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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京城,进入初夏,到处是葱葱郁郁的景象,一片生机盎然。

    当然,如果没有杨絮和柳絮就更好了,这段时间,京城的口罩生意更好做了。

    结束黄金周的人们,无论上班还是上学,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或者跟天气渐热也有关系,毕竟春困夏乏。

    宁远还好,回来这么久,除了偶尔拍戏太赶时间外,他都雷打不动的早起练功。

    练功不仅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拍戏的时候,保持一段时间的早睡早起,至少上午就挺精神,如果中午再睡半个小时的午觉,下午更精神。

    “宁远和班赞的这个小品非常不错,宁远就不用说了,表现一直很稳定,而班赞,你的用功老师都看在眼里,今天的作业,也证明了你的努力。”

    “尤其是跟宁远对视的那一小段儿,不仅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几乎把人物演活了,内敛的表情下,又压抑着悲痛的细节变化,很到位,也很有感染力!”

    随着秦莉的点评,本周的作业上交课正式开始。

    因为秦莉对宁远的喜欢,大部分交作业的时间,秦莉都会第一个点他,所以大部分都是宁远打头。

    不仅秦莉,每次宁远他们班交作业课,不仅本班,98、97届的很多学生也都会过来围观,甚至还有其他专业的,把大教室坐得满满当当不算,还有不少人直接坐在过道上,站在后面的墙边……

    不服气者有,但更多的,还是好奇,以及欣赏学习。

    在秦莉的点评之后,表演课的另外一位副教授姜海潮也做了点评。

    跟秦莉一样,对宁远几乎一句带过,更多的还是对班赞的夸赞。

    宁远倒没有觉得被忽略,如果某一天,他们开始着重点评自己,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演的有问题,或者特别好,而且好到他们拍案叫绝的程度。

    前者基本不可能,后者也很稀少,宁远现在处于瓶颈期,尽管话剧也演不少了,但一直都是重复,他需要换话剧了。

    正因为这样,大部分时间宁远都是被一句带过的下场。

    不点评,一般就是没问题。

    但在接下来的课程时,秦莉和姜海潮则会拿宁远上次交的作业来给其他学生举例子,相当于是范本了。

    比如:“你这个情绪的处理过了,你想想,上次宁远的作业,在处理这种情绪的时候,他有哪些细节展现?”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他们还会把宁远交作业的视频播放出来,让学生再次观摩加深印象,并讲解分析。

    5月14日,周日傍晚,刚在豫省郑城演完一场《恋爱的犀牛》的宁远,看到放在后台的手机里有韩平和康健民他们的未接电话,就猜到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果不其然,回拨过去,他们的确回来了。

    “你在哪儿呢,这么吵?”韩平好奇道。

    “在郑城演话剧呢,你们刚回来?”

    “我说呢,什么时候回京,请你吃饭,还有给你的红包。”韩平笑道。

    “今天夜里的火车回去,明天周一,上午都有课,下午倒是只有一节,下了课我去找你。”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顿了顿后,韩平笑道:“这次已经把10号前的分账结算完了,真得好好谢谢你。”

    “嗨,三叔,再说就见外了,以后你要是有好的片子,给我推荐两个就成哈哈。”

    “这个不用你说我就会留意,行,多的话也就不说了,总之咱爷俩明晚上得好好喝两杯。”

    “没问题。”宁远笑道。

    就在这时,宁远就听到康健民的声音在那边喊道:

    “去查查你的账户,现在你正式成为百万富翁了哈哈,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

    不仅康健民在笑,宁远听到韩平也笑得特别大声,顿时有些无语。

    根本不用查,宁远早就算好了,扣完个人所得税,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五十万,可不挺‘吉利’?

    截止到10号,在霓虹国的总票房达到14.6亿,换算成华夏币也过亿了,而根据分账协议,制片方可以拿到三千一百多万,而宁远也就是三百多万了。

    但是宁远是个人的名义跟他们两家制片厂签的协议,也就是说宁远得交个人所得税,税后只剩一百九十万了,另外六十万,则是讲谈社的预付款。

    因为这本书卖得火爆,宁远回来前,就收到了他们的加印通知。

    一般情况下,出版社跟作者或者代理人的协议,都是按印数来计算版税,而不是卖出多少。

    即使印出来一本都卖不掉,该付的钱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就是违约。

    当然,在确定印数前,他们都会经过充分的市场调研,如果不确定能卖这么多,他们绝对不可能签这个印刷协议。

    一旦签了,就必须老老实实按照印数付钱,而不是卖出之后再付,倒是结款时间会有延迟。

    正因为此,现在虽然没有卖出二十万册,但钱也该结算了,跟这次的分账结算差不多时间汇入,所以康健民他们才会了解。

    虽然宁远自己成了百万富翁,但他们两家制片厂挣得更多,不仅仅是现在刨除宁远分账的三百多万,他们自己也能留下将近三千万。

    当初总共才投了220万,现在却是超过十倍的回报,他们怎么能不兴奋激动。

    尽管这次出差大半个月了,他们也毫不担心。

    不仅如此,最后韩平笑:“明天你回来,再给你说个好消息。”

    “还卖什么关子?”宁远哭笑不得。

    到了第二天下午,见到韩平他们,他才满脸喜色的道:

    “咱们这部电影,就在这两天,同时提名枫叶国蒙特利尔电影节和霓虹国江户电影节的几个奖项。”

    康健民也笑道:“不说都中,哪怕只中一个,对霓虹国的票房,还有其他地区的发行都是利好。”

    宁远恍然,在前世,前者电影节中了奖,而后者,因为没能成行,所以颗粒无收,不过后来又获得了霓虹国电影学院奖。

    在当年,这些电影节都没有最佳男配角的奖项,这让宁远有些期待,这一世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顶点



    尽管宁远希望自己在这两个电影节上有点收获,但似乎好运气都被金钱砸没了——

    在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上,《那山那人那狗》只获得了美洲大奖和观众投票奖,这是针对影片本身的。

    尽管在颁奖前并不知道具体提名奖项,只是入围邀请,更不知道会不会获奖,但宁远并没有去,因为那天不是周末。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晚上还有重要场合的演出——京城春燕戏剧节,犀牛作为特邀话剧展览演出。

    去年,宁远他们这部话剧,就获得了春燕奖的前身、京城戏剧节的两项大奖,所以今年并不参加评比。

    不仅如此,宁远还当了一次颁奖嘉宾,尽管是对最佳新人的颁奖,但也是对他在戏剧界地位的认可——毕竟连三国戏剧节的最佳男主都拿下了。

    戏剧性的是,拿到最佳新人的竟然是刘叶,让宁远有些不好意思,而刘叶,就更不好意思了,因为他是宁远的学长,还高三届。

    去蒙特利尔的,是霍建起和康健民,以及苏小卫三人,韩平也没有去,这些天他在霓虹国也落下很多工作,必须要处理。

    只有康健民,现在改组后的潇湘电影集团,他尽管还是头儿,但挺闲的,而霍建起和苏小卫在筹划新戏,也不算忙。

    事后,知道拿下这两项奖,宁远心想也算没有出乎意料,只不过没有惊喜罢了。

    而江户电影节跟蒙特利尔不一样,在邀请的时候,就已经公布了提名名单,好像跟金雉奖没有太大的区别,最佳影片、导演、男主、男配和摄影五项。

    这次宁远倒去了,因为根据现在他的热度,他有预感,自己会得奖。

    果不其然,颁奖晚会上,电影拿下三个奖项,最佳影片、男配和摄影,让摄影师赵镭兴奋的上台都不差点不会走路了。

    在之前,他失去了金雉奖最佳摄影,却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霓虹国达到人生的巅峰。

