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不上喜欢,这是一款男性香水吧?“苏北有些心不在焉,在化验室里面随意走动起来。
化验室和实验室苏北都不陌生,工作台和架子上都摆满各种化学仪器,试管里面装着红红绿绿各种有颜色没颜色的液体,有的苏北认得,有的不认得。不过如果想在宋君颐的化验室里面看出什么都端倪,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如果不能让苏北看见的东西,他也不可能放在这里!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宋君颐收了手上的活,摆出一副和苏北谈话的架势!
苏北心情却是不好,但是却不想跟宋君颐说,她转而问道:“我的血检报告怎么样?还是看不出问题吗?”
宋君颐道:“检查不出来,我想,你最近最好不要到外面乱走动,我想在你发病的时候抽一次血!”
“发病的时候?”苏北蹙起眉尖,这好像又是一个新的问题!
“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既然身体会莫名其妙地疼痛,这肯定是有问题的!你也知道,有些病理是很奇妙的,可能平时检查不出来,但是发病的时候会跟平时不一样,或许我抽那时候的血液,就会有新的突破!”宋君颐说话的时候,一直一开一关地摆弄着他那个香水瓶子玩,若有若无的味道便一直钻入苏北的鼻尖。
香味很淡,不刻意感受甚至捕捉不到,像是宋君颐惯用的香水,苏北只闻了闻就撇过去没放在心上。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尽量少出门,但是又不能不出门,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做!”苏北思考了一下,宋君颐说的的确有可能,而且也不是故意找理由不让她出门,便答应了。
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发病时间不定,而且间隔也挺久的,这样一等,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总不能一直守在这里。
“或许这样吧,你随身带几个试管和针头,如果不幸在外面发病了,你将血抽出来,然后再带回来给我化验,这不就结咯!”宋君颐聪明地给了一个建议。
“这个主意好,反正抽血,我也会!”,苏北听了眼前一亮,宋君颐这个主意真是给她在阴霾中劈开一道光亮!
仔细想想,不管宋君颐做法怎么样,对别人又如何,但是对她,的确算得上掏心掏肺,尽心尽力,无微不至了!
这样想着,心里对宋君颐又少了一层防备,多了一份感激!
心无城府的时候,苏北笑得自然也很甜。
宋君颐被苏北脸上的笑容晃花了眼,他心里非常开心,一暗自思忖:我能为你做的,只会比靳司枭多,以后你就知道了!
谈话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化验室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或许是那一瞬间,宋君颐看苏北的眼光太过露骨了!
“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苏北说了一句,打破尴尬。
距离拉近后,她心里又失落了,同时警钟也敲醒起来,看来以后跟宋君颐相处,她还需要更多的注意,因为一不小心,两个人的气氛就暧昧了,她不愿意再给宋君颐任何误会!
“好!”宋君颐有点失落,很快又隐了过去,他走到一个柜子前面,从里面拿出一个很精致典雅的檀香木盒子来。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在外面冻着了吗?”
苏北已经想走了,既然宋君颐又开口说话,她只好应道:“是有一点不舒服,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这里有一点上好的檀香 ,你熏熏,可以助眠!”宋君颐说着,将那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果然是上好的檀香木。
“我知道了!”苏北的脑袋里很快闪过怀疑和疑惑,不过她不想让宋君颐难过,还是接过了盒子。
等回到房间,苏北首先检查了那个盒子以及盒子里的东西。
檀香木是完整实心的,香味淡雅,没有药水浸泡过的痕迹。
她也是医生,虽然不敢说什么医学知识都懂,但是一般的药材有没有被人做过手脚,她还是分辨得出来的!而且,她小时候跟苏爷爷在山里呆过很长的时间,那时候每天的功课都是教她认识和了解各种药材的功效,相比起一般的科班出生的人,她的药材知识还要丰富得多!
宋君颐清楚她的情况,大概不会乱来。
苏北确定了宋君颐并没有对檀香动过什么手脚,心里落下一块石头,同时又有点责怪自己,把宋君颐想得太险恶,简直是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过后,苏北也并没有去点燃那个檀香,而是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去洗澡!
苏北的身影消失后,宋君颐轻轻地掩上了房门,原来刚才他一直在门外偷看。
脑袋里又响起苏北刚才说的那句话:“也谈不上喜欢,这是一款男性香水吧?”宋君颐狠狠捏了一下手中的香水瓶子,然后一脸阴狞地离开了!
其实他调整的那款香水是他通过很特别的手段,提取的自己身上的气味,再通过化学的手段放大合成,那就是他身上的味道,但是苏北不喜欢!
哈哈哈哈!
这天晚上,宋博恩跟宋君颐睡了,苏北感觉有点疲倦,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回到了三年前的小渔村。
梦里的镜头恍恍惚惚的,耳边一直充斥着一种很可怕的仿佛魔鬼在笑的声音!
苏北看见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不停地往山上爬,跌倒了又再爬起来,然后又不停地摔到。天空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环境极其恶劣!
苏北知道自己是上山采药,因为要是再没有能制止伤口发炎的药,躺在破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就要死了!
她是傍晚的时候上的山,越走越深,这片林子实在太大了,而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药材!
突然,苏北脚下再次打滑,她整个人朝一个黑洞掉了下去!
失重只是一瞬间的事,苏北很快稳住了身体。
梦里的她惊惶失措地抬起头来,还以为自己情急的时候抓住了什么树枝或者草根,然而定眼一看,被她抓在手上的居然是一条红绿相间的,色彩非常靓丽的毒蛇!
一般来说,毒蛇的颜色越漂亮鲜艳,它的毒性就越大,苏北心里明白这个道理!
苏北吓得愣了,她瞪大眼睛看那条蛇的时候,那条蛇也竖起三角形的扁扁的脑袋在看她!
突然,那条蛇的的脑袋越来越大,完全占据了苏北的整个视野!
然后,苏北的额头上传来一阵锐痛,她被蛇咬了!
“啊!”与此同时,苏北扶着脑袋惊醒,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头上流了一头冷汗!
当然,伤口是早没有了!
惊惶失措中,苏北又记起了一点东西!
她记得刚才梦境中的事情的确在她身上发生过。
她上山帮靳司枭采药,当时她还不知道靳司枭的身份,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帅,又很年轻,而她恰巧又是医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刚才那条毒蛇,她也的确见到过,当时她被蛇咬的地方正是额头!
被蛇咬伤过后,苏北赶忙给自己灌了一颗万能的解毒丹,这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
吃了解药过后,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之后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就像刚才的梦境一样,苏北看眼前的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小茅屋,她热得像一团火,直接倒在了靳司枭的身上。
“丫头,你醒醒,丫头!”记忆中,靳司枭的影子像躺在水里的人看岸上的人一样,不停地动荡,他的焦急的声音也像经过厚厚的池水,闷闷沉沉地传进耳朵!
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
“热,好热!”苏北想起自己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不同于看到靳司枭的模糊,她对自己当时的反应记得很清楚!
也不记得具体的细节怎么样了,总之苏北知道是自己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两个人便吻在了一起!
原来宋博恩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的!
苏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评价自己的行为,当时她是余毒不清,而靳司枭高烧不退,时醒时昏迷,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怀孕,而且还能生出健康的孩子,真是……
这样想着,苏北下意识反应——她想靳司枭了!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生活中跟靳司枭纠缠的一幕幕,一起在苏北的脑海中翻滚,苏北知道自己不应该想,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身体越来越热,感受越来越明显,苏北蜷缩成一团!
或许她可以……
或许明天,她真的应该跟靳司枭好好“聊一聊”了!
想着的时候,脑海的人突然换了,苏北想到宋君颐正狰狞地趴在她身上,做着和靳司枭同样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苏北吓得一身冷汗,重新坐了起来!
她这是中毒了吗?
为什么居然会想到宋君颐?
这太荒唐了!
苏北讪笑一声,无聊地转过头,她看见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檀香盒子。
盒子就是个死物,因为没有打开,也没有点燃,并没有味道散发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自己能闻到什么香气!
这时候,苏北又想起了之前宋君颐正在化验室里调制的香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呢?淡雅的,似有若无……
或许她得了香味焦渴症,这时候居然特别想闻一点香水的味道!
苏北索性起身,用自己的香水喷了几下。
味道与在实验室闻到的不同,她下意识有点抗拒,然而等熟悉的香味入鼻,立刻驱散了迟疑。
苏北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没那么焦渴,这才重新躺了下去。
“啊!我好难受,给我一针,求求你们了,再给我一针!”医院里,付茗蕊再次被绑在了椅子上。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担忧地看着这一幕,却束手无策!
“你再忍忍,戒毒有一个过程,你坚强一点,一定可以熬过去的!”靳司枭修长的身子蹲在地板上,不停地劝说着。他虽然取得了和靳司礼斗争的胜利,可这完全不是他预料的结果,付茗蕊现在太遭罪了!
“我不忍,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忍?你们把东西给我,让我吸,让我自生自灭,为什么要管我?”付茗蕊毫无理智地嚎叫着,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她知道自己要解毒,可她根本顶不住!
“怎么办?要不再给她吃一次?”靳司枭询问地看向十一,他这方面的知识不多,感觉好无力!
“不能再吃了,替代药也是毒,吃多了也会上瘾!何况,今天她已经吃过三次了,药根本没发生作用!”十一暴躁地一拳打在墙壁上,一般来说,付茗蕊刚染上毒瘾,需求量应该没这么大!唯一的解释是,那些替代药一点作用都没有发生,所以付茗蕊的身体一直处在对毒品的强烈需求中!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替代药能帮助戒毒吗?”靳司枭奔过去揪起十一的衣襟,他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
“你向我发火也没有用,我要有法子我早拿出来了!”十一被靳司枭揪住,但是他一点反抗的心情都没有,反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实际上他内心的焦躁和挫败只比靳司枭多而不少!
“快别闹了,她昏过去了!”欧阳豪生指了指付茗蕊。
之间付茗蕊口吐白沫,已经完全失去了神志,人不停地在抽搐!
