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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仙女:大人强娶的美娇妻txt下载

    “既然如此,应该也查过才对吧?”

    “是,只是邻居家翻查过了,并没看到他家窝藏什么人和尸体,所以大家只当黄家儿子是出门远游也有可能。”

    “她儿子和母亲关系如何。”

    “听旁人说两人呢相依为命,儿子也十分孝顺。”

    “既然如此,若要远游,又如何不告诉家里老母亲一声?且既然孝顺,老母亲还在,更不可能远游。”

    “那……”

    “便当这黄寡妇家的儿子已经死去,你可知死者和邻居当年发生过的激烈争吵,原因是什么?”

    “我翻过卷宗里头并没有详细列述,只是一笔带过。”

    “这个案子发生时,你们并不在?”

    “自然。”

    喜阳垂下眼睑想了想,“既然老母亲还在世,那便等她来县衙告官的日子我再来一趟。”

    “小师娘莫急,再一会,那黄寡妇应该就来了。今日正是她每月会来的时日。”

    见胖子又一本正经的称呼自个小师娘,喜阳一觉无动于衷,可以做到面无表情了。

    采青和采莲候在边上,闻言都忍不住微微一动。

    一行人坐在客厅,喝着茶水,候了多时。

    见下人又上来把凉的茶换下,胖子忍不住微微动了动眉头,看向师爷,师爷也一脸疑惑,忍不住起身喊来了门口守着的下人。

    “你去前头看看,黄村的黄有花今天怎么还没过来。”

    “好的。”

    那下人机灵的小跑着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

    “师爷,前头说没人,今日黄寡妇没来。”

    “好,你下去吧。”

    师爷一脸思索,“莫不是黄寡妇今日想通了,放弃了?”

    “有可能。”胖子点头,“只是咱们既然决定重新查这个案子,那便让两人去她家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想通了就告诉她咱们决定开始查这个案子,要是真不愿查了,咱们就审别的。”

    胖子说完,见喜阳没发话,便让师爷下去着手查办。

    喜阳指尖轻点桌面,看着胖子,疑惑道,“你们为何突然要翻查那么多旧案?你们衙门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可以放在旧案上头?”

    “不是,最忌不是考核绩效嘛,今日衙门发生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这家鸡少了,就是那家鸭子被偷了,所以……”

    “案子无大小,只是大人既然要考核绩效,自当努力便是,为何要找我帮忙?”

    “小师娘,这么久的案子,当年都暂且查不到什么,所以今时今日,我怕有证据也没了,就想着找你帮忙,看从哪些方面入手比较好。你放心,我决定特例聘请你为我们的术士,专门帮忙解决疑惑。每一个案子,我都可以按市面的术士每卦十金的钱付,你觉得如何?”

    喜阳挑眉,“既然如此,那便合作愉快。”

    这个世界,术士是个非常兴盛的行业,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术士都是崇高令人遥望不可及的。

    他们在街头小巷随处可见,高有天师,低有平民。

    这些人无论如何,只要给人占卜解惑,就一定会取一定的卦金作为报酬。

    当然前提是必须要准确,才有所谓的市面十金。

    只是这样的一般都是着急的大事,或者富裕人家求问的,都会在十金一卦的比例。

    喜阳带着采青采莲出门,两人表现的十分兴奋。

    “主子主子,十金耶,感觉好多钱啊。”

    采青十分兴奋。

    采莲也很是高兴,一个案子提供帮助就能得到十金,这术士好容易赚钱啊。

    “姑娘,术士是不是都那么容易赚钱。”她双眸含着光彩。

    十分炫目。

    喜阳见两人有些财迷,她失笑,“这是最普通的价格,也值得你们这般兴奋,我父亲当年……”

    喜阳渐渐收敛了笑,见两人希翼的看着自己,她摇摇头,“反正我父亲很厉害,当年拿着奇珍异宝来求我父亲的人呢也非常多。”

    “老爷是不是也很有威名啊。”采青忍不住好奇。

    采莲刚要阻止她提主子的伤心事,便见喜阳缓缓一笑道,“也许吧,但是我和我父亲相依为命在山里那些年,不曾下来过。他时而出门,有时个把月也不回家。小时候见挺多打扮有来头模样的人常去那找我父亲。我行礼里头不是有很多古董字画,奇珍异宝,都是那些人为了让我父亲给他们卜卦而来的。”