    更何况,这还是一座国际A类电影节的奖项。

    轮到宁远上台,其实他还没有上台,台下就欢呼成一片——电影节中间的区域,是嘉宾的座位,而其他区域都是观众和影迷。

    而这些欢呼,也验证了宁远的人气。

    因为这次提名的没有最佳男主,所以藤汝俊也没有过来,让宁远感到遗憾。

    “腾爸其实比我演得好,亏就亏在人气,还有均衡上面。”

    宁远感叹道:“我感觉这种评选,其实也不算特别公平,我能得奖,人气肯定也给了加成,但这对影片本身并没有太多意义,还有均衡,明明有的电影有实力包揽几个大奖,但为了均衡,不可能让你包圆儿了。”

    霍建起苦笑道:“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再说了,他们也是为了扩大影响力,万一让某部电影包场了,其他影片,甚至他们国家的导演,都会对电影节有抵触,对于一个电影节来说,最怕的就是无人问津,慢慢也就会走向没落。”

    宁远没有吭声,因为霍建起说的,正是江户电影节的未来。

    似乎没用几年,江户电影节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含金量也没有足够的信服力,几乎沦为打酱油的场地。

    别说正儿八经的大牌导演和演员,甚至连很多华夏的十八线都不愿意去蹭红毯,而是选择戛纳和柏林这些大牌。

    不过现在,江户电影节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没能耐也混不到国际A类电影节,毕竟总共也才九个。

    但很多时候,形象这件事,就像一颗老鼠屎,再小也能坏掉一锅粥,想象一下如果宁远当初为了钱,接了马应龙的广告,然后在电视上播出的画面……在未来,绝对是绕不开的嘲点。

    甚至前段时间,还有那些保健品的厂商找上门,想让宁远代言,他想都没想给拒绝了。

    而未来,江户电影节,连一些狗血片都能入围,就可想而知堕落到什么程度。

    品牌和信誉树立起来很难,但毁掉,一部烂片就能让人失望,两部就得大跌,三部……拜拜了。

    因为江户电影节的再次获奖,《那山》的票房在日渐下滑的趋势下,又迎来一波逆势上扬,从最近日均一千多万,涨到四千万。

    但这把火也没烧多久,电影节后三天,就再次掉到一千多万,甚至到第五天的时候,跌破千万以下。

    其实宁远觉得,这部电影到现在,票房也差不多到头了,接下来的放映只是细水长流。

    对比前世,人口数没有变化,这一世只不过是让那些观众的观看时间提前了,毕竟在前世,几个月后电影也同样大火,也同样有奖项傍身,那时候没有去影院看的观众,这一世也不一定会感兴趣。

    之所以比前世的记录增加了不少,一方面就是宁远先火,把一部分可看可不看最后没看的观众拉进来了,再一个……就是当初片方没有宁远他们这样卖力气的宣传——当初他们连江户电影节都没参加。

    宣传,总能吸引了一些观众的好奇心。

    再一点,就是这一世有松岗功这位大佬亲自策划宣传,因为他的缘故,排片比例比上一世高出一大截。

    还有就是诸如宁远的采访、彭建明的签售等等因素,才造成现在的票房翻番。

    这个时候,时间也来到了五月底,《那山》总票房,也将近19亿了。

    按照现在的趋势,松岗功估计等到各家院线下映的时候,会在21亿左右,毕竟现在一天也就八九百万,即使两亿也得二十多天,更何况后面会越来越低。

    不过,在全面下映后,岩波等几家独立影院,还会继续放映,直到九月。

    6月10号,新结算的这一个月的分账,也打到制片厂的账户上,毕竟上一次是10号为结算期。

    在韩平和康健民联合签字后,第二天,宁远的那一成,也在制片厂财务代扣税后,打给了他。

    到这个时候,加上书籍版税,宁远的户头上,已经将近四百万‘巨款’了。

    这还不算,蜘蛛王皮鞋也正式跟宁远签下代言合同,以每年五十万的价格,签了三年。

    这个代言价码,几乎赶上曹如龙代言罗蒙西服的价格了——显然,在资本市场上,宁远的身价暴涨!

    第一年的代言费,也在签完合同一周后,打进宁远的账户。

    当宁远把这些喜事,主要是收入告诉宁大强时,他舌头都捋不直了:“多……多多少?市……市百万?”

    “我滴个娘诶,我老宁家祖先的坟头长蒿子了?”

    “所以——”

    宁远刚想说‘所以,你以后花钱再别苛刻’,没想到宁大强就接腔道:

    “所以,你都这么有钱了,也该找个对象了吧?”

    宁远:“……”

    你这是把我当种子选手还是啥?

    拍完蜘蛛王的广告,没用多久,电视上的宁远再次刷屏,不仅是罗蒙西服,还有蜘蛛王,都让无数花痴看着屏幕里的宁远,恨不能有个特异功能,可以把电视里的人给拽出来。

    尽管有一部电影不断给宁远带来人气,还有央视新闻的报道,让宁远出了一把风头,但才几百万的观影人数,相较于十来亿的人口,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大半年来,除了这部电影外宁远并没有其他作品,更多还是靠这两个广告来刷脸熟,家里只要有电视的,基本没有不认识宁远的。

    最近宁远挺忙的,一方面,临近期末,虽然排作业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但总得需要时间,除此之外还有话剧。

    “这段时间我感觉演的时候有些流于表面,虽然跟之前比,对观众来说,甚至可能连你们也感觉不到,但我自己,总觉得没有之前那种情绪。”

    前两天,宁远跟孟辉聊了聊。

    孟辉像是没有任何意外,笑了笑道:

    “我的确没有察觉到,不过我却明白你的感受,这是所有话剧人的通病,可能以前,剧目少,时间多,大家可以全国巡演,但现在不一样了,大部分时间都困在一个地方,就算出去,舞台也大差不差,很容易就疲乏,放过去,一会儿在山上,一会儿在打谷场,一会儿又在土岗上,就会觉得新鲜,观众也参差不齐。”

    宁远点了点头:“是啊,即使去外地,感觉也跟咱们院里差不多,所以……”

    看着宁远迟疑的样子,孟辉接过腔:“你是想排新戏了吧?”

    宁远笑了笑,等于默认了。

    拍了拍宁远肩膀:“《思凡》那部话剧,你知道吗?”

    这个话剧就算放未来,也是孟辉的代表作之一,而且还是他的成名作。

    剧目来源于昆曲《孽海记》,被孟辉改编后,以《思凡双下山》的名字搬上舞台,大获成功,也拿到了他第一个奖。

    这个剧,可是奠定了孟辉先锋话剧导演的名头,宁远当然知道。

    所以听到他的话后,宁远一怔:“怎么,你想重排?”

    孟辉点头道:“是呀,到现在为止,除了犀牛外,我最喜欢的一部话剧。”

    宁远来了兴趣:“好,等你的信儿。”

    说完后,宁远忽然反应过来:“这部,以前好像也是郭滔演的吧?”

    孟辉哈哈大笑:“除了他还有谁?”

    宁远的忙碌,当然不止学业和话剧,还有他的小目标。

    为此他特意找卓杰,帮忙带着自己注册了一家公司——早在前段时间,卓杰自己就弄了一个。

    有卓杰带着,轻车熟路,又有他的关系,再加上宁远现在也风头正劲,那办事的女员工看到宁远,眼睛都差点长他身上了,全程笑得眼睛弯弯得,自然而然,手续很快就办理妥当了。

    有了公司后,虽然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但宁远手握‘巨款’,当然想找项目,找鸡生蛋。

    经过一段时间的寻觅和打听,现在宁远已经发现了一个大项目!

