靳司枭的衣襟,将小脑袋钻了进去。

    “你有完没完!”下一秒,苏北才贴到肚皮的小脑袋被男人拎了起来,来不及收的落寞表情对上男人一张愠怒的脸。

    “靳先生,你 好人做到底,要是被他们抓住我就完了!”苏北这回没有笑,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我跟你毫无关系!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靳司枭话还没有说完,腰间金属扣一松!

    这女人竟然解开了他的皮带!

    “靳先生,我给你咬!”苏北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在靳司枭震惊的眼神中,她心一横,两眼一闭,埋头紧紧贴着他的小腹。

    靳司枭倒吸一口凉气,脑袋里本能的抗拒被女人温热的吐息反复冲击着,在推开与不推开之间,他犹豫了一秒。

    这一秒的时间里,空乘和保镖来到他的身边,而他特别会察言观色的助理曲燕则从座位上一个箭步冲上来,张开手臂,将空乘的视线阻拦在座位之外。

    靳司枭只来得及将脱在一边的西装外套扯过来,将苏北和他的腰部整个盖住。

    空乘小姐脸上程式化的笑脸僵掉了,“这……”

    靳司枭碰了碰曲燕的手臂,示意她稍微让开一点。

    “从我进入机场开始算起的半个小时以内,这是你们第三次打扰我了!”靳司枭声音非常清雅地说了一句。

    他这句话传达出三种意思:第一,他很不喜欢被打扰;第二:空乘小姐正好是打扰到他的人;第三:他很生气!

    尽管这种生气的方式表达得比较云淡风轻,但是空乘却无法忽视。

    空乘见过很多尊贵富贵的客人,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客人会给她如同靳司枭给她的这种感觉。

    清贵冷冽,所有的力量蕴藏在不动声色静默里,仿佛《功夫熊猫》中的“五溪劫指扣”,只要轻轻动一下手指,就有毁天灭地之威。

    空乘小姐脸上要哭了的表情比苏北还要明显,“我们要检查……”

    曲燕道:“这是我的老板!不是你们要找的危险分子!请勿打扰!”她递上的证明文件不是靳司枭的身份证,而是一本N市最新的《财富》杂志。

    杂志封面上,靳司枭一席黑色西装,双手环胸,眼帘低垂,摆出一副睨视天下的傲气神态。

    封面上“本年度最杰出的青年才俊,风靡华尔街的金融天才”等字样。

    空乘恍然大悟,露出一个惊艳的笑容来。“原来是靳先生,您怎么——本来这趟飞机的确是满员的,但是头等舱里有两位乘客没来登机,需要不要我给靳先生调换一下座位?”

    曲燕道:“去换!麻烦了!”

    苏北不知道是天神的神经粗,还是表演得太忘我,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面进行到哪一步了!

    她整个脑袋都被罩住了,闷得窒息,只能小幅度抬头换气,不时发出困难喘息的声音,让人想入非非,又面红耳赤!

    靳司枭的脸都被她气绿了。

    空乘忙着去张罗,被身后的黑衣保镖拦住了。保镖黑着脸提醒道:“检查!”

    空乘瞪了他一眼,冷冰冰地道:“这位是鼎鼎大名的靳司枭靳先生,这位是他的女朋友,都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请让开,不要妨碍我工作!”

    黑衣保镖只好含恨地瞪了靳司枭一眼,他们已经能肯定现在正在“埋头苦干”的人就是苏北了,因为之前苏北就是在靳司枭的庇护下上飞机的!

    但是再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掀开靳司枭的衣服。

    不过也不要紧,他们还有后着,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就不信靳司枭能保护苏北一辈子。

    苏北不想让保镖看见她的脸,跟靳司枭连体婴儿一样地移到了头等舱。

    空乘走后,苏北还死死地抱着男人的腰。

    靳司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发力将苏北拉起来。“事不过三!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苏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没有发出声音,靳司枭又喝了一句:“闭嘴!敢多说一个字,下场同样!”

    苏北猛吸了一口气,脸上扯出一副特别虚假的笑脸,然后她的手指在嘴唇上一划——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横什么横!

    刚才她不过是做做动作而已,根本没碰这个男人一下,没想到这男人那里居然鼓起一个大大的包!

    恼羞成怒了吧!

    德性!

    要不是情况紧急,难道她愿意趴到男人的那里吗?

