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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首先得将皇后完好无缺地送回来!”叶铭庭警告道:“如果你真的不守约,我有的是办法,叫你履行这个约定!并且付出你的代价。”

    下一瞬,那舞剑的人,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儿之后,瞬间就移到了令羽空面前,随后剑头一挑,往令羽空的肩膀上一搁,锋利的剑刃就靠着他的脖子,那舞剑的人似乎手头上用的力气大了一点儿,以至于令羽空脖子上感觉有些生疼。

    令羽空不仅没有喊停,似乎也觉得不疼似的,照旧和叶铭庭说话:“陛下您身边的部下,倒是率先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已经想要杀了臣以除之而后快了。”

    真到那个时候,别说还要等自己的部下这么尽心尽力地想要杀了令羽空,就连他自己,指不定就是杀他的第一人。

    他尤其记得方才那个人的眼神,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丝毫没有说疼,眼神是被温柔的表象掩盖住的凌厉,透露出狠厉与凉薄,这样一个人,到时候真的成为对手,只会往死里对付,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的人。

    按照他对这个人的了解,他现在半似开玩笑似的说话,越发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皇上现在放虎归山,日后要是他身在央国,想要杀了这么一个人,估计就会更难了。”凌云对此还是有些惋惜。

    总不可能让他为了除掉这个心腹大患,直接卖掉夫人吧。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叶铭庭对最近的这些事儿,实在是烦心的不行,还有自己的夫人,被令羽空带走的这几日,也不知这境况如何。

    令羽空从皇宫里出去的时候,正巧在官道上碰见准备进宫见白羽岚的纳卡,他今日里心情正好,难得问纳卡一句:“公主是要进宫见娘娘

    ?”

    但是她刚与令羽空擦肩而过,令羽空就率先开口劝阻道:“奉劝公主还是不要去的好,反正这去了也没人。”

    这个令羽空在央国里面,现在就能干出那些事儿,如今到了徽朝,想必也不会改变太多,如今只要是他想要的,不管是使出怎样的阴谋诡计,他都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叶铭庭那个人的禁忌,纳卡算是再清楚不过,要是真的想对人动手,那不管另外一个人究竟是谁,也会肆无忌惮,会将自己的对手往死里整的那种。

    但是对皇后所做的绑架一事,就连纳卡都完全没有办法认同感,甚至觉得这种行为,其实和强盗也没什么两样,于是那可讽刺道:“真是为夫人可惜,从前认识了你这么个朋友,如今竟然还利用她的信任,抓了她,用来和皇上谈条件。”

    这厢,白羽岚正坐在自家客栈的天字号客房里,刚去浴房做了个桑拿,这会儿从浴房回来之后,就趴在床上躺着,半眯着眼睛,十分舒服而又惬意,绿意正坐在床边,给她捶着背。

    “这个令羽公子,如今真是变得生生认不出来了!竟然这样对待夫人,把夫人抓走,依照奴婢看,估计是想着拿着夫人的性命去皇上那儿威胁去了。”绿意愤愤道。

    不得不说,绿意这次嘴上说的生气话,倒是成真了,令羽空也的确是将白羽岚的性命拿去叶铭庭那儿,准备捞点儿好处。

    “这次的事情,也就当还了他一个情分好了,毕竟当初在莲城的时候,也欠了他不少情分,如今他来这么一出,日后真要是在战场上相见了,倒是也不用顾念着什么了。”白羽岚让绿意闭了嘴,不再谈论这件事。

    “说起来,你究竟是怎么逃脱令羽空的桎梏的?他在我跟前说过,你和我中了一样的药,所以照理说,你应该是浑身乏力的啊,怎么会突然就挣开了这个束缚,还过来解救了我?”

    绿意这才笑了一下,随后从自己的耳边取下来一个耳环,递交给白羽岚,白羽岚接过耳环,这才发现她原本记得绿意耳朵上有的是一对翠色耳环,但是现在只剩下一只了。

    绿意这才开口道:“夫人,这个耳环您收着吧,这个是当初聂神医给我用来防身的,尤其是解这种让人浑身无力的软骨散一类的毒,当初我挣开桎梏,就得多亏这个东西。”

    “聂神医将这个东西做成耳环,其实是有两对的,一对是红色的毒药,也是珠圆玉润的,不知道的,估计也只会以为是简单的耳环,还有一对,就是这个碧绿色的解药了,只要咬下去,将这个东西弄碎就可。”绿意解释道。

    只是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聂青和了,据说他最近应该是在东南那边行医,叶铭庭想要给他弄一个官职,好叫他好生在那边安抚因为天灾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但是被聂青和拒绝了,此后叶铭庭只好在暗中叫人保护着他,让官员尽量配合。

    这话可是出自她的真心,肺腑之言。

    她从前怎么着就瞎了她的狗眼,竟然想着撮合夫人和令羽空的,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个这么忘恩负义的家伙!白让夫人待他那般好了!真是气死她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一打开这个居住点的大门,入目就是这些七歪八倒的士兵们,叫令羽空看的直皱眉头,这究竟是怎么着一回事儿!

    令羽空大步走向那个关押着白羽岚的房间,见那床上本该躺着的人,全然没了踪影,只剩下了凌乱的被褥,不由得浑身一震,而整个府邸上,已经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来人,给我修书一封,送进宫里去!”令羽空吩咐着他身边仅剩下的心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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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铭庭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白羽岚尚未回宫,还在自家开设的客栈里修养。

    叶铭庭看的一阵云里雾里,但是心底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结果,要么是白羽岚自己逃脱了,要么是另有其人将白羽岚带走了。

    叶铭庭皱眉,又修书一封叫凌云带过去,笔锋锋利,带着一股子帝王合该拥有的霸气,上面直写道,现在白羽岚根本就不在宫中,是他将人弄丢了,要是到时候交不出人来,也就是他令羽空毁约。

    令羽空收到这一封书信的时候,深呼吸几口气,真是一肚子的火气,这叶铭庭可真是个老贼!竟然这时候还想着打他的主意,自己贼喊捉贼呢!要不是他,他还真不相信了,徽朝里面,谁会将白羽岚给劫走了!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看来这个叶铭庭就是打算阴他一下了,他从哪里交人?

