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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援,医疗组出发的时候,各种问题都想到了,补液的量,人数,都想到了。

    结果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多的人在如此狭窄的地方腹泻。

    千准备万准备,也没想到如此情况,现在欠缺的不是药物,不是医生,而是消毒水!

    现在总不能,直接在人鱼身上就开始静脉注射吧!现代对他们首先就要一个彻底的消毒。

    清创,什么是清创,首先就是要清洁,要无菌。

    现代医学,首要的重点就是无菌。各种治疗方式,在各个流派中纷争不断,但是大家对于无菌的要求都是一致的,毕竟西医是实验室医学。

    肠道内的常驻细菌,大肠杆菌,这个玩意别说入血了,就算从下消化道转移到上消化,都是可怕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直接静脉补液,无意义杀人。欧阳看着篮球场上,排成三列的人群,眉头疙瘩都快成桃了。

    打电话,从县城急调消毒液要两个小时,怎么办?欧阳不停的打电话。

    张凡擦干了嘴角的呕吐残渣,被县医院的医生给拉到了一边。

    “张院,您休息,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您看您这一头的汗水!”县医院急诊科的医生,讨好的把张凡拉到了一边。

    张凡也顾不得这些了。看着医护人员手足无措的站在篮球场边上,他赶紧的大步走到了欧阳身边。

    “院长,出什么事情了吗?”张凡一看就知道,医护人员出问题了。

    “消毒液不够,达不到无菌条件,无法静脉输液!”欧阳语气焦急的说道。

    场上呻吟的人声音越来越小了,这个时候,欧阳多希望他们能大声的喊叫出来。

    可是不行了,拉坏了,拉到想张嘴都是奢侈的想法了,老曹说过女人是水做的,其实男女都一样,都是水做的,当然了胖子是水和油的混合物。

    “县里的消毒液什么时候能到?”张凡同样焦急,特定的时刻,特定的行业,想置之身外?想洒脱?

    不可能的,再自私的人,经过快十年的专业培训,到如此场景之下,绝对不会想到什么自私的想法,真的,这就是关键时刻、特殊行业的魅力所在。

    “最快要2个小时,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欧阳拿着发烫的小灵通,紧紧的握着,恨不得从小灵通里面把县卫生局的领导从电话里面拉出来。

    “地图!”张凡想着,想着,忽然大声的说道。

    围在欧阳身边的武警领导一听,大手一挥,估计是参谋一类的人员,就带着地图来到了张凡身边。

    “咔!”的一声,武警非常利索的展开了地图。“额!”张凡汗水都下来了,不是着急,也不是呃逆,而是这个地图,他看不懂!

    这个地图上面乱七八糟的线条先不说,连个地名都没有,全是代号。

    “首长,您需要知道哪个位置?”参谋估计也看出了张凡的窘迫,立刻对着张凡说了出来。

    “离这个地方最近的行政乡是哪个乡?”张凡也不客气,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直接下令。

    “报告,直线距离,十五公里外是速不台乡!”

    张凡一听,心里有底了。说实话,这两年的下乡走县,张凡不是白走的,不要说是茶素周边的县城了,就算是各个乡镇,张凡不说一呼百应,但也是有名头的。

    更何况,速不台乡,张凡当年和老陈被穿小鞋下放的地方,这个地方算是张凡深耕过的地方了。

    拿起电话,张凡开始打电话,“孟克院长,长话短说,你们医院有多少消毒液?”

    “哈哈,我的弟弟啊,张……”速不台的乡卫生院院长一看是张凡的电话,高兴的语气仍谁都能听出来。

    “弟弟啊,消毒液多的很,最近上级又下拨了一大批夏季的药品。”

    “我在精煤厂,现在需要大量的消毒液,万分紧急,我现在用我个人的情谊,要求你立刻给我送过大量的消毒液,能做到吗?”张凡没有寒暄,也没有客气,语气非常的生硬。

    “哈哈,别人不行,但是,我的弟弟,你说话了,绝对办到!”

    孟克胸脯拍的山响,西北草原上的汉子的豪迈分分钟的体现了出来。

    说实话,有些时候,特别是边远的乡镇,还是游牧性的乡镇,这个时候,就算县长的命令,都未必有张凡的情谊有效。

    现在,张凡在这个乡深耕的效果现在出来。孟克挂了电话,直接吹响了他们的铜号。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从远远的地方骑着马过来了,甚至当年张凡做过肠梗阻的住庙喇嘛都过来了。

    因为这个号,这个铜号,不遇上重大事情,是不准吹的。

    “我们的兄弟,当年来我们部落驻点的张医生,现在茶素医院当院长的张凡,他有困难了!他需要我们用最快的时间把消毒液送到十五公里外的混脱沟。

    现在,怎么办?张凡求到我们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凌晨的草原上,太阳还未爬上来,启明星挂在夏季的草原天空上,如此的宁静安逸。

    但是天空下的牧民们却是激动异常。

    “是不是前年哪个我们剪羊毛时候来的张神医啊!”一位老太太问着身边的儿子。

    “对,就是哪个张医生。”

    “他是个好医生,一定要帮帮他!”

    “嗯!”儿子点头。

    “走,现在就出发,我家八岁的巴郎子现在也能骑马!”一位汉子大声的说道,前年他的孩子,张凡给治疗过!

    “我家新入门的新媳妇也行!”他家的老人,张凡治疗过!

    “我也去!”驻村的喇嘛也说话了。他当年是肠梗阻,差点疼死过去,也是张凡给治疗的。

    一时间,哗啦啦的几百人的马队拉了起来。

    在内地,不要说乡级行政单位了,就算一个村,几百人还算是多吗?

    可是,在西北,在西北的牧区,或许,几百人几乎就是一个乡倾巢而出的人数了。

    这就是功德,这就是功德才能换来的信任!

    男人,女人,甚至一些刚上小学不久的孩子,骑着高头大马,托着消毒液出发了,如同战士一样出发了。

    呼啸着,奔驰在草原之上,目的地,张凡所在的地方,飞驰,马队飞驰!

    人命关天的事情,欧阳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地方,县城中,疾控中心、医院、政府也出发了。

    “快!”几百人的马队,气势非凡。说实话,一匹两匹马,在城市里真的是一个稀奇,好似很是温顺。

    可这个玩意,一旦成群,一旦在草原上撒开了跑,真的,气势绝对的让人能热血沸腾。

    呼号!由远至近,地面出现了鼓点一样的震动,武警战士首先就开始警戒。

    “有不下上百匹的马队!”参谋肯定的说道。

    “我去迎接,绝对是速不台的老乡!”张凡急忙跑了出去。

    现代社会,打开很多的科教频道,有讲肿瘤细胞的,有讲基因的,甚至还有讲组织工程的。可,真正讲大众需要的东西很少很少,也就是说,大家只需求只关心高大上就可以了吗?

    不,平常老百姓,谁会去关心什么基因,什么组织,比如咳嗽、发烧、腹泻、过敏,就讲的太少太少了。

    什么是过敏?这个词估计能让好多人瞠目结舌。要是用专业术语来说,估计听懂的也不多,其实简单的说,过敏就是一种人体内的锄间活动。

    人体内有很多的防御细胞,比如白细胞。这些细胞的功能就是战斗,当外界各种细菌、病毒进入人体内环境后,这些细胞就开始上战场,杀灭这些外来的细胞。

    而过敏则是因为这些外来的细胞很特殊,这个玩意它能装扮成各种的人体自有的细胞。

    然后,机体的战斗细胞紧张了,见到相似的细胞,先不管是不是,都给你灭了。

    所以,过敏不同于中毒,中毒是考虑中毒量来估算严重程度的。

    而过敏则不同,这个就是一点爆发而整体开花的一个结果,它的严重程度并非和过敏物的多少成正比。

    所以,只要是有了过敏症状,不管多少,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好多人酒精过敏,然后,觉得喝一点没事,其实没必要,运气不好了,喝一滴说不定也能要命。

    知道过敏,就不要作死,远离过敏物质,这是最好的方法。

    咳嗽,咳嗽是症状,而不是疾病。这个怎么说呢,其实就是说,咳嗽不是病,而是机体的一种防御反应。

    是一个有益的动作。很多人,特别是一些家长,只要孩子一咳嗽,赶紧就拿出止咳糖浆。

    真的是,没法说的事情,不要老看广告,那玩意是为了卖货,只要不是刺激性的剧烈咳嗽,咳嗽是有益的一个症状。

    而发烧,其实也是机体在战斗,当未发烧到38°以上的时候,不要就立马喝降温药物。

    而腹泻,特别是食物性的腹泻,和食用量有非常大的关系。

    特别是腹泻的时候,不要说自己身体拉虚脱了,然后大鱼大肉开始补充起来。

    这个时候,肠胃早就已经不行了,不要作死。这个时候,一定要清淡。

    胃肠道平时健康的时候油脂类消化就非常困难,一旦在这个时候吃高脂肪食物,会更加加重消化道症状。

    “哈哈!安达!”远远的,几百米外的地方,牧民汉子们看到张凡后,就开始呼喊。

    望着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马队,张凡热泪直流。经济社会的当下,如此的情景,真的,张凡的心瞬间就如棉花糖在烈日下一样,瞬间融化了!



    有钱,你能过的行止由心,潇洒自然,但你有钱买不来情谊,万金散尽的时候,也是人去楼空的时候。

    有权,你能过的威服四方,前呼后拥,出口成宪,可当你远离权利的时候,或许也只能落个孤单影只,就如退休后的领导,在小区里,连个下棋的人都找不到的原因。

    只有情谊换情谊才能让你过的海内存知己,当然了酒肉朋友就不算了,这种只不过生活的调剂品

    当年的下乡驻村,后来的下乡手术,这也让张凡迅速的在当地形成了一个隐约模糊的人脉。

    人,毕竟是社会动物,不是机器人,也不是孤狼。需要社会的认可,也需要融入于社会。

    就连三岁小朋友都是知道,你给我一个糖,我才能给你一个玩具。

    蒙族汉子孟克带队的马队呼啸而至,这个时候,哪里还能看的出,平日里上班摸鱼,回家剪毛不务正业的样子,妥妥的一个英雄骑兵连长。

    离张凡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马匹的速度还未完全降下来的时候,蒙族汉子就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

    矫健,也只能用矫健来形容这群汉子这群牧民的身手了。

    “哈哈,我亲爱的安达啊!”扑面而来的酥油味道,张凡一点都没有什么不适应,反而这个味道好似能让张凡闻到一种热情。

    “辛苦了!”张凡红着眼睛,抱着着熊一样的汉子小声的说道。

    “哈哈,要不是你,我估计也就卫生院里的三四个人才能来。

    来,看看,东西够不够,不够,我们再跑一趟。”

    孟克拉着张凡就要查看。

    不远的地方,欧阳带着武警还有提前赶来的政府干事,真的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群人。

    草原上清晨的露水,早已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但人人表情热情,没有一丝一点的怨言。

    “张院厉害啊!没想到,他在这里的群众基础,如此的……”政府的干事羡慕的看着张凡和马队的汉子纷纷拥抱。

    “呵呵,张凡当年出自这里,按他的性格,不带走点东西还真的不能让我信服,而且他带走的还是最珍贵的东西,他算是没白来这里。

    好了,既然消毒液来了,大家快上手治疗吧。”欧阳笑了笑,笑的是非常的舒心,非常的顺心。

    治疗,这种治疗都是模板化的治疗,无外乎补液纠正电解质的紊乱。

    这种治疗也用不到张凡亲自上手了。上百人的医疗队伍,紧张而不紊乱的开始进行治疗。

    送药来的成年人,张凡可以口头感谢,但是,对于这些小朋友,张凡真的不忍。

    一个个的小脸蛋上,因为长距离的奔驰,汗水夹杂着露水,天真而无邪的眼睛眨呀眨的,好奇的望着车队,好奇的望着人群。

    城市中的小孩子对于甜味的渴望都非常的强烈,何况这些远离城市,很少能吃到甜食的孩子呢。

    张凡罕见的官僚了一把,因为是胃肠道疾病,政府随行的车辆,几乎把胃肠的药物都带了一个全乎。

    张凡直接打开药车,成箱子的山楂丸,大山楂丸,连袋子的散给了这些牧区的小孩子。

    当山楂丸吃进他们的小嘴里以后,一个一个的眼睛更加的明亮。随行而来的汉子们,笑的也更加的热情了。

    篮球场上,治疗已经开始了。小护士们带着三层的蓝色口罩,开始给这些黄色鱼人清洗,就算现在,还是有患者一边清洗,一边如同泉水一样,突!突!突!的往外冒!