    原本他以为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部剧应该已经拍了,但经过他的了解才发现,到现在才刚开始筹备。

    这让宁远不止一次好笑的想,难道是在等自己?

    赵保刚的《永不瞑目》,也是海岩的成名作——之前徐静蕾演的那部《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只是火了她这个主角,以及这部剧,而海岩也只是在圈子里有了名气,在大众层面并没有出名。

    但这部剧,正式让大众知道了他的名字,也开始有了海岩剧的称呼,并衍生出岩女郎,这个从谋女郎和星女郎而来的称呼。

    《永不瞑目》,捧红了陆易,也让袁莉开始崭露头角。

    不过,在这个时候,宁远想要竞争上主角的位置应该不难,更何况李雪刀和赵保刚关系匪浅,难就难在投钱。

    现在的赵保刚,早有《渴望》的开光,中有《编辑部的故事》金光加身,后有《过把瘾》、《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彻底稳固地位,他想拍戏,一群人等着投钱。

    更何况,这部剧的背后,还有海岩占股的公司——海润,肯定也等着投资呢。

    在这样的局面下,宁远想入局,真不是一般的难。

    不过宁远也不着急,钱在手里,自己又有先知,还怕花不出去?

    先把角色拿到再说。

    宁远跟赵保刚不认识,于是先找李雪刀,让他帮自己探探口风。

    过了几天,李雪刀打来电话:“现在有时间没?”

    宁远当然有了,回应后,李雪刀笑道:

    “咱们剧院旁边那个巷子里,有一个叫百德隆的茶餐厅,过来吃饭。”

    于是宁远就颠颠的去了。

    这时候的宁远,也买了辆车,毕竟现在的京城,除了早晚高峰外,拥堵还是少数,而他经常要话剧院和学校两头跑,有车也方便。

    宁远倒没有装×的买什么豪车,而是黑色的帕萨特,虽然没有后世大气好看,但放现在,也挺低调奢华的。

    就是有一点,大众的车都烧机油。

    从学校出发,这个时候是工作日的下午,宁远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回了剧院,把车停好后,就跑到了那家茶餐厅。

    进去才看到,里面不仅有李雪刀,还有赵保刚和郑小龙,连海岩也在,另外一位,宁远看着眼熟,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这不就是海润的老总,刘燕明嘛。

    “几位老师好,我是宁远,请多多关照。”

    宁远也没怵,笑着打招呼,这番开场白,倒有点像后世卖保险的,但现在,都是这个调调,宁远也入乡随俗。

    几人对宁远都挺和善的,而郑小龙还主动招手:“来,过来坐。”

    到了跟前,郑小龙笑道:“一别都一年没见了,没想到你这小子真能折腾,还翻到国外去兴风作浪。”

    “哈哈!”

    众人大笑,笑声冲淡了开始的陌生,也让他们对宁远有了直面的印象,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赵保刚和海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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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的支持,下一章稍晚一点,国庆期间有点忙,但欠的章节会还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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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戏捧红一个演员,而且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除了这部剧的收视率高外,还得能引起广泛讨论,另外,演员也要演得走心,让人印象深刻。

    尽管也有不少人批评还珠就是一个娱乐戏,但不可否认的是,钱薇演出了小燕子的神,她就是小燕子,天真烂漫又爱胡闹,讲义气又老惹麻烦,精灵古怪让人哭笑不得。

    而王茹,也演出了紫薇的温婉。正是这种印象,在未来王茹控诉卓杰的时候,网民都站在她这边,因为觉得她性格脾气好。

    当然,还有五阿哥的潇洒,尔康的气度,等等,每个主演,都把人物诠释的非常好。

    但如果因为这部戏,就觉得钱薇演技不行,能火主要靠运气,那也是胡说八道。

    在那个时候,还珠的人气爆表,小燕子的形象深入人心,大多数演员如果有一个这样的荧幕形象,很难走出来,或者很难让观众再接受他/她别的形象——

    角色定型,这是很多老戏骨都不好摆脱的桎梏,最出名的,肯定要属王刚的和珅了,观众看他演别的,总会出戏。

    就像王茹,她的紫薇,和《情深深》里的如萍,其实形象差别并不大,包括后来她的大部分荧幕形象,都没有太大的突破。

    反观钱薇,她的小燕子,和依萍就是两种形象,偏偏观众带入进去了,这就说明她能够驾驭,还让观众产生分离感。

    而这种水准,在卓杰身上也有体现,那就是尔康和包拯,就算少包里没有化那个妆,在细节的刻画下,观众也很容易区分开来。

    还珠里,他的尔康是气度不凡的贵公子,而到了少包里,则非常接地气,眼神不时透露的琢磨劲儿,还有时不时的来点调皮的促狭,以及小性子的情绪化,都让他展现出来了。

    再一个就是六小龄童,他在《连城诀》里饰演花铁干,从开始一个人人敬仰的大侠,慢慢的蜕变成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直到最后变的虚伪狡诈,让他演活了。而对于六小龄童来说,从人人喜爱的孙悟空,到人人恨得牙痒的笑里藏刀腹黑狂魔,更是他好不容易的一次突破。

    就连苏鹏,他的突破,也是《风声》才有了更多可能性,让人见识到他的演技,也拿到了百合奖最佳男配。

    至于张铜林,在还珠之后,观众看他演什么都带着那股子劲儿,就连演反派都觉得像皇帝,反倒是还珠之前,他在梁超伟、梅艳芳和关之林那部《新仙鹤神针》里的大反派曹雄,凛然之下的卑鄙神色,就让人印象深刻了。

    而陆易,从《永不瞑目》开始,角色几乎被定型,基本都是高大全,这跟形象有关,也跟自己能不能豁得出去有关系。

    毕竟他是有团队的,利益的群体,以及维持咖位,让他不可能演配角——在华夏的影视剧里,极少有反派演主角。

    当然,并不是说非得演反派就是转型成功,而是演反派最方便,是一条捷径。

    再说了,豁得出去也不一定能成功,就像苗圃的《樱桃》,就有些用力过猛,不过这也跟导演和编剧有关。

    按说《人民的名义》那种大戏,连那些配角都能演火,陆易却得到一片批评,就是他的能力问题了,其实留给他发挥的余地很大,比如得知陈海出事,他的反应,尤其是细节,就显得很空洞,还有跟一些老戏骨的交锋,永远都是唇角微微上扬,或者眼神炯炯,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细节。

    太成功的角色是好事,也是限制,能突破的,最后都有极大的成功。

    现在的宁远,已经通过箫剑、公孙策,到电影里憨厚、倔强农村小子的转型,完成了他的跨越,也让很多圈内人看到他更多的可能性。

    当然,还有话剧和奖项的认可。

    宁远相信,拿下这次的角色根本不在话下。

    但他这次还真失算了。

    “不好意思,宁远,其实我们这部戏已经有了人选,之所以见你一面,主要是想亲自给你一个交代,毕竟我跟老李这么多年的关系。”

    听到赵保刚的话,宁远有了刹那的呆滞,而旁边的郑小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雪健也愣了一下,眉头立刻蹙起,有些担心的看了宁远一眼,想说什么,而宁远也只是短暂的错愕后,很快就恢复过来,坦然一笑:

    “赵导您这说哪里的话,选角色跟做生意差不多,不可能一方想卖另一方就一定要买,我能理解,还劳烦您特意跑一趟,反倒是我有些过意不去。”

    宁远笑着说完,端起酒杯站起来道:“我的感谢和惭愧,都在这杯酒里。”

