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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浴室到床的距离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远!

    意识到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苏北越来越紧张,胸腔里好像突然多出了十多个心脏在各自跳动,她还希望这段距离最好永远不好有尽头!

    “你要弓虽暴我吗?”苏北紧张地想抓住什么,可是现在两个人的身上都光洁溜溜的,她徒劳的挣扎动作不过是在靳司枭坚实的脊背上摸了一下。

    “我现在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应该做的事情了!我们都没有穿衣服!”靳司枭掂了掂手中的重量,这本来只是一个挑衅的行为,可两个人肌肤相贴,一股热流从他的肚子往下窜。

    靳司枭眉头轻皱!真该死,他不会真的对这个女人抱有性趣吧?

    “可是你有女朋友,而且现在还是你父亲的丧期!”苏北尽量提醒她。她头脑中的晕眩已经过去了,现在后脑勺上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或许她可以尝试逃避了。

    苏北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在靳司枭的后腰上使劲拧了一把,然后身子一旋,翻身下地!

    “啊!”头脑中的眩晕再次毁天灭地的袭来,苏北一个重心不稳,往后栽倒。情急之中,她本能地想抓住什么,正好男人向她伸出了手……

    意料之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有什么像是温柔的云层一样将她从背后托住了。

    等那阵眩晕过去后,苏北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躺到了床上,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性身体,正准确无误地压在她身上。

    “啊!”苏北哀嚎一声,痛苦地别过脸,今天她不会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男人的手指颇有些爱怜地滑过苏北的肌肤,他的眼神好像在研究某种有趣的生物。

    “或许我可以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仔细看看,你也不是那么惨不忍睹,我们都闭上眼睛,或许我可以将就!”男人的话语像是毒蛇在苏北耳边温柔地吐出蛇信子!

    “这绝不可能!”苏北强调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笑了起来。

    “靳先生,你不是有性||功能勃||起障碍吗?我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如果他真的是一个ED患者,听到她这些话,一定会兴趣全消的。

    “我知道在动物界,有很多昆虫是通过彼此的气味相交的!或许我们两气味相投,我已经好了,不信你感受一下!”靳司枭地俊脸上逸出一抹笑意,小腹很配合地抵着苏北!

    灼热的温度让苏北一直掉进无底的深渊里!

    “这不可能!”苏北扶额!她不应该挑衅他的,她明明看见他在她面前立正敬礼过,Twice!

    “啊司,你睡了吗?我来给你送牛奶!”门外突然响了了一道如春风化雨般温柔的女生,听在苏北耳中,简直是天籁了!

    “进来!”苏北立即大声吼了一句。

    门口打开的同时,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苏北还来不及说什么,靳司枭深邃的黑眸中迅速燃起了熊熊烈火,迸射出摄人的狂猎暴怒:“谁让你进来的?滚!”

    “我……”付茗蕊的眼中迅速聚集起如杏花春雨般的泪意,嘴唇嗫嚅着,仿佛已经心碎,却说不出话来。

    苏北大喊:“那什么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他他想和你上||床,但他不||举,让我给他热热身而已!”

    付茗蕊的眼睛向苏北射出两道怨毒的视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苏北现在已经被凌迟了。

    靳司枭在面对付茗蕊时,刚才对苏北的温柔调||情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剑眉微蹙,冷怒道:“看够了吗?看够还不快滚!”

    付茗蕊双腿一软,娇无力地倚靠在门边,“阿司,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

    靳司枭的薄唇迸出几个充满威胁的字:“也许我会让你连靳家的大小姐都当不上!”

    付茗蕊目瞪口呆,泪眼中,眼前的景象碎裂成千万片,就像她那颗已经血淋淋的心。

    “呜呜!”付茗蕊嗯嘤一声,柳腰一扭,一只娇弱的白蝴蝶一样翩然飞走了。

    “喂喂喂,那个谁,你别走啊!我们我玩3||P,啊,不是,双||飞!”苏北情急地乱喊。

    随着走廊上的寂静,她的一颗心再次落入到无底的深渊中。

    “喂!你怎么回事,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对她那么凶!”苏北怒从心起,好不容易迎来的唯一一次转机又被这该死的男人破坏了!

    “我对别的女人不好,你很生气?”靳司枭眼神危险,身体沉沉地压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她真的惹怒他了!

    “你对她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混蛋,快从我身上起来!”苏北来了力气,奋力地去推身上的人,推不动就极力扭动身子!

    她才不相信他是什么ED的患者,现在抵在她身体之间的巨大而又坚硬的东西是什么?

    他有未婚妻,既然有欲、火,干嘛不去向未婚妻发?

    靳司枭的眸色渐渐加深,这该死的寡淡女子,难道她不知道这样随意晃动,她胸前那布满脂肪的凸起很诱人吗?

    “你要再动,信不信我真的强了你?”靳司枭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要伪装成ED患者,简直是在给自己上苦刑——虽然还有一项更苦的刑法在折磨着他!

    “难道你不会真的强了我吗?”苏北眼睛一亮,立即抓到了男人话中的漏洞。

    靳司枭趁机提出:“要是你能让我立即睡着,当然就不会了!睡着的人是没办法强||奸别人的!”

    苏北闻言几乎要跳了起来,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喝道:“有这种方法你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对一个中医最大的侮辱是什么吗?就是觉得她连让人快速入睡的方法都没有!”

