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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病娇国师撩不起txt下载

    看了他一眼道,“不知道,我只是来收诊金的,你把诊金付了,这玉佩自然还你。”

    也不必知道,知道的太多了,总不是什么好事。

    许掌柜一噎,也不知道是被林钰这话给堵得,还是被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给气的。

    缓了一口气,才道,“林小姐稍等,在下这便去取银子过来。”

    说完许掌柜拱拱手,便出了雅间。

    **

    扣、扣、扣

    “进来!”

    夜凌寒手执书卷端坐在桌边。

    看到许掌柜进来,才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

    “何事?”

    “回主子,那林小姐说是来取诊金的,让奴才取十两银子给她,便将玉佩留下,奴才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示主子。”

    说完还双手将那块代表凌家家主身份的玉佩双手奉上。

    夜凌寒却只是在那块玉佩上扫了一眼,便未再多做停留。

    就在许掌柜汗湿了背脊,双手抖的快托不住那块玉佩时。

    清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银子给她,玉佩让她带走。”

    许掌柜惊讶抬头,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却见夜凌寒挥手让他下去。

    “是!”

    还是心里再惊讶,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得恭敬的行礼退下。

    林钰等了一盏茶时间,不见许掌柜回转,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拿银子要这么久的时间。

    林钰到也不着急,慢慢品着,小厮端上来的第二杯香茶。

    才喝了一口,便见许掌柜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子进门。

    虽然强撑着一张笑脸,但还是难掩他有些青白的脸色。

    只见他将钱袋递到林钰面前道,“还请林小姐查验。”

    “掌柜的不必称我为小姐,我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当不得‘小姐’二字,还如方才一般叫我林姑娘便可。”

    说完便也不推辞,接过许掌柜手中的钱袋,仔细看了看,确定是十两银子没错。

    林钰便打算起身告辞。

    而还不得林钰开口,便见许掌柜又从袖中摸出那块玉佩双手奉到林钰面前道。

    “此玉是我家主子赠与姑娘的,我等无权收回,还望姑娘珍之重之。”

    林钰挑眉看着许掌柜手中之物,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刚刚她便怀疑许掌柜离开那么久,想是去请示某人去了。

    现在看到许掌柜将东西又还给她,更加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从许掌柜前后的态度不难看出来,这东西的重要,可偏偏还要塞给她,就不得不让她怀疑那人的用意了。

    许掌柜等了许久,林钰都接,于是额头上又密密麻麻的沁出一连串的汗珠。

    心想着,怎么这一个二个的都这么难搞。

    主子硬要塞,这林姑娘明显不想要,在当中为难的还不是他。

    就在许掌柜寻思着要不要开口劝两句时,林钰突然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玉佩。

    林钰本可以不予理会,一走了之。

    可突然她又改了主意,收了诊金,退了玉佩本是常理,可人家偏要送她便收着。

    这有钱人的脑回路大多和别人不太一样,觉得自己的命比旁人值钱。

    硬塞过来的诊金你若不收反到让他认为你瞧不起他了。

    现然在林钰心中,夜凌寒就是这种脑回路不正常的奇葩。

    许掌柜见林钰收了玉佩悄悄松了一口气。

    见林钰要走自是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到门外。

    林钰一走,许掌柜心中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那块玉佩可是家主信物啊,若是让老家主知道,家主竟然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送人,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吐血。

    许掌柜想着,赶紧研墨手书一封。

    心想着自己只是个奴才不能阻止家主的决定,但是老家主还是可以的。

    写完又检查了一遍,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才将之装好放在账册之中。

    准备等没人注意之时,再送出去。

    许掌柜写完信心里仍是忐忑不安,若是让主子知道,他背地里给老家主传信……

    许掌柜越想越不敢想,忙又从账册中将信拿了出来,用火折子点了,扔进水盆之中。

    做完才觉得心中稍安。

    他却不知此时,三楼之止夜凌寒手中正拿着两页轻飘飘的信纸,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是说,他没有将信送出去,而是烧了?”

    “是!”

    夜凌寒将手中的信纸随手扔在桌上。

    若是许掌柜现在在这,只要一眼便能认出,这正是他所写的那封信。

    竟不知何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换了出来。

    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一举一动早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算他识相,否则……凌家也不差一个奴才。”

    来人亦是身着青衣,与半跪在地上的人相比,不过是脸上多了一张鬼面。

    挥手让那人下去,鬼面人才冲夜凌寒颔首见礼。

    “你怎么来了?”

