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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韧!”俞良祯的眉头一下蹙紧,“这跟你当初的说法可不一样。”

    在长沙,钟毅给俞良祯画了张大饼,提出了两步走的计划,先花一年左右的时间将浙东海防总队打造成为一支样板部队,然后以这支样板部队为模板,改造浙江省抗敌自卫团下属各县的部队,最终打造成一支堪战之师。

    可现在,钟毅却忽然间又改了主意,说不想要鄞江的民间武装了,而是要直接征兵,将浙东海防总队打造成一支正规军!

    能直接将浙东海防总队打造成一支正规军,这当然是极好的,俞良祯也是双手欢迎,但是打造正规军不是嘴巴说说就行,而是需要投入海量的真金白银!反正他俞良祯是绝对拿不出这笔钱的,钟毅也未必拿得出。

    钟毅道:“总司令,那是因为当时我对于浙省尤其是鄞江的民间自卫武装缺乏了解,所以才那么想,可是现在,我已经跟鄞江的四支最典型的民间自卫武装有了全方位的接触,接触之后发现,我们最初的设想恐怕是行不通的。”

    俞良祯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民间自卫武装不堪大用?”

    “说不堪大用都是抬举他们。”钟毅点头道,“先说人员,老的老,小的小,青壮年数量非常少;再说装备,像汉阳造这样的现代步枪数量很少,老套筒的数量也不多,大多都是鸟枪火铳,甚至还有相当数量的大刀长矛。”

    宣铁吾道:“民间武装可不就是这样,你还指望他们装备上清一色的步枪?”

    钟毅说道:“但是凭这样的武器装备,是不可能跟鬼子打硬仗的,所以我们还得花大钱购入武器装备来武装他们!其花费恐怕不会比重新编成一支正规军少。”

    停顿了下,钟毅又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这些民间自卫武装牢牢的掌控在各族族长、各镇镇长乃至于各个乡绅的手中,而这些乡绅族长的国家民族观念又十分淡薄,他们只想要守卫乡梓,而没想过要保卫国家。”

    俞良祯道:“那你刚才说的试试又是什么意思?”

    钟毅说道:“我刚才说的试试,就是绕过那些个乡绅族长,直接到各村招募民兵,然后在各个镇或者乡组建民兵小队,各个县组建民兵大队,最后把各县的县大队集中起来,就是浙东海防总队。”

    钟毅此举,就是效仿我党在敌后根据地的做法了。

    但说真的,没有严密的党组织以及强大的组织动员能力做后盾,此举很难行得通,所以钟毅也只说是试试,因为他知道这事基本不可能做成。

    俞良祯听了也是连连摇头:“这个法子肯定行不通。”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钟毅道,“总司令,直接编练正规军吧。”

    “我又何尝不想编练正规军。”俞良祯苦笑道,“问题是,钱从哪来?”

    钟毅道:“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确定了目标,总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

    俞良祯闻言心头一动,问道:“子韧,老实说,这次的清扫行动你得了多少浮财?”

    “也没有多少。”钟毅答道,“算上还没有处理掉的房产,总共两百万法币左右吧。”

    “两百万法币!已经不少了。”俞良祯喟然道,“但是如果要想打造一个师级编制,光是装备费就远远不够,更别说军饷。”

    如果早几年前,中央军一个师的装备费差不多也就是两百万法币,军饷每个月差不多四十万法币,但现在,随着法币的快速贬值,一个师的装备费已经上涨到了五百万以上,军饷倒是没涨,但是一年也要将近五百万法币。

    钟毅摇摇头道:“一下编练不了一个师,那就先编练一个团好了。”

    稍稍停顿了下,钟毅又说道:“现阶段,就是先把缩编之后的鄞江警备团给搞好,等以后经费到位,再以鄞江警备团为基干,扩编为浙东海防总队。”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俞良祯说完,又对宣铁吾说道,“铁吾,就听子韧的,将鄞江警备师缩编为鄞江警备团吧,就只剩下两千多人,留着一个师的番号还有什么意义?也不用派人过来了,就让子韧兼任鄞江警备团的团长吧。”

    宣铁吾苦笑道:“总司令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话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俞良祯一拍大腿又对钟毅说,“子韧,鄞江警备团就交给你了,但是你也清楚,我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所以,经费还有基层军官什么的就不要指望我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给你全部权限!”

    钟毅心说,老子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当下钟毅说道:“总司令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到这里公事就算是谈完了,俞良祯又笑着说道:“子韧,我听说你现在还是一个人?要不要老哥我给你介绍一个姑娘?”

    “这个就不用了吧。”钟毅婉拒道,“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表面上,钟毅是不动声色,但是心下却已经起了警惕之心。

    钟毅很清楚,俞良祯绝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茬,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事应该是常校长授意的,还有军统局局长戴笠也一定参与其中,换句话说,俞良祯要介绍给他的这个姑娘多半是军统局的眼线,专门监视他的。

    这在国民党的军政两界是常规操作。

    “屁话,我能不知道你有未婚妻吗。”俞良祯道,“但是,你未婚妻不是不在身边么?你这样不利于身心健康,知道吗?得有一个女人照顾你的生活,只有把你的个人生活都安顿好了,你才能心无旁骛投入工作,知道吗?”

    “总司令,真不用了。”钟毅婉拒道,“我岳父已经发来电报,马上就要带着我未婚妻前来鄞江,我跟满怡就要完婚了。”

    “这样啊。”俞良祯也没有太过坚持,点点头说,“那就算了。”

    停顿了下,俞良祯又言辞恳切的说道:“子韧,浙东海防总队的事,就都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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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之间,时间就来到了一九三八年年底。

    此时距离钟毅上任鄞江市长已经一个多月。

    经过一个多月的清扫之后,鄞江地面的黑恶势力被连根拔起,赌馆、大烟馆还有妓院舞厅基本都绝迹。

    相对应的,鄞江的社会治安也极大的好转。

    像侦缉队当街绑票、调戏妇女这样的事情,已经基本上绝迹。

    对此,平民百姓当然是拍手称快,但是乡绅富商却不无微词,因为钟毅对于赌馆、大烟馆还有妓院舞厅的打击,使得鄞江的服务产业出现了大幅度缩水,乡绅富商为此损失了不少油水,尤其鸦片生意的禁绝使得他们损失惨重。

    为此,鄞江的乡绅富商不是没有想过法子,钱使了不知多少,甚至连上海总商会会长虞方卿也是亲自出面活动,试图将钟毅赶出鄞江,然而很不幸的是,无论鄞江的乡绅富商怎么使劲,钟毅的位置却如终是稳如泰山。

    鄞江的这些乡绅还有富商不知道,钟毅的后台是洋人,所以别说他们,就是他们的总后台常校长,现在也是拿钟毅无可奈何。

    钟毅虽然很讨厌洋人,更不喜欢挟洋自重。

    但现实就是,他现在必须借助洋人的权威。

    ……

    腊月二十四一大早,鄞江的市民们正忙着过小年,钟毅却亲自开车,带着岳父张谋之还有二舅哥张远西,再次来到运河西岸。

    张谋之和张远西是昨天下午到的。

    但是张满怡、张夫人他们这会刚刚走到金华而已。

    因为张谋之被钟毅说的实在心动,所以带着张远西提前赶来了鄞江。

    而且昨天下午一到鄞江,脸都顾不上洗,就逼着钟毅带他来了一趟运河西岸。

    结果一个晚上过去,今天一大早,张谋之又逼着钟毅带他再来一次运河西岸。

    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农田,还有农田之间的河浜,张谋之皱眉说道:“子韧,这么大片农田还有河浜全部填平,尤其是还要把西塘河都填平,并且还要实现三通,这个工程量可着实不小!你们鄞江市财政能吃得消吗?”