    说实话,所有的人体分泌物中,粪便的清洗是最困难的。

    血液、血渍,大不了倒点酒精,都不用刷子,因为血液中主要的成分就是水分和蛋白,酒精凝固蛋白后,水一冲,干干净净。

    而粪便则不同,肠道中的分泌物,大多数都是人体无法吸收的物质,而且,因为是夏天,又因为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呕吐物混杂着青黄色的粪便直接粘连在皮肤上,真的,就如同给这些患者穿上了一层黄绿色中带红萝卜块的斑点人造革的皮衣。

    刷子,猪毛刷子,纤维刷子都不行,沾着皂液,小护士们费力的刷洗着,带着三层口罩原本就已经很是呼吸费力了,再加上要用力的刷洗。

    一个个的,豆大的汗水如同莲蓬乳一般的出现在了她们的额头,再加上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呃!呃!呃!声,太难心了。

    皂液,医院中常规的消毒第一用品。骨折了。患者创面有大量的污垢,怎么办,先上的是皂液和清水。

    手术了,手术人员首先就要用皂液洗手。

    为什么不用洗面奶或者其他清洁用品呢?难道因为价格便宜?医院还会顾忌价格?

    不,其实就目前所用的一般性清洁用品中,肥皂的除垢效果是最好,也是最不伤害皮肤的。

    可为什么它的价格便宜呢,就是因为它是个私生子,它是工业获取甘油后的衍生产物。

    甘油的用途很广,就算在医疗中也是非常的有用,所以,想要生产甘油,就不得不生出肥皂。

    别看电视中的各种洁面用品,其实肥皂更加的有用且不伤害皮肤。

    刷!不停的刷!操场上,直接就如在用擦板擦脆萝卜一样,擦!擦!擦!

    特别是一些半昏迷的患者,直接让小护士刷的如同通红烤乳猪一般,通体发红,隐隐中竟然有股子肉香。

    随着清洁的消毒的结束,静脉通道开始打开。操场又变了一个样子,就如同是一台台插了电线的发报机一样竖立在操场之上。

    而胖厨师和厂矿老板如同一对大小号的烤乳猪一样,被放在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胖子厨师因为边做边吃,而且饭量大,吃的最多,中毒症状也是最重的,而老板,因为胖子厨师为了溜须拍马,给老板盛的也是非常的多。

    所以,两人的症状是不相上下的。

    “院长,哪边两个重病号的效果不好!”消化科的主任派着小护士跑来向欧阳报告。

    欧阳一听,心就咯噔一下。食物中毒,一旦真的让消化科的主任措手不及的时候,就说明患者已经危在旦夕了。

    “快,集合在场的专家。快!”欧阳一边下令,一边朝着危重病号区跑去。

    “张院,快,哪边两个重病号有点不对劲了,院长让专家们都集体过去。”

    张凡一听,赶紧把成箱子的山楂丸塞给了孟克,“你自己发吧,我不招呼你们了。你们休息一会,就回去吧,别给弄感染了。”

    张凡一边走,一边给孟克交代。

    “你快去,你快去!”孟克笑滋滋的挥着手,看着张凡走远。

    “走,找政府干事去!不能白干活。”说着话,这个汉子原本朴实的脸蛋上带着一股子的猥琐。

    他们星夜奔驰为的是张凡的情谊,但有机会捞一把,能放过?这也是小老百姓的生活智慧。

    带着一帮个个含着山楂丸的小屁孩,孟克拉着政府干事开始扯皮。

    “马怀孕了!跑的急,估计小马驹不行了!”

    反正是赖皮子话不断,就一个意思,得给补助。

    张凡飞速的跑到了重症区,抢险救灾,几乎所有的抢险救灾中,第一要素就是要把患者搬离灾区,处理危机生命的症状,最后才是就近就医。

    至于送往医院,说实话,如果在第一现场无法控制,朝着医院送的时候,后期的恢复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当张凡跑到重症区的时候,首先就看到的是胖子,就如同一大一小的东西,永远是大的更吸引人的目光。

    而这次,吸引张凡的不是胖子的体积,而是胖子的状态。

    平铺在地面上的担架,勉强能盛下胖子的硕大身躯。因为胖子当初昏迷的早,在粪便区又挣扎了许久,所以现在的他早就被扒的一丝不挂。

    躺在担架上的胖子,虽然人是处于昏迷状态,但是,让护士刻意保持着脑袋的歪斜。

    而嘴角,不停的反呕着,消化道强烈的刺激,胖子的嘴里不停的向外溢出。

    就如同是故意的一样,小护士刚刚擦完他的嘴角,结果,等护士刚一起身,他的嘴角又冒出了,因为长时间的腹泻,呕吐,现在的溢出物,很是特别。

    就想是鱼儿吐的泡泡一般,黏性相当高,流出口唇的时候,就如蹦极一般,粘液一上一下。

    嘴边的呕吐物,还算能让人接受,而胖子的肛门处,直接就无法直视。

    肛门处的粘连原本就是最多的,小护士们估计也是用了非常大的劲道,才处理干净。

    这个时候,胖子臀部肛门四周,直接就如同是一个红盘子中间开个一个更加通红的花蕊一般。

    而且这个花蕊,还在不停的分泌着蜜液,微微肉眼可见中,花蕊轻轻的一收一缩,清亮中略带发黄的液体就被分泌了出来。

    真的如同槐花蜜一般,拉着丝线的朝外分泌,时间还非常的规律,如果掐着表,绝对是一分钟六次左右。

    这些液体中,偶尔还带着一片或者两片薄薄的乳白色的片状物。

    真的就如胡辣汤中的鸡蛋花一样。

    张凡走进一看,心里直接就发出了一声:“坏了!消化道的粘膜都被拉出来了!”

    消化道,人体的消化道,特别是胃部以下的消化道,非常的长,设置也非常的科学化。

    小肠主要吸收的是蛋白和脂肪,而大肠吸收的则是水分。

    吸收蛋白和脂肪,是需要消耗能量的,所以小肠的粘膜都比较的厚实,因为要有动力输出装置,就如汽车的车头一般,都是比较厚实的。

    而水分的吸收则无须能量,所以大肠的粘膜就非常的稀薄。

    这也就如为什么吃动物小肠的时候,就比较费劲,或者比较劲道,要加油的咀嚼,如同口香糖一般。

    而吃动物大肠的时候就比较轻松,就是因为这个粘膜的不同。

    小肠的粘膜厚实,所以质量就好,而大肠的粘膜菲薄,就容易脱落。

    当消化道的粘膜开始出现脱落的时候,这就是比较危险的时候了。

    一旦脱落出现溃疡,直接就是危机生命的事情了。

    看着胖子的肛门处,一缩一缩的分泌片状物质,凑在胖子身边的专家越来越多。

    消化科的主任,带着粘膜手套,亲手捻起一片后,拇指食指轻轻的捻搓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靠近鼻腔,另外一个手轻轻的一摆,微风中,鼻子皱了一皱,“这是患者的大肠的粘膜,不是蛋花汤。”

    肠粘膜,比较奇怪的一个器官。一旦超过三天不接触食物,它就会萎缩,然后出现脱落,一些不科学的减肥患者,靠着静脉输入一点能量,然后一口饭不吃。

    体重下来下不来不知道,但肠粘膜一定能拉下来。然后就是永久性的肠炎,吃什么拉什么都算是给面子,时不时的拉裤子,都是常规性操作。

    “电解质紊乱,纠正的效果非常的不好!他的消化道系统已经开始抗拒了。该用的药物已经用了!”消化科的主任对着一群专家说道。

    腹泻,一般人真的没遇上过,严重的腹泻,真的能让人恨不得走到哪里都带着一个桶接在屁股上。

    “次水盐酸铋?”

    “上了!”

    “ringer乳酸液!”

    “上了!”

    “……”

    腹泻的治疗,当所有药物都以上了以后,还无法控制,直接就剩下看老天的眼色了,连点多余的办法都没有,这就是腹泻的可怕性。

    就如堤坝决口,一旦堵不住,等到全面决口后,医生毫无办法,这也是腹泻致死最大的因素。

    小范围的专家会议开始了,“患者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药物无法达到效果,他的消化道粘膜已经损毁,现在……”

    “难道就这么看着他拉?等死?”武警的领导也参与进来了。

    没人说话,可表情却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这就是事实。

    “上米汤!快,马上上米汤,或许还有救!”就在这个时候,沉思许久的欧阳发话了。

    大家,包括张凡都十分不解的看着欧阳,米汤?

    “快,这里有厨房,一定有大米,快弄米汤。”欧阳寒着脸,大声的说道。



    腹泻,超级可怕的腹泻,张凡他们这些年轻医生真的没见过,此次的食物中毒,患者出现的腹泻就已经让他们终生难忘了,但还不算是最最烈性的。

    而欧阳不同,欧阳见过比这个腹泻更加可怕更加剧烈的腹泻。

    疾病能造成最烈性的腹泻,就是霍乱,这个伴随人类文明就有的恶魔,就算现在也能让科技如同潺潺小鸡一样在它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华国医疗把传染病设为好几个等级,而最高的只有两个,鼠疫和霍乱。

    一旦这两个疾病中的一个被发现,封省的可能都有。

    霍乱,说实话,有多可怕可以这样说,说相声的孙悦进去,运气好的话,也就是演小品的巩汉林出来,运气不好,就是甩着大肠头进坟墓。

    霍乱的腹泻,夸张到什么地步直接就是睡在床上都得在床下挖个洞,洞下面得放一个桶,专门接腹泻产物的桶,然后床头再放一个桶,接呕吐物。

    喝酒,第二天或许会有腹泻,剧烈活动后,或许第二天会有腹泻,至于什么细菌腹泻之类的就太常见了,这些腹泻在霍乱的腹泻面前,真的都是弟弟。

    三步一小拉,五步一大拉,活下来的人排泄器官都能让腹泻产物给冲成残花败柳,擦屁股的手纸碰一下,菊花都能疼到痉挛。

    说实话,现代社会华医是没落了。欧洲人在中世纪的哪个年代,过的水深火热,他们统称为黑暗中世纪。

    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因为鼠疫和霍乱,才让欧洲人刻苦铭心了一把,繁衍的人口稍微多一点,就会遇到各种传染病。

    要是当年鼠疫和霍乱再加把劲,或许现代就没欧洲人这个种族了。

    当初华国有这个疾病没有有,但是规模都被控制了,影响面积不算大。就是因为有华医挡在这两个怪物的面前。

    欧阳当年刚上班的时候,就碰到了霍乱,当初的华国,哪里有现在这么强大,而且知识断层,老的被抛弃了,新的还没能成长起来。

    当初的欧阳进入疫区,真的是抱着处死的心态。结果,有一个早年是教授,后来转行当牛倌的一个老头站出来了。

    最严重的患者,老人使用了米汤,保护消化道粘膜的药物很多,但都几乎都是上消化道的药物,保护下消化道粘膜的药物,一个都没有。

    米汤形成的粘液挂在肠壁上,就如同一层薄膜一样,把肠壁和毒性物质隔离了。

    通俗的说,其实就是给大肠穿了一个套子或者挂了一个里子。

    虽然不是橡胶或者塑料类的,但是效果还是非常好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套子很是关键,有些时候,真的是能起到关乎人命的作用。

    当药物合着米汤被送入胖子和厂矿老板的嘴里以后,轮匝肌终于不再一缩一缩的吐片儿汤了。

    “有效!”消化科的主任紧紧的捏着拳头,面带笑意的望着欧阳。

    说实话,随着医院医生力量越来越强大,欧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临床治疗上发话了,这次突发奇兵,老太太骄傲了,嘴角微翘,略略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这就是医疗,创新与经验缺一不可的行业。

    患者病情被控制了,城市中的车队也赶来了,随着事态越来越清晰,赶来的领导也越来越多。

    幸亏没有出人命,不然真的是一个豆豆能拉下一批人来。食物中毒,特别是集体的食物中毒,在华国行政中,直接算是渎职,非常的严厉。

    欧阳喊了半夜,站了半夜,累了,当患者度过危险期后,就把指挥权交给了张凡。

    “你把病号分流一下,我有点头晕,我去车上稍微躺一会。”

    欧阳略带用劲的抓着张凡的胳膊站立着。

    “我送你过去吧,你没事吧!”张凡关心的看着这位已经是白发苍生的老人。

    “没事,让小护士送我过去就行了,你盯着这里,别出篓子了。”

    “好的!您快去休息吧。”张凡看着小护士搀扶着欧阳离开了。

    铁血的欧阳上了张凡的汽车,盖着白大褂躺在后排,没人的时候,老太太曲卷的如同一个大蚕一样,偶尔还能听到或隐或现的呃逆声!

