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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威武txt下载

    已连续创作47天,15.7万字;这是有史以来最有耐心的一次创作,以往开篇3000字左右就挂了。

    总是抱怨没时间,没时间……

    当真的闲下来时,才发现原来是书读少了,穷词,卡文,是常有的事,真心佩服那些动不动一天就写上万字的大神们……为他们点一个万个赞。

    写了47天,最有灵感时,也能写上上万字,不过次数并不多,每天坚持写5000,是我对自己的基本要求。

    要说写这部小说时,一开始并没有怎么看好,种田文剧情发展又啰嗦,又慢,除了家长里短,吵架斗殴,没啥多太的高潮起浮,感觉喜欢看的应该人不多,事实证明还真的不多,大多数读者都喜欢看剧情发展快,搞笑,男女主没事就斗嘴,要么打情骂俏,要么天天腻歪歪想着那风花雪月之事,用着华丽的词藻,装点女主或男主的身份,以及牛B的男女主光环。

    轻音也曾想过加点华丽词藻,包装包装女主,可一想到朴素的农家,穿的是绫罗绸缎锦,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黄紫鸡铁木,雕刻着富贵花开,描金镶宝……

    噢,原谅轻音吧,这一切真想说不太真实,至少轻音见到的农村不是这样的,这里请原谅轻音见识菲薄。

    或者是一开始女主家出来几个极品亲戚,尖酸刻薄精心尽力演绎好一个坏人的角色,不是占便宜,就是打秋风。轻音想说,这世上其实坏人并不多,大多都是良善人家,你可说现代人很多都比较冷陌,自私,但不能都说他们就是坏人。刚开始也想把林家大房往坏人方向写,可女主家并不是很有钱,田都才三亩呢,每年扣了赋税还能剩多少?查阅资料后发现在唐朝一亩田大概能产一担粮,可一年赋税就要四担;女主家三亩种二季才六担,扣了赋税才剩二担当口粮,平时的生活开支全靠打猎所得。林老爹花了十五年的时间能存三十多两银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别人就是想打秋风就看着那三亩田,也不够女主家自己吃,那可真瞧不上眼。

    不过慢慢女主发家致富奔小康,打秋风的穷亲戚就会一个个冒出来,大家拭目以待吧。

    每当有读书留言说此书还不错时,感觉特别的欣慰。

    至于男主角一直都没明确写出来,但估计有心人已经猜出来了,轻音继续卖关子……

    每次看别人写的小说,特别是男女主角没事就腻歪歪再一起,想着哪档子事,可迟迟没有发生,总提他们揪心,也不怕憋出毛病。古文还好,一则社会风俗不许,二则男女主没结婚,又有长辈在,一般都会有所收敛。现代文就看的揪心了,明明是重生片,明明很有经验,就差把男主扑到;情到深处时,还腻腻歪歪装清纯,这跟那些炮灰心机女有啥区别。为那些炮灰心机女默哀三秒钟。

    当然还是有写的好的地方,值得取精,比如文笔不错。。。能把打情骂悄用几千甚至上万的字、词描写下来,真的值得轻音学习。为他们鼓掌!

    好了,就写到这里吧,唠叨打扰各位了,鞠躬!

    日子又过了二天,许家俩口子已经适应了林家的生活,林家一家人对他俩都很客气,一点都没架子,更是没拿他俩当下人看。

    俩口子一辈子都没儿没女,见了林家四个孩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林老爹跟许容生年龄相仿,一下子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样,林老爹没事就到许容生的屋里,一聊就是大半天的。

    期间,罗思诚倒是托了阿大送了一封信来,大致意思是被他爹拘了起来,出不来,不过已经打着林梅的名头明确问了他爹,百味楼确实要卖,也答应了只买给林梅,让她赶紧拿银子去办手续,另附了五百两的银票。

    齐王也派了一位大约三十岁姓古的掌柜,另带了一千两银票和一封信转交给林梅。信里的意思跟罗思诚差不多,也是被家里人拘着出不来,开酒楼的事全全委托古掌柜。

    林梅拿着前后接了二封信,和一千五百两银票,直接无语了,那两货就这样当起了甩手股东,这酒楼分成的事还没谈呢,契约也没签,也不怕自己拿银子跑了。

    分别问了阿大和古掌柜这事怎么办,他俩都跟商量好的似的,都说全凭林姑娘做主。

    林梅:“……”。这是有对信任自己啊!

    罗思诚那货就不说了,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那王齐可就刚认识一天,都还算不上熟人。

    这让林梅有些骑虎难下,见好歹人家还留了一个跑腿的,林梅直接拿了一千银票给古掌柜,让他去找郭平安谈买酒楼的事,顺道考察此人的能力,不是林梅不信任,这人一点都不像经验丰富的掌柜,倒像江湖人,这是林梅的直觉。

    “回林姑娘,这张是买百味楼的契约,这张是百味楼的房契,都已到衙门办好了过户手续,百味楼一共花了八百七十两银子,办过户手续花了十二两,这是剩下的十八两银子。”古掌柜不卑不亢的把事交代清楚。

    林梅看了看桌上的两契,落角都写的“林梅”两字,倒是让林梅有些有吃惊,这可是三人合伙的,这古掌柜竟一点都不为他主子着想,直接落在外人名下,这份信任和气魄,让林梅对他刮目相看。

    古掌柜看出林梅的诧异,解释道:“林姑娘放心,我家主子说了全凭姑娘做主,就不会生出二心来,更何况姑娘还是主子的救命恩人,即使酒楼经营不善,全亏了,我家主子也不怪罪到姑娘头上。”

    啊呸~,这酒楼还没开张呢,说这不吉利的话,也不怕嘴巴被乌鸦舔过,到时候好的不灵,坏的灵,林梅徘徊道。

    “那百味楼我也只去过一次,也不知后厨大不大,有没有啥需要添置的地方,你就先安顿在酒楼里,这剩下的银子就算打赏你的,你这二天再招二伙计,明天一早,我就过去看看。”

    古掌柜轻轻“诺”了一声,脚步轻盈的转身离去。

    林老爹见那人的步法,心中有了疑心,正想问个清楚,见林梅拿着两契约,笑呵呵说:“爹,快来看看,这百味楼终于是咱家的了。”

    林老爹不忍再让林梅操心,便不在追问,也笑道:“我闺女厉害,以后我这把老骨头就在家坐享其成就行了。”

    林梅嗔了他一眼,道:“爹可不老,那天拿着弓箭对着张荷花的动作可帅呆了,我还得着你给我撑腰呢。”

    见女儿打趣,林老爹倒是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呵呵的抚了抚刚留的几根胡须。

    下晌,林梅跑了一趟四叔家,通知林海明天早上跟她去趟镇上。

    王氏以为是带林海去见师傅,乐呵呵的问林梅需要带啥东西打点,林梅却笑着让她给林海准备床铺上的东西和换洗的衣服鞋袜等。

    再一问是到百味楼学厨,那心里就更美了,捉了只老母鸡,非得让林梅带回去给林老爹补身子。

    难得四婶大方一回,林梅也不矫情,替林老爹谢过了四婶,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次日。

    林海睁大了眼睛瞪着百味楼的招牌,又看了看堂姐,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可刚刚明明听那掌柜给店里的伙计介绍堂姐就是他们的东家,惊的他如五雷击顶,落了一地的下巴,望着那掌柜正对着堂姐汇报着百味楼的事,心里好不容易才接受这个事实。

    对堂姐更是起了敬畏之心,有这样一位当东家堂姐引以为豪。

    林梅也是第一天走马上任,心里还有些虚,见林海抱着包裹傻站在门口,叫道:“海子,你傻愣着杵哪儿干嘛,快进来。”