    不等钟毅发话,张远西便回答道:“爸,子韧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鄞江工业园区的建设属于滚动开发,并不是一上来就要开发整个区域,而是先开发其中的一部分,等到第一块区域已经成熟了,再接着开发下一块区域。”

    尽管只是一天,但是已经正式被钟毅委任为鄞江规划建设局秘书长的张远西,却迅速进入到了自己的角色,无论说话的口吻,还是考虑问题的立场,都已经是站在鄞江规划建设局秘书长的立场,而不再是张家二公子的立场。

    张谋之便立刻闷哼一声,对二儿子的立场转变很是不满。

    闷哼一声,张谋之又道:“就算只是先开发一部分的区域,那也是五千多亩,其投入也是个天文数字,既便是最保守的估计,也至少需要五千万法币!但是去年你们鄞江市财政的收入又是多少?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五百万法币?”

    停顿了下,张谋之又道:“就是说,你们鄞江市政府至少需要不吃不喝十年,才能攒够开发第一块区域的所有款项!子韧,你这步子迈得有些太大了!”

    言语之间,张谋之充满了忧虑,他还是觉得中间风险太高了。

    因为钟毅的意思是要张家垫资建设,就是老张家先自己掏钱把第一块区域的三通工程做起来,然后等外资企业入驻,工人入住,等各种配套服务做起来,地价抬升起来,然后鄞江市政府就可以通过卖地获得大量的收入,然后再偿还张家的欠款。

    当然,仅凭张家的实力,也不可能做到全部都垫资,五千万,就是把老张家所有的产业全都卖了,也不可能凑齐这么多钱。

    所以,最后肯定得向银行借钱。

    而且,钟毅已经再三的保证过,鄞江发展银行可以向张家提供一笔专项低息贷款,但既便是这样,张谋之也还是觉得风险实在太大,因为银行贷款是以老张家的名义借贷的,一旦钟毅的设想落空,鄞江工业园区没有做起来,老张家就会背上十辈子都还不完的债务!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因为在此之前,无论是在老家九江,还是后来搭上宋梓文这条线后到了南京,张家都只捞到了市政建设的边边角角,不像现在,钟毅给他们的就是一座鄞江新城的工程!

    整个新城的工程,全都交由他们张家的建筑公司来完成!

    而且,这还不是几万人口的小城,而是一座上百万人口的大城市!

    如果这个工程做好做成了,那张家绝对会成为中国地产界的龙头!甚至就连上海首富沙逊的地产公司也会被张家抛在身后。

    张谋之是真的很想做这个工程,但是这个风险确实太大!

    当下张谋之说道:“子韧哪,你看能不能这样操作,以鄞江市政府的名义向鄞江发展银行贷款,然后鄞江市政府再以工程预付款的形式,将款项的七成发放给我们张家,等到工程验收通过之后,再发放剩下的三成?”

    钟毅一听,便咧嘴笑了,说道:“爸,这恐怕不行。”

    张远西也苦笑道:“爸,鄞江市政府不可能贷款的。”

    “怎么就不可能?”张谋之道,“你试都没有试过,怎么就说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张远西道,“一个是鄞江发展银行不会贷款给市政府,二来如果鄞江市政府这么做了,那就是破坏规矩!”

    张谋之皱眉说道:“要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把第一期的规模再行缩减,一下开发五千多亩地还是有些操切了,要不然先开发一千亩地,怎么样?”

    “一千亩太少了。”张远西摇头说道,“毕竟,规划之中的新区第一期,除了要有工业用地之外,还要有住宅用地以及商业用地,再加上一些市政公共设施占用地,一千亩地够干什么的呀?五千亩都有些勉强。”



    “你怎么说话呢?”张谋之不乐意了,没好气道,“胳膊肘尽往外拐!”

    “爸,我这是实话实说。”张远西道,“再说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鄞江城市规划发展局的秘书长。”

    “去,少跟老子打官腔。”张谋之不想跟张远西多说,又转向钟毅道,“子韧,垫资的事真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钟毅不答反问道:“爸,那我问你,你是不看好鄞江未来的发展空间?”

    “不,当然不是。”张谋之摇头道,“你写的关于鄞江的未来发展规划我看了,对此我是深表赞同,我完全赞同你的判断,随着小日本对中国的封锁的加剧,各种现代工业品将变得奇缺无比,所以鄞江的未来值得人期待!”

    “这不就结了吗。”钟毅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谋之苦着脸道:“这不是,这不是还是存在风险呢么?”

    停顿了下,张谋之又接着说:“万一,我只是说万一呀,万一你要是调离了,而接替你担任市长的人不认账、或者改了你的发展规划,这可怎么办?”

    “爸,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钟毅微笑道,“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晚说不一样么。”张谋之皱着眉头道,“这种可能性毕竟还是存在的。”

    钟毅微笑摇头,说道:“爸,跟你说个事吧,我刚到鄞江之后,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平了鄞江的黑恶势力,连带着将从上海通过鄞江再发往三战区腹地的一条鸦片走私渠道给摧毁了,结果就有人不乐意了,想要把我从鄞江赶走。”

    “鸦片走私?”张谋之凛然道,“这些人的势力可是不小!”

    身为民国商界的大佬,张谋之当然知道鸦片商的势力有多大。

    “那是自然。”钟毅道,“这些人的能量确实很大,直接就让上海总商会的会长虞方卿带话给常校长,甚至连常校长也答应了要撤掉我的市长。”

    “还有这事?”张谋之神情一凝,道,“后来你是怎么摆平的?”

    “怎么摆平?”钟毅微微的一笑,道,“爸,还有二哥,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骗你们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已经跟米英法三国驻鄞江公使结成利益同盟,米国大使詹森亲自出面给常校长施加压力,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啦!”

    张谋之、张远西父子俩听得瞠目结舌,张谋之心中的震惊更甚,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女婿竟还有洋人背景。

    可张谋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子韧,这是真的?”

    钟毅就知道,如果不跟他透露些干货,他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当下钟毅便低声说道:“爸,这么说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米国大使还有米国驻鄞江公使之所以肯替我出面,那是因为他们能从鄞江获得巨大的好处,而且,这个好处只有我钟毅给得了,所以他们必须保住我这个市长。”

    “懂了!”听到这,张谋之终于彻底放心,说道,“我明天就注册公司,然后尽快将上海分公司的全部人员及设备搬过来,最多半个月,哦不,最多一星期,一星期之后,就开始这一片的填埋,争取在三个月之内初步完成三通!”

    这时候,张远西却忽然说道:“子韧,还有个问题。”

    钟毅的眉头一下蹙紧,心忖这父子俩的问题还真多。

    不过钟毅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二哥,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子韧,你别不耐烦。”张远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的这个问题很重要,甚至直接关系着你的整个发展规划的存亡!”

