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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宝瞄准的第二个鬼子,是对面的机枪手。

    中间就隔了一条玉带街,相距不过五十米,所以二宝根本就没有瞄准,几乎是在出枪的同时就扣下了扳机。

    只听叭的一声,对面的鬼子机枪手头一歪,再没什么动静。

    二宝一拉枪栓,再次将枪膛里的弹壳退出,然后将又一枚子弹推入枪膛,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眼角余光却忽然发现,前方玉带街的街口突然冒出一坨黑乎乎的物事,急定睛看,却是鬼子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

    而且,坦克的37mm口径主炮的炮口已经向上翘起,对准了他的射击位。

    二宝虽然已经成长为一名老兵,但是现在这样的场面却还是头一次经历,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发懵,竟然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黑狗却一头撞过来。

    “二宝,快走!”黑狗猛撞过来,一把就将二宝撞开。

    几乎是在同时,前方坦克的主炮炮口猛的绽放起一团耀眼的红光。

    紧接着,黑狗、二宝,还有刘家豪他们所在的射击位,就被炫目的猛烈的爆炸吞噬,二宝未及爬起,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摁倒在地上,几米外正举着勃郎宁手枪射击的刘家豪,也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在地。

    紧接着,二宝的耳畔才听到嗡的一声炸响。

    这声响,瞬间就将二宝的听觉暂时性摧毁!

    二宝的耳畔便再听不到任何声响,整个世界瞬间就变得一片死寂。

    好半晌,二宝才从地上翻身坐起,定睛看,只见整个射击位已经变得一片狼籍,黑狗的那挺仿捷克轻机枪,已经被炸成麻花。

    原本堆放在角落的几个弹药箱也倾覆在地,里边的弹夹散落一地。

    再接着,二宝就看到了黑狗,黑狗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都不动。

    “狗哥!”二宝大声喊了一声,黑狗没反应,见黑狗没有什么反应,便加大声音又大喊了一声,但是黑狗还是没什么反应。

    当下二宝爬过来,将黑狗翻过来。

    翻过来之后二宝才发现,黑狗的半边脸都已经不见,还有脖子上、胸口、腹部各有一个巨大的豁口,早就已经咽气。

    二宝便立刻感到无法名状的哀伤。

    自从参加国军,黑狗对他这个新兵蛋子就照顾有加。

    但现在,这个对他照顾有加的老兵却已经为国捐躯!

    或许小鬼子的下一发炮弹打过来,他就会步上黑狗的后尘,但是,二宝的心里却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哀伤,还有熊熊的怒焰!

    “狗日的小鬼子,都给我去死吧!”二宝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平举着水连珠步枪,从被坦克炮弹炸开的豁口坐起身,迅即锁定了对面房顶上的一个鬼子!

    几乎是在锁定的一瞬间,二宝就扣下扳机,一发仇恨的子弹,瞬间便从水连珠步枪的枪口喷射而出,高速旋转着飞过五十米宽的街道,准确的射入那个鬼子的面门,下一刻,那鬼子面门便如同血色的花朵般绽放开来。

    “喀嚓!”二宝一枪拉栓退出弹壳,接着再推弹入膛。

    对面十几个鬼子的步枪,连同一挺歪把子的机枪已经转过来,对准二宝。

    二宝却是根本无动于衷,继续冷静甚至冷酷的将又一发子弹推入到枪膛。

    这一刻,二宝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光对面房顶上的小鬼子,给黑狗哥报仇!他要报仇!

    突然间,一个身影从斜刺里扑过来!

    二宝被这个身影重重的扑倒在地上,几乎是在两人倒地的同时,密集的子弹便从豁口暴雨般打进来,打得墙壁和房顶烟尘四溅!

    这时候,二宝的听力忽然间恢复了。

    定睛看,发现刚才把他扑倒的竟是营长刘家豪。

    “二宝,你小子不要命了?”刘家豪翻身坐起,躲到豁口一侧,又回头怒瞪着二宝大吼道,“平时我是怎么教你们的?”

    “营座!”二宝两眼充血,嘶声道,“我要给黑狗哥报仇!”

    “报仇,不是让你送死!”刘家豪大怒道,“不是让你跟鬼子同归于尽!在战场上,不仅要多杀鬼子,还要保存自己!”

    二宝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最亲密的战友刚刚反弹牺牲,二宝的思想上还转不过弯来。

    刘家豪知道他一下不可能转过弯,又道:“老实在这呆着!”

    说完刘家豪便从一口弹药箱里取出八颗手榴弹,捆成一捆,再将八颗手榴弹的旋盖全部打开,扯出导火索再捻成一束,再然后抱着手榴弹从侧门离开,这时候,外面的枪声更加的激烈,时不时还有猛烈的爆炸声响起。

    ……

    伊东贺忍和麻生广弯着腰,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坦克的后面。

    尽管玉带街两侧的房顶上,各有一个步兵小队在平行推进,但是这两个步兵小队仍不足以完全压制两侧民房中的国军。

    国军的步枪、冲锋枪、轻机枪甚至重机枪,纷纷从两侧民房中预留的射击孔探出,对着街上、还有两侧民房顶上的日军开火。

    不时有日本兵从房顶上倒栽下来。

    沿着玉带街向前开进的日本兵更成为国军的重点打击目标!

    好在还有九五式轻型坦克,可以给他们提供最起码的保护!

    麻生广探头往前看了一眼,只见又有好几个日本兵嚎叫着,从民房顶上倒栽下来。

    当下麻生广说道:“大队长,这样下去不行,从两侧民房顶上进攻的两个步兵小队顶不住了!没有两翼保护,我们也要完蛋!”

    “八嘎!”伊东贺忍大怒道,“这还用你说?”

    顿了顿,伊东贺忍又厉声道:“我就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说完了,伊东贺忍就扭头看向麻生广,等着麻生广的回答,然而,转过头才发现,麻生广正仰着头,直勾勾盯着他身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伊东贺忍见状顿时心下一凛,急回头,便发现一大捆集束手榴弹,哧哧冒着白烟,从他身后的房顶坠落下来!

    (本章完)



    “八嘎!”

    伊东贺忍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咒骂,集束手榴弹便已经落在他跟前,轰然炸开!

    爆炸产生的气浪,瞬间就将伊东贺忍矮壮的身体撕扯成无数碎块,漫天四溅,近在咫尺的那辆九五式轻型坦克也没能够幸免!被气浪一下掀翻在地,37mm口径主炮的炮管戳在坚硬的地面,瞬间弯折,基本算是废了!

    但是麻生广这小鬼子却逃过一劫!

    集束手榴弹还没落下时,麻生广就已经发现,得以提前躲到九五式坦克右侧,坦克坚硬的车身挡住了手榴弹的破片还有气浪,所以麻生广毫发无伤!

    但是,坦克遭掀翻之后,后面跟进的步兵就被暴露出来!

    于是,麻生广又极其麻溜的退到大街的一侧,紧贴墙根悄悄后撤!

    这个时候,绝大多数鬼子兵仍还在继续向前推进,麻生广却已意识到,这次进攻已经失败,此时不撤,等会就是想撤退都撤不回去了!

    ……

    右侧房顶,二宝充血的脑袋终于恢复冷静。

    听到爆炸声响,二宝从豁口微微探头一看,只见沿着玉带街推进的那辆坦克,已经被炸翻在大街中央。

    没有了坦克主炮的威胁,国军的轻重机枪立刻火力全开!