    夜凌寒虽然仍是一脸清冷,但语调里却少了之前的寒意。

    可见,对这人比旁人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那人并没有回答夜凌寒的问题,反而问道,“听说,你寒毒发作的日子又提前了?”

    以前一年一次,到后来一年两次,如今距离上次毒发也不过才三个月。

    时间竟缩得如此短了吗?

    “无妨。”

    夜凌寒对此便不甚在意,早在许久以前,神医沈如风便断定他活不过二十五。

    如今,也不过是提前些罢了。

    鬼面人闻言眼中划过一丝伤痛,似是怕对面的人看到,不自觉的移开眼睛。

    不愿在此问题上纠缠,那人不禁问道,“将玉佩给那丫头,你就不怕凌家彻底落入外人之手吗?”

    “怕?偌大的凌家,若是真靠一枚小小的玉佩就能操控,那拱手让人又何妨。”

    将玉佩给林钰他的确是另有打算,但当真以为没有那玉佩,他就掌控不了一个小小的凌家,那可就太蠢了。

    鬼面人闻言轻笑出声,这样自信张扬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夜凌寒。

    林钰自是不知道,她走后一品轩中的风起云涌。

    自穿越过后,她便一心只想挣些小钱,过过种种田、浇浇花的安生小日子。

    若非如此,刚刚她在一品轩中,早就提出合作面药,香膏的合作了。

    不说旁的,便是看在那块玉佩的份上,许掌柜只怕也不会拒绝她。

    更何况,只要是识货之人,便知她拿出来的是好东西。

    她又何愁没有钱。

    只不过,直觉一品轩背后的水很深,她并不想搅和进去。

    林钰出了一品轩,便朝着出城的方向赶去,她在城里也耽搁了不少时辰,再不回去,只怕她爹该担心了。

    果然,林钰甫一出城,便见到林父正伸着脖子朝着城门口张望,若不是腿脚不便,只怕早急的去寻人了。

    “爹,我回来了!”

    林钰搂着药包,一跃上了牛车,在林父身边坐下。

    其实,她离开的时间也不算久,离早集散市少说还有一个时辰,父女俩闲极无事,便坐在牛车上拉起家常来了。

    直等到巳时末,才看到出城的人渐渐增多。

    林钰将手中的药包递到林父手中,又开始揽起客来,不大一刻,车上差不多已经坐满了。

    父女俩一商量,再等一会,若是没人上车,便往回赶。

    免得他们一去半天,她娘在家担心。

    林父自然事事都听闺女的。

    “爹,婶子们家中都有事,咱也别等了,回吧。”

    听她这话,车上的人无不纷纷表示无事,这人还没坐满,再等等也无妨。

    这以前牛车可都是车坐满了再走的,毕竟,人家也是要挣钱的嘛,这很正常。

    林钰这话不管有几分真心,但还是很好的收买了人心。

    林父应了一声,便要扬鞭赶车,这时从城门口一个人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要求坐车。

    林父只好将车停稳了让人上来,坐在车上的妇人也都纷纷伸出手拉了那人一把。

    要说这坐车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早上同车来的人,余下的几人也是听他们说林家的牛车可以直接坐到村口,才一起跟过来的。

    也只有这人,与其他几人不熟。

    不过,林钰却是对她再熟悉不过,只不过,上车是客,便是不喜也没有赶人的道理。

    待人坐好了,林钰只示意林父赶车,她坐在林父身边,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多在那人身上停留。

    可有时候,并不是你不予理会,别人便不作妖的。

    就在车上人的自觉得掏出一文钱给林钰时,那不甘寂寞的人便出声了。

    “我说林家的,这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顺路捎大家一程,咋还要钱呢?”

