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婷身上散发一股让他十分舒服的味道!
散发出来的味道都如此让鬼舒服,她的血,她的肉一定很好吃!
吸了她的精气,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嗯,顺便也把她身边的男人吃了。
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馨香,也让男鬼着迷,一会要把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把这对男女吃了,鬼气大增,又向鬼王迈进一步!
这么一想,男鬼倏地朝李晓婷扑过来。
李晓婷目光一冷,手起手落,桃木剑往男人一劈。
男鬼再一次发出渗人的惨叫。
他“蓬”一声,又砸在地上。
鬼气又散去几分,他狰狞的脸渐渐恢复死时的样子。
他脖子有一条很深的凹痕,嘴歪眼斜。
李晓婷讥诮地扬唇:“上吊自尽的吊死鬼。”
男鬼愤怒狰狞地看着李晓婷,区区一把桃木剑,竟然蓄藏这么大的威力!
“自杀死的,不到地府报道,还能躲避鬼差,有点本事啊。”李晓婷从空间拿出一张九天雷符。
看到这张符,男鬼狰狞的表情露出一丝惧意。
“你死后手上沾了人命,投胎也只能做个短命畜生,还不如让你彻底死翘翘。”
说完,李晓婷把九天雷符朝男鬼甩去。
轻飘飘的符飞出去时,像蓄满了力量,打在男鬼身上时,轰的一声。
蒋墨诚只见到前方起了一团火。
直到火烟消灭,李晓婷才把桃木剑收回空间。
蒋墨诚上前来,看着火团消灭的地方,温声问李晓婷:“收拾对方了?“
“一张九天雷符,把他炸的魂飞魄散了。”鬼被炸的魂飞魄散,就是彻底在这个世上消息了,连去地府报道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蒋墨诚微微扬起唇角:“晓婷真厉害。”
李晓婷颔首:“一只十年上吊自杀的男鬼,死了又不愿到地府报道,应该心中有太多不甘,野心大,道行不深,还想当鬼王。”
上辈子李晓婷遇到太多这种稍微有点本事就把尾巴翘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了。
天天做着白日梦,幻想自己当鬼王的日子。
“男鬼杀了,你又替女鬼捡好她的骸骨了,可以下山了吗?”
“嗯,回去吧。”李晓婷朝着上山的路回去。
收拾男鬼时看去轻而易举,可每劈一剑李晓婷都在运气。
就像跑了十万八千里,李晓婷又开始感到疲劳虚弱了。
她脸色微白,额前冒着冷汗。
刚走几米,她就觉得腿在抖颤。
她停下来看着蒋墨诚。
蒋墨诚也在看着她,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能背我吗?”李晓婷略不好意思地开口。
蒋墨诚眸光闪了一下,笑道:“我很乐意!“
说完,他把背转过身,弯下腰身。
李晓婷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犹豫了两秒就上去了。
李晓婷看不到的地方,蒋墨诚勾唇,露出一抹开心的笑。
隔着衣物,被男人背着,李晓婷又有刚才被牵着手的感觉了。
身体不虚弱了,丹田暖流也回来了,她不再冒冷汗。
李晓婷暗想,还是抓紧时间修炼吧,不能每次运完气,都靠他的触碰来恢复精力。
下了山,李晓婷要求蒋墨诚把她放下来。
他们花了快一个小时才走到县城。
易柏添跟他的儿子儿媳都在纺织厂上班。
一家大小都住在工厂分配的套房里。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全家围着四方桌边用餐边八卦工厂的事。
此时,敲门声响起。
易柏添妻子马火群过来开门。
看到一对陌生的年轻男女站在门口,疑惑地问:“你们找谁?”
“请问是易小娜的家吗?”李晓婷神情平静地看着马火群。
不止马火群,在客厅吃饭的家人听到易小娜时,都怔了一下。
马火群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和生气:“她不知死哪里去了!”
唯一的女儿跟男人私奔了,一奔就好几年都不跟家人联络,当父母的能不生气?
“她让我来找你们。”李晓婷道。
马火群虽然生气,但身为母亲,还是很牵挂孩子的。
她把李晓婷和蒋墨诚请了进来,刚把门关上,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那个死丫头在外面是不是过不下去了?那个男人对她好吗?”