    说完,他一饮而尽。

    一开始宁远的反应,还在赵保刚的意料之中,但宁远的转变之快,还有这番话,就让赵保刚惊讶了,包括刘燕明和海岩都是如此,愣愣的看着宁远喝完。

    点了点头,赵保刚也没有托大,笑着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也喝完了:

    “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我见过的青年演员里,非常优秀的,连老李和老郑都对你赞不绝口,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如果再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邀请你。”

    “谢谢赵导。”宁远笑道,丝毫看不出丁点不虞之色,这倒是让赵保刚他们几人刮目相看。

    在赵保刚拒绝时,宁远没有追问,也没有再次争取,不是他放弃了,刚刚那错愕虽然短暂,但宁远脑海里已经转了不少念头。

    有一点,如果当时争取,一旦赵保刚拒绝,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而不多说,事后通过李雪刀或者郑小龙询问具体情况,如果事有可为,只要没签合约,一切都有可能。

    这部戏,宁远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毕竟,在这两年,《永不瞑目》的热度丝毫不下于还珠,虽然受众比还珠略低一筹,但毕竟这是一部主旋律作品,而且还挺沉重的。

    李雪健也猜到了宁远的心思,见宁远按下话头,也就没再多说,跟他们一起说说笑笑。

    吃的差不多了,宁远借口晚上孟辉找他还要聊新话剧的事情,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他看了李雪刀一眼。

    这一眼,也验证了李雪刀之前的猜测,于是在宁远走后,他就询问道:

    “老赵,你这怎么回事,之前你可是跟我说,还没挑到合适的人,怎么现在……”

    虽然孟辉没找宁远,但离开后,宁远给孟辉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家,就过去聊了聊《思凡》这部话剧。

    到了晚上,李雪健敲开宁远的门,给他带来一个情理之中,但却有些恼火的原因。



    “老赵,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这让我怎么跟宁远交代?”

    在宁远走后,李雪刀一脸不愉的对赵保刚道。

    而且他这还算是克制,要不是这样的关系,他都想质问一句:你这不仅是把宁远当猴耍,同时把我也给耍了。

    如果一开始你告诉我,说人员定了,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你说人员没定,现在我把人带来了,你又转口说定了,任谁也没法接受。

    当然,如果是外人也就算了,可他们这么多年的关系。

    赵保刚苦笑一声,赶紧站起来道:

    “我这不是在你的面子上盛情难却嘛,要不是你这样的关系,我一听说是宁远,昨天都想回绝你,但正是因为你,我才跑过来见一面,郑重的当面说清楚,也免得你难做。”

    现在的李雪刀,早就不是当初跟着他拍戏的小角色,不仅成名立万,更在多个华夏文艺组织中担任副会长、理事长的职务,在业界乃至更多地方,都比他地位高得多。

    尽管他们是朋友,但现在跟当初早就掉了个,虽然李雪刀一直没觉得什么,但赵保刚却不敢再像当初那样,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开玩笑。

    正因为此,就像他说的,即使不想用宁远,也专程过来。

    说着,赵保刚站起身,把杯子里的酒满上:“这样,我干了你随意,就当赔罪。”

    一饮而尽后,赵保刚苦笑道:“这种行了吧?”

    李雪刀没好气道:“我又不是跟你兴师问罪,我就是想知道原因,你要是不想用,昨天电话里跟我把原因说了,如果是你对他的误会或者偏见,我跟你解释,如果真的是宁远的问题,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你来这么一出,我觉得不好。”

    见赵保刚还在盯着自己的酒杯,李雪刀无语的端了起来:

    “我之前做手术后,就戒酒了,今天是咱们这些老关系,我意思一下,你也别见怪。”

    说着,李雪刀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后,李雪刀盯着赵保刚:“再可以说原因了吧?”

    赵保刚坐下来,叹了口气:“现在宁远太红了,而且又有你们这些关系,听说老曹也对他非常青睐,如果真到了组里,我怕我管不住他,与其将来大家搞得不愉快,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

    李雪刀皱了皱眉,而赵保刚继续道:

    “以前我就经历过这样的,那件事你也知道,就是王之文,在拍《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时候,他就已经红的发紫,到了片场,认真也挺认真的,但就是喜欢自作主张。”

    顿了顿,赵保刚道:“按说在片场,导演是决定整部戏走向的吧,是总调度吧,但有了他,他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还敢教我怎么拍戏,我不同意,就跟我拍桌子、撂挑子!”

    “你说,这样的大牌,我怎么敢用?”摊了摊手,赵保刚一脸愤懑:

    “正因为这样,从那以后,我挑演员喜欢挑新人,就算成了角,也不能太大牌的,至少我可以指挥得动的。”

    过了一会儿,李雪刀这才开口:“说完啦?”

    赵保刚怔了怔:“说完了啊?”

    李雪刀没好气道:“就这一个原因?”

    “这还不够?”赵保刚瞪大了眼睛。

    举起手指了指赵保刚,李雪刀瞪了他一眼:“偏见!”

    “我这怎么——”

    赵保刚还没说完,就被李雪刀毫不客气的打断:“你就王之文这一个例子,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你这不是偏见是什么?”

    “我是王之文一个例子,但别人那里,合作的大牌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问题,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李雪刀瞥了他一眼:“那我呢,我的牌面比宁远怎么样?”

    赵保刚一噎,随后悻悻道:“你不一样,你——”

    “有啥不一样?”

    李雪刀又顶了他一句,然后道:“我不一样,宁远也不一样,我是看着他入圈子的,对于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见一旁的海润老总刘燕明想说什么,李雪刀对他道:

    “老刘,你跟霍建起应该也熟悉,回头你问问他,宁远在片场是什么样子,你就明白了。”

    说完,李雪刀擦了擦嘴:“行了,今儿就这样吧,你们到了我的地头,这顿饭我请。”

    李雪刀、赵保刚和郑小龙都是多年的老关系,知道他不缺这点钱,所以他们也就没多说什么,面面相觑后,都苦笑不已。

    站起身后,李雪刀对赵保刚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这样因为偏见拒绝宁远,绝对是你这辈子最走眼的时候,你就听我的,去了解一下,我等你的电话。”

    “行行行,我听你的。”赵保刚无奈摇头,站起身,苦笑的指了指李雪刀:“我算是怕了你。”

    李雪刀大有深意的看着他:“我这是为你好,如果你真用了宁远,你就会明白。”

    出来后,李雪刀要去结账,结果却被前台告知,宁远已经结过账了。

    赵保刚他们一愣,而李雪刀没好气的对他道:

    “看到了没?你别看这小子年龄小,但比绝大多数人都会来事。”

    这一次,赵保刚沉默了。

    结账只不过是小事,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也是九牛一毛,但管中窥豹,宁远的脾气性格就可见一斑。

    毕竟,刚刚可是他拒绝了宁远,但他走的时候依然能这么做,就像那句话,不要看一个人成功的时候做了什么,而要看他失败后怎么做的。

    这让赵保刚心里第一次产生怀疑:难道我真的看走眼了?或者说是偏见?

    而当李雪刀回来后,把这件事告诉宁远后,宁远同样非常无语:

    “我这样就算大牌了?我可没这么觉得。”

    这还真不是宁远自谦,他现在的确挺红,但在年轻人里,比他牌面大的也有不少,比如钱薇,比如苏鹏,香江的还有谢停风等人。

    更何况,大牌不仅仅体现在红,还有地位、片酬等综合考量。

    现在的他,刚有点成绩就敢耍大牌,无异于作死。

    “行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既然答应你了,就肯定给你一个交代。”李雪刀笑道,言语间充满自信。

    另一边,赵保刚他们离开后,就让海润老总刘燕明给霍建起打了个电话。

    听到说起宁远,霍建起当然赞不绝口:“对我?很尊重啊,没改过戏,倒是我,有不少时候还要征求他的意见。”

    “真的假的?”刘燕明一脸难以置信:“难道他比你经验还丰富?”