    “是吗?”钟毅的脸色也变得凝重,道,“什么问题?”

    “通货膨胀!”张远西道,“子韧你有没有考虑过通货膨胀的问题?”

    旁边张谋之的脸色也瞬间垮下来,之前他真的把这个问题忽略了。

    最近这两年,尤其是今年下半年,国民政府由于财政的极度窘迫,法币的印刷开始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因而引发了严重的通货膨胀。

    鄞江还算好,重庆因为是国民政府的陪都,聚集了大量政府机关,而这些政府机关又雇佣了大量公务员,再加上还有大量的富商政要从全国各地逃难到重庆,因而给重庆带去了海量的法币,结果就引发了空前严重的通货膨胀。

    现在,重庆的通货膨胀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一千!

    这也就是说,在重庆一百法币的购买力仅只相当于原来的十法币!

    这里,就导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未来鄞江工业区的工厂,仍旧用法币购买原材料,并且与客户进行结算的话,到了最后就会发现,生意确实很兴隆,但是一直都没有赚到钱,甚至于还把本钱都赔进去。

    这是为什么?因为国民政府只拿几张白纸,就把他们生产的产品都买走。

    而国民政府,只需要开动印钞机,就可以将鄞江工业园所生产的工业品,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据为己有。

    孔部长还有宋部长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静,估计就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

    “通货膨胀?原来二哥是在担心这个。”钟毅嘴角微微一勾,说道,“关于这,我其实早就已经考虑好了,只是还没有提出来而已。”

    “是吗?”张远西道,“不知道子韧是怎么打算的?”

    “说出来其实很简单,恢复银元以及铜钱的使用,并且跟美元汇率挂钩,一美元兑换四银元,一银元兑一千铜钱。”钟毅淡淡的说道。

    钟毅说的是云淡风轻,张家父子听了却脸色大变。

    张谋之更是急声说道:“子韧,你这样做,合适吗?”

    张远西也道:“虽然在四川省、山西省以及云南省,银元仍旧还在流通,但是鄞江毕竟不同,这里可是江浙财团的大本营。”

    钟毅淡然道:“爸,还有二哥,你们放心,这事不用我出面。”

    张谋之和张远西立刻哑口无言,是了,这事如果由洋人出面,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咱们的常校长对洋人可谓百依百顺。



    开车带着老泰山和二舅哥到城西转了一圈,等钟毅回到市政府时,一位客人已经等在他的办公室。

    这位客人不是别人,就是米国公使康茂德。

    看到钟毅,康茂德便立刻热情的迎上前来,给了钟毅一个热情的熊抱。

    “钟,真是太棒了!”康茂德对钟毅的称呼也改变了,不再是市长阁下,而是变成了亲切的一个钟字,又说道,“知道吗,你发大财了!”

    钟毅坐到大板椅上,问道:“看来哈利波特的销售情况不错?”

    “上帝,何止是不错!”康茂德夸张的说道,“简直是太好了!好到无以复加!在米国的文学史上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作品!”

    钟毅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在另一个时空,哈利玻特系列创造了五亿本的销量!

    钟毅虽然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复述出原版的哈利玻特,但是基本的剧情以及关键的对话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一些细节处或许略有出入,但是并不会影响整本的质量,所以在这个时空的销量也不会差太多。

    钟毅微笑不语,康茂德自己却按捺不住了。

    “钟!”康茂德急切的道,“你就不想问问,哈利玻特与魔法石销售了多少册?”

    钟毅一耸肩道:“我一点都不关心哈利玻特与魔法石的销量,我只想知道你们康茂德家族旗下的出版社首印多少万册?”

    “你这个家伙可真是无趣。”康茂德一耸肩,又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们康茂德家族还是小觑了你所写的这本,首印只有百万册!但是你知道吗,还不到半个月,首印的一百万册就全部售磬!”

    “不仅是首印,现在就连加印的第二版两百万册都卖差不多了!”

    “上帝啊,早知道这么好卖,我们根本用不着花那么多钱在纽约、洛杉矶等十几个大城市同时打广告,这样的话还可以节省几十万美元!”

    “按这个趋势,再加印两百万册也毫无压力!”

    钟毅便打断道:“康茂德,你们家族太保守了,直接加印两千万册!”

    加印两千万册,这还是最为保守的估计,要不是担心会吓倒康茂德,钟毅直接就会说先加印五千万册再说!

    “喔特法克?”康茂德吃声道,“两千万册?你开什么玩笑!”

    虽然康茂德也承认,哈利玻特的市场潜力绝不会比霍比特人差多少,但是有市场潜力跟能否真正的发掘出潜力却是两回事!所以康茂德家族绝不敢上来就印这么多的册数,而是希望一点点往上架,这样做最为稳妥。

    钟毅也懒得多说,直接伸手道:“版税呢?既然第二版的两百万册都快要卖完,那么也该结算一下版税了吧?”

    眼下钟毅可是急等着钱用。

    因为鄞江的各项工作都已经全面铺开,方方面面都要用钱。

    城市建设这一块,已经外包给了张家,所以不用钟毅操心,但是已经开始动工的招宝山要塞以及金鸡山要塞,简直是吞金的巨兽!

    还有军官训练班及鄞江警备团的编练,也需要大量的资金!

    原来通过打击黑恶势力得来的那笔钱,这会早就已经见底,财政局长陈纪铭已经找他诉过好几回苦了,说是今年这个年没法过了。

    “放心吧,第一笔版税已经给你带来。”康茂德回头一招手,身后的秘书便立刻将脚边的一口密码箱搁到了钟毅的红木大板桌上。

    康茂德上前打开,再把箱子转过来推到钟毅面前。

    钟毅定睛看,便立刻看到了一箱子绿茵茵的美钞。

    康茂德指着箱子说道:“钟,三十万美元,都在这里了!”

    钟毅心下小吃了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怎么是三十万美元?”

    康茂德便立刻解释道:“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近几年我们米国虽然已经从经济大萧条中走出来,但是这场史无前例的经济大萧条改变了米国人的消费习惯,他们不再愿意像以前那样花大价钱购买畅销书。”

    停顿了一下,康茂德又说道:“所以,我们只能够降价,将哈利玻特与魔法石定价为一美元,你要知道,就算是像霍比特人这样的畅销书也降价了,从原来的每册两美元降到了现在的一点五美元,所以一美元真的不低了。”

    钟毅不由得以手扶额,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在这个年代,米国的销畅竟然贵到这个程度!每册一美元这个价格可真是不低了,要知道,这个年代米国人的平均月工资也才五十美元,也就是说,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买五十本。

    而相比之下,一本杂志的售价仅只有二十美分。

    所以,这笔版税是超乎钟毅想象的多,但是他仍旧嫌少。

    当下钟毅又皱眉说道:“康茂德,你之前不是第二版的两百万册也卖差不多了吗?干脆把第二版的版税也结算了,我等钱急用呢。”

    “这怎么行?”康茂德瞠目结舌的道,“事实上,第一版的书款都没有全部回笼,我们康茂德家族只是为了向你展示诚意,才垫付的版税!但是要让我们把第二版的版税也一并垫付了,这就是强人所难了,而且我们也没这个实力。”

    钟毅冷然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恐怕得考虑跟另一家出版社进行合作了。”

    “喔特?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康茂德闻言气急败坏的道,“你之前说过,要给予我们康茂德家族独家出版权。”

    钟毅道:“我说的只是哈利玻特与魔法石,而不是整个哈利玻特系列!”