    “老爷很厉害啊,姑娘你和老爷一样棒。”

    喜阳笑的弯起眼摇头,“我父亲在玄学上的造诣十分高深,不是我能比的。”

    “但是我觉得姑娘你也很厉害,那老爷第一,姑娘第二就好了。”

    喜阳被逗乐,“万不能如此说大话,倘或被其他术士听到,又会生出波折。”

    “哦,我就是在咱们自家里头说,不会乱嚷嚷的。”采青吐吐舌头,十分娇憨可爱。

    采莲也被她整的无可奈何,笑道,“你呀你,整天就知道胡咧咧。”

    “主子都没嫌我呢,对吧姑娘。”

    喜阳看了她一眼,“是我自个选的人,我自然不会嫌弃的,走吧,有什么事先回家。这里还在外头。”

    采青一梗,主子是在提醒自己刚刚说的话是隔墙有耳了吗?

    果然被嫌弃了吧。呜呜……

    几人才回家,王安正端着热茶上来给几人解乏,这茶水还没送到嘴边,便惊闻外头疾来的敲门声。

    喜阳轻轻抿了口起身,便见王安带着衙门的人进了院子。

    “喜阳姑娘,我家大人有请。”

    “可是我们才回来,是什么急事吗?”采莲忍不住在一旁轻声问。

    “黄村的黄有花死了,尸体在岸边浮起来,被赶船的船夫发现才报的案。”

    喜阳大吃一惊,不曾想他们才要接触人家儿子的案子,却忽然听到这样一个噩耗。

    几人匆匆又随衙差前往案发地点。

    胖子和师爷已经在那边,围观的群众被衙门的差役都遣散,还留着好奇的几人子在不远的边上遥遥望着,指指点点,好似在说着什么。

    “喜阳姑娘,原本不该麻烦你的,但是这个案子原本就要请你帮忙的,不曾想黄寡妇突然殒命,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让你来参加这个案子,她儿子的案子便就算了。”

    喜阳皱眉,“黄寡妇是被人谋杀的吗?”

    “死者胸前立着把剪刀,是被人从正面刺入,想来应该是当场毙命。”

    “那这尸体为何会漂在水里?”

    “黄家村地处上游,仵作验过,说死者是在昨夜子时死亡,她很有可能是在黄家村上游被人投下水中,顺着水流飘到这边来的。”

    “既然如此,你们带人直接去黄家村查不就可以了?怎么突然喊我?”

    “小师娘莫急。”胖子摸了摸胡须,一脸高深莫测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师爷忍不住暗中瞥了他一眼,暗道大人莫非是便秘了不曾,这副憋的表情是为那般?

    胖子内心早已内牛满面,暗道若不是答应师傅,一定要让师娘待在县城,他又怎么会去请过来。

    喜阳不知两人内心活动,只是看着尸体打捞的地方。

    这里不是第一作案现场,是可以确定的事实。

    至于是不是在黄村被人杀害,导致今日未曾过来问自己儿子的案件,也还有待追查。

    剪刀既然能从正面刺入,说明是熟人,剪刀常见,但是基本上都是在家里才会随手拿到。

    一般人不会拿着剪刀随处乱晃。

    所以杀害黄寡妇的凶手要么是在自家杀的人,要么是在黄寡妇家行凶。

    出了这么大的事,去村里问话,昨日黄寡妇见过什么人,谁找过她应当都一清二楚。

    喜阳不觉得会有什么麻烦。

    几人一行出发去了黄村,这个地方有些偏,村里头只有百来户,听到是官府查案,个个都闭门不出,仿佛什么瘟疫出来。

    喜阳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小师娘,你要谅解,那些老百姓,见到当官的就怕,而且深怕自己说错话,等下招人恨。所以我们查案有时也不那么容易。”

    “我以为百姓都很好合作的,毕竟黄寡妇也算是他们村里人,大家生活那么久,她被人杀害了,他们总不可能不希望抓到凶手吧?”