    在靳司枭的目瞪口呆中,苏北一阵风风火火跑进浴室,抱出一大堆的精油,然后净手焚香,打开轻柔的海边音乐,甚至把房间里的灯光都调成了让人放松淡紫色。

    靳司枭已经看得眼花缭乱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房间的灯光还可以调颜色。

    现在耳边响着轻柔的海水的哗哗声,整个空间的淡紫色灯光像海浪的一漾一漾,他还真的有了点想睡的感觉。

    苏北拖了一张凳子坐到床边,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身体调一个方向,把头枕到这边来!”

    靳司枭现在已经完全被苏北吸引了,对她的方法充满了期待。

    他依言调转了一个方向,将脑袋躺在苏北的面前。

    苏北本来就要开始了,抬眼看看靳司枭毫无遮挡的身子,不敢恭维!

    污!

    苏北不动声色,将一根白色的毛巾搭在男人的腰间,然后开始她的催眠大法。

    她将声音调到低沉、平稳、缓慢、温柔,在靳司枭的头顶徐徐道:“现在,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语音冥想上。你的头皮在放松,头皮上的每一根头发都放得很松,你在母亲的子||宫里,周围都是安全的羊水包裹着你……”

    靳司枭心里不禁有点失望!

    还以为有什么好方法呢,原来是语音冥想,这个他也会!

    内心的一丝暴躁正要不受控制的悸动起来,忽然间,鼻尖传来一阵很有穿透力的幽香。

    原来是苏北将精油倒在手心,搓热了,一边给他念词,一边优雅缓慢地在他鼻尖挥动双手,让他嗅精油的香气。

    靳司枭闭着眼睛,感受着苏北挥动的修长手指,一边忍不住去分辨到底有什么香气。

    薰衣草是肯定有的,这个味道很明显!除此之外,还有玫瑰,还有一些他分辨不出来的奇怪味道。

    精油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欢,因为这些高纯度的东西味道都很重,但渗透力也很强。

    嗅着嗅着,他觉得五脏六腑的浊气都已经排了出去,他的整个人都变得通透、干净、轻盈,注意力也全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些奇妙的感受上。

    于此同时,苏北口中念念有词:“现在,你徜徉在一片花海中,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你身体上,你感觉到温暖,非常的轻松……”

    靳司枭脑海中出现了普罗旺斯的花海,他正如苏北所说,穿着一套白色的轻盈衣服,行走在期间。微风吹过花海,香气缭绕在他的身体上,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畅快地呼吸……

    他的脑海中不再有任何景象,他慢慢地睡着了。

    面对着已经睡着的靳司枭,苏北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真没想到一场干戈会以这种方式来化解,他是一个失眠症的患者吗?

    还是因为父亲的过世,心情沉痛?

    又或者是平时用脑过多……对了,他是搞金融的,一定是高强度的脑力劳动!

    这种工作,平时脑袋运转都是飞快的,想要停下来休息,确实很难!

    具体原因,苏北就不得而知了!

    阿三阿四

    苏北将刚才用到的东西收好,结束了工作。

    等苏北从浴室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靳司枭睡得很沉了。

    睡梦中的靳司枭没有了白天的凌厉和冷酷,浓黑斜飞的剑眉下,又浓又密的睫毛长而微翘。高挺的鼻子已经到达反光的程度,线条优美的薄唇泛着樱花般诱人的粉红色泽……

    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有吸引人的男人!

    苏北看着看着,突然恶向胆边生!

    她跳上床,将男人身上用来遮羞的毛巾拉开,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只口红,将男人身上的穴位筋脉图全部勾勒出来,把他做成一具医学院里等待被学生学习解剖的尸体一样。

    她才不相信他是什么ED的患者,现在抵着她身体的是什么?

    ……

    又找来一根绿色的丝带,将男人四肢大张,固定在床的四脚上。

    还剩下一点丝带,苏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男人紧致的小腹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做成像是送给小白兔的胡萝卜礼物一样。

    “这样就漂亮多了!”苏北得意地跳下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叫你敢得罪本姑娘!这可是阿玛尼的黑管啊!”看着已经用尽的口红,苏北扁了扁嘴,还有些肉疼。

    等收拾好一切,苏北不再留恋,背上小包包,从一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

    一个星期后。

    盛夏已经到来,天气炎热得让人恨不得像一条狗一样伸出舌头来喘气。

    一辆黑色的奥迪“唰”的一声停在一家中医院门口,一个穿着豹纹紧身背心和白色牛仔热裤的女孩从车上灵活地跳了下来,那纤细却不露骨丰||满却不见肉的身材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谢谢啦!”苏北挥舞着手中的名片,连奥迪车都来跑滴滴了,可见ZM贸易战将Z国的经济毒害成什么样

    “记住我的电话啊,有事找我!”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将头伸出窗外猛喊,苏北已经架着一副超大的墨镜走远了。

    Z国的医院里面总是人头攒动,热闹堪比招聘会现场。苏北灵动的大眼睛快速瞄了一圈,除了一个鬼哭狼嚎的小豆包和一个正面红耳赤跟人吵架排队的大爷外,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苏北将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一点,正要鼠窜。

    突然间,两个穿着海滩花衬衫和大裤衩的油腻男子拦住了她。“小姐,大少爷回国了,他正在黄老先生那等您!”

    有没有搞错!

    中医圣手黄老邪正是父亲苏浩德的启蒙恩师,父亲对他很尊重,如果父亲还有一点点消息的话,绝对不会不跟他联系。

    这也是苏北此行的目的。

    苏北涂着大姨妈红的嘴唇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企图蒙混过关:“对不起,两位大叔,我想你们认错人了!”