    “好吧好吧,我回头就帮你争取。”康茂德便立刻妥协了,因为这毕竟涉及到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为了继续得到后续的版权,垫付版税似乎也不是不能够接受,无非就是多花点口舌,说服家族里的那几个老古董而已。

    “不,不是争取,而是必须!”钟毅摇摇手,又说道,“两天之内我必须拿到第二版的版税,总共六十万美元!”



    “好吧好吧。”面对手握哈利玻特系列版权的钟毅,再加上哈利玻特系列现在已经展现出了强大的潜力,所以康茂德只能妥协,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对吧?

    停顿了一下,康茂德又道:“哦对了,你让我联系牛津大学的病理学教授弗洛里还有生物化学教授邓恩,已经联系上。”

    “是吗?”钟毅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说?”

    “非常遗憾。”康茂德一耸肩说道,“他们拒绝了你的资助!”

    “喔特法克?”钟毅瞠目结舌的道,“他们拒绝了我的资助?”

    为了资助弗洛里还有邓恩两位教授,钟毅这次也是下了血本,把李奇摩支付给他的十一万英镑全给出去!

    却没有想到,弗洛里和邓恩教授竟然拒绝了!

    “嫌钱少吗?”钟毅道,“他们要是觉得钱少,我可以追加!”

    说到这一顿,钟毅又把面前的三十万美元一推,急切的说道:“这三十万美元还有第二版的六十万美元,都可以给!”

    “喔特法克?”康茂德吃惊的叫道,“你疯了吗?花这么多钱资助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医学科研,值吗?”

    钟毅心忖道,你丫的懂个屁!

    这是青霉素,这可是青霉素!

    哪怕只是获得百分之十的专利股份,几年之后也将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额收入!

    当然,钟毅真正看重的还不是收入,而是得到专利授权并在鄞江建一条生产线!

    要是能在鄞江建一条青霉素生产线,中国战场的伤员的死亡率就将会大大减低,这对整个中国抗战来说,价值将是无可估量的!

    当下钟毅道:“你只管帮我联络就是。”

    “好吧。”康茂德一耸肩说道,“也就是说,你要再追加九十万美元的资助金额,其余条款维持不变,你只需要百分之四十的专利股份,外加批量生产之后在鄞江建一条青霉素的生产线,对吗?”

    “没错。”钟毅一点头,又道,“等等,如果弗洛里教授和邓恩教授团队不愿意出让这么多专利股份,百分之三十也是可以讨论的。”

    “啊哦。”康茂德说道,“好吧,我会帮你转告。”

    说完了,康茂德一挥手,身后的秘书便立刻上前将一整箱三十万美元收了起来。

    钟毅眸子里便难免掠过一丝失落,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这三十万美元就又不属于他所有了,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青霉素专利是必须得拿到的!

    ……

    康茂德前脚刚走,财政局长陈纪铭后脚就到了。

    陈纪铭没别的事,就是来要钱的,进来就跟钟毅诉苦:“市长,你倒是想想办法吧,给我们财政局弄点钱吧?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下面各行局、学校还有一些工厂的要债的,尤其是鄞西各镇的乡绅,都快把财政局的门槛踏破了!”

    “老陈,不要急。”钟毅宽慰道,“再坚持几天。”

    “几天?”陈纪铭叫苦道,“市长,你饶了我吧,我真是一天都顶不住了!”

    “知道,我知道,要不是老陈你在前面替我顶着,这些要债的就全跑市府找我来了。”钟毅轻拍陈纪铭肩膀,又说道,“但是,我向你保证,这次一定是真的,五天,五天之内,我一定把钱给你要来!”

    “五天?”陈纪铭苦笑道,“市长,就五天?”

    “就五天!”钟毅笃定的道,“五天之内,一千万,一定到账!”

    “那好吧。”陈纪铭咬牙道,“我就舍下这张老脸,再去借点,无论如何也要先把鄞西第一批五千亩收储地的土地款付了。”

    说完之后,陈纪铭就转身告辞匆匆去了。

    目送陈纪铭的身影远去,钟毅又摁铃把秘书长周宝玉叫进来。

    原来的市政府秘书长龚卫谦已经调了职,改任军官训练班教育长兼招宝山、金鸡山要塞营建总工程师!

    顺便说句,军官训练班就办在招宝山上。

    用钟毅的话讲,招宝山是最好的爱国教育基地。

    而且,等鄞江警备团完成为期三个月的整训后,也将进驻招宝山及金鸡山,等两座要塞建成之后,鄞江警备团也将会成为要塞的守备部队!

    周宝玉推门进来,恭声问道:“市长,您找我?”

    钟毅轻嗯了一声,旋又问道:“第二批五万亩土地的收储工作,完成了吗?”

    本来,鄞西也就是未来鄞江工业园区的土地收储工作,应该是交由新成立的规划建设局来完成的,但是由于规模建设局刚刚成立,实际主持工作的秘书长张远西又刚刚到任,所以这项工作还是由钟毅亲自主抓的。

    提前收储鄞西的五万亩土地,这个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不然,等到第一期五千亩地开发完成,等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鄞西这片的发展潜力,到那个时候再去收储第二期的五万亩开发用地,成本就会极大提升,到时候别说每亩六元,就是每亩六十元都未必能够收得上来!

    所以,一定要抢在所有人之前先将开发用地基本收储到位。

    周宝玉恭声答道:“回禀市长,除了一些乡绅外,基本上都已经收储到位了。”

    钟毅闻言一下子就蹙紧了眉头,这是又遇到钉子户了!

    之前收储第一期五千亩土地时,就遇到了两家钉子户。

    郎官第的两家大户,据说祖上曾出过进士,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人挑唆,死活就是不愿意将他们名下的八百亩土地卖给政府。

    最让钟毅恼火的是,这两家的八百亩土地,处在第一期开发的五千亩地的中心,所以绕都绕不开!

    为此,钟毅真的是好话都说尽。

    然而,没什么卵用,两家死活就是不肯卖。

    最后,钟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动用不光彩手段,设计将两家的两个抽大烟的公子哥给抓了,这才拔掉了这两颗钉子。

    可是现在,却又遇到钉子户了。

    当下钟毅问道:“几家,总共有多少亩土地?”

    “十三家。”周宝玉恭声道,“总共三千多亩。”

    “十三家?”钟毅闻言,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



    周宝玉看了看钟毅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市长,这十三家名下的三千多亩地,其中有五百多亩紧挨着运河的西岸,几乎是紧挨着即将拍卖的一千亩商业用地,所以您看,是不是暂缓第一期商业用地的拍卖?”

    “不行。”钟毅断然摇头道,“拍卖不能暂缓!”

    拍卖的确是刻不容缓了,刚刚陈纪铭还找他来诉苦了,而且钟毅也答应过了,五天之内一定筹齐一千万元给他,钟毅哪来这底气?就指着三天之后的商业用地拍卖会呢!足足一千亩商业用地,保守估计也得卖个一千万元!