    分流病号,也是按照三级分流制度的,大多数症状轻一点的被分流到了县医院,稍微重一点的被分流到了市区中医院,而最严重的一批将被拉往市医院。

    忙了大半夜的警察们拿着一堆四季豆去交差了。只要不是有人刻意放毒,这个事情将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

    来的时候,大家生龙活虎,回去的时候一个个蔫如过了冬的茄子,随着车辆的颠簸,大家点着头流着口水做着或许是美好的梦。

    张凡回到医院后,立马就能感觉得自己一身的特殊气味,酸、就如放坏了的奶酪一样,就连医务处的小姑娘闻到张凡身上的味道,都悄悄的偷笑。

    酒糟鼻的孩子完善着手术前的准备,张凡偷空还要准备去青鸟见老师,所以时间真的不够用。

    其他人,回来以后洗个澡,还能找地方眯一会,而张凡不行,洗完澡以后,第一时间就去了科室,他要安排手术,还要准备资料。

    邵华也从农场赶回来帮着张凡收拾出行的行李了,几天的农场生活,让邵华原本白皙的皮肤,略略有点小麦色,精神也比当初在单位的时候好了许多。

    “不要太累了,一切有我呢!”晚上,邵华给张凡专门做了大盘鸡,张凡吃的是沟满壕平。

    “不累,怎么会累呢,再说了,自己给自己干活,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还有,说不定我还能发大财呢,以后你还要靠我养呢,嘿嘿!”邵华看着张凡吃的满意,自己也很快乐,这就是满足感吧。

    “好吧,我等我家的华子老板养我!”说着话,张凡就……

    食饱而思,这是单身狗的想法,而张凡则不是,他只不过把邵华搂在了怀里。

    两口相接则为吕,张凡和邵华还没成吕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嘿嘿,让你使坏,快去开门,来人了!”邵华一蹦子如同兔子一样,跳走了。

    张凡撇拉个腿,摆弄了一下顶起的帐篷,如同螃蟹一样无奈的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后勤的老陈和酒糟鼻站在门外一脸的媚笑!

    老陈就是掐着点的来找张凡。他知道,按照现在张凡的地位,想约张凡出去吃饭,他估摸着自己的分量还不够,所以,老陈直接带着酒糟鼻杀到了张凡家。

    “张院!哈哈,我还担心您不在家呢!”老陈一边笑,一边都不用张凡邀请,就已经一步跨入了大门。

    张凡无奈的笑了笑,侧身请着两人进了门,上门的都是客,张凡还做不到不让人进门。

    酒糟鼻听了老陈的话,很是忐忑的带了几条烟,在他的想法里,钱还是比烟好。

    而老陈太清楚了,钱,张凡绝对不收,还不如送几条烟,买一个自己宽心。

    “邵华,倒两杯茶,后勤的主任带朋友来家里了。”张凡邀请着两人坐下以后,就对厨房的邵华说了一声。

    都不用张凡喊,邵华已经端着茶水出来了,“陈主任啊,喝点水,我给你们再拿点干果!”邵华笑着打了招呼。

    边疆,稍微能过的去的家庭,一年四季都备有干果,巴旦木、薄皮核桃、葡萄干,样数很多,很多。

    说实话,欧美中产家庭这几年才兴起食用干果,为什么呢,就因为干果中的脂肪连是长链,对身体非常的有益,其他不用说,就华国的几个长寿之乡,风大沙大的地方就有好几个。

    自然环境谈不上什么人间仙境,可人的寿命却非常的长,这和人们的饮食习惯有很大的关系。

    脂肪中的脂肪链,有两种,大多数的动物或者植物油脂中的链条都是短链,现在社会的饮食条件,根本消化不掉这些脂肪,全部都被储存下来了。

    而短链就是心血管的杀手,被储存以后,这玩意就是容易形成各种的血管栓塞,而多吃坚果,让坚果中的长链代替了短链,则能非常有效的减缓血栓的形成时间。

    当然了,饭都吃到嗓子眼附近了,然后再吃一大堆干果,估计这个效果有没有不好说,但一定的是你能再胖几斤。

    “哈哈,不客气了,不客气了。邵华理事长,别忙了,我们和张院说说话,就走。”老陈看到邵华后,赶忙的站起来打招呼,酒糟鼻也跟着站了起来。

    老陈真的会说话,这是天赋。

    等邵华去了厨房后,老陈低着头悄悄说道:“张院,日子订好了吧!”他指的是张凡结婚的日子。

    “呵呵,订好了。”张凡笑了笑,陪坐在一边。

    “……”老陈各种的拍马屁,还不露骨。

    “这是两条烟,不值钱,不过也就是市面上买不到,您千万不能客气,不然他们一家子都睡不着了。”要走的时候,老陈指着放在门口的一个塑料袋。

    张凡都没注意,他们什么时候在门口放了一个塑料袋。

    “不管如何,就算你送烟也罢,不送烟也罢,我也会尽可能的给孩子做好手术的,这样不好,真的,千万不能这样。”

    张凡拒绝着,可老陈他们死活不同意。

    “张院,您给我一个老脸,给我一个面子,真的,真不值钱,您就当做个好事,给他们家一个安心,您看行吗!

    您是不知道啊,他们一家三口,几乎都是天天以泪洗面啊,您就心软一下,这些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福利!”

    老陈说的声情并茂!等张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直接就开门跑了。

    张凡无奈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怎么办你要是不好意思,等明天我找个时间送到老陈家里”

    邵华也出来站在张凡身边看着。

    “算了,先看看,价值大,明天我自己送去,价值小,就算了,老陈的面子还要顾忌的。”

    说着话,张凡打开了黑塑料袋,张凡原本想着了不起几条中华,结果打开袋子一看,张凡纳闷了。

    烟,一共是四条烟,看不出什么牌子,全是清一色的小木头盒子。

    “这是什么烟啊”邵华拿起一盒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我也不知道,明天你找人问问,到时候我把钱给人家充到住院费里面,老陈的面子还是要顾忌的。”张凡一看烟不多,估摸着也没多少钱。

    “好的!明天我打电话问问贾苏越,她爸爸估计知道价格,哪这烟怎么处理”

    “拿回去,拿去农场,让你爸和我爸尝尝!”张凡知道,他们两人戒饭可以,戒烟还是算了!

    酒糟鼻的孩子,完善了所有的检查,手术也安排到了日程上。

    薛晓桥、神外的主任,现在已经开始慢慢能跟上张凡的节奏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干神外的,天赋、家势,真的不能不让人羡慕。

    薛晓桥跟着张凡上了几次手术后,就赖死赖活的想知道张凡平日里是如何练习的。

    看着白皙脸庞的薛晓桥,微微撅着嘴唇撒娇,张凡都忍不住的鸡皮疙瘩起了半身。

    “牙签当筷子吃饭,没天伏地撑半个小时,三个月后,或许就能稳健一点了!”张凡把卢老的练习方式告诉了薛晓桥。

    没想到,薛晓桥真的坚持了下来。

    “烫吗”每当薛晓桥拿着牙签吃热汤饭的时候,薛晓桥的女友就心疼的问他。

    “烫,不过真的有效果,我一定要坚持!”

    薛晓桥平日中的娘呛在这一刻,一点都看不到,真的有一种男人的坚持,男人的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坚持。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桥!认真的男人是最有安全感的男人!”

    真的是,小薛靠着家势没有拿下女友,靠着学历没有拿下女友,靠着职业没有拿下女友,反而靠着牙签降服了自己的女神,有些时候,真的男女之事,真没办法说!

    牙签也算头功了!

    忙里偷闲的张凡也一点一点的构建着他的手术团队,首先麻醉师,就要有一个非常厉害得麻醉师。

    大多数的手术,都需要一个执业的麻醉师,除非是局麻,好的麻醉师不好找,如张凡去首都的时候,卢老找的麻醉师。

    麻醉师,在手术科室里面,相对的没有外科医生感觉有成就感,行业内的地位也稍微的次于外科医生。

    但是,一个非常厉害得麻醉师也是一种牛逼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新来的麻醉师郭子源,出现在了张凡的目光中。

    有些人,天生命好。考试过关要60分,他刚够60分,别人熬夜奋斗的时候,他也在熬夜玩游戏,熬夜想法泡妹子。

    可这种人始终都能跟着大部队。

    而有些人,天生的路就比其他人坎坷一点。永远的刻苦,永远的努力,为了冲击最高的等级而奋斗。

    但,每一次不是毫厘之间的失之交臂,就是各种外界因素的干扰,让他的道路格外的艰难。

    郭子源就是后者,考大学时因为高烧,原本能考一个名校的他,为了不给家庭增加负担,进入了一个普通医学院校的麻醉系。

    考研,结果又投到了一个爱接私活的老板手下,实验室里面熬了三年,每月拿着几百元的幸苦费,干着几百万的实验。

    毕业碰到华国研究生扩招,不上博士别想进省会城市,看着自己日益增大的年纪,再看看父母的白发,郭子源一咬牙,甩了苦苦挽留他的老板来了茶素。

    硕士三年,全干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实验,而临床,小郭就没怎么接触,刚来的时候,连麻醉包都打不利索。

    可,郭子源下苦,真的是下苦,从头学起,住在手术室,直接就不出来了,也不觉得自己是硕士,非常的用功。

    三个月的时间,郭子源的实践操作就已经开始在麻醉科崭露头角了。

    苦心人、天不负,有时候或许也是真的,这一次,郭子源靠着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张凡的视野里。

    手术三要素,麻醉、无菌、止血。无菌,医院已经做到了,止血,就要靠张凡他们这些手术医生了。

    而麻醉,张凡没想要上了年纪的医生,最主要的是上了年纪的医生,已经精力跟不上了。

    他所想要的团队,就是那种精力澎湃永无懈怠的单身狗,当然了,这个永无懈怠,不是说舔妹子不懈怠。

    “郭医生,忙呢!”张凡忙完了早上的手术安排后,就来到手术室中,麻醉师的休息室。

    “张院!您快坐,不忙,有几份手术记录要完成。”郭子源笑着站了起来,和张凡打招呼。

    对于张凡,郭子源是真的羡慕,他比张凡稍微晚一点进的医院,没看到张凡当初怎么讨好手术的护士、麻醉师,就看到张凡是如何的光辉四射了。

    同样的年纪,成就已经早就走到了其他人的前列,郭子源对于张凡是钦佩而羡慕。

    “呵呵,没事,你坐,我们聊一聊。”麻醉科的其他人一看,张凡这是要找小郭谈话啊!

    所以,一个两个的也就慢慢的找这个借口离开了。

    单位中,不打懒、不打笨,就打没眼色的,所以,成年人的社会,有些时候情商真的比智商重要。

    郭子源等张凡入座后,他才坐了下来,手术室中大家是伙伴,可以开玩笑,但是现实中,一个是上级,一个是下级,郭子源还是能分清的。

    郭子源坐下后,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大圈,回忆了一下自己上班以来的言行,没什么特殊的不适,也就放心的看向了张凡。

    至于是不是要提拔他,小郭想都没想过!

    “工作强度大不大?”张凡微笑着看向了郭子源,开始了聊天。

    “不大,相对于外科医生来说,我们麻醉师的工作量还是不算大。”

    “嗯!”张凡轻轻点了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而且郭子源的工作态度,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不然他也不会找郭子源。

    “有对象了吗?”张凡话锋一转,直接问起了郭子源的私事。

    “额!”郭子源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父母难道催婚都催到领导这里了?不可能吧!

    虽然很是诧异,但是小郭还是非常认真的对张凡说了一句:“张院,我还没对象呢!是不是……”

    “没!没!我没其他的意思!”张凡心里嘿嘿一笑,单身狗一枚。

    然后,张凡紧接着说道:“想过没有过点不一样的生活和工作。比如说,更加的精彩或者更加的具有挑战性。”

    看着张凡如同贩卖某某宝典的小贩样子,小郭竟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想起了他当年硕士时候的老板,当初老板就是如此的慈眉善目。结果最后他穷的连妹子都没有了。

    “呃!这个,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郭子源断断续续,略带结巴的说完了一句话。

    他不想招惹到张凡,也不愿没头没脑的就被张凡拉下水,所以回答的非常艰难。

    多年的坎坷,早就让郭子源泯灭了心中的激情。

    和大多数医疗工作者一样,他只想干好自己的工作,过好自己的生活,选择了医疗行业的那一天,早早就放弃了所谓的升官发财。

    在单位努力,不过是为了对得起拿在手里的工资,对于其他,早就没有了幻想。

    “呵呵,我准备成立一个专门的手术攻克小组,会很累,会占用你大量的时间,但是一定会让你以后过的很精彩,不会如同现在一样,一眼能看到三十年后的样子,想一想,如果愿意就给我说一声。放心,这个不勉强。”

    张凡还真的担心对方一口就应承下来,他不想要来来回回的跳蚤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心理成熟的有承受力的专业医生。

    “我,我……”郭子源脑子都宕机了,他真的担心再跳进一个和当年一样的坑里。

    “不着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说,你忙,我先走了。”

    虎躯一震,四方英雄来投奔,都是骗人的。就算拉扯一帮幼儿园的小娃娃,都要提前买好棒棒糖,而张凡就是想要一些稍微纯粹一点的人,能让纯粹多过糖的人。

    他不想靠着糖去引诱!

