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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又不说话,你这是在吊我的胃口啊。”说话说一半,最是叫人好奇心重,又头疼。

    “就,就是,侯爷,哦不,是皇上,应该是没和夫人说,和其他人都瞒的好好的呢,但是我和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聊天的时候,听说啊,多多和囡囡两位小主子,据说是要回宫里待上一阵子了,皇上说是叫他们去国子监读一段时间,也好磨磨他们在外面养成的野性子。“绿意一口气还是将这件事给交代清楚了。

    她这平素里,但凡是心里藏着事儿,总是藏不住,忍不住想将这些事儿给讲出来,对于皇上特意想给夫人留的惊喜,保密功夫还做的那般好,真是对不住了。

    “什么?”白羽岚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头墨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身上,这刚睡醒的样子,还真是有些迷离。

    “真,真的。”绿意吞吞吐吐道:“本来皇上可能是想给娘娘来个惊喜,但是我这嘴,实在是不严实,那天那个常跟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说是要添置一些孩子的衣裳,我又套了那么几句,这心里啊,就门儿清了。”

    白羽岚脸上涌现出一抹狂喜,她早就想着与多多和囡囡见一面,他们当初回了京,就又被叶铭庭弄去了学堂里去学习去了,整日里被老夫子关在学堂里,都没法见上一面,叫她这心里,就像是个猫儿抓似的,格外难受,如今总算是能够见上一面了,一时之间,心里百种滋味过遍。

    “真是太好了,我已经许久没见过我的两个孩子了。”白羽岚感慨道:“现在真是很想念。”

    多多和囡囡进宫的时间,并不算是太迟,也就在绿意将这件事告诉她两三日后。

    这厢,白羽岚今日里正换了一身轻便的便服,打算今日里出宫玩,现在正在凌锦的带路下,去了新翻修了一遍的御花园那边赏花,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会儿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娘亲~”

    白羽岚一惊,这熟悉的声音,她再是清楚不过,没想到这会儿就能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她转身,便瞧见在两侧都植满花卉的小路上,两个身穿着锦衣华服、戴着金银首饰的男孩女孩正欢快地冲着白羽岚跑过去,一边喊着:“娘亲。”

    白羽岚莞尔,张开手臂,在囡囡冲过来的时候,赶紧地一下子就将人抱在了怀中,囡囡如今长得倒是俊俏的紧,脸也长开了不少,已经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了,叫白羽岚看着,便觉得心生欢喜,果然是她的孩子,这小模样,真是好看的,多多也走了过来,虽然尽量在保持着假装成年人的沉稳有力的步伐,但是步履稍稍急促着,就连丫鬟们都看得出来。

    绿意见多多站在一边,规规矩矩地叫着白羽岚‘娘亲’,却也是半点都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但是看见囡囡现在依偎在白羽岚的怀中,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羡慕。

    绿意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多多自小少年老成,从来都是将自己看做小大人的角色

    ,虽说有益,但是也不向着夫人撒娇什么的,总是自己一个人撑着,有时候叫人看着也觉得心疼的紧。

    “多多。”白羽岚也将囡囡放了下来,如今这孩子长大了,这会儿她抱起来一个人,都觉得十分吃力,更别说还要壮实一点的多多了。

    白羽岚喘了一口气,坐在凉亭子里的小石凳子上,将多多和囡囡一并揽在身边,笑着道:“你们要在宫里待多久,这京城里的国子监念书可不好玩,听说那夫子很是严厉呢,你们父皇请的夫子,即便你们是皇嗣,那也是不看你们身份,错了就要打手板子的。”

    “这有什么?”囡囡率先开口,仰头道:“娘亲可知道,囡囡和哥哥在外面学的东西可多了呢,怎么会因为害怕夫子先生用戒尺,就会害怕的,父皇给我们请的先生们,都是些出了名儿的严厉,当初囡囡淘气的时候,将囡囡关在小黑屋里,就等着囡囡认错呢,也不让任何人和囡囡说话。”

    她怎么着觉得,囡囡的这番话,倒是有些像在指责那些先生,在告状呢?

    白羽岚笑笑,道:“那究竟是囡囡的错,还是先生的错呢?”

    “虽然说是囡囡的错,但是先生实在是很会惩罚囡囡。”囡囡噘着嘴,想起来这件事儿,她还觉得有些害怕夫子呢,一点都不将她当做是当今皇帝的亲女儿,还是唯一一个公主。

    “那囡囡最后认错没?如果做错了事情,的确是要认错改正的,囡囡也要学会这一点。”白羽岚在一边道:“夫子若是错了,囡囡也可以将他的错处指出来,不必顾忌他是老师的身份。”

    “囡囡知道是自己错了,所以囡囡认错了,囡囡才没有因为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厉害就恃宠而骄呢。”

    小姑娘年岁渐长,这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这认知也算是长了不少,不那么幼稚和娇气了,也没拿着自己的身份说事儿,反倒是待那些个平民百姓都格外友好,甚至比官员和王宫大臣都要好些,这可能就是当初为什么叶铭庭要先将两个孩子送去民间的私塾里上学。

    在国子监还是有些局限,毕竟这身边的人都是些王公大臣之子,认识的人也不例外,也就导致这日后站在一个领导者的身份说事儿,总是看不见民间疾苦。

    “你呢,多多,你们父皇将你们的学习的私塾都藏着掖着的,我也不晓得你们学了些什么。”白羽岚摸了摸多多的头,道:“在学校里都学到了些什么?”

    “多多已经在私塾里都将所有的课程都学完了,夫子说没什么可教多多的了,让多多自己多多实践一下那些理论。”多多认真看着白羽岚,道:“娘亲不必担心多多,多多已经打算在国子监学习之后,去民间自己单独生活一阵。”

    “但是你都没有学过什么防身的武功,到时候出事怎么办?”白羽岚皱眉,很不认同他这想法,现在多多才多大啊,那出去了之后,他们这皇家的仇家又那么多,难保哪一日不会直接找到她的孩子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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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白羽岚这么说,但是多多明显地不赞同,闻言,多多只是皱眉道:“娘亲,多多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够再躲着您和爹爹的羽翼下了,多多该长大了,当年父皇也是这么长大的。”

    白羽岚听着多多直接将叶铭庭给搬出来,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她就知道,将叶铭庭搬出来,可不是个好事儿,他当年可是做过不少出格的事儿,不过这成功人士成功的路线又是不可复制的,叶铭庭虽然这样干是有些建树了,但是用在他人身上也不一定适用。

    “你父皇当年那会儿,条件也不一样,那个时候本来就有着上个老皇帝在追查追杀他,怎么能一样?他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她正想说如今好歹算是安定和平的盛世,但是转念想到这南北边疆都是那般紧张的样子,又觉得说不出口。

    “父皇说过,如今这边疆尚且不够安定,再加上这朝廷上下遗留下的所有毒瘤都尚未解决,日后我们若是不努力,这个王朝就不会走太远,多多应该要担负起这个责任。”多多看着白羽岚,眼神格外坚定。

    其实他是在当初和白羽岚生活的时候,那种苦难的日子,记忆犹新,在温饱线上挣扎许久后,这才好转许多,再到娘亲和父亲相认,才以至于现在的这番模样,他一直想过要改变这民间的百姓生活,让他们过上和平,不必受到战乱困扰,又足够富足的生活。

