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府里来信了。”
“拿过来。”
谢六把信放在桌上,谢斯年打开快速看了两眼,眼底满是震惊。
他凌厉地看向谢六,“京里没有消息?”
“有。”
谢五拿着信进来,恭敬地递过去。谢斯年拿过信,看清上面的内容,默默地把两封信收起来。
沈家的一举一动都被皇上盯着,这事儿恐怕瞒不过皇上。皇上的动作也有人暗中盯着,恐怕……
谢斯年眼底寒芒乍现,“收拾一下,马上离开这里。”
“是。”
谢五立刻转身出去。
谢斯年对谢六说:“通知我们的人,迅速安排接应。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
“是,公子!”
谢六立刻出去联络人。
谢斯年没动,在屋子里等着,他估计,他的人差不多要到了。
谢六才出去两个呼吸间,一个人消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里。来人一身玄衣,带着人皮面具,看不清对方长相。
不同上次的玄五,这人功夫更是高深莫测。
“玄二见过大人。”
玄二的声音冷的吓人,他站在那里无声无息,跟一根木头没有区别。谢斯年却知道,玄二才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利剑。
虽然是他的手下,却直接听命于皇上。
“主上可有吩咐。”
玄二起身道:“传朕口谕,谢斯年即刻带大公主回京!”
果然!
谢斯年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谨遵圣旨。”
“大人,我会在暗中保护公主殿下。”玄二说完,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谢斯年没料到谢二会说这话,他苦笑,看来皇上什么都知道。
咚咚。
有人敲窗。
花瑶正好还没睡,她低声询问:“谁?”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花瑶走到床边,冷淡的说:“这么晚了,谢公子来此怕是不太妥当。”
“殿下,主上让我护送您回京。”
这一句话完美解释了一切。
花瑶波澜不惊地说:“稍等。另外,劳烦谢公子把谢七借我一用。”
“他马上就到。”
谢斯年心里有点酸,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谢七叫来。
谢七来的极快,还被召唤进去。
不多时,谢七抱着一个大包袱出来,上面还有一封信。他走到谢斯年面前,低声说:“沈大姑娘让我这个包袱交给里正家的两个小姑娘。”
“去吧。”
谢斯年面色好了些许。
没一会儿,花瑶从房间里出来,又穿着一身男装。谢斯年错愕过后,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你进来帮忙!”
花瑶口气硬邦邦的,声音倒是软糯,听上去不像是在发脾气,反而像是在撒娇。谢斯年一个箭步冲进去,像个傻大个似的站在门口,等着她下命令。
“点火,煮饭。”
谢斯年沉声道:“我们可以路上准备。”
花瑶一个眼神扫过去,霸气地说:“我是回京,不是逃难。”
她不允许自己这么狼狈。
“顺便把地窖里的东西都取上来。”
谢斯年不敢惹毛她,只好去把东西都取上来。没一会儿,谢七回来,花瑶让他把谢五和谢六也叫过来。
四个人忙活三个时辰,把东西装到牛车里,这才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路上,谢斯年低声问谢七,“牛车哪儿来的?”
谢七茫然的问:“不是公子你让我买的吗?还是花了五十两银子才从里正家买回来的。”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谢斯年看向牛车上坐着的人,抿着唇没在计较这件事。
“赶路吧!”
天不亮,他们就出发了。
走了半日,花瑶又让谢七买了一头牛车。谢斯年看到另一辆牛车,平静地望着花瑶。他们中途没有停,继续赶路。吃的时候,就在路上吃。
天黑,又抵达另一个小镇上。
花瑶让谢七换了身衣服,弄成黑漆漆的小脸,把两个牛车都给卖了。
咚咚。
“进来。”
花瑶刚擦过身上,准备休息,听到敲门也知道来人是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人不想让我回京,对吧?”她清澈的眼底闪着智慧的光芒。
很难想象,这样的她会被沈家埋没那么些年。
谢斯年转念一想,也明白沈家人的做法。
先皇后是出了名的才女,足智多谋,堪称女中诸葛。可惜,先皇后早年伤了身,生下一双儿女后,没多久病逝了。
花瑶平静地说:“咱们灰溜溜的进城,肯定也会灰溜溜的离开。”
“所以?”
