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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付茗蕊狂性大发,不停地把床上能够够得着的东西扔到地下,她不要面对这么难堪的生命!

    “小蕊,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人的一生有时候要经历很多事情,这都不算什么,总会过去的!”靳司枭情急地把付茗蕊抱在怀中,他确实太大意了,他的本意是留着付茗蕊这条线,让她稳住靳家的人,谁知道靳司礼会这么丧心病狂!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过去的,永远不会过去的!”付茗蕊被靳司枭用力地抱着,她挣扎不动,唯一的武器只剩下泪水,她把眼睛都哭痛了,可这又怎么样?靳司礼说她已经染上毒品,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阳光了!

    想到这里,付茗蕊突然发狠,将靳司枭狠狠推开:“你走啊,你现在来装什么好心,你不是不喜欢我吗?让我自生自灭!”

    付茗蕊赤着脚跳到地上,本想跑出去,可她太虚弱了,脚一沾到地上,小腹那里针扎似的疼,她又狼狈地扑在地上!

    “小蕊!”靳司枭有点束手无策,他确实不擅长安慰女人,何况付茗蕊身份还这么尴尬,又遭遇这样的事情!

    “你滚,滚!”付茗蕊趴在冰凉的地上大喊着,她不想让靳司枭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要想死其实很容易,我这里有一瓶毒药,只要你喝下去,马上就可以和我们说拜拜!”病房里面突然插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只见十一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吊儿郎当地依靠在门口上!

    靳司枭向十一投去一抹疑惑的目光,他自然知道十一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死付茗蕊!

    付茗蕊听了,眼里却燃起一道熊熊的希望之光,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接过十一手上的瓶子,毫不犹豫,一仰头喝了下去!

    “真这么想死啊,看来你受到的伤害真的挺大啊!”十一看付茗蕊那决然赴死的姿态,还说了一句风凉话。

    靳司枭不满地扫了十一一眼,他猜测十一给付茗蕊喝的可能是镇定剂一类的东西!付茗蕊现在情绪太糟糕了,确实需要安静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他也没说什么!

    付茗蕊喝过药过后,等待疼痛袭来,然后她好去死,然而等了十几秒,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为什么我还没有死?”她有些不安地问道。

    “这是安乐死,没那么快的,也没什么痛苦,你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睡觉,等你睡着,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死翘翘了!”十一幸灾乐祸地说道。

    付茗蕊将信将疑,却真的躺到床上睡下了!

    不一会儿,困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好了,她应该会睡到明天早上,你也去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得你忙呢!”十一拍了拍靳司枭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她不会有事吧?”靳司枭看了看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人儿,还是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有我呢,就算她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十一不由分说,将靳司枭带了出去。

    夜越来越深,宋君颐的玻璃花房并没有因为下大雪而受到影响。

    玻璃屋顶上面的积雪每天有人上去清理,以免积雪太多把玻璃压碎。花房里面是恒温,那些花儿好像感受不到外面的严寒天气,仍然娇艳地绽放着。

    苏北盖着一条盖毯,正在玻璃花房的一个藤椅上看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严寒的关系,这两天她的膝关节有些疼痛,宋君颐特意弄了条可以发出红外线的毯子给她,现在已经舒服多了。

    “你还没休息吗?”宋君颐从身后走进来,他仍旧一席白衣,看上去风度翩翩。

    “马上就去了!”苏北赶紧将书本合起来,这些书已经经过她的处理,不再是以前的线装老古董。她把药方打印成了铅字,混在一本普通的医书中,到处穿插一点,如果不是从头到尾翻看,很难看出端倪!

    “你在看什么书,怎么神神秘秘的?”宋君颐的注意力还是被那本牛皮纸包着的书吸引了,刚才苏北的行迹也确实可疑。

    “就是一本普通的医书罢了!”苏北想了想,突然道:“我这样住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之前我跟徐医生学中医,课程才上到一半,这段时间已经停了!”

    “可以把徐医生也接到这里来,如果你想姐夫,也可以把他接过来!”宋君颐拈花一笑,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松口,其实苏北想什么,他都知道。

    “人家很有地位的,你以为世界围绕你旋转吗?说接来就接来!”苏北也有点上火,因为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在这里束手束脚,久而久之,自然脾气暴躁了!

    “你不跟他学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可以教你,我现在的学问可比一般的学问好多了!”宋君颐道。

    “我对你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再说了,我的课程才上到一半,学什么都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原来的那些时间就白花了!”这也是苏北的真心话,什么基因生化的,虽然也很高深,可苏北还是对华国的传统医学更感兴趣!这些日子,她把祖上留下来的那些医书又很详细地看过一遍,发现有很多可以实践的地方,这边都还没有学好,她完全不想接受别的新东西!

    “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找机会出去幽会罢了!”宋君颐总算把心里的话倒出来了!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无所事事吗?”苏北真的生了气,她还真没想找机会跟靳司枭幽会,有更多更有意义也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来做!

    “真的?”宋君颐显然没有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实话也告诉你吧,你既然知道我们家有美容的古方,我现在又开着美容院,有很多花草需要我亲自种植,有很多原料需要我亲自提炼,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苏北灵机一动,把对黑杰克所需要的东西嫁接到美容古方上!

    “我这里有现成的玻璃花房,要是这不够,外面还有很多领地,那都是我的,我想不出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宋君颐似乎要一点一点把苏北的谎话戳破!

    “那不行!这是我们家的秘方,要是来你这弄,不是都被你知道了吗?那我爸爸坐的那十年牢还有什么意义?”苏北也很任性,既然宋君颐宠她,就算这个理由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吧?

    “哈哈哈哈!”宋君颐被蛰了一下,不仅没生气,反而大笑起来。以前他想得到那些秘方,不过是为了钱,给自己多一点保障,现在他有比这更赚钱的东西,当然已经不在乎了!

    “你这话说得,真是让我无法反驳!”笑过之后,宋君颐平静下来,非常认真地道:“我可以让你出去,做你真正喜欢做的事情,但是晚上你还是必须回来这里,而且博恩也只能呆在这里!”

    “真的?”苏北没想到宋君颐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反而愣住了。至于晚上必须回来和博恩必须留在这里,可能会让靳司枭不满,但为了对付黑杰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宋君颐叹了口气,有些悲哀地道:“当然是真的,我很遗憾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居然这么低下,不可信赖!不过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自然不希望你拘束,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这句话说得……

    苏北感觉瘆得慌!

    这样病态地跟宋君颐过一辈子吗?

    她绝对不可能接受宋君颐,而目前宋君颐好像也真的没有和她发生身体关系的意思,他就想让她呆在身边,维持一种和原来一样的假象!

    苏北也不知道这句话算什么,在这样的状态下,就算宋君颐给她一定的自由,本质上,她也是他的囚徒!

    但是,算了,先不要想那么长远!宋君颐是黑杰克的棋子,只要解决了黑杰克,宋君颐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那,我明天就要出去继续我的学业,并且处理其他的事情了!”苏北试探地问了一句。

    “好!”宋君颐居然很轻松干脆地就答应了,苏北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但是他什么别的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苏北的时候,笑得有点怪异!

    苏北回到房间,宋博恩已经睡着了,他真的很喜欢宋君颐,每天跟宋君颐的时间,比跟苏北的还多!

    这孩子白天疯玩,晚上睡眠也很好,几乎都是一觉到天亮,这让苏北也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今天晚上,苏北预感自己可能会睡不好,她用助眠的精油做了熏香,可躺在床上两个小时了,依然无法入睡!

    宋君颐到底再打什么主意呢?

    难道他已经不担心自己再跟靳司枭那什么吗?

    要知道,就算晚上必须回来,她白天也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见到靳司枭,如果两个人要发生点什么的话,时间那是绰绰有余!

    大雪已经停止,外面的空气呈现出一种绝对纯净的状态,气温很低,吸一口,好像能冻彻人的肺腑!

    一轮明月爬上天空,把整个世界都照得透亮!只不过,白的地方更白,而黑的地方更黑,谁也说不清楚,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隐藏着什么!



    天还没有亮,一声悲怆至极的呼号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划出一条裂缝!

    “啊!”付茗蕊在床上难受地打滚,她的眼泪和鼻涕不停地流出来,浑身的皮肤好像不停地有刀子划过!

    好难受!

    她已经死了吗?

    到地狱下面了吗?

    现在是不是正在上刀山,过火海,为什么会有这么难受的感觉?

    付茗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还是在昨天晚上那个病房中,原来她并没有死,她还在这里!

    那个可恶的医生骗了她!

    一种更加恐慌的感觉抓住了她的心脏,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让她死了!

    现在她这是毒瘾发作了吗?

    她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十一睡眼朦胧地从沙发上起来,看见付茗蕊鼻涕眼泪横流万蚁噬心的样子,感觉 有点诧异,这是什么情况?

    “给我,给我,我好难受!”付茗蕊抓住十一的白大褂,苦苦哀求,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如果是平时,付茗蕊的话说得那么有歧义,十一少不得要开两句玩笑!可看付茗蕊这个样子,他已经想到什么,他脸色铁青,一句废话也说不出来!

    “你吸毒吗?”十一隐含着怒意问道。

    “不是我自愿的,是昨天晚上靳司礼灌给我的,他说纯度很高,一次就上瘾!求求你,救救我,不然干脆杀了我!”付茗蕊泣涕涟涟地压着胸口,她真的感觉要死了!

    “怎么了?”靳司枭听到响动,也披了外袍进来。

    “靳司礼给她灌了毒品,现在发作了!”十一气得一拳砸在墙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怒!昨天晚上看见付茗蕊被强暴得那么惨抬进来,他也没什么感觉,可看到付茗蕊现在的惨样,他真想冲过去将靳司礼给宰了!

    “什么!”靳司枭并非没有听清楚,只是被深深震惊了!

    “阿司,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本来已经打算把股票给你了,是阿礼他劫持了我!阿司,就我,阿司!”付茗蕊扑到地上,跪在靳司枭的脚边苦苦哀求,现在她什么也想不了,她只想在那种难受的状态中解脱出来,那真是生不如死!

    “这个混账!”靳司枭站得像个木头似的,难怪昨天他带走付茗蕊的时候,靳司礼没有阻止,原来付茗蕊已经被他控制了!

    他究竟为什么这么狠毒啊!股票的使用权他已经得到了!