    “对了,夫人,要是我们现在不回宫的话,到时候皇上会更加担心的吧,现在整个京城里面,都秘密找夫人,据说城门都已经开始严格盘查了。”绿意在一边担心着道。

    “罢了,再过些时候,我们就回宫吧。”白羽岚穿好衣服,从客栈上面往下面看了一眼,欣欣向荣,格外繁华的闹市,还有着不停巡逻着的士兵。

    白羽岚从客栈二楼正准备下去的时候,就听见掌柜的赶紧过来接待她,还一边询问白羽岚关于这次的服务评分。

    “前段时间,从夫人那儿得到了一些启发,所以才又

    在客栈里面设了一个澡堂,像是这种单独设的每个房间,既可以保护每个客人的隐私,这换洗的水也干净许多,夫人觉得给您按摩的人,技术如何?”掌柜的耐心问道。

    她扫视了一眼掌柜手上的小本子,笑着道:“莫非,你每次都是用这个小本子记下每个客户的话么?”

    白羽岚莞尔,对这个掌柜认真的态度有些好感,正准备再说些什么,那边的一楼客栈底下就吵了起来,将白羽岚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按照掌柜的说,他平日里教导自己的学徒,都是要将所有来这儿的顾客当做皇帝对待的,不能够歧视任何一个人,也要用足够温和的态度来对待,但是这会儿这小伙计竟然和人吵了起来。

    “无妨,你先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再怎么说,万一是那位顾客的不对呢,你可就不要怪在了我们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白羽岚温和地笑笑。

    掌柜的依言下去,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后眉头直皱,而那个顾客似乎是仗着有些醉意还是怎么的,竟然想要来推搡掌柜的。

    “好啊,你竟然还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当今太子的舅舅!”那个人咆哮道,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那掌柜的对白羽岚再熟悉不过,知道夫人本来就是孤身一人,除了当今皇上和公主和太子两个孩子,几乎没了别的亲人,这会儿怎么可能会冒出来这么一个。

    “将钱付了,我们客栈不欢迎你!”掌柜护在身边的小伙计怒视这个男人,道。

    但是这个男人明显已经醉酒了,没有看出来白羽岚是谁。

    一提起来这法场上劫走的男人,掌柜的也就想起来究竟是怎么着一回事儿了!这法场当日行刑,众人几乎都记得起那个法场上发生的事情,其中就是有个犯人被劫走了。

    绿意站在白羽岚身后,似笑非笑道:“这下子,看见我们夫人,也该清醒了吧,当日悬在头上的刀,看来也没忘啊,这时候还敢上街来,倒是胆子大。”

    “真是厉害的紧,我可都佩服你,佩服的要死,竟然连个面具都不戴还能上街张扬,想吃霸王餐,冲霸王浴。”绿意在一边讽刺道,她手上一个用力,那男人便痛的一阵龇牙咧嘴。

    “今日你这就不算是吃的霸王餐了,这客栈呢,刚好是我们夫人开的,夫人帮你付了,真算是你好运气,不过这后面,你可就要去牢里面蹲着了。”绿意继续道。

    那掌柜的看着这主仆二人还绑着一个男子离开,在店里面一群人诧异的眼光中出了客栈。

    他不免有些好奇道:“这就是我们当今皇后么?”

    “皇后娘娘果然是厉害的紧,还如传闻里一般貌美。”那小伙计眼里闪烁着崇拜的目光。

    “那哪儿能有这些别的情绪啊,夫人这种人,就是供着我们仰望的,断断是没法染指的,这些在脑子里想想就是了。”那小伙计倒是有自知之明:“我这是第一次看见皇后娘娘,都觉得十分惊艳,难怪坊间那么多关于皇后娘娘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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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岚和绿意刚到宫门口的时候,就碰见了常年在叶铭庭身边的那个大太监,看见是白羽岚后,那是激动的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着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见了我,就跟见了观世音菩萨似的?”白羽岚尚且还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我现在就回来了,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白羽岚笑笑,道:“皇上那儿如何呢?”

    这大太监说话的时候,心里都是一颤一颤的,这两日皇上见了这文武百官,尽管还在大宴期间,入狱的都多了不少,如今这大理寺卿那儿,都快要关不住这儿的朝廷百官了。

    听着大太监说的这些话,白羽岚忍不住直接笑场了:“要是现在叶铭庭当真是那么做了,到时候民间还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我?”

    大太监在心里思忖着,您还不真就是了么?皇上这两日的脾气多暴躁啊,就连他这个平日里最是惯常猜测帝王心的人,都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一个说话不对,差点儿就要跟着那些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进号子了。

    皇上也是担心娘娘要是被人劫走的消息传出去,会有人传出些不好的谣言,这才将这件事封锁了下来,在暗中调查而已。

    白羽岚见着叶铭庭的时候,叶铭庭正在准备差人先去将令羽空给直接抓起来,关进牢狱里,然后再来审讯交代出白羽岚的下落。

    说着,猛地一下将白羽岚扣入自己的怀抱中,叫白羽岚都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儿了。

    白羽岚的这声质问,让叶铭庭有些莫名的心虚,因为他的确是干过这样

    的事情。

    白羽岚不免有些好笑,挑眉道:“你这个人还真是的,他们平日里也说我,这也不是一两次了,就只有这段时间,你可是直接将人家全部关进号子里了,到时候你看看这些其他的大臣寒不寒心?”

    谁叫这些人真是不识好歹,分明在他夫人失踪的时间,竟然还给他提议要不要广充后宫?真是没眼力见儿!