花瑶狡黠的说:“所以我让谢五换了身装扮,从几个地方,买了几套衣服。等下,换上,咱们好出城。”
“你还买了什么?”
谢斯年头疼的很,谢五几个根本不听他的话。她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都不需要问他的那种。
花瑶微笑,“明早就知道了。”
谢斯年知道问不出答案,把随身带着的匕首放在她手里,“我就在隔壁,有事大喊。”
“那你还不如住在这里。”
话已出口,谢斯年就沉声道:“殿下慎言。”
花瑶似笑非笑地说:“现在跟我说这个,说得好像之前你没在我的闺房过夜似的。”
谢斯年脸色难看,转身就走。
“啧啧,这就扛不住了?”
花瑶心情颇好地说了句,拉着被子,翻身睡下。
睡到半夜,花瑶被人喊醒。一只手捂着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闻着熟悉的味道,花瑶眨了眨眼,回头看他。
果然是谢斯年。
谢斯年低声说:“有人。”
花瑶了然点头,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他躺下。谢斯年不肯,她说:“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我们。”
谢斯年拱手,“殿下,得罪了。”
花瑶躺下,谢斯年躺在他外面。没多久,窗边传来细碎的声音,有烟进来。紧接着有人进来,走过来看两眼。
有人低声说:“不是,是一对兄弟。”
“兄弟?那小的长什么样?”外面的人说着跳进来,看着床上黑漆漆的小子,皱了皱眉,“长的真丑。”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离开。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波人进来,如此三波人过去,天也快亮了。
花瑶松了口气,用少年音说:“四哥,我们该赶路了。”
谢斯年表情一言难尽。
他很难把眼前的黑小子,跟倾国倾城的大公主联系到一起。
“四哥?”花瑶还歪着头,故意眨眼卖萌。
谢斯年转过头说:“走吧。”
“还有,你叫我小九好了。”花瑶笑眯眯地说,“免得穿帮。”
谢斯年先回房间,花瑶换了衣服从屋里出来,从昨日白净的小公子,变成黑俊黑俊的小少爷。
谢七见识过花瑶的本事,紧跟在花瑶身后,“小公子,吃了早饭咱们就赶路。”
“听我哥的。”
花瑶煞有其事地坐在大堂里,瞅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闻言,拧着眉心,看上去凶神恶煞。他也不白,可看起来正常的多。
不少客人偷偷看花瑶,还有笑着议论,“那小少爷怎么长的这么黑?他的小厮倒是跟他差不多。”
“也不知道他爹娘找这么一个小厮,找了多久。”
……
周围人声音不高,可以不低。
花瑶脸颊涨红,拍着桌子,大声说:“狗蛋,去给本少爷买两件白衣服。”
谢·狗蛋·七苦着脸劝道:“公子,白色不好看。”
“不行,我就要白色!”
花瑶把恼怒的小公子演得惟妙惟肖。
谢斯年黑着脸沉声道:“小九,别胡闹!”
众人见那黑黑的小少爷敢怒不敢言,把火气洒在小厮身上,“还不去给本少爷十件红色的衣服!”
小厮转身就往外面跑,半点都不耽搁,深怕晚一分钟,他们家小少爷又炸了。
等吃过早饭,小厮也会来了。
他抱着大大的包裹冲进来,结结巴巴地说:“少爷,衣服都买回来了。”
众人哄堂大笑。
小少爷气的炸毛,“傻站着干什么?送上去啊!”