    沿着玉带街还有两侧民房顶上推进的鬼子立刻遭到压制!

    二宝见状,便立刻再一次举起水连珠步枪,对准前方房顶上的一个鬼子少尉!

    下一霎那,二宝便轻轻扣下扳机,伴随着叭的一声枪响,鬼子少尉的面门便立刻向外猛的绽放了开来。

    再下一刻,附近几个鬼子的步枪还有机枪便纷纷转过来。

    二宝便毫不犹豫的缩回到豁口后,然后一个前滚翻来到了另外一个豁口之前,再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出枪再扣下扳机!

    又是一声枪响,又一个鬼子惨叫一声从房顶上滚落下来。

    打完一枪之后,二宝便立刻缩回到豁口一侧,果不其然,对面鬼子的机枪火力迅即追逐过来,将豁口两侧墙壁打得烟尘四溅。

    躲在豁口一侧的二宝却毫发无损。

    轻轻一拉枪栓,又一颗滚烫的黄铜弹壳从抛壳口里抛出,滚落在地,跳跃的时候发出连续的叮当声响,听着竟是那样的悦耳!

    这个时候,二宝已完全恢复冷静!

    打开枪栓,从子弹袋取出一个五发的桥夹压填进枪膛内,合上枪栓,再一推,便将又一发子弹推入到枪膛。

    静等了两秒钟,等到鬼子的机枪火力转向别处,二宝又猛一个闪身,再次出现在豁口的正中,几乎是同时,二宝也完成出枪,并扣下扳机!

    又是一声枪响,又一个鬼子嚎叫着从房顶摔落!

    ……

    玉带门上,步兵第10联队观察哨。

    筱冢义男、堤不夹贵还有毛利末广手举望远镜,正站在城头之上,观看汉口城内正在上演的激烈巷战。

    站在玉带门上居高临下往城内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玉带街、堤上街、正街及三条街道之间的民房顶上正在发生的激烈交战!

    看到引导的坦克逐一遭到炸毁,沿着三条大街以及中间民房顶上推进的日本兵一个个的遭到射杀,三个老鬼子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八嘎!”毛利末广咬牙切齿的道,“怎么会这样?”

    “索嘎!”堤不夹贵也皱着眉头道,“我原本以为,在摧毁了汉口火车站要塞及龟山、蛇山的炮群后,后面的战事将会变得十分顺利,却没有想到,事情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支那军的坚韧善战,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只有筱冢义男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筱冢义男对此是早有预料的,第十师团虽然没有参与南京之战,但是他对新街口之战却早有耳闻,钟毅能以一团之兵力,在新街口硬撼皇军两个步兵联队,足见其能力之强悍,现在钟毅手握重兵,就更难以对付!

    筱冢义男之所以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只是为了拿残酷的事实,告诫东久迩宫捻彦,摧毁了汉口火车站要塞以及龟山要塞、蛇山要塞,并不意味着日军就已经赢定了武汉之战!武汉之战,还远未到分出胜负的时刻!

    半个小时后,出击的步兵第3大队再也无力向前推进。

    发现日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对面国军立刻发动反击!

    在国军的猛攻之下,日军仅仅坚持了片刻便不支败退!

    国军追杀了两百米,一直将日军赶到距离城门不到一百米的兴隆巷附近才停止追击,这个距离也掐得恰到好处。

    如果再继续往前追,就会遭到守在城垣上的日军阻击!

    看到国军追到百米外就潮水般退回去,毛利末广气得直跺脚!

    “八嘎,这些支那军可真是狡猾!”毛利末广生气的道,“他们要是再往前追五十米,就会完全进入机关枪大队的射界之内了!”

    筱冢义男却摇摇头说道:“毛利君,你快下去清点一下,看看步兵第3大队还剩下多少人?”

    “哈依!”毛利末广猛一顿首,挎着军刀匆匆下了城楼。

    一下城头,看到撤回来的步兵第3大队稀稀落落的队列,毛利末广就感到事态不妙,结果一清点之后,发现出击的一千多官兵只逃回来不到两百人!

    这次出击,战损比竟高达八成,这已经算得上是惨败了!

    ……

    遭受惨败的并不只步兵第10联队所属的步兵第3大队。

    这次出击,除了步兵第10联队,步兵第39联队及步兵第40联队也分别出动了一个步兵大队,同时向汉口火车站及跑马场发起进攻!

    结果却是,三个方向的进攻无一例外,全部遭到惨败!

    其中从汉口火车站方向进攻的步兵第39联队的步兵第3大队最惨,出击的一千多日本兵一个都没能够逃回去,落了个全军覆灭!

    进攻右翼跑马场的步兵第40联队的步兵第2大队情况要稍微好些,但是出击的一千多日本兵也损失了五百多!

    只是一次大举出击,第十师团就损失了两千多步兵!可谓伤亡惨重!

    (本章完)



    当然,伤亡惨重的绝不只是日军,还有国军!

    战斗刚一结束,设在五狱行宫的临时指挥部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这是367旅还有警卫旅、特务旅向指挥部报告部队的伤亡数字来了!

    因为开战之前,钟毅就特意叮嘱过三个旅长,要第一时间上报伤亡数字,以使钟毅根据伤亡情况调整训署。

    钟毅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才没有新的电话打进来。

    冯于祥便立刻问道:“子韧,情况怎么样?我们的损失大不大啊?”

    “损失非常大!”钟毅点点头说道,“367旅阵亡了至少有两百人,警卫旅四百人,特务旅也阵亡了三百人!这还只是暂时的,后续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伤员不治身亡,所以这一战咱们的阵亡数字至少也有上千人!”

    “啊?”冯于祥失声叫道,“只是一次进攻,就阵亡了一千多人?”

    听到这个数字,冯于祥就下意识的开始扳手指头计数,一次损失一千人,汉口的三个旅共计两万四千余人,假如说小鬼子一天来六次这样的进攻,那么,只要四天,汉口的三个旅就差不多伤亡殆尽!

    这仗还怎么打?没法打嘛!

    “嗯!”钟毅道,“鬼子的这次进攻非同一般,乃是大队规模的集团进攻!这样的伤亡数字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停顿了一下,钟毅又说道:“不过以我判断,这种大队规模的集团进攻,小鬼子也承受不了几次,毕竟他们伤亡更大!”

    冯于祥又道:“那鬼子伤亡了多少人?”

    钟毅沉声道:“被我们击毙在战场上的鬼子至少有两千人,负伤的却是数量不详,因为负伤的鬼子大多都已经救回去,没办法确切统计!”

    冯于祥说道:“也就是说,敌我伤亡比例基本就是二比一?”

    钟毅点点头,又接着说道:“总座,能打成二比一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我军现在已经没有坚固的碉堡作为屏障,而且部队的训练和技战术素养也不如鬼子,所以在白刃战中很吃亏,而白刃战又是巷战的主要战斗方式!”

    “不不不,子韧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冯于祥连忙说道,“我不是对二比一的伤亡比例不满意,而是非常满意!”

    停顿了下,冯于祥又说道:“自从中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后,咱们中国军队打过几场跟小日本伤亡比例在二比一的战斗?在我的记忆当中,根本没有嘛!不要说二比一了,甚至就一比一、一比二的战斗都没有过!”