    霍建起笑道:“虽然他也就拍了几部戏,但我感觉,他经验还真就比我丰富,而且他的建议,基本都被我采用了,正因为这样,做后期的时候,我也把他拉过去了。”

    当了解到他们在犹豫新剧要不要用宁远的时候,霍建起哈哈大笑:“用吧,非常好用,谁用谁知道!”

    被霍建起这么一逗,刘燕明也忍俊不禁起来,心里也有了决定。

    人是群居动物,总善于寻求别人帮助,就算宣扬‘独立自主’的欧美国家,也需要人脉,没有哪个政客可以单打独斗上位。

    宁远从不耻于人脉,只要不谄媚、不虚荣、不把人分三六九等就好,大人物能帮大忙,小人物能帮小忙。

    就算剧院旁卖牛肉拉面的夫妻档,跟他们混熟了,也能给你多加点肉。

    当宁远再次接到赵保刚的电话时,没有意外,也没有得意忘形,而是客气的说“谢谢您”。

    毕竟不熟,要是李雪刀,宁远一般不会用‘您’,因为太生分,情谊留在心里、用在行动上更实在。

    这一次,宁远跟赵保刚见面不是在茶馆,而是他的办公室。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太待见你,并不是你哪里不好,而是太好了。”

    到了现在,赵保刚当然知道宁远也知道他的心思,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宁远笑了笑:“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您哪天要是相不中我了,说一句:宁远,你不行,明天别来了,我绝对没二话,卷起铺盖卷儿就走。”

    “哈哈哈哈!”赵保刚大笑起来。

    他能感受到,宁远的自信,这让他非常满意,而之前从霍建起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也让他对宁远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这是一个情商高、能吃苦、有演技的好演员。

    当然,就像宁远说的,马好不好,遛遛才知道,一切走着瞧。

    这部剧资金挺充足的,背后不仅有两大出品方,京城电视台和海润影视,还有几个独立投资人,比如马宏燕、王小柱这些圈内老制片人,还有赵保刚。

    他们之间都是老朋友了,从《渴望》开始就在一起合作。

    尽管这时候赵保刚的鑫宝源影视公司已经成立了,但并没有以公司的名义投,宁远不清楚里面的内幕,也没多打听。

    他们这些独立投资人,每个人投了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大手笔了。

    因为资金充足,再加上现在宁远的腕儿已经立起来了,又有这样的关系,在赵保刚询问宁远心里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宁远笑道:

    “您看着给就行,我不还价。”

    于是,赵保刚就直接道:“那就一万吧。”

    宁远开了个玩笑:“是一万还是一万八?”

    赵保刚哑然失笑,指了指宁远:“想占我便宜?没门!”

    说着,他把合同拿了过来,在空出的片酬位置填上,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推到宁远面前:

    “白纸黑字,你还以为靠嘴说呀!”

    看着上面写着的‘壹萬圆整’的大写,宁远心里也有些触动,一年半的时间,片酬从两千五涨到一万,四倍的差距,尽管占了重生的便宜,但宁远依然感到喜悦。

    而这个价格,即使放到十来年后,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就连当初的陆易,拍这部片子的时候,还是在校学生,尽管81年也作为小童星拍过《泉水叮咚》,但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在这之前,他倒是跟梅婷合演过《血色童心》,但在那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反倒二十年后被一个纪念日宣传起来。

    所以,在宁远前世,制片方给陆易的片酬是两千,不过前世是98年拍的,要是跟现在一样00年,倒能再多一些。

    宁远认真翻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再才签下自己的名字,惹得赵保刚撇嘴:

    “怎么,还怕给你签得是卖身契?”

    把三份合同中的两份推到赵保刚面前,宁远笑道:“事前清楚,事后才不会乱想。”

    赵保刚笑了起来:“你倒是挺有想法,说的不错。”

    这份合同一式三份,演员一份,导演一份,还有制片方一份。

    在宁远收好合同后,赵保刚问道:“对这部戏,你有什么想法?”

    宁远笑道:“现在说想法那都是现编的,不真实,我希望赵导能帮我联系一家戒独所,甚至监狱,我想进去跟他们住在一起,体验一段时间。”

    这部剧,讲的是一个叫做肖童的大学生失明后,获得一个缉独警的眼角膜,而肖童在跟这个缉独警的未婚妻——女刑警欧庆春熟悉后,主动要求打入独枭欧阳天那里。

    而这个时候,欧阳天的女儿欧阳兰兰,因为受不了肖童的冷淡,于是按照父亲欧阳天的主意,设计让肖童染上了那东西。

    所以,在片子里,宁远有一部分剧情是要演瘾者的。

    赵保刚都被宁远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么真实吗?”

    毕竟在之前,也有要拍类似剧,去这些地方体验生活的演员,但都是在里面跟管理人员一起,对那些人进行观察,可不是像宁远这样直接关里面。

    近是挺近的,但想着要跟那些人朝夕相处,就算赵保刚也有些发憷。

    “不近距离的接触、跟他们聊天,观察发作前以及整个过程,仅仅靠在外面观察,还是差一些效果的。”

    宁远说道:“既然有条件,为什么不更好一些呢,反正又不缺那点时间。”

    赵保刚皱了皱眉:“从导演和制片的角度来说,演员这么用心,我很感动,但你也要知道,跟他们一起,一旦发作可是有非常大危险的,他们连自己都敢残弄,何况是外人。”

    “没事,我还是有点身手的,寻常几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看着宁远一脸自信的样子,赵保刚还是心里没谱,于是道:“我还是跟他们商量一下吧,海岩倒是有这方面的关系。”

    宁远点了点头,笑道:“不急。”

    这部剧才刚开始筹备,按照计划,大概会在八月份开拍,宁远可以在放暑假后,有一个月的时间来体验观摩,时间上足够了。

    至于水浒,宁远刚从霓虹国回来那会儿,询问李雪刀,他说影视城还在建,而且按照任主任的想法,这部剧最好在冬天拍,草木凋零的萧瑟景象,对剧情的烘托挺重要的。

    宁远一想,当年的水浒,大部分戏份的确也是冬天。

    既然那边不急,这边他就可以提枪上马,安安心心的精雕细琢了。

    第二天,赵保刚就把宁远叫到京城郊区一家戒独所,海岩指着旁边两位警官道:

    “你要是能打过他们俩,我们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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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海岩的话,宁远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明白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虽说他们会受影响,但伤害最大的还是自己。

    那两个警官还是第一次见到明星,神色间颇有些兴奋,但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围过来,也只是眼神的流露。

    宁远走到他们跟前站定,笑道:“两位警官好,你们是一个个的来,还是一起上?”

    如果直接说你们俩一起上,虽然自己挺装哔的,但也难免有些看不起人。

    “一个个的来吧。”更加壮实的那位警官道。

    宁远点了点头,而这位警官沉声道:“得罪了宁先生。”

    说完,他一个抱拳,然后就脚下跨步,同时一拳朝宁远捣来!

    看这架势,不仅轻,而且还留有余地——明显是为了防止意外好即时收回。

    宁远心里有些无语,这是明显看轻自己,虽然心里不爽,但动作上他也不慢,后发先至,伸手就抓住他的拳头!

    那警官一愣,像是根本没想到会被宁远抓住,而且劲儿还挺大。

    但他刚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宁远侧身让开,同时整条胳膊横着在他胸膛上拍去!