    母子三人聊了许久,这会儿多多才勉强有些兴趣投递给白羽岚身边的其他人,至于站在一边的凌锦,囡囡早就两眼放光,黏过去了,还嚷嚷着:“凌锦叔叔,囡囡真的好久没见您了,好想锦叔叔啊。”

    囡囡的性格中,最像她的一点就是,这看见帅哥就走不动路的样子,真是像足了一个劲儿。

    凌锦半蹲下身子,揉了揉囡囡的头发,笑着道:“囡囡现在也是个小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粘人的紧。”

    “囡囡就是喜欢凌锦叔叔,那又怎么了?囡囡就是一个小孩子,囡囡永远长不大。”这小姑娘说起话来不打草稿,有时候要哄人,那简直就像是嘴上抹了蜜糖一般。

    白羽岚在一边听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道:“凌锦,你可别怪囡囡,这京城中多少闺阁少女要是真见了你,估计也是这个样子,上次出去的时候,也算是体验了一把掷果盈车的感觉,囡囡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好歹也是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就是有喜欢漂亮人儿的本能。”

    凌锦平素很少直接出门,他一般都还会戴上一个面具,况且,因为在叶铭庭身边工作,这日常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什么供他独自在外面单独玩耍的时间,即便是出去,那也多半就是为了替叶铭庭办事儿的。

    思及此,白羽岚又笑了一下,道:“罢了,这平日里,叶铭庭实在是太过压榨你,也没见你什么时候出去玩过。”

    叶铭庭自己想要出去的时候,就让凌锦在书房里替他批改一些奏折,这做法实在是叫

    人有些头疼,要是叫她遇上这么个难缠的上司,还真是想要骂那人两句。

    凌锦淡淡笑着,显得格外温柔而又儒雅,单单是他的这个笑容,平日里都能够秒杀多少的姑娘。

    多多倒是注意到了白羽岚身边站着的宋湘儿,因为这两日,白羽岚出门去哪儿,可都是要带着湘儿在身边的,一来是为了锻炼她,二来是想着熟悉熟悉,或者说是看看她现在待叶铭庭的态度如何。

    但是多多本能地有些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让多多感受到一点许久未有过的很不舒服的感觉,像是一种侵略性。

    “娘亲,方才爹爹在送我们来御花园之后,就又去处理公事了,但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一起叫父亲一起吃个团圆饭吧。”多多看着白羽岚,眼睛一眨不眨,但是充满着期待。

    他模样长大了一点儿,但是这眼睛还是大大的,圆润的,里面是水水润润的,就像是撒满了这满池的星光。

    白羽岚最是受不了多多冲着她露出这种请求的表情,让她这颗本来应该是坚硬的心,都快要化成了一滩春水。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去。”白羽岚站起身,看向凌锦,道:“你也一起吧?”

    “娘娘和皇上,你们一家人的团圆饭,好不容易才有一次,卑职去的话,应该有些不妥。”凌锦犹豫道:“再者,卑职也的确是还有些公事一并处理。”

    凌锦这话可算是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腿边,有一个小丫头正在抱着他的大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他,道:“凌锦叔叔一起去吧。”

    白羽岚看见灵机你略有些尴尬,但是更多是哭笑不得的样子,有些无奈,还别说,平日里就连她都难以拒绝这两个小家伙。

    “凌锦,一起去吧,你又不是什么外人,等会儿叫凌云一起,叶铭庭的兄弟,那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都是一起的,不必说那些见外的话。”白羽岚淡淡笑道,说着,还拽着凌锦的袖子动了动,要将人直接带走。

    凌锦无奈道:“罢了罢了,拗不过你们,这就走。”

    虽说现在多多和囡囡回来了,但是叶铭庭也没有搞什么特殊,还是直接在椒兰殿那边弄了几盘子菜,然后几个人围了一桌,就这么在一起用餐,这一点,倒是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近来,宋湘儿在这儿见叶铭庭和他身边的那些兄弟都见惯了,但是还是有些不习惯,甚至心底要透出来的羡慕,以及向往还是有些克制不住,她在自己那小门小户的堂兄家,还真是没办法见到叶铭庭这个层面上的人物,更何况,还那么优秀。

    “今日......”白羽岚皱眉,忽然想起来什么:“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

    就在白羽岚想起来今天她本来是要穿常服出去,究竟是要出去干什么的时候,此时的京城里面的菜市场边,正押着一排排

    的囚犯,而这些囚犯,清一色的,就是那天在皇宫内,准备造反的人,后来被叶铭庭全部给活捉了,打算全部押到菜市场那边去行刑,以至于能够做到杀鸡儆猴的目的。

    思及此,白羽岚不由得眉头直皱,她忽然敲了敲筷子,看向叶铭庭,道:“那天我叫任通报给你,说是要放的那个人,放了么?今日里正好是他们行刑的日子。”

    叶铭庭挑眉,道:“夫人还不相信我么?那个人已经关押了,打算日后流放,他只是参与人员之中,野心勃勃的一个,杀了一个不多,放了一个不少,又没什么经验,这日后即便是在苦寒之地,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白羽岚这才放下了心,若是叶铭庭给忘记了,她才是要头大,那她说的话就像是在放屁,对于那妇人的话,倒是没兑现。

    菜市场上,先是在第一批,押了十个人,此时行刑官看了一眼这日头,太阳光已经够强烈了,甚至是有些刺眼,行刑官看着这些白衣囚徒,整张脸冷着,面无表情,从竹筒里抽出一个令牌,猛地一下冲着那边儿扔过去,低沉的声音变大,大声道:“行刑!”

    这一声行刑,叫这下面的民众们都是一阵胆寒,这其中也有囚犯们的家人,看见自己的亲人人头落地,在这一瞬间,这人群中,不仅仅是亲人的悲痛大哭,还有那些普通群众的讨论喧哗声,那监斩官已经见过太过这种场面,冷着脸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些人,都是刺杀当今皇帝未果的囚徒,竟然想着谋反,其罪当诛,但是当今仁厚,本该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但是当今并未深究,只是将这些乱臣贼子诛之,祸不及家人。”一旁的官员在宣读着。

    这下面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敢去收尸,这会儿若是去了,只会被当做乱臣贼子,同样被牵连而已。

    “我的孩子。”其中一个妇人在一边哭泣道,摆的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哭喊道:“我的孩儿,你怎么会死的这么惨,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做出这种蠢事啊!”

    人群中有些市井里的闲人在探讨着:“这当今还算是个有肚量的人,想当初啊,那老皇帝登基的时候,将自己的一堆亲兄弟可都找了个由头杀了的,那场面啊,真是皇家无情,这当今可就是当初被追杀的那一批人。”

    说话的这个是个老人,说的活灵活现,就像是亲眼见过了似的。

    “这位大爷,你亲眼见过那个场面啊,这些可都是只听见那茶楼里的说书人讲了讲,我们也只是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另外一个有些年轻的人好奇道:“不过从前的老皇帝的确是张扬跋扈,对待我们这些百姓,真不是人,等到新帝登基之后,现在税也减少了,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何会谋反。”

    这两人正在谈论着,他们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用着一个罗刹面具遮脸的男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冷哼一声:“倒是做的好手段,竟然这么会笼络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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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正在谈论着的人,听见这人说的这么一番话,登时就不爽了。

    老人更加看不惯这个青衣人,愤愤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当今皇帝身后既有了这庞大的财产,又有那么强大的军队,还用的着非得笼络我们这平民老百姓的人心?那上一任皇帝怎么着就不这么做?如今兴修水利,减免税赋,安抚难民,这哪一件不是我们当今做的?”