    付茗蕊看没有人搭理自己,她难受得用头不停地撞坚硬的墙壁,很快,墙上就染上了一朵小红花,可她毫不在乎,现在只有疼痛能让她缓解!

    “你疯了吗?”靳司枭很快将付茗蕊止住了,他跟十一都没有接触过吸毒的人,但不妨碍他们有一定的常识,他们用一根绳子将付茗蕊捆住了,防止她继续自残!

    “放了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付茗蕊还在哀嚎着,更多的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的样子没有最狼狈,只有更狼狈!

    靳司枭总算明白,昨天付茗蕊完全失控,不仅有兴奋剂,还有毒品的 原因!

    “现在应该怎么办?”靳司枭问十一,这种时候他帮不上忙!

    十一道:“毒品我没有,而且也不能让她吸!但是我应该能找到替代的药物,可以暂时缓解一下,等缓过这阵再说!”

    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如果粗暴地不采取任何办法的话,付茗蕊有可能会受不住煎熬而死!

    十一转身出去找药去了,靳司枭苦恼地坐在沙发上,又气又恨,差不多把自己的一头黑发都揪下来!

    他是否真的对付茗蕊太残忍了,如果不是他一直想留着这条线,付茗蕊现在也不会这样!

    真是,一切都是他的错!

    十一很快找到了替代的药物,他给付茗蕊喂了两颗。

    付茗蕊吃了药过后,身上的各种难受缓解。

    替代的药物,其实也还是毒品,毒品该有的反应都有。

    付茗蕊精神还在失控状态,身体不停地抖动,尤其是双腿,并拢了又打开,打开了又并拢……

    她不时用非常焦渴的眼神盯着靳司枭,嘴巴里安耐不住地发出难耐的喘息声,病房里很快充满一种男性闻了为之兴奋的气味!

    “你不适合呆在这里,你先出去吧!”十一看了看付茗蕊那狼狈的模样,突然赶靳司枭!

    靳司枭非常奇怪地看了十一一眼,十一歪着脸看向另一边,靳司枭心中滑过疑问,但是还是如言出门了!

    天快亮了,冬天的时候天亮得总是特别晚,等天完全亮了,也就到了上班的时候!

    靳司枭没能等到付茗蕊缓过药效,他得先去上班了。

    股东大会在九点举行。

    靳司礼迟到了!

    既然他们没有先发难,靳司枭还是按照常规的会议,给各位股东报告了一下公司运营的情况!

    正说着,靳司礼身后带着两个助理,非常嚣张地走了进来。

    他一身银白色的西装,器宇轩昂,昨天在兴奋剂控制住下的狼狈模样,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不过,昨天他被靳司枭打了两拳,现在鼻子还青肿着,上面还贴了胶布,看上去有点搞笑!

    所有股东都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刚才靳司枭汇报的时候,没有人认真听,知道靳司礼进来,他们才全都肃然起敬,因为关键的时候到了。

    靳炳云惬意地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他们已经胜券在握!

    靳司枭看了一眼靳炳义,靳炳义突然错开了目光,靳司枭便有数了,大约靳炳义也被靳司礼说动了!

    “你还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吗?”靳司礼并没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站在长方形会议桌的另一边,跟靳司枭直直相对!

    “什么意思?”靳司枭明知故问,说话被打断,他适时地表现出不悦,至于其他的感情,都被他压下了!

    “我的意思是,你该退位让贤了!”靳司礼非常狂妄地将一叠文件甩到桌子上。

    “哦,是吗?看上去你很有把握,不防仔细说说!”靳司枭非常从容,靠在沙发背上!

    靳司礼轻嗤了两声,心想,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我们是股份制有限公司,谁持有的股票最多,谁就是公司的董事长,这个没错吧!”

    “这是自然!”靳司枭也回给靳司礼一个讽刺的微笑。

    “那好,我现在手上有百分之三十四的股票使用权!我父亲和我大哥的股票也转到我的名下,现在我个人拥有百分之十五,我就是公司最大的股东!”靳司礼扬了扬手中的那叠文件,他的助手很快把文件分给大家传阅!

    罗树荣和宁凤舞看了都皱起眉头,转而向靳司枭投去担忧的目光,如果他们估计没错,靳司枭手上应该没有这么多!

    靳司礼手上的股份,由他的百分之十五,其中包含他在股市上收的百分之五,现在已经归入他名下,加上林继安的百分之七,付茗蕊的百分之五,还有靳炳义父子的百分之七组成,加起来正好百分之三十四!

    靳司枭看罢,还是不动声色,只问靳炳义:“五叔,你也决定支持靳司礼,而不支持我吗?”

    敬炳义笑呵呵道:“阿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五叔我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财富,阿礼他给我的待遇,要比你好一些!”

    “原来如此!我可以问问他都许诺给你什么好处吗?”

    靳炳义道:“这你以后总会知道的,你就算不做集团的总裁了,也还是公司的大股东,我们一家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哈!”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是舍不得那把位置,想多坐一会吗?不过很抱歉了,我也很喜欢,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抢回来!”靳司礼虚空抓了一下拳头,说到后面,语气变得尤其狠厉!

    “我手上没有这么多,我只有百分之二十九!”靳司枭故作苦恼状。

    他的那一部分,包括他自己的百分之十,靳钊的百分之五,罗树荣的百分之八,宁凤舞的百分之七!

    这也是靳司礼一定要争取付茗蕊手中那部分的原因,本来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百分之二十九,谁能拿到付茗蕊的,就算谁赢!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靳司礼朝靳司枭逼近,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们忘记爷爷了吗?他手中有百分之二十五,所以现在他还是最大的股东,你想做董事长,恐怕还不行!”靳司枭好整以暇地提醒了一句。

    “那个不需要你说,爷爷自然还是董事长!但是这个代理董事长的位置,现在我的权力最大,我说了算!”靳司礼就差没有亲自把靳司枭揪起来了!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位置,希望你能坐得久一点!”靳司枭收拾文件,很爽快地把位置让出来。

    靳司礼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哎呀,这个感觉真不错啊!”

    “总裁?”罗树荣和宁凤舞同时叫了一句,难道就这样落败了吗?怎么看靳司枭也不像这么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靳司枭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就算你坐上了集团的代理董事长,也还是靳家的子孙,今天二叔公召开堂会,希望你们不要迟到了!”靳司枭突然提醒道。

    “这是自然!”靳司礼似笑非笑,他现在已经取得完全胜利,就算是靳钊,也拿他没办法了!



    靳氏的总裁突然易主,这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公司里的小道消息雪片一样到处乱飞!

    “听说了吗?总裁已经下岗了,四少爷是现任总裁!”

    “走了一个靳总,上台的还是一个靳总,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豪门争斗,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天高皇帝远,再怎么斗,也斗不到我们身上,我们还是一样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就好了!”

    “话虽如此,可总感觉有点难受!原来的靳总做得挺好的,我心里都已经接受他了!”

    “你接不接受有什么关系?难道人家做老板的还需要问你的意思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难道你不难过吗?”

    “我难过有什么用?难道我能去安慰一下老靳总,说老板你不要伤心我们都很舍不得你,然后再跑到新靳总面前说老板你干得漂亮,我们都支持你吗?老板知道我是那号人物?”

    “说得也是,不管是哪位靳总在位,我们也还一样工作,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

    苏北好不容易得到了宋君颐的批准,憋了一个晚上,本来想给靳司枭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到了靳氏,却听到这样的消息……

    这是怎么了?

    听他们的话,好像靳司枭已经下岗,而靳司礼上台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北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了,快步向顶楼走去!

    到了顶楼,靳司枭却已经离开,而秘书室中,欧阳明珠正在收拾东西!

    “明珠,发生了什么事?”苏北情急地问了一句!

    看见苏北,欧阳明珠皱起眉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总裁让我收拾收拾东西,今天给我放假了!”

    “放假?总裁真的让阿礼给挤下来了吗?”

    “千真万确!董事会刚刚开完,靳司礼以多出总裁百分之五的股票胜出!”

    苏北本来雀跃的心情完全垮下来,靳司枭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失败了?再说,这么大一件事情,他怎么一点都没跟她提?

    “总裁现在人呢?”

    “不知道,不过我听小举说好像是靳家召开什么家族会议,他可能已经回去了!”欧阳明珠并不是很清楚事情的始末,问莫庭举的时候,莫庭举也是一副欲言又止讳莫如深的样子!

    欧阳明珠心里也很难过,所以跟苏北说话的时候,并没什么好脸色。

    “我打电话给他!”苏北说着直接给靳司枭拨去电话,欧阳明珠也没什么私人物品可收拾,她索性将手中的笔啊纸盒之类的扔了,跟着苏北一起出去。

    苏北打电话给靳司枭的时候,靳司枭还在地下车库里,听到苏北说她现在就在公事的楼上,靳司枭感觉到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苏北道:“宋君颐已经允许我出门了!先别说我的事情,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司枭一时倒也不好怎么解释,“我没事,要么你先到车库来一趟?”

    苏北还没离开顶层,折回去坐顶层的总裁专用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很快!

    靳司枭站在他上班时常用的商务大奔旁边,一边点烟一边神情有些焦灼地等着。

    他穿着一件厚厚的羊绒大衣,如果不是苏北心情不好,无心欣赏,其实靳司枭肩宽腿长,穿着这样一件大衣又皱着眉头点烟的动作,可以入画!

    “冷不冷?”靳司枭看苏北是和欧阳明珠一块下来的,眼神在欧阳明珠身上滑过后,便专注地看着苏北了。

    欧阳明珠很识相,知道要给他们留出空间,她主动坐到副驾去,莫庭举也在车里面。

    “不算冷!”苏北哈了哈气,融雪的时候其实挺冷的,不过她现在内心焦灼,自然也不会对自然界有很大的感触了。

    “你这边是怎么回事?真的下台了?”

    “如果从表面现在来看,恐怕是的!”靳司枭故意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因为看到苏北为他着急,心里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苏北的眼睛一瞬间睁得老大,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靳司枭在她心里的形象那么高大,他怎么可以败给靳司礼?

    “你没有骗我吗?其中还有没有什么缘由?”这是苏北能想到的最直接的理由,靳司枭绝对还有什么计划!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靳司枭牵了牵嘴角,想到还在医院里绑着的付茗蕊,他最终也没能完成这个笑容。“阿礼把小蕊强暴了,还给她灌了很强的毒品,如果你有时间,不防先回医院看看,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苏北眼前瞬间一片黑暗,因为那个秘密,靳司枭曾经告诉过她!