    酒糟鼻闺女的手术开始了。薛晓桥一助,脑外的主任二助。

    说实话,老李真的是一个好主任,要不是脑外实在是太难,估计他早就把科室发展起来了。

    自从他发觉张凡的脑外手术水平造诣不比他差以后,他就全力的支持张凡。

    张凡欣赏薛晓桥,他就让薛晓桥尽可能的多做手术,他专门去门诊收病号。

    手术开始,手术室外,酒糟鼻和他的老婆如同下雨前的蚂蚁一样,围着手术室门前打转。

    医路坦途

    医路坦途



    如果把骨科的手术比作锣鼓喧天的话,那么普外的手术就是大张旗鼓。

    总之这些手术,需要参与的人员也多,需要准备的手术物品也多。

    要是遇上困难一点,技术要求高一点的手术,在地区型的医院,直接都是全医院都在配合。

    所以,医院的院长,特别是三甲级别的医院院长,往往都出自这两个科室。

    因为,他们给患者或者领导留下的概念就是,xx医生在做手术!而且是大手术,输血就输了快好几公斤了!

    人们总觉的这种才是手术,做这种手术的医生,才是专家。

    而脑外则是不同的。术前不敢宣传,如同老鼠嫁女一样,悄么无声。

    脑外的手术意外太多了,就如同是渔民打鱼一样,他宁愿出海之前给你许个猪,也不会许个鱼,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术前不敢宣传,术后,就更不敢宣传了,脑外的手术多少都会有点后遗症。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手术不是就应该完完全全把疾病治好吗?结果,术后人家的嘴歪了,走路瘸了,你还有脸宣传?

    所以,脑外的手术没有如同骨科或者普外那样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所以也不怎么被普通人所理解。

    当然了,比较黑科技的换头术,吵的喧天动地的,不管术后的效果如何,就一个伦理学就跨不过去。如果未来真的让此手术进入临床,那么会不会带来一定的社会危险性,谁都不好说,前车之鉴一个器官移植……

    张凡和薛晓桥进入了手术室,酒糟鼻的姑娘已经被送入了手术室。

    姑娘的年纪比张凡小不了几岁,当送进手术室,看到四周的医生护士,全副武装神情冷漠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姑娘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虽然没有发抖,但是,心是悬着的。

    这是怎么一种状态呢,很简单的。比如你第一次做飞机,碰到了颠簸。

    一般人肯定会紧张,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就是那种生命不能由自己把控的感觉。

    当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其实,这种生命不能被自己把控的感觉非常的清晰,真的让人能心慌到死。

    再碰到手术室中忙碌而冷漠的医生护士,这种不安的感觉会更加的强烈。

    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大力提倡要对患者术前关怀,其实,这都是空中楼阁,一天几十台手术,不是熟人,哪个人有功夫会和患者说几句暖心的话呢?

    姑娘看到张凡进入手术室后,立马用一种迷路的小孩子忽然看到邻居大爷的感觉一样,立刻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张凡。

    “没事,手术很快的,睡一觉起来,你就会好的。”张凡不忍心看着对方忐忑的样子。

    姑娘忐忑的样子太让人难受了。正常的一侧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讨好强笑,而另外一半的脸上则如同枯木一样,手术无影灯下,脸上的白屑格外的清晰。就如蜕皮的蛇一样。

    “张医生,麻烦您了!”姑娘终于在躺在手术前的那一刻,说了一句话。

    “嗯!放心。”张凡点了点头。

    麻醉,全麻虽然比较危险,但是说实话,对于患者来说,这种麻醉是最人道的麻醉方式。

    比如腰麻等一些非全麻的手术,非常的可怕。

    因为要通过腰部麻醉脊髓,所以麻醉前是需要患者来做一些体位的。

    最简单的,就是抱膝屈曲,如同一个大虾米一样圈在一起,把腰部凸起显露给医生。然后,听着麻醉师大声的呼喝:麻不麻?说!这里麻不麻!热不热!

    真的,有些时候,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患者的感受就如同待宰的猪羊一样。

    某些时候,语气,真的语气请稍微稍微那么温柔一点,真的,不管你多累,不管你多麻木,毕竟都是同类!

    全麻,很简单,开始的时候,都不用什么静脉注射之类的,一点都不痛苦。

    麻醉师是小郭,毕竟张凡是医院的领导,只要张凡要上的手术,麻醉科不是麻醉主任来上就是派麻醉科最好的麻醉师来协助,这就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来,吸一口氧气!”小郭的语气比较温柔。

    有些时候,不管男女,很是奇怪,大多数男医生碰到异性都比较客气,而多数女医生碰到同性,则比较客气。

    如果男医生是个汪汪汪,那么或许语气更加的客气。

    这就是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这个家伙,说实话,好多理论都是玄而又玄,好似再胡扯一般。

    但是,他老人家,对于性,对于欲望的定义,真的是非常的经典。

    麻醉的药物雾化,就如同平日里大家看到的呼吸面罩一样,放在姑娘脸上的时候,瞬间,姑娘就睡了过去。

    “张院,麻醉好了!”小郭没敢看张凡,他还在犹豫,所以有点不好意思直面张凡。

    手术开始,消毒,带设备,脑外的主任现在彻底是心甘情愿的打杂了,毕竟脑外拼的就是一个手部的稳定度和熟练度。

    他也知道,他的手术技术的天花板想要提高,估计是没多少希望了,时间是不会骗人的,所以他也想看看手底下薛晓桥还有张院能走到哪里。

    切开,锋利的刀锋划过僵硬的皮肤,如同切草纸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层次感。

    正常的皮肤,用刀切的时候,有经验的医生手底下是有感觉的。

    第一次,真皮层,就如同是在切炖的略微有点嚼劲的猪头肉上,有点抵抗,还有弹性牵扯中的撕扯感。

    第二层进入肌肉的时候就如同是在切皮冻,软中带着一丝的韧性。

    而这位姑娘的脸蛋,一刀下去,就如同插入了温带人的皮鞋底,抵抗有,但没有层次感,全层都感觉是相同的一个草纸一样,没有点润滑感。

    “很干涩!”张凡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但是,薛晓桥和脑外的老李都理解张凡的意思,当然了某些旺旺旺估计又要脑补。

    “神经出问题,脸部的血供也估计出问题了。”老李一边用纱布沾着溢出来的血滴,一边随着张凡的话,说了一句。

    人类的神经几乎都伴随着血供走形。两者好似相互没什么关系,你走你道,我走我的桥。

    其实不然,神经靠着血管渗出的液体滋养,而神经也分泌出物质来影响血管。

    如果伴行的神经出了问题,那么长时间下来,和它拉着手的血管,绝对会慢慢的出现各种问题,反之也是一样的。

    所以,当张凡刀入姑娘脸部的时候,感觉非常的不好。

    脸部的手术,非常的讲究,面子面子,最直接的,首先脸部手术的医生尽可能的会避免留下疤痕,就算要留疤痕也会选择隐蔽的地方。

    比如耳后、下巴凹槽之处。

    张凡下刀,一点点的分离,僵硬的皮肤肌肉,分离起来相当的麻烦。

    简单打个比方,就如一个人,正常穿着衣服,不管她或者他穿多厚,不管他是穿着几件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套头的大毛衣,遇上高手了,一只手就能解决,还不会让衣服出现褶皱。

    而这种僵硬的组织,就如同一场大雨浸透了全身上下,然后衣服层层相叠,再想层次分明的去脱,很难。

    张凡一点一点的解剖着,僵硬的组织打开皮肤后,里面的颜色也没有正常组织那样漂亮。

    正常的组织,只要按照层次打开,一层一层,层层分明,层层不同,层层颜色各异。

    白色的筋膜。粉色的而微微颤抖的肌肉,如同……

    而这个患者的脸部,张凡打开后,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老皮条的感觉。

    就如猛然打开试衣间,看到一个涂着暗红色的口红,画着浓妆抽着烟的大妈在换衣服,大妈一点都不紧张,或者还会好奇的问一声,一起换?

    这位患者的脸部肌肉就是这种感觉,张凡的手术钳都没了往日的那种自如感和顺滑感,很别扭。

    张凡感觉别扭,但是薛晓桥和老李感觉就不同了。

    “高手,真的是高手!”薛晓桥看着张凡的操作,羡慕的口水都要出来了。

    只见张凡的刀,在原本僵硬的组织中,就如赵子龙一样,杀进杀出,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一片刀光过去,原本粘连的组织也如同千页豆腐一样,慢慢的被滚烫的开水给烫开了花。

    老李看着张凡的操作,心里不停的叹息,“进步太快了,这或许就是天赋吧!”去年的时候,张凡做手术,都还没有这种挥洒的感觉,而现在,就如大师一般,心中无招胜有招了,毫无拘泥感!

    解开,如同解脸部的衣服一样,虽然难,但是张凡还是非常认真,非常仔细的解开了姑娘的脸部衣服。

    手术,特别是这种关乎外观的手术,初期的时候,患者对于脸部的瘢痕或许不会很是在乎,但是当疾病慢慢痊愈后,瘢痕就会成为患者心中永远的一个痛。

    所以,当刀锋插入皮肤的时候,医生是没有了回头路的,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让打开的皮肤回归到原样,所以,在手术定制方案的时候,就要考虑到各种原因,就算再繁琐一点,相对于患者一辈子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打开僵硬的皮肤,终于见到了神经。神经,微观放大后,就如同节段性,但是还是不直观,外行人通过文字描述,很难去理解。

    其实,再简单一点,当年大家还是孩子的时候,特别是在农村长大孩子,估计都有过一个美好的夏天。

    夏天傍晚,特别是盛夏的傍晚,青蛙、癞蛤蟆在嘶鸣声中交配产卵。

    然后,雌蛙背着雄蛙四处的产卵。而这个卵,其实和人类的神经特别的相似。

    当神经从大脑或者脊髓中发出来后,真的就如这些青蛙卵。

    淘气的男孩子,用棍子挑起来的时候,或许曾仔细看过。

    青蛙卵黏糊糊的,如同长长的沾着醉汉口水的透明粉条一样,这些透明的粉条中还有规则性的带着黑点,一段就有一个黑点。

    如果把这个黑点变成白色,或者稍微带点米黄色,那么这个玩意和放大的神经真的没什么区别。

    而张凡现在的手术目的,就是要从这个长长的透明粉条中把病变的阶段性黑色物质给摘除了,而且还不能整体破坏这个粉条。

    如果这个粉条放在面板上,或许一些刀工稍微好一点的家庭主妇都能给你把这个事情给做了。

    但是如果把这条粉条缩小数十倍,然后再埋入没有煮的而且完整的猪头中,在不破坏猪头的情况下,让她去做,估计她能碎你一脸。

    这就是张凡的难处,首先皮肤开的切口要尽可能的小,而且是远距离作战。

    就如在耳后下方打开切开后,先要用手术钳慢慢的打一个皮肤和肌肉之间分离出来的通道,然后伸入,再伸入。

    长长的钳子就像直接插入了肉体中一样,钻进患处,再转向进入肌层,所以,这个手术,难,别扭。

    说实话,所有的手术中,最最舒服的手术,对于医生来说,无外乎一个骨科和牙科。

    特别是骨科,不行就上电钻,上锤子,一点都不夸张,而且有时候,骨科医生们还能如同在咖啡馆一样,坐着高脚椅做手术,也就是没有一杯咖啡罢了。

    而神外的手术,则不同了。好多位置,患者是没办法去配合的。

    特别是全麻的患者,如果摆出一些特殊的体位,手术还没做完,结果患者挂了,什么情况?窒息!

    特别是这几年从国外传进来的神仙水,姑娘一喝,直接就打着呼噜进入了昏睡状态,因为这个玩意其实就是麻醉药物。

    其他的事情就不说了,如果一个不小心,被对方曲卷的扔在哪里,手机丢不丢的不重要,重要的或许会丢命,所以陌生人的酒水,千万千万要谨慎,不喝那一口,也没人笑话你!

    没办法摆弄患者的体位,那么只有医生去配合了。

    张凡和薛晓桥两个人,微微弓着腰,两人都带着显微镜,如果换个地方,真的如同两个扒拉着门偷窥的猥琐男在偷窥一样。

    说是好笑,其实这里面的酸楚,真的,谁干谁知道。

    小薛靠着牙签终于拿下了女友,所以就有点年少不知情滋味的情况,最近他有点费腰。

    十分钟,半个小时,小薛的腰有点吃不住了,永远的一个体位,腰部肌肉开始抗议了,“傻子!老子酸了,快换!”

    实在坚持不住,想偷偷调整一下,略微换个位置的时候,张凡不高兴了。

    “别动!就这样。马上就要进入了!”

    薛晓桥咬着牙,泪都快下来了。



    同事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简单,从相互认识到相互了解,如果是两个男同事,一旦发现彼此都有相同的爱好,也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的话,那么关系将发展的非常迅速。

    比如你给我一个G,我也会给你一个硬盘,然后大家相互高兴而越快的交流着丸子国的语言。

    所谓人际关系,其实普通人的人际关系,也就平时身边的一些同事而已。

    薛晓桥咬着牙,看着张凡如同弯了的铁柱子一样,纹丝不动,他的心里早就骂声四起了,“单身狗!没人爱!我的腰啊!”