“小蕊,你醒醒,醒醒!”靳司枭又奔过去使劲拍付茗蕊的脸,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更多的白沫从付茗蕊口中吐出来,一会,靳司枭发现自己脚下的地板湿了一滩,一股腥臊的气味飘出来,付茗蕊居然失禁了!
场面有点难看,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一不动声色,他走出去了一会,不久他拿着一个针筒回来。
针筒里面吸了半罐子的液体,十一沉默地将橡皮筋绑在付茗蕊的手腕上,拍了拍,就要给她扎下去!
“你要干什么?”靳司枭一把抓住十一的手!
“你有别的办法吗?戒毒要有科学的办法,这样下去,她会死!”十一面无表情。
看了看付茗蕊眼下的境况,靳司枭心里的那口气一泄,也松了手!
十一将针头扎进付茗蕊的手里,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他将那管透明的液体推进去。
病房里鸦雀无声!
“唉,这是造了什么孽!”苏浩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毒品进入付茗蕊的身体过后,她的四肢轻微地抖动了一阵,不久,她人也清醒过来。
“你们放弃我吧,我把公司的股票都转让给你,把所有的钱换成毒品,让我走吧!”付茗蕊万念俱灰地说了一句,她已经不想活了!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放弃你的!”靳司枭本能地说了一句,因为“放弃”这两个字在他的字典中根本不存在!
“哈哈哈哈!”付茗蕊想疯狂地笑,可她太疲倦了,连发出的声音都是微弱的,但是非常突然的,她又发了狠:“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傻话,你以为这样就能安慰我吗?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好,你跟苏北离婚,娶我!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她知道靳司枭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现在她只求能一个人安静地死而已!
靳司枭看着付茗蕊,果然没有说话,别说付茗蕊是他的妹妹,就算不是,他也不能答应!
他这个人太傲了,也太直了,就算是骗人,也做不到的!
付茗蕊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但是看到靳司枭一脸震惊和为难,她以为已经不会痛的心更加深地沉下去,沉到一个无底的冰冷的深渊里!
她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发泄心里的各种愤怒痛楚和绝望了!
“你不敢是吗?既然不敢,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你说啊!”付茗蕊发疯一样地大喊,并死命挣扎起来!
粗糙的绳索将她手上的皮肤磨破了,鲜血流出来,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痛,反而觉得很痛快!
靳司枭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付茗蕊又说:“我听说古代的一种刑罚,叫凌迟!说是执行的人要在犯人还活着的时候将犯人身上的一片片肉割下来,足足要割九九八十一刀,刑罚没完,犯人不能死!要是没执行完犯人就死了,执行的人就会受到惩罚!”
这种刑罚,大家都听说过,只是由现在的付茗蕊来说,大家听了都非常难受,心里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垂不碎,也取不出来!
“而最后的一刀,叫做“点心”,即是用小刀直接插入犯人的心脏!小刀插入,犯人死,刑罚才完毕!”付茗蕊本来一直低着头念念叨叨,这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眼睛惨白惨白地看着靳司枭。
“我现在就是出于凌迟之中,缺的就是‘点心’的那一刀,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痛快?你来啊,给我一刀,你的假仁假义对我来说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我恨你,从始至终都恨,恨!恨!”付茗蕊疯狂地大吼,她真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你听着!”靳司枭也发起怒来,捉住付茗蕊的双肩狠狠地说:“我不能娶你,包括我不能让你死的原因,都是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你的父亲跟我的父亲都是同一个人!我不爱你,但是我有照顾你的义务,你明白吗?”如果不是这样,他现在还多费什么力气?他早不管付茗蕊的死活了!
“你说什么?”付茗蕊被自己听到的消息震惊了,这是一个晴天霹雳!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再说的了!
靳司枭本来不想这个时候告诉付茗蕊,怕她受不住打击,可他也没有办法了!
与其让付茗蕊不停地钻牛角尖,不如告诉她一切,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靳司枭缓了口气道:“这是真的,你的父亲也是靳鲲鹏,他在你母亲出嫁之前,两个人已经有了私情!”
付茗蕊瞪大了眼睛,大脑里嗡嗡地响,整个人完全失去意识。
大家都不知道靳司枭会突然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一时间都低下了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但是或许,这也是绝境之中的一条生路吧!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十一突然往自己的胳膊上扎了一针。
靳司枭首先发现了,他一惊,跑过去捉住十一的手,愕然道:“你干什么?”
十一已经恢复镇定了,他语气悠然道:“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的,不就是毒品吗?有那么多成功戒毒的案例,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做到,但是我做不到!我体验一下,也好感同身受!”
“你疯了吗?”靳司枭有一种自己脑袋上被扣了一盆屎的感觉,还嫌他这不够乱吗?
十一好像已经坚定了决心,他冲着付茗蕊道:“我用的毒品和你的是一模一样的,也是一次上瘾,极高的纯度!要是我能戒掉,你就别再给我说什么想死想活的问题,戒不掉只不过因为你意志不够坚定,你是个孬种!”
十一也快被眼前的这一切逼疯了,最近有很多事情挑战他的极限,而付茗蕊这事无疑是一个导火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看到付茗蕊这样,他很愤怒!
“哈哈哈哈!”付茗蕊凄厉地笑起来,她笑出了眼泪,便仰起头来把眼泪倒回去!
“你这是想用激将法吗?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做这一切都没用!靳司礼说过,他在给我的毒品中还加了一味毒药,只有他有解药,所以你就算把自己折腾死了,也没用!”说道靳司礼,付茗蕊突然意识到,如果她真的是靳鲲鹏的女儿,靳司礼岂不是她哥哥了?
哈,她现在不仅毒品缠身,她还跟自己的哥哥乱。伦!
除了靳司礼以外,她跟靳申泰也有过一次!
她这算什么,比残花败柳都不如!
她应该骑木马,应该浸猪笼!
不,那都还太轻了!
索性给她一把火吧,把她烧得一干二净,那才不污染这个世界!
“你说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靳司枭愤怒地声音传进耳朵,付茗蕊听得不是很真切!她为什么不早说,或许因为从被靳司礼强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想活了吧!
“那又怎么样?他加毒药只是想让世面上的毒药对你无用而已,他想控制你,让你一辈子做他的傀儡,只能听他的话!归根结底,这还不是解毒吗?不管是加了毒药的毒品,还是不加,一样是解毒的过程,你只不过给自己找到一个脆弱的借口罢了!”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十一特别理智平静地说了一句!
所有人都处在难以反应的状态里,十一那位长得很精明但是存在感非常低的助理星期五突然鼓起掌来。“老板,你好帅哦,原来你就一直想尝试吸毒,今天终于吸了!你也一直很好奇有些电影中吃真屎是怎么拍出来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吃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星期五,脸上出现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
星期五看众人都看自己,开玩笑的心情立即就没有了,他恨得狠狠一脚踢在房门口的一个推车架上!
“哐当”一声,推车倒地,上面的器材噼里啪啦掉下来,在房间里响起了突兀的声音。
“我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们先散了吧!”欧阳豪生摆了摆手,情况的发展越来越出乎人的意料,越来越复杂难搞,他感觉到好疲倦。
“也好,我也累了,你们年轻人就多辛苦一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苏浩德也附和,他同样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付茗蕊跟他们都不熟,就算想帮劝,也无从插手!
人都走后,靳司枭心中有些后悔,他不应该一时冲动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但是无论有多艰难,善后的工作还是要由他自己来做。
靳司枭在付茗蕊身前蹲下了。
“小蕊,你听我说,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堪,别的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想那么多,先把毒戒了,解药我会给你找回来的!”
付茗蕊不知道她还可以说什么话,只是有点痴痴地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
真是搞笑,她暗恋了十年的男人居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有比这更狗血的吗?
太古老的桥段,如果是看电视,估计观众一看开头,就已经知道结尾了!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好笑,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解决居然是这样!
如果时间能终结在她来医院跟靳铨告别的那一刻该多好,那时候她已经放下了,也准备离开,如果没有靳司礼的绑架,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或许是因为刚才十一给她注射了毒品,一直以来毒品对付茗蕊的困扰好像已经退居了第二线,她满脑子都是靳司枭是她亲哥的消息!
老天,这比毒品更让她绝望!
靳司枭在付茗蕊面前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付茗蕊都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靳司枭也烦了,或许这些细致活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只要能保证付茗蕊不死,就让时间来解决这一切吧!
靳司枭往往肩上甩了一件大衣,然后大步走出门去。
“老板,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聂风和聂云赶紧跟上。
靳司枭头也不回地道:“去找阿礼!”
十一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不管他加了什么,他的目的不是要付茗蕊的命,只是让付茗蕊在别的地方拿不到合适自己的货,而必须接受他的控制而已!
他败就败在,完全想不到付茗蕊其实是他的妹妹,所以一切希望都落空了。
到靳司礼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大半夜,别墅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院门口和大门前一盏昏黄的路灯亮着。
靳司枭亲自上去拍门:“阿礼,你开门!”
吼了几声,别墅里面一片寂静,靳司枭心情本来不好,气得用脚直接踹门!
“开门!开门!”聂风和聂云看靳司枭发火,也站出来扯着嗓子大叫。
差不多一分钟过后,别墅的大门才无声地打开来,一位老佣人一边披着衣服出来,一边疲倦又不耐烦问了一声:“谁啊,这大半夜的!”
靳司枭认出来是别墅里的老佣人张伯。
“老张,阿礼呢,叫他出来!”靳司枭没好声气,却还不会对一位佣人发难!
“原来是二少爷,老爷和两位少爷都已经走了!”张伯说了一句,知道是靳司枭,便不在往前了。老爷一家能有今天的结果,全都拜靳司枭所赐,所以作为别墅里的老佣人,虽然不敢明着跟靳司枭对抗,但是要有好感或者尊重,那是肯定办不到的!
“走了,去哪了?”靳司枭有点诧异,靳司礼虽然已经被驱逐出总公司,但是他手上管着不少的事情,都没有交接完毕,按理说他不能走那么快!
“我哪知道去?老爷今天下午就带着两位少爷离开了,别墅里的佣人也都遣散了,只有老张我还留在这里看门!二少爷,你没事请回吧!”张伯说着,连门也没有开,转身回屋里去了!