    想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苏北好像把这辈子能丢的脸都丢光了,不由得又恼又羞!

    索性不想了,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一会,靳司枭看邻座的女人面容缓和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他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来!

    “泌尿科,ED……”——性功能勃,起障碍……

    父亲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呢?

    即便得了,也不会导致死亡!

    看来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有隐情!

    靳司枭思考了一下,不得要领!

    现在他人还在国外,对具体情况了解不多,想也白想,这种明知道是白费力气的事情,他也不会干的!

    不如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回国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靳司枭闭上眼睛。

    但是他没有得到片刻安宁,因为他的失眠症又跑出来折磨他!

    “你的拇指在放松,你其他的脚指头都放得很松,你的脚背,脚掌,脚后跟,脚踝……”靳司枭睡不着,索性按照心理医生所提供的方法,进行自我催眠!

    可他越念越烦躁,等他念到小腹那一节的时候,刚才被苏北撩起的反应如同海啸,还将他逆袭了!

    肿胀的、灼热的、蠢蠢欲动,好像被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叫嚣着要活动……

    烦!

    靳司枭将手上的文件一捏,倏然睁开眼,那一瞬间,仿佛有高达万伏的电流劈向苏北!

    苏北睡得倒欢快!

    这女人,乍一看不怎么惊艳,个子小小的,身材——也就一般般吧!她的五官拆分开来,哪都算不上完美,可是组合在一起,却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怎么形容呢?

    靳司枭郁闷地想着。他以前好像在哪本书看到过,当时他觉得描写得特别好,用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正好合适!

    可到底那段话是什么呢?

    靳司枭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一件事情,他完全不感兴趣的话,就算他有两百二的超高智商,他也绝对不会动用他的脑细胞去想一下!

    可是如果一旦他感兴趣了,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他寝食难安!

    靳司枭盯着苏北那张脸,冥思苦想……他眼皮越来越重,手上的文件滑落开来,他竟然睡着了!

    苏北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

    望了望身边的男人,双手抱胸,低垂着脑袋。薄唇微张,一呼,一吸,绵长而有力,睡得可真香啊!

    苏北开始收拾东西。

    她发现地上掉了两页纸。

    这是她的文件掉落了吗?

    捡起来一看,“泌尿科,ED”等字样跃入眼帘!

    苏北看得噗嗤一笑,不会是这个男人的吧?这么可怜?!

    下意识地往男人裤||裆哪里看了一眼。

    化验单上用的名字是李大勇,这个中庸的名字跟身边这个出色的男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这两页纸就掉在他的脚下——看这种病嘛,用化名也是很正常,苏北表示理解。

    苏北本着一个医生的职责,掏出钢笔和A4纸,在上面哗哗写道:“放心吧,你没有障碍,刚才我都已经看见了,形状不错,位置很正,尺寸和力度也是一等一的!做男人要自信,知道么!”写完还在下面用英文写了个大大的“Twice”,加一个笑脸,示意靳司枭在她面前勃||起过两次。

    等苏北做完这一切,飞机也已经降落好了。

    身边的男人还是没有醒,苏北心里突然有些异样,不过他们的缘份已经尽了,她不会留念!

    苏北想了想,将病例和她写的纸条一起塞进靳司枭的手提袋里,看见靳司枭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裹了出去。

    “靳先生,我们已经到了!”飞机上的人都快走完了,空乘轻声细语地来靳司枭身边提醒。

    靳司枭睁开眼,一时间还有些精神恍惚。

    “已经到了吗?我们飞了多少个小时?”

    空乘的声音像情人的耳语一样温柔:“从N市到龙城,一共是十二的小时。”

    十二个小时……

    他居然睡了这么久!

    靳司枭想起睡前的一幕,他好像是一直盯着那女人的脸来着……

    难道这女人的脸有催眠的效果吗?

    一定是因为她长得她寡淡了!

    靳司枭做出结论!

    可是看到身边已经空了的座位时,他的眉峰下意识地敛了!

    这就走了?

    他还没有睡够呢!

    空乘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柔声道:“您的女朋友已经先离开了,她还带走了您的衣服。”

    衣服……

    靳司枭想起“病例”来,睡前他正在看病例来着,好像没有收起来。

    靳司枭四处翻找,当他看到手提袋里苏北留下的那张纸条时,他气得一阵西伯利亚的寒风在身边刮过!