    对于薛晓桥的心里活动,张凡没时间去顾忌,也顾忌不了,干了这一行,就要承受这行的艰辛。

    这个时候再看看患者的脸部。因为也算是远距离的手术操作。

    患者的左侧的脸蛋已经被张凡扯成一种非常怪异的状态。

    打通道可以从侧方慢慢打,但是进入肌层后处理神经,就不能这样了。

    所以,隧道打通后,张凡就用拉钩直接把患者的皮肤拉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状态呢?

    单身狗、汪汪汪,可以想象当年小的时候,家庭作业没写,让老师请家长,然后回家被老娘把自己脸蛋扯到耳朵边,嘴巴大张开的状态。

    结了婚的男人,也可以想象一下,偷着喝花酒,被自己老婆把耳朵扯到发际线,然后耳朵孔变成了大窟窿的感觉。

    患者现在的手术切口,就被张凡扯开了。说实话,很多手术,都是如此操作的。

    比如早年间还没有腹腔镜子的阑尾手术。

    很多医生的切口非常非常的小,小到一个指头都插不进去的地步。

    大家可以想一下,这个切口估计比你自己的肚脐眼都要小。

    那么这么小的肚脐眼,怎么操作手术呢?指头都插不进去。当然了,有些人的肚脐眼格外的大,这种是不算的。

    其实,小切口是为了减少皮肤的瘢痕,而真正的操作,就是用拉钩,两个甚至三个拉钩强行挂在切口边缘,带着肌肉层。

    然后,用劲的拉,比肚脐眼都小的切口,瞬间被撑大了数倍,然后的状态,就是放个拳头进去都没有一点点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手术结束后,医生查房的时候,问患者:怎么样啊,感觉有那里不舒服吗?

    患者或许会很迷茫的说道:“本来疼的肚子也不疼了,就是感觉伤口这里烧呼呼的难受,好像它想自己要崩开一样的感觉。”

    医生绝对会说:“没事,没事,等会我让护士给你拿个沙袋压在上面!”

    他绝对不会告诉你原因。人体的皮肤,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器官。

    既能产生如同张凡一样,让人赏心悦目的小麦色的肤色,而且还有强大的韧性。

    什么牛皮、小羊皮、甚至所谓的温带澳洲小羊皮,或者什么能钻过戒指的黄羊皮,在人体皮肤面前,说实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既透气,还有非常强大的弹性,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它还会有很强大的收缩力。

    有些人,不爱吃菜,不爱吃粗纤维的蔬菜,就盯着高脂肪、高蛋白的食物,美嘴美嘴的吃。

    吃的时候,爽的要死,结果晚上大便的时候,也是爽的要死。

    儿臂粗的大便,脸都涨的如同关公一样,有时候甚至一根这样的大便都能把马桶给堵了。

    而肛门的大小也就如同肚脐眼一样,肛门就靠着轮匝肌和皮肤强行的撑开排便,然后等排便结束后,皮肤又靠着它强大的恢复能力,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

    没有这个恢复能力,估计不爱吃粗纤维和一些特殊爱好的人,估计得穿纸尿裤。

    靠着强大的恢复能力,手术台上的患者,状态就很诡异,女人非常的漂亮的耳朵,被张凡用拉钩都快拉倒鼻子附近了。

    然后耳后下方,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大口子滴答着鲜血,里面带着白色的切开的筋膜,就如同吃人怪物的血盆大口一样,露着白色的大牙,张开了要吃人一样。

    然后再配合患者一阴一阳的脸部,真的,电影里的怪物,都没这样的可怕。

    半个多小时,终于,薛晓桥终于能把腰部伸直了,因为张凡这个时候,已经把手术视野和操作空间搭建了起来。

    薛晓桥伸直腰部的时候,估计他自己都能听到腰部肌肉发出的酸涩声,就如同年久失修的老门一样,吱扭声,让人能算掉牙的吱扭声。

    所以,我们的薛晓桥医生,通过此次事情以后,他决定了,以后绝对要多换姿势,绝对不能贪图或者盯着一种姿势。

    手术,什么是手术,很多手术高超的医生,让他去说说,什么是手术,估计没准能把他问的张口结舌。或者一大堆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就来了。

    张凡通过两年的系统肝手术以后,他总结了一点点小心得,用人话说,手术其实就是围绕病灶重新搭建或创造一个新环境。

    比如最简单的阑尾。因为这个玩意是肠道的一部分,还有它的血管、神经、淋巴管和其他肠道相连,而且它本身就是肠道一部分。

    而阑尾手术,则是围绕着这个阑尾重新创造一个循环、流通环境。

    所以,手术难,难的不是切除阑尾的那一刹那,难的是在前期的构建。

    所以,手术真正难的是前期的所谓战斗准备。就如打包围战一样,难的不是打,难的反而是怎么去创造一个包围圈。

    所以,张凡的师父、师叔甚至师祖都非常的赞赏一句话,手术当中,慢就是快。张凡用了好久好久才真正的悟透了这句话。

    好似很玄幻,其实真的就是这么玄幻,一个医生,同一年进医院的医生,五年就能有分出一个差别,十年就是一个档次,二十年,一个或许在山下仰望。

    这就是医学中的特殊点,要能肝,还要有个钢铁般的健康身体,还要有个如同老和尚一样能参悟玄机的大脑。

    扯开肌肉,拉开皮肤,白色的,如同米猪肉虫一样的神经就展现在了张凡和薛晓桥的眼前。

    当然了,这是在没有带显微镜肉眼直视下的观感。

    肉眼下,神经真的就如一条白白的细细的虫子一样趴在身体里,用手术镊子轻轻触碰一下,这个玩意还能抽动。

    就如同一个傲娇的蜡笔小新一样,“不要动人家嘛!”然后扭扭他的小……

    张凡他们支起了腰,薛晓桥难受,其实张凡也不好受,这种长时间的弯腰,说实话,和单不单,汪不汪关系不大。

    就在张凡他们已经要进入开始剥离病变神经的时候,手术室的护士长进来了。

    护士长和张凡去了一次下乡义诊后,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的熟络,所以,护士长再也不用提一提张凡的手术衣的袋子或者轻轻贴一贴之类的小动作来讨好张凡了。

    后勤的老陈特意联系了手术室的护士长,让护士长抽空看看。

    虽然他们也知道,让护士长看看,也只能看看,但是,对于酒糟鼻两口子来说,这个看一看,就非常的感激了。

    张凡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护士长来了。因为香风袭来,在手术室的护士里面,也只有护士长有权利用点香水。

    所以,当张凡闻到所谓的五号,他就知道护士长来了。

    “张院,中午怎么吃,吃食堂吗?要订饭了!今天又是红烧肉。”

    护士长轻轻的站在张凡身后,略微探头看了一眼手术进程,看张凡他们还没到关键的操作,就问了一句。

    护士长虽然不会做手术,但是对于手术的进程心里门清,就一眼,都不用多看,她就能估摸出手术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怎么又是红烧肉!哎去,食堂的大厨都把我吃大肉的习惯给泯灭了。”

    薛晓桥带着一股子邪火,原本腰就酸,结果一听是红烧肉,无名火直接就冒了出来。

    这个不能怪小薛,医院的食堂,真的,红烧肉直接就能劝退很多人。

    做菜不好吃,大家也就忍了,可你最少收拾干净也好啊,结果估计大厨犯懒,直接就不褪毛。

    薛晓桥本来爱吃红烧肉,有一次,一口带皮的肥瘦相间的肉,咀嚼的不太细,着着急急的想吞下去,结果,猪肉带毛,而毛又被卡在了他的牙缝里面。

    我的天,肉下了食道,连着的猪毛还挂在牙缝里面。不上不下,真的是不上不下,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小薛泪流满面的差点被窒息了。

    不知道的人以为,娃吃个肉都激动成这样了,这首都人也太可怜了。

    “算了,我也不想吃食堂,让小四川送餐吧。”张凡也不爱吃食堂,以前贪便宜,随着生活状态的改善,张凡也是吃不下去了。

    “嗯,好的,我去订餐。”护士长说着话临走的时候,还是特意的给张凡擦了擦没流汗的额头。

    “手术估计再一个小时就结束了,现在很顺利,放心吧,张院出手,没什么问题的。”护士长出了手术室,神情里面就变了。

    一股股女神的味道。酒糟鼻夫妻两人对着护士长感激的都不行了,就这一句话,说实话,没个熟人……

    “谢谢了,谢谢。”后勤陈主任,也是笑着对护士长客气的说道,太有面子了,真的,老陈真的感觉自己太有面子了。书记都没他有面子。

    “等会下了手术,护士长给咱赏个光,咱们请着张院他们一起吃个饭吧。”老陈又说道。

    “哪里有时间啊,这台手术结束,张院还有手术要做,估计今天是出不了手术室了,我还忙着去给他们订餐。

    张院也是的,别人订的饭,他都不爱吃,就爱吃我订的,你说说……”

    护士长用一种不是显摆的语气说着非常显摆的事情。

    “哎呦,护士长,你们真的辛苦,您看,您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直接让司机去买。”酒糟鼻赶紧的说了出来。

    ……

    手术室内,张凡他们也进入了手术的围点打援的重点了,开始切除病变的神经。

    早年间的医学书籍中,有这么一句话,神经损坏后,是不可恢复的。

    但是随着医生们常年的观察,神经是可以恢复的,但是神经恢复的速度相当的慢。

    虽然慢,但是总还是有希望恢复的。所以,后来的神外手术,能保留的神经,就一定要保留,不能为了省事,直接一刀切。

    病变的神经有各种疾病,但是最终反映出来的状态就是神经乱搞。

    是怎么一回事情呢。神经控制肌肉其实,就如发电报一样,滴答滴答滴答,非常有节奏的发出弱电信号。

    人体控制肌肉,其实就是靠着这种弱电源来刺激肌肉的。

    而肌肉呢,也随着这种规律的节奏反映出正常的状态。

    而病变的神经,则是滴滴滴哒哒,滴滴滴滴滴,肌肉就不懂了:这玩意搞毛呢。

    然后,随着杂乱的电信号发出以后,肌肉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上级发话了,就算是要上吊,也得干啊。

    然后,肌肉也开始乱跳,患者面部肌肉,就会出现各种的抽动,就如同原本两个情侣在接吻,很温馨,很有感觉,很陶醉。

    忽然的,乱电源发出刺激后,姑娘原本温馨的状态,忽然变成了一个眉毛上,一个眉毛下,一个嘴角歪,一个嘴角正的状态,一脸的痛楚。

    好似舌头被对方咬住了一样。或者发现对方是个有妇之夫一样。

    电信号乱了,肌肉中的各种离子也就被乱跳中抖动了出来,然后这些原本大量存在肌肉中的离子,出来了,跑到了神经的身边。

    反馈的就是这些离子形成了一个电荷刺激神经。

    神经多傲娇,它能让肌肉的电荷刺激?不能,那么它就开始把疼痛的感觉发给大脑:快,快,快,它给我吐口水!快给老子打它。

    这也就是疼痛的大概原理,既有电反射也有液体反射。

    张凡,他们现在已经进入暴露了神经,但是还不够,还要把神经的外衣个脱了。

    神经的外衣,就如鸡蛋,新鲜鸡蛋打开后,仔细看,在壳和蛋清之间有个粘膜,神经的外衣就和这个一样。

    显微镜下,镊子如同一双****的手一样,轻轻的,不带一点抖动,不带一点粗鲁,温柔的慢慢的掀开。

    汪汪汪是不懂,所有的好的开始,都是从温柔开始的。

    而汪汪汪则会把对方当成换衣不避人的如花,上去就要扯,这种往往换来的就是耳光,和一脸唾沫点子,tui!