靳司枭怒气冲冲而来,没想到无功而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另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
车是特别定制的捷豹,看样子来人身份不低,靳司枭正诧异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找靳司礼,付启学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付二少爷?”靳司枭正经有些诧异了,付启学在付家不管事,付启明跟靳司礼有勾结他倒是一直知道,只是付启学为何而来,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付启学正在气头上,看见靳司枭,不由分说,一拳冲了过去!
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自然不是靳司枭的对手,靳司枭一闪。聂云一把抓住付启学的手,巧妙使了一下力,把人往前面一拉,脚在往付启学膝盖窝上一踩,付启学便被压着半跪到了地上!
付启学气喘呼呼,斜着眼睛瞪靳司枭,似乎是要把他给吃了!
于此同时,寒松也从车上冲下来:“放开我家少爷!”他或许是看啊聂风和聂云不好对付,只是大吼,没直接上来动手!
“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靳司枭之前有拉拢付启学停战合作的意思,正巧遇见了,付启学还表现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免要多问一句!
“你们靳家的人都是人渣,明着斗不过我们,就使暗招,卑鄙!”付启学狠狠地骂了一句,神态十分凶恶难看!
“什么意思?”靳司枭完全不清楚!
“靳司礼呢,叫那个孬种给我滚出来!”付启学快要气炸了,恨之恨他自己平时不学无术,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不然现在就不会只能像一条疯狗一样嗷嗷直叫了!
“原来你是来找阿礼的,不巧得很,他已经走了!”靳司枭看付启学并不是冲自己来的,示意聂云让付启学起来。
“少爷,您怎么样?”寒松立即冲过去,帮付启学拍拍身上的尘土,左看右看他有没有受伤!
付启学昂然着身子,嫌寒松碍事,将他推开了!
“靳司礼去哪里了?”付启学毫不畏惧地跟靳司枭对视着,可惜他身材比靳司枭矮,身板也没靳司枭那么大块,虽然气势汹汹,但在气定神闲的靳司枭面前,就像一个生气的孩子在大人面前一样,不仅占不到优势,还显得有点幼稚!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靳司枭说了一句。
付启学不相信,示意寒松去叫门。
张伯听见门外有人争执,本来就没有离开,现在听寒松叫得凶,只得又出来说了一遍。
事已毕,靳司枭看付启学义愤难平的样子,好奇地问道:“我能问问,你找阿礼有什么事吗?”
“无可奉告!”既然靳司礼已经逃了,付启学准备离开。
“付二少爷!”看见付启学要走了,靳司枭突然把他叫住,“或许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靳司枭已经解决完靳司礼的问题,他很想快点把付家的事情也给解决了,这样劳民伤财的争斗毫无意义的!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付家和你们靳家誓不两立!”付启学狠狠地说了一句,居然完全不讲道理,很快驾着车子离开了!
“老板?”聂风上来,一般这种时候,靳司枭都会有吩咐!
“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靳司枭看着付启学消失的方向,今天晚上付启学的表现很怪异!他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来找靳司礼!
“靳司礼的事呢?”聂风问起!
“也查,看看他们去了哪里!”想到了靳司礼,靳司枭的心情重新变坏了,脸色也很难看!
他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也离开这个黑暗又寒冷的地方!
第二天,天气开始回升,积雪开始融化,那些来不及铲掉的雪弄出大片的水渍,整个大街都湿淋淋的。
靳司枭在公司里忙了一个早上,因为靳司礼的突然离开,一大堆工作需要善后,不少跟着靳司礼的亲信也辞职了,公司需要大量的人手,靳司枭觉得头大。
靳司枭已经发布了招聘广告,另外,莫庭举和赵晓鑫都被分去原来靳司礼所在的部门,由莫庭举暂时顶替了靳司礼的工作,赵晓鑫做副手。
靳司枭后来招聘的那两个助理朱家辉和徐世茂正好过了考核期,他俩表现都不错,正好接了莫庭举和赵晓鑫的工作。
不过,四个助理变成了两个,靳司枭压力还是很大!
“靳哥哥!”正在靳司枭头疼欲裂的时候,魏小华蹦了进来。
“小华啊,来,陪我坐坐!”靳司枭拎着水杯,到茶几上坐下。赵小花跟靳司礼的事情,他是早知道的。现在靳司礼都已经走了,他或许正好趁此机会将魏小华送走,双方没有撕破脸皮,以后也还有个照应!
“靳哥哥,我可以去参加你新发布的部门经理招聘吗?”魏小华两眼亮晶晶,显得心无城府!
“部门招聘?你想做总经理?”靳司枭心里很吃惊,他还以为魏小华会一蹶不振,但是现在魏小华一点都没有提到靳司礼的事情,也不关心,她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不可以吗?我很快就毕业了,也跟了你一阵,我挺喜欢这里的!你不是说我的工作能力不错吗?”赵小花笑眯眯的,努力挤出甜美的笑容!
“你的工作能力是不错,但是要做一个部门经理,不是那么简单的!”靳司枭的眉头蹙起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魏小华的工作能力是不错,但是还不足以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再说吧,魏小华是靳司礼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养虎为患!
“我可以从基层坐起,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把总经理的位置给我保存着!就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之后,如果你觉得我合适,就提拔我!要是不合适,我还可以继续努力!不管是三个月还是一年,或者三年,总之,那个位置一定会是我的!”魏小华说着拍了拍膝盖,显得干劲十足!
“小华,你跟阿礼的事情……”靳司枭思考了很久,决定将话挑明了!
魏小华眼神闪过瞬间的慌乱,没想到靳司枭连这个都知道了,不过她很快接过话题。
“这有什么啊,哪个女孩子年轻的时候,没有喜欢过两个渣男!”
“你现在跟他还有联系吗?”靳司枭趁机问了一句。
“就是因为没有,我才要竞争总经理的位置啊,女人,还得靠自己!”魏小华握了一下拳头,自己给自己打气!
说完,她突然流下泪水,给自己补充道:“靳哥哥,其实我很难过的,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觉得他什么都好,什么都愿意听他的,为此还做过不少错事!可他一走就走了,昨天我给他打电话,他号码已经换了,微信也把我拉黑……我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根本是利用我,现在我已经没价值了,他就把我一脚踢开……所以,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魏小华并不是一个无用的女子!”
“好了,你能这么想,当然是好的!李阿姨的身份虽然是我妈妈的陪嫁丫头,但是我知道她们情同姐妹,现在我妈妈已经不在了,李阿姨也已经老了……我一直把你和小虎当成我自己的亲弟弟妹妹,我希望我的能力能够给你们带来一点帮助!”靳司枭将魏小华拥入怀中,年轻女子的眼泪总是让人恻隐!不过,希望她真的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我知道,靳哥哥你一直很照顾我们!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业,做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魏小华哭了一下,很快擦干眼泪,并且从靳司枭的怀中坐出来,表现出坚强的样子,
“好吧,你也不需要去参加招聘了,现在我把莫助理调到那边做临时经理,你还做他的助理……”靳司枭决定还是给魏小华一个机会,是好是坏,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不,不需要了!靳哥哥,我进来做你助理的时候,就是走了后门,公司的人对我颇有微辞,但是因为我是以实习生身份进来的,自然没什么!但是如果我要做总经理,还是走正规程序的好,这样才可以服众!”魏小华露出一抹梨花带雨的微笑。
靳司枭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但其实他很重情,也更欣赏独立自强的女性,魏小华相信自己能够成功。
“你确定吗?”靳司枭反倒有点担心了!
“当然,我说了是竞争,就一定会在各个方面做好!靳哥哥,你等着看我表现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来找我,相信我还可以给你一点建议!”靳司枭也露出一个俊朗的微笑,只是因为心里的顾虑太多,笑意并不答眼底!
“那我们说定了,我们拉钩钩!”魏小华擦干脸上的最后一滴眼泪,摆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靳司枭哭笑不得,不过最后还是让魏小华如愿了!“好,我们拉钩上钓,一百年不许变!”
一男一女,两只手,尾指缠绕,拇指郑重其事地印了一下,盖了个章!
靳司枭心里告诫自己,这是他给魏小华的最后一个机会,至于是成魔还是成佛,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那我去准备了,你等着瞧吧!”魏小华破涕为笑,蹦起来,拍拍屁股,欢快地跑出去。
关上办公室门的一刹那,魏小华年轻的脸上变得一片阴冷!
靳司枭!
他把她最爱的男人弄走了,让他一无所有,声名尽丧,这笔帐,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莫庭举正好来给靳司枭报告事情,远远看见魏小华那个瘆人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
“老板……”莫庭举欲言又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靳司枭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将心思收回来。
“下面的事情比较杂乱,但是我还有能力处理!”莫庭举想了一下,魏小华那个难看的表情在他脑袋里面挥之不去,他还是提到:“刚才我来的时候,遇见魏小姐了!”
“嗯!她来告诉我,她想竞争总经理的职位,而我已经答应了!”靳司枭沉稳地说了一句!
“可她是靳司礼的人!”莫庭举着急起来,靳司枭怎么可以还将魏小华留在身边?这太危险了!
“只是个小姑娘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你多盯着着点她!再说,她要走正常的招聘程序,能不能被录用,还要看她自己的本事!”这件事情靳司枭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多言!坐在公司最高层的位置上,他作为最高的决策人,必须有天子般广大的心胸和过人的气魄!
“……是!”看靳司枭态度坚决,莫庭举就算有一肚子的疑问,也不再多言!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说到正题,莫庭举在座位上坐下来,认真汇报道:“是有关付启明的,我也不知道靳司礼用了什么手段,现在付启明跟付小姐一样,染上毒瘾……”
靳司枭吃了一惊,身子都僵直起来。
“现在付家的人应该还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付启明在付启学家发病,被付启学看见了,所以他才会到靳司礼那里兴师问罪!还有,我们查到靳司礼按照靳家的安排,到了C国接手我们境外的那家公司,但是他去C国只是个幌子,下飞机的时候只有靳炳云和靳司乐两个人,靳司礼不知道跑哪去了!”莫庭举索性将调查到的情况一口气说了出来。
靳司枭的内心无法平静了,C国跟B国是邻国,靳司礼手中又有毒品,他一定是绕到B国去了,而现在B国正在内乱,有危险的白磷弹,还有更多的毒品……
“继续查,一发现他的踪影立即汇报给我!”靳司枭的瞳孔深成一片汪洋大海。靳司礼现在虽然被流放,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他靳家的子孙,他绝对不允许靳家的人染上毒品这种生意!