    他也清楚,要是做得太过了,日后他们这些人,对白羽岚定然是口诛笔伐,即便是白羽岚再贤淑,他们也会觉得白羽岚是这个国家的毒瘤。

    “我想到了,到时候还是由夫人特意去放他们出来才好,虽然我之前封锁过夫人失踪的消息,但是夫人正好说是自己受了刺客突袭,所以在宫里养伤,听见这个消息后,就去我这儿求,让我放了他们。”

    白羽岚回宫的消息,自然而然也叫令羽空猜了出来,因为叶铭庭也不再和他书信联系,也没说什么制裁他之类的话,想必是白羽岚成功回去了。

    “今日里,令羽空来过了?”白羽岚忽然提问道。

    白羽岚也觉得好笑,令羽空此人倒是精打细算的,这将她和绿意关押起来的地方,也是很偏僻的宅子,还是找的人家租住的,但是他估计万万没有想到,这绿意和她关在隔得很近的两个房间,绿意自然是能够找到她的住处的。

    她有时候还会忽略掉很多的细节,以至于白羽岚因为这些小细节就出事儿了。

    “令羽空这次抓你,也是有缘由的。”叶铭庭在一边补充道:“他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现央国的朝廷里,有我安插的人。”

    “自然是答应他了,毕竟他用夫人的性命来要挟我。”

    说着,他话锋一转,道:“还有,如果是令羽空以后窜了位,或者说掌权,那......战争估计不远了,而我并不愿意和纳卡交战,毕竟双方相安无事。”

    纳卡在得知白羽岚安全回宫的时候,也来了椒兰殿来看她,见白羽岚面色有些白里透红,看上去很是健康的样子,这才算是放宽了心。

    她没想过,当初无论如何,应该都不会对白羽岚下手的人,现在竟然也会对夫人下手,这实在是太过难以想象。

    自己那个哥哥又不怎么争气,上次在查到线索的时候,竟然生生被朝廷官员逼迫地将线索和证据给拿走了,即便是现在提起来这件事,她仍旧是生气的不行。

    两人又说了好些时间,直到日头都要落了,白羽岚这才打算终止这个话题,但是纳卡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着,她端上来一个食盒,分层打开,每一格子里面的食物都做得格外漂亮又精致,个别的上面还放着几朵小花儿在上面进行点缀,的确是用了心的。

    但是纳卡同时闭上了嘴,也没再开口,似乎是不太想见到这个宋湘儿,她也一直搞不清楚,为何白羽岚要将这么一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无异于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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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岚方才和纳卡正说得热烈,但是这会儿被宋湘儿打断了,纳卡也没继续,白羽岚细想了一下,应该是纳卡不想让别人知晓。

    宋湘儿这会儿也算是识时务,也没吭声,就顺从着白羽岚,离开了房间。

    纳卡才愿意开口,皱眉道:“其实,夫人,我最近也是才得到一个消息,但是不确定,想着与夫人有关,这才想来特意告诉夫人一声,是关于琼名的。”

    那时候白羽岚想起来他毕竟是个特殊的人,也许是因为岛上有什么事也不一定,就没多想,如今听见纳卡这般说,这才提起了精神:“他究竟怎么了?”

    琼名现在成为了北疆王庭的骁勇善战的大王子的军师,并且手上的权力惊人,他又特别聪明,在北疆辅佐大王子,将所有的其他小部落全部灭了,要不然就合并了,如今北疆完成了统一,已经开始觊觎中原了。

    白羽岚的眉头深深蹙起,道:“琼名怎么会突然就参加了北疆王庭?那不是他最痛恨的地方么?”

    “这都是我从我的消息渠道上得来的,也不知道真假,左右只是先与你这么一说。”纳卡叹息道:“但是我也从未想过,如今你们的关系竟然会变成这般光景。”

    “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看你身上没事儿,也放宽了大半颗心。”纳卡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纳卡还有些莫名其妙,就已经被白羽岚抓着手腕,风风火火的,直接奔去了太医署,到了晚上,太医署的人基本上都下班回家了,还留下了一部分,在这儿值夜,以备不时之需。

    白羽岚这么一吩咐,下面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违背命令,也就连忙找人去了陈太医家里找人。

    白羽岚瞥了她一眼,叹气道:“我只是想到一件事,所以带你来验证验证我的猜想,陈太医医术高明,要是他都看不出来,那我也没办法了,只有等到聂青和回来的时候,再给你瞧瞧。”

    “还请公主将手伸出来,臣给您把把脉。”那陈太医撸起袖子,看见皇后娘娘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陈太医在纳卡的手腕上搭了一层薄薄的纱一般的布,随后开始号脉,他的神情从最开始的轻松,逐渐开始变换。

    “究竟怎么样?”白羽岚询问道,心里一阵焦急。

    白羽岚在一边看着也是干着急。

    “娘娘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号脉的确是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按照老臣这数年行医经验,可以肯定公主应该是有病了的,或者说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是现在看来,这事实压根儿就不是这样。

    “这该死的令羽空!竟然这般狠毒,真是情分到头了!竟然连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女孩子都不放过!他究竟是修的什么心肠?”白羽岚发泄着心中怒气。

    纳卡一说话,白羽岚就越发生气,这个令羽空现在竟然变得比他那哥哥都还不如,好歹他那个兄长虽然说是人品坏

    了一点,但是于家的责任,和对纳卡的愧疚,从未消失过。

    “可有什么办法,叫她的身体能够变好一些,本宫这几日里,瞧着她的身体越发不好,你看她的脸色,都很是苍白了。”白羽岚指着纳卡的脸,道:“没有血色,不像是一个正当年华的少女。”

    “我是医术高手,但并非是一个用毒高手,如果是用毒高手,那么,我相信这次可能会有办法解毒,但是......这种毒应该很稀有。”陈太医叹了一口气。

    “这算是什么话,你没看见这玩意儿一直在侵蚀着你的身体么?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难不成,你想着日后要病弱一辈子?”白羽岚拧眉,质问道。

    她还记得最初看见纳卡的时候,她穿着一身胡服,将身形勾勒的十分清楚,样貌又漂亮,又偏有一点异域色彩,手头上总是握着一根长辫子,是她的父皇特意找来最好的工匠给她订做的。

    但是现在,她脸色苍白,嘴唇没血色,都靠着妆容撑着,穿着冗杂而又繁复的宫装,像是给她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身上背着的担子,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这是自然,你先去开药,把注意事项全部写上。”白羽岚吩咐道。

    自打检查出来这个病症,虽然就连陈太医也有些说不出个名状,但是白羽岚也开始怀疑起来纳卡所有的任何东西,尤其是她的食物,这使臣之间的房间隔得那么近,如果真的别有用心,想必也会很容易得手。

    如今令羽空在京城中的宅邸住宿,也不敢再入宫住在使臣的宫殿里,叶铭庭就怕自己会一个心头上火,直接将人拖出去斩了,但是这斩使臣的行为又不太妥当,要真是做了,这日后还有谁敢派来使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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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男子倒是越战越勇,即便是现在他一直都不大理会他,这会儿青衣男子仍然在红衣男子对面转悠着,道:“你真的一点不心动?”