    随即给大伙介绍林海,那两伙计还以为林海是走后门进来当伙计的,心中大急,昨个儿应聘时,古掌柜可是亲自说了百味楼只招两伙计,这就意味他二人中只能留下一个,心里能不急嘛。

    再听东家分别工作时,林海分在厨房,以后跟东家学厨,他俩四目相视,双双松了一口气。殷勤的带着林海去后院安置。

    林梅则自行逛起了百味楼。

    百味楼的一楼林梅以前见过,二楼倒时比一楼还要宽敞,放了十套桌椅,一点都不打挤,左右临窗的桌椅还用屏风隔成四个包间,屏风上分别画有梅、兰、竹、菊;后院更是有一进的宅子,共六间房,加一个堂屋,每间房里床,柜子,桌子,全齐的。

    最后到了后厨,见锅碗瓢盆一应全齐,这才让林梅觉得花八百七十两买下这百味楼真赚了。也不知道那罗家为何要卖了,总之到是便宜了林梅。

    时不已迟,林梅计划关店七天,做新店的筹备,七天后正试开业,还让古掌柜在门口贴上告示,开业那天,凡到店消费一律打八折。

    又让古掌柜重新定制一块牌匾,取名“一品鲜”。

    制定新的店规,采用前世的单休制度,每月可休四天,无故不得迟到早退,请假等措施,还制定了惩罚制度,不过有罚就有奖,店里的一成利润将做为员工的福利分红,视员工的具体表现来分配。

    这到时大大笼络了两伙计的心,分红就不提了,那是一年后的事儿,可每月能休四天,这可是眼皮底下的实惠事儿,这可是镇上的头一份,纷纷表态原意好好跟着东家干。

    林梅见人手还是不够,又在镇上招了三妇人在厨房打杂,买了一大堆的调料添上标签让海子熟悉,让他没事时,就练习刀工。

    庄家汉子手上劲不小,拿起菜刀对着菜板上的萝卜一顿乱砍,林梅站在旁边叹了一声,从新示范切菜的站姿和手势。

    林海捻起几根细细的萝卜丝,只比针粗一些,头皮发麻,顿时有些沮丧,可也不想错失良机。

    用心练了起来,有时夜里睡不着,点了盏油灯,咔咔咔咔的独自练起了刀工。

    开业前二日,林梅见他确实下了一番功夫,那萝卜丝也切的像模像样,夸奖激励一番,弄的林海挺不好意思的。

    便让他试着下厨,林梅在一旁指点,头一道就是糖醋排骨,这菜很考验厨师的对火侯的掌控水准,火太大排骨炸的太干,且炒糖时也会炒糊发苦,影响口感;火太小排骨半天炸不黄,也很是耽误工夫。

    林海第一炸排骨,油溅的到处都是,吓得连忙躲开;捞了排骨,油还在锅里,也没及时倒出来,锅里直接着火,吓的他直嚷着火了,一阵大呼小叫,差点端着水往锅里倒,还是林梅抢先一步用锅盖把火灭了。

    林海见火灭了,心里才松了口气,林梅让他心里记数当定时用,这样可以有效的帮助他快速的掌控每一步骤的火侯。

    接连做了几盘糖醋排骨,虽口感上还差点,不过勉强能入口,

    第二道是鱼香肉丝,林海听着堂姐的报的配菜跟佐料,唯独没有鱼,纳闷道:“梅子姐,这菜没有鱼啊,怎么起这么怪的名?”

    林梅乐呵呵的讲鱼香肉丝的来历:“相传很久有一户人意,他们家里的人很喜欢吃鱼,对调味也很讲究,所以他们在烧鱼的时候都要放一些葱、姜、蒜、酒、醋、酱油等去腥增味的的调料。有一次家中女主……”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误打误撞。”林海大吃一惊,没想到那女主竟把剩下的配料放入肉中,还能得这起美味佳肴,还真是误打误撞。

    “也不是误打误撞,你记住,所有的食材和配料都能相互搭配,除了相克食材例外,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其他的基本上都能随意搭配,做出不同的美味佳肴;而且所有菜谱不敢保管的有都严实,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参透的时候,所以唯独不断创新,那才真真正正是大师级水平。”林梅见他还不太明白,也不点透,很多事必须亲身经历方才能完全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林海确实没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不过却深深记在心里,待儿孙满堂时,回想起堂姐的这一番用苦良心的话,才真真正正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并作为祖训,留在林氏菜谱的首页,时时提醒后人要不断学习创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让他先将里脊肉切丝,用盐、料酒、蛋清、淀粉腌制;再将青笋,木耳,胡萝卜切丝备用,姜、葱、蒜、泡椒切碎;并将淀粉、盐、白糖、醋、酱油用水兑成芡法汁。

    一切准备妥当,才让他往热锅下油,待油温热后,下肉丝迅速翻炒散开,加入姜蒜碎粒,锅中溅出的油滴吓的林海手忙脚乱。

    看得林梅直摇头,接过他手中的铲子,亲自示范给他看这道菜的每一步步骤。

    林梅这只没让他再练,而是直接教最后一道大煮干丝。

    这道菜主要老验刀工,片出的干丝要整齐、均匀,而且粗细要比萝卜丝还要丝,这也是一开始林梅只让他练刀工的原因,好的厨师没个三五年的练习,很难达到这个水准,更何况林海还只是一个学徒。

    教他这道菜的原由很简单,一是这道菜步骤琐碎,二是要完成这道耗时费力,三也是最主要的让他增加见识。

    这可是一品鲜的招牌菜,要是作为未来的一品鲜的厨子都不知道,那还不闹笑话。

    让他先把杀只鸡,洗净,留一块鸡脯肉,其余文火熬制鸡汤。

    熬制鸡汤怎么都要二个时辰,也不在盯着他,让他自行练习鱼香肉丝。

    林梅趁机让古掌柜去隔壁布店确认订制的工作服做好了没有,顺道抽查伙计背菜名的情况,二位伙计到时用心,四十八道菜,四天的时间硬是挨着顺序背了下来。注意伙计都不识字,全靠古掌柜交一句背一句。

    抽空,写了一对对联,准备开张时贴在大门上。

    上联:美酒佳肴迎挚友;下联:名楼雅座待高朋。

    林梅看着自己写的大字,刚劲有力,满意的点点头,许久没练,这字竟还没退步。

    古掌柜正好进来,见桌上的对联,皱了皱眉头,眼中闪烁,眨眼间,又恢复了常态,对着林梅一副恭敬的样子,汇报着工作服的进度,说下午就可取货。

    说起工作服,还是林梅设计订制的,伙计统一短褐,不过没用麻布,选得杏色的棉布,左胸绣朱红色“一品鲜”店标。三个后厨帮拥,每人一套杏色配褐色的襦裙,绣口和裙带绣上朱红色“一品鲜”店标,不过绣字比伙计那套要小的多,即能让人看见,又不逾礼。

    古掌柜算是大堂经理,单独订制二套褐色绸缎大袍,一套印有暗花吉祥如意,一套印有暗花平安如意,都是很是喜庆又不张扬。

    厨师服到是简单,做了四套墨绿色的衣服,配四条白色的围裙,其色这些都是给林海准备的,备四套是怕他来不及换洗,厨房毕竟油烟重,稍不注意,就弄的满身是油。

    林梅虽是厨师可也是东家,不能穿的太过随意,可穿襦裙确实不便,便订制了二套翻领,窄袖紧身胡服,腰系蹀带,一套米白色绣几朵黄色雏菊,一套杏黄色绣了几朵蒲公英。

    听说下午就可取货,林梅满意的点点头。

    古掌柜虽不像掌柜,但办事效率却很高,这点让林梅很满意,虽然私底下不只一次怀疑他是不是身怀六艺的绝世高手,因仇家太多才隐姓埋名,可又不敢当面问。

    再次跟他确定开业哪天,齐王会不会来,得了个不知道的答复。

    罗思诚那里是一点也联系不上,他爹最近把他拘的厉害,上下学都由阿大押着一路护送,他想中途开溜都不行。林梅还去私塾堵过他,可阿大直接拎着就丢马车上了,根本不给他二人说话的机会。