    靳司枭掏出电话:“刚才和我在一起的女人,给我抓住!”说罢,他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提上手提包,走了出去。

    龙城的国际机场大厅里,苏北正在抱头鼠窜!

    没想到在N市机场里发生的一幕又在这里重演了,宋家的这些保镖还真是阴魂不散。

    “大爷,能不能带我一程,我家着火了……”

    “帅哥,能不能让我跟你拼个车,我妈妈难产……”

    苏北四处求救,几乎要泪流满面!

    国内的人满为患要比国外严重好多,这里的每一辆出租车都是被人预定的,没有人愿意带她!

    怎么办,后面那些保镖就要追来了。

    此时,江一灏正百无聊赖地依靠在一辆黑色的悍马上吸烟。

    他一件格子的毛呢西装松松垮垮地穿着身上,里面一件白衬衫,仿佛不着意地解开两个扣子。腿上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脚下一双棕色的休闲小牛皮鞋,显得两腿特别的笔直修长。

    一双天生的桃花眼左顾右盼,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却好像是四处放电,狂放不羁中带着一点轻佻雅痞的诱人魅力。

    看见苏北一路奔来,他瞳孔急剧收缩了两下,随即一亮。

    拇指曲起来,帅气的一弹!

    正在燃烧着的烟头在苏北面前滑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入对面的垃圾桶里。

    苏北的去路被挡了一下,扭过头来,看到江一灏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见满山的桃花在她眼前盛开。

    这么个又时尚又漂亮又年轻的公子哥,对女人一定是很照顾的,不找他找谁?

    而且看他一身穿着打扮和身后的悍马,应该也有点身份!

    有身份的人最好了,最好还是像靳司枭一样,帅成一道闪电,所向披靡!

    苏北立即梨花带雨地上来,拉住江一灏的衣袖,哀求道:“帅哥,能不能帮帮我?我正在被一个男人追赶,他要把我抓回家做小老婆!”

    江一灏饶有兴致地盯着苏北身上的男士西装,桃花眼一眯,仿佛有蜂蜜水从他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北道:“他驼背瘸腿黄牙一只眼睛像黑洞那么凹陷一只又像鸡蛋一样突出还不举!”怎么还不让她上车,保镖可就要追来了!

    江一灏听罢非常不合时宜地哈哈大笑,如果不是有所忌惮,他真管不住他的手指——想要在苏北如同桃花般娇嫩的脸上摸一下。

    “既然遭遇那么悲惨,如果我不帮你,是不是显得我太无情了?”江一灏温柔地说了一句!

    正是!

    你大爷!

    怎么还不让我上车?!

    “帅哥,行行好!你长得好帅!”苏北只差点头作揖了。

    “对于女人,我总是很照顾的!上车吧!”江一灏非常绅士地给苏北打开了后座的门。

    刚接到靳司枭命令的一票黑衣手下刚追到门口,看见苏北已经上了江一灏的车,齐齐止住了脚步。

    谢天谢地!

    苏北快速钻了进去,吁出一口气。

    这辆悍马的窗膜贴得很深,只要保镖没看见她上车,应该就找不到了,等她再离开机场……

    苏北的庆幸没有维持多久,当她看见江一灏为另一个人打开车门的时候,她好像被一道闪雷打中——晴天霹雳!

    苏北苦着脸说:“靳先生,如果我告诉你,我上错车了,你信吗?”

    靳司枭完全不信,他以为是他高效率的手下将苏北逮住了!

    江一灏不知情由,憋笑憋得快要岔气了。“小姑娘被你逼得挺惨的,她说你驼背瘸腿黄牙还不举,所以我想着要不要帮你个忙!哎呀,我这是不是助纣为虐啊?!”

    苏北这次可真是躲鬼躲进庙了,没想到这两人是朋友!

    “靳先生,你行行好?既然已经救了三次,再救一次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看在我已经治好你的‘阳||痿’,哦不,是‘ED’的份上,能不能再帮我一次!你这只是假不||举,而抓我的人那是真不||举啊!”苏北双腿发软,顺势跪伏到很宽阔的脚踏上,像个岛国小女人一样给靳司枭磕头。这么短的时间,她再也不可能找到别人帮忙了!

    “你真‘不||举’啦?”江一灏大惊,扭过靳司枭的身子往他的关键部位猛看,刚才还以为苏北是随口污蔑来着的!