“过不下去才想起这里是她家,那几年她干嘛去了?你们回去告诉她,她在外面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管!“易柏添生气地道。
李晓婷皱眉,看向易柏添:“易小娜五年前就离世了。”
“什么?!“马火群突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李晓婷赶紧伸手接住她。
易柏添和其他人像被当头一棒,傻了!
十分钟后。
马火群醒了,易柏添搂着她,跟儿子儿媳坐在沙发上。
所有人都神情凝重地看着李晓婷和蒋墨诚。
易柏添毕竟年纪最大,经历多了,承受能力也强。
他看着李晓婷道:“你知道小娜的事?“
“我不太清楚。“李晓婷坦然。
“她是怎么死的?五年前她不是和那个穷知青私奔了吗?怎么就死了?“
“我只负责把她带回来见你们,你们有什么话想问的,直接问她吧。“
易柏添他们一听,脸色大变。
“我……我们能见她?”马火群声音颤抖。
李晓婷点头:“嗯。你们谁怕的,可以先出去或回房避一避。“
“……“没有人回避的。
“你们先闭上眼睛吧。“李晓婷道。
易柏添他们全信了李晓婷的话,没有对她的话产生怀疑。
她让闭上眼睛,他们真的都闭上了眼睛。
在他们闭上眼睛时,李晓婷迅速从空间拿出易小娜的骸骨坛。
还有一张牛泪符和一个玉葫芦。
骸骨坛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李晓婷把牛泪符在空中一甩,牛泪符瞬间燃烧起来,牛泪符燃尽,不留灰烬,只留一股异香。
然后拔开玉葫芦塞子,一道白影从葫芦口飘出来,由小到大,最后变成一个女孩站在地上。
蒋墨诚没有闭上眼睛,李晓婷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当看到易小娜的鬼魂时,他往李晓婷身边一挪:“哎哟妈呀,我见到鬼了!”
闻言,李晓婷转头怪异地看着他:“你不是不怕吗?”
蒋墨诚挺直腰板,爱面子地道:“不怕!”
之前没看见,肯定说不怕。
现在看见了……
多少有些怕的。
听到蒋墨诚说见鬼的话,易柏添他们猛地张开眼睛。
见到眼前站着一个穿着浅黄色中袖的确凉衫衣和黑色长裤的易小娜时,他们神情一怔。
这是易小娜穿着去私奔的衣服啊!
眼前的女孩,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就是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小娜……?”马火群声音颤抖。
“阿爹,阿娘,大哥二哥。”易小娜流着眼泪看着他们。
易小娜是一只好鬼,没沾过人命,她流出来的眼泪颜色是淡淡的红。
只是配上她苍白无血的脸和空洞无神的眼睛,显得有些可怕。
即使易柏添他们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样的易小娜惊了一下。
李晓婷在易小娜背后贴了张凝体符,她对马火群道:“凝体符只能维持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你们可以抱她,跟她说话。十五分钟我再进来。“
说完,李晓婷转身出去了。
蒋墨诚成了她的跟屁虫,她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他也出去了。
屋里,马火群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扑向易小娜:“闺女啊……”
——
李晓婷和蒋墨诚面对面倚靠在楼梯的墙壁上。
看着女孩漂亮的脸蛋,和明亮的眼睛,蒋墨诚心跳该死的加快了。
他表面却很恣意地看着她:“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李晓婷翻了一个白眼,里面的人哭得死去活来,他在这里调侃她好吗?
“晓婷,你这么好看,肯定很多男人打你主意,你答应我,不要喜欢他们。”
“除了你,没人敢打我主意的。”李晓婷想到了罗大福和罗大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易小娜的鬼魂吓傻了?
“我们是冥冥中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不是打你主意。“蒋墨诚眸华闪了闪。
“油嘴滑舌。”
……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很快十五分钟过去了。
李晓婷进来时,易小娜的身体变成了虚影,马火群双手看去是在她身上抓,可最终什么都抓不到。
见李晓婷进来时,马火群哭求着李晓婷:“大师,我求求你,让我再抱小娜一会吧。我求求你了……”
易柏添也在李晓婷面前蹲下求她。
易小娜用急切的眼神看着她。
李晓婷不是一个心软的感性之人,她做事有始有终。
面对易柏添他们的哭求,她并没有心软。
她把马火群扶起来,道:“人鬼殊途,易小娜多留一分,你们就多沾一分阴气,阴气会影响你们的健康,也会影响你们的运数,凝体符一旦失效,我就得马上送她入鬼门。“
“小娜……”听了李晓婷的话,马火群哭得更伤心了。
易小娜眼泪也流得更猛,因为伤心难过和不舍,她血泪越来越浓,苍白的脸挂着两行血泪,十分吓人。
李晓婷转身看着她:“你要是真的为家人好,就赶紧到地府报道,你虽然在外当孤魂野鬼这么多年,但你没害过人,你能投个好胎的。你留在他们身边,你的鬼气会伤害他们的。轻则生病,重则死亡,你愿意看到他们死亡或被病痛折磨吗?”