    说完还看着那率先递出铜板的人一眼。

    不屑的掀了掀嘴角,好似是在说那人钱多了,才会掏钱一样。

    那人被她这眼神看得脸皮火烫火烫的,村里人大多不富裕,都是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

    谁家会嫌铜板烫手的,这钱在手上一时递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也不怪这人这般作为,毕竟她早上不是和林钰他们一车来的,对于林钰早上说他们家做牛车的生意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趟回村的牛车,只要一文钱,还可以直接坐到村口很是方便才来的。

    现在有人出头要求免了车钱,有便宜不占,那便是傻子,她当然是打心底希望林钰能点头。

    林父正待说什么,却被林钰悄悄按住,冲他眨眨眼,示意这事她来解决。

    林钰也没有伸手去接那人手中的铜板,反而看着那生事的妇人道。

    “婶子既然这么大方,不如掏钱将其他人的车钱一并付了便是,我们一家人以后可得靠着这牛车过活,不收钱只怕要喝西北风了,这乐于助人的好事,还是留给婶子做吧。”

    林钰这话说的一点不留情面,再是直接点出,这人让她免了车资,根本就是有意断他们家人的活路,其心可诛。

    这话也让那个犹豫着要不要给钱的人,脸上再加烫人的紧。

    再不犹豫,直接将铜板塞到林钰手中。

    其他人,也纷纷掏钱。

    到是那妇人,仍是噘着嘴道,“我不过这么说一句,你怎么好叫我给别人付车钱。”

    林钰本就不待见她,怼起来也是毫无顾忌。

    “婶子这话说的,婶子既然想做好人,我当然得把机会送到嫂子跟前了,这上嘴皮碰下嘴皮,光靠一张嘴可做不成好人,要做也得有些实际行动不是。”

    林钰毫不客气的,手一伸便示意她把车钱付了。

    林钰哪里不知道,她不可能替别人付车资,或者说她刚刚那么说,只怕连自己的车钱也不想付。

    只不过,不喜欢她这种既想占便宜,又想充好人的做派罢了。

    现在车上大部分人都付了车钱,只要她乖乖掏钱,把她那份付了,这事便也就揭过去了。

    偏偏这人却不是个识相的,装模作样的在袖中掏了掏。

    “林家丫头,我这赶集钱都花完了,这车钱先欠着,回去补给你。”

    “爹,停车!”

    林钰压根不和她啰嗦,直接让林父将车停下。

    冲那人摊开手道,“婶子下车吧,我们家小本生意,概不赊欠,既然没钱婶子还是走回村子吧,这路也不远,想来也累不坏人。”

    说完便盯着那妇人,那眼神似乎,若是那人不下车,便直接将她拉下去似的。

    而林钰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也不知是林钰那眼神太过凉薄,那妇人虽然百般不愿,但到底还是怕了,林钰真将她拖下去。

    最后也只能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林父重新赶了车出发,虽然心里觉得闺女这么一弄以后肯定会被人说泼悍,亲事只怕更加艰难。

    但在外人面前,林父终是一言未发。

    林钰这次没有再坐林父身边,而是坐到刚刚那妇人的位置上。

    “今天我家牛车生意第一天开张,这一趟便免了车钱,还望婶子们回去帮着多宣传宣传。”

    说完又将刚刚收来的铜板,还到刚刚交钱的几人手中。

    半开玩笑的道,“这好人我也会做,没必要让她一个外人,拿我家的牛车做人情。”

    刚刚接了铜钱的人原本还想着,这还多亏了那张氏,她们才免了这车钱。

    可是听到林钰后面那句话,不由的一愣,也确实是这个理,这牛车是林家的,凭什么她张氏在他们面前卖好。

    再一想,这张氏似乎也不是头一次这么做了,甚至车上就有人在张氏手中吃过这暗亏的,顿是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便是之前还觉得林钰小气的人,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弄混了什么。

    而张氏被林钰毫不留情面的赶下车,自然没舍得花钱再坐车回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钰他们家回村的牛车只要一文钱,而别的牛车却是要两文,而且还不到他们村子,要在离村子还有好几里路的半道下车。

    这一比较,自然更加舍不得坐车了。

    林父这一趟回来虽然没挣到一文钱,但有之前的十六文钱打底,这心里也着实兴奋。

    最主要的还是林钰后来将钱还给了坐车的人,还说出的那番话,让林父打心里欣慰。

    闺女到底是长大了,就刚刚那事,便是他也没法比闺女处理的好。

    想到自从和张家退亲后,闺女一天天的变化。

    林父突然有一种,这退亲是退对了的想法。

    原本只是不想让闺女受委屈,但打心底里,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现在这种可惜,已经渐渐消散。

    林母听到自家老头子说起赶车途中的事,自又是一番感叹。

    只不过在听到张氏这人时,才问道,“老头子,你说的张氏是哪个张氏?”