    林梅还好,不来就不来呗,反正没指望这二货。

    按着时辰也快中午了,林梅检查了一下林梅炒的鱼香肉香,摇了摇头,不是甜就是酸,味道完全拿捏不准,不过想他初学,还是言词激励一番,亲身示范了其他几菜。

    当然这菜也不是做出来浪费的,全当中午的伙食,那味道就不用说了,林梅亲自下厨做的,俩伙计,三帮佣,外加一个古掌柜,吃的很是过瘾,特别是那俩伙计天天背着菜谱,只知道名字,没吃过,早垂涎三尺了。

    林梅原就计划把所有菜谱上的菜都轮番做一遍,让大家尝尝,一是让大家知道这菜的味道,特别是伙计,顾客询问时,好方便推荐。二是让大家知道这菜长啥样,倒时不要弄错了,特别是上菜的时候弄错了,那可是很要命的事。

    见他六人吃的鼓腹含和,便知道这菜味道不错的,应该能大受欢迎。

    至于林海,一个人在厨房里琢磨菜呢,林梅也随他,反正他要试菜,饿不着他。

    终于熬到开业之日,不仅林老爹起的早,还把俩小姐妹一起叫了起来,林梅这二日太忙,顾不上就没回林家,不过托人带了口信,让林老爹开业时带着弟弟妹妹一块来凑热闹。

    林梅交好的人家并不多,只请了平时交好几家,若贾老家,黄管事,还有就是村里的里正,赵夫子,田婶家,古氏家,还有就是四叔一家人凑人气。

    林老爹一行人一大早就赶到了镇上,只见原来百味楼大门敞开,双挂一洒金红联,还高高吊起密密麻麻大红鞭炮。

    林梅身穿杏黄色的胡服,头发直接束成马尾,清爽干练,按着约定的时辰早早的在店门口等着,见林老爹领着田叔四婶,古氏一家人,还有四叔一家人一同前来了,林梅很是高兴,邀请众人到店里先喝茶水歇息。

    “大侄女,海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四叔林权前几日不知从哪儿知道林海竟跟着林梅学厨,惊的掉了一地下巴,还特意跑来酒楼确认此事。再知酒楼是林梅跟人合伙开的时,更觉得五雷轰顶,劈的头发都立起来了,不过很快觉得喜从天降,这是林家祖先保佑,让二哥死里逃生不说,还得如此能干的闺女。

    眼见着二哥家的日子就要发达了,一是为二哥高兴,二是二哥家发了,还不忘提携侄儿一把,由衷的特二哥高兴。想着自己与车行签的契约期限快没二月了,阴霾一扫而尽。等小儿子的差事稳定,那车行的差事儿不干也罢,回家好好伺候田地也是一样的。

    所以四叔才有此有问。

    “四叔,别操心了,你就放心的把海子弟交给我吧,他虽说天赋上有些不足,不过胜再勤快更能吃苦,有时大半夜还起来练刀工,我还挺满意的。”林梅直接点了林海的优缺点,倒让林权心里踏实了些多。

    “这孩子看着笨头笨脑,吃苦就不说了本就是庄家汉子,就是人胜在勤快,我常年在外面跑车,家里的田地,都靠他兄弟俩操持。”林权对自己二儿子性子还是很理解的。

    四婶王氏在旁边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的话,“梅子你别听他的瞎咧咧,海子虽说看着老实,实则哑巴吃汤圆心里有数,你四叔他自己都快保不住差事儿,还不知道怎么弄呢?”

    “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四叔不是在车行干的好好的么?”林梅不解道。

    “行了行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嘛,大侄女,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要是缺人手,你吱一声,我们都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吃闲饭的。”林权直接打断二人的谈话。

    不过林梅确实比较忙,给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去后厨检查刚送来的食材。

    古婶和田婶倒是乖觉,自发的跑到后厨,见地上还放在刚送来的蔬菜,直接帮着理菜,洗菜。

    林梅劝了一阵无果,也索性由着她俩。

    请的三位帮佣,一位姓周;另外二位是妯娌,嫂嫂姓关,弟媳姓姚,二妯娌关系不错。人也勤快,都是抱孙子的人了,家就住镇上,家人人口众多,关嫂子以前就到处给人家红白喜事上帮着煮饭的。

    林梅见她手脚干净,煮得饭颗粒饱满,不干不软,特点了她负责煮饭。

    林家以前可没买过大米,一是米贵,粮铺倒时四、五家,可整个镇上只有一家卖米。太原附近不产籼米,所以籼米最贵,三十文一斤;粳米次之,新米要二十二文一斤,陈米便宜都要十八到十五文一斤;糙米倒是便宜八文,可开酒楼用糙米不合适,最后还是托了贾老板的福,知道太原城要便宜的多,新米都才要十五文一斤,陈米才十二文到十文一斤,索性让他每月去进货时,从太原城帮着带五百斤的陈粳米。

    二是周边的人都习惯吃面食,几乎家家户户都吃面食,就连镇上的面馆都有好几家。

    林梅索性入乡随俗,做了二手准备,关婶子负责煮饭,姚婶子负责做馒头。

    周婶子负责给她二人打下手,所以这一算下来,人手就显得有些不够。

    “东家,有人送贺礼,古掌柜让你去一趟。”来传话的是伙计原名姓邹名狗剩,林梅嫌叫起来不雅,便替他取了个名叫“德兴”,喜得邹狗剩,不对,邹德兴乐了好几日,见人夸东家给他取了个好名字。

    林梅以为是熟人,结果五张贴子,一个都不认识。正纳闷时,店外,敲锣打鼓,好一番热闹。

    林梅走出大门,见一队戏班子吹着唢呐,打着鼓,还有二只狮子正舞得起劲正在店外表演,吸引不少人围观。

    罗思诚兴致勃勃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得意洋洋地说道:“咋样,小爷请的戏班,热闹不?”

    林梅睨了他一眼,盈盈一笑道:“你今儿咋溜出来了,小心你爹待会来收拾你。”

    “不会的,你就放心,我都跟他说好了,今天一品楼开业,我好歹也算半个东家,又是第一次开店,他这个当爹不能亲自来捧场也就算了,总不能也拦着我不来吧。”罗思诚笑嘻嘻的说道。

    林梅瞧他一脸的得瑟样,真想大耳括子抽过去,前期筹备那么忙的时候人影都不见一个,全丢给她一个人忙活儿。

    不过也体谅他的难处,随手把手中的大红的贴子递给他。

    “你瞧瞧,是不是你请的客人。”

    罗思诚拿着贴子一一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都是私塾里交好的同窗,中午下学估计都会过来,到时候,你给备一桌酒席,让山子跟着我一起应酬。”

    林梅板着脸,嗔了他一眼,训道:“你可别请些不三不四的纨绔子弟,莫得带坏了山子。”

    罗思诚哭笑不得,说道:“哪能呀,梅子姐,你要是不放心,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张是张富贵的,他家是镇上开金银首饰铺的;这张是宁天磊,就是宁家小少爷,他姑嫁给了太原城的郭知府,跟我关系最铁了,这张是……”

    “得了,得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林家本是农户出身,别让山子被人欺负就成了,你到时看着点。”林梅挥着手,门外鼓声太大,吵的人头疼,没得空闲听他像唐僧一样念经。