    登时,这个警官就站立不稳的朝后退了几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宁远,另外一个警官也瞪大了眼睛。

    宁远这么露了一手,他俩就明白宁远并不是夸大,而是真的有本事,刚刚宁远的反应、力道,还有控制,显然不是什么花拳绣腿。

    旁边的赵保刚看到这一幕,眉头一挑,面露惊讶,包括海岩也是如此。

    海岩找来试探宁远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警官,而是在京城系统大比中,拿过荣誉的。

    尽管一开始是试探,没有出全力,但宁远不仅抓住他拳头,而且还能让他反应不及的被击退,明显宁远也不是一般人。

    赵保刚他们都能看出来,跟宁远来过一招的警官当然感受更深。

    于是,他也开始认真起来,当再次冲过来的时候,明显劲道加重,而且还防着宁远抓他的拳头,并不是实招,见机不对可以立刻改变方向。

    不过依然不管用,宁远三两下后,抓住他的破绽,揪住胳膊右腿一绊,这警官就摔倒在地。

    因为宁远也没用太大的劲儿,所以这警官在地上跌倒也没受什么伤,就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在宁远伸手把他拉起来的时候,他那黝黑的脸上尽管看不出发红,但自己感觉火辣辣的。

    宁远见他尴尬,于是解释道:“我练武好多年了,即使现在,也每天早上锻炼,只要没有特殊情况,至少都是一个小时。”

    说着,宁远笑道:“当初能被茕宎看中饰演箫剑,我的功夫也是加分项。”

    赵保刚他们,以及这俩警官,和旁边陪同的几个警官,都露出恍然之色。

    而宁远这么一解释,那位警官心里也立刻好受多了。

    “还比吗?”宁远转头看向另一个警官。

    通过刚刚的两次对招,这警官看出宁远的厉害,自己并不是宁远的对手,但还是好奇,于是也跟宁远来了一下。

    结果也没有出乎意料,他一个反应不及,就被宁远从背后锁住脖子,苦笑认输。

    “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戒独所林震、唐山林两位管教。”海岩这时候说道。

    宁远跟他们握了握手,还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得罪了。”

    两人自然也摆手说没关系。

    经过介绍,宁远很快就跟这两人熟悉起来,共同话题当然是武术。

    见宁远的确有本事,而且也有这两人帮助,赵保刚他们也没什么担心的,于是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其中赵保刚和海岩都非常高兴,宁远的用心,经过这件事,让他们有了深刻的印象,试问谁不喜欢公事的人用心?

    有宁远,有赵保刚,首先这部剧就很值得观众期待,而原本海岩亲自编剧,也保证了质量,但现在宁远这么精益求精,而且他的演技也不俗,更是得到过几项大奖盖章认证的,那么……这部剧如果不爆,简直天理难容!

    从戒独所回来后,赵保刚特意把宁远送到学校,然后和海岩一起去找了秦莉。

    尽管拍摄从八月开始,但一个月肯定拍摄不完,虽然大二开始,学生接戏不再像大一那么严格,但剧方也必须过来给个交代。

    在赵保刚和海岩跟秦莉聊了聊后,秦莉就表示没问题,她对宁远拍摄这样一部歌颂缉缉独警,宣扬正义和责任的作品,当然举双手赞成。

    就是有一点,她正色对赵保刚道:“我们华戏有两个学生,一个是85级,也就是孟颜她们那一级的才子贾宏声,但因为独品,把他人生毁了。”

    “当然,最可惜的还是87级有一个学生,叫朱洁,你们应该知道她的事情,就是因为拍那部电影,演一个希独女,没想到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她假戏真做,染上瘾,结果电影还没上映,她已因吸入过量而踏上了不归路。”

    “所以,你们一定保证,不让宁远碰那东西。”

    赵保刚当然连声保证:“他俩的遭遇我都知道,您放心,我心里有分寸,也会盯着宁远,他是一个好演员,我不会也不可能让他那么做的。”

    在跟赵保刚他们说完后,秦莉又把宁远找来,专门严厉的告诫了一番,最后还让宁远写下保证书。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终于,在他们期末考试之后,大一结束,暑假开始。

    而同是这个时候,96级的学生,章舞衣、袁荃、刘叶他们,也要毕业,离开学校了。

    这个月,宁远他们在霓虹国的票房又有了新一月的结算,又给宁远带来几十万的收入,还有彭建明那本作品集,依然在加印,也给宁远一笔新的入账。

    虽然现在宁远手里除掉买车,还有将近五百万,但宁远却依然没有花出去。

    现在的《永不瞑目》,宁远暂时插不进去,也没有跟他们提过,但宁远深知赵保刚的习惯,就像卡梅隆,总是拍到大半,钱花得差不多了,还会找出品方追加投资。

    而那个时候,就是宁远入场的时机。

    顶点



    期末考试结束后,王宇和罗飞轩连寝室没回,拿起包就出了校门,坐上经纪公司的车直奔机场。

    他俩可没有宁远的待遇,这一年来,除非身体原因可以请病假外,不准外出拍戏。也只有寒假,他们有时间拍了一部戏,其他时间顶多周末参加一些商业活动或者广告代言。

    对于经纪公司来说,这一年的损失可就大了,但他们也没办法,因为必须得秦莉首肯,除非像梅婷那样退学。

    即使经纪公司想接戏,找到学校,但秦莉也不同意:

    “他们现在的表演,更多还是流于表面,要学的还有很多,先老老实实在学校待一年再说。”

    罗飞轩不服气了:“那凭什么宁远就可以请假,而且晚上还不回宿舍。”

    的确,只要晚上有话剧演出,宁远一般下午下了课就跑了,这大半年来,宁远住宿舍的机会少得可怜。

    但有一点,除了去年年底去霓虹国,以及今年年初趁着他们课外实践的机会请假去宣传外,正式上课的时间,宁远极少请假。

    所以,秦莉平静的看着罗飞轩道:

    “按说……你上课的时间比宁远多吧,那为什么宁远门门课程分数都比你高?不说表演,就说其他方面,台词、声乐、形体,甚至语数外、思修这些基础课程,都比你高?”

    罗飞轩:“……”

    这特么就扎心了!

    而秦莉再次扎刀子:“再说了,宁远晚上是去干嘛?去演话剧!去哪儿,华夏话剧院!”

    “我们华戏的主要培养方向,就是话剧的舞台表演,这就相当于宁远还在上课,而且还是真刀真枪的实践课,演的不好底下观众会把他轰下去!”

    指着罗飞轩,秦莉道:“如果你也是去演话剧,不说去华夏话剧院这样的最高殿堂,随便你去哪儿都行,而且也不说晚上不回宿舍,就算你不来上课,让我批你的假,都行,可是你自己看看,你是去干嘛?拍戏!”

    “关键拍的都是什么戏?都是一些烂俗的、没营养的,也不需要什么演技的戏,这样的戏拍来干什么?纯粹就是捞钱!”

    “如果你想拍戏,那就不要来学校了,要是想继续留在学校,这种戏就不要接,至少也要接点有内涵,对你自己有挑战的戏,比如宁远那部电影那样的。”

    罗飞轩,和他的团队面面相觑。

    当初参加艺考的时候,罗飞轩风头无两,宁远在他面前只能是配角,但一年半以后,宁远已经成了罗飞轩需要仰望的‘大腕’!

    尽管宁远到现在为止,只有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连罗飞轩作品的零头都不够,但偏偏每部都是一个顶十个的王炸!

    还珠不仅在国内火,在亚洲也风头无两,让宁远收获金雕奖最佳新人,声名鹊起!