    说着,冯于祥还冲钟毅竖起大拇指,又说道:“单凭这点,子韧你就很不了起了,老冯我就服你!”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钟毅摇摇头,又说道,“小鬼子现在也就是吃了以前没怎么打过巷战的亏,而咱们武汉卫戍司令部的部队却已经进行了长达三个多月的巷战训练,比鬼子更熟悉巷战,所以才有这个局面。”

    稍稍停顿了下,钟毅又道:“但是,随着战事的持续深入,随着鬼子逐渐熟悉巷战的战法,接下来鬼子跟我军的伤亡比例肯定会持续上升,一比一的伤亡将会成为常态,一比二甚至一比三的结果也是有可能的!”

    冯于祥闻言便流露出忧色。

    ……

    与此同时,在第二军司令部。

    听完了堤不夹贵的报告之后,东久迩宫捻彦失声道:“纳尼?第十师团的进攻竟然失败了?而且还阵亡了两千多名官兵?另有两百多官兵重伤?”

    “哈依!”堤不夹贵重重顿首道,“重伤的这两百余人中,相当一部分既便伤愈,只怕也是很难再重返战场了!”

    “八嘎!”东久迩宫捻彦皱眉道,“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也难怪东久迩宫捻彦会想不通,因为在他想来,在航空兵团以自杀式轰炸的方式摧毁掉汉口火车站要塞以及龟山、蛇山要塞的重炮群之后,第十师团进攻汉口的最大的障碍已经被清除,后面的战斗已经没什么悬念。

    正因此,东久迩宫捻彦才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从汉口火车站、武当宫还有跑马场三个方向同时发动大队规模的集团冲锋!

    东久迩宫捻彦本以为,在第十师团的大队规模的集团冲锋之下,驻守汉口的中国军队将会一触即溃,然后第十师团就可以轻松的占领汉口!

    没想到,第十师团非但没能够轻松的占领汉口,反而吃了败仗!

    事实上,不仅是吃了败仗,而且还是一次惨败,死伤极其惨重!

    当下东久迩宫捻彦皱眉道:“筱冢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不明白,第十师团是怎么输掉的这次进攻?”

    筱冢义男道:“殿下,这个问题还是让别人来回答吧。”

    说完,筱冢义男回过头向着帐门方向一招手,沉声道:“麻生君,请进!”

    东久迩宫捻彦、町尻量基等一干司令部的参谋回头看,便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上等兵昂然走进来,猛然收脚立正,然后重重顿首。

    筱冢义男说道:“殿下,这位是麻生广,步兵第10联队所属步兵第3大队第4中队第1小队的一名上等兵!刚参加了武当宫方向的进攻!”

    “麻生君。”东久迩宫捻彦的目光落在麻生广的脸上,沉声道,“你能告诉我,皇军在武当宫方向的进攻是怎么失败的吗?”

    “哈依!”麻生广再次顿首,回答道,“我们沿着玉带街深入大约三百米之后,就遭到支那军的攻击,支那军的火力十分的密集,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尤其他们的机枪,简直是无处不在,皇军根本连个藏身地都找不到!”

    东久迩宫捻彦皱眉道:“就只有这个?”

    “殿下,只是这点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筱冢义男挥手示意麻生广退出帐篷,又道,“刚才麻生君提到了重要的一点,到处都是人,尤其对方的机枪,简直无处不在!这就足以说明支那军在火力点的选择及部署上十分老辣!”

    (本章完)



    东久迩宫捻彦皱眉道:“筱冢君,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哈依!”筱冢义男一顿首说道,“殿下,卑职只是想说,既便航空兵团已经摧毁汉口火车站要塞及龟山、蛇山要塞的炮群,接下来的战事也不轻松,因为我们的对手是钟毅,他已经在新街口证明过他很擅长打巷战!”

    东久迩宫捻彦道:“你的意思是,皇军根本不可能速胜?”

    “哈依!”筱冢义男再一次顿首,又道,“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东久迩宫捻彦的眸子里便立刻流露出一丝不高兴的神色,从个人情感上,他当然希望能够尽快拿下武汉三镇,地束武汉会战。

    身为皇族的一员,东久迩宫捻彦很清楚,现在日本的压力有多大。

    但是理智告诉他,筱冢义男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武汉之战只怕是很难取得速胜,当下东久迩宫捻彦又把负面情绪强行压下去。

    “好吧!”东久迩宫捻彦点点头,又道,“之前是我急于求成了。”

    这方面,东久迩宫捻彦比朝香宫鸠彦厉害得多,他能够听取部下的正确意见!

    “哟西!”筱冢义男欣然点头道,“殿下,只要确定持久作战的方针,打败钟毅、占领武汉其实不难,因为相比支那军,皇军将士无论训练还是身体素质方面都占据着优势,武器装备方面更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东久迩宫捻彦说道,“正如你所说,相比较支那军,皇军无论训练还是身体素质都占优势,武器装备就更不用说,可是为什么你们第十师团的集团进攻却失败了呢?而且,还是脆败!”

    筱冢义男答道:“因为支那军比皇军更善于打巷战!而且我怀疑,在皇军兵临武汉城下之前,支那军可能已经练了长时间的巷战!”

    “索嘎!”东久迩宫捻彦点头道,“很有这种可能。”

    “哈依!”筱冢义男再顿首又道,“不过,这个劣势是有办法弥补的!”

    “哦,是吗?”东久迩宫捻彦神情一动,又道,“筱冢君,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就是,轮战!”筱冢义男沉声说道,“在战役的最开始阶段,不要给参与进攻的部队设定任何目标,投入进攻的兵力也不宜过多,每次投入一个步兵大队为宜,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适应巷战,总结巷战的战法!”

    停顿了一下,筱冢义男又说道:“现在正值盛夏,早上五点钟天就亮了,然后要到傍晚七点钟天才会黑,每天足有14个小时可以用于进攻,假如一小时进攻一次,则每天可以发动至少14次进攻,这也就意味着,有14个步兵大队参与轮战!”

    再停顿了一下,筱冢义男又道:“也就是说,只要四天时间,我们第二军的四个主力师团的每个步兵大队就可以轮战一遍!半个月之后,四个主力师团的每个步兵大队就已经各参加了至少四次巷战,到了那个时候,皇军差不多也已经熟悉巷战的各种战法,就可以跟支那军进行真正的较量!”

    “哟西!”东久迩宫捻彦欣然道,“筱冢君,那就从你们第10师团开始吧。”

    “哈依!”筱冢义男重重一顿首,转身离开。

    ……

    玉带街阵地上。

    二宝正在擦枪,拿桶条裹着抹布,沾上少许的碱水,伸进枪膛来回的擦拭。

    正在忙碌之时,营长刘家豪忽然带着一个新兵进来,径直来到二宝的面前。

    “二宝!”刘家豪指着新兵说道,“这是毛蛋,刚刚补充进咱们1营的新兵,从现在开始他就跟着你,你要像黑狗照顾你一样,照顾毛蛋!帮助他尽快成为长一名老兵,知道吗?”

    “是!”二宝便啪的立正,朗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行,那就交给你了!”刘家豪点点头,转身走了。

    目送刘家豪离开,不等二宝说话,毛蛋就抢着说:“二宝哥,我帮你擦吧?”

    “你?”二宝怀疑道,“你会擦吗?”

    “会。”毛蛋点点头道,“新兵训练营的教官教过。”

    “好,那我先考考你。”二宝问道,“擦枪分几步?”