    “事情就是这样,我失算了!”靳司枭感到很挫败,因为他的自私,害了一个人!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她!”苏北也没有多说,咬了咬唇,跟靳司枭分开走!

    苏北到了医院的时候,付茗蕊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十一已经将她身上的绳子解了,但是付茗蕊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的眼睛望着某个虚空处,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苏北的身份挺尴尬的,她也不好直接去找付茗蕊说话,以免更刺激到她,她找到了十一。

    “小蕊的情况怎么样?”苏北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十一正在试验台上忙前忙后,看到苏北,有些诧异,但仅仅是一瞬间,他注意力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活中。

    “是很高纯度的毒品,我抽了她的血来化验,就是黑杰克新推出的毒品‘一日销魂散’,不过比市面上流通的纯度更高!而且,我在她血液中还发现了一种东西,现在正在分析中!”

    “‘一日销魂散?’黑杰克还贩毒吗?”苏北有好些天没跟靳司枭联系了,她的消息有些滞后!

    “不仅贩毒,还倒。卖军火,这是他经济的两大来源!”十一没什么心情,很简单地告诉苏北!

    “血检我能看看吗?”苏北问道。

    十一示意苏北随便看,苏北只看到了几样绝对违禁的药品的名称,就是毒品的成分,其他的并看不出什么端倪!

    “现在应该怎么办?”

    “戒毒!”十一言简意赅,他正在寻找正确合理的戒毒方法。

    苏北好像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她一直都不喜欢付茗蕊,可是看到付茗蕊这个样子,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庭院里突然传出“砰”的一声,好像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哐当”一声,好像有人不小心摔了东西,过了一会,李金玉嘶哑的声音才传过来,“快,快来人,付小姐跳楼了!”

    苏北和十一都吓了一跳,两个人赶忙向付茗蕊的房间跑去,李金玉还手足发凉地站在门口,吸着气,说不出话!

    苏北和十一奔到床边,看见付茗蕊已经躺倒在水泥地板上,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看不出生死!

    “该死!”十一长腿一迈,毫不犹豫地从二楼跳了下去。

    苏北又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是看见十一平稳落地,她才放下心来!

    苏北自然没十一那种本事,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她的心口砰砰砰地跳着,来不及说任何话,提着大衣往门外跑,可她还没有跑到大门,十一已经把付茗蕊抱进来了。

    “还有救!摔到了脑袋,还伤了一条腿,别的没问题!进来帮忙!”十一匆忙地交待一声,往抢救室跑去了!

    苏北随手脱下大衣和包包,随手扔给一旁的李金玉,飞快地往抢救室跑去。

    付茗蕊住的房间只是在二楼而已,没有造成重大伤害,大脑有轻微的脑震荡,右腿的小腿骨头裂了,抢救的过程并不困难!

    苏北已经在急救科做过实习生,她一直很认真地给十一做助手。

    手术的过程只要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苏北感觉非常疲倦!

    这种疲倦不是因为身体,而是因为她的心里,她的心里很不好受!

    苏浩德等帮不上忙的人也焦急地在外面等着,李金玉十分自责,十一分明吩咐过她要好好看着付茗蕊,她只是出门一会,没想到付茗蕊就跳楼了!

    “爸爸!”苏北有些虚弱地趴到苏浩德腿上,本来今天应该是个美好的相聚时刻,可一连串的事情,将她早上出门时的雀跃完全打没了!

    “别难过,这也不是你的错,事情总会好起来的!”苏浩德慈爱地抚摸着苏北的头发安慰着,“你今天怎么来了?小君他让你出来了吗?”

    “以后我白天都可以出来了,只是晚上还要回去!”苏北声音闷闷的,有点不想离开父亲怀抱的感觉。

    “孩子好吗?”苏浩德问道。

    “挺好的,能吃能睡,比跟在我身边的时候好!”苏浩德问一句,苏北就答一句。

    “这样就好,毕竟孩子是他带大的,相信他不会为难孩子的!”苏浩德叹出一口气!

    苏北本来想告诉苏浩德,他被关到监狱的具体情况,可这会牵扯到苏志远,这样对于苏浩德来说,又是一种伤害!

    想了想,事情已经这么乱了,不说也罢!



    靳家的执法堂!

    所有靳家的男丁按照辈分和地位有序地坐下,靳钊还是像往常一样,穿了一身龙纹的唐装,威严地坐在大堂中间的正位上。他的左右两边各站了两位执事,他们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

    大家也不知道靳钊突然召集这个家庭会议是为了什么,枯坐了好一会,因为靳司枭和靳司礼都还没有到来,会议还没开始,下面的人不免议论纷纷。

    “二伯公,你召集我们来什么事啊,是不是跟大伯公的病情有关?”

    “我听小安说我们靳氏的总裁已经换人了,现在是阿礼当家,这是不是真的?”就算是靳家的子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靳氏总公司上班,所以集团最新的人事变化,也不是人人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急什么?过一会你们自然就知道了!”靳钊的龙头拐杖叩叩地跺了两下,但是还是压不住下面的人的好奇。

    “二伯公,你别光发火啊,现在大伯公的病到底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是不是好不了了?又不准我们去探望,搞什么啊!”

    “不是我说啊二伯,自从阿司当代理董事长以来,我们的股票一直下跌,这在我们靳家从来没有过,他是不是当得太失败了?”

    “何止失败,我看这根本是我们靳家的滑铁卢,这样下去,我们今年的收成没指望了!”

    “我看阿礼那孩子行,比阿司强多了!你们都说阿司有能力,我看不出他能力在哪!他年少的时候一走就是十年,现在回来了,也三天两头不露面!现在好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祖屋都不住了!我们有很多小孩子,根本就不认得他,他这叫哪门子的家主?”

    “做家主,不是做你们的管家,你以为他那么闲,三天两头给你们开家庭聚会吗?你们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得了!”靳钊有些不满地喝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靳司枭在联络家庭成员感情上,确实做得差了一些!

    “二叔公,四叔公,五叔公,你们大家好!”靳司礼先到了,他拄着一根拐杖,整个人意气风发,笑咪咪的,就是鼻子上的绷带有些刺眼!

    “阿礼,你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四叔公靳钧老眼昏花,他膝下无子,两个女儿都嫁了,现在在靳家虽然辈分很高,却没什么实权。看见靳司礼这个样子,也就无关紧要地问了一句。

    “哪能呢,走路不小心摔的!”靳司礼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还丝丝的疼,不过一想到自己已经大权在握,这点疼也算不了什么了!

    “阿礼,我听说你现在是总裁了,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同辈分的兄弟问了一句。

    靳司礼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做任命书,以后你们可要挺我哟!”

    “当然当然!”

    “阿礼,你行啊,以后带我们一块发财!”

    “这是自然的,我们是亲兄弟,大家血管里都留着靳家的血液,有我一份就有你们一份!我们都是水,以后一起把靳家这艘船推得更高!”靳司礼笑哈哈的,其实平时他也不是这么没有城府,只因为今天实在太高兴了,他有点得意忘形!

    “你当了总裁,那阿司怎么办?”有一个特别不会说话的,发出一句不和谐的声音!

    大家都怕靳司礼会发怒或者难堪,但是他也只是笑了笑,“能怎么办,他还是集团的大股东啊,以前他当总裁的时候,我不也是为靳家矜矜业业,难道换了他来做我的下属,就不行了吗?那我只能说他不仅能力不行,连人品也不行,这和我无关了!”

    “说的是!你这些年为靳家所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阿司他为了我们做了什么啊,恐怕他连我们谁是谁都分不清楚!”底下的人立即一片阿谀奉承的声音,靳司礼从小在靳家长大,跟家族兄弟叔伯的感情的确要比靳司枭要深厚一点!

    “不要得意忘形太早!”靳司枭终于到了,冷冷地数落了靳司礼一声过后,他直接走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靳司枭到来之后,靳炳云和靳炳义等刚才在公司上班的人也纷纷赶到!

    “二叔公,可以开始了!”靳司枭已经做好准备,沉声开口。

    然而,靳钊还没有发话,靳司礼走到靳司枭身边,用拐杖敲了敲他的椅子腿:“你还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吗?”

    靳司枭愣了愣,也对!

    靳家执法堂这里的座位都是按资排位的,现在他已经不在代理家主的位置上,这个位置自然也轮不到他!

    “好,我让你,希望你能坐得久一点!”靳司枭不在这种小问题上废功夫,走到靳司礼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等他坐下来,他就发现了,为什么靳司礼坐在这个位置,为什么会这么不平衡,眼前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这种感觉确实是靳司枭没有经历过的,他到哪里都是坐第一把交易椅!

    不过,这种压抑不会太久,这次他一定要将靳司礼连根拔起!

    “好了,开始吧!”靳钊沉沉出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阿礼,阿司状告你,说你取得总裁之位,是通过不合法的手段,有这么回事吗?”靳钊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不合法的手段,指的是什么?”靳司礼就知道靳司枭不会那么轻易妥协,不过他倒要看看靳司枭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取得付茗蕊手中的股票的使用权,并不是在她本人自愿同意的情况下,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靳司枭竟然会说这个?

    不过靳司礼并不紧张,股票使用权上面有付茗蕊的亲自签字,当时的事情除了靳司枭,又没有别人知道,他并不会输!

    “怎么就不自愿了,我和小蕊情投意合,这就是我今天所说的第二件事,我要娶她!”靳司礼说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靳家,人人都知道,付茗蕊是从小跟靳司枭订婚的,现在他不仅夺了靳司枭家主的位置,还夺了他的未婚妻,这无疑是给靳司枭一道响亮的耳光!

    大厅里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要娶她?你知不知道她是阿司的未婚妻?”靳钊假装出有些发怒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们谁看见二哥他做出任何爱护小蕊的举动了吗?他不仅否认了这段由爷爷亲自定下来的婚姻,还在外面跟别人乱来,来私生子都有了!我现在正是按照爷爷的意愿,帮他履行义务!”

    “你不能娶他!”靳钊沉沉道。

    “为什么?就因为她不是许配给我的吗?可是在长达十年的相处中,我们已经有了感情,不瞒大家说,我们已经有了实质的关系,作为一个男人,我是一定要负责任的!”靳司枭条理清晰,他必须要把付茗蕊抢过来!靳司枭看着外表冷漠,可他不相信真的会对付茗蕊无动于衷,想到昨天靳司枭激动的模样,他心里已经有底了!