小厮抱着包裹直接往楼上跑,那家的大少爷瞪了眼长得黑黢黢的小少爷,也起身上楼。小少爷不甘心,气势汹汹地瞪他两眼,也跟着上楼去。
谢五和谢六没下去,两人在屋里,听着谢七绘声绘色的讲完,就看到自家少爷和那位主子进来了。
门一关上,花瑶就说:“我换衣服。”
谢斯年直接把人赶出去。
“都进来吧。”
谢斯年几人进来一看,发现黑瘦黑瘦的花瑶,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莫名有种妖冶的感觉。不怪,反而还有种惊艳的感觉。
“从今儿起,咱们就是出门经商的大少爷,带着不省心的弟弟出来见见世面的。”花瑶指着谢斯年说,“不能行谢,就姓花吧!花四公子,可好?”
谢斯年问:“你叫花九?”
花酒是什么鬼!
报复来的还真快。
花瑶一本正经地说:“四哥叫我小九就行。”
说着,她对谢五几个人说:“你们的名字也要改一下,谢七叫花狗蛋。谢五叫花土豆,谢六就叫花地瓜。”
谢七已经不挣扎了。
谢五和谢六听到谢七的名字后,心里竟然莫名的感到庆幸是怎么回事。
花瑶一改之前的低调,大张旗鼓的买买买。
只要是特产,买!
看到是好看的,也买!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他们才从客栈离开。
等他们离开客栈的时候,客栈的人都知道,花家的大少爷,带着他们家奇黑无比的小少爷出来见见世面。
一路北上,先是游湖,后是北上。
不管到哪儿都能听到这对奇葩兄弟的消息。
大半个月后,他们绕了一圈,选择乘船。
花瑶只说一句,“哥,包一条船吧。”
谢斯年就吩咐谢六去办了。
这诡异的赶路方式,别说谢七等人,就是谢斯年都想不倒。
谁能想到一个长在大宅里的深闺少女,把自己折腾成一个长得黑又任性的小少爷。别说沈大人,就是沈大姑娘的乳娘来认,也绝对认不出她来。
他们大张旗鼓,还请了一个戏班子唱曲儿。
坐在里面一袭红衣,黑的看不清五官的小少爷,还摇头晃脑跟着哼曲儿。路过码头,红衣少年就要换一拨戏子。
弄得整个河道上的人都知道,河道上飘着一个骄奢淫逸的小公子。
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谢斯年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知道玄二一直在暗中跟着,也不知道皇上看到这些消息是什么反应。谢七被喊了小一个月的狗蛋,开心的都忘记他本名叫谢七。
谢六面无表情,跟他家主子一样。谢五绷着脸,已经放弃谢七了。
治不了,没有药。
新戏班子上了船,花瑶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她懒洋洋的喊,“狗蛋。”
“少爷,您喊我?”
谢七蹦蹦跶跶就跑过来,比狗子还听话。
花瑶摆摆手,嫌弃地说:“去把碧螺春拿来。”
“好咧,公子。”
谢七弓着腰退出去,碰见刚从里面出来的谢斯年,故意高声音说:“大公子,公子让我把他的碧螺春拿来。”
碧螺春是暗号。
船上上了可疑的人。
谢斯年皱眉,沉声说:“哪里有水给他煮?”
谢七一脸为难。
谢斯年说:“罢了,随他去吧。”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坐到花瑶旁边。花瑶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一看是谢斯年,吓得顿时安安静静地坐好。
她还时不时偷瞄一眼谢斯年,脸上带着一点郁闷和不爽。
“公子,小的们都准备好了。”
花瑶袖子一摆,没好气道:“那还赶紧的,等什么呢?”
班主忙说:“公子稍等。”
船动了。
曲也唱了起来。
谢七抱着茶叶出来,跪坐在一旁,熟练地煮茶。
花瑶摇晃着扇子,一脸满足地听着。
“赏!”
谢七立刻端着茶过去,“这是我们公子赏的。”
那两个唱曲儿的谢了恩,端着茶喝下去,润了润嗓子,又继续往下唱。唱完一波,又换了一波人。
每个人都得了小公子的赏的碧螺春。
就连班主都能喝上一口。
“行了,今儿就到这儿吧!爷乏了。”
花瑶说着起身往房间里走,还不忘骂谢七,“香呢?怎么不点上?等着让爷晚上喂蚊子吗?”