    毛蛋立刻答道:“如果是例行保养,只用机油擦拭枪管就行,但如果枪支刚刚经过了射击,就必须先用碱水擦拭,确定再没有火药残渣之后,再用干布擦干,而且不能留有任何灰尘,最后再擦机油,确保枪管不会生锈。”

    “行啊,记得很清楚。”二宝顺手就将手中的水连珠递过来,道,“你来吧。”

    “好嘞。”毛蛋伸手接过水连珠步枪和裹有抹布的捅条,很愉快的擦拭起来。

    一边擦,毛蛋一边问道:“二宝哥,营座说你是咱们营的战斗模范,我想问下,你参加了几次战斗?”

    “一次。”二宝淡然答道。

    “一次?”毛蛋闻言面露失望之色,只参加了一次战斗,也好意思称战斗模范?说不定跟他一个样,还是个没开荤的新兵蛋子!

    顿了顿,毛蛋又接着问道:“那,你杀了多少个小鬼子?”

    “这个,具体记不太清了。”二宝道,“得有二十几个吧。”

    “什么?”毛蛋吓的一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活活呛死,杀了二十几个小鬼子?只参加了一次战斗,就杀了二十几个小鬼子?

    “怎么?”二宝扭头问道,“你不信?”

    “没没,我没有。”毛蛋连连摇手道,“我信,我肯定信!”

    两人正说话之间,前方忽然响起叭的一声响,警戒哨鸣枪示警!

    “小鬼子进攻了!”二宝伸手抄起水连珠步枪,又回头对毛蛋说,“跟紧我,不要离开我超过三步,听清楚没?”

    “听,听清楚了。”毛蛋答道,牙齿开始打颤。

    新兵就是新兵,第一次上战场,都会感到紧张。

    二宝很想说一句别紧张,但转念一想就放弃了,因为说根本没用,只有等毛蛋亲身经历过了战斗,才会消除紧张感。

    (本章完)



    遵照筱冢义男的指示,毛利末广对步兵第10联队做了重新整编。

    步兵第3大队幸存下来的两百多个老兵,被打散编入步兵第1大队、第2大队以及重新编织之后的步兵第3大队。

    而且,这两百多个老兵大多都得到晋升。

    麻生广也再一次晋升,继几天前从二等兵直接晋升为上等兵之后,又一次从上等兵晋升成为伍长。

    在等级森严的日军中,这样的晋升速度可谓是空前的。

    从上等兵变成了伍长,也就意味着麻生广已成为士官!

    作为一名士官,已经有资格担任军官了,再加上麻生广又参加了多次战斗,所以直接被所在小队的小队长委任为步兵第1小组组长。

    所以,麻生广手下已经有了十四个士兵!

    这会,麻生广正带着手下的十四个步兵向前快速突进。

    协同麻生广的步兵小组进攻的,还有一个轻机枪小组!

    才刚刚越过兴隆巷跟玉带街的交叉路口,麻生广便极其娴熟的贴到墙根下,身后跟进的十四名步兵及轻机枪组的四名机枪手便也跟着贴到墙根下。

    远远看去,十九名鬼子紧贴着一侧墙根,排列成一列,倒也挺像那么回事。

    片刻之后,另外一个步兵组和另外一个机枪小组也从玉带街的另一侧跟进,然后紧贴着另一侧的墙极一字排开,与麻生广的小组形成了犄角之势。

    等了大约十几秒钟,麻生广冲身后的两个鬼子一摆头,那两个小鬼子会意,立刻端着刺刀跳起身,然后快速冲到附近的一间民房前,一脚踹开门。

    然后,那两个小鬼子便毫不犹豫的端着刺刀冲了进去!

    预期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片刻之后一个鬼子便从房门内探出头,高喊道:“伍长,一楼安全!”

    “哟西!”麻生广欣然点头,再一挥手,身后的十几个鬼子便纷纷进入民房。

    进入到民房中之后,十几个鬼子又按照出击之前麻生广所要求的,迅速散开,各自抢占有利的位置。

    等到彻底控制了民房的一楼,麻生广又冲两个鬼子兵摆了下脑袋。

    “哈依!”那两个鬼子一顿首,当即端着刺刀顺着楼梯冲上了二楼。

    片刻后,其中一个鬼子便从楼梯口探出脑袋,高声道:“二楼安全!”

    “你你,还有你,守住一楼!”麻生广点了三个鬼子继续呆在一楼,然后带着其余的鬼子上到二楼,然后又重复刚才的战术动作,迅速散开并抢战有利的方位。

    确定二楼已经处在控制之下,麻生广又点了两个鬼子,再一指楼顶!

    “哈依!”两个鬼子猛一顿首,当即将三八大盖挎肩上,从窗户往楼顶攀爬,可惜由于腿短,爬了几次都没能够爬上去。

    “八嘎!”麻生广咒骂一声,当即命令另外两个鬼了搬来两把长凳。

    借助长凳的垫脚,两个鬼子终于上到楼顶,将楼顶的瓦片踩碎不少。

    片刻后,其中一个鬼子便从屋檐上探出头,冲躲在屋檐下的麻生广高喊道:“组长,屋顶安全!”

    “哟西!”麻生广欣然点头,命令协同作战的机枪组留在民房二楼,然后带着剩下的十几个步兵爬上了楼顶。

    确定楼顶安全后,麻生广又命令身后跟着的旗手以刺刀将军旗挑高,对着身后玉带让方向奋力的挥舞了两下。

    ……

    玉带门城楼。

    筱冢义男、堤不夹贵和毛利末广已经看到前方屋顶上舞动的军旗。

    “哟西!”筱冢义男轻轻颔首,又对毛利末广说道,“毛利君,接下来的战斗之中,你们联队就采取这样步步为营的战术,千万不要急于求成!”

    “哈依!”毛利末广顿首说道,“师团长,卑职明白了!”

    “哟西!”筱冢义男欣然点头,接着说道,“只要参与进攻的各个部队不贪功冒进,就一定不会有事,既便遭到支那军反击,损失也必定有限!面对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皇军,我就不相信,钟毅还能够玩出什么花来。”

    “索嘎,师团长此法真是高明!”

    ……

    这时候,在清连巷口阵地的二宝已经等了好一会。

    看到迟迟没有鬼子从街上过来,二宝的眉头逐渐蹙紧。

    毛蛋也变得更加的紧张,不仅牙龄打颤,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二宝哥,鬼子,鬼子怎么还没有过来?”毛蛋颤声道,“他们会不会不进攻了?”

    “那不会,进攻小鬼子是一定会进攻的!但是从街上来,还是从两侧的房顶过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说完,二宝便枪口一转指向斜对面的房顶。

    下一霎那,二宝便看到十几个鬼子从斜对面房顶上过来。

    虽然相隔还有两百多米,二宝却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只听叭的一声响,斜对面房顶上的一个鬼子便脚下一滑,从房顶上骨碌碌滚下来,然后从四米多高的楼顶摔落地面。

    落地之后,抽搐了两下,便再没有动静。

    看到这幕,毛蛋的眼睛便立刻瞪得溜圆。

    这还是毛蛋第一次亲眼看到鬼子被击毙!