    林父常年在家久不外出,只听旁人议论才知道,回来途中生事的那人是张氏。

    可林母突然问是哪个张氏,他还真不知道。

    林钰一边啃着林母给她留的窝窝头,夹了一筷子菜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

    瞧着林父张口结舌答不上来,这才替他解围道,“就是村东头的那位。”

    “张子轩他姑?”

    林钰不过是随便提一句,林母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位当年仗着姻亲关系,老爷子在时,可没在自家手中讨便宜,便是老爷子走后,张氏也没少哄林钰给她家干活的。

    这也是现在林钰为啥一看到她就不待见的原因。

    也是原身傻,觉得张子轩是个读书的,自己配不上他,便想着对他好,对他家人好,甚至对张氏这个张子轩的亲姑好。

    就指望着有招一日嫁过去,她能替自己在张子轩家人面前说说好话。

    可谁知道这张氏根本就是个惯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一边收着林家的好处,一边又极力的在张家人面前抹黑林钰。

    若非如此,林钰同村子里打猎的人一同进山采药,失足滚下山被人抬回来的事,又怎么会那么快传到张家耳中。

    而张母不只一次说林钰不知羞耻跟人往林子里钻,也大多是听信了张氏之言。

    张家和林家退亲的事,张氏可以说是门清,却还仍厚着脸皮来蹭林家的牛车,林钰能待见她才怪呢。

    林母看到林钰点头,更是怒不可遏。

    “啪!”

    筷子一重重拍在桌上,林母随即起身。

    “我去找她算账。”

    林钰也顾不得吃饭了,赶忙放下手中的食物,一把拦腰抱着林母。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咱又没让她占到便宜,你这样冲过去也不占理啊。”

    林父原本不知道那人是谁,现在知道竟然是张子轩亲姑,脸色也黑的难看。

    只是她好歹比媳妇冷静点,伸手拉住林母的胳膊,将人拉回长凳上坐下。

    “阿钰说的对,她又没占着便宜,还被阿钰赶下了车,你再这样跑过去,只会让村里人觉得咱们得理不饶人,还会累了阿钰的名声。”

    林母原本还愤愤不平,可在听到林父最后一句话时,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出声。

    林钰看着林母这般,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涩。

    “娘,咱不理她,大不了以后让爹别做她生意就是了。”

    到不是林钰自恋,同样是两文的车资,一个从村口就能坐到镇上,一个却要走好几里路才能做到车。

    对于爱占别人便宜的人来说,就这点差别就能让人呕死,更何况,回程还比别人便宜一文,就能直接到村口这么好的事。

    林母虽然没想到这一层,可已经歇了去找张氏算账的心思,在听到林钰这了胜于无的安慰,心里多少好受一点。

    原本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对,不做他们家的生意,让他们走着去镇上。”

    林钰那话原本只针对张氏,而林母显然是将他们一家人都给怨上了。

    这个时候,林钰到也没说什么,反正少了张氏一家,对他们也没有什么防碍。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将林父的腿给医好。

    想到今个她在城里耽搁了一会儿,林父明明焦急难耐,可却无法离开牛车情形,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吃过饭,林钰将买药剩的钱尽数交到林母手中。