“公子,马上就给您点上。”
谢五绷着脸,说:“你们也下去吧,没召唤不得上二楼。”
“是,小的记下了。”
班主带着人到一楼去,整个船也彻底安静下来。
谢斯年跟花瑶住在一间房里,他坐在榻上打坐。花瑶躺在床上,真的睡着了。过了一个时辰,有人悄悄从窗子陷入。
刚一条进来,四肢发软,半跪在地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花瑶没动,谢斯年也没动。
紧接着又进来两个,两个呼吸间,都跟第一个人的下场一样。
黑夜里想起清朗的少年音,“哥,这些人是要打劫吗?”
那几个人虽然失去行动力,舌头被麻痹,但是眼睛看,耳朵能听,大脑还能思考。
他们听到花瑶的话,差点没气吐血。
“别胡闹,老实呆着。”
谢斯年冲着外面喊道:“看好她!”
狗蛋两个字,谢斯年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
谢七美滋滋地站在花瑶身边,提着剑警惕地盯着地上三个人。谢五和谢六已经把那三个人绑起来,
“外面的人呢?”谢斯年问。
谢六说:“都解决了。”
“好,审吧。”
谢五上前抽出匕首,正走过去,还没等开口,就听花瑶突然喊道:“等等!”
几人同时看她,花瑶眨眨眼睛问:“你们是要逼供吗?”
谢七激动地说:“公子,你这都知道,真厉害!”
不说谢斯年等人,就是地上三个刺客都对谢七一阵无语。明摆着的事儿,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谢五是要行刑逼供。
花瑶拿出一个小药包,说:“用刀子太血腥了。晚上还在要在这儿睡觉,不吉利。”
刺客们松了口气。
谢斯年等人疑惑地看着她,“所以呢?”
“用这个好了。”花瑶递给谢七,“这是痒痒粉,沾到皮肤奇痒无比。我之前提过纯,这一小包能足够对付他们了。”
刺客门开始还觉得并不会怎样。
谢斯年眯着眼睛,谢五犹豫不决,直到他点头,谢五和谢六才把药给他们用上。有花瑶的特意叮嘱,他们很小心,并没沾上半点。
不到五个呼吸,三个刺客都忍不住了。
他们这才发现那个小黑鬼才是心肠最狠毒的。能拿出这种东西的人,怎么可能是在沈家长大的草包大小姐。
再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被笑死。
第一个此刻率先坚持不住了。
他唔唔唔着求饶。
谢斯年挑眉,立刻让人把他带下去。用上早就准备好的解药,对方舌头也不麻,可以说话了。
“我们是奉沈大人之命,来带大姑娘回京的。”
谢斯年面无表情,花瑶听到之后,惊诧地问:“大姑娘?难道你们大姑娘跟人私奔了?”
刺客不说话。
他看到小黑鬼震惊地说:“你们大姑娘该不会就是我们请来的戏班子里唱曲的吧?”
刺客确信,没有人会这样诅咒自己。
第一个刺客开口,第二个刺客也忍不住。第三个刺客已经快要昏厥了。
三个刺客的口供都是一样的。
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按照上面的安排来找人。这次只是觉得忽然冒出的一对富家公子有点奇怪,所以才会上来找人。
谁想到这个奇葩的小公子,不仅长得黑丑黑丑的,心思也异常歹毒。
他们踢到铁板了。
“哥,他们把我们当猴子耍。肯定是家里那些个不安分的女人想弄死我们俩,然后给老头子再生个儿子,将来继承家产。所以,他们才满口胡言,想要糊弄我们。”
花瑶走过来,气冲冲地踩到刺客脸上,质问道:“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大姨娘还是六姨娘,又或者是十五姨娘?”
刺客无比确定,他们真的找错人了。
谁家没事儿会娶这么多姨娘啊!