    “闭嘴!”靳司枭低喝了一句,犀利的眼神往周围扫了一圈,一张本来就很白皙的脸上立即冰冻三尺!

    “不||举”这种字眼,无论在哪里,都是很敏感的!

    在旁人复杂的目光中,靳司枭钻进了车厢。

    靳司枭绝对不是个很容易情绪波动的人,但是在这一趟短短的旅行中,眼前这个小女人至少让他生气了三次!

    任何人,只要让他生气超过三次,想要跟他没关系,那也不可能了!

    “你想让我帮你是吧?”靳司枭掐住了苏北的下巴,将她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抬了起来。

    苏北的呼吸已经停住了,泪目点头。

    “很好!脱!”

    “啊?”苏北的脑电波突然短路!

    “你可以选择脱,或者不脱!”靳司枭让了让身子,让苏北看见车窗外不远处正虎视眈眈看着她的黑衣保镖。

    “……我脱!”苏北艰难地做出决定,因为她绝不能让外面的人抓到!

    “哟,这是要在我的车上上演极限制吗?我说靳大少,你也矜持点!就算想要证明自己没病,也不能急于一时啊,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刚上驾驶座的江一灏看到这一幕,笑着打趣!

    苏北已经将身上属于靳司枭的外套脱了下来,当她想从牛仔裤里扯出T恤的下摆时,靳司枭制止了她。

    “过来!”靳司枭指了指自己修长的双腿!

    苏北现在已经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听话的过去,跨坐在靳司枭的黑西裤上。

    可她的腚还没有碰到靳司枭的腿,车门突然打开,她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了出去!

    而车子“嗖”的一下,从她身边开走了!

    靳司枭!

    我.操.你大爷!

    苏北倒在地上,看着已经跑得没影的车屁股,一股可以摧毁全世界的原子弹力量在她心里反应!

    可她这股力量没能放出去,全爆在她的心里了——她完蛋了!

    黑衣保镖看见苏北颓然倒在地上,已经拨开人群跑了过来。

    苏北真想破罐子破摔,干脆被他们抓住好了!

    但是她不能!

    “我不能被抓!我不能被抓!”苏北给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手指在大腿上狠狠拧一下。然后她原地跳起一尺高,再次撒开丫子疯跑。

    “闪开!快闪开!”突然,人群中一阵动乱,苏北还不知所以,被一名大汉粗鲁地推向一边!

    与此同时!

    “咔嚓!”一声。

    一辆霸道的悍马在苏北面前停住,驾驶座和后座的车窗同时降下来。

    江一灏桃花眼一眯,冲苏北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

    靳司枭则像只公狐狸,唇角挂着一道狡黠又得胜的满足笑意。

    原来是江一灏开着车子迅速地在行车道上绕了一个圈,又回来了!

    现在这里人到处都是人和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苏北真想冲靳司枭漂亮的眼窝擂出一拳,可她只能无声地望着他。

    苏北发现那件黑西装已经平平整整地穿到了靳司枭身上,他清浅地笑道:“苏北小姐,我现在有一份工作提供给你,你愿意上车来和我详谈吗?”

    “我愿意!”苏北咬牙切齿地答了一句,脸上浮现出四个清晰明白的大字:又爱又恨!

    苏北上了车。

    保镖刚冲到这里,苏北却又上车了。

    再次面对靳司枭,他们的感觉好像是吃了大便!

    既然吃了下去,就吐不出来了,所以他们的脸色又干又臭。

    “靳先生,苏小姐是我们的逃犯……”

    靳司枭薄唇一勾,霸气侧漏道:“既然她已经上了我的车子,就不需要再逃了!”他同时升上车窗!

    “靳先生,你有什么工作要提供给我?”苏北立即欢脱起来。

    尽管靳司枭让她又爱又恨,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刚才他对保镖说的那句话,真是魅力值爆棚啊!

    靳司枭望着苏北,唇线微微上挑:“我父亲过世了,我是回来奔丧的!现在我缺少一个在灵堂前哭丧的女朋友——作为交换,我带你离开这里!”

    一连串的震惊让苏北暂时忘记了自己正在被追赶的恐惧!

    刚在N市机场看见靳司枭队伍的时候,她就觉得他们一脸肃穆凝重,像是要去奔丧,没想到真是如此!