    下一霎那,毛蛋的身体便不再颤抖了,牙齿也不再打战,持枪的双手也变得很稳,然后将手中的水连珠步枪举起来。

    稍加瞄准,毛蛋便扣下扳机。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斜对面的十几个鬼子已经躲到那栋民房的屋脊后面,所以毛蛋的这一枪只打碎了对面屋脊的屋棱瓦,却连鬼子的汗毛都没伤着。

    连续的开火立刻暴露了方位,已经躲到屋脊后面的十几个鬼子同时开火,更远处几栋民房的二楼窗户里也探出几挺机枪,对着二宝和毛蛋两人藏身的方位猛烈开火。

    密集的子弹瞬间就像暴雨般倾泄过来,将射击位的外墙面打得烟尘四溅。

    二宝便立刻一个翻身到了几米外的另一个射击位,毛蛋见状,有样学样,也是一个翻身滚到另一侧的一个射击位前,然后两人几乎同时出枪,扣下扳机。

    (本章完)



    不过这次没能命中目标。

    二宝的枪感其实非常好,这也是他能够这么快就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的原因,但要想在激烈的战斗中百发百中,却是绝无可能!

    这点就连朝鲜战场上的张桃芳都做不到!

    至于毛蛋这个新兵蛋子,那就更不用提。

    一枪未能命中,二宝绝不恋战,赶紧又缩回到射击孔一侧!

    毛蛋这个新兵蛋子却不知深浅,居然还昂着个脑袋,继续留在射击位上,拉栓退壳再推弹入膛,准备接着再开一枪!

    二宝眼睛立刻瞪得溜圆,喝道:“毛蛋!趴下!”

    “啊?”毛蛋闻言非但没趴下,反而回头茫然的看着二宝。

    这就是刚上战场的新兵,浑然不知道死神正在向着他招手。

    二宝哀嚎一声,仿佛看到鬼子的机枪火力猛烈的倾泄过来,将杵在射击位上的毛蛋打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

    不过离奇的是,一直到毛蛋打完第二枪,鬼子的火力都没有倾泄过来。

    毛蛋仍没有意识到危险,打完第二枪后,继续拉栓退壳准备打第三枪,看他骂骂咧咧的样子,刚才那一枪也没打中。

    这是什么情况?二宝茫然的探头往外看。

    却意外的发现,斜对面的十几个鬼子正从房顶往后撤退!

    虽然不清楚鬼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撤退,但二宝又岂会错过这种机会,当即举起水连珠步枪,对着正在撤退的鬼子,连续开了两枪!

    这两枪全部都命中目标,将两个鬼子射杀在民房的顶上。

    不过,当二宝将一个新的子弹桥夹压入枪膛,准备继续射击时却发现,剩下的鬼子已经陷入一栋民房之后看不到了。

    毛蛋便凑过来,涎脸说:“二宝哥,你的枪打得可真准!”

    二宝看着毛蛋,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家伙就是个愣种,刚听到枪声时也紧张得浑身直发抖,但是在看到鬼子之后立刻就疯了,而且这疯劲一上来,什么都不顾,居然直挺挺的杵在射击位后面开枪,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这个时候,营长刘家豪匆匆走过来,急问道:“二宝,刚才怎么回事?”

    “不知道。”二宝摇头道,“无缘无故的,鬼子突然就撤了,真是见鬼。”

    话音方落,前方警戒哨上又传来叭的一声响,刘家豪的脸便垮了下来,狗日的鬼子这是哪根筋搭错了?两次进攻居然是紧挨着,中间没有片刻的停歇!这是想要把他们活活给累垮吗?小鬼子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

    鬼子的异常很快就引起了国军注意!

    中午时分,钟毅在柳元麟、陈泽林的陪伴下来到了清莲巷。

    看到团长、旅长还有武汉实际上的最高长官钟毅亲自到来,刘家豪、二宝还有毛蛋赶紧收脚挺挺立正。

    二宝还有毛蛋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钟毅。

    钟毅分别往二宝还有毛蛋的胸口上捶了一拳,微笑着说道:“老兵,继续警戒!”

    “是!”二宝和毛蛋轰然应喏,然后抓起水连珠步枪翻身趴倒在射击位上,目光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斜对面的屋顶。

    不过,两人的耳朵却竖起来,聆听身后动静。

    刘家豪道:“参座、旅座还有团座,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去地下掩蔽所吧!”

    如果鬼子突然来一次炮击,并且钟毅、柳元麟还有陈泽林在自己的阵地上出了意外,刘家豪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钟毅却摆摆手说道:“刘营长,你还是抓紧时间说一说上午的战况吧。”

    “是!”刘家豪无奈,回答道,“自从第一次大规模进攻遭到惨败之后,鬼子就改变了进攻的套路,不仅每次投入进攻的兵力少了,而且进攻的力度也是大为减低,每一次进攻,都浅尝辄止,从来不深入,更不会强行突击!”

    钟毅立刻蹙紧眉头,沉声道:“一个上午都是这样?”

    “是!”刘家豪道,“一个上午都这样,从没有例外!”

    团长陈泽林沉声道:“所以我们判断,鬼子是在练兵!”

    “陈团长说的没错,鬼子就是在练兵!”钟毅点点头,又道,“而且不是普通的练兵,而是通过轮战的方式练兵!因为不仅是你们警卫旅的这边,中间367旅还有右翼的特务旅,都遇到了差不太多的情形!”

    柳元麟闻言凛然道:“轮战?”

    “对,轮战!”钟毅点头道,“简言之,就是将部队以联队或者大队为单位,逐一拉上战场通过实战来进行训练,等到所有的部队都熟悉了巷战,也懂得了巷战的战法,再展开大规模的进攻,小鬼子那边有能人啊!”

    柳元麟说道:“子韧,真要是这样,咱们就麻烦大了!”

    停顿了一下,柳元麟又说道:“我军的训练原本就不如鬼子,身体素质的差距就更加明显,唯一倚仗的,就是我们事先进行了仨月的巷战训练,比鬼子更加熟悉巷战,可一旦让鬼子把这个短板给弥补上了,我们面对鬼子就再没有优势!”

    陈泽林说道:“此事厉害就厉害我们还没有办法反制!”

    “是啊,我们还真没办法反制!”柳元麟皱着眉头道,“鬼子拥有大量重炮,而且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反击只能是送死!”

    陈泽林又道:“等鬼子完成训练,敌我双方的伤亡比例就极可能上升到一比二,甚至一比三,这样的话,我们根本耗不过鬼子!”

    武汉卫戍司令部的正规军就十个旅,差不多八万人!

    剩下七万人,有两万多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老兵,剩下的五万人都是新兵,只接受了三个月的基础训练,不顶用。

    关键是,这十五万人,还得分三块,分守武汉三镇!

    分到汉口的就三个旅,两万四千人,又能够撑几天?

    当下柳元麟、陈泽林还有刘家豪的目光便聚集到钟毅脸上。

    柳元麟很想说句,要不然还是撤吧?可是嘴巴嗫嚅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钟毅绝不会同意!

    (本章完)



    钟毅什么都没有说,当天下午就回了武昌的司令部。

    一回到武昌司令部,钟毅把司令部所有在家的参谋都召集起来,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分析讨论鬼子的最新战法。

    冯于祥、史迪威还有反战同盟军总司令藤田进也应邀列席会议。

    藤田进进来的时候,还有些不太情愿,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加国军这边的军事会议,所以内心难免有抵触情绪。

    不过藤田进很清楚,他已经回不去了!

    钟毅这家伙是真绝,真把他们相谈甚欢的照片公布到了报纸上,日本方面果然上当,给予了他最为严厉的惩罚,不仅剥夺了他一切名誉,还削了他的军籍,最后还把他判定为叛国者,并且昭告了全日本!

    据说裕仁还颁下了锄奸令,准备将他铲除掉!

    一句话,他藤田进跟日本现政府已成为死敌!