    被迫乔装穿着花衬衫的两位保镖对“大叔”那个称呼嘴角一阵可疑地抽搐,但仍然将苏北拦住。

    “小姐,你以为只有你才会乔装打扮吗?你已经带着我们兜了不少的圈子了!你一想撒谎溜出去玩的时候,就会露出大大的笑容,呐,就像现在这样!所以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否则,下回少爷就不止逼我们穿花衬衫,还要我们穿孕妇裙了!”

    苏北脸上的笑容倏然收起,大墨镜取下来,一阵无聊!

    眼前这两个保镖跟她太熟了,他们都是宋君颐,也就是她的挂名小舅舅以及他们口中大少爷的两位跟班,一个叫阿三,一个叫阿四。

    宋君颐居然放弃一个大家族的事业回来找她,这世界真是没救了!

    苏北被阿三和阿四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拎着往黄老邪的办公室走过。

    突然之间,苏北的身下一松,突然热流如注!

    不会吧,居然这个时候来大姨妈!

    她穿的可是白色的裤子啊!

    苏北低头一看,可不是?一条鲜红的血柱正透过她又薄又小的裤底沿着大||腿内侧流了出来。

    苏北的内心一片幻灭,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先生扶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从苏北身边走过。

    那先生满面凝重地说:“别担心,你只是吃了一个榴莲而已!小孩会没事的!”

    那孕妇哭得双眼通红,嗯嘤一声倒在了男人怀里,呜呜哭泣!“我怎么知道吃榴莲会引起流产,老公,以后我再也不吃榴莲了!”

    苏北内心腹诽,见过蠢的人,但是还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榴莲可是水果之王,那种热量胎儿怎么可能受的住?孕妇就算吃几颗荔枝都还要三思,你还要吃榴莲,还吃了一个!

    这胎儿指定是没救了!

    等等!

    胎儿?!

    流产?!

    苏北灵机一动!

    “啊!我肚子痛!”苏北突然蹲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再也不肯走了。

    “小姐,你别装了!快跟我们上去见大少爷,他什么病都能治!”

    “啊!不是啊,我,我怀孕了,刚才被你们吓到了!血,我流血了,快去叫小舅舅,快!”苏北举起一根沾了血的手指头,表现得惊慌失措!为了逃跑,她也真是拼了!

    “小姐,你才回国几天,就怀孕了?”尽管这样说,鲜红的血液还是让阿三和阿四表情严肃起来。

    “谁告诉你我是回国才怀孕的!还不快去!否则一尸两命,你们担待得起吗?”苏北突然寒了声音,一张俏脸上冷若冰霜。

    与此同时,他们这里的喧闹已经引起了别人的主意,不少人在旁边低声细语,提醒两个男人应该快点把苏北送到妇产科!

    这也给阿三和阿四增加了无形的心里压力。

    阿三和阿四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怀疑和凝重。

    “要不,你先上去通知大少爷,我在这里守着!”阿三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说了一句。

    阿四眉毛一拧,正要迈步。

    苏北突然说道:“那个谁,你不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吗?难道就让我穿着这样的东西?”

    阿三也给阿四施加眼神威压。

    阿四道:“你为什不脱?”

    阿三道:“我要在这里看着她,难道你觉得我们的吸引力还不够大吗?”

    阿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下刚才还很嫌弃现在却很舍不得的花衬衫,露出他大片乌黑卷曲的胸毛和胸肌上两把斧头纹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同手同脚地走了。

    苏北利索地把阿四的花衬衫绑在自己的腰上,正想扯出一个笑脸,忽然想起阿三刚才说过,她一想骗人的时候就会笑得特别开心,她赶紧扭曲了一下面部表情,冷托冰霜道:“你现在去帮我买一包卫生巾和一条裤子来!”

    阿三特别无辜无奈地摊摊手:“小姐,虽然我们不很聪明,但是我们真的不是傻瓜!你想把我们都支走吗?”

    苏北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关键时候,他怎么变聪明了?

    但苏北毫不露怯,指了指自己的脚尖:“难道就让我这样见人?”

    阿三修长的手臂一伸,随手抓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肥胖大妈,非常大爷地甩出五百块钱,道:“你去帮我们小姐买一包卫生间和两条内外裤来!”

    “好!”那大妈二话不说,扯出一个比苏北更虚假更大的笑容,然后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她年龄和体重的动作动如脱兔地跑了。

    阿三嘴唇一掀,正要得瑟他的聪明,苏北无情地打击他:“你就不怕她骗你钱吗?”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阿三脸上一黑,再也笑不出来。

    无论如何,苏北还是被阿三送到了妇产科排队检查。

    苏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咋整呢?宋君颐等下就要下来了,要是被他拿住,再要跑就难了!

    情急之下,苏北故技重施,捂着肚子大喊痛苦,医生看她小腿上血流如注,终于法外开恩,让她先到妇科专属的检查室检查!

    监察室阿三是进不来的,苏北躺在B超检验的小床上,黑葡萄一样的眼珠滴溜溜地转。

    等医生转身戴手套时,她心理叫了声“罪过”,从小床上一跃而起,将医生用来给她垫屁||股的一次性小床单往医生头上一扔,拉上裤子,飞快走人!

    阿三就守在过道的另一头,此路不通!

    苏北往反方向跑。

    刚跑到尽头,看见一身白色西装的宋君颐带着光着膀子的阿四气势汹汹走来,那架势,堪比黑手党教父!