    想想,以后付茗蕊辗转承欢在他身下,心里想的又是靳司枭,付茗蕊再时不时到靳司枭面前哭诉一下,那是多么美妙的日子!

    “你跟付茗蕊有了实质的关系?指的是什么?”靳钊突然问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二叔公,在座的都是男人,就不要我说得那么明白了吧,我和小蕊有了夫妻之实!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把手中的股票心甘情愿地给我,支持我,并没什么不甘愿之说!”

    “你这个畜生!付茗蕊,她不是别人,她是你的亲妹妹!”靳钊一拍桌子,将这个沉痛的事实说了出来。

    “什么?”所有人的吓到了!

    “你这个畜生,我一直疏远小蕊,那是因为我知道她是我的亲妹妹,不可能结成夫妻!你倒好,不仅用强暴的手段取得她的身体,还给她投喂毒品,现在她完全丧生了求生的意志,就在我来的途中,她已经跳楼自尽了!”靳司枭终于发难,当然他知道付茗蕊并没有死,只不过故意说得很严重!

    “你早知道他是你亲妹妹,你怎么不早说?你,你设好了一个圈套让我跳,你是故意的!”靳司礼慌了起来,不准手足相残,这是靳家的铁律!

    “不说那是爷爷的意思!你以为,为什么爷爷会突然撤销必须要跟我结婚这条规定,也给小蕊百分之五的股份?”靳司枭翻唇相讥,这当然也不是靳铨的意思,不过现在靳铨昏迷当中,什么都由他说了算!

    “不是的,我之前并不知道!二叔公,是阿司他故意害我!”靳司礼从座位上站起来,情急地向所有人解释,他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二叔,这的确不是阿礼一方面的错误,不知者无罪!”靳炳云赶紧帮靳司礼说好话,事情的发展太超出他的意料了。

    靳炳义脸色也不好,他才刚支持了靳司礼,还以为自己手上的实力会再壮大一倍,现在看来,希望又落空了!



    “姓付的丫头怎么会突然成为我们靳家的血脉,阿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靳钧的声音像一把迟钝的大锯,拉扯着所有人的神经。

    “我想,靳家的长辈都知道,我父亲年轻时候,跟姑姑美珍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因为爷爷的反对,才不能在一起!而美珍姑姑在嫁给付天佑之前,就已经怀了身孕,后来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付茗蕊了!”靳司枭站出来说明,一张俊脸尤其冷漠,因为他也没有里料想到靳司礼居然会丧心病狂地强暴付茗蕊,这次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五叔,美珍姑姑是谁?我们靳家的人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小辈问靳炳义!

    “闭嘴!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多问!”靳炳义没声气地喝道!

    这些往事,一直是靳家的禁忌,平时谁都不敢提,年轻的一辈很少人知道,但是年老的一辈却还记忆犹新!

    当时,靳铨对晚辈谭美珍有些不寻常的感情,谭美珍和靳鲲鹏的婚事遭到了强烈地反对!但是,如果谭美珍和靳鲲鹏有私情的话,这也绝对有可能,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连孩子都生了!!

    这绝对是靳家的丑事,如果要详细说明,恐怕连靳铨的那些不寻常的心思也会抖出来,所以靳司枭提到这个,知情的人都不敢吭声!

    “这,这不是真的,这绝对是个阴谋!二叔公,你要替我做主,不能听阿司的一面之词!”靳司礼感觉身上像是针扎一样,真的很难想象,他刚进来的时候还意气风发,但是转瞬就被靳司枭打了个措手不及!

    “是不是片面之词,我想阿司也不会乱说的,阿司,你有证据吗?”靳钊一直沉稳地主持大局,实际上付茗蕊的身世靳司枭已经跟他说过了,只是没想到靳司礼他会……这又是靳家的一大丑闻,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靳钊这个钢铁一样的人物也感觉有些疲惫!

    “我当然有证据,这是亲子鉴定,以及小蕊身体中的毒素证明,大家看一下!”靳司枭将带过来的资料呈给靳钊,由靳钊看过之后,再发给大家。那份亲子鉴定其实就是昨天晚上靳司枭叫十一帮做的,不过时间改了,改到一个月之前,化验证明的时间是今天早上!

    此外,还有一些靳司礼强抱付茗蕊的丑照,那实在是不堪入目,靳钊没有传阅,只是叫了几个年长的人看了几眼。

    证据确凿,不容靳司礼抵赖,靳司礼瞬间被打入寒冰地狱中。

    “阿礼,你还有什么话说?”靳钊问道!

    “二叔公,我并不知道啊,不知者无罪……”靳司礼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靳家对于手足相残的事情,向来是惩罚得很严重的!

    “大家都有什么意见?”事情已经快进入尾声,靳钊环视一周,又一个靳家优秀的子孙要受到惩罚,这让他有点不想将这场审判大会进行下去!

    “我看,阿礼这件事情做得虽然不对,但是他之前确实不知道……”

    “就是,阿礼这几年为靳家做了不少的事情,现在正是对外的关键时期,我们不能再损兵折将了!”

    底下有一些小辈小声地冒出一点声音,不过他们的意见无法影响大局!

    靳炳云一言不发,靳司枭既然敢把事情抖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说了,靳司礼背上这个污点,靳家的家主之位是无望了,以后付茗蕊也会生活在靳家中,大家只要一看到他俩,就会自然联想到这件事情,靳家不会要一个有污点的人当家,这一点,连以前的靳铨都不敢轻易冒犯!

    “我看,阿礼也是受害者,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不惩罚是不行的!就收回他身上所有的权力和股份,调到海外,将功折罪吧!”靳炳义突然开口,没想到他又站错了队伍,现在正是他向靳司枭投诚的时候!

    靳炳义的话一说出来,整个执法堂里面鸦雀无声!

    靳炳云的心沉沉地落下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靳司枭要玩故意让他们收购股票的那一手了,这样他们所有的资金都会被套牢,流入靳氏集团中,股票充公后,那是直接归现任家主所有!

    现在的现任家主是靳铨,可他生死不知,还不是全都落到靳司枭的手上?

    可恶的是,他和靳司乐也将手中的股票转给靳司礼了,真是一无所有,满盘皆输!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被阿司陷害的!”靳司礼大声地吼起来,调往海外,那是什么鬼地方?当然,他们海外也有几个不错的项目,相比起普通的人,恐怕穷极一生,也难得到这样的高位,可比起靳家的四少爷这个身份,这可差远了!

    “就这样办吧!不说小蕊到底是不是我们靳家的子孙,光是你这样的恶行,就已经给我们靳家抹黑!”靳钊扬了扬手中的照片,靳司礼总算震惊得无话可说!

    那正是他疯狂进攻付茗蕊的照片,靳司枭是怎么得到的?难道他一直付茗蕊身上按了摄像头吗?

    那他也太可怕了!

    “我之所以没有把你除名,正是因为你事先也不知道!大家听着,我们靳家现在家大业大,这是我们祖宗多辈人留下来的基业,所谓创业容易守夜难!我知道,你们好日子过久了,在场的不止阿礼,还有很多人也像一样,不停地为自己争夺更多的利益!想要争利,可以,我们靳家本来就是商贾出生,活着不为了利益,为什么?可是你们别忘了,只有我们靳家强大了,才能不断发展!你们有本事,到外面争去,开拓更多的事业,击败更多的敌人,而不是把你们的矛头对准自家兄弟!阿礼今天妄想争夺靳家家主,我们靳家向来有惯例,家主之位只传给长房,除非长房的人死绝了,或者完全没有才干,才会另做打算!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否则,必定严惩不贷!”

    靳钊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同时也是给靳家的更多子孙敲响警钟!

    执法堂里鸦雀无声,大家也都看明白了,这是靳钊跟靳司枭喝唱的一出好戏!

    靳司礼在他们当中,是最有希望跟靳司枭竞争的,没想到还是落了这个下场!

    其余的人,扪心自问,有异心的人不少,但是有实力竞争的,却几乎没有,看来靳家有一段时间可以风平浪静了!

    “没有什么事情,散会吧!阿司,你留下来一下!”靳钊最后发言!

    靳家子孙,不管服不服这个宣判,都只能沉默地退出执法堂。

    靳司礼整个人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似的,他手中的那根拐杖,本来是用来摆谱用的,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了他唯一的支柱!如果不是有这根拐杖,他恐怕会摔倒!

    “我们出去再说!”靳炳云扶了靳司礼一把,这一盘棋,他们虽然输了,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倒下!

    “爸爸,难道我们就这样退出历史舞台了吗?”出到外面,靳司礼狠狠地出声,他一点都不服气!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里人多嘴杂,我们回去再说!”靳炳云压低了声音,神情恶狠狠的,看上去还是没有放弃!

    执法堂里只剩下靳司枭和靳钊两个人,连从来不离靳钊周左右的那些执事都退下了。

    “阿司,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靳钊问道,没有了外人在,靳钊的声音缓和了一点。

    “二叔公,谢谢你支持我!”靳司枭首先表示了感谢,这一连串的事情,如果不是有靳钊的支持,他也做不成。

    “谢就不必要了,我也是为了我们整个靳家做事,不是为了你!”靳钊道,他正是看明白了,在所有子孙当中,只有靳司枭最大气,目光最长远,所以才纵容了他的所为!

    靳司枭一时无语,因为他确实能带着靳家飞的更高,走得更远,可面前的阻力同样不小,他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过了一会,靳钊继续发话:“你爷爷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二叔公的意思是……”靳司枭突然有了点紧张!

    “你以为你瞒得过别人,你还瞒得过我吗?你是不是对你爷爷做了什么手脚?”靳钊突然一拍桌子,双目射出摄人的光线!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二叔公的眼睛,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爷爷不沉睡,他们就不会动手!我现在的敌人太强大了,我得先把权力集中到我的手中,才能一致对外!”既然被靳钊看穿,靳司枭索性承认了,可能在对靳铨说明的时候,也还是很需要靳钊的帮忙!

    “你真是太放肆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他们知道,光是这一条,足以让你坐不上靳家家主之位!”靳钊目露凶光,靳司枭这一招太激进,万一靳铨有个三长两短,靳钊就算拼死,也不会放过他!