    “你还真说错了,喜阳姑娘。”师爷摇摇头。“这村子里大多数都是连襟的人家,不是你娶我家亲戚,就是我嫁你家表亲,这大多数都是自家人,所以当年黄寡妇的儿子案子没能查个水落石出,也是有这个缘由在。”

    “黄寡妇不是他们亲人吗?”

    “黄寡妇是外来的媳妇,她家男人死后,就没人当她是自家人了。且还三天两头觉得别人都是杀她儿子的凶手,你说谁愿意和她来往?”

    “这样啊……那黄有花为何一直认为别人杀了她家儿子?”

    “她儿子性子有些自闭,从小到大就被村里的孩子们欺负,有一次他忽然发狠,拿石头砸了别人家孩子头,大家就觉得他很可怕,背着常说坏话也就算了,后来都拉帮结派不愿和他玩。和邻居吵架那次,据说是因为邻居说黄寡妇的儿子偷了他家鸡蛋,黄寡妇儿子不认,闹的贼兄,都差点动起手,被村里人拉开,制止。”

    “有证据吗?”

    “什么?”

    “我说,有证据证明他偷的吗?”

    “当然没,否则肯定不依不饶吧。就是那次后,黄寡妇家的儿子才离奇失踪的,她觉得就是邻居诬陷不成,杀的人。”

    喜阳皱眉,总觉得事情好像一团迷雾,需要人去拨开,她脑海里甚至有双绝望的眼神正默默盯着她,仿佛在和自己对视,在传达一个信息:不是我。

    喜阳脸色有些差,师爷以为他是被自己说的事吓到了,忍不住宽慰道,“其实只要不和他们有利益冲突,村民们还是十分朴实和好说话的。”

    喜阳看着他,“有时候看着别人被冷暴力对待,冷眼相对的人和行凶者没有区别。”

    师爷一噎,默默思索,只觉得这话真……对。

    他叹了口气,知道喜阳说的是黄有花的孩子被人漠视孤立的事情。

    “大人,喜阳姑娘过去,等下不会出乱子吧?”

    “能有什么问题,那些村民再痞也不敢名正言顺和官府的人对着干。”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喜阳姑娘脸色有些不对,估摸身子不大好。走那么久……”

    胖子猛地一拍自己脑袋,“瞧我,这路挺远,哪里要赶路过去,肯定是坐车啊。”

    他暗暗后悔自己准备不足,本以为黄村近,自然带人走来便是,免得又伤财。

    喜阳看着不远处升气的袅袅炊烟,指了指那处,“那是什么地方,好像离的有些远。”

    “喜阳姑娘,那是靠近黄寡妇家的,就是和黄有花有争执的那家。”

    “我们去那看看。”

    “咦?”师爷等人驻足。

    喜阳想也许人家的查案程序不同,便道,“那我带我丫鬟过去瞅瞅,你们找人问完话,就过来和我汇合。”

    “成,这样吧我拍两人跟在你身边,有什么问题找他们帮忙便是。”

    “好。”喜阳也不推辞别人的好心。几人分道开工。

    师爷和胖子敲别人家门,问人家事,大大方方的,人家也不敢不开。

    喜阳等人径自过去,便见第一户人家有些灰旧,窗户破落很久都没有糊新的纸,暗道这应该就是黄寡妇家了,那那个家里正煮饭冒烟火气息的应该就是和黄家有争吵的人家。

    喜阳径自越过寡妇家,去了隔壁。

    大门正敞开着,院子里有个小孩子正在玩耍。

    里头正在灶头忙活的人似是听到动静,一边嘟哝道,“当家的今日回的那么早,我饭还没煮好。”一边系着围裙走出来。

    竟是个十分年轻的女人。

    身段不错,且脸庞除了有些黑,也长得不错。

    她才吐完话,忽的看到院内进了几个陌生人,十分警惕,眉头当下就皱了起来,“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谁?”

    她说完又看到在院外站着的身着官服的衙差。

    眼底带着丝嫌恶和抗拒。

    喜阳有些惊奇,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我今天听到黄寡妇的死讯,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没曾想闻到一阵香味,不自觉走了进来。”

    被人夸厨艺好,没有哪个女人会不高兴的。

    她脸色微微缓了缓,“我家才做饭,且黄寡妇家就在隔壁,不过她家可没人在,你们找他什么事?”