    苏北头皮发麻,只好将脑袋缩回来,往来路跑。

    怎么办呢?

    按照宋君颐的性子,知道她逃跑了,一定会挖地三尺,也将她找出来的。

    苏北想继续回妇科监察室躲一躲,可刚被她盖了一张床单的医生也掀帘出来,到处再找她!

    天要亡我了!

    苏北到处乱窜,看见妇产科对面走廊的泌尿科一间办公室门没有关紧,赶紧闪了进去。

    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北正对面的是泌尿科的男医生,他此时有病人。看见苏北一个女性闯了进来,有些愕然,递着文件的手在半空中僵住。

    而背对着苏北坐的那个病人一身黑色的贴身西装,即便匆匆一瞥之下,苏北也能感觉到他的脊背挺直优雅,正面应该也十分漂亮。

    他僵坐着不动。

    苏北非常理解!当然,看这种病,谁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脸的。

    为了解释自己的行为,苏北只好讪笑着扯谎:“医生,行行好!我男朋友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正要抓我去做人||流手术,借你的地方给我躲一下!一下就好!”

    背对着苏北坐的靳司枭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一僵,他以一个电影的特慢镜头慢慢转过他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冷峭笑道:“苏小姐,我们真有缘,又见面了!”

    他可还记得这个女子把他在床上五花大绑的事!

    这是他这辈子受过的最大侮辱和挑衅,没有之一!

    苏北的身边似乎刮起了十二级台风,而她现在正处于台风眼里——一种死亡前的寂静。

    她之所以敢那么捉弄靳司枭,就是想着永远不见啊!

    “靳先生,熟话说天涯何处不相逢!哈哈哈哈,你的ED还没有好吗?我跟你说,你的身体根本没病,无法勃||起的原因可能是心理因数……”苏北惊慌得语无伦次,一步一步干笑地退到了墙边,恨不得立即立即变成墙壁上的一抹蚊子血。

    对面的医生眉头一皱,不过苏北没有看见。

    靳司枭对医生说了一句:“张医生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这位小姐好好谈一谈!”

    张医生出去的同时,靳司枭迈着死亡的步伐向苏北靠近。

    苏北当然也想转身就跑,可外面传来了宋君颐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小姐呢?”

    阿三惊慌的声音答道:“刚才她就在这里的啊!医生不让我进检查室……”

    宋君颐又去询问帮苏北检查的医生,医生满腔怒火,向宋君颐喷道:“你们这个女生是怎么回事?刚才用大姨妈血糊了我一脸,我正要找她算账!”

    在靳司枭嫌弃的向下瞟的目光中,苏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花衬衫去挡住一身的狼狈!

    “靳先生,你听我说哈!我呢,就不是故意捉弄你的,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治病!对,治病!”仿佛终于找到了理由,苏北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倏然亮了起来。

    靳司枭把脸扭向一边,有碍观瞻!

    “外面那人是谁?”

    因为要求靳司枭帮忙,苏北只好道:“是我小舅舅,这次我偷跑出来,全是因为要躲他!”

    靳司枭道:“你为什么要躲他?”

    “他,他变态!”苏北磕巴了一句,然后越说越溜。“靳先生,您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知道联姻这种事情吧!他为了换取别人的投资,要把我嫁给一个纨绔子弟,那人弯腰驼背黄牙口臭还不举——当然我不是说你,你根本没问题,不用看男科医生……”

    在靳司枭越来越阴冷的脸色中,苏北赶快总结:“总之,我是一定不能跟他回去的,您再帮帮我!”

    苏北的苦口婆心,口水都说干了,换来靳司枭的一句:“你的悲惨遭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

    要知道他只是来调查父亲死因的,没想到又让人误会!

    光是这一项,就够苏北下十八层地狱了!

    苏北求爷爷告奶奶道:“靳先生,话不能这么说,我不是让你睡了一次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苏北脸色涨红,补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给您催眠了一次!”

    “一次怎么够?”想到自己的失眠症,靳司枭突然有了点笑意!

    那可真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了,所以即便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捉弄,而肇事者又逃之夭夭,他仍然没有立即大发雷霆!

    这是苏北能够多活一个星期的唯一原因。

    “那就多睡几次?”苏北只好顺着靳司枭的话说,这种意有所指却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的话题让苏北浮想联翩,面红耳赤!

    “几次也不够!”靳司枭来了兴趣,如果出手帮这个女人一次,就能换来以后的好睡眠的话,这交易很值!

    “那你要怎样?”苏北没辙了!

    靳司枭将苏北的小尖下巴挑起来,深邃的眼眸一眯,危险笑道:“我帮你度过这次难关,而你以后负责帮我治病!”

    一听靳司枭说“治病”,苏北来气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热衷往自己身上贴“ED”标签的。

    靳司枭长得如此英俊,如此帅气,在华尔街可谓叱咤风云!很多大集团的老总都要慎重瞩目他的举动,给他面子,听他意见。甚至M国总统还想聘请他为经济顾问!

    这样一个神话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患那样的病?

    苏北不能接受!

    苏北那张画得浓艳的大眼睛牢牢盯着眼前这张似笑非笑的脸,小手往男人的旗下三寸探去,突然用力一戳。

    靳司枭疑惑,下意识往后一退!

    苏北牢牢跟进!