    “当然没有。”这青衣男子是少见的死皮赖脸,他继续劝服道:“不如我们一起合作,我一定有办法叫你拿下皇后娘娘,到时候给她喂些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就可以趁虚而入?”

    他从未听说过,不过这种类型的药,多半也是对人的身体有害的,若是真给白羽岚用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这副作用究竟有多么严重。

    “当然,为了你考虑,在下可是特意带了这种药,十分有效果,就看你愿不愿意一试了。”青衣男子继续引诱道。

    那小厮也显然是个自来熟,那一桌子的人也格外和气,以至于双方就攀谈起来了。

    这整个京城中,有不少饭馆都是白羽岚开设的,其实叶铭庭也算不得花上了太多钱。

    其中一个客人在那儿八卦,那小厮也感叹了一声:“那的确是啊,这当今皇上啊,又对我们百姓好,又会打仗又会治国,还这么宠妻,也不花心,这真是难得,要我是个女人,我也稀罕这样的。”

    这倒说得也是。

    他倒是不见得之前白羽岚一贫如洗,又还是个山野妇人的时候,这些人可曾说过一句般配,所有人都是不认同,还在背后说了她不少坏话,如今这会儿,这些人倒是嘴上开花了。

    那小厮刚说完,秦羽拿着那酒壶,猛地往桌上一放,脸色难看,道:“我不需要他来帮我结算酒钱!”

    秦羽听见这话之后,火气更大了一点,将那杯子往地上一掷,皱眉道:“滚!不用他付钱,我吃的这顿饭,自己知道付。”

    他一边嘀咕道:“可真是个傻子。”

    “就算是你现在在背后付出再多,你放弃再多?你看看白羽岚,她知道什么呢?她只知道你在妨碍着叶铭庭的利益,她什么都不懂,只会一直无味谴责你而已!”说着说着,范隐也有些恨得牙痒痒的。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秦羽捂着头,深呼吸一口气,眼睛里划过一抹狠厉的光,怒视范隐道:“你休想动摇我,我永远不可能和你是一种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眨眼间,秦羽猛地一下攥住了范隐的脖子,狠狠地捏的越来越近,范隐倒是也不反抗,就任由秦羽掐着他的脖子,还挣扎着说道:“你现在就是被我说到痛处了,你做过那么多事,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范隐只是笑着,但是仍旧不服输道:“你,要是杀了我,日后,就真的不能得到这个失忆药了,你,你会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哈哈哈。”

    秦羽掐着范隐的脖子,后者已经快要翻白眼了,秦羽总算还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最后选择了放开了他,范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得不说,他很擅长抓住一个人内心的弱点。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无利不起早,我最是清楚你,你究竟是想要从

    我这儿得到什么?”秦羽直视他,目光凛冽,带着深深的穿透意味,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看见里面真正的目的。

    但是这喝下去的酒水,在心里一阵过热,加上这脖子上的刺痛,竟然让他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快感。

    “怎么样?我的提议?”范隐继续问道,仿佛先前两人的冲突完全不存在一般。对他来说,确实如此,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达到目的,这点伤痛根本不算什么。

    终究,他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

    “那是当然,要不然,别说无双公子会对付我,就连当今皇帝也会全城通缉我吧。”范隐唇角勾起一抹笑道。

    与虎谋皮,若是一个大意,必遭反噬。

    但是这烧的都是白羽岚和叶铭庭的私人腰包,想想她都觉得心疼。

    “他这么多年,浪漫的时候,也不是这一两次了。”白羽岚语气平静道,仿佛已然不在意这些形式,但是嘴角向上的弧度,掩饰不住她内心的雀跃。

    绿意笑容明媚的数着叶铭庭为白羽岚做的那些事,揶揄道:“那还不是为了夫人才改变成这个样子的。”

    “奴婢可不敢笑话夫人,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绿意嘟着嘴,道:“倒是夫人,现在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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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这个提议的确很让人心动。

    “既然你没有办法让她接受你,那也可以想办法直接强抢么,这令羽公子不就是先尝试过一次?虽然说他做事是蠢了一些,但是这件事也不是没可能被完成。”天青色衣裳的男子,又在开始诱导他。

    这话说的,一句套上下一句,但是红衣男子还是自斟自饮,根本就没有听他的任何话,完全不在意这个人的存在。

    青衣男子倒是越战越勇,即便是现在他一直都不大理会他,这会儿青衣男子仍然在红衣男子对面转悠着,道:“你真的一点不心动?”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那红衣男子皱眉,已经有些不爽了。

    “当然没有。”这青衣男子是少见的死皮赖脸,他继续劝服道:“不如我们一起合作,我一定有办法叫你拿下皇后娘娘,到时候给她喂些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就可以趁虚而入?”

    红衣男子皱眉:“失去记忆的药?”