都快比的上皇上的老婆多了。
“没有,不是,绝对不是。”
他们根本不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姨娘。
刺客心里苦,他们明明说了真话,对方还不相信。还往死了折磨他们。
花瑶叉着腰奶凶奶凶地说:“哥,他们不说实话,那用这个试试吧!”
刺客看到她拿出的小纸包,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吓得瑟瑟发抖。
嘴硬的刺客面无表情,好像在说不怕尽管来!
花瑶眼底闪过一抹恶意满满的笑,“这包草药也没什么厉害的,就是能让人的肌肉萎缩。肌肉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谢七相当配合地问:“公子,鸡肉我知道,飘香楼的烤鸡最好吃了。”
花瑶翻了个白眼,“捏捏你手臂。”
谢七听话的捏了捏,“然后呢?”
“狗蛋,这就是肌肉。”
谢·狗蛋·七恍然大悟,立刻拍彩虹屁,“公子不愧是公子,比文曲星下凡还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花瑶羞耻的不想说话。
这都什么倒霉孩子。
“人的力量强不强大,跟肌肉有很大关系。如果你的肌肉萎缩了,走路走不稳,拿不动东西,最后跟比废人还废人。”
花瑶笑眯眯地问谢斯年,“哥,是不是很厉害?”
三个刺客瑟瑟发抖。
谢斯年黑着脸说:“以后不准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
花瑶又蔫了。
“还不拿过去?”
谢斯年眼刀子过来,谢五忙把花瑶手上的药包拿过来。深怕她不小心碰到里面的毒药。
花瑶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指着嘴嘴硬的那个刺客说:“让他先来好了。”
她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把最胆小的刺客吓的差点崩溃。
谢五把药给那个刺客灌下去,刺客开始还冷笑,不到一刻钟,他就笑不出来了。他死死盯着坐在一旁优哉游哉喝茶,还打着哈欠的黑瘦的少年,眼底直冒火。
花瑶皱眉,跟谢斯年告状,“哥,他凶我!”
谢斯年:“……”
殿下,麻烦您收着点,别演上瘾行吗?
他已经快要习惯了。
“你说怎么办?”谢斯年知道她肯定有话说。
花瑶眼睛一转,恶意地笑着说:“挖了吧。”
挖眼睛?
“你好歹毒的心肠!”
那个刺客终于开口。
花瑶嗤笑,“长得丑,心肠要是不歹毒一点,岂不是配不上?”
“你……”
“挖眼睛太残忍了,就毒瞎了吧!”花瑶又拿出一个纸包,“他似乎也不愿意开口,顺便毒哑算了。”
不管是刺客,还是谢七他们几个,看着花瑶一个纸包接着一个纸包拿出来,看的眼花缭乱。更可怕的是,那些纸包都长的一个样子,她到底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耿直七问道:“公子,您怎么知道这个毒眼睛的,这个是毒哑人的?”
花瑶冷冰冰地说:“蠢蛋,我自己的东西当然只有我自己能分辨的出来。”
谢·狗蛋·狗腿·七立刻道:“公子厉害。”
“那是!”她得意洋洋地说,“别看外面也一样,里面也一样。虽然外观依旧是无色无味,但是不管你拿了哪个都很致命。”
“公子,那解药呢?”
花瑶狐疑地问:“要那东西做什么?”
“万一不小心自己人碰上了呢?”
花瑶冷漠地说:“肯定是心怀不轨,想从我这里偷解药救刺杀我的人。要么就是那几个姨娘派来的奸细。他们作死,我凭什么要救?”
很好,很冷漠,够无情。
三个刺客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还要承受精神上的攻击。就这么一会儿,纷纷萎靡不振。
谢斯年让谢五把人拉下去,又问出不少东西来。
船靠了岸。
停了一会儿,等到下个码头的时候,还昏迷的戏班子被人丢在码头上被人泼醒,这才带着行李逃也似地离开。
有人听闻花家的少爷出手十分阔绰,早就等在岸边,想赚一笔。
熟料,谢七站在船头,扬声道:“那几个姨娘派来的人,你们听好了!我们少爷说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斩一双。你们不就想弄死我们少爷,好给老爷生个儿子,继承庞大的家产吗?我们少爷说让你们被做梦了!”