    要知道这一千亩地,可是新鄞江最精华的商业用地。

    想到这,钟毅又道:“不仅不能暂缓,还要扩大宣传,向旅沪的鄞江籍巨商,诸如虞方卿、林液仙、赵善祥等发出邀请!”

    周宝玉小声道:“那这十三家的三千亩地?”

    “这十三家的名单留下。”钟毅道,“再把曹局长给我叫来。”

    “是!”周宝恭应一声,退出钟毅的办公室,然后一个电话把曹子颖叫过来。

    鄞江警察局就在市政府大院内,不到五分钟,曹子颖就一脸诌媚的走进了钟毅的大办公室,又一脸谄笑的说道:“市长,您找我?”

    如今,背地里怎么样不知道,但至少表面上,整个鄞江官场已经没有什么人胆敢跟钟毅正面刚了,因为这时候,陈金木其实是钟毅杀的,还有省主席黄绍宏一行气势汹汹而来却又灰头土脸而回的事情已经传疯了。

    甚至于还有传言说,连常校长都拿钟毅没辙。

    面对这样一个强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招惹他?

    钟毅也不多说什么,将桌上的名单往前一推,说道:“这十三家名下有三千多亩地,处于鄞江开发区的范围内,但他们死活不愿意卖地,你派人去暗中查一下,看看是单纯的不愿意卖地,还是暗中有什么人串联?”

    “明白!”曹子颖啪的立正,敬了记不伦不类的军礼。

    “去吧!”钟毅一挥手又道,“记住,不要给我乱来啊!”

    “市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查案!”曹子颖谄媚一笑,转身离去。

    钟毅便也不再多想,他确信,有了最后这一句叮嘱之后,曹子颖还有他手底下的警察就不敢再借题发挥,不然,以曹子颖还有他手下那帮人的手段,说不定真能够把名单上的那十三家乡绅整得家破人亡!

    这些个乡绅在村里、镇上或许有些能量,但是面对政府强力机关,立刻就成了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当然,如果到了小港赵家、骆索林家、鄞县肖家以及庄市秦家这样子的级别,又另当别论。

    ……

    几乎是同时,在上海梅花堂。

    情报课长须贺彦次郎大步走进影佐祯昭的办公室,立正顿首道:“机关长!”

    影佐祯昭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须贺彦次郎上前,再然后问道:“须贺君,七十六号递交的组织架构你看了吗?”

    “哈依!”须贺彦次郎顿首道,“卑职已经看过了。”

    影佐祯昭轻轻颔首,旋即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须贺彦次郎沉声道:“卑职以为,七十六号行动科的力量太薄弱,未必能是潜伏在上海的军统以及中统的对手。”

    “我也正有这样的担心。”影佐祯昭点点头,又道,“须贺君有什么建议吗?”

    “哈依!”须贺彦次郎顿首道,“七十六号刚刚组建,人手不足,但是青帮通字辈大佬季云卿却拥有上千门徒,而且他的门徒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最关键是,季云卿还是日中亲善的鼎力支持者,机关长不妨找他谈谈。”

    “哟西!”影佐祯昭欣然点头,又说道,“哦,对了,鄞江那边怎么回事?”

    说到鄞江,须贺彦次郎的脸色便立刻黑下来,说道:“机关长,关于鄞江,我们之前的判断恐怕有严重失误!”

    影佐祯昭沉声道:“详细说说。”

    “哈依!”须贺彦次郎顿首道,“之前我们判断,钟毅提出的关于打造鄞江工业园区的设想,不啻于天方夜谭,所以大概率仅仅只是个噱头,绝无可能付诸实施,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我们错了,钟毅真要付诸实施!”

    现阶段,梅机关的工作重心始终是上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影佐祯昭对发生在鄞江的事就一无所知。

    事实上,影佐祯昭对鄞江的事还是非常关心的。

    没别的,就因为钟毅在鄞江,这可是帝国死敌!

    所以说,影佐祯昭不仅知道钟毅跟浙省以及三战区的高层掰了一回手腕,甚至还知道钟毅借助米国政府的力量逼迫常校长退让的详细内幕。

    只不过,影佐祯昭和整个梅机关的高层都认为,钟毅只是一个军事天才,发展经济上却不可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以他初到鄞江、便以雷霆手段铲除鄞江最大的地头蛇陈金木的粗暴手法来判断,其在鄞江市长任上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所以直到现在,影佐祯昭都还没有反制的措施。

    鄞西的十三户乡绅不肯卖地,一开始还真跟梅机关没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须贺彦次郎又说道:“根据可靠的消息,钟毅不仅收购了处于运河西岸的五千亩土地,现在甚至已经开始在收购第二期五万亩土地,这就足以说明,钟毅并非只是想要制造一个噱头,而是真打算跟米国人一起打造工业园区!”

    “八嘎!”影佐祯昭怒道,“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绝不能让鄞江的这个工业园区打造成形,要不然,日支事件就更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哈依!”须贺彦次郎顿首道,“卑职已经指示潜伏在鄞江的影子,让他想办法破坏钟毅的这次土地收购行动。”

    “哟西!”影佐祯昭欣然点头。

    须贺彦次郎又道:“机关长,还有一件事。”

    顿了顿,须贺彦次郎又说道:“三天之后,鄞江市政府要举行一场土地拍卖会,向旅沪的鄞江籍商人发出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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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拍卖会?”影佐祯昭茫然道,“什么意思?”

    须贺彦次郎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大概意思还是知道,估计就是将他之前低价收购的五千亩土地,又拿出来进行拍卖吧。”

    “然后赚差价?”影佐祯昭哂然说道,“想的也未免太美了吧?”

    “哈依!”须贺彦次郎一顿首,又说道,“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了。”

    顿了顿,又道:“机关长,要不要暗杀一两个人,警告一下这些鄞江籍商人,让他们不要回鄞江去参加这个拍卖会?”

    影佐祯昭说道:“若是能够暗杀成功当然是最好,尤其是那个秦液仙最可恶,屡屡跟皇军作对,可问题是,这些鄞江籍商人都躲在法租界或者公共租界,不太好下手哪。”

    须贺彦次郎道:“这事就交给七十六号去做,也算是对他们的一次小小的考核。”

    “哟西!”影佐祯昭欣然点头,又接着说道,“那就让七十六号设法铲除秦液仙,再通过秦液仙的死,警告其他鄞江籍商人!”

    “哈依!”须贺彦次郎重重顿首。

    ……

    在鄞江。

    下午时,曹子颖就兴冲冲来到钟毅办公室。

    “市长!”走到钟毅的大板桌前,曹子颖微躬着身体,满脸谄媚的说道,“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有人在暗中串联十三家。”

    “是吗?”钟毅讶然道,“什么人哪?”

    “陈金木的师爷。”曹子颖道,“黄全。”

    “陈金木的师爷?”钟毅又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曹子颖恭声说道:“这人也是逍林镇人,跟陈金木还是同一个村的,不过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上海当学徒,然后三年前被陈金木从上海请回来给他当了师爷,陈金木之所以能在鄞江只手遮天,一大半得归功这个黄师爷。”

    “从上海回来的?”钟毅心下微微一动。

    曹子颖小声问道:“市长,要不要把这个黄全抓起来?”