    他从未听说过,不过这种类型的药,多半也是对人的身体有害的,若是真给白羽岚用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这副作用究竟有多么严重。

    但是很可耻的是,他竟然有一丝丝心动。

    “当然,为了你考虑,在下可是特意带了这种药,十分有效果,就看你愿不愿意一试了。”青衣男子继续引诱道。

    二楼还有几桌客人,这个聚福堂今日人数爆满,现在又上来了一批人,就坐在秦羽旁边那一桌,有小厮正在上菜,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那小厮也显然是个自来熟,那一桌子的人也格外和气,以至于双方就攀谈起来了。

    那小厮一脸兴奋地同那桌人谈道:“今日你们在聚福堂吃饭,不要钱的,这些菜啊,全都由皇上出了,今日是皇后生日宴的最后一天,皇上承包整个京城的饭馆开销。”

    这整个京城中,有不少饭馆都是白羽岚开设的,其实叶铭庭也算不得花上了太多钱。

    “真的么?皇后也太好命了吧,这徽朝历代以来,可就只有皇后娘娘这么好命,皇上也这般专情,如今这后宫里面,连一个妃嫔都没有,据说皇上将上次觐见要求皇上广充后宫的大臣,一下子就给送进了大理寺里边儿去了。”

    其中一个客人在那儿八卦,那小厮也感叹了一声:“那的确是啊,这当今皇上啊,又对我们百姓好,又会打仗又会治国,还这么宠妻,也不花心,这真是难得,要我是个女人,我也稀罕这样的。”

    其余几人就开始嘲笑那个小厮,道:“要是你真有皇后娘娘那样的能力和美貌,那皇上才说不定多看你一眼,但是这些你都没有的话,那你还说个什么?皇上哪能随意就瞧得上一个普通女人呢?”

    这倒说得也是。

    这群人又在一边讨论着皇上和皇后之间究竟有多么般配,听在秦羽耳朵里,就觉得格外刺耳。

    他倒是不见得之前白羽岚一贫如洗,又还是个山野妇人的时候,这些人可曾说过一句般配,所有人都是不认同,还在背后说了她不少坏话,如今这会儿,这些人倒是嘴上开花了。

    那小厮在上完了那一桌子的菜后,又端着案板来秦羽这儿上酒,还笑嘻嘻吆喝道:“客观今日好生喝两盅,今日这些酒钱啊,那也是皇上包了的,客官们尽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那小厮刚说完,秦羽拿着那酒壶,猛地往桌上一放,脸色难看,道:“我不需要他来帮我结算酒钱!”

    “诶。”这小厮有些不明白,以为是这位公子给喝醉了,他犹豫道:“这是皇上为皇后娘娘纪念生日特意做的,是我们的福利啊。”

    秦羽听见这话之后,火气更大了一点,将那杯子往地上一掷,皱眉道:“滚!不用他付钱,我吃的这顿饭,自己知道付。”

    小厮被秦羽的行为吓了一跳,随后心里暗骂道这个人是在耍酒疯呢,一边这样想着,也不再去劝了,赶紧下了楼去,到了楼下之后,还和掌柜的说起了这个有些无厘头的男人,道:“楼上有个顾客在耍酒疯呢,皇上这给的福利也不要。”

    他一边嘀咕道:“可真是个傻子。”

    此时,秦羽对面坐着的青衣男子,正是范隐,唏嘘一声,随后看着秦羽现在直接拿着那酒壶对着嘴里倒,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从前那个还指使着我在背后干事的人,啧啧,无双公子,你真的一点念头都没有么?”

    “就算是你现在在背后付出再多,你放弃再多?你看看白羽岚,她知道什么呢?她只知道你在妨碍着叶铭庭的利益,她什么都不懂,只会一直无味谴责你而已!”说着说着,范隐也有些恨得牙痒痒的。

    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几次起义,都被叶铭庭给血腥镇压掉了,甚至还杀掉了他的心腹,实在是让他恨不得直接将叶铭庭碎尸万段。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秦羽捂着头,深呼吸一口气,眼睛里划过一抹狠厉的光,怒视范隐道:“你休想动摇我,我永远不可能和你是一种人!”

    范隐听了这话,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道:“你还真是够认真的,实际上你我本来就是一种人,你究竟有什么好遮掩的呢?你以为你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就不会被发现么?”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眨眼间,秦羽猛地一下攥住了范隐的脖子,狠狠地捏的越来越近,范隐倒是也不反抗,就任由秦羽掐着他的脖子,还挣扎着说道:“你现在就是被我说到痛处了,你做过那么多事,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我要是杀了你,有几个人见过我,知道是我做的?”秦羽冷哼一声:“你不用在我面前耍这些心计,你可别忘了,你这些是从谁那儿学到的,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范隐只是笑着,但是仍旧不服输道:“你,要是杀了我,日后,就真的不能得到这个失忆药了,你,你会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哈哈哈。”

    和范隐打交道,的确是秦羽的失误之一,这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甚至是会使出一些特别恶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对手。

    秦羽掐着范隐的脖子,后者已经快要翻白眼了,秦羽总算还是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最后选择了放开了他,范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得不说,他很擅长抓住一个人内心的弱点。

    “你心动了,无双,咳咳,你想要采纳我的说法。”范隐桀桀笑了出声,整个人都有些癫狂:“无双,我们合作吧。”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无利不起早,我最是清楚你,你究竟是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秦羽直视他,目光凛冽,带着深深的穿透意味,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看见里面真正的目的。

    “毕竟你帮助过我那么多次,这次,当然要换做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范隐一手拿过桌上空着的酒杯,自个儿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方才被秦羽掐着脖子,现在他都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些火辣辣的。

    但是这喝下去的酒水,在心里一阵过热,加上这脖子上的刺痛,竟然让他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快感。

    他想,他现在可能真的就是一个变态吧,竟然会从这些上面,感受到刺激。

    “怎么样?我的提议?”范隐继续道。

    秦羽已经不再饮酒,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脸,遮住,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深呼吸一口气,道:“成交,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白羽岚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那是当然,要不然,别说无双公子会对付我,就连当今皇帝也会全城通缉我吧。”范隐笑道。