    林母看着所剩无几的银钱,又免不了一阵叹息。

    这就是穷人的悲哀,生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生病。

    看着林母这个样子,林钰有心将从一品轩拿到十两银子拿出来。

    可一想到,这银子一旦拿出来,又得解释一通这银子的来历,然后让她娘知道,她竟然和一上陌生男在山上呆了几个时辰。

    林钰几乎可以预见,会被林母怎么样一顿说教,说不得以后她都别想再上山了都不一定。

    想到那画面林钰不禁一阵恶寒。

    林钰还是觉得这银子她先昧下得了,大不了日后买药的时候偷偷贴补进去便是。

    当晚林钰便第一次给林父行了针,虽然药并没有凑齐,但是做药浴的药还是够了了。

    林母烧了一大锅热水,林家没有浴桶,为了给林父泡药浴特地从邻居周家借了一个过来。

    听说是林钰找到林家祖辈留下来的药方,林父的腿有可能治好。

    周婶更是将林钰一通好夸,让自家两个儿子将浴桶扛到河边洗干净了,给林家送过去。

    这浴桶还是当年周婶的陪嫁,虽然过了快二十年了,但还是簇新的,也可见这家人自己也是舍不得用的。

    却二话不说便借给了林家,也可知林家的好人缘了。

    原本林父还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

    林钰看他那样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凑到林父耳边一阵嘀咕。

    林父脸色顺间一白,这次也不用人劝了,直接自己手扶着浴桶翻了进去。

    林钰见他老实了,这才笑嘻嘻的出了门,只交待林母注意水温,别忘了加热水。

    林母瞧着自家老头子那不自然的脸色,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林父,刚刚闺女和他说了什么。

    可平时对自己知无不言的人,这次却如那闭嘴的河蚌,任她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林母知道自家老头的脾性,见问不出什么,嗔了他一眼便接着去烧热水了,只让林父水不热了吆喝一声。

    林母出了房间,便直接去找正在刨制药材的林钰。

    带着几分嗔怪的腔调道,“你这丫头和你爹说啥了?瞧把你爹吓的脸都白了?”

    林钰知道,她娘是纯粹好奇,她和她爹说了什么,并不是真的怪她。

    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便耸耸肩坦白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和爹说,他若不愿借用张家的浴桶,我只能去张屠夫家借了。”

    至于,借什么自然不用明说。

    林母瞬间反应过来,张口结舌了半天,才佯装着生气的样子点了点林钰的额头。

    “你这个坏丫头!”

    这才嗔怪完,自己便没忍住喷笑出来。

    林家院子本来就不大,母女俩在外面说什么林父虽听不到,可林母那突然喷笑出来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林父的耳朵里。

    林父原本就红的滴血的脸,瞬间又黑成一片。

    老婆子那句话说的真对,可不就是个坏丫头嘛,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挤兑。

    老婆子也真是的,这么丢人的事,她还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做什么。

    林父一泡足足泡了两个时辰,泡得全身皮都起了皱,才被林母从浴桶里架了起来。

    等换了身干爽的衣裳,林钰这才又给他行了一次针。

    多年除了酸痛再无别的感觉的双腿,这次竟然感觉的热热的。

    这一发现,让林父不自觉的喜上眉梢。

    “钰儿,钰儿……”

    除了叫林钰,林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此时的激动之情了。

    林钰收好银针,“爹,有什么感觉没有?”

    “有,有,小腿感觉热热的,很舒服。”

    林钰似乎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十分淡定的点点头道,“爹,你丢开拐杖扶,扶着墙走走试试。”

    林父眼中有些迟疑,但到底还是依了钰之言,下床慢慢扶着墙壁走动。

    而林母则时刻护在他两侧,生怕他一不小心给摔着了,时刻准备着去扶一把。

    两人这样子,就好像母样正带着孩子蹒跚学步一样。

    林钰看了两眼,便没有再关注这边,而是将浴桶收拾了,准备还给周家。

    这药浴也不用天天泡,这次过后要过三日再进行一次,林钰今看到他爹今天这别扭的样子,想着还是买一个回来的好。

    不然每次借来借去也很麻烦。

    林钰收拾好浴桶,林父已经扶着墙从院里挪到院外了。

    周婶本来听说林父的腿有救了还有些不信,现在竟看看着林父丢了拐杖能从院里挪到屋外,也是瞪大了眼睁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

    林钰看到周婶,笑着打招呼。

    “周婶,不好意思,借你家浴桶用了这么久,我这就给你搬过去。”

    周婶闻言忙摆手道,“不急不急,反正放在家里也没用,你们若用便先放在你家,省得搬来搬去。”