    “二叔公你放心吧,我对爷爷绝对没有不敬之心!现在事情已经了了,我只要巧妙用药,就能将爷爷唤醒,只是……”只是怎么对靳铨说明这一切,还是个天大的难题!



    “事已至此,我既然已经决定支持你,大哥那边我可以去帮忙,只不过,原不原谅,就看你的造化了!”靳钊给了靳司枭一个定心丸吃。

    靳司枭这一手的确玩得很漂亮,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靳钊意识道,不管是他还是靳铨,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只要能让靳家发展得更好,相信靳铨最终也会接受的!

    “有了二叔公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还不知道小蕊怎么样!”靳司枭有些担心,实际上他的心早飞走了!一方面是出于对付茗蕊的关心,另一方面,他也很想苏北,他们已经很久没能好好聚聚了!

    “也好,我 也想去看看那丫头!你看你这事办得,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还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靳钊说着站起来,想到付茗蕊的难堪,他气得用拐杖狠狠戳了靳司枭两下!

    靳司枭丝毫不敢反抗,这件事情,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付茗蕊,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两个人结伴到了医院。

    “小蕊怎么样了?”靳司枭见了苏北,第一句开口就问了付茗蕊的消息!

    实际上,付茗蕊跟他可能有血缘关系的事,是几个月前让赵晓鑫调查靳鲲鹏的死因是就知道的。

    付天佑是的同性恋,深爱的人是自己父亲,谭美珍嫁过去后,才七个月就生了付茗蕊!

    付天佑恐怕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他临终之前,才会将付茗蕊托付给靳鲲鹏!

    估计当时的靳鲲鹏是误会了,他一心想补偿这个苦苦暗恋自己最终还为自己牺牲的优秀男人,竟然许诺让靳司枭娶她!

    这个结果,靳司枭也不知道付天佑会不会知道,如果他知道,恐怕在天之灵也难以安生!好在,他没有著称大错,只可惜了付茗蕊……

    “她麻药已经过了,但是情绪还是相当不好,不肯睁开眼睛,也不肯说话!对了,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苏北担忧地望着靳司枭,她最关心的是靳司枭的安危!

    “已经解决了,我去看看小蕊!”靳司枭只简单地说了下结果,并不想多言。用力地握了两下苏北的手后,他转身朝付茗蕊的房间走去!

    看着靳司枭离开的身影,苏北心里再次滑过失落!

    她好不容易才能出来,可靳司枭心里记挂着太多的事情了,他都还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可苏北也没有办法,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可能都比她更加重要吧!

    付茗蕊的房间里。

    正如苏北所说,付茗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右边的小腿打上了钢板,现在正高高吊在床尾的支架上!

    她的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因为脑部还有积血,现在她的半边脸都已经变成紫红色。

    点滴在她床头上安静地滴着,不停地注入她的身体,而她的眼角,不停地有眼泪流下来。

    “你怎么那么傻?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误,会好起来的!”靳司枭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他执起付茗蕊的手,用心地安慰一句!如果他在付茗蕊心中真的那么重要,他希望他能带给付茗蕊力量。

    付茗蕊一言不发,更多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来,因为她的心已经揪成一团!

    靳司枭为什么突然间又对她这么好了?看她可怜吗?为什么之前他不肯分一点爱给她?

    现在靳司枭就算把整个世界都捧给她又怎样?她已经是个不洁之人,除此之外,她还吸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活在世界上是为了什么?

    她想好好活着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不喜欢她,现在她想死,他们又一次次把她拉回来!

    这太搞笑了!

    这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那些很幸福的人虚伪的爱心罢了!

    她付茗蕊不稀罕!

    “别哭了,我已经帮你惩罚阿礼了!今天我们开了家庭会议,他手上的权力被解除了,以后他会被流放到海外,如果你不想,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再见到他了!”靳司枭继续安慰着,他确实不擅长安慰人,何况,其中的具体原因他还不能跟付茗蕊说!现在付茗蕊的这个样子,她再也受不了第二次打击!

    付茗蕊气得想笑,可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真正在乎的人是靳司礼吗?那不过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她真正想要的人是靳司枭,可他会放弃苏北娶她吗?

    如果做不到,现在又来表现什么虚情假意?

    “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坚强的姑娘,是我做得不够好!我答应你,我会帮你戒除毒瘾,等你养好了伤,那时候春天到了,我带你出去旅游,好吗?你要相信十一,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毒品不算什么,有很多成功戒毒的案例,我相信你也能做到!”靳司枭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低沉,语调温柔,那是多么好听的声音?付茗蕊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自己居然能够得到靳司枭这么温柔的对待!

    付茗蕊的心里本来是满怀怨恨的,可听着听着,竟然也会慢慢软化下来!

    跟靳司枭一起去旅游吗?他真的愿意跟自己单独去旅游?

    付茗蕊也知道这是靳司枭可怜她,同情她,可她已经顾不得了!

    她大脑里想象着春暖花开的时候,他跟靳司枭徜徉在普罗旺斯的花海之中,那将是多么美妙又幸福?

    她的心已经雀跃了,只要给她一点点光亮,她就有信心战胜一切黑暗!

    靳司枭在付茗蕊的房间坐了很久,一直在跟付茗蕊说话,等到付茗蕊的眼泪停住了,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确定付茗蕊已经睡着了,他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离开了付茗蕊的病房,他又去到靳铨的病房,他当着靳钊的面,跟十一合计了一个能让靳铨醒来的合情合理的理由,才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去看苏北!

    “多情自古伤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苏北坐在房间的大书桌前,无聊地写起了毛笔字!

    本来他写字是为了让自己平静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越写还越气愤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句苏北本来是想表达自己一心一意向着靳司枭,哪知靳司枭根本对她不闻不问,尽顾着忙一些别的事情!可是要把那些事情说成“沟渠”,好像也是词不达意,靳司枭做得事情都是有意义的,尤其还牵扯到付茗蕊在里面,现在付茗蕊遭受厄运,再配上这个词,难免有侮辱之意!苏北并没有这个意思,所以团成一团,扔掉了!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美则美矣,不过无心欣赏,叉叉叉!

    “梦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这句好,把靳司枭当成胡虏,杀杀杀!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多情应恨我,早生华发!”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

    苏北越写越怒,只把上好的宣纸戳了一个洞!

    这个时候,靳司枭进来了,看见放里面的情景,靳司枭愣了一愣。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千呼万唤不出来,秃驴,请吃俺老孙一棒!这是什么东西?”靳司枭弯腰捡了两张纸起来,念了一下,哭笑不得!

    苏北不理他,鬼使神差地写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写罢,苏北又觉得难为情,又觉得有些委屈,索性扔了笔,扁着一张小嘴,不动了!

    靳司枭快速扫了一下桌面,只见苏北的笔迹越写越有力,诗句也越来越铿锵,满满戾气,好像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声音,靳司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生气了?”靳司枭拢着苏北,故意在她腮边香了一下!

    “我哪里敢生气,你大总裁是办大事的人,我不过无聊,胡乱发脾气罢了!”苏北也不是真的生气,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只不过现在马上到黄昏了,她又要回去了,一天大的时间全白费了!

    “我知道你是想我了!不过今天的事情很棘手,我必须要先去处理!”靳司枭就事论事,实际上,他也很想跟苏北多处处!

    “我知道,你的事情都很棘手,我的事情一点不棘手!宋君颐给我的时间是四点,现在已经三点半了,你慢慢去陪你妹,我得回去了!”苏北说着站起来,她这也不是故意发难,宋君颐确实给了她门禁,现在第一天已经过去了,她还不想跟宋君颐闹僵,不然以后都难出来!

    “怎么还有门禁?”靳司枭倒是真的没想到,他还以为今晚上苏北会留下来住,接下来的都是亲热时间,所以才在付茗蕊房中呆了那么久!

    “你觉得他会看着你跟我亲热吗?既然你那么公事公办,快点把所有事情解决了,不然……”苏北也不想多说,毕竟这也不是她的本意!

    不过要说一点不吃醋,那也不可能!现在付茗蕊是遭受了磨难,看起来比她惨,所以靳司枭动了恻隐之心!

    可仔细想想,她大的处境也不比付茗蕊好吧?

    宋君颐随时都可能发难,她一个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好不容易争取出来,一心都记挂着靳司枭,可他连跟她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离四点钟还有半个小时,我们抓紧时间,还能亲热一下!”靳司枭拉着苏北往里间走,既然时间紧迫,当然是把最主要的事情办了!

    “在你心里,我们之间只剩下这个了吗?”苏北的心里本能地排斥,这个直奔目的的邀请,还真是赤裸裸!

    “当然不是,可是我想你了!”靳司枭将苏北拉到怀中,轻轻地哄着她,算起来,他们已经将近有十天没有肌肤之亲了,他确实想得慌!

    “我不想!”苏北的语气好了点,她也理解靳司枭,只是女人在这方面要更敏感一点,心情环境缺一不可,现在太赶了,就好像快餐一样,她很抗拒!

    “不想那就不要了,来,我陪陪你,我们聊聊天!”靳司枭也不勉强,他今天做得确实有些不好,他跟苏北的感情是最重要的,不能因为一时贪欢,影响了感情。

    苏北的心里这才好受一点,她被靳司枭拉着,两个人到窗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北他们的房间在二楼,从窗户上往下去,可以看见外面的庭院!

    庭院里面,本来郁郁葱葱的树木才几天就掉光了叶子,这里本来并没有人居住,所以佣人也不多,庭院更没有细致地打理,种的都是些容易成活的高大绿色植物。这样叶子一掉,又被大雪一覆盖,便显出几分萧瑟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认识快要有半年了!”苏北突然有些感触,她认识靳司枭的时候还是夏天!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她不仅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还有了一个两岁多大的孩子!

    “是啊,我还记得当时你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短袖衣加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像一只小白兔一样撞入我的怀里!”靳司枭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低头亲了苏北一下。人生的际遇总是很奇妙,如果当时命运不是安排他们相遇,现在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还记得,当时你拽得很,我不过碰了你一下,差点被你的保镖扔出去了!”想到了往事,苏北脸上也出现一种悠远又平和的表情,心里变得软软的。

    “当时你要感谢我是回国奔丧,如果不是我时间很紧,恐怕你的遭遇更惨!”靳司枭的俊脸上漾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他对女人可是向来都很无情的!