    “你根本没病好吗?看,这不‘立竿见影’了?”为了强调效果,苏北的小手在关键穴位上又掐又捏,靳司枭只觉得自己的小腹穴位又酸又胀,但小兄弟举旗举得非常愉快,前所未有的愉快!

    “你——”靳司枭咬牙,将苏北壁咚在墙上,危险靠近!

    原来这个女人又误会他所说的“治病”是ED了!

    苏北根本不以为意,将靳司枭的生气当成是他恼羞成怒的表现,她大大咧咧地说:“你用不着生气,这种毛病在现在的都市男人当中非常普遍!因为压力大,工作忙,应酬多,尤其是你做脑力劳动的,脑袋经常高速运转,就会忽略身体的本能需要问题!久而久之,可不就阳||痿了吗?不过也不用担心,我是苏家医学第三十六代传人,会专门的推拿按摩手法,保证你一柱||擎天金枪不倒夜夜笙歌直到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为止!”

    看着男人越来越深越来越怒的眸色,苏北还谨慎地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只负责治病,不负责灭火哦!”

    “由不得你!”靳司枭怒火中烧,将苏北往墙上狠狠一推,然后高大挺拔的身体覆了上去。

    “唔……”苏北惊呼的声音被男人的舌头顶住。

    靳司枭直接撬开苏北的贝齿,有力的舌头钻进去,勾住苏北的香舌又吮又咬,惩罚她总是喋喋不休的嘴和总是口出恶语的舌。

    苏北感觉自己已经被夺去了呼吸,脑海里的第一个印象居然是:原来这就是舌吻!

    好霸道,好有男子气息!她整个人已经被男人身上做散发出来的热力和浓浓的男子气息所笼罩了。

    两个人的距离是这样的近。

    她能看见男人修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那双璀璨的愤怒的星眸,她能感受到隔着彼此衣物,男人那颗在宽厚胸膛中嘭嘭跳动的心。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吻她?

    他那如痴如醉的表情是在投入吗?

    这可是华尔街第一人呐!

    没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又或者,是因为他有ED,所以,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他就要加倍地珍惜!不管对象是谁,他也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想到这里,苏北竟然离奇的愤怒!

    她一把推开男人,总是灵动多彩的大眼睛中蒙上一层毫不掩饰的森然之色。“嘿,你太投入了!我说过了,我只是医生,可不是你发泄的对象!”

    靳司枭怔了一秒,随即,那双就快要迷茫的黑瞳中席卷出埋藏自内心深处的风暴!

    刚才他用尽技巧,想要征服这个女人,而她心里想的只是他太投入了?

    她在防备他吗?

    该死的!

    这个女人自从一见面就开始各种利用他,对他又吻又摸,还在他绝对不允许外人侵犯的禁地“咬”了一次,而她竟然在冷静理智地防备他!

    她凭什么?

    最有资格讨回一切公道的人是他好吗?

    想着想着,靳司枭那冷酷的嘴角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双臂将苏北的纤腰一勒,让她感受到他来自男性的怒意。

    “我说过了,由不得你!你既然胆敢来挑衅我,就要有承受一切恶果的觉悟!”靳司枭再次低头,在苏北白皙优美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苏北仰着脖子惊叫起来,作为一个ED患者,他表现得未免太生猛了一点!

    不过如果任由事情这样发展,恐怕会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苏北剧烈地挣扎,对靳司枭又打又踢!

    这个混蛋,居然把她整个身子都顶了起来,而他坚强有力的肩膀是她唯一的着力点!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来大姨妈了!”苏北惊惧得乱叫。

    靳司枭楞了一秒,突然间笑了起来。

    她在想什么?难道她竟然会认为他想侵犯她吗?

    就凭她这种姿色,想要爬上他的床,还差十万八千里!不!那是绝对没可能的事!

    他只是在惩罚她而已!

    靳司枭的嘴唇离开苏北的身体,却用他自己的身体将苏北顶在墙上!

    他扳正苏北的下巴,危险地笑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要弓虽暴你吗?”

    苏北因为害怕而蒙上一层水雾的大眼睛中有些迷蒙,“难道不是吗?”

    靳司枭突然间心情很好,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想要上我床的人从这里排到Fa国去了,就凭你——”靳司枭上下打量了苏北一眼,本来想说出点什么尖酸刻薄的话,可他的视线突然停留在苏北太过低||胸的衣领上,该死的!她怎么可以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这简直是对他意志力的挑战!

    “为什么是从这里排到Fa国?不应该是从M国排到Fa国吗?你回来才几天,我不认为你有这么多精力这么快发展那么多的情人!”苏北居高临下地盯着男人的俊脸,满眼的不赞同和不相信!

    “你——”靳司枭突然觉得自己的肺有点痛,这个女人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

    “而且,你确定是你不想跟人家上床,而不是‘不能’吗?别忘了,你是个ED患者!”苏北说着,还非常轻率地用膝盖去顶了男人小兄弟一下!

    天呐!

    那是什么?

    这也太雄壮了吧!连她都开始怀疑他根本没病了!

    “信不信我就在这里办了你?”靳司枭突然发力,将苏北甩到医生用来给病人检查的小床上,随即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危险地扑上去。

    那表情,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生吞活剥了!

    苏北突然感觉到一阵害怕,心脏在胸腔里狂烈地跳动起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口被嘭的一下推开,一个隐怒的声音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他本来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可现在他那张白皙的线条温和的俊脸上已经冻成一块冰块,而那双清亮的黑瞳正不顾一切地掀起狂暴的火焰。

    原来是宋君颐到处找不到苏北,去而复返了!