    “我听官府说要重查她儿子当年的事,所以才过来拜访下,不曾想会突然听到她的死讯。”

    “官府要查七年前的案子?”女人有些不可思议,脸颊抽了抽,有些僵硬。

    喜阳愈发觉得古怪。

    “是啊,听闻他儿子曾偷过你家鸡蛋,可是真的???”

    “这些陈年旧事,我早忘记了。”她边说着边撩起耳边的头发夹到耳后。

    “你们是何人。”女子闻言,面露惊喜,忙越过喜阳向门口而去。

    “娃儿爹,这些人是来查隔壁寡妇的事,过来打听下。”

    “咱与她家压根就不熟,有什么好说的,进屋去。”

    女人为难,瞥了眼喜阳,随即低着脑袋顺手抱起院子里抓泥鳅的小娃一起进了屋子。

    “我家和寡妇家平素来没啥来往,你们要打听事,来错地方了,走吧。”男子身材魁梧,肩上扛着把弓箭,想来是个猎户,只是手里空空,应该没有收获。

    喜阳见他有些排斥她们的到来,便带着采青和采莲离开。

    才走到门口,便见不远处胖子和师爷两人已经朝着这边而来。

    她们迎上去,正好在寡妇家门口相逢。

    “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喜阳回头看了眼门扉紧闭的院子,抿了抿嘴摇头

    “我们也是,这黄村真是多刁民,不过是问几个问题就全部摆手说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巧的,全部都是一问三不知。”

    “师爷的意思,是村民知道些什么,却不说?”

    “虽然也不大可能,但是黄寡妇确实遭人排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衙门报案,不曾停歇过,也因为此案,遭人嫌弃,背后议论是非的也多。”

    “这是黄有花的家,既然来了,进去查看一番正好。”胖子沉吟了下,带头进去。

    喜阳等人紧随其后。

    官差门进门查看,屋里头翻箱倒柜,也不知再找些什么。喜阳主仆三人就待在院内。

    四周空落落的,有一颗枯藤的树干,灰败的耷拉着几片干叶子。

    锄头和扫把斜斜靠在墙角,孤零零地待在那,落了灰。

    “这黄寡妇家四壁空荡,没有啥可查的东西,应当是卖了东西度日的。大人,你说这黄寡妇是不是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卖的,活不下去了,采取自杀的?”

    剪刀也有可能自己刺入胸膛的。

    喜阳听到这话,忍不住侧目看向师爷。

    摇头否决道,“黄寡妇是被人杀害的,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也是杀害她儿子的凶手。”

    “噗通。”

    隔墙有什么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

    胖子和师爷对视一眼,着人爬墙去查看。

    另一边的院子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你说这邻居家几个意思?还爬墙偷听?是不是有嫌疑啊?”师爷凝眸思考这个可能性。

    “我刚看了下黄有花的地势和房子风水。”

    胖子和师爷都精神一抖,凝神细听。

    喜阳你捏着手指在空中捻了起来

    大家都屏息静等,知晓她这是在盘卦,算事。

    “山火,风天,六神。果然。”

    喜阳放下手,叹口气。

    胖子瞪大眸子,师爷亦是表示愕然,不明白喜阳说的果然是什么意思。

    “喜阳姑娘,这……”

    “这宅子风水大凶,不利和睦,若是不错,房子后面必是潮湿之地,东南角亦然。”

    “这有何关系?”

    “一般大凶的宅子不适合人居住,若久居,必与人犯口舌是非,至于黄寡妇的儿子,他应当也在此地,不曾被埋别处。”

    在场的人闻言都有些骇然。

    “前几日下了场雨,大人应当知道,黄有花此行突然遭人刺杀只怕也是跟这事有关系。”

    “为何?”

    “大人你何不待人去后院走一遭?”