    林梅转身让另一个伙计赵长河,把收到礼盒都收到后院门去,放在店里碍事。

    店内的客人也被锣鼓声吸引出来,熙儿怕桃子走丢了,牢牢记住大姐的嘱咐,一直紧紧牵着桃子的手,跟在林老爹的身后。

    “不好啦,不好啦,东家,你赶紧去看看吧,前头闹起来了。”邹德兴急匆匆的跑进厨房,大声说道。

    林梅正在灶台前忙的热火朝天。

    “你别慌,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林梅心里虽急,可手上锅铲却没停下来。

    邹德兴见东家非常镇定,也多了些底气,说道:“来一群人,大概七、八个的样子,说原来的百味楼东家欠他们黄爷的银子,早将百味楼抵押给了黄爷,现在他们是来收酒楼的,古掌柜现在将人拦了下来。”

    “他们可有出示抵押文书?”林梅边说,边往锅里撒盐。

    邹德兴摇了摇道:“这到还没有。”

    三盘火爆腰花,唰唰唰的,起锅装盘,林梅急忙指挥着周婶子端盘子上菜。

    自己卸下围裙,扔给邹德兴:“海子,厨房交给你了,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入内。”

    边说,边急匆匆往前厅赶去。

    “你少放屁,再嘴巴不干不净胡言乱语,小爷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山子紧握着拳头,警惕的盯着面前满脸麻子的男人说道。

    “哼,小杂种,毛都还没长齐,竟敢当着黄爷面充小爷,看老子今儿个不打得你磕头求饶,老子就跟你姓。”满脸麻子背后的身穿绿色长袍的男人说着,举着手就朝山子打了过来。

    只见山子灵活的往左侧退了一步,快速大步上前,一个起跳,右脚直接踢中那绿衣男人的胸口。

    那绿衣男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这下打人不着反被踢了一脚,那绿衣男人像是头发怒的牛一样,顺手抄起长凳就往山子冲了过来。

    古掌柜见状,怕山子吃亏,抢在前面,一个空手劈在朝自己挥来的长凳上,“咔嚓”一声,只见那长凳齐齐的从中间断成了二节。

    那绿衣男人手中望着断裂的长凳,瞬间愣住了。

    大厅的客人也齐齐吃惊,安静的看着事件的发展。

    黄爷原本对今天的事势在必行,他可是早早打听过了,现在的东家是个没背景没后台的貌美小娘们儿,搞不好人财双得,黄爷连做了几天的黄粱美梦,好像不容易等到了酒楼开业,叫齐了狐朋狗友直奔一品楼。

    见兄弟们都被那断裂的长凳唬住了,急中生智叫嚣着:“哈哈哈~,就这破凳子也还学人家开店,也不怕把财神爷都给摔跑了,兄弟们别怕,他要真这么厉害,还跑去给人当下人,说出去谁信呀。”

    他身后的一帮兄弟平日里偷鸡摸狗,吃喝嫖赌,可从没遇到过传说中的高手,都反应过来,心道真有可能是凳子太破的原故,也跟着哄堂大笑。

    黄爷见时机差不多,大声喊道:“兄弟们,就他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个软蛋,都给老子上,打赢了,老子醉满楼摆席连请三天。”

    重赏之下有匹夫。

    林梅赶到时,就见到古掌柜被几个人围着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吃亏,只见他侧身一躲,顺着冲上来的手一抓,快速反转,只听“咔咔”一声,那人的手臂脱臼了。

    再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个人,都被他打爬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阿默,住手。”林梅可不想开业第一天见血,不吉利。

    古掌柜见东家出来了,快速制服剩下几个男人,停止了打斗。

    黄爷见传说中的貌美小娘们终于出来了,嘴里又开始调戏起来:“哟呵,还是小娘们上道,知道黄爷我来了,主动出来伺候,兄弟们今儿个受累了,待哥哥我与那小美人大婚之日,必让她好好给兄弟们斟茶倒酒赔礼道歉。”

    这下倒没人回应他了,他那伙儿狐朋狗友都自顾不暇,痛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山子见他还在出言不训,紧着拳头就要上前教训,被林老爹喝止了。

    “东家,是阿默不才,把事情搞砸了。”古掌柜有些歉意的对着林梅拱了拱手。

    “到底出了何事?”林梅疾言厉色道。

    “姐,是他们先……”山子欲先说起,却被林梅一个眼神唬的把话咽了下去。

    开业前几日林梅就不停的强调店内不准打架生事,如有人闹事,直接拖着时辰,让捕头来处理,为此,林梅还特意请了丁捕头等几位衙役喝酒吃饭拉关系,外加一百两银子的保护费。

    古掌柜知道今天的事没按照林东家的意思办,惹怒了她,可却并没有一点惭愧之心,说道:“东家有所不知,这群泼皮到店闹事,说咱们霸占他们的一品楼,嚷着要让东家出来斟茶倒酒给他们赔礼道歉,我跟他们争执了几句,他们出言不训,言语中还扯上东家,这才动起了手。”

    几句话,到是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个清楚,林梅测想着,定是那黄爷口出狂言,扯上自己,言词上调戏,占点口头上的便宜,山子年少冲动,就跟他们动上了手,古掌柜出于无奈才动的手。

    古掌柜的突然大显身手,倒让林梅更加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

    “行了,打都打了,把那黄爷拿下也一起绑了,等会儿一起送衙门交由丁捕头处理。”林梅见那黄爷满脸麻子,好生眼熟,可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古掌柜一怔,这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还以为以林梅的性子,会息事宁人,自己还要再费一番口舍之争。想当初跟着齐王后,哪还受过这等泼皮之气,早打的满地找牙磕头求饶了,那像如今还要依仗自己最瞧不上的衙役,可齐王有令一切听从林东家指示。

    古掌柜也不磨叽,让邹德兴,赵长河取绳子来,直接把这群乌合之众全绑了准备押送至衙门。

    还有几个想跑,被古掌柜再次大显身手,一个个抓了回来,直接扔成一堆。

    “小娘子,哎哟,饶命啊……”没跑成的几个反应快的,齐齐跪着求林梅饶命。

    黄爷见林梅很是眼熟,又不记得再哪里见过,见有人拿着绳索来绑自己,突然大叫:“臭娘儿们,你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初在南集摆摊卖豆腐的臭娘儿们,哼,告诉你,别以为赵爷被发配充军,就没人敢治你了,小心赵爷回来看怎么收拾你。”

    不提还好,他的几句大声嚷嚷倒让林梅想起他是谁,正愁赵强被抓,便宜了这群人,旧帐新帐一起算,林梅怒目切齿直直上前,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早已横眉怒视的林老爹随后拉住了林梅,说道:“闺女仔细手疼,让我来。”

    说完,左右开弓,只听见巴掌声“啪啪啪~”。

    宁天磊看着刚刚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黄爷,现在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用胳膊捅了捅站在旁边的罗思诚,小声问道:“你这兄弟家是干嘛,原以为那姑娘就够凶悍的,没想到她爹更胜一筹。”

    罗思诚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怎么听说你二哥当年在醉满楼跟人争花魁,还闹出人命,你家里花了不少银子把这事给摆平了,你爹硬是追着打得他满院的跑,后来直接把他腿打瘸了,最后还是你娘请了府城的郑神骨才把腿给治好的。”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宁天磊一听他提这事儿,就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罗思诚这人仗义,可也护短,同窗这么多年,对他护短这德性宁天磊深有感触。

    有人开始闹事时,王氏吓得就把三丫头拘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她们往前凑,就怕伤及无辜,毕竟是村妇,见识少了些,心里直埋怨林梅瞎折腾,有钱烧的慌,好好的非得跟人家学开啥酒楼,一没后台,二没背景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在村里待着,找个农当户对的嫁了。

    可真当打起来的时候,见那掌柜一个人就把一群人打爬下了,瞬间心里又有胆量了,也没怎么拘三个丫头了,自己抓了把瓜子,站在林风身旁边吃边看起了热闹。

    不知谁去找的衙役,丁捕头领着人就冲了过来。

    “谁在此处撒野?”丁捕头冲了进来,见地上绑了七、八个人,还有一个脸肿的像猪头,嘴角还挂着血呢,皱了皱眉头,暗道:“这林家姑娘哪请的高手,这么彪悍,那还用得着花银子请咱们保护?!”