    这老人说的是振振有词,让在一边儿对叶铭庭这杀鸡儆猴手法还有些害怕的人,都开始敬佩起来他了,也纷纷加入这当今的拥护之中。

    “老大爷说的是啊。”其中一个大娘叹气道:“那当年的时候,我们这小孩子上个私塾多难啊,如今皇上也给我们开设了公立私塾,都不用我们交钱让孩子读书的。”

    这所有的人开始念着叶铭庭的好之后,就连在这儿看处刑的看客们,都对叶铭庭没了任何话敢吐槽,就怕这身边的一群百姓用唾沫星子将他们淹死。

    这第一批人死了之后,舆论方向一变化,甚至是有人往第二批的囚犯身上扔鸡蛋,扔蔬菜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些乱臣贼子,就是危害我们安定生活的杂碎!竟然还联合那些野蛮的蛮子,真是不将我们自己人当人看,有了这么一个结局,真是活该!”其中一人骂骂咧咧,甚至是在将东西扔完之后,直接将手头上装东西的篮子都给砸上去了,甚至有人扔了榔头上去。

    这么一幕,就连一边的监斩官都有些无奈,看起来,他们侯爷的这话还真是叫人肝脑涂地啊,不过是登基不久,这些百姓竟然少见地这么拥护一个皇帝,前一个死去的皇帝,不仅死的时候连个送葬的百姓都没有,就连平日那都是对那老皇帝一阵怨声载道的,哪里还有一句好话?

    “停!我理解民众的心情,但是现在这里是刑法场,不能乱了秩序!”之前那个宣读圣旨的官员大喊道。

    那个被榔头砸中了囚犯,脑门上流了好些鲜血,直接给砸了一个弧出来,给脑袋都开瓢了,叫人看着都觉得疼,监斩官都觉得,就算是这后面没有人行刑,估计这么一榔头那也该离死不远了。

    “行刑!”监斩官对着这第二批人下达了命令。

    就在那红衣大汉正准备拿起手中的大刀砍下手底下那个囚徒的头颅之时,突然出现一支箭直接划破空气,飞速冲着那大汉而去,那大汉手中的刀直接掉落在地上,死不瞑目,而刀下的那个囚徒勉强喘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来人!有人劫法场!”那监斩官暗自镇定,随后大呼道。

    此时外围围着的一群民众也开始纷纷慌乱,迅速做鸟兽散。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人们渐渐能够看见这个坐在马上的劫法场的人,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将他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又特意带了一个兜帽,就是为了将自己的脸给遮掩掉。

    这个刺客的武功不

    弱,就在那些侍卫准备过来同他对峙的时候,这会儿那刺客早已直接将那个囚徒给扛在了马上,随后一骑绝尘,连半个影子都没看见。

    “追!快给我追!”那监斩官心里窝着一股子的无名火,他这次是第一次在叶铭庭的手底下做事,如今要做下的第一份工作,竟然就这么直直地给毁在了这里,到时候皇上岂不是觉得他一无是处,就连这么个事儿都办不成?那他到时候可怎么办?他可不想自己的官宦生涯就此停在了这个档口。

    法场上发生的这件事,很快就传进了宫里,也很快就传进了叶铭庭和白羽岚的耳朵里。

    白羽岚有些惊讶,道:“难道连那个人的身形相貌一点都没有感觉么?一点都没看见?到时候在京城里的搜查也只会是大海捞针。”

    那前来禀告的侍卫吞吞吐吐道:“的确是这样的,娘娘,那个刺客来的时候,据说浑身穿的格外严实,戴了兜帽,兜帽里面还带着一个面具,他速度很快,武功也不弱,将人救走之后,也不恋战,立马就骑着马离开了。”

    叶铭庭挑眉,开始在脑子里思索着关于这个人的所有信息,随后轻轻笑了出来,道:“夫人何必这般慌张,那个刺客可不敢随意进宫刺杀夫人。”

    “你还在说笑,你的犯人,可就是在这么明目张胆的情况下,直接被人给救走了!”白羽岚皱眉,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哦不对,她可不是什么太监,她是皇后。

    这要是后面的事情不处理,那还怎么树立威信,第一次处刑,就叫人给劫了法场,到时候岂不是都没了信誉度?这还叫人怎么相信他所制定的法律啊?

    “夫人多虑了,其实这在我意料之中。”叶铭庭淡淡道:“你下去吧。”

    那前来通报的侍卫偶然听见叶铭庭这句话,一时之间,心里翻过滔天巨浪,不愧是能够在劣势之时生存下来,还能稳坐皇帝宝座的人,当今的确是将一切都算计在自己手中啊。

    侍卫离开后,叶铭庭这才站起身,此时书房里面,也只剩下了两人,叶铭庭解释道:“我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你以为仅仅是杀鸡儆猴那么简单么?要真是看见他们的同伙现在这么惨,被当街斩首,心里估计早就受不了了,自然就会出现劫法场,更何况,我非得挖出来他们究竟是和北疆什么人有关!”

    北疆算是叶铭庭当初从军,以及发家的地点,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他对那边格外熟悉,甚至超过京城,也有自己的兵在那边驻扎,但是这时候,竟然还有人胆敢来挑衅他,为了以后的大业,只能在这个时候摸清楚对方的讯息。

    白羽岚大概能够理解他的想法,深呼吸一口气,她自己果真是赶不上叶铭庭这宏观大局的眼光。

    “现在你迟迟不出兵,也一直是在休养生息,估计现在正在绘制北疆的地形图?”白羽岚走过去,面对面看向叶铭庭,直视他,认真道:“你觉得我们徽朝发展的还不够富足,所以你打算先

    将自己的后排给整理好了,将这些朝堂之上的所有奸细还有那些蛀虫给处理掉。”

    她这话说的是肯定的语气,心里已经是笃定了叶铭庭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就她最近生活在叶铭庭身边,看着他平素里的处事,基本上都能够猜到一些。

    “夫人的确很懂我。”叶铭庭笑道,随后将白羽岚拥入怀中,叹气道:“其实我自己本不是什么好战之人,只是想着日后能够将这个国家再加强一点,我也就足够放心了,那也是我父亲的夙愿。”

    在白羽岚眼中,叶铭庭向来是最高大的,在她心中是一个挺拔的模样,但是这个时候,面对他露出的若有似无的失落,倒是不知从何安慰,只能将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法场被劫之后,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太平,民间的谣言也混合了叶铭庭输入的不少思想,其中就有关于这劫法场的人就是北疆那边的蛮夷,这件事不过是坐实了我们这朝中,徽朝里面有通外敌打算造反的人。

    此时就在京城中的一个普通小院子里面,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背对着另外一个黑衣男子而立,冷冷清清的声音,带有几分阴森森的感觉:“你办事太张扬了。”

    那黑衣男子半跪着,闷声道:“是,属下的确是不想再看见自己的兄弟就这么死在法场上,还受到那些愚民的唾弃。”