    “那么你后悔了吗?我的大总裁?”苏北仰起头来,反手摸了一下靳司枭的俊脸,想到当初遇见的那一幕,她也觉得很好笑。那时候她胆大包天,不仅强吻了靳司枭,还假装帮她口了,真是不知人心险恶,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遇见你,我永远都不会后悔,不过我相信,既然我们早就有牵绊,就算不是那次在机场相遇,命运也一定会把你带到我身边!”靳司枭说着,又低头吻住了苏北。他一直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天上真的有什么神明,不过从和苏北相遇这件事情来看,好像真的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不断地在给他们俩制造各种机会,一定要让他们牵绊不轻一样。

    这个吻由浅而深。

    靳司枭先是轻轻碰了一下苏北的面颊,苏北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让他深深着迷,他滚烫的唇贴着苏北的脸颊一路吻过去,最后定格在苏北的红唇上,再也无法移开!

    苏北的神志很快被靳司枭身上熟悉的味道笼罩了,她嗯嘤一声,软在靳司枭的怀里,她反手抱着靳司枭修长的脖子,不断地配合他。

    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身上的温度不停地升高……

    靳司枭的表现最明显,他的小阿司已经直挺挺地指着苏北,叫嚣着要发泄!

    “喔!”苏北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身体也开始绷紧起来。

    “怎么了?”靳司枭收不住手,大嘴一边不停地吻过苏北的嫩脸、脖子,大手一边朝苏北的柔软钻去!

    “我好像感觉不太好,有点疼!”苏北忍耐着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她的小腹一阵阵地收缩,就好像痛经一样,四肢也有轻微的抽搐,力量不停地在她身上流走!

    “哪里疼?”靳司枭还不明所以,他现在好激动,感觉整个人就快要爆了!

    “我也说不上来,你先放开我!”苏北挣扎着坐起来,她的感觉真的糟透了!因为小腹地过度抽搐,她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生病了吗?”不得已,靳司枭只好放开了对苏北的禁锢,苏北现在的身体好像真的很有问题。上次苏北传回来的那些异常神经资料,他已经拿给十一研究,可是目前仍然没有结果!

    “我可能真的被人做过手脚了,有时候痛,有时候冷,可这么多专家都检查过,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苏北本能地扯好衣服,站得离靳司枭远一点,刚才的感觉好可怕!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已经叫十一去联系有关专家了!”欲念被迫中止,靳司枭感觉不太好,但是到底还是苏北的身体最重要。

    “希望如此吧,也有可能是我快要来例假了,刚才我感觉到小腹凉凉的,有点抽痛!”苏北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感觉,的确和例假来的时候无意。

    “那就好,今天我先不动你了,明天你还能来吗?”靳司枭问了一句。

    苏北道:“可以,我找到可以对付黑杰克的方法了,只不过药品一时搞不到。我跟宋君颐说了,我说美容院需要培植特殊的花草和提炼药物成分,他答应每天都可以让我出来工作,只是晚上还得回去,并且宝宝也无法带出来!”

    “这么快?”靳司枭没想到苏北这么快就会有头路,这无疑又是另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不过提到了孩子……

    靳司枭首先问了一句:“孩子现在还好吗?”

    苏北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因为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挺好的,只不过他跟你相处的时间很短,现在已经快要忘记你了!”

    “忘就忘吧,他是我儿子,以后总会回到我身边的!”靳司枭是个男人,在这一方面比较看得开!就像他,其实他跟靳鲲鹏并没什么感情,年少的时候甚至还很恨他,可这又怎么样?他是靳家的继承人,现在还不是要回靳家接班?宋博恩的命运也和他一样,等他长大,终归是要回来继承家业的,再说,作为一个父亲,他可比靳鲲鹏好多了,他并不担心!

    “你这么想,我也说不出来是好还是不好,不过我会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的!”苏北心里有点闷,或许孩子在男人心里的确不是最重要的,在这一方面,宋君颐显然要比靳司枭做得好得多!

    “我先走了,明天我有事情要忙,不一定有时间见你!”苏北最后说了一句,不理会靳司枭脉脉含情的眼神,转身离开了医院!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来并不想对靳司枭这么冷漠的,她心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可疼痛过后,她像是服用了过多的镇定剂,所有情绪都无法调动起来,仅剩的唯有冷漠,现在她只想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夕阳西下,寒冷的风吹过挂满冰凌的树间,耳边全是呼呼的声音,天地间一片呼号。

    一辆黑色的车从山脚下驶上来,最后在一间山顶别墅门前停下。

    另一辆已经停在别墅门口的洁白轿车打开,靳司礼从车上走下来。

    “付启明,我们谈一谈!”靳司礼毫不客气地敲着黑色轿车的玻璃窗,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就快被吹成冰渣。可恨的是今天他打电话给付启明,他关机一天!打给他的秘书,秘书又说付启明的而行踪不明,靳司礼只好来付启明的别墅门前守株待兔!

    “我们付总跟你无话可谈,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们要告你私闯名宅了!”驾驶座上,付启明的助理侯吉跳下车来,毫不客气地朝靳司礼大吼了一声!

    “你算那根葱,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说话!”靳司礼一拳朝侯吉的脸上招呼过去,他就算再落魄,也还是靳家的四少爷,还轮不到一个下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你!你以为你还是靳家的四少爷吗?现在你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而已!”侯吉捂着鼻子,居然流血了,真该死!

    “侯吉,你先回去吧!”车窗终于降下来,付启明平静地坐在车里。两个男人,一个是靳家的四少爷,一个是付家的大少爷,本来是平起平坐的,可现在已经是云泥之别!付启明依然是一身尊贵,可靳司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气,他连西装都皱了!

    “老板!”侯吉有点不服!

    “去吧!”付启明不欲多言,打开车门,向山岭边上那块很大的空地走去!

    靳司礼擦了擦嘴,恨恨地盯了侯吉一眼,也急忙跟上去。

    山岭旁边这里是一个视线极佳的观景台。现在,夕阳挂在天边,给这一片白雪皑皑的森林镀上最后一层金色。山岭的脚下,是一个天然的小湖泊,现在才下了第一场雪,湖面还没有结冰,湖水层层的涟漪泛着金红色的光辉,景色一片绚烂!

    湖面上,不知何人泛起一叶小舟,在上面垂钓!

    靳司礼面无表情得看着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人落魄了,连欣赏美景的心思都没有了?他现在只觉得彻骨地冷,山顶的大风快把他的皮肉都吹掉了!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付启明终于开口,他以为今天给靳司礼这个暗示已经够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他可不想每天都被他烦着!

    “用不着这么绝情吧,我只是一遭失利!”靳司礼讽刺了一句,他丧失了靳氏的所有股权,并被总公司开除,调往海外的消息,今天已经在龙城不胫而走!

    外界的人,虽然不明白他失败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是他已经被靳司枭击败这个事实,相信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也是付启明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拒接他电话的原因吧!

    靳司礼并不觉得他的人生就此完蛋了,他还有很多本领都没有使出来!

    “一遭失利,可你赔掉了你所有的本钱,你告诉我,现在你还剩什么?”付启明似笑非笑,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看凡人的优越和清晰感!是不是所有失败的人都会变得如此狼狈?他看现在的靳司礼,以前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可现在他跟所有的失败者一样,惶恐、焦躁、不安,他把一切人性的弱点都暴露了!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至少还有智慧!”靳司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并非缺少才干,坏就坏在付茗蕊居然会是他们靳家的血脉!现在他身上有了这个污点,在靳家是没有指望了,但是不妨碍他能在别的领域闯出一番天地!

    “我很欣赏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失去斗志,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付启明也不想再多说废话,他刚才出来忘记穿大衣了,站在这里的确挺冷的!

    “我需要钱!”靳司礼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付启明哈哈大笑,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靳司礼:“我没有听错吧,你需要钱,我是你爸爸吗?我有什么义务给你?”

    “你知道,我在靳家呆了那么多年,总还知道一点内幕消息的!我可以用我手中的消息和你交换!”靳司礼强迫自己镇定,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比如?”付启明倒真有点兴趣了,如果能得到内幕消息,他对付起靳司枭来,可以事半功倍!

    “我们不能进去谈吗?这里冷死了!”靳司礼忍无可忍地搓了搓手臂,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也可以,你最好能说一些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付启明答应了,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举手之劳。

    等进了屋子,大壁炉烧了起来,靳司礼一杯热茶下肚,人总算舒服了点!

    “你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赶紧说吧!我这里的场地费可是很贵的!”付启明惬意得靠在厚厚的真皮沙发上,能够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真是爽!

    “你知不知道虚拟游戏这种玩意?”靳司礼试探着说了一句!

    “虚拟游戏?是中所描写的未来世界的那种吗?”付启明微微吃惊,难道靳氏已经开发出虚拟游戏了吗?他怎么一点也没听说过!

    “不错!就是那种!据我所知,靳司枭开发出世界上的首款虚拟游戏,现在正在内测,可能再过两个月,就要投放到市场了!”看到付启明被勾起兴趣,靳司礼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看来他这个宝压对了!

    “此事当真?”付启明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当真我也不会来告诉你啊!现在靳司枭把大量的钱都押在这上面,你只要稍稍做些手脚,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靳司礼地两根手指哒哒哒哒地敲在桌面上,他现在恨死靳司枭了,只要能将靳司枭拖垮,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付启明思考了一会,靳司礼居然把这个消息卖给他,应该早就有对策了!

    “建议是有很多的,现在靳司枭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款游戏上,就看你想怎么玩!”靳司礼终于拿到了话语权!

    “你一个一个说!”付启明开始沉着地谋划起来!

    靳司礼冷哼了一声,道:“靳司枭把参与游戏制作和生产的人都控制得很严,但是,参与这样大的项目,光是游戏策划估计都有上百人!其他的技术工人,生产工人更是数不胜数,我想,就凭你的本事,策反几个应该不是很困难!如果你想玩小的,比方说可以让游戏多些BUG,让它一经问世便瘫痪,靳司枭的投资肯定有去无回,你可以趁机将游戏公司收购过来,让它成为为自己生蛋的母鸡!如果想玩大的……”靳司礼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如果想玩大的又怎么样?”付启明没有接触过这种行业,确实不知道!

    “如果想玩大的,你知道虚拟游戏的设备都是连通人体的大脑的,你猜会不会因为靳司枭游戏设备有问题,让人一戴上头盔,大脑就瘫痪了?”