    不过秦羽一向不太喜欢范隐的笑,他总觉得,范隐这个人,除却整个人阴森森的之外,就连这笑容,都有些让人不舒服,像是那地狱里面要爬上来的恶魔,生活在潮湿地方的寄生虫。

    与虎谋皮,若是一个大意,必遭反噬。

    而白羽岚倒是在皇宫里过的好好的,还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白羽岚还坐在高台上昏昏欲睡的,据说今晚上全京城都要放烟花,是最盛大的一个烟花宴,这办的就像是盛世一般。

    但是这烧的都是白羽岚和叶铭庭的私人腰包,想想她都觉得疼。

    “今日里皇上将所有的酒楼消费都承包了,说是为了普天同庆,让百姓们也能够记住夫人的生辰。”绿意在一边打趣儿道:“皇上还真是用心。”

    “他这么多年,浪漫的时候,也不是这一两次了。”白羽岚平静道,但是嘴角向上的弧度,掩饰不住她内心的雀跃。

    “那还不是为了娘娘,要知道这最开始的皇上,是个大老粗,在战场上刚刚回来,哪里会懂得心疼人呢,夫人那会儿不也总说他一点情调也没有,这和夫人相处久了,是又会插花,又会制造几日一次的小惊喜,啧啧啧。”

    绿意揶揄道:“那还不是为了夫人才改变成这个样子的。”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白羽岚倒是又有些不大好意思,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总是来笑话我呢,是吧?”

    “奴婢可不敢笑话夫人,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绿意嘟着嘴,道:“倒是夫人,现在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白羽岚点了一下绿意的额头,也没有否认。

    到了夜里的时候,白羽岚和叶铭庭倒是没出宫,宫里留了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就是得了叶铭庭许可之后,好不容易能出宫休息一次的。

    叶铭庭今日此举,倒是挺不错的,至少叫这些被关在皇宫里的人,也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

    白羽岚顺手接过,酒香很醇厚,她回味了一下,又抛给叶铭庭,笑了一声:“看来你的这品味是越发高雅了,这味道喝起来着实不错。”

    对此,白羽岚只是莞尔一笑。

    “所有人,只要是这一次出去的,都做过登记,也有人做担保。”叶铭庭平日里很是心细,不仅要算计着这样那样的朝堂政事,自然也不会在这些小事上面出错。

    “是,几乎没有挑到过满月的时候。”叶铭庭笑笑:“但是和夫人一起,不论是阴晴圆缺,总是很美妙的。”

    她侧过身的时候,叶铭庭就从后面将白羽岚揽在了怀里。

    烟花爆破的响声,将现在略有些空荡荡的皇宫里,都弄得热闹起来。

    “京城中很多地方都有放置。”叶铭庭露出一笑:“为了让夫人能够看到这四方的焰火,为夫可是吩咐了整个御林军的人全部去办这件事,要是做不好,直接卸职。”

    “朕有这个权力,难不成我整日里为了这些人,为了百姓累死累活,但是为夫还不能享受一点这种权力了么?”叶铭庭理

    所当然道。

    “这又如何?那些人要是在背后编排,那就让他们编排好了,只要是让为夫听见一句,那就治他的罪!”叶铭庭也正经回答道:“别让我抓着。”

    夜晚的烟花仿佛是一场盛世繁花,叫人仿佛看见了本不该属于这个时候的盛景,最近的烟花在夜空中消逝之后,远一些的也次第绽放,层层叠叠,如波涛汹涌澎湃,最后在空中掀起一股热浪出来。

    民间似乎也有应和着叶铭庭准备的这个烟花而绽放的,虽然这烟花的形状不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依旧叫人看着都觉得心头欢喜。

    “大家不过是一起凑个热闹罢了,莫非,你还吃醋了不成?”

    在漫天焰火中,她瞧见他看着这夜空的侧脸,焰火正当空的时候,便能瞧见他明显的轮廓,他的目光像是有些深远地看向远方,头发随意地用了一根发簪挽起来,身上金黄色的龙袍也有些皱皱的,松松垮垮披在身上。

    叶铭庭颇有些意味深长地一笑,道:“看来,为夫的模样还算是长得比较符合夫人口味,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夫人还是这么喜欢为夫的模样。”

    话刚一落下,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黑影,白羽岚抬起眼帘,这才发现竟然是叶铭庭凑身而来,此时耳畔忽然响起来一声烟花爆炸的声音,烟花迅速地在夜空里盛放之际,他凑身过来,轻轻地贴上了她的唇。

    这盛大的一场烟花,在这一刻,绽放的格外绚烂。

    白羽岚愣了一下,随后整张脸羞的通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白羽岚咳嗽了一声

    ,轻轻地推开了叶铭庭,虽然脸上一片通红,但仍旧是装着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讪讪道:“在找你呢,这么着急,估计是有些急事,你先忙吧。”

    白羽岚一人坐在房顶上,尚且还有些微微的走神,但是脸上却是又红了一度。

    叶铭庭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叹气道:“你找朕作何?这宫里面,难道还没有别的管事儿的了么?用得着你什么事情都要来找我汇报?凌云凌锦还有那些别的人呢?”

    叶铭庭是想起来今日里大赦天下,甚至连一些没什么大错的罪犯都给无罪释放了。

    王大总管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回复道:“启禀皇上,东宫那边失火了!今日天干物燥,如今火势变大,如今快要将周围的几个宫殿都给烧没了!”

    “老奴已经派人去救火了,只是这件事,须得同皇上禀告一番。”王大总管一五一十讲述道:“如今旁边两个殿里面的人,也被烧死了。”

    王大总管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说。

    “没,没事了。”

    王大总管还有些懵,就瞧见皇上直接转身就走了。

    叶铭庭正准备过去找白羽岚,忽然听见一阵急促而短轻的声音,暗道不好,白羽岚现在很有可能出事了。

    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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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总管这才正准备赶去火场,但是下一瞬,就瞧见了本该离开的叶铭庭又很快地赶了回来。

    抱着这种想法,王大总管赶紧凑到叶铭庭身前去,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理那几个太妃娘娘的娘家人啊?”