    苏北心里先是一紧,随即又一喜。

    她真的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真诚地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她和靳司枭相遇……

    她一骨碌从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又无法立即收回自己满腔怒火加欲||火的男人身上追出来,拉了拉被弄得皱皱巴巴的衣服,低头娇羞地喊了一声:“小舅舅!”

    宋君颐的视线像被磁铁吸引了似的,久久盯在苏北的身上。

    她身上穿的那些是什么?!

    她怎么可以穿得这样暴||露!

    这个男人是谁?竟然敢压在他的苏北身上?

    宋君颐的视线从上而下,当他看到苏北裤子上的一片狼藉时,瞳孔剧烈收缩!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苏北真的怀孕流产了?

    还是他们已经……

    不!这绝不可能,苏北的裤子还好好穿着呢!

    愤怒的情绪和各种可怕的猜想冲击着宋君颐的大脑!他现在觉得他的脑袋就是个正在剧烈反应的原子弹,就快要爆炸了!

    可宋君颐是个温和内敛的性子,即便大脑里已经乱成一团麻,表现到脸上,也不过是让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比平常更加冷酷更加面无表情一点而已。

    “你太胡闹了!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宋君颐端出一家之长的威严,尽量温和地对苏北发布了一条不容拒绝的命令。

    “不!小舅舅,我长大了,也恋爱了!”苏北拉了拉靳司枭的衣服,示意他来给自己解围!

    自从苏家倒台后,是宋君颐将她接到美国,寄养在宋家,是宋君颐将她一手带大的。对于这个对自己恩重如山却关爱过度的“亲人”,苏北还有些情不自禁的畏惧。

    “你恋爱?对象就是这个毛头小伙子吗?对于一个不懂得如何尊重女性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人——”宋君颐的话恰然而止!

    靳司枭已经调整好状态,悠然转过身来。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和十分具有压迫力的身份,就像给宋君颐的喉咙里塞了一颗鸡蛋,一时震惊,他当然说不出话来了。

    “宋先生,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靳司枭故意整了整领带,挑战宋君颐的视线。宋君颐看苏北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身为一个男人,靳司枭敢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原来是靳先生,在这里遇见你,真是让我非常意外!”宋君颐故意指了指办公室门口“泌尿科”的牌子,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靳司枭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和这个扯上关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宣扬和骄傲的事情。

    靳司枭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声,表情上却表现得非常超然。

    “我出现在哪里,需要跟宋先生报备吗?听闻宋先生也是个出色的医生,没想到会对医学的分类抱有不正确的态度,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医德了!”靳司枭抓住宋君颐话中的漏洞,毫不留情地攻击过去。

    “我当然不会有这种不正确的态度!不过刚才你的所作所为,身为女方的监护人,我有权利追究你的责任!”宋君颐和靳司枭针尖对麦芒,虽然他不至于怕了靳司枭,但是靳司枭的个人魅力的身份背景,还是让他感觉到沉沉的压力!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好对付!

    “我的所作所为?你是指这个吗?”靳司枭的俊脸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来,他示威似的在苏北的俏脸上亲了一下,才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早已年满十八岁,即便你是她的监护人,也没有阻止她自由恋爱的权利!”

    苏北不由得听得一愣一愣的,靳司枭刚才不还一副不情愿帮忙并且要撕了她的样子吗?

    为什么现在表演得这么卖力?

    她都有点担心宋君颐的承受能力了!

    果然,宋君颐那双温润的黑眸一沉,里面燃烧起足以焚烧一切的熊熊火焰。

    “你什么意思?”宋君颐咬牙切齿。

    靳司枭看着明显被气得不轻的宋君颐,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他抬手绕过苏北的纤腰,微微偏头贴近苏北的耳边,说:“亲爱的,要不要把我们的真实情况告诉你舅舅?”

    苏北敏感的脖子被靳司枭灼热的气息撩得一片酥麻。在宋君颐愤怒的目光中,她有一种难堪的感觉。

    是她央求靳司枭帮忙的,可他这戏演得未免太过了一点。

    “放开她!”宋君颐寒声喝道。黑瞳掠过一抹危险的精光,他恨不得冲上去将靳司枭撕得粉碎,可一向冷静自持的性子让他像被一颗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地上,连分毫都移动不了。

    “我不会放开她的!”靳司枭微眯起深邃的鹰眸,凝视着暴怒却隐忍的宋君颐,优美的唇线慢慢勾起一抹挑衅的冷笑。

    “正如你所见,我们已经坠入爱河了,她已经成功地让我睡了一次,并且还答应了让我多睡几次!现在,没有她,我一天晚上都睡不着!所以,不日我就会上府上向你这个监护人提亲!”靳司枭手臂一用力,将苏北的身子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亲密地搂在一起,还特别强调了“监护人”三个字!

    靳司枭的表现让苏北有些看不懂了!

    她是成功地让他睡了一次,也提议过让他多睡几次作为让她脱困的代价,可那是帮他催眠,并不是他那种可以混淆视听的意思,他倒是说清楚啊!

    可她真的希望他说清楚吗?

    “你们已经……”这回,宋君颐暗沉的眸中席卷起无法掩饰的狂怒!苏北是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小花朵,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怎么可以让人随意采摘?

    靳司枭这个混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阿三阿四,将小姐带回去!”宋君颐朝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已经不想再跟靳司枭废话了!