    “可是,我没哭过丧啊?”突然闻此噩耗,苏北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恰当。

    “我也没有死过父亲!”靳司枭端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你可以选择为我哭,或者为你自己哭!”他指了指外面的保镖。

    苏北看了看窗外忌惮于靳司枭身份不敢过来的保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为你哭!”

    驾驶座上的江一灏突然狠狠一拳击在方向盘上,车喇叭发出尖锐的叫声。

    “靳司枭,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拥挤的机场里把车子开到八十码?期间,我跟一个美女的距离相差只有一公分?”

    “少不了你好处!”靳司枭给了一句虚话,将明显还惊魂未定的好朋友给打发了。

    “是直接回去吗?”江一灏问了一句。

    “嗯!”靳司枭发了个低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冷厉的凶光倏然一闪,转瞬又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辆黑色的悍马带着数量黑色的奥迪一路疾行,直接将苏北带到一座恢弘大气的宅子里。

    靳家大院是个纯中式的古式建筑,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数百年前曾经是某个王爷的府邸。

    解放后,这座府邸在靳家的庇护下保存了下来,也顺理成章成了靳家的主宅。

    大院每年都有修葺,保存得很好。

    只不过现在,到处都挂满了黑纱白纱,一派庄严肃穆。

    苏北看见靳司枭戴起一副超酷的黑色墨镜,正了正衣襟,开打车门,一条修长的腿迈了出去。

    “啊司,你终于回来了!伯父他……”苏北还未下车,一位穿着一身洁白纱裙的女子奔了过来,亲密地拉着靳司枭的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苏北不认识这个人,不过想到自己的任务,她酝酿一下情绪,从被挡了一半的车门挤了下去。

    “这位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她亲密地挽起靳司枭另一边手。

    付茗蕊的眼泪倏然收住了,一双秀目软软地瞪着苏北,连质问的声音也是柔柔细细的,我见犹怜。

    “阿司,这是谁啊?你带了客人回来吗?”

    靳司枭推了推脸上的墨镜,一脸寒冰地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苏北!我们先去见爸爸!”

    付茗蕊的头顶上一片乌云飘过,惊愕得蓄在眼眶中的泪水都掉不下来了,眼睁睁地看着靳司枭将苏北带走。

    她擦了擦眼泪,很快跟了上去。

    苏北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一道怨毒的目光。

    靳鲲鹏已经过世有几天了,出殡礼安排在后天的早晨。特别亲密的人已经于前两天来事先来吊唁过了,不怎么亲密的人会在后天才来,所以灵堂里面的人数不多。

    靳司枭已经出国多年,期间很少回来。

    游子远归,而且又是面对这种事情,但苏北敏锐地发现,靳家的人对靳司枭的到来,好像并不怎么热络,也没有应有的悲伤。

    “二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他……”一位年近五十的男人上来,对靳司枭挥洒了一把热泪。

    苏北看他的装扮,应该是靳家的管家或者高级管事人一类的角色。

    靳司枭面若寒冰道:“向伯,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向伯忠一个劲地擦眼泪,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老爷他……”

    这时候,另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他的年龄将近三十,面相跟靳司枭有几成相似,应该跟靳家有血缘关系。

    “二弟,回来了就好!这位是……”他向苏北投来一抹疑惑的目光。

    靳司枭不动声色将被靳申泰握住的手抽了出来,木无表情地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这是我——大哥!”

    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大哥”两个字前很巧妙地停顿了一下!

    苏北只好讪讪地叫了声:“大哥好!”

    靳申泰突然看向一旁的付茗蕊,脸皮可疑地抽搐了一下。

    “二少爷,你怎么会有女朋友的呢?这叫我们茗蕊怎么办呢?她可是你从小就订的娃娃亲……”另一名年轻的女子走了上来,手指像老巫婆抚摸水晶球似的在付茗蕊的脑袋上抚摸了两下。

    苏北看她。

    这女人年纪也是在二十七八的样子,长得非常妖艳,虽然穿着一身的黑色紧身孝裙,但她脸上一点悲哀的表情都没有!

    如果硬要形容,苏北觉得她还有点幸灾乐祸!

    她腰肢纤细,走路的时候摇曳生姿,像一条正在扭动的蛇!

    搞什么?

    既然这男人已经有未婚妻了,还叫她来做什么?!

    苏北腹诽!