“是!”莫庭举答了一句,接下来又汇报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总之,现在能传达到靳司枭耳中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足以动摇靳家根基的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
中午的时候,靳司枭约了苏北吃饭,两个人来到一个位于郊外湖边的小餐厅中。
“喜欢吗?”靳司枭坐在苏北的对面,眸光深邃地紧锁着苏北那张俏脸。
“喜欢是喜欢,不过干嘛跑那么远?”苏北看了看窗外,视线马上又集中到靳司枭脸上。
这里的景致确实不错的,现在城市里面到处在融雪,环卫工人布满了每一个角落,铲雪的铲雪,打扫的打扫,整个城市都显得很忙碌,但是郊外不一样。
郊外的人口没有城市密集,气温比市里面低,这里的雪还没有融化。
湖边飘着一层薄冰,湖中心的水湛蓝湛蓝的,清澈见底,倒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湖的两岸也被矮矮白雪覆盖着,间或有一些黝黑的石头或者矮小的树枝凸起来,更远处,是未经开发过的群山……
旷野静寂,有一种原生态的美,煞是好看!
“我可不想被你说我们已经老夫老妻了,我找你就奔着那事,当然得找一点有情调的地方!”靳司枭冲着苏北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为自己的女人多花点心思,是他分内之事!再说,他心里异常烦闷,正好出来走走!
“找有情调的地方,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吗?反正你就是为了那个!”苏北小声地说了一句,脸渐渐红了!
“你们女人可真难伺候,我花心思你挑刺,不花也要挑,难道我要是不想那事了,才是好吗?”靳司枭说得有些无奈,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说你两句还不行了吗?总之,不管怎么样,你都给我努力一辈子,只要我不满意,你就得给我越做越好!”苏北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本来好好的气氛,谁让靳司枭说得那么直白!
“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吃吧,这里的食材都是从乡下直接运来的,鲜嫩得很,先把肚子喂饱了,才不虚此行!”靳司枭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终于开始动起筷来!
这里不仅环境好,连食材也的确像靳司枭说的那样,非常鲜美!
靳司枭点的都是家常菜,也不管什么搭配了,总之是有什么好料都一起点上来,哪怕苏北每样只吃了一筷,他也算大功一件!
饭店是一对老夫妇开的,厨艺并不觉得什么精彩绝伦,但是老师傅把食材的味道平衡得非常好,每一口进嘴,鲜香炸开,让人情不自禁地愉悦!
苏北不负靳司枭众望,每样都尝了一下,吃得非常惬意。
饭菜撤下去后,苏北畏寒,不敢到户外走动,两个人仍旧坐在小木屋中,看着外面的景致说话。
“你找到对付黑杰克的方法了吗?”苏北突然问道。
“还没有!”靳司枭不想在这样的气氛中说这种让人扫兴的话题,随便应了句。
“周助这个人怎么样?”苏北有自己的思路,而且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即便会让靳司枭扫兴,她还是坚持着说!
“你问这么详细,是找到对付他的方法了吗?”苏北坚持,靳司枭也只好配合她,不过脸上愉悦的表情淡了,被凝重取代!
“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苏北坚持道!
靳司枭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心情的关系,本来不错的景致,现在变成一片毫无意义的白茫茫。
“如果从才能上说,他的确能够算得上惊才绝艳,在武器上,他比十一厉害,也懂医学,不过没有十一精!从人品上看,说不出好坏,都是各为其主,不过他这个人心思比较细腻,比较重感情!”
“这么说来,他是真的爱黑杰克了?”
“或许吧,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我只知道他对黑杰克很忠心!”
苏北顿了顿道:“我的方法是先让周助和黑杰克离心,然后让黑杰克手下的人对他离心,此方法虽然有点损,但是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法!”
这方法听上去是不错,人心一散,自然什么都散了。可说得容易做得难!
“具体的!”靳司枭凝眉问道。
“你还记得‘墨罂粟’吗?”苏北眨了眨眼睛,终于进入正题。
这个靳司枭自然不会忘记,,他变得认真起来。
苏北继续道:“周助效忠于黑杰克,是建立在他对黑杰克的感情的基础上!如果我能够将墨罂粟弄到黑杰克身边,在药物的影响下,黑杰克就会需索无度!黑杰克的身体本来就很强壮,这样一来,周助不明就里,身体就会吃不消。久而久之,自然会对黑杰克有怨言,这是之一!之二,墨罂粟会消耗人的精神气,黑杰克的身体会亏空,就算不能离间周助,至少对黑杰克的身体也是一种打击,等把他变成一只纸老虎,自然就会好对付了!”
靳司枭听得眼睛都亮起来,这招实在是太狠了。他可没有忘记,靳鲲鹏就是死在这种药物上。
“你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怎么弄进去,仍旧是个问题,我并不觉得黑杰克会在自己住的地方摆上什么花!”
“这个我也想过了,其实很好解决!墨罂粟的花粉是具有挥发性的,我可以把花粉提炼出来,你只要找到黑杰克的住处,我想,把一包无色无味的花粉弄进去,应该难不倒你了!”
靳司枭想了想,这的确应该可以办到!
苏北继续分析道:“这是毁掉他的第一步!第二步,因为你们雇佣兵团里面的人都是男人,而黑杰克正好喜欢男人!墨罂粟的花粉少量吸入,只能让人兴奋,如果吸入量过多,还有致幻的作用!当然,我没办法搞到那么多花粉,但是我可以人为地在花粉中添加其他的致幻剂,你猜会不会因为黑杰克吸入量过多,无法控制,把你们雇佣兵团的其他人当成他的情人给上了?”苏北说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露出狡黠的光芒!
靳司枭内心巨震,这一条又更毒一点!
雇佣兵团虽然不是黑社会,但是二者也有相通之处!
老大能够在位置上坐得稳,都是靠地下的弟兄扶持。黑社会对大哥估计还有忠心一说,但是雇佣兵团,除了身边的那几个亲信,其他的人看重的只是利益!
如果黑杰克“失心疯”了,把地下的弟兄当成情人一样对待,估计不需要他出手,就会有无数的炮弹飞向他,那么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宝贝,你真是我的活宝贝!”靳司枭激动得难以自控,忍不住坐过去,抱着苏北狠狠地亲上一口!
“好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苏北扭捏了两下,心里也很开心。
“不需要看了,我已经跟老板说过了,他们已经暂时离开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靳司枭两眼亮晶晶的,本来以为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谈完了,还有这样理想的效果,叫他怎么按耐得住!
“你……”苏北惊讶起来,靳司枭居然把人都打发走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怕什么,这里本来也是个旅馆的!下层楼吃饭,上层楼是旅店!我们相互不认识,我给他钱,他借我地,银货两讫,做完之后拍拍屁股走人,谁管你那么多!”靳司枭又在苏北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不由分说,抱着苏北往楼上走去了!
楼上果然是如靳司枭所说的,是个旅馆,只不过房间不多,有三四间,这时候当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小楼是木质结构,靳司枭的脚步踩在上面,楼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进了房,老板把环境布置得相当好!
一张黑檀木的老床,一大面玻璃窗户,能够直接看到外面的江景,房间一角,还有一大盆景观的芭蕉,绿油油的。
也不知道老板做了什么手脚,房间里有一种微湿的泥土的芳香,让人想到杏花春雨莺飞草长的春季。
总之,环境是相当惬意的啦!
靳司枭一刻也不能等,直接将苏北抱上床,邪恶地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扑上去。
苏北嘻嘻直笑,换了环境,总能叫人兴奋,何况她也真的想靳司枭了!
“你猜,等下床板会不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苏北揽着靳司枭的脖子,调皮地说了一句!
“响了更好,越想才越有感觉!”靳司枭邪恶地说着,热情的吻不停地落在苏北身上。
苏北心里是很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靳司枭亲着亲着,她不仅没有被靳司枭调动情绪,身体本来的那一点感觉还慢慢消散了,她竟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梦!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
这个也不算题外话,靳司枭一边脱去身上的累赘,顺嘴问道:“是吗?第一次是什么情况,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苏北仰天看着天花板,悠远地道:“我记得我上山采药,被一条毒蛇给咬了,后来恍恍惚惚回到小茅屋中,你就把我强抱了!”
这个也跟叶玄说的吻合,靳司枭的热情持续高涨,他火热地抚摸着苏北,含糊念道:“是吗?我那么禽兽?”
“是啊,也不知道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生出孩子,真是奇迹!”苏北说着,心里有一点怪异的感觉。
她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是很想的,可靳司枭越弄,她越没感觉,现在甚至还有一点反感了,真想把靳司枭一脚踹下去!
她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这样,便不再说话,努力集中精力,回应靳司枭对她的各种撩!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焦躁,靳司枭弄了半天,她还像一块枯田一样!
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可这敏感不是这种状态下的敏感,她感觉身体的每条神经末梢好像露出皮肤,靳司枭的每一个触碰,都让她非常难受!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刚发完高烧的人,被大风吹了一样!
苏北皱起眉头,咬着压根,深深地忍受着!
不久之后,靳司枭也发现苏北完全没在状态,他不由得从苏北身上抬起头来:“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苏北十分难为情:“不是的,我心里很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紧张吧!”
“可我……”靳司枭也非常为难,他这快要忍受不住了!
“你别管我,我心里是乐意的,可能身体状态不好吧,你来!”苏北将靳司枭拉起来,无论如何,靳司枭这次也实在憋得久了,她心疼!
这种状态,靳司枭当然也会有点扫兴,可他真是欲罢不能……
“好吧,也许等下你就会有感觉了!要是感觉不好,告诉我!”靳司枭又爱怜地亲吻了一阵,苏北也集中精力配合他,可身体的状态实在不好!