    如果不能推翻日本现政府,并且废除天皇制,他藤田进就永远无法恢复名誉,也永远无法再回到日本,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能跟着钟毅,一条道走到黑了!

    想到这层,藤田进内心的那点细微的抵触心理立刻就烟消云散。

    人都齐了,钟毅便对张师量说道:“张参谋,你先跟大家说明一下情况。”

    “是!”张师量恭应了一声,又道,“从今天上午的第二次进攻开始,鬼子出现了一种全新的动向,每次进攻在每个方向投入的兵力不多,大约为一个步兵中队,而且每次进攻的强度也不大,都是稍加接触之后立即撤回!”

    停顿了下,张师量又说道:“种种迹象都表明,鬼子是在进行轮战!就是以步兵大队为单位,逐一拉上战场熟悉巷战,等到所有的部队都熟悉巷战的战法之后,再向汉口乃至汉阳市区发动猛攻!”

    听到这里,与会的参谋全都变了脸色。

    史迪威还有藤田进由专人给他们翻译,听了转译之后也是神情凝重。

    兵役处长李亮岗首先说道:“考虑到日军的训练以及身体素质,如果再让他们熟悉了巷战的战法,那么在实际交战中,敌我双方的伤亡比例将超过一比三!”

    钟毅轻轻颔首,虽然情感上他希望国军能够跟鬼子打成一比一,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不出现奇迹,一比三的伤亡比例是很正常的!

    总务处长卢集贤接着说道:“假如敌我伤亡的比例打成一比三,那么以我们武汉卫戍司令部现拥有的兵力,十五万人,全部拼光差不多可以拼掉五万鬼子!”

    与会的众人都下意识点头,十五万拼掉五万鬼子,已经很厉害了!

    也就是打巷战,再加上有钟毅的指挥,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打出这样的伤亡比例!

    通讯处长秋宗鼎接着说道:“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拼掉五万鬼子,是否足以让东久迩宫捻彦的第二军伤筋动骨,五战区的主力部队是否可以迎来反机的机会?”

    归根结底,他们并不是为了守武汉而守武汉,而是为了迎来大反攻!

    如果最后全部拼光,也无法迎来五战区反攻,那么他们的死守武汉就毫无意义!

    “恐怕不行。”首次参加这种会议的张师量并没有职务军衔低而怯场,而是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观点和盘托出,“东久迩宫捻彦麾下的第二军足足拥有20多万人,只拼掉5万人根本不足以令其伤筋动骨!”

    整个会议室便变得一片寂静。

    停顿了一下,张师量又说道:“按最保守的估计,至少需要拼掉第二军十万人,并且至少要让另外五万人负伤,才有可能令第二军伤筋动骨!”

    会议室顿时变得越发寂静,简直落针可闻!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目标!

    再停顿了下,张师量又道:“如果要想实现五战区的大反攻,还得再加一个前提!那就是九战区的部队必须得将冈村宁次第十一军一直拖在湘赣边境,绝不能让其越过修水、武宁一线,驰援武汉!”

    ……

    此时在修水县,第九战区前线指挥部、兼第一兵团司令部。

    俞济时急匆匆走进作战室,以近乎哀求的语气对薛岳说道:“总座,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给我们74军留点种子吧!”

    “不行!”还不等薛岳发话,张灵甫就断然说道,“74军绝对不能撤!”

    “张灵甫?!”俞济时对薛岳还有几分忌惮,但是对张灵甫这个小小的参谋主任却根本没有畏惧之心,当即怒道,“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说完之后,俞济时便掏出手枪顶住张灵甫脑门。

    俞济时也是真的急了,因为74军让鬼子打惨了!

    在武宁县顶了快半月,74军的骨干51师已经打得只剩下不到两千人,58师更惨,全师自师长冯圣法以下只剩八百人!

    再打下去,74军真可以取消建制了!

    手枪顶头,张灵甫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目光如炬盯着俞济时说道:“俞军长,你就是真枪毙了我,74军也不能撤!”

    “你!”俞济时闻言顿时大怒。

    但真让俞济时枪毙了张灵甫,他却也不敢,他虽是常校长的铁杆亲信,但张灵甫何尝不是在常校长那里挂号的得意门生?

    一时间,俞济时有些下不来台。

    好在这时候薛岳说道:“行了,良桢别闹了。”

    俞济时这才有些讪讪的收了枪,却苦着脸不肯走。

    薛岳挠了挠头,说道:“三天,再坚持最后三天就把你们74军撤下来!”

    “总座,这可是你说的!”俞济时顿时精神一振,说道,“再守最后三天!”

    “这是我说的,就三天!”薛岳点点头,沉声道,“三天后你们只管后撤!”

    “卑职多谢总座!”俞济时啪的立正,然后转身兴冲冲的去了,如果只是守三天,他还是有信心的,毕竟王耀武的51师还剩下两千多精锐!

    目送俞济时的身影远去,薛岳的眉头却逐渐蹙紧。

    74军一旦撤退,他就真找不出别的部队往上顶了!

    (本章完)



    与此同时,在重庆统帅部。

    常校长再次召开紧急会议。

    在会议上,陈实沉声说道:“诸位,接受现实吧,时至今日,武汉会战事实上已经无法再继续,事实上我们已经输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湘赣战场及武汉三镇的部队撤出来,为党国保留这两支宝贵的武装力量!”

    白崇悲道:“但是据我所知,今天早上汉口刚刚又打了个胜仗!”

    “那又怎样?”陈实摊手道,“日军很快就调整了战法,不再发动无脑式的强攻,而是开始拿汉口的守军进行实战练兵!”

    说到这一顿,陈实又喟然道:“小鬼子那边也有能人啊,这个法子可真是厉害哪!一旦鬼子完成了练兵,汉口战场的敌我伤亡比例很快就会上升到一比三,一比五都有可能!若按照这个伤亡比例,武汉卫戍区的十个旅又能拼掉多少鬼子呢?”

    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常校长也蹙紧了眉头。

    “恐怕不能这么简单的推算。”刘声道,“是,我也承认,鬼子搞的这个实战练兵,确实厉害,应付起来也确实非常棘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没办法了!辞修兄因此断定敌我伤亡比例将会上升到一比三,甚至于一比五,是不是过于武断?”

    “是啊!”白崇悲说话就要不客气得多,说道,“这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轻视过钟毅,但无论是鬼子还是我们中间的某些人,都惨遭事实打脸!”

    “看来健生兄和为章兄对钟毅倒是挺有信心的。”陈实哂然一笑,又说道,“好吧,咱们暂且假定钟毅有办法对付这局面,但我想请问两位,钟毅死守武汉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守住武汉本身吗?”

    “当然不是!”刘声道,“守武汉,是为了反攻!”

    白崇悲也道:“如果最后不反攻,守武汉就毫无意义!”

    “说的没错!”陈实道,“守武汉,是为了反攻,如果到最后迎不来大反攻,守了也等于白守,毫无意义!那么请问,反攻的前提又是什么?”

    刘声闻言心下顿时一沉,却还是皱着眉头说道:“反攻的前提有二,一是东久迩宫捻彦的第二军在进攻武汉的战斗中伤筋动骨、精疲力竭,二就是冈村宁次第十一军始终无法越过宁国、修水一线!没办法驰援武汉战场!”

    “说的没错!”陈实用力击节,又道,“钟毅能不能让东久迩宫捻彦的第二军在武汉伤筋动骨、精疲力竭,咱们暂且不说,但是薛岳的第一兵团在宁国、修水已经快要顶不住,冈村宁次的第十一军,就要越过宁国、修水了!”