    “丁捕头,你来的正好,今天一品楼刚开业,这里有一群不长眼的人跑来闹事,这不,都绑了呢,正打算往衙门里送。”林梅笑盈盈的说道。

    “冤枉啊,冤枉啊,……呜呜……”

    古掌柜见姓黄脸都被打肿了,还在叫冤,直接往他嘴里塞了块抹布。

    很快,人都被带走了,按程序一品楼得让人跟着走一趟,可今天开业,本就手人不足,林梅趁机送丁捕头时,往他手里塞了一块银子,说今天开业店里离不开人,请丁捕头多多包涵,待下午一定亲自跑一趟衙役说明清楚等云云。

    “各位客官真是不好意了,扰了大伙儿的雅致,今天凡在一品楼吃饭客人,一律打五折。”古掌柜想着刚刚林东家的嘱咐,对着店里,店外的客人说道。

    本来是新店开业,很多观望客人听说打五折,都争先抢后的往店里钻。

    半价销售的消息一放出,一时间,一二楼坐的那是宾客如云。

    还好之前准备的蒸菜,烧菜,卤菜都是现成的,直接装盘都可以上桌,林梅边炒菜,边琢磨着今儿店里发生的事儿。

    看样子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还得麻烦罗思诚回去打听打听,看样子还得必须培养自己的人手才行,古掌柜虽能干,武功又高,可毕竟身份特殊,早晚有天留不住。

    ……

    只消一顿饭的功夫,一品楼就像横空出世般,在白水镇成了茶语饭后的谈资,有人说一品楼的水晶肘子味美鲜香,有人又说一品楼的松鼠鱼更是色泽鲜艳,鲜嫩酥香,更有人说一品楼的烧鹅更是独特,每天只供五只,能吃到都是运道好。

    罗思诚送走同窗,见没啥事儿了,拉着古掌柜到后院嘀咕。

    “你家主子除了派你来以外,就说点别的?”罗思诚问道。

    古掌柜警惕的望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否知道主子的身份,摇摇头以示不知。

    罗思诚又不傻,见他如何警惕,直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别紧张呀,我跟你家主子一见如故,想恨见晚,他受伤时,还跟我彻夜长谈,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家主子能不能弄个名贴、书信之类的护身符,这要是隔三差五有人来闹事的话,那一品楼还如何开下去?”

    古掌柜嘴角抽了抽,主子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酒楼跟他有关系,要是把齐王府的贴子拿出来,那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这一品楼背后东家是齐王?!

    “没有。”古掌柜直接说道。

    可罗思诚还不死心,劝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没齐王的,弄个其他王爷的也行呀。要不你去问问你主子,这有个护身符,你也好办事不是,今儿我可看出来了,你本没想出手的,要不是山子冲动,说不定就由着那群人羞辱梅子姐了,这要是让齐王知道他的手下办事不利,让他的恩人被人羞辱,恐怕你也得讨不到好处。”

    “你敢威胁我……”古掌柜瞬间起了杀意,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我哪敢呀,我可是无缚鸡之力,我只是跟你提个醒,今儿的事早晚齐王会知道,不如你趁机请罪,再讨个主意,想那齐王定会体谅你的难为之处。”罗思诚嬉皮笑脸的说道。

    这倒也是个二全其美的法子,古掌柜心里暗道,这罗家小子,心眼可真多,还得劝主子以后少跟他打交道为好。

    思量之后,说道:“一品楼跟齐王的关系你最好守口如瓶,不然我就让你尝试一下我夜十三的夜月神钩的厉害。”

    这句话信息量可大了,罗思诚心里飞速的计算着,昂首挺胸像个爷们儿似的说道:“那是自然,大丈夫一言九鼎,想当初我跟齐王初识时,虽不知他身份,可也是披肝沥胆,再得知他的身份后更是胆肝相照,他的真实身份我连梅子姐都瞒着呢。”

    看着他老气横秋的答复,古掌柜暂不理会,哼了一声,往前厅走去。

    山子陪着林梅刚从衙门里走了出来,心情很是不爽,道:“姐,这些都是爷儿们的事,你为何不让古掌柜或罗思诚出面,非得亲自跑一趟。”

    “山子,带你来是涨见识的,不是教你躲避问题的,想那古掌柜毕竟是王家的下人,如何会听从我的调遣。平时让他处理些小事还行,可你看今儿的事,他明明可以事先想办法打法那群人,可偏偏按捺不动,这是为何?”林梅平静的反问道。

    山子不解问道:“可若不是他出手相帮,我也不是那群人的对手。”

    “不知你是否留意,今儿古掌柜穿的鞋子的异样?”林梅想都不敢想,一个下人竟敢穿着官靴四处行走,虽用长袍遮掩,可还是被有心的林梅发觉。这古阿默还自称王家下人,可见这王家来头不小。

    山子更是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问道:“这跟鞋子有什么关系?”

    “萧兄,你还想怎么样,我都按你的意思办了,你就放过我吧。”罗思泽看着面前拿着匕首的萧启辰,吓的瘫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哼,你好意思说你都办了,你倒是跟老子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办的,你爷爷的书房怎得好端端的就突然着了火?”萧启辰狠狠的将刀插进桌里,一把领着他的衣领,大发雷霆的问道。

    说起这事,罗思泽更是一脸懵逼,自打把月娘纳了回去后,罗老太爷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还好他娘跟媳妇为他求情,不然定会活活被打死。也是他运道好,大房的独苗,罗老太爷还指望着他为传宗接代。

    一周前,萧启辰在西府门口,把刚出门的罗思泽逮了个正着。

    要他履行自己的承诺,罗思泽被逼无奈只好照做,不就放几本书到老太爷的书房嘛,倒也不是难事,可没想到罗思泽下午刚放进去,晚上书房就着火了,为此罗老太爷还受了惊吓,现在还躺在床上。

    罗思泽觉得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萧启辰如果大动肝火,兴师动众的抓自己来就是问这件事。

    “要不,你再给我几本书,回头我再放到其他地方去?”罗思泽试探的问道。

    萧启辰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暗道:这个蠢货,连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可以凭着书里藏的信一举将罗家拿下的,结果现在连藏信的书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那把火给烧灭了,还是被他人拿走了,要是真被他人拿走就麻烦了,这可如何向秦王交代。

    罗思泽忐忑不安的望着萧启辰,见刚刚的试探并没多大的作用,于是很不安的接着提意:“要不,萧兄看能不能换个方式,让兄弟我将功补过。”

    “哼,当初可是说好的,你要是不如实照办,根据当初你留下的字据赔偿我白银十万两。”萧启辰斜着头盯着他,接着说道:“唉,哥哥其实也不想难为你,可如今哥哥生意上遇到了难题,急需要银子周转。”

    一提到银子,罗思泽就头疼:“哎哟喂,我在亲哥哎,我可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现在整个罗家怕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三个爷爷前些日子瞒着我那外姓的四叔,偷偷把家给分了,也不知是哪房走漏了消息,现在家里正闹着呢。”

    萧启辰扼腕长叹:“那怎么办?要不这样吧,你拿不出银子,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就拿其他东西抵。”

    “你难道还想要月娘,可以的,我把月娘还给你……”罗思泽见还可以用货抵,松了一口气。

    萧启辰鄙夷不屑说道:“谁稀罕你的破鞋了,如今刚刚过了夏收,听说你家粮仓都快堆不下了,不如咱兄弟合作弄点出来换点银子使使。”说完还拍拍他的脸颊。

    罗思泽听他这么一说顿是心里打鼓,那粮仓的事他是知道的,粮仓的事可是一直由四房表弟罗思铭管着,自己压根插不上手,说道:“这……家里的粮仓都是我那表弟在管,我怕……”