易小娜流着泪摇头:“把我送下地府吧。”
李晓婷运气做法,打开了鬼门。
易小娜不舍地看了一眼家人,然后朝着那道漆黑的旋涡飘去。
“小娜……”
“小娜……”
易柏添夫妇哭得很不凄惨,俩人搀扶着朝旋涡走去,他们的儿子赶紧拉住他们。
“阿爹阿娘,别这样。”
“让小妹安心去吧。”
易小娜进入旋涡后,李晓婷马上关了鬼门。
昏黑的屋子瞬间光明起来。
马火群哭着问李晓婷:“大师,我以后还能见到小娜吗?”
李晓婷深深地看着她:“她下地府后,世上将不会有她的鬼魂,你们无法再相见,想她在地府过得好,你们赶紧找个好墓穴把她骸骨安葬,多烧些纸草给她。“
易柏添哭道:“这些年,我们一直骂她,并不知道她在外面遇害了。她根本就没跟阿光私奔,她说他们约好晚上在梧桐树见面的,她到了梧桐树后,没见到阿光,却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漂亮的女孩跟她说,阿光在江和堂山等她,于是她就跟那个漂亮的女孩到了江和堂山。到了江和堂山后她就晕过去了,等她醒过来,才发现已经死了……“
易柏添眼帘微颤,眼泪直流,眼里带着一丝恐惧看着李晓婷:“大师,那个漂亮的女孩会不会鬼?“
李晓婷点头:“是,是一只男鬼,我去帮易小娜捡骸骨时,已经收拾他了。易小娜是全阴之女,对于鬼来说,她就是一顿大补的食材,很容易被鬼魂盯上。“
易小娜的出现,让易柏添全家人都重塑了三观,原来真的有鬼……
易柏添伤心归伤心,还是很客气招待了李晓婷,要留李晓婷和蒋墨诚吃饭。
李晓婷拒绝了,易柏添只好赶紧回卧房封了两个红包拿出来。
一个给李晓婷,一个给蒋墨诚。
李晓婷伸手领了,蒋墨诚拒绝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只是跟随着李晓婷,但没帮任何忙,他没脸拿酬金。
送走李晓婷和蒋墨诚后,易家人再次抱成一团哭了起来。
解决了易小娜的事,李晓婷要回家了。
“晓婷,让我送你吧,我有车。”听她说要回去,蒋墨诚胸腔满是不舍。
为易小娜运气做法打开鬼门送她下地府,李晓婷已经虚弱成狗了。
她在易柏添家人面前,都是强撑的。
走了宿舍大楼,本想拉蒋墨诚的手恢复能量的,可看到街上人来人往,她有些害羞了。
他有车送她一程也不错。
李晓婷点了点头。
她没有拒绝,蒋墨诚高兴得像个小男孩,他兴奋地牵起她的手:“我的车在招待所,走。”
他又碰她了——
李晓婷如同被电击了一下。
整个人精神了,舒服了。
招待所门口停了一辆EQ140东风大卡车!
这款东风车是去年才出世的,蒋墨诚把它买来后,就开着它各省地跑。
蒋墨诚走到车头,拍了拍车窗,小骄傲地看着李晓婷:“晓婷,这是我的车。”
李晓婷看着这辆东风车,眼睛直发亮,车子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的奢侈品!
而且这款酷爆的EQ140去年只生产了两千辆,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蒋墨诚拥有一辆,说明他本事不小。
”跑运输的?“
蒋墨诚笑道:“倒腾一些货物,这个省没有的,从那个省拉过来,然后再从这个省拉一些那个省没有的。“
“你这次来林市,倒腾什么货物?“李晓婷眼睛一亮。
他是倒腾各种货物的,那以后自己需要什么,是不是可以找他拿?