话音未落,船走了。
码头上的人面面相觑,这都什么八卦。
没两天,茶楼里出现不少新段子。
一袭红衣黑丑黑丑的少年坐在二楼雅间,听着楼下说书的人讲的新段子,看了看对面脸已经阴沉到不行的男人,笑的前仰后合。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她拿出二两碎银子,丢在桌上,说:“去,赏了他!”
“是,公子。”
谢七拿着银子就要下去,花瑶又补了一句,“故事的结局本公子不喜欢,就改成温柔贤淑生下三少爷的二姨娘,坏事做尽,被自己亲儿子给杀了。”
旁人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谢斯年猛然抬头看花瑶。
花瑶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似笑非笑地问:“四哥不喜欢这个故事?”
“哪儿有亲子弑杀亲母的?”谢斯年拧着眉说。
花瑶轻笑,“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恶妇坏事做尽,儿子替天行道。他给了他母亲最后的体面,再选择自杀谢罪,岂不完美?”
“完美?”
谢斯年宁煤。
花瑶轻笑,“可不是,做坏事永远不会有好下场,打着为自己儿子好的名义,做尽坏事,下场一样不会好。仁善的三少爷得知真相,选择结束这一切,难道这样的结局还不完美?”
谢七用力点头,“非常完美!公子,我这就去和楼下说书的讲了?”
花瑶心情颇好地摆摆手,“去吧。”
谢斯年面无表情,眼神复杂地看向花瑶。花瑶坦然一笑,同样看向他。谢斯年瞬间移开视线。
嗤。
他听到一声嗤笑,似是嘲弄,依旧没有看她。
说书人喝口茶的功夫,谢七已经把二姨娘和三少爷的故事说给他听了。
说书人眼睛一亮,“多谢公子指点,这银钱小的不能要。”
“我们公子赏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
谢七把银子往桌上一丢,就上楼去复命。
过了一会儿,说书的人又开始讲花家少爷的段子。说到结尾的地方,引得客人拍手叫好。
楼上,花瑶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地说:“过不了两天,这段子恐怕就能比咱们先到传到京城去。”
她笑眯眯地想,真想看看那些人的嘴脸。
“万一不小心自己人碰上了呢?”
花瑶冷漠地说:“肯定是心怀不轨,想从我这里偷解药救刺杀我的人。要么就是那几个姨娘派来的奸细。他们作死,我凭什么要救?”
很好,很冷漠,够无情。
三个刺客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还要承受精神上的攻击。就这么一会儿,纷纷萎靡不振。
谢斯年让谢五把人拉下去,又问出不少东西来。
船靠了岸。
停了一会儿,等到下个码头的时候,还昏迷的戏班子被人丢在码头上被人泼醒,这才带着行李逃也似地离开。
有人听闻花家的少爷出手十分阔绰,早就等在岸边,想赚一笔。
熟料,谢七站在船头,扬声道:“那几个姨娘派来的人,你们听好了!我们少爷说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斩一双。你们不就想弄死我们少爷,好给老爷生个儿子,继承庞大的家产吗?我们少爷说让你们被做梦了!”
话音未落,船走了。
码头上的人面面相觑,这都什么八卦。
没两天,茶楼里出现不少新段子。
一袭红衣黑丑黑丑的少年坐在二楼雅间,听着楼下说书的人讲的新段子,看了看对面脸已经阴沉到不行的男人,笑的前仰后合。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她拿出二两碎银子,丢在桌上,说:“去,赏了他!”
“是,公子。”
谢七拿着银子就要下去,花瑶又补了一句,“故事的结局本公子不喜欢,就改成温柔贤淑生下三少爷的二姨娘,坏事做尽,被自己亲儿子给杀了。”
旁人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谢斯年猛然抬头看花瑶。
花瑶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似笑非笑地问:“四哥不喜欢这个故事?”