    如今自己的好兄弟头上,还有着一个血窟窿,到了现在都还没醒。

    “太过冲动了。”青衣男子平静的语气中,似乎是带有一点责怪。

    “属下知道自己并未按照主子的指示办事,如果主子想要处罚属下,那就处罚吧,属下不怕!但是属下的兄弟还没有醒过来,希望主子能够看在属下为主子多年尽忠的份上,给他安排一个医师。”这个黑衣男子倒是格外讲义气,这会儿还在惦念着自己的兄弟,说出口的话掷地有声,是肺腑之言。

    但是青衣男子似乎也并没有任何想要处罚他的意思,闻言,只是冷哼一声:“现在处罚你也没什么用处,到时候在京城里的所有事情都结束之后,自去领你的处罚。”

    “那......属下的兄弟。”黑衣男子犹豫道,知道一向说一不二的主子,已经是在容忍自己了,但是他还是想着为自己的兄弟争取最后一个机会,他不想看见自己劫法场之后,还看见自己的兄弟的死亡。

    “我自会去请一个医师过来,但是这个地方不能够暴露了,否则到时候我们两个都走不掉。”青衣男子警告道:“你要记得,现在这儿还是在叶铭庭的地盘。”

    “是,属下谨听主子的吩咐。”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继续办一件事,你这个劫法场的事情发酵了,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在考虑着怎么检举你,估计民间已经自发有抓到你之后的奖金悬赏了。”青衣男子顿了顿,随后递给黑衣男子一个纸条,嘴角泛起一个诡异的笑,道:“照着这个去办事。”

    (本章完)

    农门悍妻:带着萌宝嫁皇帝



    黑衣男子接过之后,在离开青衣男子身前后,打开那纸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后眉头紧皱,主子这的确是生气了,将从前都不会考虑的最危险的任务派给了他。

    白羽岚在这十几日里,都跟着多多和囡囡一处,虽然知道两个孩子的确是在国子监上学,但是还从未去过,不免有些心虚,也就打算着今日去一次。

    明日里就是她的生辰,这段时间的民间的元气也恢复了不少,这会儿更加是热闹腾腾,因为她明日里的生日宴是准备大办的,就算是看在叶铭庭的面上,这场生日宴也会来不少的来宾。

    这些来宾,不仅仅是徽朝人,还有更多的,其实是来自央国,还有北疆那边的异域使者,甚至这其中,还有她的老熟人。

    白羽岚今早才在大厅里接见了纳卡,后者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应该是关于这最近的央国发生的大事儿,让她太过操劳,看着她身边带来的人,将那一箱又一箱的东西给不断地往她的房间里搬,不由得皱眉道:“其实你来我的这个生日宴,尚且不是什么大寿,不必去置办这么多东西。”

    尤其是纳卡现在在央国的处境还不是很好,若是现在因为给她用了这么多东西,那到时候央国的那些嘴碎的朝臣叨叨起来,可算是要了人的半条命,更何况,她的皇储之位,也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这并非是我一人送的。”纳卡笑了一下,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即便是这精致的妆容仍然掩盖不了,这个时候,白羽岚才感觉到,纳卡是真的长大了,当年那个元气满满的少女是真的不见了,长大了,所以才会离开她父皇为她遮盖的羽翼,最后,慢慢地开始成长。

    “那还有谁?”白羽岚笑笑,道:“我可看见你一个人。”

    她刚提起纳卡自己一个人,就忽然想起来令羽名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如何了。

    “还有夫人的老熟人,哦不对,应该是叫娘娘,您的一个老熟人也来了,这里的东西,其实多半也都是他送的,我送的倒是上不了什么牌面。”纳卡有些忧伤道:“夫人不必感谢我什么的。”

    “我的老熟人?”白羽岚疑惑询问,她怎么着记得她在央国可也没认识多少人。

    “令羽公子。”纳卡补充道。

    白羽岚嘴角扬起的笑一瞬间就僵硬了,令羽空当初陪伴在她身边那般久,但是在叶铭庭来到莲城之后,他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或许是久久的付出得不到回应,所以就彻底地失望了吧,想到令羽空,其实白羽岚心底里面还有些觉得对不住他,因为她的确是享受着人家的好,在莲城的时候也帮助过她那么多......

    “怎么?看皇后娘娘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欢迎我呢。”令羽空忽然从门外走进来,在这大殿之上,还有些其他的小国,以及这北疆的使者,但此时此刻,都看着令羽空和白羽岚,怎么着觉得这皇后似乎是和这个什么令羽公子有点苗头呢?

    他这般亲昵的样子,但是说着格外疏远的

    称呼,叫白羽岚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我怎么可能会不欢迎你们?”白羽岚笑笑道:“只是想着这送来的礼物,太多了些,所以觉得有些不妥,这才多说了两句,我们几个都是好久以来的朋友,可就不要说这些叫人觉得很疏远的话了吧。”

    但是令羽空似乎并不太领情,他秉承着一贯的假笑,温和又守礼,是一副翩翩如玉的公子模样,道:“虽然从前大家也的确是很好的朋友,但是皇后娘娘现在毕竟又升了一个品阶,所以我还是要守点儿礼的才好。”

    白羽岚听见他这嘴上说的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当真是浑身都不太舒服,虽然他这表情甚至说话还和从前差不多,但是怎么就觉得他似乎是有些变化了呢。

    这会儿白羽岚坐在主位上,又听着其他的小国进贡来的东西,过了这长长一遍名单之后,白羽岚也就差人让所有的使者各自去了他们的房间,好生休息去了,而她自己,倒是和令羽空、纳卡单独相处,三人对坐,竟然相顾无言,纳卡似乎并不是很想和令羽空说话,令羽空也觉得无所谓。

    白羽岚坐在两人对面,感受到这突然冷淡的气氛,从之前按一长串的送礼列表的热闹之中,一下子过渡到这个样子,觉得有些不适应,她眉头紧皱,尽量舒缓自己的心情,以便于能够和他们进行友好沟通与交流,因为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咳咳,要不然,我们来点儿酒?”白羽岚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举了举,道:“这都是最近的西域使者那边进贡来的酒水,我上次小酌了两口,觉得这味道实在还不错。”

    他既然都在一边当着这个和事佬了,这两人自然也不敢直接拂了她的面子,纳卡冲着白羽岚点了一下头,咧开嘴角,还是露出了笑容,道:“当然,只是娘娘的酒量不太好,要是今日里将娘娘给灌醉了,到时候徽朝的皇上可要来治我们的罪了。”

    那可不仅捧场,还能够说出一两句打趣儿的话,叫白羽岚甚是欣慰,总算不是这么沉默的气氛了。

    “那当然不会,要是他真的来怪罪你们,我可要先和他算账的。”白羽岚笑道:“纳卡你还是叫我姐姐吧,这一口一个娘娘的,倒是失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叫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那好,只是方才在那么多使者面前,若是我这么叫你了,可能第二日里就会闹出些是非来,所以我才闭了口。”纳卡甜甜笑道。

    但其实她心里只是很简单地觉得生疏了,自打父皇无故去世之后,到现在为止,都并没有找到杀人凶手,她已经对自己身边的人都逐渐绝望了,这种所谓的情分,自然也开始消磨殆尽,这种状况,并非是她自己所想要的,但是一个不经意间,就做成了这样。

    “你呢?”白羽岚冲着另外一边的令羽空道:“你的酒量也一直不错,啜两口,应该也不碍事。”

    “娘娘的要求,我也无法拒绝的。”令羽空温和地笑着。

    无论是他笑着还是面无表情

    ,白羽岚都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完全变了样,她总觉得他不仅有心事,现在还有很深的城府。

    她给两个人摆上杯子,给两个人都盛好酒,给自己盛的倒是最少的一个,看着纳卡一个豪饮,而令羽空倒是优哉游哉地轻啜了一口,越发肯定了,这两人之间,有事儿!但是在她印象中,可一直都只记得,纳卡顶多是对令羽名有些意见,和令羽空一向是谈的很好的朋友啊。

    难不成这央国的老皇帝一死,其实还是令羽空谋杀的不成?