    钟毅不答反问道:“老曹,你知道这个黄全住在哪里?”

    “知道。”曹子颖谄声道,“这小子就租住在仁德女校旁边的公寓里。”

    曹子颖说的轻松,其实还是花了很大力气,才终于查到黄全的落脚点。

    “那行,这个事我知道了。”钟毅挥了挥手,又说道,“后面你别管了。”

    “好的,市长,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便是。”曹子颖心下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流露,讨好的点了点头,转身告辞离开。

    钟毅沉吟片刻,冲着门外高喊道:“房建伟!”

    正在隔壁小会议室值班的房建伟便应声入内。

    “市长,叫我?”房建伟冲进来,大大咧咧的道。

    钟毅直接说道:“陈金木的师爷,黄全,现租住在仁德女校边的公寓,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弄清他的底细!”

    “是!”房建伟啪的立正,然后转身走出钟毅的办公室。

    不片刻,房建伟便带着水生还有阿部龟二两人,开着市政府的福特牌轿车,悄然驶出了市政府大院。

    房建伟亲自驾驶福特轿车,绕着仁德女校转了一个圈,很快就确认了钟毅口中所说的公寓,因为在仁德女校附近就只有一栋公寓楼,这栋公寓楼是校方建了给学校的老师住的,因为有多余的房间,就对外招租赚几个钱贴补校用。

    勘察好地形,房建伟便将轿车停在附近一条小巷子里,然后带着水生和阿部龟二径直来到公寓楼的门房。

    “你们找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从小窗里探出头。

    房建伟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把自己的证件拍在窗台上。

    这老头虽然不认识字,但是认得这个是侦缉队的证件。

    为了方便行事,钟毅给特战大队弄了个侦缉队的身份。

    当然,现在的侦缉队也不再是之前的侦缉队,人少了,纪律却好了。

    一看是侦缉队,老头立刻不敢再多问,房建伟却问道:“这里有个叫黄全的住户,你知道吗?”

    “知道。”老头小声道,“住三零二室。”

    房建伟直接伸出手说道:“备用钥匙给我。”

    老头不敢违抗,赶紧把备用钥匙递了过来。

    房建伟又给水生使了一个眼色,水生会意,便立刻拉开门走进了门房,开始蹲守,这是预防小老头向黄全通风报信。

    不愧是从军统局出来的,办事滴水不漏。

    再然后,房建伟就带着阿部龟二上了楼。

    来到三零二室的房门前,房建伟并没有急于开门,而是很仔细的将房门前的地板、门把手以及房门上下沿检查一遍,结果真发现了两处异常,一处在房门的底下,露出了小半个信封,看着像是邮局送的信件。

    但是房建伟知道这根本不是信件,而是一个暗记。

    如果他不小心动了信封,恢复不了原样,黄全开门之前就会发现异常,然后他就不会再进入到房间,而会果断转移。

    另一处异常在门把手上,有一根头发丝。

    看到这,房建伟的嘴角便勾起一抹笑意,因为这让他回想起了以前在复兴社时的一段时光,单凭这,他就敢于肯定,市长让他查的这个黄全,一定有很大的来头!这人若不是中共的地下党员,就是日本间谍!

    当下房建伟也不去开门,反而敲开了对面的房间。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斯斯文文像个老师。

    老师刚想要问话,却被房建伟不由分说推进屋里。

    “你们……”老师惊恐的看着不请自入的房建伟和阿部龟二,惶然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啊,现在的鄞江可不是以前的鄞江了,你们要是敢乱来,警察局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呀,我不是吓你们。”

    “别怕,我们就是警察。”房建伟关上房门,说道。

    说完了,房建伟又拿出侦缉队的证件递给那中年人。

    “真是侦缉队的。”中年人松了口气,又把证件递回给房建伟。

    这会儿,阿部龟二已经快速检查完整个房间,并冲着房建伟摇了摇头,意思是房间里并没有别的人。



    冬日里天黑得早,五点不到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黄全在马园曹家吃过晚餐,又趁着夜色回到市里。

    其实白天的时候,黄全就已经发觉警察局在查他,所以回城之后,黄全非常小心,故意让黄包车夫在仁德女校旁边的孝闻坊兜了大半个圈子,然后又在另一面的白衣巷下车,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之后,才往回慢慢走到仁德女校公寓。

    这个时候的黄全,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黄全。

    此时的黄全,是日本内务省特高课名下一名间谍,而且曾经在东京的特工学校里接受了整整三年的训练!

    经过门房时,照例跟老李头打了个招呼。

    老李头应了一声,跟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仁德女校公寓一样是典型的筒子楼格局,进入大门后就是楼梯,顺着楼梯上三楼,然后往右拐入到走廊,走到靠南侧的头一间就是三零二室,三零二的对面是三零一,开门之前黄全习惯性的扫视了一眼走廊对面的三零一室。

    三零一室的房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异常。

    再检查过房门底下的信封以及门把手上的头发丝,一切都正常。

    黄全始终绷紧的神经便彻底的松弛下来,打开门,捡起地上信封准备进门。

    已经松弛下来的黄全并未发现,对面三零一房间的房门上忽然多了个小孔,一根黑乎乎的吹管从小孔里无声无息的伸出来。

    片刻之后,一枚毒针便从吹管喷射出来,准确命中黄全的后颈。

    黄全只觉后颈微微疼,还以为是蚊子咬,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拍,却发现右手居然已经举不起来,左手也变得无力,拿在手心的信封噗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紧接着,甚至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这个时候,黄全才意识到他中了暗算。

    黄全下意识的想拔枪,但双手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下一霎那,他便一头向前重重摔倒在地,恍惚间,他看到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从对面的三零一室走出来,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麻醉针!”这是黄全的最后一个念头。

    ……

    回头再说钟毅。

    龚卫谦拿着招宝山、金鸡山要塞的设计图纸来找钟毅汇报工作,钟毅便让人把张远西也叫过来,一并参详。

    等张远西赶到,龚卫谦介绍道:“市长,远西兄,今天在工地上,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单凭招宝山以及金鸡山要塞的大炮,只怕是不足以阻止日本海军进入鄞江,尤其是日军的小吨位炮艇,行动十分敏捷,要塞炮很难命中!”

    “这个我也有想过。”钟毅说道,“但是并未想到有效的应对之策。”

    “这个确实是这样。”张远西道,“要塞炮用来对付体型庞大、转向迟缓的大吨位军舰效果很好,比如说战列舰或者巡洋舰,很难躲过要塞炮的集群炮击,但是对于五百吨以下的小型炮艇,要塞炮就几乎没什么用了。”

    “所以还得用水雷!”龚卫谦道,“用水雷封锁要塞间的航道!”

    “用水雷封锁航道?”钟毅摇头如拨浪鼓,说道,“这个不行!”

    “对,这绝对不行!”张远西也连连摇头道,“水雷可是不长眼睛的,它不会避开其他国家的舰船,专门只炸小日本的舰船,所以说一旦布设水雷,鄞江与外界的联络通道也就彻底的断绝了!咱们的工业园也就黄了!”