    一行人绕道宅子后头,那里有个小水沟,杂草丛生,有一堆新扒的草堆子。

    胖子着人将其弄开,露出了一截森森白骨。

    众人惊愕的看向喜阳,都不知道她怎么算的,居然能直接三言两语就算出死者尸体。

    怪不得世上的人都说宁得罪皇帝,莫得罪术士,若是惹了人,他们给你在阎王前面画几笔,寿命也许就到了头。

    众人愈发觉得喜阳高深莫测,高不可攀起来。

    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变化,喜阳不是没有感觉。

    她早就从父亲那明白,世人对术士者多是敬畏和怕。

    可是她已经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就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有所迟疑和退缩。

    “主子,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感觉。”喜阳勾唇,其实她脑海的声音一直在咆哮,救救他,那个声音指引着自己找到了他罢了。

    “黄寡妇是不是找到了尸体然后去找人对峙,所以才引来杀身之祸?”师爷当即就有了决断。

    胖子点头,“看着一截断手被人动过,想来是寡妇发现了什么认定了真凶,才去找的,只是不曾想被人这般杀害了。”

    “那会是谁?”

    “大人,刺破黄寡妇胸膛的剪刀是何样式的可还记得。”

    “不都差不多?”

    “此言差矣。”师爷插话道,“这剪刀镇子上只有两家店有售卖,款式比对下就晓得是哪个店面的。那剪刀生锈,且有些年头,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不过我觉得既然凶手能顺手拿剪刀,也许就是个女人作的案子。”

    “啪……”

    隔壁门后头忽然发出剧烈声响。

    此刻再不怀疑都难。

    胖子让师爷敲开隔壁家后宅门,猎户开的门,皱着眉头,很是嫌弃和排斥,“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黄有花的儿子尸体找到了,我看你们家离得那么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家死不死人的跟我们家没关系,不要再来打扰了。”

    “刚刚你们何故发出这么大声响?是在看我们查案吗?”

    “胡说什么,我在我自己家的地方摔倒或是蹦跳都与大人没有干系吧?”

    “是没有关系,但是若是杀了人就是天大的问题了。”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我们家基本就没跟那个寡妇家有过来玩,是她儿子一直恶心巴拉的爬墙头想要偷窥我媳妇,我没找他算账还算轻的了,怎么着,难不成还说我杀的不成?”

    胖子眯眼,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轻轻挑了下眉头,“那么可否让我进去问下几个问题?”

    “对了,是官府办案。”胖子见他眉头皱的愈加厉害,又添了一句话。

    猎户绷着张脸,“请从前院过来吧。”他说完啪的一下把门关了。

    “这猎户这么嚣张,看起来一点也不心虚,莫非真跟他没关系?”师爷出声。

    “是不是,会一会就知道了,走吧。”

    几人浩浩荡荡从前院进到人家屋里。

    小娃娃还在地上玩沙子,光着屁股在那耍。

    沾的一身灰头土脸。

    猎户坐在中堂,请大家坐下。

    衙差们守在门外。

    “不知大人要问何事。”他叹了口气。

    喜阳见他们交谈,四下看了看,退出中厅,没有找到刚才见到的女人,便又往厢房厨子里那边钻。

    “姑娘到这地方来干嘛,我这屋子小,都是味,不好熏着贵人了。”女人背着自己,正在洗菜。

    喜阳缓缓走过去,“寡妇家的儿子真的偷窥过你洗澡吗?”

    她开门见山,明明是个未婚的少女,还这般直言不讳,女人脸色倏地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懂你说的,有什么自去找孩子他爹问,我没空和你谈。”

    “他没有偷看过对吧,事实正好相反,是你不小心看到他的身体,你怕他会乱说,所以贼喊抓贼。你丈夫自然不知道这个事,以为是黄寡妇的儿子冒犯你,那天的一场争吵异常大,是你所没想过的吧。”

    “滚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她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大叫起来。

    在中堂听到动静的人们纷纷冲了出来。

    “你干了什么。”猎户急忙赶来,将她抱在怀里,警惕地看向喜阳,见到她的样貌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恶狠狠盯着她,“谁敢惹我婆娘,我第一个不让。你们既然问也问过了,便请离开吧,我家不欢迎你们。”

    “山哥,山哥,我怕。这几年,我夜夜念经,可是他还是回来找我报仇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我怕你误会我,所以我才错口说他偷窥的,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会惹得全村人都知道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揪着猎户的衣领。

    哭的花枝乱颤,泪如雨下,“山哥,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没错。你放心,我在这,谁都别想欺负你。”

    “山哥,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包容,但是尸体从被雨水洗涮出来露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是他回来报仇了,我要为我自己的错赎罪。”

    “你就算错了又如何,你没杀人,啊秀!”