    白羽岚皱眉,自己也啜了一口,但是她酒量不算太好,上了这么一口之后,登时酒劲儿上头,这会儿可算是能够冲着这股劲儿问了出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在央国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互相为敌的事儿了?”

    这两人并不说话,白羽岚还是叹口气,有些头疼道:“在央国的话,我知道纳卡最近很伤心,如今你还在戴孝期间,还要来徽朝为我庆生,我是发自内心地很感动,我也知道央国的老皇帝一去世,现在央国国内应该矛盾很多,纳卡要面对的压力也很大,但是,你们难道不应该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么?”

    令羽空作为央国的臣子,还是上一个皇帝最为器重的一个臣子,又是一颗闲云野鹤之心,不必担心他一直贪权贪钱,照理说,是个十分很好用的人,纳卡现在作为皇储,难道不应该和令羽空的关系越发好了么?

    “怎么会?”纳卡勉强笑了一下,道:“我们之间可没什么矛盾。”

    但是她同时也知道,有些敌人其实不是别人,反倒是跟在自己身边最近的人,也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是她也只是在怀疑而已,更何况,现在她拿不出证据,倒是也没办法状告他,他手上拥有的,不仅仅是那么一丁点儿权力,这也是为何她现在不愿意与他撕破脸皮的原因。

    如果她得到的讯息都是真的,那么她甚至没有那个办法去推翻他,反而会让自己落难。

    “纳卡,纳卡。”白羽岚忽然喊住她,纳卡这才从走神的状态回归正常,如今她这是经常走神,甚至有些恍惚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从之前在大殿上,一直到现在,怎么都是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生了病了?”白羽岚关心道:“你看你的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

    纳卡摆摆手,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最近的老毛病了,父皇死后,我就总是觉得自己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在走神,也没什么胃口,整日里昏睡的时间也长了些。”

    白羽岚皱眉,这分明就是病了,还死不承认。

    “等会儿和我一起,我带你看医师。”白羽岚语气加重了一些,她可不会就叫这么个小丫头拖沓自己的病情。

    但就在她说出这番话后,令羽空的脸色倒是少见地变了变,但他还是扯出一抹笑,道:“公主最近情绪不好,内心煎熬,想来,这也算是不可避免的一个原因,看看医师,可以开点补身体的药也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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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岚倒觉得这话没什么问题,但是纳卡倒是有些若有所思地看了令羽空一眼,但是片刻之后,还是将头转向白羽岚,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三人小聚之后,白羽岚又被这两人劝了几杯,喝的有些高了,她的酒量本就不是很好,这会儿脸都红了一大半,绿意见自家夫人这明显是不行了的节奏,赶紧地冲那两位道:“二位不要再劝了,夫人现在这模样,再喝多半是要醉了。”

    绿意将白羽岚正要去拿酒壶,但是下一瞬间就被绿意拽住了她的手臂,后者一脸不赞同道:“夫人,你可不要再喝了,到时候皇上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夫人你这几日可都别想出去玩了。”

    回了宫之后,就被皇上发现了,结果夫人就直接被皇上禁足一段时间,不叫她单独出宫玩,现在她这么一提起来,白羽岚马上就记了起来,随后脸上一僵,讪讪道:“还是算了,我酒量不太好,你们喝。”

    三人小聚之后,白羽岚就离开了,叫下人给纳卡和令羽空两人安排了很好的房间,余下的事情,都叫绿意帮忙着去安排妥当。

    这么醉人的......

    恐怕现在两位小主子可埋怨夫人了,夫人总是对两个小主子屡屡放鸽子,因而两个小主子总是对夫人有所怨言。

    绿意点头,随后便去了小厨房那边儿,给白羽岚温一碗醒酒汤,一旁的丫鬟看见绿意进来,打趣道:“是娘娘又喝多了些么?”

    绿意挑眉,道:“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来看夫人的笑话了不成?”

    那个时候,还惩罚了一下他们这些伺候的小丫鬟们。

    “知道知道。”那小丫鬟连忙回应。

    绿意去了椒兰殿里的时候,见白羽岚已经阖上了眼,正昏睡着,她就坐在白羽岚一边,把那醒酒汤放在一边的案几上,随后在整个房间里走动,将那些个香薰都换上了一遍。

    白羽岚将头撇向一边,还是没醒,但是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像是有些焦虑的样子,她的身体随后动了好几下,像是做了噩梦。

    绿意很少见白羽岚做噩梦了,尤其是在夫人坐到这个位置上之后,皇上给夫人的安全感也是很足够的,又没有什么人来迫害她,夫人应该不会想到些什么令人害怕和担心的事情啊。

    “无妨无妨,不过是件无厘头的事情,太过于无稽之谈了。”白羽岚摆摆手,示意绿意不用担心。

    白羽岚还有些愣神,但还是顺从地接过那个药盅,一饮而尽,绿意跟在她身边久了,就连这做醒酒汤的手艺都好了不少,这味道喝起来简直就和那些可口养生的鲜汤差不多。

    “怎么了?从你我这之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感觉到你有重重的心事,但是你不与我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你到底怎么了?”

    纳卡看向白羽岚,她神色有些复杂,从前最是喜欢穿着央国的民族服饰,一身劲装的样子,不仅瞧起来很是潇洒,就连整个人都看起来活泼了许多,但是现在她穿着的已经不是少女的衣裳,而是作为央国皇储的衣裳,整套下来十分笨重。

    当初那个活泼开朗,不怕事儿的小姑娘,仿佛就在岁月的年轮里,渐渐淡去了身影。

    “说出来夫人可能不信。”纳卡勉强扯开嘴角,苦笑了一下:“我的谋臣们都建议我,如果真要坐稳皇位,须得和令羽家结亲。”

    “齐家现在微弱了,令羽家因为有令羽空这棵大树,虽然令羽空一直都不怎么待见令羽家,但是那些人还是看在令羽空的面子上,根本就不敢动令羽家的人。”纳卡解释道。

    “令羽空如今手握央国的一大半权力,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何时开始计划的,但是他现在在央国的情况,和当初的靖安侯没有两样。”纳卡的脸色有些难看,补充一句:“没有诋毁你家侯爷的意思。”

    “是的。”纳卡直视白羽岚,努力笑了一下:“不过我不会答应的,我想,令羽空也不会,但是他一定会想要央国的那个位置。”

    她也没有想过,令羽空竟然变化这么大,她的记忆里,令羽空一直都是一个心在山水的闲云野鹤,但是现在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今早在会见里面,她就感觉到了令羽空的野心勃勃,眼里闪烁着的,是浸淫朝堂多年才有的欲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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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岚往前走的脚步,总算是停住了,她心中一阵惊愕,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其实不仅仅是白羽岚如此作想,就连纳卡在起初也并不相信,但是她在暗中的探子查出来的证据和线索,已经在悄然指向了令羽空。