“哪儿有亲子弑杀亲母的?”谢斯年拧着眉说。
花瑶轻笑,“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恶妇坏事做尽,儿子替天行道。他给了他母亲最后的体面,再选择自杀谢罪,岂不完美?”
“完美?”
谢斯年拧眉。
花瑶轻笑,“可不是,做坏事永远不会有好下场,打着为自己儿子好的名义,做尽坏事,下场一样不会好。仁善的三少爷得知真相,选择结束这一切,难道这样的结局还不完美?”
谢七用力点头,“非常完美!公子,我这就去和楼下说书的讲了?”
花瑶心情颇好地摆摆手,“去吧。”
谢斯年面无表情,眼神复杂地看向花瑶。花瑶坦然一笑,同样看向他。谢斯年瞬间移开视线。
嗤。
他听到一声嗤笑,似是嘲弄,依旧没有看她。
说书人喝口茶的功夫,谢七已经把二姨娘和三少爷的故事说给他听了。
说书人眼睛一亮,“多谢公子指点,这银钱小的不能要。”
“我们公子赏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
谢七把银子往桌上一丢,就上楼去复命。
过了一会儿,说书的人又开始讲花家少爷的段子。说到结尾的地方,引得客人拍手叫好。
楼上,花瑶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地说:“过不了两天,这段子恐怕就能比咱们先到传到京城去。”
她笑眯眯地想,真想看看那些人的嘴脸。
心肠歹毒的红衣小公子,震慑可不小。
下了船,他们换成马车,雇佣镖局,浩浩荡荡一路北上。
任谁都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光明正大的上京。
这一路上,进京的各个关卡都有人排查。花瑶大摇大摆的进京,愣是没人认出来,更没人认出那个嚣张的黑小子其实是个女的。
“明天就能到进程了。”
奢华的客栈里,谢斯年低声对面前黑俊黑俊的花瑶说。花瑶闻言抬头,疑惑地问:“所以呢?你就不管我了?”
这口气怎么听着特别可怜。
“明日一早,我带你进京。”
“我就这样进京?”
谢斯年要说的就是这事,“换了吧,至少是女装。”
“知道了。”
花瑶没卸妆,晚上依旧盯着那张黑黢黢的脸睡觉。半夜里,她再次被人吵醒。
面前多了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
“属下玄二见过公主殿下。”男子单膝跪地,共境地给花瑶行礼。
花瑶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样子和谢斯年平日里如出一辙。
“你认错人了。”
她一开口,还是清朗的少年音。并未因玄二的举动,而放松警惕。
玄二沉声道:“属下是奉皇上之命,前去迎公主回京。”
“可我并不曾见过你。”花瑶道。
“属下是暗卫。”
“暗卫?”花瑶轻笑,“你是想把我带走当筹码?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你是带不走我的。如果你一直暗中跟着我,就应该知道,我浑身上下都是毒。碰了……说不定就死了呢!”
凉薄的语调是软绵的女音。
玄二丝毫不动,“殿下,这是皇上的圣旨。”
花瑶接过圣旨打开一看,哟呵,还真是圣旨。她问系统,“狗子,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看着花瑶折腾一个多月的系统,心特别的累。
系统:“你心里不都有数了?”
花瑶轻哼,“还不是因为信得过你。”
系统:“我谢谢你的信任。”
花瑶:“不用。”
她看过圣旨打量玄二,“所以,你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要把我带走的?”