这个时候,敢像蒋墨诚这样做生意的,还真得足够的勇气。
这个年代,商行,供销社,工厂,百货商店,国营饭店,国营招待所等都属于国家企业。
没有城里户口,是无法进里面上班的。
想发财又没城里户口,可以做个体户。
可个体户在这个时代是个贬义词,跟城里的工人,乡村的农民,都显得格格不入。
贬义到什么地步?
现在的个体户就像劳改犯一样的名词,会被人歧视。
“家具。”蒋墨诚道。
“你妹妹呢?”李晓婷问。
“挨家挨户推销家具去了,收到订金回去后给他们送家具过来。”
李晓婷听闻,看着蒋墨诚的眼神带着欣赏。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李晓婷想起上辈子认识的依朗服装集团千亿资产的总裁。
她刚创业时,也像蒋墨诚这样,挨家挨户推销产品,最终成为千亿资产的女总裁。
李晓婷盯着蒋墨诚看,仿佛在看着上亿的钱。
蒋墨诚身上有股桀骜和不羁,但他俊美无匹的长相,却是有福之人。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去。”蒋墨诚拉着她往招待所附近一家饭馆走去。
点菜时,蒋墨诚一点都不吝啬。
柠檬鸭,酸笋鱼,羊瘪汤,老友面等……
吃完饭,蒋墨诚也不拖泥带水,缠着李晓婷在县城逛,直接送她回去。
吃饱喝足,又被蒋墨诚拉过手的李晓婷此时一点都不虚弱了。
她恣意地坐在副驾驶,看着开车的蒋墨诚。
桂省女孩找对象不是流行:一找兵哥二找四轮三找桂织吗?
蒋墨诚不仅长相帅气,身材完美,还有车,会开车,是个馍馍啊。
回到东安镇,李晓婷就要求下车了。
“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回村?“蒋墨诚深邃地看着李晓婷。
“还不是时候。“李晓婷道。
蒋墨诚扬唇:“是还没做好带我见家长的准备吗?”
“我就是家长。“
蒋墨诚唇角一僵:“晓婷,你没有父母了?”
“他们很早去世了。”
闻言,蒋墨诚心疼的看着李晓婷。
李晓婷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她对他挥手,笑容灿烂:“蒋墨诚,谢谢你这两天陪伴我左右。“
蒋墨诚眼里满是不舍:“下次来林市要怎样才能见你?”
想到这次跟她分开,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他心口就闷得慌。
“就我们今天吃饭的饭馆吧。以后我到县城,都到那里吃饭,如果我们能够碰上,说明我们有缘。“
“晓婷,你只能喜欢我,不要喜欢别人!“蒋墨诚目光如炬,语气霸道。
“我不喜欢别人。”至少,目前还没遇到让她有对蒋墨诚产生好感的男性。
闻言,蒋墨诚放心了些许。
“蒋墨诚,路上小心!”李晓婷关上了车门,然后大步离去。
蒋墨诚跳下车,站在车前,目送她身影越走越远……
李晓婷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了。
她每次见到村民聚在一起都是议论她的。
尤其是在赵梅和两个村民在县城亲眼目睹她被几个男人打后,回到村里不知道传了多少谣言。
今天,她从村口的樟树经过,听到坐在樟树下几个老人家竟然在八卦别人的事。
总算不是说她跟男人滚草垛子,勾引赵凡,跑到县城去幽会老男人的谣言了。
李晓婷从她们身边经过时,听到一个老太婆神秘兮兮地道:“冬梅那样,肯定是中邪了。”
职业病的原因,每次听到这方面的事,李晓婷都会不由地竖起耳朵听。
她放慢脚步,故作往村尾走去,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这几个老太婆的话。
“我看啊,是鬼上身了。听说她到荒屋去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看来,荒屋真的有鬼。三叉村那本长的儿子跟侄子亲口说,在荒屋见到鬼了。“
“我看未必是从荒屋那里沾到脏东西的,前段时间我见到她,她站在她家池塘边自言自语,那样子很古怪,冬梅每次见到我,都会很乖地跟我打招呼的,那次她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招呼不打,在那里自言自语,我从她身边走过,她还扭过头看着我,现在想想,那眼神真的很幽冷,挺瘆人的。然后在田埂上遇到她阿妈,跟她说冬梅可能被脏东西缠上了,让她找大师做场法事,她阿妈不信,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呢。要不是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半夜吸活鸡的血,哪会信中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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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生鸡血了?