    停顿了一下,陈实又接着说:“诸位可能还不知道,为了将冈村宁次第十一军主力拖在修水、宁国一线,薛岳的第一兵团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第九集团军和第二十集团军基本被打残,七十四军、二十九军驰援不到半月,也基本拼光!”

    会议室再次响起窃窃私语声,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忧色。

    陈实又说道:“就在半小时前,薛岳又向我发来电报,让我从张发奎的第二兵团抽调出一个集团军给他,但我想说的是,张发奎的第二兵团用来抵挡鬼子海军及波田支队的进攻就已经十分吃力了,又哪里还有援兵给薛岳?”

    常校长问道:“辞修,真的无兵可调了吗?”

    “是的校长,真的无兵可调了!”陈实道,“汤恩伯的三十一集团军还有关麟征的第十二军团都已经调给第一兵团,并且全部被打残,如果再从第二兵团往第一兵团抽调部队,那第二兵团真就要唱空城计了!”

    停顿了下,陈实又道:“到时田家镇要塞因为防御空虚而失守,这个责任谁来担?”

    常校长和刘声、白崇悲等高级将领闻言顿时心头一凛,田家镇要塞一旦失守,日本海军的内河舰队就可以溯江而上、直抵武汉,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武汉保卫战就真的没有必要再打下去,干脆直接退兵算了!

    武汉三镇能够坚持抗战的最大倚仗,就是水路的畅通!

    一旦水路遭到日军切断,武汉三镇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失败就不可避免!

    陈实冷冽的目光从刘声、白崇悲脸上扫过,又接着说道:“身为九战区总司令长官,麾下的部队表现不佳,我的脸上也是无光,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一旦让冈村宁次的第十一军突破修水、宁国防线,诸位以为武汉会战还会有反攻的可能吗?”

    “绝对不可能!”何应佩轻叹了一声,又道,“一旦让东久迩宫捻彦的第二军跟冈村宁次的第十一军抱成团,就算是集中全中国的军队,也是啃不动!”

    “所以。”陈实沉声说道,“承认吧,武汉会战已经输了!”

    白崇悲、刘声等高级将领的目光便齐刷刷转到常校长脸上。

    常校长的目光却落在白崇悲的脸上,问道:“健生,你的意见呢?”

    到了关键时刻,常校长明显还是更愿意相信小诸葛白崇悲的判断。

    白崇悲轻轻叹息了一声,黯然说道:“校长,如果真让冈村宁次的十一军突破修水、宁国防线,那么武汉会战真就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还不如趁着现在局面还没有彻底糜烂,将参战的各个部队及时撤出来!”

    这时候,刘声忽然说道:“要不要再等几天?”

    “不行,必须立刻撤退!”陈实断然的说道,“为章兄,你难道忘了淞沪会战的教训?淞沪会战之时,就是因为耽搁了宝贵的三天时间,结果酝成空前大溃败!这次,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重蹈淞沪会战的覆辙!”

    刘声闻言便立刻沉默了,还还能说什么呢?

    常校长的眉头再次蹙紧,陈实的话,勾起了他心中最惨痛的记忆!

    当下常校长一拍桌子说:“立刻致电第九战区前线指挥部及武汉卫戍司令部,武汉会战的计划取消,所有参战部队立刻撤出战斗!”

    PS:别骂我,这断章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恰好写到这里一章完了,好在今天还有539章,战场抗命。

    (本章完)



    修水县,第九战区前线指挥部。

    薛岳从俞济时的背影收回目光,幽幽问道:“钟麟,你说不出半个月,日军方面必定会爆发大面积的疟疾,可现在都已经7月20日了,为什么日军还没有动静?”

    进入七月之后,冈村宁次的第十一军再次加强攻势,给予第一兵团极大压力。

    刚从第二兵团调过来的汤恩伯第31集团军及关麟征第12军团连续遭到重创,薛岳虽然急调俞济时的第74军及陈安宝的第29军上前线,但是内心其实已经动摇,认为将冈村宁次第十一军挡在修水、武宁的希望已经不大。

    就在这个时候,张灵甫给薛岳打了剂强心针!

    张灵甫告诉他,不出半个月日军必定爆发大面积的疟疾!

    而且张灵甫罗列的理由也是十分充分。

    首先湘赣边界的修水、武宁两地山深林密,而且境内遍布湖泊河道,利于蚊绳的大量滋生,而蚊蝇又是疟疾以及霍乱等疾疫的传染源!

    其次由于两军的恶战,导致战线犬牙交错,许多阵亡将士的遗体无法及时收敛,就地腐烂,很容易就会诱发疟疾、霍乱等疾疫!

    事实上,湘赣边的几个县每年都会爆发疟疾疫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日军对此不可能预做准备,也就是说,军中一旦出现了疟疾,很容易就会快速的扩散开来!

    薛岳最终被说服,决定再坚持半个月再说!

    因为仗打到现在,第一兵团已经付出了很大代价,如果就这样收场,薛岳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7月20日!

    俞济时的74军和陈安宝的29军也已经基本打残,但是张灵甫所说的疟疾疫情的大面积爆发却仍旧还没到来!

    饶是薛岳见惯了无数大场面,也感觉到心中没底。

    顿了顿,薛岳又道:“早在十天之前,我们军中就已经发现了疟疾,但由于我们早有准备,提前储备了奎宁片,才将疟疾疫情控制住,不出意外的话,日军那边肯定也已经出现疟疾,会不会日军方面也提前储备了大量奎宁片?”

    搁以前,张灵甫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不可能。

    但现在,张灵甫却再不敢这么肯定了,毕竟,日军的攻势并没有丝毫衰减的迹象,这是不争的事实!也就是说,日军方面并未爆发大面积的疟疾疫情,至少现在还没有爆发,否则肯定会影响日军的攻势!

    “总座。”张灵甫道,“会不会是日军在死撑?”

    薛岳道:“你的意思是,日军其实已经爆发大面积的疟疾,只是冈村宁次不甘心,所以才隐瞒疫情,企图在疫情彻底失控之前突破修水、武宁的防线?”

    张灵甫点点头,沉声道:“总座,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钟麟,但这毕竟只是你的猜测。”停顿了下,薛岳而说道,“而且你考虑过没有,一旦你推测有误,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卑职考虑过!”张灵甫肃然说道,“一旦推测有误,不仅整个第九战区的主力部队将遭受灭顶之灾,武汉卫戍区及第五战区的主力部队也将遭受重创!”

    薛岳的目光陡然变凌厉,一瞬不瞬的盯着张灵甫,沉声道:“那么现在我再问你,你认为你刚才说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灵甫毫无畏惧的回看着薛岳,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通信参谋忽然快步走进来。

    “总座!”通信参谋快步走到薛岳跟前,再将手中的文件夹往前一递,朗声说道,“统帅部急电!”

    “统帅部急电?”薛岳的眉头微微一蹙。

    接过文件夹打开,再从中取出一纸电报。

    看完电报,薛岳的眉头便立刻蹙紧一团。

    张灵甫道:“总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薛岳说完,将电报递过来。

    张灵甫接过电报只扫了一眼,便立刻变了脸色:“什么?武汉会战的计划取消?!所有参战部队立即撤出战斗?!”

    ……

    与此同时,在武昌。

    军事会议仍在继续。

    钟毅说道:“九战区的事情不用我们考虑,我们只需要守好武汉三镇就可以了!”