    猎户大吼,女人眼神有些清明,她看了看眼前的人,又望了望满院子的官兵,闭了闭眼,泪滴落在泥土里,“山哥,是我杀的。”

    猎户眸子一瞪,摇摇头,“你这是干什么?”

    “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我几年前的错是该我自己承担的。”

    “不准,黄寡妇家的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你有不轨的心思全村人都知道,你到底在内疚什么?你杀他纯属自卫。”

    “来人,既然嫌犯已经当场认下杀人,将其扣押回去,着日升堂。”

    “秀!”

    “山哥!”

    两人被迫分开。

    喜阳走上前,见汉子盯着的自己的眸子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她歪了歪脑袋,“他身上有血腥之气,虽是猎户,却有一丝不寻常的戾气,凶手应该是他。”

    “不是,是我,不是山哥,你胡说什么。”女人突然暴跳如雷。

    众人察觉不对。

    “是我杀的,黄寡妇也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你们把我抓走吧。”

    猎户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软倒在地,满头青发凌乱,和往日那个在家煮饭静等自己归家的妻子形象大相径庭。

    “别哭,秀。是我犯得事我自己担,没事的。”汉子憨笑,眸子里带着满满暖暖的爱意。

    “山哥啊,山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年轻气盛,是我说错了话,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都是我的罪,如果不是我说谎,他不用死,黄寡妇也不用这些年一直揪着咱们家不放,我也不用夜夜胆战心惊,时时忐忑不安,如今果然还是查到咱们头上了,山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秀。别孩子气。好好照顾孩子。”

    “山哥!”

    歇斯底里的叫喊被遗忘在这个荒山里头,夕阳渐渐下沉,小路蔓延在那稀疏的没有尽头的远处。

    此案查的飞快,喜阳自然功不可没。

    胖子等人带着嫌疑犯回衙门,和喜阳等人告别,原本打算亲送她们一趟,喜阳理解他们办案的忙法,摆手不用,两伙子人在岔道分开。

    “姑娘,你今日怎么算的那么快,凶手直接就给你找到了。”采青还是十分不可思议。

    喜阳脸色十分憔悴,她脸颊几乎没有血色,浑身有些凉意,采莲会意从边上拿过披风为她盖上。

    “姑娘,我们也到前头去吧,找个酒肆歇会?”

    喜阳点头,“走吧。”

    采青默默跟在后头,看了眼身后,愈发觉得毛骨悚然。

    “姑娘姑娘,是不是那个人没瞑目,跟你说的,找着了?”

    “胡扯什么,姑娘身子不适,你还在这咋咋呼呼。”

    喜阳莞尔一笑,走远了些,脸色红润些许,精神头也比之前好上许多。

    “采青鬼精的很,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可能的。你上前来我告诉你。”

    采青闻言忙不迭地过去。

    喜阳轻轻附耳在她耳畔低语一番。

    下一刻采青忽的尖叫一声,捂着耳朵往前不断奔跑。

    “主子……这?”采莲愕然。

    “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且吓一吓她就好了。”

    采莲默然。

    脑袋却是不自觉的转回去,看着远处消失在山里尽头的黑点,那里坐落着许多不知名的村落,袅袅炊烟,好像百态人生都尽在其中。

    “喜阳姑娘,我们家主子有请,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面前忽的杵着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壮汉,面色凶暴,叉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喜阳和采莲。

    这身高令人望而生怯。

    采莲赶忙将喜阳拉到自己身后。“我们主子和你并不相识,还是这个爷能让下路,刚刚县太爷还没走远多久,你若是在这路上就敢明目张胆惹是生非,小心我们报官抓你。”

    “嗤~”边上又上来两个打手,几人不怀好意的笑着。

    “姑娘,你快走。”采莲心急又惶恐。暗道采青这丫头跑前面去了,等下没看到他们也该猜到出事了吧?赶紧要机灵些找帮手啊!