    “我从来没想过,在失去了父皇之后,原来我所谓的能力,还是斗不过这些老奸巨猾的对手,当初无非是有了父皇在我背后支持我,没什么人敢动我。”纳卡的眼神又放空了。

    夫子正站在场地的边上看学生们,余光里就瞥见了白羽岚穿着一身淡金色的宫装长裙正缓缓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看起来也像是大家出身。

    白羽岚淡淡地笑了一下,抬手示意他不必这般多礼:“我今日里不过是来看看你的成效如何的,顺便检查一下太子公主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学习。”

    这夫子就算是拍马屁,那也算是拍的太过厉害了,将白羽岚弄得一阵哭笑不得,她叮嘱道:“夫子可不要因为这是皇上的子嗣,就偏心在他们身上,皇上其实也是因为夫子教学平等对待,才招揽先生的。”

    更何况,当今圣上和当初的老皇帝可不是一个脾性,那老皇帝若是宠爱自己的一个孩子,那么这个公主还是皇子,不论是做什么都不会受罚。

    从那件事之后,几乎就没人敢对皇室里的皇子公主动手了。

    多多和囡囡在场上玩蹴鞠,因为这些小孩子玩的战况激烈,竟然没有注意到白羽岚已经来了这里许久,并且就站在栏杆外。

    “娘娘,老臣还有一件事想要同娘娘商讨一下。”那夫子有些纠结道,其实这事儿本该上奏皇帝,但是他提过好几次,不知是皇上没工夫看,还是觉得这事儿也不算是太重要,也就一直搁置。

    “老师请说。”白羽岚笑着道。

    “皇子和公主如今年岁也长了些,但是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名字,所以老臣以为很是不妥,想来想去,皇上一直都未曾处理过这件事,但是每次老臣检查他们作业或是同学叫的时候,也该取个书面名字了。”

    如今孩子大了,到时候免不得要随在他们身边,参加一些活动,总是这个小名,到了祭祀一类的比较正式庄重的场合时,也许就有些不妥。

    “是。”夫子应声,这皇后娘娘说话轻声细语的,果然是很有传闻里观世音的感觉。

    可惜,那种时候,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裁判如此宣传的时候,整个蓝队都拼了命似的狂欢,大喊道:“我们赢了!”

    他的父亲童年的时候,也被人指责过太过凌厉。

    他很少露出这般孩子气的笑容,叫白羽岚看了都觉得有点心疼,随后白羽岚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道:“娘亲日后会多多来看你的。”

    思及此,白羽岚便道:“今晚回来一起用膳吧,我将你们的父皇也给叫回来。”

    因为明日里就要开始准备白羽岚的生日大宴,加上这同时是为了展现现在徽朝的实力而摆设的,这国家又易了新主,不同于以往,因而这接人待客,须得展现出徽朝如今的国力,并着力要将这场生日宴办的出色。

    “这个是鲨鱼肉。”端上菜的小太监这样解释道:“因为沿海那边的小国家上供也觉得没什么客新鲜的,又送不出来什么名贵的,就送了这别出心裁的食物。”

    “他们自己捕的么?”

    这小太监正准备长长解释一遍这些东西的由来,白羽岚摆摆手:“不必了,我知道这些。”

    白羽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些无语,自己好歹是个现代人的灵魂,这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的话,这个现代人还真是白当了。

    但是多多倒是有兴趣,听着那个小太监报名字,他就自己动筷子吃了一点,但是这些东西听起来还算是不错,但是论味道嘛,和它名字一样奇奇怪怪。

    “娘亲可算是想起来要给我们取个名字了,我们这都八岁了,在夫子的课堂上,第一次被角乳名的时候,惹得全班同学都在笑话。”囡囡在一边顶嘴道。

    等到菜上齐了之后,叶铭庭总算是姗姗来迟,看见这堂中母子三人言笑晏晏的样子,他不自觉莞尔,夫人带孩子还真是有那么一套。

    “不过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罢了,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想办一个聚会,看看各国的态度,还非得打着为皇后庆生的名头。”白羽岚回顶他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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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可算是对了白羽岚的胃口,叶铭庭这在朝堂上过的简直如商场,白羽岚抿唇笑了一下:“你要是经商的话,那也妥妥的是个奸商。”

    “对了,我琢磨着最近要给多多和囡囡取的书面名字,总是叫乳名倒是也奇怪得紧,不如这会儿先取上一个正名吧,当初我自己带孩子的时候,也没什么水平,取不出来好听的。”

    “这个,我在来的路上那会儿,已经想好了。”叶铭庭不紧不慢道,随后甚至在一边给自己添了一点酒水。

    在多多和囡囡两人格外炙热的眼神下,叶铭庭指着二人点数道:“多多日后的大名,就叫叶瑞臻,囡囡呢,就叫叶竹曲吧,我们反正也没了什么亲戚祖宗,也不用按照着什么辈分的名号来取。”

    看见父皇母后正在就他们二人的名字争来争去,囡囡倒是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名字,很干净清爽,也足够英气。

    “娘亲不用争了,囡囡自己很喜欢这个名字,囡囡觉得这个名字才像是囡囡,囡囡日后要做个巾帼女英雄!”囡囡倒是从小就有这么大大抱负。

    “日后和娘亲从商不好么?吃穿不愁,还每日里都有不同的小裙子穿,画上美美的妆容,漂亮的首饰......”白羽岚尽量在一步步诱导她。

    这种刚硬的语气,的确是和她有的一拼......囡囡果然是她的女儿。

    囡囡又开始安慰自家母亲:“如果国不富,其他的任何事都不会有了开始,因为基础就没打好,娘亲富可敌国,囡囡就不想着赚钱了,嘻嘻。”

    年纪小小,知道这般多,也不晓得叶铭庭是又费了多少功夫

    ,说不准这直接将人带去过议事的朝堂。

    “孩儿的志向和父皇的一样,所以孩儿很喜欢这个名字。”见白羽岚看向他,多多这就表了态。

    回来的路程中,叶铭庭就提起来今日进央国见白羽岚的使者们。

    他看起来像是知道一点什么,白羽岚皱眉道:“是提过一点,不过没什么根据,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

    想必攻打下来,夫人心中也没什么负担。

    “如果仅仅是凭借我一人之词,我当然是要诽谤令羽空,毕竟给他这个老情敌说好话,对我可没什么好处。”叶铭庭冲他眨眨眼。

    “这个不太好说,但是据我所知,很有可能是他一手促成,即便不是他动手,也可能是借刀杀人,他最近的动向很是奇怪,我也不知他为何行事作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叶铭庭思忖片刻,回答道。

    但这毕竟是央国的事情,她能做到的只有提点一句纳卡,但是纳卡自己都说过,她怀疑过这件事情与令羽空有关,罢了,她也就不再说了。

    白羽岚的生日宴上,各国使者,以及本国朝臣都来的特别齐整,站在这儿,就是满满当当的好几排,白羽岚跟着叶铭庭走上了主位的高台上坐着之后,瞧见下面的朝臣使者,纷纷半跪下来,唱到祝福的祭祀词。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但是他现在竟然还站在这儿,听着这一群人说着这些花里胡哨的话。