靳司枭现在体温很高,可苏北的感觉像是一块烙铁烙在冰上,她的身体吱吱冒着痛苦的白烟!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鼓励着靳司枭。
靳司枭咬了咬牙,提了一口气,轻轻向里面钻去!
“啊!”苏北凄厉地大喊一声,眼泪都流出来,好痛啊!
她的身体像是黏连在一起,活生生被靳司枭劈开了!
“怎么了?”靳司枭也吓坏了,怎么会这样?看苏北的反应,好像难受得不行!
“我也不知道,宋君颐说我的神经系统异常,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还是这也是发病的一种征兆?”百无聊赖,苏北开始找原因。
“不知道!”这种时候听到宋君颐的名字,靳司枭心里更加不爽!
“那现在怎么办?”苏北也知道靳司枭不高兴听到宋君颐,自然不说了。
“别往心里去,每个人都有不好的时候,我们这样躺着说说话,也挺好的!”靳司枭安慰苏北,拢了拢手臂,虽然有点难过,但是感情最重要!
苏北心情低落,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无法行房的呢?
如果是这样,以后她还怎么跟靳司枭过日子?
靳司枭好说歹说,尽挑好听的话逗苏北,可苏北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种事情,不管是对女人还是男人,都一样,男人不行了,会愧疚难过,觉得自己窝囊,对不起女人,女人也一样!
苏北的例假快来了,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苏北想了一下,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明明跟那个无关!
“唉,我也不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检查又检查不出来!”苏北感觉相当挫败,连靳司枭的怀抱都安慰不了她!
“姓宋的有给你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靳司枭突然问道,苏北发生异常,是去了宋君颐那里才开始的!
其实他早就应该怀疑了,就说宋君颐怎么会那么好心,居然给苏北这么大的自由!他一定是对苏北做了什么手脚,让他们两个人没法亲热,才放心让苏北出来,这也太歹毒了!
靳司枭这样一提,苏北惊诧得睁大了眼睛,她从未在这方面怀疑过宋君颐!
但是仔细回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啥或者中了什么东西,她成天都呆在宋君颐那里,吃的闻的用的东西都是宋君颐的,如果宋君颐想要做什么手脚,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我也不确定,昨天晚上他送给我一份檀香,我没有用!但是应该不是这个,昨天没回去的时候,我不是也开始疼了吗?至于是不是别的,我也不知道,有很多药物是无色无味的,就像我想用来对付黑杰克的墨罂粟,但是墨罂粟也没有这种作用,其他的有没有,我不知道!”苏北苦苦地思索着别墅里的一草一木,花园里种的花虽说都是名贵品种,但是都是正常的观赏景物,完全没有这个功效!
“别墅周围的环境你去看过吗?”靳司枭凝神思考着提了一句,既然墨罂粟可以挥发,别的也可以,世界之大,千奇百怪,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没有!那里那么大,而且我怕冷!”苏北立即警惕起来,难不成是宋君颐在山上种了什么药草吗?如果是这样,的确有可能!宋君颐那里是 一个盆地,四面环山,如果真有什么可以挥发气味的药草,空气的确不容易散去,那她成天都呆在哪里,岂不是很容易中招!
只是苏北还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这种作用的药草罢了,祖上的医书也完全没有记载!
“也不一定是,如果不是身体自身的原因,他有可能给你吃什么无色无味的药,可以加在食物中,或者置放在家居中,甚至是建筑材料,防不胜防!”靳司枭叹到,忍不住亲吻了苏北一下,两个人真是磨难重重,不过他真的不能够坐以待毙了!
“你放心吧,等我派人检查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靳司枭又说了一句。
“好,但是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如果不是行家,就算看见了,你们也发现不了!”靳司枭这样一说,苏北觉得住的地方比地狱还可怕,再没什么心思在这里腻歪了!
如果是宋君颐给她做了什么手脚,她一定不会原谅的!
两个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说话,车子不停地奔驰,将茫茫原野甩在身后。
等苏北回到宋君颐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苍茫,寒风四起了!
外面的风大,别墅的盆地里却没有!
苏北远远地看着那个别墅,其实这里景致真的不错。
别墅周围的山上都种着苍翠的青松,因为气温低的关系,现在青松变成了雾凇,白茫茫的一片。
别墅屋顶上方笼罩着一层轻柔的雾气,飘飘渺渺,而下面是玻璃花房里盛开的大片大片的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彷如仙境。
当然,如果那一团雾气有问题,这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心里有怨气,苏北冷着脸进了别墅。
宋君颐一如既往,如果有可能,晚饭之前的这段时间,他很少工作。
他搬了把椅子,躺在玻璃花房里,透过玻璃,一边看书,一边不时得抬头仰望不远处的雾凇,享受美景,享受生活!
苏北完全没有心情跟他说话,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发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所以她经过宋君颐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想这样走过去,眼不见为静。
“不进来坐坐吗?”宋君颐却叫住了她,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现在在这里看景最好,过两天气温还会回升,山上的雪就会化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既然避不过,苏北强压着怒气进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君颐,血管里面就像参进了辣椒油,整个人沸腾烦躁,真想将茶杯里面的水向宋君颐泼过去。
“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宋君颐神态有些落寞,才看了苏北一眼眼皮就垂下来,苏北之所以会生气和烦躁的原因,他已经猜到了。真是一刻都不能等啊,他昨天才允许她出门……
“小舅舅,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苏北到底还是按耐不住,或许是因为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对感情,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将宋君颐完全当成坏人!
“如果你问你的记忆问题,是的!我们将你那一年的记忆置换了,是黑杰克要求的,不过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怀孕的时候,你心情很暴躁,一点都不想生下那个孩子!”宋君颐淡然地说了一句,说到苏北怀孕,他脸色更加不好看!
可苏北要问的并不是这个!
“除此之外呢?”苏北警惕又防备地盯着宋君颐。
其实想知道一个答案,希望真的是宋君颐对她做了什么,这样至少不需要胡思乱想,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原因?答案更加恐怖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宋君颐不答反问,表情受伤又有点自嘲。
苏北也看出了今天的宋君颐心情不好,他好像很孤独寂寞。不过,苏北自己都没心情,更不会问了。
这个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苏北记得是昨天晚上闻到过的宋君颐新配置的香水的味道。
心里突然一凛,难道是因为这个?
“你喷了昨天你调配的那种香水吗?”为了分辨,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更多的香味进入到鼻腔中。
“是啊,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怎么,让你难受了?”宋君颐的语调一如既往,看着苏北的眼神很安静,但是透着悲伤。
“那倒没有,可能一开始的时候有点冲,现在仔细闻闻,好像也挺好闻的,是柚子的味道吗?”苏北努力感受着空气中的香味,因为这里是花房,各种香味夹杂在一起,其实不好分辨!
“中调确实有柚子香,我一直很喜欢这种味道,因为你的身上也有!”宋君颐看着脚边的大朵鲜花,语气很平静,但是神态很忧伤!
苏北不知道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来,本来想试探宋君颐,没想到又让他说到这种方向,苏北觉得自己其实是作茧自缚!她好像被一根藤蔓缠住了,本来应该振翅高飞,现在却不得不被绑在原地,连挣扎一下都很难,因为旁边还有猎人,她还不能被发现!
“能给我一点点吗?我最近睡眠不好,想闻一点香味!”这个借口真是烂透了,因为昨天晚上宋君颐才给了她一盒上好的檀香,如果要助眠,那个应该更好!
但宋君颐并没有表现对苏北这个要求的吃惊,甚至连一点怀疑的挣扎都没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香水小瓶,很平静地递给苏北。“我很高兴你会喜欢,这样围绕在我们两个人身边的气味就会是一样的了!”
这话说得苏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苏北很想再次说明让宋君颐不要再对她抱有任何期望,因为这只能让他失望,让她困扰!面对这样的宋君颐,苏北说不出口!
感情本来就不是一个人随便可以控制的,宋君颐要钻牛角尖,她也无能为力!
晚饭的时候,苏北亲自下了厨,菜式很简单,三菜一汤。一份蒸排骨,一份红烧黄鱼,一份炒油菜配红烧狮子头,外加一份孩子喜欢吃的银鱼鸡蛋羹,分量很少,但是做得很精致。
“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宋君颐看上去有些惊喜,一直笼罩在他脸上的忧郁少了点,他已经换过舒适的家居袍,撩着袍摆坐下来。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是个失败的母亲,这么久都没给孩子亲自做过饭!”苏北也露出笑容,一边将围裙脱掉,一边将宋博恩抱上他的儿童专用餐椅,小家伙吃饭手上也还拿着手机。
“不要看手机了,先吃饭!”苏北将孩子手上的手机抢过来,但是宋博恩注意力都在上面,苏北将手机放过去,他又将手机拿过来!
“听妈妈的话,不然妈妈生气了!”苏北动作有点大,将宋君颐筷子撞掉了。
她弯腰捡起来,随手用桌子上刚才用来包碗隔热的洗碗布擦了擦,又递给宋君颐!
“这样看上去,你好像一个贤妻良母了!以前你厨艺虽然好,但是很少做饭!”宋君颐很感慨,目光一直锁在苏北身上,如果能这样一家三口一直生活下去该多好!
“人是会变的嘛,哪个女人做了母亲不这样?不过你也不要妄想,我以后也不会经常做饭的!”苏北就事论事,她不会把很多的时间放在家务上,这些工作保姆都能做,而她的时间有限,想做的事情却太多了,即便跟着靳司枭,她也是这样!
宋君颐脸上的表情有些淡了,因为苏北的那句“你不要妄想”!“说得对,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么好的饭菜,怎么能不配一点酒!”
宋君颐说着,转身去酒柜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苏北一看,反倒笑了!
“你这瓶酒配我这顿饭实在太浪费了,至少要下这种酒,至少需要到五星级饭店去让大厨给下一桌吧!”
宋君颐一边开瓶盖一边道:“喝酒喝的是一种心情,酒的好坏无关!对我来说,你这顿饭的意义远大于食材的本身!”
话说得句句露骨,苏北也不知道怎么接,一边给宋博恩拌饭一边道:“吃吧!”