    阿三和阿四高大得像熊一样的身躯从办公室狭小的门口挤了进来,他们凶悍之气和身上不匹配的打扮,让沉稳如靳司枭也忍不住受到不小的视觉冲击!

    “宋先生,你的用人标准还真是出人意表!不过就凭这两个不三不四的歪瓜裂枣,你会不会太天真了一点?”靳司枭挑衅地扬了扬那两道英挺的剑眉,这两个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不过他们还不配跟他交手。

    靳司枭将手背到身后,隐晦地在特制的手表上按了三长两短的信号。

    “那么他们呢?”宋君颐再次挥手,很快,办公室里面又挤进四五个大汉,这次进来的人没有乔装,都是标准的白衬衫黑西装保镖打扮了。

    狭小的办公室里气氛紧张,战争一触即发。

    “小舅舅,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请你让开!”苏北紧张了起来,无论如何,她不想将事情闹大,也不想靳司枭因她而受伤,何况这还是在医院!

    宋君颐隐含愤怒的双眸沉沉地盯着苏北,她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又如此伤他的心!

    看来这次,只要他把她带回M国,她就再也别想离开他的视线一步!

    “过来!跟我回M国,这次你离家出走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宋君颐像苏北招手。

    “不!”苏北非常坚决地拒绝!

    宋君颐的脸上再次闪过受伤的表情。

    “那就怪不得我了!”他做手势,示意保镖们上!他知道得罪靳司枭的恶果,但是为了带走苏北,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保镖们虽然得到了指令,但是对面的人是靳司枭,这让他们有片刻的犹豫,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出手。

    这么耽搁一会儿的功夫,楼道里突然传来了一片惊呼之声,在宋君颐惊疑之际,他突然被人推了一个趔趄!

    然后有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警端着冲锋枪从门口涌了进来,他们井然有序,行动迅速。进来后便立即找好各种掩体,用他们森然的眼睛和枪口标准宋君颐等人,右手的食指搭在扳机上。

    “这……”连苏北都吓了一跳,本能地拉住靳司枭的手,身体也向他贴近,还朝他投去疑问的目光!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会有武警来?

    这些人是靳司枭招来的吗?

    门口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解答了苏北的疑问。

    “怎么样,抓到坏蛋了?”桃花眼江一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闲庭阔步的姿势和脸上格外灿烂的笑容跟现场紧张的气氛完全不相符合!

    看到苏北,他眼神一亮,似乎连此行的目的都忘记了,走过去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小美人,原来你也在这里!”

    苏北下意识地皱了皱一对秀眉,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了。

    江一灏却非常自来熟,带着一只非常闪亮钻表的手搭在苏北的肩头,哈哈笑道:“你真是好样的,我和这小子二十几年兄弟,还从来没见他吃过那么的的瘪!你不知道那天早上他的表情有多么精彩,明明憋尿憋得要死,却不好意思叫佣人上来解他,非要等我……”

    “闭嘴!”靳司枭沉声喝了一句,这小子没大脑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他正在跟人对峙好吗?作为二十几年的死党,江一灏并不怕靳司枭,凑到苏北眼前,笑意盎然地说道:“姑娘手艺非常好,尤其是他小弟||弟上面的那个蝴蝶结,打得非常漂亮!为你点两个赞!”说着,朝苏北翘起两个手拇指!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

    虽然这是苏北的恶作剧,但是现在现成只有她一个女人,这种话题她也有点承受不住,两颊燃起两片火辣辣的红晕,也喝道:“闭嘴!”

    “哈!夫妻同心!”江一灏双掌空中一击,显得非常开心。

    宋君颐脸色却惊疑不定,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蝴蝶结?又什么小弟||弟?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和空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众多不明白的枪口下,根本不允许他分心,可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狂乱的思潮。

    “先把正事办了!不然信不信我下次给你一个错误的信息,让你赔得连内||裤都穿不起!”靳司枭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这是什么损友?把他的威风全灭了!

    “对!先办正事!”江一灏仿佛这时候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将那双不笑也带着三分勾人笑意的桃花眼转过来,对着宋君颐,无关痛痒地说:“你就是那个走私非法药品的大坏蛋是吧!带走!”

    大手随意一挥,判了宋君颐的死刑。

    苏北脸上一惊,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宋君颐的脸上则是一阵可疑地抽搐,一时间神情非常狼狈。

    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恢复镇定,嘴角僵硬地说了一句:“这位警官,误会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带走!”花花公子江一灏难得冷下脸,摆出几分肃穆严厉的神色。

    “靳先生,麻烦解释一下!”宋君颐不得不向靳司枭求救。虽然他没做什么坏事,但是被武警带走,就算能说得清楚,也绝对会比眼下这件事情更麻烦!

    何况,宋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你求我?”靳司枭眉宇一扬,看到宋君颐吃瘪的表情,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宋君颐看着苏北,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可不是在求靳司枭,而是以另一种身份给他施加压力罢了!

    “北北是我们宋家的人,是我一手把她照顾大的。你要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是不是也要尊重一下我这个家长!”

    北北?

    这个称呼恶心得靳司枭快要吐了,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不过是苏北的小舅舅而已,他喊得那么亲密,真的一点不在乎听到的人的感受吗?

    “靳先生?”苏北向靳司枭投去了恳求的目光,至少她不想让宋君颐在这里出事!