    “找人?”王总管重复了一下。

    白羽岚竟然在他身边,被人掳走第二次,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事情竟然发展至此,这次他完全都没法查出是何人。

    王总管赶紧地滚去找人了,但是今晚上全城都处于放松中,宫里面的流动性也很大,单单是太监宫女,就流动了不少。

    那他们这些下人的小命儿可就难保了。

    叶铭庭又去了之前白羽岚失踪的地方察看一番,这房顶上,打斗的痕迹都并不明显,可见那个人应该是有备而来,白羽岚的功夫虽说赶不上他的一些部下,但是对付一般人也绰绰有余,只要反抗,是会留下很多痕迹的。

    一想到白羽岚被下了药,叶铭庭心里就懊悔不已,如是令羽空,或许他还放心他至少不会在夫人在的时候,对她做出什么事,但其他人......方才他就不该下去。

    他就听见耳边有人在喊着凌云大人,一回头,是在宫里做了许多年的小太监,不由得皱眉道:“怎么了?”

    那小太监一脸无奈,道:“宫里的确是出了大事儿了。”

    绿意一

    听见白羽岚失踪了,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刺猬一般警觉了起来,她心里涌现出一股子的愤怒,质问道:“娘娘怎么着就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还被人掳走了?宫里面没个人了么?”

    “今天,皇上为了庆祝娘娘的生辰,最后这一日,让宫里许多几乎一辈子没法出宫的丫鬟和小太监们,都出了宫门来了街上玩了,所以今日里皇宫的流动性很大,如果有人浑水摸鱼,也是可以的。”小南瓜也很是伤心。

    “好了,我知道了。”绿意皱眉,转头看向凌云,催促道:“你赶紧去帮忙吧,你的武功这么好,一定能够在娘娘被带走之前,将娘娘找到。”

    其实对于绿意来说,白羽岚的重要性当真是排在第一位的,再者,皇上也是将夫人排在第一位,娘娘又是半个主子,这于情于理,凌云都不可能不去找人。

    夫人当真是坎坷,这从前在侯府的时候,或许会被宫里面的皇族所排斥,甚至是欺负过,但是现在自己成为了皇族,已经站在了整个京城的顶端,然而即便是这样,仍旧逃不过被掳走的命运。

    等到凌云赶到皇宫的时候,宫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但是在叶铭庭的怒气之下,又各自排好队,分工明确,这效率倒是也不低。

    叶铭庭一看见凌云,第一句话就直接问:“宫里面有任何可以出去的暗道么?”

    “应该有。”凌云犹豫道。

    “知道在哪儿?找人带路去盘查!”叶铭庭揉了揉额角,快要被这最近的事儿给弄得丧失了耐心。

    机关算数这方面,叶铭庭也的确是挺相信凌锦的,摆摆手:“赶紧的。”

    虽然今日放松了很多,但是这宫门还是经过登记和排查的,要是真的有人直接找上门来,那也应该有迹可循,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见,足以见得,这个人熟知皇宫,并且极大可能就是从暗道上来的。

    但是对于犯案人员的排查,还是没法做,毕竟这个量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没法筛选。

    秦羽瞧见白羽岚的眉头皱的极深,不由得有些担心道:“她应该没什么事儿吧?你那个药真的不会对人的头脑有什么问题?”

    范隐虽然说的轻松,但依旧在秦羽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想,也许他的确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和白羽岚评价的他分毫不差。

    秦羽可没有范隐这样的恶趣味,面对他在这儿的一味评价,只是皱了下眉头,但并不予置评,因为现在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牵着鼻子走,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这是从前的他没有想过的。

    这个通道挖的很深,直接通向京城外面,应该是初代为了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在建国之初,就挖出了这么一个通道,避免有了乱臣贼子谋逆,也可以逃脱,不过现在竟然没什么人用。

    头上时不时还会掉落一两颗露水,实在是够阴森的。

    “皇帝当然不会告诉他的儿子,这只有坐上皇位之后,才能够知道,一代一代相传的。”范隐啧啧两声:“不过嘛,上一个老皇帝虽然爱惜生命,但是比较蠢,不过是套了那么几句,就给套出来了,你以为那个老皇帝是怎么死的?”

    如果那老皇帝一日不用,之后就会犯了药瘾,疼痛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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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范隐,皱眉道:“这件事竟然是你做的!”

    秦羽也没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死去的老皇帝,整日里寻仙问道,恐怕是吃了不少招摇撞骗的道士,给的一些查不出来名头的药,又做了不少坏事,如果真落得这么一个结局,也在情理之中。

    “怎么?”范隐抬头,揶揄道:“莫非你还想要为那个老皇帝讨一句理不成?”

    范隐桀桀地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此时,叶铭庭的人早已抵达了老皇帝的宫中,凌锦四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冲叶铭庭道:“皇上,不妨去试试推开一下这一边的墙壁。”

    如今这人没了,这会儿上面落了许多灰尘。

    凌锦这就开始解释了:“这面墙虽然是个装饰品,但是别有用处,作为皇族,怎么就会没有几个暗道逃跑?我们的人已经搜过了所有的暗道,那些妃子们的暗室小道都根本就没法通到外面,毕竟是个小成本的建筑,而皇帝的......”

    凌锦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用手在四处敲了敲,的确是实心的。

    在余光瞥见了那个放在椅子上的佛像之时,凌锦就瞧见了这个佛像的诡异之处 。

    随后,佛像的嘴里吐出来一条雪白的丝绢,凌锦伸手去往外扯了一下,那个眼前的这面墙果然开始移动,叫身后的人叹为观止。

    凌锦不由得叹了一句,这个设计皇宫的人,倒是厉害得紧,竟然想过这么多办法不让别人知道这个通道,难怪这墙是

    实心的,结果这空的地方,竟然在地面上,上面还叠着一面墙,也没人能发现的了这空心的地下。

    叶铭庭的手速,倒是比凌锦想象的还要快,想必是现在心里格外不好受,加上太过焦急而引发的。

    这一轮的箭完全被射出去之后,叶铭庭就赶紧地催促道:“赶紧进去救人!”