    手术经过三个多小时后,终于进入了收尾阶段,病变的神经已经被摘除了。

    症状算是完全解除了,但姑娘的面部想恢复到原来正常的样子,估计得要很久很久。

    所以,人体真的是非常非常讲究的一个东西。你善待它的时候,平日里虽然看不出什么好处。

    比如,有些人就是爱熬夜,睡一觉起来,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其实,每当你熬夜一次的时候,眼角的波浪线就会悄悄的加重一次。

    最重要的是,身体的各项器官,各项功能器官,有要非常繁重的调解一次。

    打个比方,就如你单位有两个领导,一正一副,结果三天两头,两个正副领导就不停的交换行政角色。那么这个单位绝对会出问题,而身体也是一样的。

    而常年得到善待的身体,在关键时刻,是能有奇效的,最简单的,一场流感,平日里善待身体的人,抵抗力几句是强,而平日看起来牛状马高的人,却一病不起,就是因为平日里没有善待身体。

    姑娘早年间的酗酒、抽烟、熬夜,甚至……最终酿成了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

    ……

    周末,邵华带着自己的父母和张凡的父母从农场回来了。

    张凡看着自己父母的精气神非常的好,心里也是挺高兴的。自从工厂破产,自己的父母四处打着小工后,往日的笑脸变的很少很少了。

    就算后来张凡撑起了家庭以后,父母好似变的有点唯唯诺诺,而这一次则是不同。

    两人如同焕发了第二春一样,谈论着未来,谈论着农场以后的发展,这或许就是一种存在感。

    而邵华的父母更是高兴。不为其他,因为他们和张凡父母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两位老人非常的好打交道。所以,他们也不用为了以后女儿如何和公婆打交道而发愁了。

    “哎呦!都黑了,怎么办啊!我都快和小石头一样黑了。”邵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撅着嘴给张凡撒娇。

    “哈哈,没事,这样更健康,太白了我还觉得是一种病态,现在这个肤色就是最好的,健康色。”张凡笑着安慰了一句。

    “嗯!哪我以前的皮肤你就觉得不好是吗?”邵华捏着张凡的鼻子,略微仰着头,盯着张凡仔细的看。

    “额!”张凡的舌头都打结了,有些时候,女人的脑回路非常的奇特,就如被小孩子扯乱的毛线团团一样。

    就在张凡开始烧脑的时候,忽然嘴里被塞进了一个软软的、甜甜的东西。

    嗯!就如小孩子爱吃棒棒糖一样,这种滋味,真的,张凡体内的血液原本已经奔赴大脑了,结果半路又去了海绵中心……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准备晚餐,张凡的爸爸和邵华的爸爸两人聊着当年的热血青春。

    邵华的妈妈和张凡的妈妈则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以后张凡和邵华孩子的小衣服之类的话题。

    而邵华和张凡则在书房忙着收拾张凡的行李,张凡周一就要去青鸟了。

    男人和女人在情爱这一点上非常的不同。男人就如水,热了以后再想凉下来就很慢,而女人就如铁块,热的快凉的也快。

    张凡还在寻思着棒棒糖的味道,而邵华已经开始考虑青鸟的气候了。

    “别闹了,衣服都让你弄皱了。”穿着背带牛仔裤,哪里还有什么皱不皱的,

    “我看了看青鸟最近的气候,据说什么台风要来了,我给你装几件厚实一点的衣服吧。”邵华一边推着黏糊的张凡,一边忙着装衣服。

    一会的功夫,一个旅行箱就被邵华用整齐的衣物给填满了。

    “这个不用这么多吧,我就去两三天,用不着把!”张凡看着如此大的箱子,再看看如此多的衣服,都有点发憷了。这么大的箱子让上飞机吗!

    按照张凡的想法,三四天的时间,带个小包,装几件随便一点的衣服就行了。

    而邵华呢,箱子里面最上层放了一套在正式场合床的西装,这套西装自从买了以后,张凡穿的次数三个指头能数过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现在都是张院了,去青鸟要是真有个什么会议,你穿体恤牛仔裤的,别人会笑话你的!”邵华略带调笑的对张凡说着话。

    “嘿嘿,让张院亲一下!”张凡如同胖翻译一样,捏着邵华的下巴。

    “别闹,这个衣服你到青鸟后就让酒店的服务生帮你熨一熨,别到时候皱皱巴巴的。”

    第二层是衬衣还有体恤,第三层是内衣内裤,邵华要把睡衣装进去,让张凡给拒绝了。最下面邵华用塑料袋包了一双鞋子。

    “要不你也陪我去青鸟吧!”张凡有点舍不得,下班以后张凡就想和邵华待在一起。

    “哼!我是以后的老板,怎么能沉溺在小儿女的情怀里面呢!”邵华忙完以后空出双手,就立马把张凡的脸蛋给扯成了大饼,谁让张凡讨厌的捏了她的……

    晚餐非常的丰富,张凡妈妈做了张凡爱吃的凉面。所有的面条中,长面在北方的地位不次于饺子。

    饺子费肉,而长面费面,所以早年间过年吃顿长面,吃顿饺子都算是好人家的待遇了。

    长面,和面非常的讲究,要温水和面,水中稍微放一点青盐,然后经过千百次揉捏以后,面粉中的蛋白纤维重新组合。

    刀切如发丝般的面条细而不面,这对一个主妇水平的要求非常的高。

    热面出锅,凉开水中一过,然后调上准备好的蒜泥、香油、芝麻酱,如果能吃辣椒,再放一点辣椒油,再伴上小青菜。

    嗯!大热天,一口凉面下去,麦香混杂着油香夹杂着青菜的蔬菜香,口齿之间真的是回味无穷。

    最后再来一口浓浓的面汤,我的天,胃部的充实感,是任何的饭店餐厅都带不来的满足感。

    出行的长面吃过后,第二天,邵华开着她的大皮卡送着张凡去了机场。

    说实话,在茶素,张凡的酷路泽太多太多了,各个行政单位,各个工厂企业,都是酷路泽,霸道之类的越野车。

    而邵华的大皮卡则不同,很是少见,再加上邵华在爱车里面挂着各种的小玩意,就如同一个巨兽带着小花朵装宠物小狗一样,非常的吸引路人的目光。

    “我走了!你在家辛苦了,看着老人,别让他们太劳累,你也不要太劳累。”

    张凡抱着邵华交代着。

    “嗯,你安心去吧,没什么累的,你出门在外的也要小心,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特别是陌生的年轻女性,不然,哼哼!”

    邵华为了减少离别的忧愁,调皮的说道。

    “收到!”

    “嗯!”

    “嗯!”

    “你大早晨的就吃蒜了!”

    ……

    华国对于西部的支援非常的巨大,青鸟甚至都和茶素成立了帮扶对子,所以现在茶素也有了直通青鸟的大飞机了。

    不像以前,麻雀一样的小飞机,唿扇唿扇的翅膀,直接能算是锻炼人的胆量。

    飞机冲入云霄,平稳飞行后,张凡也不担心了,就进入了系统,如同游戏迷一样,既使身处绝境,也要先来一局。

    系统中的手术,张凡一有时间,就会如同皇帝翻牌子一样,一个不拉的去温习一遍。

    先做一台骨科的手术,暖暖手,然后再来一台普外的手术提提精神,最后再来一台脑外的手术,刺激刺激。

    做累了,张凡都不用酝酿,直接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这种纯脑力的锻炼,非常的费精力,张凡睡的非常的踏实。

    这样让张凡旁边座位上的秃头男经理男,羡慕到死。“能吃能睡,太让人嫉妒了。”秃头肥肚经理男看着张凡甜甜的睡眠,羡慕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下午,最热的时候,飞机平稳的落在了青鸟机场。在漂亮空姐轻声催促下,张凡从睡眠中清醒了过来。

    太累了,带着歉意微笑的张凡,出了飞机舱门。几个小时的飞机空调,忽然一出舱门,铺面而来的就是热浪。

    就如蒸馒头的时候,猛的打开锅盖一样,铺面而来的热气,直塞鼻腔。面部都能感觉出水滴的形成。

    茶素的夏天也热,但是西北的热,是热的通透干爽,就如朝天椒一样,赤裸裸的热辣。

    而海边的夏天,虽然气温未必有茶素高,但是富含水分的空气,就如人身上挂着一层米汤一样的温热黏糊,让人有一中恨不得脱了皮的感觉。

    路宁早早的就到机场来接自己的小师弟。卢老天天念叨,路宁都有点吃醋了。老师对于张凡的偏爱,太明显了。张凡购买了机票,订好行程以后,卢老就立刻交代路宁。

    “哈哈,终于盼到你了,你再不来,估计老师都要让我去茶素把你给逮回来。”路宁拥抱了张凡。

    “谢谢师哥了!”张凡笑着和师哥打招呼。

    “和我还客气什么,走,先回学校,老师还在等着你呢,中午都没吃饭。”路宁提着张凡的行李箱放入汽车后备箱。

    堵,幸亏青鸟的高架桥不少,不然蚂蚁群一样的车辆,估计真的能让这个城市停滞不前。

    一路上,张凡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青鸟这个城市,大众车多。

    边疆,特别是茶素,丸子国品牌车多,各种牛头、日产,充斥着街头。

    而这边,青鸟的路上,不是三个V就是四个圈,很少见牛头之类的丸子国汽车。

    就连师哥的车,都是大众的一款CC,说实话,这个车,习惯了酷路泽的张凡坐着有点不是很舒服。

    青鸟附属医院,出现在了张凡的眼前,张凡望着这个医院,心里感慨不已,两年的时间,好似白骥过隙一般,转眼就没了,再一次的来到这里,好似过了几十年一样。

    卢老在办公室里面,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文件,随着年纪的增大,老人越来越觉得自己精力不济了。

    所以,面前的文稿,这是老人向中央打的报告,提出脱离临床的报告。

    他们这种级别的医生,用武器相比的话,就如同核武器一样,算是国之重器了。

    “老了,写点东西就开始头晕眼花了!”老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行走在茶素街头,张凡往往都会被人瞅这么一两眼,就是因为他小麦色的皮肤太另类了。

    边疆的街头,白皮肤的小伙子、大姑娘不要太多。有时候随随便便拉出一个逛街的姑娘,说不定就能去做美肤广告,一点都不夸张。

    找白的容易,找黑的还真不多。而到了青鸟,张凡这种肤色的人太多太多了。操着一口齐鲁官话的渔民、喜欢游泳的妹子,说实话,张凡在这里都能算是白的了。

    夏日最热的时候,青鸟的医院仍旧是人满为患。在东山,有点这种感觉,首府好像是弟弟,而青鸟则是哥哥的感觉。

    一提青鸟,大家都觉得能称之为国际都市,但是一提首府,当地人都觉得是一个城郊结合部的城市。

    卢老当年从汉武分配到青鸟以后,老人着力发展普外。虽然出自裘老门下,可卢老没什么门户之见,借着政府和丸子国在蜜月期的时候,大力的引进丸子国先进的医疗技术。

    青大医院,虽然还不能算是华国的顶级医院,但是就普外来说,也是第一梯队的医院。

    而且,早先就和丸子国种大米的大学医院合作不错,他们最先进内窥镜技术被青鸟医院学了一个通透,然后结合自身的发展,就目前来说,内窥镜技术,青大医院在华国还是能数的到的医院。

    路宁走的是偏实验轻临床的路子。所以,平日里很少在这边来,几乎都是在大学的实验室里。

    说实话,不管是走临床还是走科研,医疗的这两个路都不怎么好走,而且也不怎好出成绩,年年的诺奖,不是搞生物的就是搞药学的,真正走临床医生出身的直接就是凤毛麟角。

    这也从另一个方向说明了临床试验和临床手术,非常的不容易。

    走在青大的附属医院中,张凡和路宁边走边聊,“等会见过老师后,我带你去吃饭,老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爱去手术室,有时候能在手术室呆一天,腰都累弯了。要不是今天你要来,估计老师又去手术室了。”

    “哦,老师估计有什么新的想法!”张凡也没深想,刚走到行政楼,丁磊也从行政楼里面出来了。

    当初张凡来进修骨科的时候,丁磊是骨科的转科研究生,当初的他被张凡半年不出手术室差点给吓死。

    科室后来也加强了住院医生的上班制度,所以,对于张凡,他是钦佩但不羡慕。

    他觉得张凡离他太远太远了,手术水平高怎么了,也就是个本科生,天花板不高。

    能肝怎么了,撑死也就是未来的一个地区级别的骨科主任。而他呢,不管怎么样,他是在卫生部直属的三甲医院,所以,对于张凡,青鸟的医生都有种欣赏,但不重视的心态。

    毕竟张凡不过是一个进修医生而已。或许未来永无什么交集。

    所以,当丁磊看到张凡和路宁谈笑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小伙子一脸的惊诧,真的是惊诧。

    如果是其他进修医生,他估计都忘记了,但是张凡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当初为了和自己的女友恩爱一下,他不得不给张凡买电影票。

    “你、你、张凡,你怎么在这里。”丁磊张着嘴,说完以后又觉得不对,赶紧又说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呵呵,刚到,我先不和你聊了,我去见卢老,完了我们再联系!”张凡和丁磊握了握手,略微寒暄了两句后,赶紧告辞。

    不能让卢老多等。虽然卢老收了张凡做弟子。但是,毕竟丁磊是低年资医生,而且还不是肝胆的医生,所以也不知道张凡和卢老的情况。

    看着张凡和路宁的背影,丁磊心里不停的嘀咕,“这小子怎么又来了?难道走了卢老的路子,调了过来?不可能,又来进修?”

    心里一边嘀咕,脚下一边加快了速度。他要把张凡到来的消息告诉他的一帮同年师兄弟们。

    回到科室,丁磊一看,师父和科主任都不在,就一帮低年资的住院医后,他就开始大呼小叫。

    “完了,完了,咱们的好日子要完了!”