    “你们是许嬷嬷派来的?”喜阳按住采莲的手,好似抚摸她无处安放的心。她还心慌意乱的情绪登时就有些安静下来。

    “姑娘果然聪明,这细皮嫩肉的,我们也不是不怜香惜玉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还请姑娘与我们走一趟,免得误伤姑娘就不美了。”

    “大哥,我觉得那钱不多,真想不到居然会遇到这么极品的女娃,不若我们把这厮享用了再说。”

    “啪。”为首的人回头就给了一巴掌。

    “你脑子还在不在?咱们是混这大道的,靠什么吃饭?信义,没信以后谁愿意给咱们生意做?搞得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大哥,这妞真的极品啊。你有婆娘,我们两个又没得……”

    “还说!”

    采莲紧紧拉住喜阳的手,心下是愤怒而屈辱的。

    喜阳抿着唇瓣,目不斜视。

    “姑娘当真是淡定,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愿为难你,既然你也知道是许嬷嬷,那还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才是。”

    “我想我肯定不可以有别的选择对不对。”

    “主子!”采莲紧张。

    “既然许嬷嬷这般大费周章,非要请我一趟,那便去一下好了。我也想知道许嬷嬷想做什么。”

    采青跑出去很久,后头都没跟上来主子和采莲的踪迹,她皱眉,往回走,边咕哝着采莲和主子怎么那么慢腾腾的,还没见着影子。

    直到回到原来的地方,还没见自己主子和采莲,心大的采青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赶忙朝另一条路去追县令大人他们。

    许嬷嬷在一个新租赁来的院子里见了喜阳,喜阳站在她跟前,看着她坐在主位上,一脸轻蔑。

    “喜阳姑娘,真是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你看,这样像不像那日我去找你时的模样?风水是不是总是轮流转?”

    “不是。”

    “什么?”

    “我说风水不是轮流转,是因果关系。”

    “我懒得跟你打字谜和马虎眼,你今天就问你一句,你随不随我回去?”

    “许嬷嬷,你家夫人并不喜欢我,你也看不起我,缘何这般央求我回府?莫不是突然觉得我这人命格不错,可以旺宅不曾?”

    “哼,孤星挲命,也敢在这信口开河。我不过是怜惜你是一介孤女罢了,你若是好好同我回府,府内自然会善待你,若是不回,我想你的丫鬟你是见不到了。”

    喜阳凝神看着她,见她眼尾尖锐,脸颊刻薄,面相福薄,忍不住歪了歪脑袋,“许嬷嬷,我想你待在狄府的时间不少吧。为何我观你面相,却是没有一子半女的样子?莫非吴氏竟没给你婚配?”

    “放肆。”许嬷嬷脸色铁青,“你是哪个黄毛丫头,也敢开口说教起我来了。我是不是有子女,与你何干,夫人待我如母,就算没有亲生子女,我亦幸福如是。”

    她愤愤不平。

    没有孩子是她一辈子的痛,好在夫人愿意待她好似亲身母一般,她已十分满足。

    喜阳忽然想起许嬷嬷上辈子好像后来离开了吴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如此呢?不过这些都是听狄君阳当时感慨吴氏心情不佳,因为乳母辞别的缘故,让她受了好一场打击。

    “真奇怪,我看你的样子不像生不出孩子,反倒有种被人生生扼杀了机会的样子。”

    许嬷嬷蓦地瞪大眼,抬头看她,眯起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像身体有问题的人,为何没有一儿半女伴身?夫妻表面也算和睦,但是你丈夫应该外头养了外室,还有孩子是不是?”

    喜阳越说越多,每多说一句,就令得许嬷嬷面色青黑和发白,变幻多彩,实在令人惊叹她的脸色变化的如同京剧一般。

    丰富多彩。

    她站起身又重重跌会位置上。

    “你是从何处得知我的事?”她已经没有力气质问。

    没有了刻意伪装的严肃和压迫,面色满是憔悴。

    这样看来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迟暮老人罢了。

    “我从你脸上看出的啊,而且你要不要听一个笑话。传闻有些大户人家的女孩儿出嫁后,为了让自己的乳母对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防止他们有别的心思,会下些手段让他们绝育。恩,许嬷嬷肯定不是这样的吧,听闻你也曾做过吴氏的乳母,咦,那你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许嬷嬷泪水泛出眼眶,她可怜的孩子在那年冬季夭折,因为门窗紧闭,烧炭窒息了。这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