    周婶这话说的真诚,林钰知道她家人并不急着用。

    但她并没有真的打算长期借用,林父这腿脚也非一日之功便能医好,这药浴断断续续要半年时间才行。

    现在还好,等到了冬天却是不好经常借用的,林钰还是谢绝了周婶好意。

    周婶见她是真的不用了,这才让两个儿子去抬了回去。

    自己则在一边和林母说起话来。

    林父在自家屋前屋后摸索着走了一圈,便被林钰给劝住了。

    欲速则不达,他这腿脚才刚有点起色,可经不得他这么折腾的。

    药浴三天一次,但行针却是早晚两次,每天还得配合着练习学步。

    就这样过了两日,林父依旧每天早上去镇上拉人,午时回来用饭,下午便不再进城配合林钰的治疗。

    虽然没有第一天效果惊人,但林父还是感觉到腿脚上渐渐了有力道。

    原本离不开的双拐,现在只要不走的远了,只拄一只拐也能在院里院外活动了。

    这对林父来说已是很大的惊喜了。

    林钰看着家里为数不多的草药,寻思着,也该去县城走一趟了。

    吃过晚饮,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消食,林钰便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父林母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均看到了不赞同。

    清河县里他们这里可不近,一来一回便要二三个时辰

    林父虽然有意做县城这一路的生意,可没想头一趟就把女儿捎上。

    毕竟这路途远,路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

    “钰儿,你要什么药,开张方子让你爹去的时候给你稍回来就是了。”

    林母想法和林父差不多,便如是劝道。

    林钰自然知道父母是什么心思,她提出同行,何偿不是因为不放心父亲。

    只不过若真之实话说出来,只怕爹娘更不会放她一起去。

    只好迂回着道,“我要的药材年份很有讲究,让爹去抓药我不放心,若是买错了失了药性,之前所做的可就白用功了。”

    林钰知道,现在她娘最担心的是什么,所以干脆往严重里说。

    果然,两人听到这话,脸上都出现了犹豫之色。

    林父还想一口咬定不让林钰一起去,而林母那边却是有了松动之色。

    林钰又加了把劲,这才两对一,定下了次日林钰和林父一同出行的事。

    去到县城这条路林父还是颇为熟悉的,虽然几年没走,但只要一闭上眼,梦中可没少见这条路上的情景。

    毕竟,当然他就是在这条路上救了,被山匪洗动的张家父子,林父当时仗着手底下有些真功夫,自然不怕普通的山匪。

    可谁知道碰到张父那个棒槌,就在林父要将那伙歹人的头人拿住之时,却被张父推出去挡刀,最后被打残了双腿。

    以前,林父从来没后悔过救人之举,可现在他去万分懊悔,若非他救了张父,又何至于让自家闺女沦落到被人退婚,遭人奚落的下场。

    林父因着这事打心里觉得对不起闺女,许多事情都愿意纵着她。

    到底是磨不过她,最后也只能答应下来。

    父女俩一大早便将牛车敢到村口,林钰仍然如以往一样,与前来坐车的人热情打招呼。

    便与他们说自家这牛车日后便要跑县城了,若是他们要去清河县的,可以直接坐他们家的车。

    那些人听到这话也就笑着应着,却没有说会不会去,毕竟,清河县可不近,这没个事谁会大老远过去的。

    林钰也就那么一说,图的是个口口相传,可没想着立马就能拉到生意。

    父女俩还是先将人拉到城门口,交了车马税进城。

    要去清河县,必须要从镇上出发,走关道才行,进城是必须的。

    林钰将咱天写好的木板往车上一挂,上面写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还有车资。

    十文钱一趟,是通价,历颜也没在这上面动什么心思。

    毕竟,去县城的车可不只他们一家,若是真的降价揽客必定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不过,因为车上坐着父女二人,到是吸引了几个想去县城的小妇人上车,毕竟这车上有女眷在,多少能让人安心一些。

    到是很快便凑齐了一车人,林父挥鞭赶车,林钰便坐在后面和那些小妇人们拉拉家常。

    两一个多时辰的车程也不那么难熬了,再加上林钰之前让林母做的垫子。

    几人纷纷夸林家这牛车比旁人家坐的舒服,甚至还有人问林钰过几日他们家的牛车会不会再来县城,他们到时再坐他们家的牛车回镇上去。

    这上门的生意,林钰自然是满口应下了。

    林钰不想林父太过操牢,这到县城的牛车一天也跑一趟,卯时中从镇上出发,巳时到县城,若是没什么意外,最晚巳时中便从县城回转,午时左右到镇上一点也不耽误回家吃饭。

    那些个小妇人都被林钰这话给逗乐了,不过到最后还是说好了,到时候便在城门口等,就坐他们家的牛车了。

    林钰寻了个阴凉的地方,让林父将车停在那里。

    “爹,我要去城里寻几味草药,你是要和我一起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林父若是想去,大不了多交几文钱车马费将车赶进城,到也不费什么事。