    “怎么了?怎么了?咱们科的药品器械又超标了吗?”

    “临床药师要来我们科室吗?”

    一帮年轻医生,几乎同时问出了心中的重点,都是缺钱的年纪,也不是谁家都是有矿的。

    “不是,不是,他来了!他来了!”

    “谁啊!丁大嘴,好好说话。”低年资中稍微进医院早一点一个医生叫着丁磊的外号。

    “张凡,就是哪个半年没出手术室的张凡来了,估计又是来进修了,天啊!主任绝对又要让我们和他看齐了。

    娘啊!我刚谈了一个对象,难道又要换一个吗?天啊!”

    有沮丧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加班熬肝的,但是也有期待的,比如王桂祥。

    当年张凡进修的时候,可以说是吊打青鸟所有的住院医,不论是张凡的技术,还是张凡的敬业态度。

    所以当初骨科的主任林聪非常的生气,技术不如人也就算了,还没人家努力。

    王桂祥从哪个时候就学习了张凡敬业态度,快两年的时间,他进步最明显。

    当听到张凡来了以后,他忽然感觉的心中的热血开始沸腾。

    “当年,你吊打所有的住院医,我认了。两年的时间,我也没浪费,现在,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两年浪费了没!”

    王桂祥静静的想着,然后默不作声的继续着病历的书写。

    大家略微讨论了一下张凡的事迹后,就继续了其他的话题,毕竟一个进修医生,真要是主任让加班,也无法避免。

    “老王,到时候我们的面子还要靠你了。一定要加油,再别让主任生气,不然我们又要加班了。”

    丁磊跑到王桂祥身边说了一句。科室里面大家都是明眼的,谁的技术高,谁的技术低,嘴上不上,但是心里都有个排行榜。

    “呵呵,毕竟咱们医院的病号多,当初我们是刚毕业,没人家的临床经验丰富,现在,呵呵,你未必就不如他。”

    王桂祥略微笑了笑,能让丁磊认可他的地位,他也是满意的。

    “哪个小子,就是一个……”

    “别妄自菲薄,好歹咱也是卫生部直属的医院,看着吧!两年了!”

    王桂祥像是对丁磊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其实,年轻的时候,有一个追赶的对象或者对手,也是挺好的,毕竟能鞭策。

    ……

    “请进!”卢老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

    “老师!我把张凡接回来了。”

    “师父!”自从首都一别后,卢老又好似更苍老了,张凡看着卢老两鬓的白发,轻轻的呼喊了一声。

    “来了!路上还顺利吧?快坐,自己倒水,先喝点水。”卢老慈祥的看着两个弟子,轻轻的把面前桌子上的文稿合了起来。

    然后,起身走到会客沙发上,当然了,端茶倒水也只有路宁搞了,虽然他是张凡的师兄,但是,张凡没他对这里熟悉,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张凡估计就是接替老师衣钵的人选了。

    嫉妒吗?废话,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怎么会不嫉妒,但是没办法,医疗真的是实打实的技术说话,路宁也只能把嫉妒转变成羡慕了。

    “住的地方,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等会先去洗漱一下,然后让你师哥带你去吃饭,我就不陪你了。”卢老慈祥的看着这个关门弟子,也并没有一进门就检查作业。

    “嗯!”张凡看着老师,点着头。然后又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怎么像个大姑娘一样,还害羞了!”卢老笑呵呵的对张凡说道。倒茶的路宁羡慕死了,卢老从来没这样对他开过玩笑。

    天上的老,地下的小,有些时候,人越老,对于小辈的疼爱越是能体现在最小的身上,这个或许是一种人的自然规律。

    “您是不是最近太操劳了,您看您一脸的疲倦,有事,让我们去干,您别太过于操劳了。”张凡斟酌了一下后,还是说了出来。

    “哈哈,看来你的诊断最近有点进步啊,不错,继续努力,去吧,快去收拾一下,明天就让我检查检查你最近的学习进程。”

    卢老没接张凡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干了一辈子的临床,说实话,为手术奋斗了一辈子,现在要离开手术台,放下手中的仁慈之刀,真的有点不忍心,但是不得不服老,再不离开,就是对自己和对患者的不负责了。

    ……

    路宁知道张凡喜欢吃海鲜,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吃海鲜,不同于其他的食材。

    吃海鲜就是一个词,鲜美。去什么高端餐厅,未必就能吃到好的海鲜,或许还没街边的江湖店好。

    当医生,特别是一个技术稍微过关一点的医生,找几个各行各业的人太简单了。

    路宁带着张凡直接离开了市区,奔着海边驶而去。“师哥,随便吃点行了,怎么越走越远。”

    “今天要吃顿好的,为了这顿饭,我都找了好多人。你美美的吃一顿,估计明天开始,老师就要开始出题了,你可别掉以轻心啊。”

    “师哥,你也被这样考过?”

    张凡好奇的问道。

    “哈哈,当初考过,不过我们当初是师兄弟几个人一起考。说实话,老师在考学生这个方面,真的是办法太多太多了。”

    ……

    两人谈笑着,汽车行驶了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到达了一个小渔村,远离大都市的小渔村。

    小渔村,坐落在一个山和海的凹洼之地。丘陵之间的山坡上种植的全是东山的绿茶。

    据说,这边的茶叶是华国最靠北的,过了这个地方,再向北,茶树就无法成活了。而且这边的茶树很低矮,没有如同南方半人高一样,这边的茶树就如韭菜一样,一从一从的低矮。

    山上是一排排的碧绿树海,而山脚下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中点点白帆。

    海鸥翱翔,站在山顶望去,绿色蓝色相交融汇,真的能让人开怀开朗,或许有种欲乘风而飞的感觉,微微扑面的略咸海风,如果要是再能来点茫茫雾气,真的就如仙境一般。

    虽然离城市不远,但是这里真的有种独自存于世的感觉,仟佰之路上,鸡犬相闻,光屁股的小孩子,甩着大象满村庄的撒花疯跑嬉闹。

    “你别看这里不起眼,他们这边的户籍管理非常严格,除非婚嫁以外,政府根本不让其他原因的人员户口进入。”

    “为什么呢?”

    “这边是自然环境保护区。这里的男人打鱼,女人种茶,没有一点的工业。每年国家还有补助,过的很是滋润。”

    说话间,两人到了村边的一户人家。渔民的家园大门,有个特点,就是门超级的大。这是为了能让渔船上岸方便修补。

    院子里面挂着如同粉丝一样的渔网,路宁和张凡刚进门,男主人就笑着迎了出来。

    华国有句话说的好,不去羊城不知道有多穷,不去首都不知道官有多小。还有一句话,不来东山,不知道自己多矮。

    张凡180cm的身高,在东山这边,真的不算什么,好多女性,都直溜溜的比张凡高。

    男主人笑着迎了出来,“哈哈,路医生来了啊,这位朋友欢迎啊,快进快进。”

    张凡和路宁笑着打招呼,东山话,特别是东山大汉说的时候,格外的好听。

    就如同唱大鼓的一样,就是那种:东山有个好汉武二郎的感觉。一腔一调中带着一种豪爽铿锵的感觉,再配上海风历练棱角分明的脸庞,真的有一种和好汉打交道的感觉。

    经过介绍,主家姓刘,据说还是东山的大户,要是按照早年间的说法,他们算是耕读世家,不过后来他的祖辈出海打渔了。

    “昨夜出海,早上才回来,张医生和路医生有口福啊,这次去,海货还真的不少。”

    喝着东山的绿茶,一会的功夫,海鲜就上桌了。

    第一道菜,是各种贝壳,“张医生,陆医生,来拿筷子,尝一尝。”男主人一边说,一边倒着自家酿的高粱酒。

    第二道菜,大虾上桌,各种各样的大虾。

    第三道,海螃蟹,头大的螃蟹,说实话吗,张凡好歹也算见过世面了,可这么大的螃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第三道,鱼,据说是出海百次也未必能捞到大鱼。

    “吃,来,吃,千万不能客气啊!”主人相当的豪爽。

    原生态,近年来吵的非常凶的一个话题。吃面粉最好要在富含微量元素的土地上承包一块,然后纯天然,不用一点肥料,不用任何的农药。

    吃大米,必须是东北某个疙瘩角落,据说是用山泉水浇灌的水稻。

    猪肉,必须是出生三个月内,专门喝牛奶吃小米长大的香猪。

    牛肉,必须是什么丸子国的雪花肉。羊肉,非得是澳大利亚的大尾巴羊。

    说实话,这些是不是和所谓几百成千的澳洲维生素一样是带着附加智商税的。

    但是,张凡觉得边疆的牛羊肉,真的比什么冷冻的澳洲牛羊好吃,一口下去,边疆新鲜的肉中都能吃出草原的辽阔。

    海鲜,真的,张凡是第一次吃出所谓的鲜美。几百大洋的自助餐,张凡当年跟着领导也曾吃过,但是,除了一定不能亏本的心态以外,真的没有这次的好吃。

    简简单单的烹饪,虾、螃蟹就是带点东山的大葱切丝、大蒜切片,弄点姜丝上锅一蒸,ok。

    吃的时候,真的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不带一丝香料的食材,回味都是海的鲜美。越吃越香,越吃越能体会出什么是蛋白质的香甜。就算吃多了都不会让人有一种发腻的感觉。

    路宁吃了一阵后,就笑着看张凡吃饭。和张凡吃饭,有种能治愈厌食症的感觉,食材好不好先不说,就看张凡的样子,都能让别人食欲大增,忍不住的路宁又夹了一块螃蟹腿。

    “深海鱼?”最后一道是一盘鱼,一盘很是齐全的大鱼。别说张凡没见过,就连生在海边,长在海边的路宁都没见过。

    鱼头大,带牙齿,感觉曾经的它就是一个海中的小霸王。

    “哈哈,哪里,这就是沿海大陆架里的鱼,这种鱼越来越少了,打上来遇上海警是要罚款的。”男主人自斟自饮,抽着红盒子的将军烟,气势中明显带着一中搏浪感的架势。

    “不是说,远洋深海鱼都比较……”路宁不解的问道。电视里面,太多太多广告,这也让路宁觉得深海鱼好似非常的高端大气。

    “哈哈!不是的,陆医生。”男主人抿了一口高粱酒后,接着说道:“鱼类大多生长在沿海大陆架中,因为这里的浮游生物多,也就是食物多。

    所谓的远洋深海鱼,其实都是噱头。我们是出远洋,可也是在其他地方的大陆架上打鱼的。

    正真在所谓的深海区是打不到鱼的。”

    张凡一边吃,一边听,华国的老人说的真的很对,三人行,必有我师,生活中处处是知识。

    “去其他地方的大陆架打鱼?所在国家难道就任凭你们打鱼?”

    张凡问道。这个事情由不得他不好奇,别说国家了,就算普通人家,要是门口的果子被人摘了,都能追出去理论,何论一个拥有武装力量的国家呢。

    “哈哈!那就看运气了。”男主人诡秘的一笑,张凡不懂了。

    “可以说说嘛?如果方便的话。”很少有八卦之心的张凡也被吊起了胃口。

    “哈哈,张医生爱听,我就说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们渔民啊,出了海。就是追着鱼群走的,是不是华国的地界我们不知道,我们就知道这玩意是大海的产物。

    呵呵,遇上其他国家的海警,如果不是很过分,对方一般也就驱逐罢了。真的想要来硬的,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以前啊,国家穷,咱出海虽然也受气,但是也不是好欺负的,而且这几年国家厉害了。哈哈,我们就更不害怕了。

    海警的船为了速度,一般都比较小。而我们的渔船则比较大。

    以前,我们最多不认账,人家真要驱逐,我们也就收网走人,而现在,他们要真的来硬的,哼!一个轮打,我们的大船一偏一斜,就掀起来的海浪都能把他们的小船给打翻了。”

    “额!哪要是人家真的动武器呢?”