    不过想到飞机上靳司枭数次被自己侵犯,豆腐也被自己吃了,权势地位也被自己利用了,好像他报复一下自己,出出闷气,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苏北立即不纠结了。唇线一拉,扯出一抹非常虚假的笑容来:“这位是大嫂吧!大嫂好!”

    想到这里,苏北立即不纠结了。唇线一拉,扯出一抹非常虚假的笑容来:“这位是大嫂吧!大嫂好!”

    场面一时十分寂静,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脸上都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一旁的付茗蕊擦擦眼泪,柔声道:“苏小姐误会了,这位不是大嫂,是伯父的伴侣,你们刚回来,先来给伯父上一炷香吧!”

    “啊!啊!啊!啊!”苏北的头顶好像有一群寒鸦怪叫着飞过!

    “原来是靳伯母,误会误会!要怪只怪您长得太年轻了,一点都不显老,刚才又和大哥站在一起,我还以为——啊哈哈哈!”在何艳琴越来越扭曲的表情中,苏北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她干笑着抹了一把头上的黑线。

    “谁告诉你我父亲的伴侣就一定得是‘靳夫人’,她只是我父亲众多情人中的一个,连小老婆都算不上!”靳司枭对苏北解释了一句。

    苏北擦黑线的动作顿住,难以置信地瞥向靳司枭。

    你确定你这个解释是认真的吗?

    这个解释比不解释更糟糕好吗?

    在靳申泰和何艳情要吃人的表情中,付茗蕊已经燃好了香。

    “司枭……”她言有尽而意无穷地喊了一句,那一双秀目好像会说话,如梦似雾,如泣如诉……

    苏北看得头皮发麻,跟着靳司枭走了过去,接过香。

    “跪!”靳司枭命令。

    苏北想着自己对靳司枭的四次利用以及刚才的一次乌龙,听话地跪下去。

    “哭!”靳司枭再次命令。

    苏北倒吸一口凉气,想到自己的父亲,她惊天动地的哭了出来。

    “爸爸啊,你死得好惨啊!到底是谁害死你的!王八蛋!天打雷劈的啊!我一定会将凶手抓出来,绳之以法,还你公道!害你的人不得好死啊……”

    “你乱喊些什么!”苏北的哭泣还没有进行多久,就被一脸怒容的靳申泰打断了。“我爸他是服食春||药过度,精流不止,暴血而死的!不是给人害死的!”

    “啊!啊!啊!啊!”苏北头顶的寒鸦再次怪叫着飞过!

    她震惊地抬起眼来看靳司枭,发现对方眼里怒气值爆棚的眼光。

    “男性,泌尿科,ED”等字眼再次出现在苏北的脑海里,这阳||痿还有遗传的吗?

    这家人是多么倒霉啊!

    不知道他大哥有没有这样的毛病?

    苏北的视线很隐晦地向靳申泰那地方飘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靳申泰被她看得突然倒退了一步!

    “从现在开始,不准发出任何声音!”靳司枭手中的燃香往香炉里狠狠一戳,“在这跪着,直到我叫你起来为止!”留下一句话,带起一阵寒风,走了。

    “司枭,等等我!”付茗蕊提起裙摆,赶紧跟了上去。

    靳申泰瞪了苏北一眼,也走了!

    何艳情扭着水蛇腰,给靳鲲鹏上了一炷香,声音酥麻道:“老东西,你自己在这呆会,我去看看他们,可不要出什么乱子!”也走了。

    主人们走了之后,连原先还在这里守着的几个佣人都走了。

    这家人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奇怪,留着客人一个人在灵堂里,自个跑得干干净净!

    灵堂里只剩下苏北和管家两个人。

    向伯忠想上来说些什么,不过苏北没有跟他谈话的兴致,讪笑了一下,在自己嘴唇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这下连向伯忠都走了。

    等灵堂里只剩下苏北一个人的时候,苏北颓然抱膝,坐了起来。

    作为一个医生,她是不怕尸体的!

    她开始想起了心事。

    她这次逃回国,除了有不得已的原因外,还想查明自己父亲的下落。

    她本是苏家的千金,苏家是一个中医世家,祖祖辈辈都致力于医学。她的父亲苏浩德更是终生都致力于研究渐冻人症,是一个很值得别人尊重的人!