这顿饭吃得很好,酒没来得及醒,不过苏北本来也不是爱酒之人,陪着宋君颐喝了几杯!
宋君颐很赏脸,除了苏北和宋博恩吃的那一点几乎可以不计较分量的饭菜,他将桌上所有的菜一扫而光!
苏北反倒有点不过意,别把宋君颐给撑坏了!
吃饱了饭,宋君颐因为吃得过多,开始犯困,他到花园里走了几圈,便回房休息了。
其实饭菜的本身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苏北用来给宋君颐擦筷子的洗碗布,上面是加了迷药的,无色无味,也不知道宋君颐有没有发现。
临近冬至,冬天的夜来得越来越早,不到九点,天已经黑了好几个小时,加上住在郊区,万籁俱静,好像已经深夜一样。
宋博恩玩困了,苏北哄他睡着了。
苏北估摸着宋君颐也已经睡着,装模作样地拿了一本医书去敲宋君颐的门,里面毫无动静!
宋君颐睡觉从来不锁房门,一来因为实在没什么必要,以前在宋家的时候,人虽然多,但是宋炎彬夫妇很少在家,家里就苏北跟宋君颐两个主人,下人们一般没事不敢打扰!
二来是苏北小时候实在很粘宋君颐,有事没事冲进他的房里,跟他玩闹,如果他不小心锁了门,苏北便会强烈抗议!
久而久之,宋君颐的不管是房门还是办公室的门对苏北就从来不上锁了!
这次也一样,苏北将手放在门把上,很轻易地就拧开了!
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小夜灯,空气中微微飘荡着那种香水的气味,宋君颐和衣躺在床上。
苏北已经很久没进过宋君颐的房间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睡觉的时候很安静,侧着身子,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
苏北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宋君颐的睡姿,小时候是因为不在意,长大后,尤其是知道宋君颐对她的心思后,她有意地回避。
这时候看来,宋君颐的姿态其实是很忧郁又很寂寞的,侧着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渴望拥抱吧!
苏北没敢多想,看宋君颐的确睡得很沉,她在床头柜上找到宋君颐配置的大瓶香水,轻轻地打开,用滴管吸了半管,然后盖好,轻轻悄悄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宋君颐轻轻睁开眼睛。
苏北对他果然有了疑心,可是就算拿去化验又怎么样?
那本来就是一瓶普通的香水,只不过是提取他身上的气味合成的罢了!
苏北到了实验室,简单的化验她也会,她将宋君颐给她的檀香和两份香水的样本都拿来化验了,确实没什么问题。
檀香就是上好的檀香,香水也就是香水,没有任何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
是她想多了吗?
或者她身上的问题根本跟宋君颐无关?
其实这是一种更不好的结果,找不出问题,就无法解决,她实际上更希望是宋君颐对她下的手!
在实验室里面忙活了大半夜,毫无收获,苏北也不去费心检查实验室里面的其他东西了,如果是不能被她看见的东西,相信宋君颐也不会放在这里!
重新躺到床上,苏北的床头柜上放着那个檀木小盒子和两份香水,突然之间,她还真的很想闻闻那个香水的味道。
香水是男士淡香水,有草木的清香,这让人想到春天,春天就意味着希望!
苏北在这种香气的包围中睡着了。
她又做了梦,还是旖梦!
梦中她和靳司枭纠缠,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生猛,姿势更加怪异,像一个长期得不到满足的女人,内心的阴影在扩大!
在最紧要的关头,苏北的身子一阵抽搐,她是被自己弄醒的!
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做了那样怪异的梦,苏北内心几乎崩溃,白天跟靳司枭不成,她晚上居然在梦中满足了,这真是……
苏北发现自己身体粘哒哒,还以为是刚才那事的后遗症,但小腹有一阵扯痛,起来一看,果然是来了例假!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起来收拾好,苏北不再多想,重新睡过去。
“啊,给我,不然我毙了你!”付启学的别墅中,付启明也被绑在一张凳子上,他犯瘾了,而付启学他们想帮他强制戒毒!
“大哥,你真的不能吸,这东西会毁了你一辈子的!”付启学忙得焦头烂额,脸上被付启明打了两拳,现在半边脸都还在乌青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这样帮助付启明,其实他也很想取代付启明在付家的那个位置,可看到付启明这样,他居然很难过!
“马医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付总已经两天没有去公司上班了,在这样下去,会引起公司的恐慌!”侯吉为难地说了一句,因为怕付启明会在外面发作,这两天他们都将他捆在别墅里!
马医生道:“我已经化验过了,这种毒品对人体的伤害有限,控制得好,又有钱的话,其实终身吸也没有问题!”
“你说什么?你还是医生吗?”付启学冲过去狠狠地揪住马医生的衣襟,哪有医生当面支持病人吸毒的?
“我说的是实话,现在我们搞不到毒品,只能用替代的药物,但是根本不能缓解!搞不好,可能会让病人死亡!”马医生据实以报,其实心里觉得像付启明这样的人,死了倒好,只不过他会少了一笔可观的医药费!但这种钱,他这些年也赚腻了!
“叮铃铃铃!”付启明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付雄打过来的。
其实这两天,付家人几乎将付启明的电话打爆了,他们不敢让付启明接,由侯吉搪塞过去,但这回估计不怎么好挡了!
付启学去将电话接起来,付雄在那边大骂:“你终于知道接电话了,这两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乱做一团……”
“爷爷,是我!”付启学说了一句!
付雄有点诧异:“怎么是你,你大哥电话怎么在你手上?他人呢?”
“大哥他生病了!”
“什么病?”
付启学不敢告诉付雄,付启明的毒是靳司礼给下的,这下两家人的恩怨更深了,斗来斗去,劳民伤财,其实付启学并不觉得自己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说话啊,死了吗?”得不到回应,付雄更加暴躁,声音几乎穿透了付启学的耳膜。
“爷爷,你有什么事?”付启学转而问道!
付雄大吼:“我有什么事还需要向你交代吗?你大哥死了没有,没有叫他来听电话!”
“如果是公司的事情,跟我说也一样的!”付启学坚持,付雄倒是愣了一下,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付启学跟付启明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付启明的电话能落在付启学手中,这情况已经很不正常了!
“你把你大哥怎么样了?”电话中,都能感觉到付雄已经屏住呼吸!
付启学突然觉得心脏抽痛了一下,原来在付雄心中,他的形象居然是这样的!
他虽然不如付启明有本事,但是对付家绝无二心!
“我将我大哥给杀了,以后付家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子孙了!”说这话的时候,付启学内心里居然很平静,或许真的应该是他有所担当的时候了吧!
“哐当”一下,付雄那边的电话掉在地上,不久就响起了一片动乱的声音。
付启学很平静地把电话给挂了。
房间里面一片安静,大家都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侯吉恐惧,寒松担心,马医生看了一眼,事不关己!
“侯吉,你把我大哥转到他别墅下面的暗房里,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马医生,你跟着去,寒松跟我走,我需要回一趟付家!”付启学有条不紊地布置着。
“你想干什么?”侯吉本能地挡在付启明面前!
“我还能干什么,难道我真的会把他宰了吗?你知不知道,如果将这件事情暴露出去,我们付家会有什么下场?你觉得我们斗得过靳家吗?”付启学气得大吼,果然是好人难做!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坐在付启明的那个位置上,等他真的有机会坐上了,其实感觉也不是那么好的,至少肩上的压力大了一倍不止!
“那你的意思是?”侯吉将信将疑,事实上,他也不是那么看好靳付相争,付家号称龙城第二,而靳家第一,光是排名就能看得出实力!
“自然是要先帮我大哥戒毒,将这件事瞒过去,等他好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付启学突然又有点挫败,因为他可能将唯一一次能够取代付启明的机会给放掉了!
侯吉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付启明的阴暗面已经够多了,实在不能再多加吸毒的这一条!
马医生说这毒品可以终身吸,钱当然不是问题!
他虽然一直在阴暗面游走,但心里还是向着阳光的,寻常人都对毒品惧怕,他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么一种东西,会只给人带来快乐,而没有痛苦!
最后,侯吉还是将付启明带回别墅的暗室中,而付启学回去面对付家的雷霆万钧!
付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外界的人都不确切知道,只知道一瞬间,所有人好像都病倒了!
付老爷子和付鸿宏儒双双住院,付启学据说出了车祸,全身多处骨折,付夫人疯了,而付启明号称出差了。
那天的动静闹得很大,付家佣人不少,还是有消息传出来,说是付启学为了夺家主的位置,杀了他亲哥,公司完全落入付金宝的手中。
靳司枭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非常错愕!
不过他不是一般人,很快就调查到真相。
“你怎么看?”靳司枭问莫庭举。
莫庭举道:“付启学说自己杀了付启明,不过这个消息应该不属实,付家人秘不发丧,我怀疑付启学只是将他藏了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眼下正是我们对付付家的最好时机!”
作为一个商人,靳司枭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研究了一下手上的资料,道:“付金宝这个人难成气候,就算我把他扶起来,他也镇不住付氏一脉的人!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见付启学!”
付启学被打得挺惨的,靳司枭到的时候,他整个人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一只眼睛被蒙住了,左脚吊得老高,右手上绑着支架,一动都不能动!
靳司枭觉得他有点可怜,“付二少爷,我们又见面了!”靳司枭含笑地说了一句。
“你来做什么?”付启学对靳司枭还是没好声气,这一切都拜他们靳家人所赐!
“我自然是来跟你谈合作的!”靳司枭也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什么好的招待,自己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合作的可能,你走吧!”因为全身到处都痛,付启学说话的时候中气不足,连他唯一能看见的那只眼睛,也发不出什么威力!
“谈合作,这只是从大局着想,你应该知道,我要是现在想灭了你们付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病房里不能吸烟,靳司枭凭空吹了一口气!
靳司枭这话说得不假!
付启学心里知道,他太低估了付启明在大伯和爷爷心中的地位,他着了一顿好打还不说,没想到爷爷和大伯会双双病倒,伯母直接疯了,现在付家一盘散沙!