    “哼,那你怕不怕兄弟手上的这把刀?”萧启辰拔出匕首在他有脸上晃悠,接着道:“其实我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们家老太爷三兄弟跟千年王八似的,一个比一个命长,你爹那代都所剩无几了,那三个老乌龟还活得好好的,听说你们罗家又不能分家,什么时候才轮到你当家作主,还不如趁机捞点银子花花才是正理。”

    “可……”罗思泽还是没那个胆量。

    “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娘儿们似的,我就直接说了吧,我认识一个客商,专跟突厥人做生意,最近正在找我买一百万担粮,可我家粮仓哪有那么多粮,眼见就要到交货日期,哥哥我是愁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事解决了,咱们之间一笔勾销不说,我还给你五千两银子买粮钱。”

    五千两银子,罗思泽惊的吸了一口气。

    罗思泽做梦都没想那粮仓里的粮竟如此值钱,有些不解的问道:“每年我听四叔跟老太爷报帐时,唯独粮产一项所得不高,也就二千两银子左右,为何萧兄如此大方。”

    这就是个白痴,萧启辰心里笑之以鼻道:这还没交夏赋呢,除了夏赋,罗家上上下下几百张嘴要吃饭,所以每年都会存一部分粮作为来年的口粮,这也是大户人家的惯用作派,这一笔笔的帐,竟没人教过他,更何况罗家还有酒坊,怎会有多高的利润?!

    萧启辰真不想搭理他,可想到那粮还得靠他帮忙才能弄到,耐着性子忽悠道:“那土里冒出来的下贱货哪值那么多钱子,你去太原城打听打听,一斤才值几个钱,哥哥这不是遇到难题了么,着急着要,给你个高价,让你多争点银子好回去交差,你可别到处张扬,不然其他的卖主还不跟我拼命。”

    这下罗思泽来了兴致,笑逐颜开的问道:“那不知哥哥需要我怎么做才帮你弄到这些粮食。”

    萧启辰见鱼儿上勾,讥笑道:“罗贤弟你先以你罗老太爷的名义跟我签三份卖粮契约,然后悄悄盖上你家老太爷的私章,我再使个调虎离山之计,把你表弟罗思铭给支开,倒时候,我派人跟你拿这份契约一同前往粮仓让管事的开仓放粮,咱们神不知鬼不觉,把粮给运走,等事成之后,我就把银子交到你手上,如何?”

    “办法倒是不错,如今老爷子正病着,盖个章不是啥难事儿,可要是这事让我表弟知道了该怎么办?”罗思泽心里还是有点怕。

    萧启辰才难得管他的死活,接着忽悠道:“等那罗思铭得了信时,反正粮也卖了,就算事发,你也可以反咬一口,追究他的失职之罪。”

    “妙,妙,妙,萧兄果然机智过人,小弟不小,以后就仰仗萧兄为我指点迷津。”罗思泽一下就豁然开朗,得意洋洋的拍起马屁。

    “好说,好说。对了,我听说你家百味楼卖了,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起过。”萧启辰在得知百味楼要卖的消息时,派人去打探,结果百味楼已经移主,白白错失良机,还害得现在还要花银子使人去恐吓一番,也不知那黄三成了没有。

    家族生意上的事,罗思泽哪懂,迷惑不解道:“百味楼卖了?不会吧,十天前家中请客,我还让小厮送了一桌酒席到家里。”

    “早卖啦,听说现在的东家姓林,还是位姑娘,我说兄弟,你以后也多关注一下你家生意,以后还想卖什么的时候,提前知会哥哥一声,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卖给我。”萧启辰瞧他那糊涂样,更加鄙视道。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半年就过去了,自从罗思诚不知从哪弄来的秦王的一幅字画挂在店内,一品楼生意更加蒸蒸日上,连县太爷得了信当天亲自光顾一品楼,打听一品楼跟秦王的关系,在林梅模凌两可说词下,全白水镇的人都以为一品楼的背后是秦王,这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半年,罗家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七十高寿的罗老太爷被自己的亲孙子给活活气死在床,听说死都不能瞑目,罗家请了得道高僧连做了七天法事,才肯闭眼。

    此事轰动一时,在白水镇引起了轩然大波。

    接着有人道出了实情,说罗大少爷偷了罗老太爷的私章,把家里粮全卖了,这才气死了罗老太爷。

    西府罗家二房,三房更是在罗老太爷的葬礼上拿出分家文书,要求当场分家,逼着四房也就是罗思诚的爹交出所有生意。

    一时间闹的满城风雨,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罗大少爷是被人骗,是二房、三房搞的鬼,目的就是要气死罗老太爷,好分家财。

    还有人说,罗大少爷好赌输了别人十万两白银,被逼无奈才偷粮抵债。

    更惊爆的是,有人说,罗大少爷是卖国贼,把粮卖给了突厥人,这赤裸裸的就是通敌之事。

    连着几个月的闹腾,终于在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的到来前,停了下来,具体原因好像是罗三房的老太爷病到在床,没那个力气折腾了。

    可惜都没证据,一切都是道听途说,之前还有人说罗家大少爷是卖国贼,被官府缉拿,后经上刑连番拷问,所得无果,只好让罗家拿银子赎人。

    ……

    见眼天气越发寒冷,林梅前段日子订做了一批铜锅,盘算着在镇上开一家火锅店。

    “梅子姐,好消息,我爹终于松口要分家了,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对了你家啥时候搬家,选好日子知会我一声。”罗思诚兴高采烈的跑来跟林梅分享刚刚偷听来的最新消息。

    这半年罗思诚没少透露家里的小道消息,就连他爹偷偷处理白水镇的生意,都是事先告诉林梅的,这半年,林梅都快成他家的接盘侠了,买了三栋宅子,二个铺子,要不是银子不够,林梅想全接手了。当然都是提前给两位合伙人打了招呼,借支店里的银子。

    连林风也跟着占光,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了一栋一进宅子。

    林梅可不想再来回的跑,索性跟他爹提意年前搬入新家好过年。可一品楼里前些日子太忙了,根本腾不出空来。

    “行啊,我看就明天吧,今儿这雪都下一天了,估计明儿个还得接着下,瞧这几天冻的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傍晚人更少,海子如今一人也能忙活过来,我待会再雇辆车,回去一趟,估计明儿个一上午就能搬完了,古掌柜这二天回老家了,你要是没啥事,就帮着盯会儿酒楼。”林梅望了望外面的大雪,转头对着他交待道。

    “得,梅子姐,你去忙吧,明早我就在榆林巷子口等你们。”罗思诚伸手在火盆上烤了烤。

    “不过,梅子姐,我觉得你该再请个掌柜才行,这古掌柜好是好,就是人太呆板了,有时候一整天阴沉着脸,也不怕把客人给吓跑了。”

    林梅斜睨了他一眼,笑着哼哼了两声,说道:“你小子上次忽悠我买铺子时怎么说的,‘梅子姐,这一品楼生意好是好,就是店太小了,客人多的时候根本坐不下,要不你再买一铺子开分店得了’,你听听,是不是这套说词说吧,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别把人家古阿默扯进来,人家又不是财神爷凭什么天天冲着人笑啊。”

    罗思诚呵呵傻笑二声,“知我者,梅子姐矣,是这样的,你看我家这不是要分家了嘛,以前跟着我爹干的一部份人吧,还想跟着我爹干,可我爹又暂时又没地方安置,分给二房、三房肯定干不长久,我就想着,要不跟咱们干也是一样的,这一品楼也需要人,再说你不是想开火锅店嘛,就咱俩合作开得了,咱们先提前挑几个合适的人选备着。”