    林钰看着林父,似乎在等他点头。

    然林父却仍是摇摇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万一有人要回镇上,别错过了。”

    林钰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了,脸上一抹失望之色闪过。

    但却也没耽搁时间,便急步朝着城门走去。

    林钰记得林老爷子曾经提过,河清县最大的医馆叫济生堂,是一家百年老字号。

    林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还曾在里面坐过堂。

    里面的药材最是齐全。

    林钰随便拦了个人问了路,便一路寻着那人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林钰正准备跨过济生堂门槛,济生堂对面茶楼,两楼的窗户被人推开。

    “两位爷,这是我们茶楼最清静雅致的位子了。”

    店小二扯下肩上的汗巾将原本就一尘不染的桌椅又抹了一遍,才招呼两人落坐。

    夜凌寒没想到自己才刚到清河县一天,便被面前这人找到强拉出来喝茶。

    原本心情就欠佳的某人,更加懒得看对面这嘻皮笑脸的人,转脸便将目光移到窗外。

    这一转眼,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会在这里?’夜凌寒心中暗自嘀咕。

    不禁抬眼看向对面的招牌,心下已是了然。

    “一壶雨前龙井,四样点心。”

    沈清秋刚点完东西,便看到夜凌寒正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发呆。

    好奇之下便也伸头朝窗外看去,却没看到有什么吸引人眼球的地方。

    若说这济生堂门口求诊的人不少,可比起他沈家那门庭若市,而且求诊的都是达官贵人之家,这可就不够看了。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本公子还好看吗?”

    沈清秋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

    原以为以夜凌寒的性子,绝对不会接自己的话。

    没想到他不仅接了,而且还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嗯!”

    夜凌寒轻哼了一声,似乎是怕他没有听到,复又点了点头。

    “不是……那什么……”

    沈清秋以为自己听错了,急着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吞吞吐吐了半晌,才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说笑的吧?”

    沈清秋心里还抱有一点小小的幻想,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可没想到夜凌寒却毫不保留的戳破了他的幻想。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外面的确比你好看。”

    沈清秋这次是真的被打击到了,那张雌雄难辨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委屈。

    夜凌寒说完那句便从他面上移开了目光,继续注视着窗外。

    林钰进了济生堂,将接下来一段时间要用的药配齐,付了银子便打算离开。

    这人还没走到门口,便见门口一群人推推攘攘往里挤。

    “让开、让开,都让开。”

    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将看病的人全都赶到一边,而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正抬着一个受伤的人要冲了进来。

    只是原本看病的人就不少,现在又冲进来几个人,里面乱糟糟一片,人是进不去了。

    眼看着这情况,一个急红了眼的小厮只得冲里面喊。

    “大夫呢,大夫快出来,快救救我家少爷。”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大夫,被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拎了出来。

    看到那胸前已经被血迹染红了的少年,忙道,“快放下,快将人放下,你们这么抬着只会加重他的伤势。”

    老大夫虽这么说,可那一众小厮哪敢把受伤的公子给放在地上。

    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

    恰在这时,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去对面搬两张桌子过来。”

    众人眼中一亮,忙去对面茶楼搬了两张桌子,茶楼老板看到这情形忙追了出来,却兜头被一锭银子砸中,喜滋滋的咬着银子回了茶楼。

    林钰看着不禁咂舌,主意是她出的,怎么就没人想起也打赏她一锭银子呢。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免勉能将人放在上面。老大夫见人安置好,连忙上前来把脉。

    半晌,一群人紧张的几乎屏息时,才摇晃着脑袋道,“伤及心脉,老夫无能为力。”

    说着便叹息着要往医馆走。

    只是,他还没迈开步子,便被人一把提起衣领,扔到那受伤之人身边。

    “救他,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命。”

    老大夫自认医术不错,在这清河县还有几分威望,今个却被一个小小少年下了面子,自是脸色难看。

    “我是大夫,治的了病,却医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