他父亲那个人,比他还不如,付家不倒才怪!
“那么你现在来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靳司枭平静地笑道:“如果你把你自己看成一只耗子,我无话可说!看来,我们也不必要谈了,我直接灭了你们!”
靳司枭说着要走,付启学又不能淡定了,如果靳司枭像现在出手,付家将必死无疑!
“你等等,你到底什么意思?”付启学焦急地吼道,因为动作太大,牵动身体的多处伤口,他疼得一动不敢动!
靳司枭自然不是真的要走,回过头来笑道:“我说过了,我来找你合作!”
“合作什么?”
靳司枭道:“我会收购你们付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后靳氏最大的股东是我,但是我不会参与直接的经营,付氏的总经理由你来做!如果你想顾全体面,我可以不改付氏的名,也不对外公布这个消息,一切表面上维持原样,怎么样?”
付启学气得想笑,不过伤口太疼,他笑不出来。“你未免太狂妄了!”
“狂不狂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
“我绝对不会背叛付家!”付启学坚定地说了一句,这是他的初衷,再说,爷爷和大伯还有大哥都没有死,就算他有这样的野心,他们也不会答应!
靳司枭好像看穿了付启学所想,他笃定地道:“你只要回答我,敢还是不敢,其他的问题,我自然会解决!”
“你想做什么?”付启学警惕地问了一句,他不想看到付家人出问题。
其实靳司枭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付启学这人还有点良知,心里有所畏惧,不像付家的其他人,都是豺狼恶虎!
付启学能力不如付启明好,但是也并不是个草包,做一个高级管理,足够了!
靳司枭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非常诚恳地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我需要钱,需要维持龙城表面上的平静,不想经济动乱!而你们付氏,旁支众多,我就算接管过来,也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不愿意费那个心思!所以,付氏的总裁由你来做最好了!”
这个状况,付启学也知道,这就是靳家和付家斗了许久都不能得到一个结果的原因。
蛋糕太大,任何一个人都吃不下!
地下的人动乱,上面的人也会受到影响。
当然,如果他们付家倒了,相信花个几年的功夫,靳司枭可以重建龙城的经济,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和解?
“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付启学疑惑地问了一句,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暴躁了!
靳司枭据实道:“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我遇到一个强大的敌人,光凭我自己的力量,很难战胜他!所以我需要把我能集中的力量都集中起来!”
“我能知道是什么吗?”付启学心中的疑团更大了,靳司枭都棘手的问题,那会是什么?
“你要是答应,我自然会告诉你!”靳司枭还需要卖个关子。
“你会对我们付家的人怎么样?”付启学还是担心,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做付家的家主,管理公司,这是他一直都渴望的!
靳司枭道:“不怎么样,这是你才应该面对的问题,我只会帮你夺家主之位!”
付启学心中更加动摇,问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靳司枭道:“你们付家,我只看好你一个人!如果你不答应,趁你病,要你命吧!”
这句话真是说的要让付启学吐血,不过他也不能不承认,靳司枭说的是事实。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付启学又问了一句。
靳司枭笑道:“你想听真话吗?”
付启学用那只没受伤的眼睛白了他一眼,显然这是废话!
靳司枭很好心情地笑道:“因为你比较笨,比较好控制,你见过哪个傀儡是像你爷爷或者你大哥一样的?”
付启学被一口气呛得浑身都痛,真话果然伤人!
笑话说完了,靳司枭拍了拍付启学的肩膀,认真地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这样做是顾全你们付家的利益!我也正是看在这个份上,才会给你一个机会!这些事情,你就算没做,但总会有风声传出去的。你们付家的人都睚眦必报,我知道你大哥他没有死,但是你想想,如果以后他出来了,你固然可以洗脱不孝的名声,可你在你们付氏一族里面,还会有任何地位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自己想想吧!”
付启学果然认真思考起来,连靳司枭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他确实心动,靳司枭说得也是道理,他可能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化了!
如果真让付启明复出,那么大家都会知道他永远比不上付启明,以后他的境地,可能会连现在都不如,而就凭付雄和付启明,也绝对不会因为他的退让而感激他!
到底应该怎么做?
付启学觉得头大!
付启学那边还没什么消息,靳司枭已经开始对付氏的收购。
付氏那边虽然一直想隐瞒,但是一家能当家的四个男人,全都不能去公司上班,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恐慌。
新闻记者纷纷出动,昼伏夜潜,终于拍到了三个男人一起住院,当家主母也疯掉的照片。
一经报纸渲染,在靳付两家斗争中已经出现颓势的付氏股市狂跌。原来依附于付家的人纷纷倒戈,忍痛割肉,重新寻找新的依靠,外界不知情的散户跟着抛售……
往往股市一开盘,不到两个小时就跌停,很多股票卖都卖不出去。
不管付氏那边如何愁云惨淡,靳司枭因为将靳司礼一脉给清理出去,靳氏达到了空前的空前的统一。
靳司礼拿到了靳氏的总裁之位不到一天,马上被靳家清理出去,靳司枭重新归位,这种结果让公司的人无尽唏嘘,同时也明白,谁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低下的人就算心里还有疑议,太过震惊的结果让人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靳氏这艘大船就像抛弃了所有沉珂,总算可以全速前进了。
靳司枭坐在大班椅上,翻了翻公司的各种资料,对这种结果表示很满意。
“叩叩叩!”莫庭举在外面敲门,没等到靳司枭答应,他就推门进来了。
“老板,好消息,李家那边终于妥协,百分之六的股票终于卖给我们了!”莫庭举脸上露出笑容,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李家是付氏那边比较大的外姓股东,之前莫庭举跟他们谈过好几次,李家都还负隅顽抗,今天付家的新闻爆了出来,他们终于松口了!
“很好!周家那边怎么样?”靳司枭滚动着鼠标,目光仍旧看着股市大盘。他每天都在股市上抄最低价格收购散户的股票,不过散户手上的股票向来是不多的,他每天都能收到百分之一二,加上李家这一手,已经快有百分之十五。
“周家可能没这么容易,他们跟付家是姻亲,不过据说周天赐想跟付思行离婚,我想他是想趁机把何艳晴扶正!”莫庭举知道靳司枭是什么意思,很快就说到点子上。
何艳晴离开靳家后,跟了周天赐,不过周天赐已婚,她不过是个情妇的身份!
“周家那边的我亲自办,你去忙其他的吧!”靳司枭冷静地说了一句,何艳晴是害死靳鲲鹏的罪魁祸首,他不会放过的,是时候给她一个教训了!
“是!”莫庭举答了一声,接着道:“另外,按照药效的估计,今天下午董事长应该会醒了,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靳司枭想到这个,心里一凛。“好了,我知道了!”
莫庭举离开后,靳司枭也离开了公司,回到医院。
他对靳铨的处理方法是找一个中风方面的权威,装模作样地给靳铨治疗一下,然后再让靳铨合情合理地醒来。
他瞒着靳铨做了太多的事情,该怎么向他交代,仍然是个难题。
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昏睡将近二十天的靳铨已经醒了。
靳司枭推门进去,房间里面只有靳钊和靳铨两个人。
靳铨脸色不好,因为许久没有动,他躺在床上,看上去很虚弱。
“爷爷,二叔公!”靳司枭叫了一声,有些不敢看靳铨的眼睛。
“我都跟你爷爷说了,你们好好谈谈吧!”靳钊沉沉地看着靳司枭,摇了摇头,显然结果不是那么理想。
靳司枭无声地点了点头,目送靳钊出去,然后到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无论如何,这个结果只能让他自己承受!
靳铨因为体弱又生气,呼吸有些急促,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靳司枭一眼。
病房里沉默着,外面的寒风在呼嚎,不停地吹过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呆坐了一会,靳司枭终于站起来,他给靳铨倒了一杯水,不管话题多么艰难,总有开始的时候。
“爷爷,喝一点水吗?”靳司枭殷勤地问了一句。
靳铨不啃声,靳司枭呆立了一会,正想把水杯收回来,靳铨突然发难,一把将水杯拍飞出去。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你长大了,能耐了,你……”没说两句话,靳铨因为各种不适,拼命地咳起来。
“爷爷,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靳家的事情,如果还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会这样干的!”靳司枭无惧地说着,他真的没有做错,不破则不立!
“你,你还强词夺理,你就是这样当一家之主的吗?你残害兄弟,设计弱小,我,我要撤销你的家主之位……”靳铨说着掀起被子,想要跳下来,不过他脚还僵硬着,险些摔倒,靳司枭赶紧把他扶住了!
“爷爷,你先不要生气,现在虽然醒了,但是还是需要静养!”靳司枭有些担心起来。
“我不要你管,你要是在意我的死活,就不会这样做,你给我滚,滚!”靳铨被扶着躺在床上了也不安生,一直推靳司枭。
靳司枭身上挨了不少下,不过对于身强力壮的他来说,自然没什么!
“爷爷,你生气不要紧,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靳司枭好脾气地哄道。
靳铨一时无语,其实靳司枭除了算计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靳家之前不停地内斗,权力无法集中,他授权给靳司枭,也是希望他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一旦解决,这个结果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一觉醒来,失去一个优秀的儿子和一个优秀的孙子,最想照顾的付茗蕊变成了他的孙女,一直想撮合的良配无望,而一直不喜欢的苏北成了他大头孙的母亲……
这种变故,让他觉得他几十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而转眼成了一个最无助的老人……
英雄迟暮,垂垂老矣……
“爷爷,你不要伤心难过,我们只是把阿礼放到海外去历练而已,并没有把他除名.如果他真是个好孙子,几年之后,他完全可以再回来,靳家这么大,我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他要真的一心向着靳家,不管他何时归来,靳家都还有他一席之地,只不过……”靳司枭说着,突然停顿下来。
“只不过什么?”说话说到一半,最容易吊人胃口,靳铨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只不过,你虽然想捧他,但是他未必会领你的情!据我这几天的调查,他并没有去我们给他安排的公司,而是辗转去了B国!”靳司枭决定将这个情况说出来,靳铨并不是个脆弱的人,或许只有新的危机才能够让他从之前的阴霾走出来。
“B国?”靳铨扬了扬眉,心中有了一种新的担忧,B国那向来都是动乱又毒品横行的地方,靳司礼去哪里做什么?