    鄞江的工业园要想运转起来,就必须从外界源源不断的输入原材料,而其中相当一部份原材料必须要从海路从海外输入。

    龚卫谦对此显然是早有准备。

    当下龚卫谦手指着地图说道:“市长,还有远西兄,你们看,我们完全可以将原本在市区上岸的物资改在镇海码头上岸,然后走铁路到江北站,再用小船运输到奉化江西岸的工业园区,中间过程虽然复杂了一些,但是整个市区的安全有了保障!”

    钟毅道:“这样一来,鄞江市区的安全是有了保障,但如果小日本炸了镇海码头呢?我们该怎么办?码头一炸,物资输入通道就一样会被切断!”

    “码头炸了可以修。”龚卫谦坚持道,“为了保证市区的安全,我认为这点代价是可以承受的!这至少要比让日本海军的炮艇闯入到鄞江耀武扬威要强吧?”

    这时候,张远西却忽然说道:“卫谦,我们能不能设计一个更完善的方案,真的让江口的水雷只炸日本的舰船,而不炸其他和平国家的舰船呢?”

    “这怎么可能?”龚卫谦道,“水雷又没长眼睛,对吧?”

    “水雷是没长眼睛。”张远西微微一笑,又说道,“但是我们可以帮它装上眼睛呀。”

    “帮水雷装上眼睛?”龚卫谦茫然说道,“远西兄,这怎么可能?你是在开玩笑么?”

    “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真的要替水雷装上眼睛。”张远西道,“比方说,当别的国家的舰船进入鄞江航道时,我们可以让水雷沉入河道底部,而当小日本的舰船进入航道,就让水雷升起来,这样不就可以做到敌我识别了?”

    钟毅和龚卫谦闻言,眼睛便立刻亮了起来。

    龚卫谦兴奋的说道:“这个倒是完全可以做到,只要给水雷加上配重,就可以沉入江底!”

    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可在招宝山要塞跟金鸡山要塞之间拉一根铁索,然后在铁索上捆绑一定数量的加了配重的水雷,平常时候就让水雷连同铁索沉入江底,只有小日本的军舰来犯时,才将铁索连同水雷绞起,就可以完美达成阻止日本舰船的效果。”

    “不行,这样还是存在隐患,日本海军只需集中舰炮火力炸断铁索,就可以破坏我们对航道的封锁。”钟毅摇头,又道,“所以铁索以及水雷都不能够露出水面,两岸绞盘更不能暴露在江面舰炮的射界内,而是必须隐藏起来。”

    龚卫谦道:“市长的意思是,先在江底横向固定一条铁索,然后在铁索上固定水雷,并且让水雷隐藏在水线以下,而不能浮出水面?”



    “没错。”钟毅道,“这样不仅日军舰炮威胁不到江底的铁索,而且浮在水面浅层的水雷发生爆炸时,也不会炸断铁索!这样一来,当有水雷被消耗之时,只需补充水雷就行,而不用重新在江底固定铁索,岂不是更加快捷?”

    龚卫谦皱着眉头道:“可是,水雷隐藏在水面下,不仅日本舰船看不到,他国的舰船也同样看不到,该怎么避免误伤呢?”

    “这个并不难。”张远西说道,“可以留出一个宽度约五十米左右的缺口,然后在缺口两侧固定航标,别国舰船只从航标中间的安全航道过,就不会误触水雷。”

    “这样恐怕还是不行。”龚卫谦道,“小日本完全可以派谴间谍船或者侦察机,通过拍照等方式记住航标所在方位,这样的话,就算咱们临时撤掉航标,小日本的舰船也仍旧可以记住并通过安全航道,侵入到鄞江深处。”

    “这个好解决。”张远西微笑着道,“可以让铁索左右移动,变换水雷的位置,只要水雷的方位一变,安全航道方位也就变了,小日本的舰船仍旧按原来的方位侵入航道,就正好撞上咱们设置的水雷。”

    钟毅接着说道:“只是一条铁索还不保险,要多弄几条铁索,每条铁索所绑的水雷都只有一个缺口,只有当所有铁索的缺口都准齐时,才能形成一条可安全通航的航道,否则就一定命中水雷,如此,小日本除非搞到我们的铁索图,否则就永远别想进侵入鄞江!”

    “完美!”张远西鼓掌笑道,“这就叫铁索横江,铁索横成后,日本海军就不可能再从水路侵入鄞江!”

    “走陆路更加不可能!”龚卫谦也是不无兴奋,“市长,还有远西兄,我先走了,回头就先让人去打造铁索!”

    ……

    龚卫谦和张远西刚走,房建伟就匆匆走了进来。

    “黄全抓到了?”钟毅讶然,这速度可是不慢。

    “抓到了。”房建伟不屑的道,“不过是小日本的一个低级间谍而已,小菜一碟。”

    “看把你能的。”钟毅哂然道,“开口了吗?”

    “必须的,不开口我能回来吗?”房建伟嘿嘿一笑,又道,“老实话,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现在的刑罚相比古代先进何止十倍百倍?谁又能扛得住?”

    钟毅心下哂然,我党那些地下党员不就扛住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

    不过这话钟毅当然不会说出来,他得有多蠢才会告诉房建伟,他就是一个地下党?

    当下钟毅问道:“黄全怎么说的?”

    房建伟道:“黄全已经承认了,鄞西拒绝卖地的那十三家乡绅,就是受了他蛊惑,其中有两家还拿了好处!”

    “这就足够了。”钟毅说完摁铃,将周宝玉叫进来。

    仍在隔壁办公的秘书长周宝玉应声走进来,问道:“市长有什么吩咐?”

    钟毅道:“给警察局打一个电话,让曹子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是!”周宝玉应声而去。

    不一会,曹子颖便一溜小跑进来。

    敢情不只是周宝玉,曹子颖也还没有下班。

    事实上,不只是周宝玉和曹子颖他们两个,包括副市长胡保真在内,市政府大部分官员都还在加班,因为钟毅都还没下班呢。

    “市长。”曹子颖谄媚的道,“您有何吩咐?”

    “抓人吧。”钟毅直接说道,“郎官第秦奋,徐家漕徐坚,暗中勾结日本人,意图破坏鄞江的发展大局,立刻予以逮捕!”

    停顿了下,又道:“若敢拒捕,格杀勿论!”

    “郎官第的秦奋?”曹子颖道,“市长,这可是骆驼秦家的远支,您看……”

    “骆驼秦家的远支又怎样?”钟毅斩钉截铁的道,“他就是奉化常家的远支,也照抓不误,若敢拒捕,也是格杀勿论!”

    “是!”曹子颖顿时神情一凛,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钟毅这回是真打算杀鸡儆猴了,要不然就会有更多不知死活的乡绅跳出来。

    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乡贤、乡绅,以为自己不是官员,政府也就管不到他们,但是这回钟毅偏就要管一管,不仅要管,而且还杀他一两个,好好的震慑一下这些个乡绅!就要用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政权不下乡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至少在他钟毅治下的鄞江,政权必须得下乡!

    回过神来,曹子颖又问道:“市长,抓了人之后呢?”

    钟毅说道:“等抓了人之后,从重从快审理,杀他一两个人!”

    “明白了!”曹子颖的眸子里立刻流露出一抹精芒,转身去了。

    目送曹子颖的身影离去,房建伟又道:“市长,刚才的问讯中,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有一个意外发现。”

    钟毅问道:“什么发现?”