    少包虽然暂时没得奖,但也让宁远风头更劲,坐稳了一线小生的位置。

    而电影就更不用说了,墙内墙外两开花,国内票房五千万,国外过亿,拿奖更是拿到手软,连国际A类的江户电影节,都拿到最佳配角,在霓虹国的名气也不输于他们本土的明星。

    在今年霓虹国几家杂志联合发布的一个榜单里,子榜单的华夏最喜爱明星,宁远位列前十,跟李晓龙、程龙、李莲杰和张国容、孟颜他们并列。

    就算是少包,据说今年的金雕奖铁定有不少提名。

    基本上宁远一步一个脚印,每部作品都能拿奖,这是什么水平?

    而实际上,还珠和少包都是入学前拍的,真正在大一拍的也只有一部电影。

    于是,秦莉也对罗飞轩他俩的团队道:

    “如果你们能帮他们接到这样的戏,而且是有分量的角色,我当然没问题。”

    他们的经纪人都傻眼了。

    这特么不是难为人么?我们哪有文艺片的资源。

    更何况,这种电影如果一开始找到罗飞轩他俩头上,他们的团队估计还看不上。

    没钱、没大牌,也没大导,就一个小团队,而且片酬少,周期长,除非实在没戏接才会稍微考虑一下,但最后的结果,肯定也是拒绝。

    宁远当时拿的片酬是两万,毕竟总投资才二百万出头,就算是罗飞轩那时候名气比宁远大一些,但也不可能多给多少。

    而他们要是拍电视剧,同样的时间至少是十倍的收入。

    寝室里走了两人,宁远倒没有急着走,而是跟班赞约着一起吃个饭。

    吃饭的时候,邓朝打来电话,听语气挺郁闷的,于是宁远就叫他过来一起。

    “好不容易拍了个电视剧,还是男一号,结果现在演完了,也制作完了,却愣是没找到下家,播不了,你说这倒霉催的。”

    邓朝闷头喝了一小杯酒,56度的红星二锅头,入嗓辣喉,刺激得他“嘶~”的倒吸一口空气,然后直砸吧嘴。

    宁远哭笑不得:“喝不了白酒就少喝点,不装哔能死?”

    说着,他把一瓶燕京啤酒递到他面前:“这么热的天,就该喝这个。”

    邓朝讪讪的接了过来,而宁远问道:“什么戏?”

    “一个农村题材的,叫《黄沙下面是沃土》,我演的还是一个反派。”邓朝边倒酒边道。

    宁远脑海里搜寻了一下,还真有丁点记忆,显然,这剧后来播过。

    于是宁远笑了笑:“急什么,我那部电影,一开始不也在国内没一家院线愿意买,可现在呢?不卖得票房爆炸?”

    邓朝一怔,然后双眼亮了起来:“你是说以后还有戏?”

    “那是,我相信你。”宁远笑道:“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爸告诉我的。”

    宁远不急,那是因为他对未来二十年了如指掌,但别人就没有这个先见之明了,所以小虎队有了那首《庸人自扰》。

    倒是班赞是个例外,总像是没有忧愁烦恼一样,不疾不徐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

    不过班赞现在也有些郁闷了:“小远,以后咱吃饭能不吃大排档吗?”

    宁远大概猜到了,而邓朝还好奇道:“咋了?”

    “这么热的天,就一个风扇,在屋里热呀!”班赞一边抹着脸上的汗,一边幽怨的道。

    “哈哈哈哈!”邓朝和宁远都笑了起来。

    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在外面,他们别说吃饭了,估计能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即使这样,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是被认出来了,然后三人撒丫子跑。

    跑出一截后,邓朝忽然回过神来,对班赞道:“咱俩瞎跑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追我们!”

    “对呀!”

    于是,他俩不跑了,看着宁远一个人跑回学校。

    大一生活,就这么结束了,7月13号一大早,宁远出现在京郊的那家戒独所。

    “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进去可以,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肯定是不能出来的,这点你能坚持吗?”

    在隔离区的铁门前,林震向宁远问道。

    尽管宁远的身手,让他在里面自身安全没有问题,但在里面的困难,可不仅仅是安全,还有艰苦的生活条件。

    硬板床、没有热水都是小意思,关键里面的饭菜,比学校食堂差远了,主要是素,即使有肉也就是大锅菜里几片肥肉,菜扔水里都不见油星浮出。

    对普通人来说,这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毕竟又不是真的戒独,也没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但在常人的理解中,明星这个群体,拈轻怕重、锦衣玉食,就差饭来张口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恐怕就是非常艰辛。

    即使当明星前有些人也过苦日子,但再有这样的生活,估计也很难受,毕竟由奢入俭难。

    尽管规定里,管教不能打人,但实际上,强制戒除,首先就是强,比如挂手铐长时间站,比如警棍等等,直到十来年后,这些才慢慢消失,管理变规范了。

    当然,宁远肯定不会享受这些待遇。

    除此之外,那些人员每天还有任务,如果做不完会有惩罚,轻则加班,重则上手,正因为此,平日里他们话很少,因为任务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完的。

    “没问题。”宁远道。

    “那行,你身上的钱、手机什么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吧?”林震又问道。

    宁远道:“钱刚刚都交了,不过……手机就不用了吧,要不然我家里如果联系不上我,会着急的。”

    林震摇了摇头:“不行,在里面不能带手机,否则你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你睡觉都不会安稳,隐患不小。”

    “啊?”这点宁远还真没想到。

    开始他觉得带手机应该没问题,所以也没跟家里说过,就是不想让宁大强担心,毕竟自己来的不是什么好地方,怕他胡思乱想。

    现在既然这样,宁远也只能提前打电话说一声了。

    走到一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宁大强不在家,在街上卖豆腐还没回来,而宁雨高二刚结束,下学期就高三了,暑假还要补课,家里就宁岩和宁雨俩。

    宁远担心跟宁岩说不清楚,小孩贪玩,万一记混了,跟宁大强转述的过程中出点什么偏差,那乐子就大了。

    于是宁远就跟宁岩说:“接下来一个月我要在山里拍戏,山里没信号打不了电话,你跟咱爸说一下不用担心,等我这边完了再回家。”

    打完后,宁远把手机交给林震,而林震直接封进一个透明袋子里,然后给宁远登记上。

    “有什么事就找我、唐山林,或者其他管教都行,也别太勉强自己。”林震打开门后,对宁远笑道。

    宁远点了点头,跟着林震走进去。

    高墙大院,铁丝网,跟监狱没有太多的区别,院子里现在没什么人,倒是一些类似工厂车间似的大房子里,大部分戒除人员都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做工具。

    这应该就是他们的任务了,不同的戒独所都会有不同的任务,都是跟外面工厂合作,跟监狱里的犯人要做的也差不多。

    之前聊的时候,本来林震他们也是建议宁远跟他们一起,在外面观察就行了,一旦有人发作,就通知宁远过去观摩。

    但宁远觉得,还是跟他们同吃同睡的好,可以从头到尾,从发作前的细微变化就有观察更好,而且平时的接触,也可以了解他们的心理状态,发作时的感受等等,这些根本是在外面观察不到的。

    即使管教可以把人叫过来跟他们聊,但在外面的环境,又是陌生人,很难敞开心扉去说很多,而跟他们熟悉了,就不一样了。

    林震给宁远安排的人叫夏辉,三十出头。

    “以前他还开了一家公司,资产上千万,但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一个所谓的朋友递了根烟,谁料到竟然是那东西,就此染上,家财败尽不说,连公司也被他给转了,就为了能筹钱买粉。”

    林震摇头叹息:“最后妻离子散,落到现在的下场。”