李晓婷微皱眉头,李冬梅的情况这么严重了?
李慧婷早早就做好晚饭,和李周木坐在门口等着李晓婷回来。
昨天出门,李晓婷就跟李周木说明会在县城住一晚的原因。
见河边出现那抹熟悉的身影,李慧婷高兴地跑过来。
依赖性强又胆小的李慧婷一天没见李晓婷,仿佛隔了三个秋冬。
跑到李晓婷面前时,李慧婷高兴地叫了一声“二姐”,脸上开心的笑像绽放的白兰花。
李晓婷被她的笑容感染,绝丽的脸也露出了喜悦的笑。
她和李慧婷朝家里走:“赵梅和三叉村的人不来闹事吧?“
“没有,昨天上午,那个村长的儿子跟侄子满村里跑,说半夜在荒屋见到鬼了,说得有模有样,村民好像都信了。爷爷今天到村里逛,还听到村民说以后少来荒屋,免得沾上鬼气之类的话。“
“他们不来闹事就好。“走近家,看到那张四方桌和箩筐,李晓婷问:“谁捡走了?”
“三叉村的村长过来捡回去了。二姐,我煮了一锅野兔肉,爷爷说闻着都流口水,在用柴碳焖着呢。”想到锅里的野兔肉,李慧婷咽了咽口水。
李晓婷笑道:“端出来吃吧,我快饿坏了。“
“好呐。“李慧婷小跑着进灶房把兔子端出来。
李周木早早就把碗筷拿出来了。
李晓婷踏进屋时,他就开口:“这次赚了多少钱?“
“野味赚了快三百,风水共赚了四百多。“
闻言,李周木眼睛微不可查地瞪了瞪,钱这么好赚?
”二姐,一天就赚了快一千啊?“李慧婷端着兔子进堂屋。
李慧婷没上过学,可一千之内的算数她会。
仨人坐下吃饭。
李周木很喜欢吃肉,他不装饭,直接往碗里装一碗兔肉。
一边吃一边对李晓婷道:“你干脆帮人看风水挣钱。”
李晓婷没有接李周木的话,而是问:“爷爷,冬梅的事你有听说了吧?“
提到李冬梅,李周木不由露出怜惜之情:“现在全村都在传她被中邪了,昨晚她阿妈亲眼看到她进鸡屋抓鸡吸血,好好一个闺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二姐,听说冬梅家请了法师,今晚会在她家那个小谷场做法事。”李慧婷凑近李晓婷,清澈的双眸透着一丝紧张:“二姐,真的有鬼吗?”
李晓婷偏头,边咀嚼着嘴里的肉,边默然地看着李慧婷。
在她期待的脸看了好几秒,道:“或许吧。”
她不直接给李慧婷答案,是不想胆小的李慧婷受到惊吓。
李慧婷听闻,缩了缩肩膀,“冬梅被鬼上身了,是不是说明细斋村有鬼?法事做完,这只鬼会消失吗?不消失的话,会不会上别人的身啊?”
“我在县城的庙里请了三只雷击木葫芦坠子,一会儿给你们戴上,避邪。”李晓婷道。
“有用吗?”李周木比后生更相信这世上有鬼。
“有用。”李晓婷肯定地点头。
她的雷击木葫芦坠,避邪最管用,厉鬼见到都会避让。
数量不多,上辈子小气的她,从不舍得送人。
今天却被蒋墨诚拿走了一只。
之前不觉得怎样,现在想起来,肉都疼。
下次见到他,得向他要回来。
夜,寒风呼啸。
李海波家门口的小谷场上聚了不少人。
谷场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两个香炉,三碗生糯米,一只鸡,一堆饼干和糖果。
香炉上点燃了蜡烛和香。
八仙桌前,一名穿着黄袍,戴着白布帽,留着长胡子的道士,一手持着桃木剑,一手夹着符箓在做法。
李海波和蔡春花抓着李冬梅站在道士身后。
李冬梅垂下脑袋,像是昏睡过去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的额前,贴了一张纸符。
李海波和蔡春花,以及围观的村民,此时都屏住了呼吸,肃穆又紧张地看着做法的道士。
道士嘴里不停地念着村民根本就听不到的咒语。