“属下奉换上命令,带公主回宫。”
玄二沉声道。
花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消无声息离开,不给谢斯年留半点消息。
这样也好。
花瑶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包裹带上。”
“是。”
玄二提起包裹,说声得罪,就带着花瑶从窗子跳下去,出了城直奔京城去。
骑四五个时辰的马,终于在天亮之前,抵达京城。
玄二拿出令牌,城门打开,他们直接往宫里走。
进了宫门,一顶轿子早就等在哪儿。等在一旁的公公,眯着眼睛,在看到花瑶的瞬间瞳孔一缩,随后笑眯眯地上前行礼。
“老奴见过殿下。”
“公公不必客气,我是不是公主还不一定呢。”
花瑶敢这样说,其他人可不敢接话。
“公主,皇上还在宫里等着您。”公公亲自打了轿帘,扶着花瑶上轿。
花瑶坐着轿子直接被送到御书房。
“殿下,皇上让您进去。”公公进去之后,很快揪出来,态度愈发殷勤。
花瑶不卑不亢地点点头,盯着那张黑到让人不忍直视的脸,就那么不修边幅地走进御书房。
“不行辣椒不够!”
花瑶眯着眼睛,仗着一张好看的脸,能隐藏一肚子坏水。突然就想到一个贼损的注意。
“呵,统子,来点宇宙无敌超级那个BT辣!”
系统这边有新货上架,听到花瑶主动要求要兑换东西,差点没喜极而泣。
系统高兴地问:“BT辣,要种子吗?”
花瑶没上当,先问了句,“这破坏这个位面的平衡吗?”
系统忙说:“这个世界有辣椒,并不会。”
花瑶问:“那现成的干辣椒有没有?”
系统立刻说:“有!”
“来一份干辣椒!要那种BT辣的!再来一份种子。”花瑶心说,不整死那家伙,她就不姓花。
系统说:“需要二十万经验值。”
“这么贵?”
她做一个世界的经验值就没了!
系统说:“百分百全部发芽的,最优良的种子。而且,你兑换一份之后,就可以自己培植。”
想到还不知道这个鬼地方生活多久,万一这个位面都在这里生存。没点辣椒是不行的。她还准备把那个王八蛋辣的生活不能自理。
“兑换!”
系统格外欢快地说:“宿主大大,您兑换的物品已经送达啦!请注意查收哟!(^U^)ノ~YO”
“辣眼睛!”
花瑶看到最后的颜文字,简直没眼看。
麻辣手撕兔,想要做得的好吃,麻辣才是重点。花瑶想起缺少麻椒,又逼着系统送了点种子,还有现成的麻椒。
系统瞬间不卖萌,一副被人逼迫的样子,哭唧唧地躲在一边嗑瓜子。
目的只有一个,骚扰花瑶。
花瑶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辣死那个王八蛋,还要让他心甘情愿跳坑,无法控制把一盆手撕兔都吃完。
“呵!不是能吃么?可以吃掉我一盆的饼吗?看着三十斤的兔子,你吃不吃的完!”
花瑶愣是把一个娇气的名门闺秀,折腾成杀气凛然,带着杀气的泼妇。
做麻辣手撕兔,火很重要。
花瑶把火准备好,柴都放在一旁,准备随时取用。家里的油不太多,做一顿饭也是够的。
大锅做饭,味道和小锅是不一样的。
花瑶堵着鼻子,依然被呛的眼泪横流。她还关着门,深怕被人闻到味道。可味道还是从厨房里传了出去。
好在沈家老宅的位置有点偏,附近几乎没人。
麻辣手撕兔出锅。
那味道真是绝了!
花瑶迟疑地说:“都给他亏了!”
“不行,我要留点。”
系统默默地看着她折腾,不搭话。
花瑶只留了一只兔子的量,自己抱着另一盆手撕兔,回卧室去吃。走之前,还不忘贴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字条。
看到她进了屋,关上门,等在后院的男人,干净利落地跳进来。直接朝着厨房走去,想看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谢斯年一进厨房,里面的油烟味还没消散,他差点被呛的咳嗽出声。怕被花瑶听见,他立刻捂住嘴,模样有点狼狈。
视线落在那盆红彤彤的兔肉上,深邃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吃了一口,觉得身心舒畅,这段时间的不爽,都烟消云散。
谢斯年没找到主食,想了想,决定抱着盆走。一张字条,掉落,他捡起来一看,瞬间笑了。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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