    这倒是符合他一贯作风。

    白羽岚看见这会儿令羽空也是本分地坐在下面,也没有去哪儿,察觉到她的视线,令羽空随即抬头回应她一个微笑,叶铭庭也瞧见了这么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令羽空倒是没理会叶铭庭这有些不爽的表情,反倒是更加自在,甚至高兴了一点,有眼色的大臣,这会儿都能在皇上这若有似无地瞥向他时,带出的那意味深长的警示中间,察觉到皇上对这个央国的使臣有多么不喜。

    后者颇为无奈地瞥了一眼白羽岚,揉了揉额角,头疼道:“难不成我还要去喜欢我的情敌么?我很是欣赏他的才华,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仍旧欣赏,但是我这个人整日里居心叵测,觊觎着我的妻子,我就只有敌视了。”

    “夫人不要妄自菲薄,即便现在夫人还并非是单身,已婚已久,还带着两个孩子,尚且有这么多人觊觎,更别说......”叶铭庭挑眉,剩下的话,他不说,两人也心知肚明。

    这可是叶铭庭为了她今日的这场生日宴,叫江南那边的纺织厂给特意连夜赶制,又叫人快马加鞭给送过来的。

    那丫鬟赶紧地跪在了地上,今日又是个特殊的日子,台下还有那么多的臣子和别国使者在看着,她倒也不是什么多小气的人,如今更没法失了这一国之母的面子,还有气度。

    那丫鬟抖糠筛似的,听见白羽岚这话,倒是身形僵硬了一把,哆哆嗦嗦道:“多,多谢娘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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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岚退下这个位置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浑身舒畅,这个上位坐着,压力真是大,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的。

    “算了,就不说她了,说不定她也是上来觉得太紧张,这才做错了事。”白羽岚倒是给那个小姑娘说起来好话了。

    不曾想,在走到回宫殿的小路上的时候,一个大意,竟然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羽岚忍不住皱眉,询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白羽岚听得直皱眉,对这故人,也没了好脾气,有些不爽道:“那找我出来干什么?”

    白羽岚凝眉:“你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事说事,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会儿还要回去宴会上。”

    “我在皇宫里转了转,感觉娘娘的日子还是过的不错,难怪对央国的生活也没什么兴趣。”令羽空缓缓道:“所以娘娘不愿意和我会央国生活,靖安侯的确是个有潜力的人。”

    “夫人这话可真是无情。”

    这厢,叶铭庭久久不见白羽岚回来,心里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吩咐身边的小太监道:“你去椒兰殿 ,看看夫人究竟还有多久,怎么这会儿人还没回来。”

    过了许久之后,白羽岚微微睁开了眼睛,但是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想到这儿,白羽岚就觉得自己窝了一肚子的无名火。

    现在她应该是躺在一个软塌上,也不知道令羽空窝藏她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

    白羽岚的眼睛总算是能视物了,这个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这会儿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白羽岚皱眉道:“这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绑架了我?”

    “怎么?看来夫人是完全没想到,夫人这般信任我,倒是我的荣幸。”令羽空在一边假惺惺道:“辜负了夫人的信任,实在是抱歉。”

    “你要真是觉得对不住,还不如现在就将我放回去!”白羽岚气急,她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迷药的原因,现在浑身都使不出力,勉强费了力气坐起身,就没有别的力气了。

    “请夫人先去央国做客一段时间,若是日后夫人想念故国了,再回来也不迟。”这番话,实在是无赖之言,分明就是不打算放她回去。

    那大太监听见下属们前来汇报,急的头上直冒汗,问道:“这宫里面儿,那冷宫那边儿也找过了么?还有没找过的么?犄角旮旯也要给我找!”

    “这可怎么办啊,皇上那儿没法交差啊,这皇后娘娘该不是被什么奸人掳走了吧?”总管心里面十分焦急。

    “糟了,绿意姑娘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肯定是不会背叛娘娘的,但是这次双双失踪,可能是出事了,速速过去告诉皇上。”大总管说完之后,又赶紧地拿着腰间的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叶铭庭负手站在书房里面,皱眉道:“夫人被掳走,目前只有那么几个人有嫌疑。”

    凌锦站在背后,认真道:“那卑职前去查探一下令羽空的住处。”

    凌锦听从吩咐退下之后,叶铭庭站在房间里,有些头疼道:“看来这个令羽空不该留。”

    白羽岚被令羽空从这个软塌上要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上了马车之后,一直在赶车,但是白羽岚心里面很是不舒服,这马车颠的她都要反胃了。

    她现在很是抗拒令羽空对她的任何触碰,这都让她浑身发麻,一想到他竟然杀了对他有恩的央国前任皇帝的时候,白羽岚心里就对他很抵触,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令羽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拂开了白羽岚耳边的发,目光里有着几乎是病态的痴迷:“我可是在娘娘身边守护了那么久,但是娘娘竟然始终不愿跟我回去,这也是没办法,都是因为娘娘,我才这么做的。”

    令羽空冷哼一声,不再看白羽岚,道:“要是你付出了我这么多,但是一点回报都没有,那换做是你,你心里难受么?我仰慕夫人这般久,但是夫人一点回应都没有!眼看着你就要松动的时候,那叶铭庭又来了莲城!”

    白羽岚看着令羽空渐渐有些失控的神情,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当初她就想过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劝了那么久,还是导致了这个结局。

    但是令羽空现在明显没了什么理智,他丝毫不愿理会白羽岚的劝说,反倒是睥睨她一眼,随后已经有些失控道:“我和范隐可不一样,范隐是个小人,只是想着要杀了夫人报心头仇恨,而我,是真得想要和夫人在一起。”

    “停!检查,轿子里面的人是谁!”本来是好好走在官道上,大半夜的,也开始因为皇后的失踪,有了巡逻队开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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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羽空神色一凛,冲轿子外的巡逻队长道:“在下刚参加了宫里的宴会,这会儿正准备回府,你们要检查么?”

    “轿子里还有别人么?”那队长道,十分肃穆地冲里面的人问道。

    白羽岚坐在轿子里面,听了这话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是他在听见巡逻队前来检查之际,就已经将她的哑穴给点了,再加上之前她身上的药性还没过,以至于现在她本来也动不了,腿软的需要一个人将她扶着,才不会摔倒。

    “从马车上下来,我们要检查。”那个巡逻队长做事倒是尽职尽责,因此这会儿也丝毫没有松懈,非得要看一看这个轿子里的两个人之后,才算是放心。

    就在那士兵长的人将轿帘撩开之际,与此同时,令羽空猛地一下将白羽岚抱了过去,直接将头压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们走吧。”士兵长摆摆手,虽然心里面还有些疑惑,但还是将人给放走了。

    说着,重新将白羽岚放到另外一边,他倒是坐的规规矩矩。

    令羽空现在说话,基本上都是嘴上说一套,但是手上做的又是另外一套,属实没有什么好说的,白羽岚甚至已经有些懒得废那个力气和他争论,反正也是无用功。

    她还是抿唇不说话,真是看着令羽空就烦,她倒不是很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有出不出城的问题,毕竟在叶铭庭的能力下,要是想真的封锁城门,将所有的通道都派人严加看守的话。

    马车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而在寂静的夜里,马车行驶在街道上的声音,哒哒哒的马蹄声。

    顿了顿,他又自己补充了一句:“也对,当初我们住一块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没想到,到了现在,夫人也是个这么念旧的人。”