“是的!我根据多方面资料推测,这次失利,他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很有可能会开始贩毒!”
“贩毒?!”靳铨惊了一下,身子情不自禁开始发抖,靳家的子孙绝对不允许接触这种不法生意,他在位这么多年,不管条件多么艰难,也从来没有打过这方面的主意!
“是的,现在我正在全力找他,但是还没有找到!他临走之前,给小蕊灌了毒品,现在小蕊还在艰难地戒毒中。还有,付启明也中了他的招,现在付家人将他藏了起来,付雄和付鸿儒都病了,付夫人疯了,付启学身受重伤,公司落入付金宝手中,我已经开始对付氏收购,不久付氏就会归入我们手中,我们两家长达几十年的斗争很快就要结束了!”靳司枭索性将所有信息一股脑儿说出来,越多的消息量冲击靳铨的大脑,他就越没办法对已经发生的事情生气。
靳铨果然被深深的震动了,刚才靳钊只是告诉他靳司枭瞒着他所做的事,还没有来得及说付家!
“付家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一下!”靳铨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他做梦都想让付雄倒下,可他真的倒下了,他反而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是!”靳司枭很高兴靳铨的注意力被转移,他详细说了付家的事情,并且将自己的计划也说出来。
“你准备扶持付启学?”靳司枭的这个打算又让靳铨惊讶。
靳司枭握起靳铨的手,很诚恳地道:“是的,付雄病得不轻,您这个是假中风,他是真中风,现在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短期内绝对没有恢复的可能了。付启学这个人还不错,龙城这块大蛋糕,我们谁都没法一口吞下,与其做这些无用的斗争,不如眼光放得更长远一点,我把靳氏发展得更强更大,不是更好吗?”
靳铨一时无法在巨大的信息量震惊中回过神来,靳司枭跟他说了所有的事情,只是说得很慢,说一下停一下,等着靳铨消化和接受。
最后说到黑杰克,靳铨问得很详细,按照靳司枭的描述,黑杰克的确是他们靳家发展数百年来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靳铨一时也没什么主意。
靳司枭在靳铨房间里一直呆到天黑,祖孙两来了一次迄今为止最开诚布公的说话。
靳铨是个能干大事的人,面对这么糟糕的状况,原来对靳司枭的各种怒火早消散了!
苏北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因为例假,她畏寒,出了门就直打哆嗦!
到了第五天,终于熬过去的时候,魏楠突然兴高采烈地打电话过来,约她见面,说是她拍的电视剧终于杀青了,她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
苏北没想到时间一晃居然过了那么久,她跟魏楠居然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天气依然不好,下着绵绵的细雨,寒气侵骨。
苏北穿了最厚的羽绒服,包得像一个粽子一样地 出门。
魏楠也知道苏北怕冷,特意选了一家养生会所,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两个人准备一天都在里面泡过。
先是吃简单的商务套餐,魏楠一如既往地活泼,问苏北最近发生的事情。
苏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好像不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靳司枭那个,都感觉很痛!”
魏楠没想到苏北一开口就说这么劲爆的话题,取笑道:“会不会是他哪里突然长大了,或者你缩小了?”
苏北白了她一眼,她并没有心情开玩笑,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你说的这种根本不可能好吗?我怀疑是我身体的问题,不知道是因为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病,还是什么,总之很难受!”
有关苏北的身体,魏楠也认真起来,“就查不出来吗?你身边有那么多牛逼的医生!”
苏北咬着筷子,耸拉着坐着:“就是因为身边有太多神秘的医生,那才可怕啊!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你一定没有听说过,之前阿司不是有一个孩子吗?当时你还劝过我说不要接领,但是那个是我的亲生儿子!”
魏楠手中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盆子上,“真的假的,你生过孩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苏北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说?”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难道失忆了吗?”魏楠觉得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或者在看电视剧!
“我不是失忆,我的记忆被人置换了一部分,现在我的脑袋里面有一块芯片!”苏北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你等等!”魏楠也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脑壳痛,“你 确定你现在是神志清醒的吗?我怎么觉得我掉到了科幻电影的场景中了!”
苏北有些无奈,但是很真诚地说:“千真万确,已经检查过了,我的大脑被人植入芯片,然后我怀孕那一年的记忆被人置换了!”
“为什么啊,有什么值得这么做的的原因吗?”魏楠很难接受,觉得自己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卡在胃里,消化不了了!在她眼里,苏北就是个普通人,先别说有没有条件做到,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原因就在于,其实我跟阿司是早就认识的!三年前,我们同时在海上遇难,我救了他,并且和他发生了关系!他的竞争对手为了能够控制他,又和我小舅舅合谋,留下了这个孩子。但是因为害怕我泄露,把我的记忆抹去了,现在这个孩子仍旧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苏北自认为说得很详细,可魏楠一点都理解不了。
为了能够让魏楠明白,苏北只好更详细地说了一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你的小舅舅跟靳司枭的竞争对手勾结,而宋博恩身体被他们种下了不知名的病毒,你为了保护儿子,暂时住在宋君颐家!而你身上也有一种检查不出来的怪病,这个怪病会让你痛或者冷,现在还让你无法亲热了!”魏楠的思绪卡顿了很久,总算把一切都理清了。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种状况是因为那个病的原因,还是又有人给我重新做了手脚!那个病是早就发现的,可当时并没有现在这种问题,不知道是不是病进入了下一个阶段的原因!”苏北说得有点绕,可就是这么一回事。她怀疑过宋君颐,可自己检查不出来。
“照你这么说,宋君颐的嫌疑的确很大,但是其实如果要试出来,也并不困难!你找宋君颐试试不就知道咯?他喜欢你,因为不会让你失去这种能力,如果真是他下的手,应该只是防着靳司枭而已!”
苏北一听,魏楠的确给她指出了一条路,可找宋君颐来试,这是绝对不行的。“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那也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魏楠说着,很奇怪地看了苏北一眼,但是她还没说出来,又自打退堂鼓了,“算了,这个你也不会试的!”
“是什么,你说呀!”苏北被魏楠勾起好奇心来,只要不是让她做那种那么难为情的事情,无论什么,她都愿意!
魏楠从很远的地方说起,“你知道,人体是有体温或者有分泌物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如果真的是只针对靳司枭的,你只要隔绝了他的气味等等东西,一试便知!”
“隔绝气味?是说TT吗?”这倒的确可以一试。
魏楠笑了起来,“你怎么那么傻?隔绝气味光是TT办得到的吗?你去一趟情趣店……”
话说到这份上,苏北已经明白魏楠的意思,不过这也很难为情!苏北的脸蛋红了起来,不过现在一筹莫展,倒不失为一种方法,总比用活人来实验好一点。
两个人一时无话,魏楠吃饱了正餐,到食品区捡了些新鲜的水果来吃。
苏北一直在想着魏楠说的那个方法,心里七上八下的,也管不着魏楠那么多。
不一会,魏楠重新回来了,她一边叉着块水果边道:“你觉得你身上的病是黑杰克做的手脚吗?”
苏北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有太多的技术超乎我们的想象了,我身边有阿三阿四,应该很难有人能够近我的身给我下什么药。但是除了饮食或者直接的药物接触,还有空气,一个人总不能不呼吸,所以防不胜防!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他两年前就给我下过什么药,只是现在才发作罢了!”
魏楠想了想道:“总觉得有些玄乎,你不是说你跟靳司枭的相遇很偶然吗?你们之前并没有爱情,就算黑杰克的技术再怎么牛逼,他也不可能多年就想到用你来威胁靳司枭吧?如果你们没有相爱,那岂不是多此一举?”
苏北顿了一下,也顺手叉了块水果起来吃。“这说来也是,按照靳司枭的性格,如果仅仅是孩子的母亲,应该威胁不到他,用孩子来威胁更靠谱一点。但是这种事情也说不准,或许只是个棋子,能发挥作用最好,不能也不可惜!”
“除了黑杰克,就没有别人可能对你下手了吗?比方说付启明,或者靳司礼,或者宋君颐,或者还有些我不知道的什么别的仇人!”魏楠发散思维,尽量多地提供给苏北方向,此事扑朔迷离,如果怀疑错对象,真相更难找到。
“宋君颐应该不会,他知道我生病后很紧张,而且也怀疑是不是黑杰克下了手,但是他也查不出来!至于是不是别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应该没那本事,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很难说得清楚。”苏北摆摆手,在这方面她还是很相信宋君颐的。
话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绕回来,毫无进展。
过了一会,魏楠又道:“那么现在你就这样住在宋君颐那里吗?不怕他对你有什么不利?”
苏北道:“怕也没什么用,其实我还想通过他接触黑杰克,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苏北这话一说出来,立即被魏楠否决了。“这个不行,你不是专业人员,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不能让你冒险!但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你脱离苦海,也能将给你下药的人试出来!”
苏北来了精神:“什么?”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魏楠将一颗龙眼剥了皮,对苏北眨了个鬼眼,示意苏北靠近过来。
两个人一阵嘀咕。
苏北听得眼睛都亮起来:“这个方法可行,我想就算是宋君颐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小楠,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魏楠得意道:“我这就叫旁观者清!”
苏北今天出来见魏楠,只是为了散心,没想到魏楠提供给她一个这么好的建议……
长期困在阴霾当中,这就好像阴久了的天气突然出了太阳,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接下来,她陪魏楠在养生会所里很开心地玩了一天,做了美容,SPA,聊了天,后来还去逛了会街,直到黄昏将至,两个人才分开!
这个时候,雨停了,西方的天空一枚顽强的太阳冲出云层,给这个世界投下一抹光亮,将一切都变得明媚起来。
苏北回到宋君颐住处的当晚就发了病,整个人痛成一团,蜷缩在床上不停地发抖,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叫。
宋君颐紧张地冲上来,将苏北抱在怀里:“你怎么了?”
“别碰我,痛!”苏北紧抱着身子,整个人像一只被翻了皮的刺猬,柔软的皮肤留给别人,而无数的尖刺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