    “你想让我放过他?”对着苏北的时候,靳司枭的眼眸温柔而深情。

    “请你放尊重一点!”两个人亲昵的神情看得宋君颐眼球一片火热,可没人在乎他的愤怒。

    “他对我有养育之恩!”苏北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靳司枭面带戏谑的笑容,手臂越收越紧了,苏北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已经挂在他的身上。

    他虽然不喜欢麻烦,但从来不是个怕麻烦的人!光冲苏北能够让他睡好觉这一点,就值得付出很高昂的代价了!可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苏北恨得有些牙痒痒,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就算是在帮她,故意制造一些亲密举动,也应该考虑她的感受吧!

    “让我睡!直到我睡够为止!”靳司枭故意将话说得含糊不清!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宋君颐,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他能确定,不管宋君颐对苏北是哪种感情,现在他已经快要发狂了!

    “北北,你给我过来,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这种要求?这人简直是个混蛋!”宋君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想要冲上去将两个人分开,可指着他的枪口立即靠近了点,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

    苏北非常不赞同靳司枭这种说法,可却不会去解释。她冷然道:“小舅舅,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走了,以后你也别再找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你简直不知自爱!”宋君颐痛心疾首,眼前这个被男人当众拥在怀里的小女孩还是他养大的苏北吗?

    她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那也跟你无关!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亲属关系!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谢谢了!”苏北想尽快结束这个让人非常不舒服的话题,同时也结束这段关系。

    “那绝不可能!”宋君颐非常果断地说了一句,随后又转移话题:“靳先生,既然你想跟我们家北北在一起,一周后就是我们宋家的家宴,你敢去吗?”

    苏北没来得及拒绝,靳司枭直接道:“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她小舅,既然北北是你养大的,那我还真的谢谢你了!看来这杯长辈的茶你是喝定了,你就等着我带着你的外甥女上门提亲好了!”

    宋君颐快要气成内伤了。

    他的眼神狠狠射向靳司枭,两个人的视线几乎在半空中闪出火花,而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嘿,你们在说什么呢?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江一灏听了老半天,越听越糊涂了。

    但是显而易见,这个白西装的男子不是他今天的目标人物。

    靳司枭突然冷酷地道:“他不是你今天要抓的人,他们是集体来看男科的!”

    “哈?”江一灏惊奇得瞪大眼睛,脑回路一时接不上来。

    靳司枭突然发布一条冷酷的命令:“将所有的男科医生都叫进来,把那些必要询问的问题都问一遍!直到我们走远,才放他们离开,听明白了?”

    “啊?哦!”江一灏如坠云雾,他当然看出了这些人既不是他的目标,也不是来看男科的。

    可是靳司枭黑着一张雷公脸,明摆着要整人!

    作为好朋友,如果他不配合靳司枭整人,那么挨整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二十几年的好兄弟关系让江一灏有很高的觉悟,他将那颗很漂亮的让妹子们一看就忍不住被电伤的脑袋伸出去,故意扯着嗓子大喊:“所有男科医生都来一下,这里有很多人不||举,我们要了解情况,请你们配合!”

    他们这个房间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无数的人,只不过因为刚才武警都带着枪来,没有人敢靠近。

    听江一灏这样一喊,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回事,但都不约而同地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宋君颐被人看得头皮发麻,他一生讲究风度,还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丢人过。

    可是在枪口之下,他根本不会去解释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医生们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可警民配合这一点,还是明白的。

    一个个低眉顺目地走了进来,那颓丧的神情,好像被问患病的人是他们一样。

    在医生们开始例行询问和宋君颐的强烈反击中,靳司枭搂着苏北的纤腰,走了出去!

    等靳司枭和苏北安全撤离后,江一灏好奇得不得了,临时指派了一个副队长,要他负责这里的事情,他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到靳司枭的车子上。

    听了靳司枭简单的解释,江一灏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等他的脑回路上了轨道,他开始喋喋不休!

    “你说我容易吗我!我本来在家吃喝玩乐得好好的,我老爸偏看我不顺眼,非要送我进部队历练历练!好嘛,我进去了,被修理得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捞个小队长来当当,又遇到有人大规模走私私药的事!本来以为这次可以逞个英雄,立个把小功劳,好继续回来花天酒地,又让你小子给搅黄了!现在好了,打草惊蛇,我任务也完不成了,你要是处理点有分量的事情,那也还好说!偏偏是这种破事,简直是大材小用!”

    “少不了你好处!”靳司枭黑着脸,一句话就把老友打发了!

    江一灏听了桃花眼一亮,“要不你再让我中一支新股?”他可忘不了上次中新股的情形,眨眼的功夫就赚了几百万,那种感觉就跟中彩票是一样的!

    靳司枭无聊地白了老友一眼,那神情,好像是看一个白痴。“新股那是随即抽的,我哪让你中去!”

    “我不管,反正你得补偿我!”江一灏两手一摊,摆明了是要讹钱!

    靳司枭虽然冷酷,但是对自己人是很好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买这支股票,有多少买多少,第三天开盘的时候,不管是多少钱,全部抛售!”

    江一灏看看上面的股票名称,问道:“有人要炒这支股吗?”

    靳司枭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两家人竞争,不过会给机构一个脱手的机会,你可以跟着小发一笔!”

    苏北不炒股,听得云里雾里。

    江一灏也不多问,大大咧咧道:“发财就靠你了啊!”说着想要在靳司枭那张玉白的脸上亲一口,被忍无可忍的靳司枭一脚踹下了车!

    江一灏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裤腿上的灰印子,咕哝了一句:“有异性,没人性!”摇摇晃晃地走了。

    江一灏离开以后,苏北突然一拳打在靳司枭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