    “那好吧!”张师量点点头,又接着说道,“那就只讨论武汉三镇的局面,参座,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除非能够给东久迩宫捻彦的第二军造成十五万人以上的伤亡,否则就不足以令其伤筋动骨,反攻的时机就永远不会到来!”

    钟毅点头:“张参谋的判断,我完全认同!给东久迩宫捻彦的第二军造成至少十五万人的伤亡,是大反攻的必要条件!”

    张师量又接着说道:“不考虑局部的战损,一旦日军熟悉了巷战的战法,敌我双方的伤亡比率基本就是一比二!也就是说,要想给东久迩宫捻彦的第二军造成十五万人的伤亡,我军就至少需要付出三十万人的伤亡!”

    “这点,我也基本认同。”钟毅点点头道,“虽然从个人情感上,我更希望能够跟日军打成一比一乃至二比一的伤亡,便理智告诉我,这样的伤亡比率纯属痴心妄想!局部的某一次战斗还可以,总体伤亡绝对不可能!”

    顿了顿,钟毅接着说道:“但是,我想要补充一点……”

    这时候,通讯处的一个少校参谋忽然闯进了会议室,大声报告:“报告,重庆统帅部急电!”

    “什么,统帅部的电报?”冯于祥眉头一皱,说道,“拿过来!”

    少校参谋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来,冯于祥接过文件夹再打开来,只一眼,冯于祥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总座,怎么了?”钟毅沉声道。

    冯于祥以眼色示意钟毅,是不是先解散会议?

    钟毅却摆摆手说:“不用,总座尽管直说就是。”

    冯于祥摇摇头,喟然说道:“统帅部紧急命令,武汉会战的计划已取消,所有参战的部队,立即撤出战斗,不得有误!”

    整个会议室一下就炸了锅。

    (本章完)



    “什么,武汉会战计划取消?”

    “所有参战部队立即撤出战斗?”

    “这也太突然了吧,完全没准备啊!”

    冯于祥话音才刚落,整个会议室一下就炸了锅。

    钟毅也是以手扶额,今天之前,他一度以为常校长已经转了性子,已经从淞沪会战还有南京保卫战中吸取教训,不再出手干涉前线的指挥,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正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常校长根本没有什么改变!

    当武汉会战进行到关键的时刻,常校长又一次出手了!

    而且出手就是大招,计划取消,所有部队都撤出战斗!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且不说武汉会战远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就算真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之中,也还有临死反噬这么一说呢!

    一句话,鬼子不付出十万八万的牺牲,别想拿下武汉三镇!

    当下钟毅直接对通讯处长罗兆宗说道:“罗处长,立刻回电,统帅部之令谕已收讫,然武汉卫戍司令部各部已经全线展开,已无法撤出战斗!”

    “啊?”罗兆宗瞠目结舌的道,“参座,就这样回复统帅部?”

    “怎么?”钟毅的目光冷下来,沉声道,“还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是!”罗兆宗便下意识的挺身立正,然后转身去给统帅部发电报。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一瞬间,罗兆宗脑子里忽然浮现起了之前被钟毅杀掉的苛旅长还有徐上将,姓钟的可是一言不合上将都敢杀的主,他要是敢不服从命令,杀他那还不跟杀只小鸡似的?更何况,他也不怎么想违抗钟毅命令。

    目送罗兆宗的身影远去,冯于祥幽幽的说道:“子韧,这可是抗命。”

    钟毅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是仗打到这份上,就这样草草的收场,总座你甘心?整个卫戍司令部十几万将士会甘心?”

    “行!”冯于祥一拍桌子昂然道,“那就抗命!”

    稍稍停顿了一下,冯于祥又说道:“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

    钟毅刚想要说话,就被冯于祥很粗暴的打断:“子韧你不用再讲了,我才是武汉卫戍司令部的总司令,具体指挥我可以不管,但是担责任这种事,还轮不到你!”

    钟毅苦笑,又道:“总座,那现在,我可以继续刚才的军情分析了吗?”

    “啊?”冯于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连忙说道,“继续,那你接着分析。”

    钟毅点点头,又道:“对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张师量说道:“参座,刚才你说到了敌我伤亡比例,并且还要补充一点。”

    “对,我要补充一点!”钟毅接着说,“武汉保卫战,我们是防御的一方,所以每次战斗结束之后,战场应该处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这也就是说,我们的伤员一般都能够得到及时的医疗救治,所以伤亡数字中阵亡数会更小!”

    对此,包括张师量在内,所有人都表示认同。

    之前的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以及徐州会战,国军跟日军的伤亡比例之所以会那么高达一比五甚至于一比十,主要就是因为战斗结束后,日军获得了战场的控制权,这就使得日军的伤员能够得到救治,而国军伤员却被补刀杀死!

    但是武汉保卫战,这种情况一定不会再出现!

    钟毅又接着说道:“考虑到我军控制着战场,所有伤员都能及时得到救治,所以三十万的伤亡数字是有可能办到的,因为伤亡不等于阵亡,伤员的伤势痊愈之后还是可以再次踏上战场的,你们说是吧?”

    张师量道:“可是,我军只有十个旅八万人,要想实现三十万的伤亡,岂不意味着每个人要负三次伤?这有可能吗?”

    “你错了,没那么夸张。”钟毅道,“我军也不是八万人,而是十五万!”

    “十五万?”张师量道,“参座的意思是说,把两万残疾老兵还有五万民兵也算上?可这两万残疾老兵跟五万民兵,根本没什么战斗力。”

    “张参谋,你又说错了。”钟毅道,“两万残疾老兵或许无法参与进攻,但用来防御,却不比任何人差!至于那五万民兵,现在的确是没什么战斗力,但是鬼子可以拿我们练兵,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够反过来拿他们来练兵?”

    “嗯,反过来拿鬼子来练兵?”冯于祥道,“子韧,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钟毅道,“鬼子搞轮战,我们也搞轮战,立刻武昌的五万民兵编入汉口防区,让他们跟367旅、警卫旅还有特务旅的官兵进行混编,哦对了,还有汉阳防区及武昌防区的五个警备旅,也可以换防到汉口防区,跟小鬼子轮战!”

    “妙!这主意妙啊!”冯于祥一拍大腿叫道,“我看这办法行!”

    钟毅便对张师量道:“张参谋,那就加紧拟定轮战计划吧!”

    “是!”张师量啪的立正应喏。

    ……

    出了会议室,冯于祥小声问道:“子韧,有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钟毅道:“总座是在担心九战区那边吧?你担心第一兵团顶不住?”

    “是啊。”冯于祥忧心忡忡的道,“如果薛岳那边挡不住冈村宁次,我们就是在武汉打出花来,就是把东久迩宫捻彦腿打断,也没卵用哪。”

    顿了顿,冯于祥又道:“更何况,统帅部已经明令取消武汉会战,我们敢于抗命,薛岳和张灵甫未必敢于抗命哪!”

    “这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了。”钟毅摇摇头,又道,“总座你是武汉卫戍总司令,而我是武汉卫戍司令部的参谋主任,我们的份内之事只是打好武汉保卫战,至于九战区那边跟冈村宁次的第十一军打成什么样,那是薛岳还有张灵甫的事!”

    “你小子。”冯于祥指指钟毅,说,“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钟毅说道:“君子袒蛋蛋,小人常戚戚,只要我心中装着国家,装着民族,又有什么可惧的?”

    冯于祥两眼翻白,君子袒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