    大脑瘫痪?

    付启明愣了一下后,双眸里燃起兴奋的光芒!

    如果是这样,靳司枭不仅会破产,估计还有一辈子的牢狱之灾,这样整个龙城就可以是他的天下了!

    “真有你的!你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有用!”付启明一时激动得难以自控,热情地拍了拍靳司礼的肩膀!

    “所以说,不要真的以为我就是个丧家之犬,一无是处了!我跟靳司枭斗了一辈子,要对付他,我这里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靳司礼又喝了一口热茶,看着壁炉里面熊熊的火光,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说什么靳家的家主只传长房,还把他驱逐出境,不接受他是吧?总有一天他会将所有靳家的人都赶尽杀绝,再将所有的产业都抢过来!

    “你需要多少钱?”付启明决定跟靳司礼长期合作下去,或许吧,最了解靳司枭的人还是靳司礼,只要抓住了靳司礼,他不信扳不倒靳司枭!

    靳司礼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你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我一时上哪里去给你找这么多钱去?”付启明吃了一惊,这还八字没一撇呢,他绝对不可能付那么多!

    “我也不需要你一次付清,我手上有好的项目,可以长期做,以后可以算你入股!”靳司礼叹了口气,解释了一句。

    “什么好项目?”付启明继续问道。

    “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现在我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当然得给自己留点防身的东西!”付启明吐了口烟圈,也买了个关子。如果他不是把所有的钱都投到股市上,就凭他在靳家的多年基业,现在也不必要一点点钱就向别人开口!

    “能告诉我你失败的具体原因吗?”付启明越来越看不懂靳司礼了,他怎么现在一点都不紧张?而且按照他的估计,靳司礼已经收到了足够的股票才对!

    “一言难尽,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的!”对于那个操蛋的原因,靳司礼一点都不想多提!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第一笔款我明天就可以给你划过去!”付启明决定再冒一次险,一般说来,失败并不可怕,商场险恶,谁都有可能失败!关键是看失败了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好,我绝对不会让你的钱付诸东流的!”靳司礼将烟头扔进壁炉里,站起来!他也学着付启明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别墅!

    外面的风更大了,夕阳已经完全掩入了乌云中!

    靳司礼驾驶着他的宝马,越开越快,一天以来,围绕着他的各种负面情绪被山风吹得走远了,他将乘风破浪,再次起航!

    “老板,你真的要给他钱吗?”侯吉从一旁闪出来,问了一句。

    “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能我太小看他了!对了,你去帮查查他为什么会失败,还有,查查虚拟游戏的事情!”付启明琢磨着,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擦擦擦擦擦,我擦你老母!”付启学的别墅里,王素兰穿着一套搞笑的女仆装,正趴在地上,第N遍地擦拭油光可鉴的地板!

    还有比她更苦逼的病人吗?付启学果然说到做到,不仅不让她出门,还让她做一日三餐,还让她承包整个别墅的卫生,她腰都快断了!

    “不够干净,再擦一遍!”付启学大爷似的瘫在沙发上,根本看都不看,用脚尖指了指根本没有一点灰尘的地板,然后百无聊赖地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你别欺人太甚!”王素兰啪地一下将抹布扔到脏水桶里,她真的受够了!

    “咦,你真恶心,我这双鳄鱼皮鞋三百万,你赔!”付启学看看自己被污水弄脏的鞋子,露出一个嫌恶的眼神!

    “三百万,你怎么不去抢!”王素兰气得大吼,最近付启学找各种名目给她增加账单,她欠他的,已经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去抢哪里有欺负你来得快?让我看看哈,你最近欠我的,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整整一亿,这足够你干一辈子了!”付启学非常夸张地拉出一长串账单,看得非常惬意!

    “你,你这根本就是胡来,本小姐是不会承认你这些账单的!现在我要走了,再见!不是,再也不见!”王素兰气呼呼地往外走,她再也不呆在这里了!



    王素兰才走到门口,突然又无声地退了回来,她神情诡异,脚步打飘,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怎么,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本少爷是不是?我跟你说,就你这身衣服,就算没遇见变态,还没到山脚下,就会被冻成冰棍了!”付启学没有看见外面的情形,坏心眼地取笑着。他这里离山脚下很远,没有车根本无法出去,所以他根本不担心!

    万素兰还没有说话,一个劲地盯着外面往里倒退着,本来她腿上的那些窟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现在 全都又疼了起来!她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腿上那十几个窟窿往外冒血的感觉。

    “怎么了?”付启学见王素兰神情有些些古怪,终于扔了烟头,转过身来。这一转,就看见了他哥付启明!

    “哥,你怎么来了?”付启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他本能地站起来,将王素兰挡在身后!

    “你这里是刀山火海吗?怎么我就不能来?”付启明手上拿着一个甩棍,说话的时候,“唰”的一下将甩棍甩开,那神情,活像是拿着镰刀的死神!

    “你别想在我这里乱来,你要玩,找别人去!”看着付启明毫不掩饰地目光,付启学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既然都是玩,你也知道,我的兴趣爱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俗话说得好,一事不劳二主,既然有现成的,我干嘛还到外面找去?”付启明斜着眼睛又露骨又危险地盯着王素兰,不错,他就是来找王素兰的!他已经知道靳司礼被打败的具体原因,哈,亲兄妹乱,伦,这是多么有趣的事情,这值得他好好玩上一晚上了!

    “你休想!既然她还在我这里,你别想动她分毫!”付启学左顾右盼,寻找一切可以抵挡付启明的东西!可眼下看来,客厅里没有任何可以战胜付启明手中那条甩棍!

    “怎么?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女人而已,你这样拼死保护,难不成还爱上她了?”付启明步步向王素兰逼近,这样猫抓耗子,让他觉得越来越兴奋了!

    “这个爱上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没你那么变态!”付启学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他是不是一直表现得太温和了?所以他大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废话少说,要么一让开,要么你给我去死!”付启明不想多说,甩棍狠狠向付启学砸过去!

    付启学伸手挡了一下,真疼,他骨头都要碎裂了!

    “侯吉,把他捆住!”付启明一招得手,立即吩咐跟在身后的侯吉。他的眼睛冒着奇异的光芒,看上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亢奋!

    侯吉早有准备,用一条粗大的绳子将付启学套住了!

    “快跑!混账,你放开我!”付启学不防,被侯吉捆了个扎实,他一边挣扎,一边朝王素兰使眼色!

    王素兰也很想跑,可她看见付启明这个魔鬼,整个人吓得连魂魄都没有了!现在她两只眼睛盯着付启明,双腿不停地打抖,连一步也迈不动!

    “快跑啊!”看见王素兰发傻,付启学急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终于,他趁侯吉不防,狠狠一脚踹向侯吉的命,根子!

    侯吉疼得脸都白了,本能地扔了绳子,抱着命,根子疼得直跳脚!

    付启学没那么傻,他徒手举起一张笨重的沙发,往付启明砸去!

    “砰”的一声,沙发掉在地上,可惜沙发太重了,没能砸到付启明,付启明只觉得眼前的一且都很搞笑,不过也越来越让他兴奋了,这种兴奋有点怪异,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付家有你这种变态,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要向爷爷揭发你!”付启学气疯了,一个在人前风度翩翩的男人,在人后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付家以他做招牌,真是全家人都跟着被抹黑!

    “你以为爷爷会在乎吗?谁能帮付家赚钱,谁就是最好的子孙,你还有本事,不如多干点实事!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女人身上,真是不值得!”付启明嗤之以鼻!付雄唯利是图,他绝对不会把区区的几条人命放在心上!

    他现在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只想扑上去,将王素兰撕个粉碎!

    “大哥,你对别的女人怎么样,我都管不着!可是这个女人跟我有点渊源,你放过她好吗?”付启学突然说了软话,人也慢慢往长沙发靠近过去!他想起来了,他的沙发上有一个报警装置,只要他按响,就能通知寒松!

    “我也很想放过她,可是你也知道,这样的人不是很好找的,我也不希望还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付启明两只眼睛像等待捕捉猎物的猎人似的,小心地观察着付启学的一举一动!付启学还是太单纯了,从小就藏不住事,刚才他的眼光往沙发背后瞟了一下,那藏着什么吗?

    王素兰也终于回过神来,她的视线斜了刚才擦地的水桶上,她向付启学打了个眼色!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只要肯出钱,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人愿意干!你给我一点时间,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找来!”付启学进一步向沙发靠近,只要再走两步,他就能够到了!

    “是吗?”付启明似笑非笑,突然问道:“你在沙发后面藏着什么?不会是枪吧?”

    付启明这样一说,付启学突然心慌,他管不得那么多,整个人向沙发飞扑过去!

    于此同时,付启学出手,在付启学还没有够到那个按钮之前,他一棍向付启学的肩膀打过去!

    “哦喔!”付启学闷哼一声,他的肩胛骨好像都被打碎了,现在连手都举不起来!付启明出手也太狠了!

    王素兰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看付启学一动,她飞快地拎起那桶水,向付启明泼过去,然后顺手用桶往付启明后脑猛砸!

    “哈,哈哈哈哈!”付启明这个人果然变态,别人受到攻击,可能会喊,会骂人,可他后脑都已经被万素兰砸出血了,他居然只是疯狂地笑!

    “真是越来越带劲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了吗?”付启明顶着剧痛,回头狠狠瞪王素兰一眼!

    那一眼,好像是已经狂爆的地狱炎魔似的,里面含着太多的危险和暴虐!

    万素兰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就心慌了,手上的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来不及思考,飞快地往外跑!

    “哈哈哈,我看你往那跑?”付启明将手上的甩棍往王素兰的腿上砸,王素兰心慌意乱,一下踢到棍子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而这个时候,顶着剧痛的付启学终于爬到那个按钮上,他狠狠地拍下了。

    “哗哗哗哗!”整个别墅警铃大作,寒松就做在这里不远处,应该很快就能赶来!

    付启明像完全没有听到这一切似的,他眼里只盯着王素兰,看见王素兰倒地,他扑过去,一下撕开王素兰的衣服,咬着她胸前的凸起,狠狠一扯!

    “啊!”王素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这个禽兽,居然连着衣服将她一个凸起都咬掉了!

    “你疯了吗?”付启学急怒攻心,上去一脚将付启明踹翻,他真的没想到付启明会这么疯狂,居然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都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痛,救我,救我!”王素兰再次遭到无妄之灾,她疼得在地上打滚,眼泪像流水一样不断冲出来!