    房建伟道:“市长你不是通过鄞江旅沪同乡会还有上海总工会,向在上海的鄞江籍巨商发出了邀请函,请他们回来参加三天后的拍卖会么?”

    “有这事。”钟毅沉声道,“小日本想要下黑手?”

    “对,小日本要下黑手!”房建伟说道,“尤其是骆驼的秦液仙,更是被小日本选定为了首要目标,为此刚刚成立不久的维新政府特工总部也就是七十六号,向法租界还有公共租界派出了足足十六个暗杀小组。”

    停顿了下,房建伟又道:“日本梅机关还向鄞江派了一个小组,指示黄全协助这个暗杀小组在江北伺机刺杀秦液仙。”

    “秦液仙?”钟毅闻言顿时间心头一沉。

    同样姓秦,房建伟说的这个秦液仙跟钟毅准备拿来杀鸡儆猴的那个秦奋,完全不是一回事,那个秦奋,就是一个鼠目寸光、毫无国家民族观念的愚昧乡绅,而房建伟说的这个秦液仙,却是一个爱国的企业家。

    淞沪会战之时,秦液仙不仅将自家工厂的工人编成一个自卫营,日夜操练,而且还专门腾出厂房仓库用来安置伤员,还私人掏腰包去购买药品,救治伤员。



    总之,秦液仙是一个真正的民族企业家!

    而且,在钟毅的印象中,这个秦液仙应该就是在明年,也就是一九三九年,在法租界的公馆门口惨遭七十六号绑票,最终迫害致死。

    现在,七十六号却要提前对秦液仙下手。

    对此,钟毅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不仅因为秦液仙是一位爱国的民族企业家,更因为秦液仙还是一位从事化工行业的企业家!

    秦液仙是名闻沪上的化工大王。

    秦液仙为什么会获得化工大王的绰号?

    因为他的企业可生产所有的日化产品,比如牙膏,比如肥皂,比如化妆品,比如味精,比如酱油,比如玻璃、比如盐酸以及硫酸,甚至硝酸。

    总之,就没有他们秦氏工厂生产不了的化工产品!

    这样一个企业家,对于鄞江工业园可谓至关重要!

    别的先不去说它,只是硫酸、硝酸两样化工产品,就跟鄞江乃至于整个浙省的抗战潜力息息相关,因为硫酸可制成化肥,可以提高农业产量,粮食高产,不仅可以使得浙省人民免于饿肚子,更加可以给前线将士提供口粮!

    硝酸就更不用说,是制备炸药的原料!

    所以,这样一位民族企业家,必须救!

    发下钟毅便又吩咐房建伟道:“建伟,你率特战三中队,乔妆成商旅搭乘渡轮,前往上海租界,将准备动身前来鄞江参加拍卖会的巨商都保护起来,尤其是你刚才提到的这个秦液仙,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是!”房建伟啪的立正,抬手敬礼。

    从市府大院出来,房建伟正准备回驻地,一抬眼却看到一个头戴宽檐礼帽、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站在大门外的路灯下。

    几乎是同时,那个男子也转头看了过来。

    “李大哥?”房建伟目露讶然之色,一边上前一边问道,“你怎么在鄞江?”

    敢情站在路灯下的风衣男,就是军统原武汉站长李乘龙,在武汉的时候,由房建伟所率领的特战大队,曾经跟武汉站的行动队有过十分愉快的合作,也正是在那时,两人结下了深厚交情,当然,这也跟李乘龙屈意结交有关。

    李乘龙迎上房建伟,笑道:“建伟老弟,我已经调上海了,所以就顺道到鄞江看望一下你这个好兄弟。”

    “李大哥调上海了?”房建伟道,“那小弟可要恭喜你了。”

    军统上海站是军统局旗下的第一号大站,无论政治地位,还是所能调配的人员、物资都是武汉站所无法相比的。

    停顿了下,又说道:“李大哥,真是巧了,我也要去上海,不如明天早上一起走?”

    “你也要去上海?”李乘龙心头一动,又道,“你一个人,还是你们整个特战队?”

    “带一个中队去。”房建伟说到这就不再多说,不管怎样,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军统局的人,而是特战队的人。

    李乘龙心下便开始急速的盘算。

    片刻之后,李乘龙对房建伟道:“老弟,带我去见钟市长。”

    “我就说。”房建伟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又道,“到了鄞江,哪能不见我们市长?”

    当下房建伟又带着李乘龙折返回市政府,又径直上了二楼,敲开了钟毅的办公室。

    见到李乘龙,钟毅也略略有些惊讶,同时也感到有些高兴,无论如何,见到故人终归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寒暄过后,钟毅道:“乘龙兄,什么风把你吹到鄞江来了?”

    李乘龙嘿嘿的一笑,房建伟道:“市长,李大哥已经调任上海站站长了,这次是专程绕道鄞江来看望我们俩的。”

    钟毅笑道:“看望建伟你,我信,说看望我,还是免了吧。”

    钟毅知道,李乘龙很看重房建伟,对于李乘龙的阴微心思也是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着有一天他钟毅怎么着了,就准备让房建伟带着整个特战大队归入军统局麾下,李乘龙或者说戴笠垂涎特战大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乘龙道:“子韧老弟,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不管怎样,在武汉之时,你我之间的合作终归还算得上是默契的吧?”

    钟毅微笑摇头,又说道:“乘龙兄,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些,有话直说吧。”

    “咳咳咳。”李乘龙便干咳了几声,尴尬的道,“好吧好吧,那我就直说,老弟你能不能帮老哥一个忙?”

    钟毅笑道:“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一切好说。”

    “够爽快!”李乘龙便也不再隐瞒,和盘托出,“子韧老弟,你应该清楚,在咱们党国不仅是军中派系林立,军统局内部一样也是山头林立。”

    “这我当然知道。”钟毅道,“比如王天木、陈恭澍、赵理君,还有沈醉,并称你们军统局的四大天王,却也代表了四个小山头,还有乘龙兄你,也同样是一个山头,而且现如今的地位并不比所谓的四大天王稍差。”

    李乘龙并未否认,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由于在武汉时期的出色表现,李乘龙现在甚至还隐隐压过四大天王一头,要不然也不会被戴笠派到上海这个大站当站长!

    “问题就在这里。”李乘龙道,“上海站的前任站长、四大天王之一的陈恭澍,就对我很不服气,这一次被局座临时调往河内刺汪,不仅将上海站的精兵强将带走了大半,甚至就连外围的线人都没有给我留下几个,他娘的!”

    “所以呢?”钟毅笑道,“你又想借兵?”

    李乘龙道:“子韧老弟,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跟你张这个口。”

    钟毅笑道:“你我兄弟,用不着说这个,更何况,支持军统局的工作,也是我这个鄞江市长的份内事!”说此一顿,又对房建伟说道,“建伟,将秦液仙等鄞江籍的巨商安全送上渡轮之后,你就暂时留上海吧,三中队留一半!”

    “是!”房建伟啪的立正,很干脆的答应道。

    李乘龙却是大喜过望,抱拳道:“子韧老弟,谢了。”

    “我说了,你我兄弟,用不着客套。”钟毅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