    “行啊,思诚,你现在都会挖你爹的墙角啦,小心你回头你爹收拾你。”林梅打趣道。

    不过这话到是提醒了林梅,她让林风帮着留意合适的奴仆,若能帮她打理生意最好。可白水镇毕竟太小,这合适的人一直不好找。

    罗思诚对林梅的打趣毫不在意,一脸真诚的说道:“梅子姐,你到是给句痛快话,我好提前安排,让你悄悄见一见,早点把人定下来。”

    “我多嘴问一句,都是罗家的奴才还是签活契雇的人?”林梅问道。

    其实这也不怪林梅有此一问,之前的雇的周婶,就是被付家花银子收买了,让她偷一品楼卤菜的配方,还好林梅机灵,熬卤水时,有几样香料是混合碾成粉,加入卤水的,结果周婶偷去的配方不全,导致付家做出来的卤菜味道不行,结果没做多久就垮了,付家怀恨在心,就把周婶偷配方的事抖了出来。

    林梅知道这事儿后,直接把周婶辞退了,吓得关姚两妯娌又是发誓又是赌咒,希望不会被怀疑牵连上。要知道林梅给的报酬都不低,最何况每月还有四天的休息时间,这可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的差事,关姚两妯娌都想好好在一品楼继续干下去。

    可怜人手太少,林梅还让林风特意跑了太原府,在太原府牙行选了一家三口人送来,女的三十五岁,跟林梅还是本家,叫林珍云,男的叫邱宁海,三十八岁,当过帐房先生,还有个十岁的儿子邱子龙。

    当然除了跑腿的银子,作为回报,林梅转了一套榆林巷一进的宅子给林风,八十两,一分没赚。

    目前林婶替了周婶的工作,邱宁海负责酒楼的帐目,十岁的邱子龙跟着林海打打下手,顺带学厨。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等我回去再打探打探,最多三天,就能回复你。”罗思诚目光闪烁了几下,马上又恢复嬉皮笑脸,对着林梅说道。

    林梅傍晚之前赶回了杨树村,回到家中就让许当家的帮着一起收拾家当,准备次日搬家。

    “就带换洗的衣物就行了,新宅子里啥都置办齐了,对了,做豆腐的模具和石磨也都带上,新宅子大,到时候,把旁边一进的宅子弄成豆腐坊,我可就交给你家两口子负责打理。”林梅嘱咐道。

    许当家的喜的直接给林梅磕了三响头。

    熙儿拉着桃子兴奋的逛起了眼前二进的新宅子。

    据说这宅子是一位安庆府来的举人老爷结合南北特点修筑的,有十来年了,听罗思诚说,这房子转到罗家也不过三年时间。

    灰瓦白墙和高大的门框,就连门槛都石条砌成的,看似简单的门楼,抬头望去,简单大方的雕花,就呈现在头顶上。进了宅子,左右两侧是普通的厢房。当中的穿堂,落地放竖着一块雕刻竹林的石壁,石壁前还放一个空的鱼缸,转过石壁,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两边游廊厢房各三间,房梁下挂着一排排的大红灯笼,显得喜庆极了。

    最让林梅满意的,还是东厢房后有一小院,小院不大,小院西面,有几颗石榴树,南面,几根竹竿搭建的架子,还挂了几根花藤枯枝,看着有些凄凉,可不影响林梅对它的喜爱,甚至想着开春时移植些葡萄种上,到时候坐在葡萄树下喝茶一定很惬意。

    “大姐,大姐,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桃子兴奋的问道。

    山子走过去捏着她的鼻子,打趣道:“那可不行,过年还得搬回去,小黑还在家里等着呢。”

    “啊~”桃子到即苦着小脸,嘟起了嘴巴,委屈的靠着林梅说道:“大姐,我…我喜欢这里,不搬成么?”

    顿时引的山子哈哈大笑,林梅瞪了他好几眼。

    对着桃子说道:“既然桃子喜欢,那咱就不搬啦,高兴了么,走,咱们先去看看你的房间。”

    桃子立马破涕为笑,冲着山子做了个鬼脸,乖乖的跟着大姐去看房间去了。

    熙儿跟桃子都大了,再跟林梅挤一屋,显得不太合适,反正房间也多,索性选了东厢房的三间,刚好三姐妹一人一间。

    这家迟早要交给山子,所以山子跟林老爹分别住正房的左右两侧,中间的堂厅,还挂着芙蓉堂的牌匾,林梅觉得这名起不错,关键是那芙蓉堂三个大字行笔圆转,标准的隶书,笔力劲挺,有着不可破的气势。

    熙儿懂事,跟桃子逛完了宅子,贴心的就跟着许当家的一起收拾起了行李,见了大姐跟小妹,连忙招呼:“大姐,你快来看看,这包衣服是你的,你看给你放那间合适,许婶说放第一间,我觉得第二间好。”

    林梅笑盈盈的不语,两手拉着两位妹妹,走进了东厢房的第二间屋子。

    这件屋本是原主精心布置的,鸡翅木圆桌,配着镂花的脚凳。靠窗的的罗汉床简单大方。横放在左侧四扇屏,屏风纸上彩绘一幅桃子朵朵开的图画,隔挡了室内的景象,左右两侧还挂了粉色的纱幔。绕过屏风,内室放着一张黄花梨带门围子架子床,床的右侧放在漆黑的大柜,靠窗摆放在带铜镜的妆奁。

    床的右侧隔了一小间,看像子应该是更衣沐浴的地方,林梅提前买了木桶和马桶安置在内。

    这间屋跟以前的老宅比,那可是处处透着富贵。

    “许当家的,麻烦你把桃子和熙儿的行李搬进来。”林梅对着屋外喊道。

    熙儿一怔,惶恐的道说:“大姐这样不好吧,你才是大姐,应当住最好的一间。”

    桃子傻乎乎的跟着点头。

    林梅坐在罗汉床上把两位位妹妹拥入怀里,欣慰的说道:“女子嫁人前应该娇养才对,咱家以前没那个条件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有这个条件,自然给两位妹妹最好的,原本想着咱三姐妹一个一间,可桃子年幼,我怕她夜里害怕,熙儿愿意替大姐照顾小妹么?”

    这么一问,熙儿反而不好意,红着脸道:“我是姐姐,照顾小妹本就应该的。”

    林梅低头打量着熙儿,思虑了一番,说道:“你俩记住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这个家的小姐主子,要拿出小姐的派头来,回头我再给你俩寻二小丫头伺候着,平日里,没事就多看书练字,熙儿抽空带着桃子练刺绣,上次听林风堂哥说,帮你俩寻觅了一位绣娘师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回头好好跟人家学,知道吗?”

    得了两丫头的保证,林梅让她俩自己布置闺房,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东厢房的第一间就显得有些单调,林梅猜想这间以前应该是那举子的儿子的寝室,好在床、柜、桌、椅都有,均是柳木黑漆,而且左侧靠窗还安置一张柳木书案和柳木圈椅。林梅第一眼就瞧中了这间屋子,美中不足,这间没有独立的更衣沐浴室。不过好在林梅不在意,这世道可没淋浴花洒这些东西,都是椭圆的大木桶沐浴,在马桶里如厕。

    林梅之前置办棉被时,顺带买了六套沐浴用的大木桶和马桶安置在每个房间里,林梅这间,还特意买了六扇屏风放在角落遮挡着马桶和沐浴用的木桶。

    干净的棉被都放在柜子里,取出来铺在床上就行了,大冬天的寒冷,屋里还没来得及烧碳,林梅冻的四肢僵冷,也顾不得整理房间,去了芙蓉厅。

    林老爹坐在芙蓉厅里帮着许容生正在火盆子里烧碳,林山带着罗思诚俩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林老爹见大闺女进来不停哈的双手,心疼的招呼道:“梅子,快来烤烤,瞧你冻的,回头别病倒了。”