    十多年前,苏家发生了一起很恶劣的经济纠纷案,苏家家破人亡,苏浩德失踪,她也流落他乡。

    当年的背后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夜渐渐深了,苏北在飞机上都没吃东西,早已饥肠辘辘!

    不过看靳司枭对她的态度,估计是不会派人来给她送东西吃的。

    也罢!

    苏北并不是一个不能受苦的人,她只盼望这一夜早点过去,等她报完了恩,好早点离开。

    疲倦袭来,苏北百无聊赖,渐渐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北是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

    “苏小姐,少爷吩咐让你去厨房用餐!”管家向伯忠居高临下却一脸和蔼地将苏北叫醒。

    “嗯?”苏北打了一个刚睡醒的惬意哈欠,靳司枭居然会这么好心?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来的人不止是管家,白天见过的人全来了!

    他们都已经换过衣服,虽然也都还是黑色,估计是已经吃过晚饭,洗好澡,来守灵了。

    还不止如此,他们身后又陆续挤进来了很多人,黑压压地站了一圈,看他们的打扮和神态,应该都是靳家的亲戚什么的吧,都是来守灵的!

    也对!

    看靳家大宅这么宏伟,连以前的王府都能变成自己的住宅,势力一定很庞大!

    势力庞大就意味着他们家里旁支很多,那人员关系一定也很复杂。

    电视剧里大家族争斗的戏码在苏北脑海里上演了一边,苏北立即凌乱了!

    “啊,哈,那个,那我就先去吃饭了,你们都节哀!”苏北又打了一个哈欠,从一脸寒冰的靳司枭面前飘过。

    不管他们家有多复杂,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靳司枭的眼光狠狠地射向苏北!

    在陌生人的灵堂都能睡着?

    这女人什么神经?

    可恨!

    付茗蕊一身白色衣裙,像一朵柔软娇嫩的小花一样依附在靳司枭身边。

    看见苏北从他们身边经过,她下意识地将靳司枭的手臂拉紧了点,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切!

    苏北不屑地在心里嗤了一声,突然惊呼:“这位小姐,你裙子的侧拉链开了!”除了靳司枭,所有人的视线立即集中到付茗蕊的侧腰上。

    “啊!”付茗蕊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被骗了!

    “你——”付茗蕊狠咬贝齿,等她要再次寻找苏北那可恨的身影时,苏北已经打着哈欠施施然跟着管家走了。

    苏北在靳家的大餐厅里吃了一顿不算丰盛但是十分美味的素餐。

    吃完了晚饭,向伯忠将苏北带到靳司枭的房间里。

    “少爷吩咐了,今天晚上您就住在这里!”向伯忠朝苏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多谢啦!”苏北还以为今晚上是个不眠之夜呢,没想到还有饭吃,还有床睡!

    她大模大样地走进房间。

    这房间可真够大的。

    进门先是一个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米大的客厅,侧面是一间茶室和一个书房,最里间才是睡人的地方,再往里,还有一个私人的小花园。

    或许是为了保持原貌吧,这里的一切都古色古香,一应摆设看不出有多尊贵,但是都很有历史沉淀的味道,应该也是古物!

    点缀的花木以雅致的兰花为主,看得出收拾这里的人应该很有修养和品味。

    “王府的建制就是不一样,连招待客人的客房都这么豪华!”苏北随口乱说了一句。

    向伯忠嘴角可疑的抽搐。

    “这是二少爷的房间,以前是属于皇子的!”

    身为一个女性,苏北并没有感觉到能住一个曾经皇子的房间,又或者现在二少爷的主人房有什么荣耀,她立即警惕起来。

    “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这里?”

    向伯忠面无表情地说:“二少爷交代了,如果你有疑问,可以选择睡在这里,或者到灵堂去跟他守夜!”

    苏北立即抓住了什么,问道:“你的意思是靳先生今晚上不会回来了吗?”

    向伯忠老实地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二少爷今天才回来,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苏北思考了一下,眉眼一弯,立即露出招牌的笑容来。“我知道了,我住在这里,你先退下吧!”傻瓜才去灵堂守夜,这死的又不是她老爸!

    向伯忠道:“是!”还很恭敬地帮苏北关上了门。

    向伯忠的身影一消失,苏北立即被房间里超大的床所吸引。

    这床没有保持古风,是一张很看上去都很舒适透软的席梦思。

    苏北双手举高,猛地向后摔倒,然后痴痴地笑了起来。

    真舒服啊!