    尽管他还没有查清楚这贼人是谁,但是对于皇宫这么熟悉的人,也算是屈指可数。

    叶铭庭心中一阵恨极,就想着今日要是给让他抓住了那个人,一定要将他关进牢里住一辈子。

    “他们的确是往这条路走的!”叶铭庭冷声道。

    按照叶铭庭对这个脚印的推测,应该是有两个人。

    思及此,叶铭庭心里越发有些震怒。

    范隐似笑非笑地催促了一声:“要是现在你还这样慢悠悠的话,估计等会儿你就要被抓住了,我已经听见了,那边叶铭庭的人,已经到了暗道的进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突然发现这个暗道的。”

    秦羽可懒得听范隐现在这会儿的冷嘲热讽,毕竟事情已成定局,好不容易这会儿就能够欧将人带出宫,要是出了个什么岔子,他可就白费功夫了!

    前面就是出口了,他心里还有些紧张,只要度过这个出口,日后,白羽岚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了!

    这暗道里面如此湿滑,并且里面很是拥挤,叶铭庭也真是能够让这些人在下面如飞奔,都怪他之前太过大意了,甚至以为叶铭庭是不会发现的,才放宽了心在慢慢地走。

    其实在这个通道里面,所有人的轻功,甚至是其他功夫,都有些下滑,这地方实在是很不好使出功夫.

    但是等到叶铭庭和他的人来到那个出口的时候,耳畔出现的那种若有似无的声音,已经消失了,这无异于让他的心像是石头沉进了大海,一片茫然。

    这渐渐入了秋的时候,有些秋虫还在鸣叫,听着像是在为了夏日唱挽歌。

    但此时,良辰美景虚设,又更与何人说?

    “带人回去贴告示,要在整个徽朝全国搜寻,尤其是京城周围的所有地方,甚至是客栈,用赏金去悬赏!要是有谁报出一点蛛丝马迹,就奖励!如果找到皇后真人,并且将人送回来的,更是要大奖!”叶铭庭吩咐道。

    凌锦知道叶铭庭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也从那个暗道里走了出来,叹气道:“娘娘失踪了,但是皇上也不要过多自责,想必是这个贼人早就精心计划好的,要真是有人诚心要谋害一个人,很难躲过。”

    叶铭庭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已经是皱的不能再皱,他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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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叶铭庭这话,凌锦少见的沉默,劫走皇后的人,想必也是功夫了得,若是那人不是夫人的熟人,是些匪徒,到时候夫人定然是凶多吉少......

    想来也是如此,白羽岚这段期间一直都是昏迷的状态,也没法向外传递任何的求救信息,自然是没人能够发现她。

    他渴望着白羽岚能够将从前的一切都忘掉,但同时又希望能够记得起和他在一起的部分。

    躺在床上的人,眼帘微动,卷翘的睫毛就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秦羽见此一幕,心中越发忐忑,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很快的,白羽岚就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是格外陌生的场景,她有些茫然。

    怎么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秦羽心里涌现出一股子的狂喜,但是又没有直接表现在脸上。

    他总算是可以重新开始。

    “我是你的青梅竹马,但是我们的父母不同意我们结婚,所以我们就私奔了。”秦羽说谎都不打草稿的。

    白羽岚看见眼前人穿的似乎有些好,看这些料子也该知道不是个穷苦人家,但是又说他没本事。

    “难不成,是我的父母觉得你是个纨绔子弟?所以不愿意将我嫁给你?”白羽岚猜测道。

    秦羽犹豫了一下,随后立马就顺着白羽岚的话说下去了。

    他装这些,倒是装的格外像,白羽岚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就相信了他说的话,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很真诚。

    “那我叫什么名字?”白羽岚皱眉道:“这一摔,倒是摔得好,现在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这雀儿倒是也很符合现在他对白羽岚的定义,毕竟白羽岚现在离开皇宫,可不就是一个离开了金丝笼的金丝雀?

    “那你呢?你是个什么名字?”白羽岚反问他,这富家小少爷倒是长得蛮俊俏的,恐怕这世间也很难挑出来一个这般长相的。

    只是,她环伺四周,隐约觉得还是有些什么不对劲儿。

    “这是什么年代?”白羽岚凝眉,心情有些不太好,她似乎是忘记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

    这不应该啊,莫非是这个药出了什么问题?忘记了之前的记忆,应该也不会不记得朝代。

    徽朝,这并非是她所在的那个朝代,那么说,她应该是穿越过来的,如此,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和这个富家小少爷私奔的又究竟是不是她?莫非是摔下去的时候,就占了人家的壳子?

    她绝对能够记得,自己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但是应该也在这个世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日了,只不过,在往下想,就怎么也想不起来,反倒是叫白园林的头痛的快要炸裂了。

    如果是因为这个药出的问

    题,这都是因为他的一己私心,才害的白羽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不是因为摔下来的时候,磕着头了,现在还没有好。”秦羽的目光扫了一下那个放在床一边的药碗,心里挣扎了许久。

    他眼神有些闪烁,但是白羽岚疼的并没有瞧见。

    看着白羽岚的喉头滚动,将剩下的汤药都给喝掉了之后,秦羽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估计白羽岚应该会彻底忘记那些事情了。

    秦羽愣了一下,随后道:“是,我们是未婚夫妻,只不过没有得到你父母的祝福。”

    “这样啊......”白羽岚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再说了,她现在甚至还不能够完全确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在骗她,虽然他的确是待她很好的样子,看她的眼神中,也是满满的关心。

    虽然这么说,让她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些渣,毕竟当初也是自己要跟着人家去私奔的,现在却突然又出尔反尔。

    于是,他很快就同意了:“既然雀儿打算这么做,那就按照雀儿说的来吧。”

    但是这么一个极品帅哥站在她面前,说是她的什么未婚夫,似乎她也一点都不亏,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扭捏个什么劲儿,但是通过这个女人的直觉,总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啊,这个。”白羽岚摇摇头,笑着道:“只是我方才想起来,忽然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所以有些抱歉,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他这随意编造名字的功夫,倒是又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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