一会儿把手中的符箓甩出去,桃木剑一挥符箓烧了起来。
一会儿手抓碗里的糯米往蜡烛上一洒,糯米发生火花。
蔡春花抓着李冬梅的双手微微颤抖。
她亲眼目睹宝贝女儿抓活鸡吸血,那狰狞咧嘴的样子,现在还在蔡春花脑里播放。
她怕附在女儿身上的鬼被道士逼出来后上她的身……
道士念咒语的速度和挥剑甩符箓的速度越快,她就越怕。
“啊……”
道士突然转过身,朝李冬梅吼了一声。
同时,他嘴里喷出了火苗,火苗尾巴勾了一下李冬梅额前那张符。
符瞬间从李冬梅额前掉下,慢慢燃尽。
道士把桃木剑一收,捏起李冬梅下巴,把她脑袋抬起来,给她喂了半杯符箓水。
“好了,附在闺女身上的鬼魂已经被我收了。”道士道。
蔡春花一喜,村民也松了一口气,李海波问:“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也不知道道士给她喝了什么神仙水,竟然能够睡了三个小时。
“过了亥时就会醒了。“道士道。
蔡春花感激地跟道士道谢,道士颔首,说:“把她扶进屋,她房门口的五月艾,要过三朝才可以拿开。”
蔡春花和李海波边嘴里说道“谢谢”,边把李冬梅扶进屋。
李海波母亲过来,把两个红包递给道士,真心实意地道:“大师,这是给您的酬劳,真的太感谢您了!”
道士伸手接过红包装进黄袍口袋里,转过身,把鸡和饼干糖果收进他带过来的袋里。
围观的村民不仅是为了看热闹,还嘴馋桌上的饼干和糖果。
捉鬼做法呢,大冷夜的,谁不怕鬼上身?
冒着一定的风险过来看热闹,还不是想拿个饼干和糖果吃?
可道士跟他们认识的道士不太一样,这种法事,前两村里有人做过。
法事结束,摆在桌上的饼干糖果,道士就会拿来派给围观的人。
煮熟祭拜的鸡也会让请家拿回去。
这个道士,饼干不派,鸡也不让李海波拿回去。
就连那三碗糯米都往袋子里装,装得干干净净后,就离开了。
村民对他不分饼干和糖果的行为存在不满,可是想到他把附在李冬梅身上的鬼魂收拾了,大家也没说什么。
“啊……”
道士还没走远,村民也还没全散去,就突然听到李海波屋里传来蔡春花惊恐的尖叫。
村民一惊。
只见李冬梅像拎小鸡似的提着她大哥大狗跑了出来。
李冬梅的神情十分阴森,脸部狰狞可怕。
跑出来见到门口有这么多村民时,她停了下来。
她幽冷的目光,扫过村民,发出森冷的笑。
村民吓得一阵打啰嗦。
这样的李冬梅,跟鬼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啊!
突然,李冬梅头一转,用嘴巴对准了大狗的鼻孔,然后吸着气。
谷场点了火把,可现场显得很昏暗。
即使这样,村民还是能够看出,有白色的东西从大狗鼻孔出来,然后进了李冬梅的嘴。
返回来的道士一看到这画面,吓得双腿一抖,脸色一变。
他哆嗦地往四周扫了一圈,在村民不注意他时,溜了!
在挣扎的大狗觉得体内的力气被慢慢抽走。
他挣扎的动渐渐停了下来,头发晕,视线模糊,意识也渐渐涣散。
他像被人掐着咽喉无法呼吸一样,瞪着充满恐惧却没有焦距的眼睛。
蔡春花和李海波站在屋檐处,焦急又惶恐地看着李冬梅。
蔡春花哭求着她:“冬梅,那是你大哥,你快放开他。”
“快去叫道士回来!”李海波急得跺脚,对着村民无助地大喊。
几个村民在现场找了一圈没见到道士的身影,不知谁大声说了句:“道士走了!“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冬梅是在吸大狗的血吗?大狗翻白眼了,会不会死啊。”
蔡春花抖着腿往前两步,她担心大儿子,又不敢上前拉开女儿,只好在原地急得大哭起来。
造孽啊!