    “哈哈,真动了炮火,我们就打国旗呼叫救援,以前国家没船,现在……”略有上头的男主人说着让人很少听闻的海上生活。

    里面的艰辛是有,但是总给人一种,天高海阔,人自由的感觉。

    卢老在办公室里面,终于把自己的报告写完了,人生大半载在医院中度过,现在要离开临床了。

    ……

    沿海,和边疆一样,在城乡结合部都会定期有一些小的集会。

    边疆是巴扎,一般是周末的时候,男人赶着牛羊,女人抱着胖娃娃,在一个俗尘约定的地方交换着生活用具。

    而在海边,其实也一样,特别是开海了以后,当第一批出海打鱼的渔船归来以后,一些码头,就成了一个超级市场。

    过鱼的老板,称虾的散户,还有外来旅游见世面的游客。接踵擦肩,从半空中看,乌泱泱的一片。就如海边长着一大片的黑色海藻一样。

    海边的集会绝对比边疆的巴扎盛大,毕竟华国人最密集的地方,缺什么都不会缺人。

    有人就钱,人就是商机。地方再好,没有人,也就是荒原。

    随着第一批开海打鱼的船归来,周边一些不是打鱼的人也出来靠着大海赚钱。

    渔民赚大人的钱,而这些不是渔民的人就开始想办法赚小孩子的钱。

    然后,一个巨大的淘气堡出现在了海边。真的大,就如一个真正的堡垒一样屹立在海边上。

    随着一个老虎爱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萝卜的音乐下,小孩子们高兴的嬉闹在这个巨大的充气堡垒中。

    这个玩意,不充气,没多大,一个小卡车就拉着跑了。一旦充了气,乖乖,虽然不能说是参天巨物,但是,也能称之为庞然大物。

    而且,这种东西不知道用的是pvc还是什么材质,绝对比气球结实,耐磨、耐火、耐刺,据说这个玩意和大人们玩的橡皮娃娃的材质是一样的。

    原本的这种巨大的充气堡,必须有一个固定的场地,指定的专业人员来操作。但是,有些时候……

    放了气,小卡车一装,只要小孩子多,就能做生意,就能赚钱,想让固定,估计很难。就如让成年人在其他人的面前玩橡皮娃娃一样,很难。

    数十个孩子欢乐的玩耍在淘气堡的时候,海上的天气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低气压碰到了高气压,两个气压不服气,忽然干了起来。然后,他们的产物就是风,擦着海平面的大风吹来。

    就如石头打水漂一样,强风擦着海平面吹上了陆地,然后猛的抬头,就如同飙车党开着屁股冒火的汽车从身边擦过一样,带起的风能让人窒息。

    这个风也差不多,直接是擦着地面吹了起来。好些穿裙子的姑娘,顾得裙子顾不得帽子,这也让一些好事之徒大饱了眼福。

    就在这个时候,惨剧发生了。

    擦地而来的强风,如同一个巨人的手一样,直接把淘气堡给掀了起来。

    淘气堡就如一个狐假虎威河豚一样,充了气后体积放大了几十倍,但是总的质量却没什么变化。

    体积大,质量轻,面对猛然而来的大风,这个玩意就如同是从山间滚落的巨石一样,越滚越快,而且还是翻着跟头的滚。

    淘气堡,立在平地的时候,差不多就一两层楼那么高,而玩这个的孩子,大多数都是三四岁超不过五岁的孩子在玩。

    忽如其来的大风,带着淘气堡翻着滚的跑,而正在淘气堡里的孩子,就如同是逃跑的怪物吐出来的吐沫点子样,飞一般的被抛射了出来。

    哭,惨叫!运气的好的孩子,在淘气堡刚翻身一半的时候就摔了下来。头破血流,痛哭流涕,惊中带吓。

    “妈妈!”

    “爸爸!”

    这个时候,头破血流,真的都是一个好的结局。真正可怕的是如同炮弹一样被抛射出去的孩子。

    “孩子啊!我的孩子啊。”原本出门逛集市的孩子妈妈,打扮收拾的体体面面,这个时候,人挤人,人踩人。

    鞋子,高跟鞋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披头散发,踉踉跄跄的,这些家长眼中只有孩子,只有如同被抛石机抛出去的孩子。

    这时候的家长,悔恨,无尽的悔恨,悔恨的都能自己把自己的脸给抽肿。

    一些半路掉下来的孩子,小脑袋上流着血,紧紧的抓着爸爸或者妈妈的衣服。无辜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害怕。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紧紧的抓着大人的衣服。

    而一些远在几十米以外的孩子,如同一个破洋娃娃一样,躺在路上。

    鲜艳的衣服在艳阳天下,从天上摔下来的孩子,躺在土苍苍的地面上,格外的亮眼。真的就如疯婆子的洋娃娃被抛弃了一样。

    连滚带爬、哭爹喊娘的家长,四肢并用的朝着自己的孩子奔去。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淘气堡的老板,叼着烟原本愉快的点着票子,可突如其来的,直接吓傻了他。

    “跑,赶紧跑。赶紧找警察。不然今天这里就是丧身之地。别说打死了,这些出事的家长估计都能吃人。”看着远处,躺在血泊里的孩子,如同煮熟的大虾沾了西红柿酱被洒在地面上一样的孩子。

    爱捞偏门的老板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开着小卡车直奔警察局,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出人命了!”

    “出人命了!”

    张凡和路宁刚回到医院,他们给卢老还带了墨鱼饺子,虽然看起来如同焦炭疙瘩一样,但是味道真的是不错。

    “师父,师哥专门给您买的,说是您最爱吃的。”

    张凡和路宁忙着给老头操办,老头看起来情绪不怎么高。

    “呵呵,有心了,你们也吃点吧,陪我吃点。一个人没什么胃口。”老人虽是说笑,但是怎么看怎么没落。

    “好,我再来两口!”张凡笑着拿出筷子坐在了师父的身边。

    “蒜,这得吃蒜,不然没味道。”老人好似教着手术诀窍一样,给张凡说着话。

    老人吃的慢,就在第三个饺子要进入嘴的时候,办公室中一个黑色的高高挂起的有线电话响起!

    原本已经毫无精气神的老人,眼睛忽然发亮变锋利,“啪!”放下筷子,三步走到了电话旁边,拿起电话。

    “是!医院立马准备应急小组,我们一定尽可能的挽救!”

    一个110中心、一个119中心,一个120中心,在大型城市中,接线员都不会少于10个人。普通人很少接触到这些,不遇上事情,是不会知道这里得有多忙。

    所以,千万不要没事就恶搞这些特殊电话。有时候,你一分钟的延误,或许就是一条生命的流失。

    医院中,每天都有车祸,大小的车祸,大小的事故,而且,有些时候,好似黄历中的日子不怎么好一样,一旦有事故,就会接二连三的来。

    当卢老接完电话的时候,张凡和路宁相互看了看,两人都知道了,估计是有大的群体**件发生了,不然,一般情况下,一个卫生部直属的大型三甲医院的院长就助理都不会少于三个人。

    一些小事情,院长是根本不会处理的。放下筷子后,张凡挺直了身体,等待着卢老。

    “没时间吃了,你们两也去急诊科,苍山那边摔了十几个小孩子,现在已经赶往医院了。”

    卢老一边说,一边穿着白大褂,脚下已经开始朝着门口走去。张凡和路宁赶忙起身跟着老人。

    随着医院被通知后,各个科室都开始了紧急的抽调人手,在一个地区,必定有一个中心医院,这个医院要承担所在区域的特发事件。

    而且,每年国家都会对这个医院进行一定的补助,要求也简单,就是必须有一个应急小组,人员要必须固定。

    但是,这个制度一般情况下很难实行,一个萝卜一个坑,可这些人员还要做平日里正常的工作。

    而且,突发事件也不可能提前通知,不会让医院有所准备,所以,到后来,补助就成为了大水漫灌,人头均分。

    脚步匆匆,楼道里面的医生护士,都如竞走运动员一样步履生风。医院的急诊部,护士们也如同临阵以待的战士一样,急救推车、平车、都已经等待了急诊部的大门口。

    微微有点严肃的气氛中略带一丝紧张,往日里原本应该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没有一个说话的,就连眼睛都没什么移动,就盯着大门口。

    苍山政府真的是出动了能出动的全部力量,几十个危及生命的孩子,说实话上个央妈都没有一点问题。

    交警封路,骑警开道,通往青鸟医院的路上,每个节点每个路口,都有专人在负责。命令也非常的强硬,救护车没有过去的时候,任何人不能通过。

    呜咽!呜咽的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的飞驰而过,就如同孩子妈妈的哭泣声在风中回荡一般,久久不能散去。

    “特殊通道已经开启!所有的择期手术全部停止,能不用血的科室,一定不能用血。”这个时候,也不用卢老做什么指挥,医院对这种事件的处理太熟练了。

    现在的卢老就是用院长的行政权,停止一些手术,这个时候,也只有院长能停,不然有些时候,还是有不讲理的人。

    当闪着爆灯的救护车进入医院后,成组的医生和护士也无需指挥,全部按照平日里的训练,自动上前。

    “咔!”车门打开,仓山区的急救医生冒着一头汗的从车里面先跳了出来。

    “报告!重症患儿17名,昏迷休克患儿……”急诊医生一边报告,一边的青鸟急诊部的主任忙着记录。

    轻重缓急,有些时候的区分,说实话很难、很难,或许一念之差就是一个生命。所以,在大型医院的急诊部,这个主任是一些专家轮流来兼任的。

    挤压伤、还有特殊的摔伤,说实话,在这些外伤面前,切割伤就是弟弟。

    只要不切开大动脉,早期处理对症,对于医生来说,切割伤处理起来太简单了,深的止血缝合,了不起输点血。

    而挤压伤和摔伤,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因为很多很多的挤压伤和摔伤都是复合伤。

    比如切割伤,是线性伤害,只要控制好出血和感染,也就是一个单一的线性损伤,但挤压伤和摔伤,太复杂了。

    先从骨骼说,切割伤的骨骼损伤了不起一个平整的断面,一个钢板甚至一个石膏就能搞定。

    但是挤压伤和摔伤的骨骼,往往都是粉碎性的骨折,这种骨折必须要切开内固定,而且骨折的出血也是非常的可怕,不比大动脉出血简单,一个骨盆骨折,出血就能让人丧命。

    肌肉,切割伤的肌肉没什么特殊处理的,有些时候切割面部深的时候,肌肉自己一个收缩,都能让出血控制,都不用什么特殊的处理。

    而挤压伤和摔伤就不同了。人体的组织非常的好玩,就如同一个橡胶泥一样,利器切一切,它靠着自己的恢复都能愈合。

    一旦从高处摔下,或者重物挤压,就会如一个高处摔落的西瓜一样,“piaji”一下,四分五裂了。

    组织中的细胞被巨大的压力直接就被压破了。往往有时候,原本皮肤都不带一丝的损伤的人,却连医院都来不及送就丧命了。

    就是因为组织中的最小的单位,细胞大量的破损。这个比出血都可怕,而且恢复起来太难太难了,如果损伤到重要器官,真的,都不用想抢救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体的重要器官都有一层脂肪包裹的原因。不为其他,就为一个缓冲。

    心脏周围有一圈的脂肪,肝脏、还有男人爱吃的大腰子,都有一层肥肥的脂肪,这玩意就如汽车保险带一样,有些时候是救命的。

    所以,一些女孩子为了漂亮,都瘦到皮包骨,这个时候,轻轻的摔一跤,呃,肾破裂!

    当救护车被打开后,受伤的孩子一个一个被接了下来。这个场面,真的是惨不忍睹,特别是有孩子的人,真的看不下去。

    血、浑身的血,尘土沾染着已经发黑血液沾黏在孩子的脸上、身上。

    昏迷的孩子面带疼痛的躺在平车中,发青的脸色就如电影中的小僵尸一样,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如同在梦中遇上了噩梦一般。

    而没有昏迷的小孩子,更是让人心疼,疼,小手捂着或许骨折的部位,眼泪挂在嘴角中,无辜的大眼睛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哭,不敢,就如一只只的小鹿一样,看着周围的医生们。

    “快,3号车的孩子没有血压了。”

    “六号车的孩子休克……”

    医院急诊部的门口,忽然如同一个炸弹一样,呼喊声此起彼伏。

    “快,九号车的孩子必须手术。”

    一个一个的孩子,被接进了急诊部。

    “血液不够!几乎每个孩子都要输血,而且最严重的几个孩子,需要的血量估计更多。请求救援把!”

    主管血库的副院长走到卢老身边,悄悄的说着,这个时候,他连大声说话的胆子都没有,深怕引起患儿家长的恐慌。

    “向上级救援!”卢老第一时间就开始了救援。

    ……

    十万火急,血库,其实每个医院的血库,真的就如网红饭店一样。

    看着一大海碗的肉,其实,也就浅浅的一层,而且这层肉,还不能全部吃完,必须要有预留。

    有时候,碰到血荒的时候,医生护士哭都来不及,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患者死亡。

    政府第一时间就发动了献血大户。献血车直接开入部队,一般人献血也就是200cc,而在部队,几乎都是400cc。

    早年间的时候,献血大户还有一个高校,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个献血大户也慢慢的流失了。

    海陆空,青鸟的部队如同战备一样被调动了。一个营一个营的战士裸露出风吹日晒的胳膊静静的等待着抽血。

    社会上各种的不公平,各种的潜规则,但是,真的,有些时候,当面临绝望的时候,华国的部队是真的能让信服的。

    血液,红色的血液如同涓涓细流一样全部涌入了医院。

    手术开始。

    青鸟的医院,骨科、普外、心胸外的医生们分组的开始了手术。

    ……

    “院长,有个孩子情况太严重了。”

    这个孩子运气太不好了,当大风吹来的时候,她原本马上就下到地面了,结果淘气堡一个翻身,原本位置最低的她反而被抛射的最高。

    她的肺部、脑部、甚至腹腔脏器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大面子的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