    “平日里在灶前还不觉得冷,今儿我觉得特别的冷。”林梅边说边往火盆走去,伸手烤烤了,觉得舒服多了。

    “依我说这家就不该搬,在家里多好啊,每天坐在炕上,屋里还烧着火盆一点都不觉得冷。”林老爹抱怨道。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的那五头猪和那二十只**。”林梅现在都还没忘记第一次回去提搬家的事,林老爹就念叨着他养的猪和鸡怎么办。

    林梅早就想好了,老宅空着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就荒废了,所以雇了古氏夫妻照看房屋跟家里禽畜。这样的差事,太难找了,离家近,而且不费什么时辰,主要是一天三顿的喂养,喂养的饲料还不用去额外去弄,许容生每天下午会送来豆渣,晚上需要人住在林家,留意猛兽别祸害了禽畜,关键每月五钱银子,这让古氏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那你也给我找份事做吧,整天闲着,我怕在家里闲出毛病来。”自打许容生病好后,抢了他的活不说,还没人陪他聊天,整天闲得发慌,这才养了二十只小鸡。

    林梅摇了摇头,苦笑道:“行啊,开春我打算跟村里的农户合作养殖,到时候,你去负责。”

    “啥玩意儿,合作养殖?”对于这个新鲜的词,林老爹拆开还能听懂,可合在一起就懵了。

    “嗯,凡是想养殖的农户,不论是谁,必须签订契约,咱家提供崽子,所有的崽子长大出栏,全部由咱们收购,具体的怎么弄,回头我慢慢告诉你。”林梅说完,让许容生再弄一个火盆到熙儿他们屋里去

    其实林梅有这个主意,还是从古沐清那里受的启发,自从古沐清从姑姑那里知道林梅开了一品楼后,就开始跟着他舅舅到处收家畜,猪鸡羊,走街窜户,有啥收啥,某天有意去一品楼找林梅,问她需不需他帮着收鸡,林梅也知道他在做小商行走贩鸡和猪。

    林梅当场就决定跟他合作,反正买谁的不是买。现在一品楼的鸡鸭鹅都是从他那里购买的。

    可按林梅目前的计划来看,未来的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大,万一哪天断了货,这是很麻烦的事情,索性自己弄个养殖厂,可一没地方,二没人手,还不如跟农户合作养殖,这样地方和人手都解决了,而且还可以拉扯一把乡亲,这样可以保证一个基本的货源量。

    林老爹的注意力全被林梅刚才的那一番前卫话吸引了,好半晌才回神说道:“这倒是好事,咱们日子好过了也不能忘了乡邻,能拉扯一把也是好事,之前村里还有好几户跑到家里问一品楼还要不要招人,我都给你拦了下来,就怕招人恨。”

    “还有这事,咋没听你说过?”林梅诧异道。

    “你一天天忙的都不着家,这些小事就不用你烦心了。”林老爹说完,心里暗暗想道:这家还是搬了的好,从打林梅在镇上开了一品楼的消息在村子里传开后,那些媒婆隔三差五的往家跑,烦都烦死了。

    想到媒婆,就想到了梅子的婚事,黄媒婆到也介绍了几户,可林老爹恁是一个也没瞧上,反而想起了古沐清,对着林梅问道:“你说,古家那小子,最近忙啥呢,都不见他上咱家来玩了。”

    林梅哭笑不得,嗔了他一眼:“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也有自己家,没事跑咱家来干嘛,非清非故的。”

    林老爹瞪她一眼,说道:“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古家那小子的心意,我不信你不清楚,一品楼没开之前,他姑还来套过我的话,我当时虽说没直接点头同意,不过也暗示喜欢那小子的,他姑还说让她哥请媒人上门的,结果你这一品楼一开,那小子就没出现过,你给我说实话,你要是没瞧上人家,我也好另给你寻户人家。”

    林梅还真有些不耐烦提这事:“行了,爹,你就别操心了,他现在忙着呢,没功夫上咱家。”

    说完,出门找出装上水茶釜和茶饼放在火盆架上,准备泡茶。

    林老爹风她忙完了,急问道:“听你刚才的口气,他来找过你?”

    林梅见他盯着自己,一副不信的表情,说道:“找过啊,爹,你别这用这眼神看我,他找我是谈笔生意,没其他想法,他现在跟着他舅舅在做小商,整天的走街窜巷的忙着收家禽呢。”

    “那他就没有提过啥时候请媒婆来提亲?”林老爹着急的问道。

    这是有多愁自己嫁不出去呀,林梅真怕他再被着自己又订一门亲事,连忙解释道:“爹啊~,实话跟你说吧,之前他到是问过我,可我没同意,还跟他说要给我舅守孝三年,你可别拆女儿的台,急吼吼的又给我随便定门亲事。”

    说完,随手翻动着火盆架上的茶饼。

    “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咱不事儿先跟我商量商量,再说这孝有这么守的么?”林老爹心疼的埋怨起来:“我的傻闺女,没瞧上就没瞧上呗,干嘛非得说守孝啊,再说你说要守孝也不是不可以,可谁规定要守三年,这三年下来,你都十八啦……”

    “林叔,谁十八啦?”

    林老爹的话突然被打断了,抬头见是罗思诚跟着山子一起进来了,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你俩快进来烤烤,这天冻的,别冻出病来。”林老爹说完,尴尬的笑了两声,转头对着罗思诚说:“还是托你的福,咱家才能住上这么好的宅子。”

    罗思诚突然听他说这么奉承的话,有些不习惯,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林梅,回应道:“林叔这话我可承受不起,这房子可是梅子姐花真金白银买的,我也没帮上啥忙,只是跟梅子姐通了口气儿。”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好好感谢你,若不是你通风报信,也买不了这么好的宅子,更何况这宅子还是半卖半送的。”林老爹说着,还拱手行礼。

    罗思诚那肯受这礼,侧着身子岔开了话题:“林叔,山子的私塾还没联系好呢,今天沐休,要不这样,这会儿我带山子去趟夫子家。”

    提起山子念书这事,林梅才想到这次搬家太仓促了,昨个下午去接山子时,才跟赵夫子说山子退学,现在镇上的私塾还没联系好呢,也怪当时没考虑周到。

    “山子入学的事,不急,你先跟我们说说私塾里的情况吧,咱家也好有个准备,今天这样去太过冒失了。”林梅慢条斯理的问道。

    茶饼因烤炙散发清香,林梅将之取下放入容器中,待它自然冷却。

    这还是罗思诚第一次见她煎茶,瞪大了双眼惊诧的道:“梅子还会煎茶?”

    林梅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转头对着山子说:“有规定,女子不能煎茶么?这都有啥讲究?”

    山子怪罗思诚大惊小怪,慢慢悠悠的说道:“姐,你别理他,他这是羡慕呢,他可是罗家小少爷,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了别人的伺候。”

    林梅笑了笑,摸了摸已经温热的茶饼,将之碾成粉末,过茶罗。

    罗思诚混不吝山子的调侃,挥子挥手,道:“我可是第一次见梅子姐煎茶,无论如何,第一碗得给我尝尝。”

    “那是,再说你也是客人,理当喝第一碗,我这就去取茶碗来。”林老爹说完,这才想起刚搬的新宅,也不知道有没有茶碗,尴尬的望着林梅。

    “爹,坐着吧,外面冷,还是我去吧。”林梅见状忙打圆场。

    新买的茶碗暂时放在西厢房,还没来得及清洗,林梅让许当家的,先将茶碗清洗干净再送进芙蓉堂。

    水三沸后,茶碗里的沫饽浮在水面上,如雪似花,茶香满室。

    罗思诚满怀期待的端起第一碗茶,也顾不水烫,猴急的喝了一口,瞬间皱起苦脸,望着林梅道:“这茶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