胆小的村民迅速离去,生怕下一个就被李冬梅抓住。
“哈哈……“吸够大狗的精气后,李冬梅丢开了他。
她一边冷笑一边用没有温度的阴冷的目光扫向李海波和站在李海波身后瑟瑟发抖的二狗。
“哈哈……“
瘆人的冷笑声,在夜里显得十分突兀和恐怕。
所有听到的村民,都不由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李冬梅伸手,倏地朝李海波扑过来。
李海波吓得“啊“一声尖叫,贪生怕死的他下意识往屋里躲。
但他的速度,没有李冬梅快。
李冬梅揪住他后领,把他一拉。
他踉跄数步,等他站稳抬头时,就撞进了李冬梅那双阴森瘆人的眼。
李冬梅对他咧嘴冷笑,他吓得直摇头:“不要……我是你阿爹……不要……“
突然,李海波觉得自己被什么控制一样,动弹不得了。
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慢慢靠近自己鼻孔的脸……
他不想死!
不要!
蔡春花和二狗吓得跌坐在门槛处,母子俩抱成团哭着,紧张地看着李海波。
蔡春花声音颤抖:“冬梅……那是你阿爹……“
就在李冬梅正要吸取李海波的精气时,李晓婷突然出现了。
她一袭白衣,及腰的发丝用玉簪子挽起小部队,脸戴白色纱巾。
一身古装打扮,仿若仙女下凡。
她手握着桃木牛毛鞭,一步一步从谷场走过来。
几个留下来看热闹的胆大村民,看到仿若仙女的李晓婷时,脸色大变,表情怔呆。
李晓婷特意打扮一番,又用纱巾遮脸,一身古装,再眼尖的村民,也认不出她来。
又一只鬼?!
李晓婷走近李海波院子时,他全家人看到她时,更是吓得厉害。
“阿娘,鬼……鬼……“本性就色的二狗,被吓得快要丢了魂。
见到李晓婷,他的反应跟村民的反应是一样的,都认为她是鬼!
古装打扮的女鬼,肯定是死了数百年或上千年了!
蔡春花快要吓晕。
李晓婷无视任何人的反应,她走到李冬梅身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
李冬梅正准备吸李海波的精气,被打扰,她咧着嘴,扭曲着一张脸转过头对李晓婷吼了一声。
李晓婷迅速按住她额头,然后抓紧。
她这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
在瑟瑟发抖的蔡春花以及她的家人,都立刻停止了颤抖,怔怔地看着李晓婷。
她轻易就制止了李冬梅,是不是很厉害的鬼?
他们身体不抖了,可心脏却发紧发慌,呼吸都不顺了。
“啊……“
这时,被抓住额头的李冬梅,先是想攻击李晓婷,可动作还没开始,她突然觉得十分痛苦,激烈挣扎起来。
表情扭曲,瘆人的声音听着十分痛苦和不甘。
李晓婷另一只手伸向李冬梅的喉咙,做出掐脖子的动作。
然后一扯——
众人见到她手里抓住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
人形慢慢从李冬梅身体出来,李冬梅晕了过去。
拿在李晓婷手里的半透明人形拼命挣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这惨叫声,突兀又尖锐。
把晕倒的李冬梅放在地上,李晓婷才有空从空间拿出一张收魂符。
见到收魂符时,那只半透明的人形挣扎得更厉害了。
可它没有逃的机会。
李晓婷把收魂符往它身上一贴,它就被收进符里了。
只见李晓婷拿着符纸,纤细的手指动了几下,符纸就折成一只鸽子了。
她拿着小鸽子走到蔡春花的公公李锤面前。
李锤恐惧地看着她:“你是什么人?”
李晓婷把鸽子递给他:“你的父亲已经阴尸了,他的阴魂我已经收在这张符箓里了。”
“阴尸?”李锤吓了一跳,然后疑惑地看着李晓婷:“阴尸是啥意思?”
“不及时开棺捡骨移葬,就会变成僵尸。”
众人一听,吓得背脊一凉。
李锤目光颤抖:“僵……僵尸?”
“他已经在不断吞食他后代的精气了,你明天午时就带人去挖坟捡骨移葬。下葬时过程中,这张符变成白色时,就马上烧掉。午时挖坟,申时下葬。”
“葬到哪去?”李锤不敢接过那只鸽子。
“原坟一百米内。“李晓婷道。
“你是谁?你的话,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你是不是想骗我家钱?“蔡春花抖着声音道。
李晓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们不信可以,我便把收在符里的阴魂放出来,让它继续吸食你们的精气。”
李锤一听,连忙接过鸽子:“我信我信!“
然后转过头狠厉地瞪了一眼蔡春花:“还轮不到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