    好像躺在了轻轻晃动的海面上,瞬间把她全身的疲惫吸去了一半。

    苏北惬意地享受了一会,几乎快要睡着了,可一个念头突然袭击了她!

    她还没有洗澡,更没有洗脸刷牙,这在一个讲究卫生的医生身上,是不允许出现的!

    苏北天人交战了一会,哀嚎一声,还是忍不住拖着疲倦的身体起来了。

    可当她看见浴室里那个超级豪华的几乎要和那张让她迷恋的床一样大的按摩式浴缸时,这种疲倦立即全消!

    这男人可真会享受!

    浴室里面应有尽有,苏北一边放水,一边愉快地卸妆洗脸。

    当她看到浴缸旁边的小置物架上那一整排精油时,立即眼睛一亮。

    玫瑰精油可以美白补水,还可以营造浪漫的气氛。

    薰衣草精油可以助眠,檀香精油可以让人内心平静……

    为了有一个好的睡眠,苏北各倒下去了半瓶!

    这关键是花的不是她的钱,哈哈哈哈……

    苏北卸下浑身的衣物,修长的美腿跨入水中,先用拇指试探了一下温度,然后愉快地躺了进去。

    她将浴缸调到冲浪按摩模式,立即有密集的气流气泡从四周围的小孔喷出来,冲击着她的每一个穴位和毛孔。那舒服劲,让苏北完全放松,仰躺在水面上,甚至还忍不住哼起了一首儿歌:“月光光,照地堂……”

    突然,浴室的推门被刷的一下拉开,还没来得及收起一脸享受表情的苏北跟跨部围着一条浴巾手里拎着一瓶红酒的靳司枭面面相觑!

    苏北一个不小心,完全掉进了盘底,再钻出脑袋来的时候,已经变得狼狈不堪。

    “你,你怎么来的?”

    靳司枭皱了皱眉,仿佛也不愿意看见这一幕。“这是我的房间,这也是我的浴缸!”

    “我知道……”苏北快要哭了,“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先起来!”

    靳司枭木无表情道:“不必要了!我没耐心等水,这浴缸足够大!”

    他凌厉的视线瞄了一眼还没有盖上盖子的精油,突然之间,那双深邃的黑眸蒙上了一层荡漾的笑意。“而且,你加了不少的好料,正好一起利用!”

    这都不是重点好吗?

    重点是我不想跟你一起洗啊!

    在苏北绝望的眼神中,靳司枭的手往腰上的浴巾探去……

    他的动作非常的优雅缓慢,好像在故意挑动苏北的神经。

    “啊啊啊啊——”苏北发出尖锐的叫声,双手本能地捂住了眼睛。她学的可是中医,对人的身体没有西医那么熟视无睹啊!

    尖叫声足足持续了十几秒,等苏北停下来的时候,四周围突然变得像坟墓一样寂静。

    只有浴缸里的气流在发出温柔的声音。

    他已经走了吗?

    苏北又凝神静听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

    她忍不住悄悄打开了一点指缝,却正好看见男人光、裸的身体上那个黑点,正好放大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暴露狂啊你!”一气之下,苏北随后抓到什么就往男人的关键部位砸去,靳司枭本能地弯腰去挡!

    趁着男人弯腰之际,苏北从水中一跃而起,慌忙地抓住一旁的浴巾往自己身上裹,同时一边往门外跑去。

    “你后面的浴巾开了!”靳司枭在身后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啊!”苏北本能地扭头弯腰往后,发现自己被骗了,正想喝斥两句,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

    “咚”的一声,苏北狠狠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后脑处传来一阵阵的眩晕……

    “Get up!Get up!”苏北再次给自己催眠,可是她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地上,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嘿,美丽的小姐,现在不是我要看你,而是你自己躺着让我看了!”靳司枭居高临下地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的女人,同时他自己身上也什么都没有穿。

    苏北的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到自己身上,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却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怒了!

    “靳二少爷,您就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苏北那双美丽灵动的眸子现在布满了苦楚,她洁白的贝齿轻咬在淡色的娇嫩的唇上,语言已经成为了她唯一的武器。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这不正应该是我的待客之道吗?因为我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靳司枭的嘴角噙上一抹得逞的笑意,弯下腰,轻轻松松把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苏北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