    老天,她居然少了一个小头头,这叫她以后怎么办?还有,那里连着心脏,真是疼死了啊!

    “侯吉,你主子怎么一回事?”付启学气得差点失去理智,他狠狠地踢了付启明多脚!

    说了也奇怪,刚才付启明挺凶的,可自从扯下王素兰一块肉后,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不正常了!

    他也不还手,只是咬着那块肉,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笑,看上去有点像神经质!

    “我也不知道!老板他突然变得很兴奋,直说要来找王小姐!”侯吉狼狈地坐在地板上擦冷汗,付启学那一脚可不轻,他怀疑他以后不能人道了!

    “突然变得兴奋?以前他这样吗?”付启学捡起甩棍指着地上死狗一样的付启明,付启明刚才是在是太变态了,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你觉得老板他正常吗?如果是正常状态下,他能让你打了不还手?”侯吉没好声气,事实上付启明一直都很变态疯狂,只是今天晚上的变态好像又有新的高度,至少以前他只是对女人动动鞭子,还没咬过谁肉来!

    听侯吉这样说,付启学发现付启明的确有些精神不正常,他还来不及判断,只见付启明舌头一卷,将那一小块肉卷到嘴中,似乎要咽下去!

    “唉,你别吞!”付启学情急地去抢,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接回去!

    王素兰嗷嗷地叫了两声,突然一口气接不上来,她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警铃终于被寒松听到,他飞奔而来!

    “二爷,怎么了?”寒松一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心里已经明白七七八八!

    “你先别问,帮我把他嘴里的东西撬出来!”付启学还在使劲跟付启明的牙齿做对,他死命掐住付启明的下颚。

    寒松下手要比付启学凶得多,他二话不说,一个拳头过去……

    付启明头一歪,一口气将嘴里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喷了出来。

    然后,他整个人好像被人下了降头,神志不清,时不时在地上抽搐一下!



    在侯吉的推荐下,付启学请来了经常为付启明这类问题善后的马医生。

    付启明ED,一般情况下,他无法正常行房,只有通过尖叫眼泪鞭打或者鲜血等等此类又极端又黑暗刺激的方法,才能唤起他的兴趣,进而释放!

    马医生作为他的私人医生,自然是知道他的这些癖好的。以往马医生也处理过不少这类棘手的病人,可每一次都跟这一次不一样!

    以往付启明有直接将人弄死的,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可这一次,他直接把人家的草莓头给咬掉了!

    这个部位对女人的意义,相当于那玩意对男人的意义,王素兰没了这里,就像男人被阉割了一样,这个结果绝对不好承受!

    “马医生,她怎样了?”付启学皱着眉头向床上的病人探出头。王素兰也真是命运多舛,短短一个星期内,就受了两次伤,而且都还是因为他们付家,这让一向来不喜欢她的付启学心里十分难受!

    “外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病人的心里!你们也知道,这个部位对女人来说非常重要,她没了这里,对以后的夫妻生活和生育都很有影响!”马医生已经帮王素兰处理好伤口,他顺手拉被子帮王素兰盖上!作为一个医生,他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可现在他只能不断地帮付启明处理这种烂事,付启明的手段还越来越极端,这让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马医生,这次恐怕真的不是老板的错,我怀疑他的精神有点不正常,你帮忙看一下!”侯吉咬着根烟头,因为在病房里,他没敢点着。

    一开始,侯吉也没有怀疑,可当付启明也昏倒过后,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考虑了!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你们应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马医生呛了一句。

    “少废话,你要是不愿意干,自然有别人愿意!你拿着我老板的高工资,不是让你来对我的老板进行道德宣判的!”侯吉将一把刀子横在马医生的脖子上!如果只是制造心理医生这么简单,这问题早就解决了,付启明还用得着在黑暗里游走这么久吗?

    在刀子的威胁下,马医生也没有多言,他收拾好了医药箱,跟着侯吉等人,朝另一间房间走去。

    另一个房间里,付启明还在昏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精神过于亢奋,他虚耗过度,现在他睡得十分沉。

    马医生按照程序,检查了一下付启明的眼皮,测量了一下他的血压和脉搏,突然疑惑地回头:“付先生他服用药物了吗?”付启明难得来一次兴致,有时候为了能玩得更尽兴,他也会吃药助兴。

    “没有!不过今天靳总来了过后,他就一直很兴奋,后来还直接来找王小姐,我拦都拦不住!”侯吉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将自己所知道的倒了出来。

    “靳总?哪个靳总?”付启学疑惑起来,付启明还跟靳家的人有接触吗?

    “就是靳司礼那个王八蛋!”侯吉骂了一句,因为手上的那支烟一直没机会点着,他索性扔了,还狠狠地踩了一觉。

    “据我的判断,付先生应该被强效的兴奋剂这类药物刺激过,要知道具体的,我还得给他抽血化验一下!”马医生说着,在喉结和付启学都同意了之后,他给付启明抽了一管血!

    马医生出诊,带的只是简单的医药箱,化验的器具自然是没有的。他肯定了付启明身上的药效已经过去,不久就会醒来,并且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之后,付启学他们将他送走了。

    马医生走后,侯吉和付启学以及寒松分坐在付启明暂时休息的房间了。

    “靳司礼来找我大哥做什么?”付启学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并且点燃了一支烟。

    “这是老板的事情,二爷,您最好别问那么多!”侯吉也翘起二郎腿,也点燃了一支烟,跟付启学相对着吞云吐雾!付启明和付启学两兄弟向来不对付,所以虽然侯吉也不喜欢靳司礼,还怀疑他对付启明做了手脚,但是面对付启学,他绝对不会多言!

    “我老板问你什么,你最好答什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寒松站出来,冲着侯吉警告了一句,他不能让任何人对付启学无礼!

    “我们彼此彼此!你是二爷的私人助理,我是大爷的私人助理,我们都只对自己老板负责!老板没有叫我开口,我自然不能开口!”侯吉朝寒松喷出一口烟雾,区区一个付启学,还吓不倒他!

    “你……”寒松气得紧握拳头,侯吉他太狗仗人势了!

    “行了,都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付启学不满地喝了一句,顿了一下,他语气带着警告地对侯吉说:“靳司礼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你最好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我!”

    看侯吉还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进一步道:“你知道吗?上次王素兰拿到的文件,是从我这里得到的,而我,是从靳司礼手中得到的!”

    “怎么回事?”侯吉一惊,如果文件是从靳司礼手中流出来的,此事就更不简单了!

    “这事说来话长!”付启学将他怎么得到视频文件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了他被秦臻拍裸照的那一截!

    “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麻烦了!靳司礼今天被靳氏卸了职,他强暴了付茗蕊,并且给付茗蕊投喂了毒品!”情况超出侯吉的估计,侯吉也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

    “你是说,付茗蕊其实是他们靳家的子孙,跟我们付家没什么关系?”付启学也吃了一惊,虽然他一直没跟付茗蕊有什么接触,可他心里一直知道付家有这么一位子孙,可现如今,这子孙跟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了?

    “千真万确!靳家把这件事情捂得很紧,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是我费劲心思才查到的!”侯吉说着,将已经燃过的烟头狠狠掐在烟灰缸上!

    “这就难办了,要是真的是靳司礼给我大哥投了毒品,那以后……”付启学觉得头大,付启明是他们付家最优秀的子孙,虽然他一直想跟付启明竞争,可他更希望的是一种良性竞争,他不希望付家最优秀的子孙毁了!

    “二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侯吉这会已经变成“猴急”了,他很明白,付雄这个人冷血无情,他虽然给了很大的权利给付启明,那是在付启明能够为付家做事的前提之下!一旦付启明染上了毒瘾……以前付天佑多优秀啊,可他不能为付家所用,还不是被残酷地赶出付家?一旦没有了付家强大权势的包庇,付启明做的那些黑暗的事情,可就包不住了!

    “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先看看马医生的化验结果!但是靳司礼这个人,一定不能再接触了!”付启学也将烟头扔了,他不断地搓着两手,显得有些焦躁,而此事也的确挺棘手的!

    “二爷,您现在就是我亲爹,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以后全仰仗您了!”侯吉两眼泪汪汪地跪行到付启学面前,要说这付家的人,要说唯一还有点血脉亲情的,估计就是眼前这位二少爷了!为了能保住付启明,就算让他侯吉做什么他都愿意!

    “啧啧啧,真哭啊,这眼泪是不是假的?”付启学嚣张地用指头挑起了侯吉的一滴眼泪,这男人要不是真的对付启明忠心耿耿,那就是太能装了,说哭就哭啊!

    “二爷,您别说风凉话,我侯吉这条命就是大少爷给的!都说再凶恶的人都还有一点优点,我侯吉身上唯一的优点都用在大少爷身上了,我绝对对大少爷忠心耿耿,如有说谎,我天打雷劈!”侯吉举起三根手指,,做了一个发誓的模样!

    付启学看侯吉不像是装的,他心里也有了一点算计,他向侯吉勾勾手,“你靠近过来,我跟你说……”

    两个人一番合计,侯吉点头如捣蒜,无不答应的!

    苏北顶着一脑袋的问题,愁眉苦脸地回到宋家。

    宋君颐正在化验室里面,管家何嫂正带着宋博恩玩。

    跟宋博恩简单地打过招呼后,苏北仍旧让何嫂带着宋博恩,自己往化验室走去。

    “回来了?”宋博恩看见霜打的茄子似的苏北,头也不抬地打了声招呼!

    “你在做什么?”苏北放下一腔疑问,朝宋君颐走过去。这几天,宋君颐和有关专家合计过,确定苏北的神经是受到了某种物质的影响,可具体是什么,他们说不出来,只知道苏北的神经较一般人来说,至少比别人活跃了三四倍!

    至于血检的结果,就更正常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刚才苏北又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虽然这种疼跟以往的又不一样,苏北很担心,不知道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或者有什么问题!

    “我在配置一种香水,你闻闻!”宋君颐将自己捣鼓的小瓶子送到苏北鼻尖,苏北没想到他居然是在做香水,顺势闻了闻。

    “很奇怪的味道,但是很熟悉,不知道在哪里闻过!”

    “喜欢吗?”宋君颐露出一个微笑,又在苏北的鼻尖晃了晃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