    如今这会儿自己已经人在这儿了,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绿意已经惨遭毒手,同样被令羽空给抓了起来,就是为了用这个人来威胁她,另外一个,就是绿意现在还在宫里?不过看令羽空说话的这语气,多半就是第一个。

    她这么激进的追问,正是令羽空想要的效果,令羽空一阵意味深长道:“不过是想要绿意姑娘先去一下央国熟悉熟悉环境罢了,到时候也能更好地服侍夫人。”

    但是后者就像是看不见似的,直接忽略道:“绿意好歹也和我有些交情,再说了,她还是夫人这般好的姐妹,我怎么可能忍心做出伤害朋友的事情呢。”

    如今她就连绿意的人影子都没看见,谈何救人。

    凌锦的办事效率属实算高夫人,这会儿,除了他自己已经去过一次的令羽空暂住处,也已经命人对他进行监控,根据他得到的有效讯息,这会儿又整理出来,报给叶铭庭:“主上猜的没错,令羽空的确是嫌疑最大。”

    之前他去过令羽空被安排的使者居住的地方,但是压根儿就没瞧见过人,这个时候,他就已经猜测,是不是被换了地方。

    叶铭庭皱眉,思忖片刻,旋即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心里又暗戳戳地给令羽空记上一笔:“你这么说的确有道理,

    按照我对令羽空的了解,他这次想要直接将夫人带出徽朝,说不准只是为了戏耍我们,或者还有别的目的。”

    这足以证明现在的令羽空心中,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在这种全城封锁的情况下,带走白羽岚,那他这行为倒是令人难以捉摸,这会儿带走徽朝皇后,也不知道究竟是盘算的什么心思。

    使者们都有些头疼,虽然有些不便,但是好在经过严格的检查之后,还是可以离开,也就没有为行程上造成太大的不便。

    叶铭庭对于他的防范心,应该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了。

    以至于在第三日的宴会上,叶铭庭总算是直接给令羽空下达了最后通牒,将令羽空约出来要谈谈。

    白羽岚不过才失踪一日多,他就坐不住,准备对他发难了。

    这怎么着,于情于理,都不该说得通,但是联系令羽空现在的行为,又显得不难解释。

    从前或许还好些,毕竟令羽空也的确真的算是一个英雄好汉,也真的是不将那些名利放在眼里,做出这种风轻云淡的样子,倒是也没什么,而现在,他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做出这种样子,就叫叶铭庭浑身都不舒畅。

    虽说他的模样依旧如昨,但是方才那表达荣幸的样子,还真是叫人看了,就恨得牙痒痒,他倒是看不出这人表现出,哪怕随意一点觉得荣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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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叶铭庭心里已经是诸多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认真道:“听闻令羽公子昨日里出的晚门,我的一个部下说是见过您的内人?令羽公子何时还有过婚事?这我倒是不知,你瞒的倒是严实。”

    偏生他越解释,叶铭庭这肚子里,就憋了更大的火气,这个令羽空倒是好大的口气,竟然直接在他这个正主面前,称呼白羽岚为‘内人’,这内人这两个字是这么好说的么?

    “那皇上突然请我来赴宴,不知是为何?”令羽空是时候又将这话题给抛给了叶铭庭,并且按照他这老奸巨猾的个性,实在是叫人难以信服。

    这两人碰撞起来,可都是假笑的标榜。

    说着,叶铭庭特意拍了拍手,就上来一堆人,身上还配着剑,他解释道:“听说你许久没来过京城,许多的民间戏法估计也没见着了,早些时候,就听说你对这些有兴趣,所以今日里,特意请来民间的戏法板子,来为你表演一出。”

    但是叶铭庭丝毫没有管令羽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直接示意那些人开始准备表演。

    那庭上舞剑的人,穿着一身红衣,是个少年,眼神之中有些肃杀之意,像是经过刻意训练过的。

    令羽空也随即端起眼前的杯子,莞尔一笑,正准备一饮而尽,谁知那舞剑的人,离得越发近,剑锋一指,就向着令羽空而来。

    那舞剑的人,随即又赶紧地抽开身去,站在庭中,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话说的,倒像是他自个儿甚是委屈似的,叶铭庭都快要为他这精湛的表演折服。

    “难道你自己不明白么?”叶铭庭挑眉,随后忽然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令羽空纵横央国的王朝那么多年,再怎么说,也该有个自知之明。”

    “怎么?你不开口,就想着躲避这些事情?”叶铭庭嗤道:“我倒是不知,这央国的使臣,可不管再大的官儿,要是来了别人家的地盘,别说这是我的朝堂,就算是一个小县城,要真是你去了,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如今?”

    思及此,叶铭庭对这个伪君子更加不爽,现在的令羽空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令羽空,不过是卖着以前的人设而已。

    “若是不放肆一下,怎么能够知道皇上的底线在哪儿呢?”令羽空倒是丝毫没将叶铭庭的威胁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若是叶铭庭真的想要杀了他,刚开始就不会只是碎掉一个茶杯了。

    他坐在这儿,气定神闲,根本不像是受到了威胁的样子。

    狡兔三窟,现在令羽空能够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似的,甚至是不带一个人地进来赴宴,足以见得他早就做好了这后续措施。

    “要是在阴间做对鬼夫妻,倒是也还不错。”他补充道。

    思及此,叶铭庭冷笑道:“你可真是好样的,当初在莲城,在京城的时候,夫人可是没少帮过你,现在你的样子,还真是狼心狗肺!”

    令羽空听见这话,倒是不在意,一边提着一个酒

    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口饮尽,道:“果然是好酒,和皇后娘娘说的半分不差,只是,和娘娘对饮,与和皇上对饮,实在是区别甚大,皇上这杀意都快要摆在脸上了。”

    在令羽空笑了一下之后,叶铭庭也放下杯中酒,从上位走了下来,凝视着令羽空,道:“你现在在央国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不清楚么?你想要坐上那个位子,但是现在的你,却有很多把柄在我手里,莫非,你想要我公之于众?”

    按照他的推测,既然令羽空现在没法将人带走,为的那么少数几件事,可能其中之一,就是关于他手上掌握的这些证据,他没想过自己的人倒是这么快就被令羽空发现了。

    “皇上果然是一点就通,臣实在很是喜欢和皇上这样的人交朋友。”令羽空面上还带着一点笑意,在叶铭庭看来,就觉得格外不爽。

    “如果没有一点心机,怎么能和皇上相比,这么多年了,安插在央国朝政上的探子,竟然一直没被发现,真不知道该称赞陛下一句什么话才好。”令羽空也将此行的目的挑明。

    “如今我倒是不知,陛下究竟在央国安插了多少人,有多少人,会是陛下您的内鬼啊。”令羽空也站起了身来,和叶铭庭对立。

    哦,不对,即便是生活在央国,甚至是朝堂上之人,都不会如叶铭庭这样了解,原来是央国的朝堂上,竟然有他这么多的探子,而且他的探子大多还身居高位,难怪那么多关于央国的内政,甚至是些核心机密,他似乎都清楚。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日后要是皇上再没法保护好娘娘的话,娘娘也只好换一位护花使者了。”令羽空颇有些深意道。

    “既然你想要销毁那些证据,我会如你的愿,我本意是直接修书一封过去,但是现在觉得你肯定不会放心,所以直接在我的宫里,销毁已知的证据。”叶铭庭很快就答应了这个提议,这速度快的就连令羽空本人都觉得有些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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