    “在这里面,他应该算是现在戒除人员里以前最成功的,但因为那东西,毁了他原本可以更辉煌的人生。”

    宁远默然,在这个时候,自己创业能挣下这样一份家业,而且三十出头的年纪,的确非常厉害了,只能说世事难料,谁知道你身边的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呢。

    宁远想象力非常丰富,甚至因为这个经历,脑补了一出阴谋的大戏,不过宁远没有八卦的去问这些,更何况这是夏辉的私事,林震他们也不一定知道。

    来到夏辉跟前,他正在低头做工,脸颊消瘦,,胡子拉碴的。

    “夏辉,这就是我昨天跟你提的宁远,你帮带一下,我把他安排在你们宿舍。”

    “嗯。”夏辉只答应了一声,甚至都没回头看宁远。

    因为林震之前说过,这些人为了完成任务,平时大部分都少言寡语的,就怕耽误时间,毕竟完不成就得加班,所以宁远也没有在意。

    除了夏辉外,有些人好奇的抬了下头,但也只瞥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了,也可能他们进来前还珠二还没播出,或者他们没看过,倒是没认出来。

    一般强制期限都是两年,而还珠二播出,到现在也不过一年的时间。

    林震把宁远安排在夏辉旁边,教宁远怎么做工后,交代了一番就离开了。

    整个车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机器的声音。

    宁远也没说话,不过他没有完成任务的压力,所以时不时转头看夏辉,而夏辉像是浑不在意,或者注意力都在自己的任务上,也根本没看宁远。

    宁远倒是能想象到他的痛苦,等于也是家破人散,独品,的确害人不浅。

    在前世,宁远还听说某些国家,有种植区的父母,为了不让孩子吵闹,直接拿那玩意儿给孩子当零食,随后孩子安然入睡,但未来的人生完全可以想象。

    近距离的接触这些群体,才让宁远深切的感受到它的危害,而且不仅要禁,更要防,而宣传就是重要的环节,让大众警惕。



    上午的工作结束,夏辉再才抬起头,看了宁远一眼,这个时候,他那无神的眼里,才多了一丝神采。

    主要是好奇,这么年轻,这么帅气的……怎么也进来了?

    一般第一次吸被抓都是拘留,然后交由社区戒除三年,只有第二次以上,被定性为成瘾人员,送到强制戒除所。

    夏辉也是第二次,之前家破人散,背着这样的案底又找不到工作,一个人在那儿郁闷,很容易就复吸。

    其实身体的戒除很快,主要就是心理,如果有出路,还有人关心,是可以摆脱的。

    但宁远这么年轻,长相又这么好,让夏辉有些想不通。

    林震昨天让夏辉帮带宁远的时候,并没有说宁远是进来体验的。

    对于这些人来说,心里其实很敏感,否则也不会有做贼心虚这个词,其实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不是好东西。

    既然知道不好,就会遮掩、忌讳。

    如果这时候,有人来观察他们,而在他们的感觉里,就像是猴子一样,立刻就会反感了。

    这样一来,别说观察,估计会遭到所有人的抵制,更别提跟宁远说他们的情况。

    上次确定宁远要过来的时候,林震他们就把这种考虑告诉了宁远,宁远也没有异议,反正都是在里面,跟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大不了有样学样,时不时的也抓狂一下,正好锻炼演这个的技巧,增加经验。

    “辉哥你好。”宁远伸出手笑了笑。

    夏辉犹豫一下,跟宁远握了握手,脸上没有笑容,都这么苦了,又在这个地方,哪还能笑得出来。

    所以他很好奇:“怎么感觉你跟没事儿人似的?”

    宁远这才意识到问题,不过嘴上却说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还不如早点戒除,早点出去。”

    夏辉一怔。

    在里面,听到看到最多的都是后悔、抱怨,或者暴躁的负面情绪,像宁远这样的能看开的,还真稀罕。

    其实这就是站的位置不同,宁远置身事外,当然看得清楚,而夏辉他们身在局中,又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愁苦郁闷是免不了的。

    但夏辉并不知道宁远置身事外,还以为都是同类,所以宁远说出这番话,对他就有了些触动,不过更多还是对宁远的佩服,小小年纪却有这份境界。

    “你真行。”低声说了一句,夏辉道:“去吃饭吧。”

    宁远跟着他去食堂。

    食堂里很多人,基本都在吃饭,也有抽烟的,在那儿吞云吐雾。

    在这里抽烟并不管,还可以买,用类似饭卡的东西,当然,钱就需要家人往里充了。

    除此之外,做工每月还有二百左右的‘工资’,如果只是吃饭勉强够用,抽烟就不行了。

    宁远的卡里肯定不缺钱,所以他道:“辉哥,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吧。”

    尽管食堂里的菜很难吃,但也分个三六九等,有钱还是可以稍微好点的,至少有点肥肉。

    夏辉倒没有拒绝。

    宁远打了两份,两人端到一边的桌上吃。

    这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在看宁远,毕竟长成这样,就算是男人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即使宁远穿着跟他们一样的衣服。

    正吃着,就有人凑了过来,眼神直直的盯着宁远。

    宁远大概猜到什么,应该是有人认出来了,毕竟不可能都是一年前才进来的,只要在还珠之后进来的,总有几个看过那电视剧的人。

    果不其然,这人盯了两秒后,就问道:“你是那个明星?”

    宁远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

    夏辉则诧异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人,眼神里一片狐疑。

    那人却笑了起来:“还骗我,我看过你演的箫剑,还有公孙策,就是你!”

    宁远低头吃了口饭后道:“你想多了。”

    说完,宁远也懒得再理会他,继续埋头吃饭,尽管不好吃,但他又不是来度假的。

    那人脸上浮起一抹我懂的神色,笑了笑:“还真是开了眼界,第一次看到明星来这里,啧啧……”

    说完,他一边嘀咕着什么,一边离开了,宁远隐约听到“娱乐圈”、“脏乱”几个词。

    在他走后,夏辉愣愣看着宁远:“你真是明星啊?”

    宁远笑了笑:“明星会来这儿么?”

    夏辉却摇了摇头:“都说娱乐圈挺乱的,我以前也认识几个,反正私下里不像电视上那样。”

    “吃饭吧,时间紧。”宁远说道。

    从生活跌落谷底后,大部分人都会变得敏感、冷漠,夏辉从以前做生意的口若悬河,到现在沉默寡言,就是这样的经历。

    反正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夏辉也没再多问。

    算上吃饭的时间,可以有一个小时的休息,夏辉把宁远带到宿舍。

    这是十二人间,进来的时候里面一片烟雾,熏得宁远呛嗓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因为烟可以缓解他们的不适,所以并不会管。

    看到来了新人,他们都好奇的看向宁远,还有人眉毛挑了挑:“哟呵,还来了个小靓仔呀,啧啧。”

    一边说着,这人一边上下打量宁远,还有好几个人脸上露出隐晦的笑容,让宁远心里无比反感。

    尽管宁远是来体验生活的,但可没说要跟所有人搞好关系。

    “看什么看,抽烟滚出去抽!”

    一边用手扇着面前的烟雾,宁远一边恼火道。

    他又不是真的二十岁,四十岁的心里,再加上身手,对这些人并不怵。

    而这些人,立刻就被宁远一句话说得炸毛了。

    “小子,你特么是活腻味了吧?”

    “看来这还是个刺头哟喂!”

    “刚来就想上天?看来得教你点规矩。”

    ……

    在他们眼神不善的围过来的时候,夏辉赶紧把宁远往后拉:“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瞪了宁远一眼后,夏辉转头对众人拱手讪笑道:“张哥、李哥、王哥,他是新来的,不懂,他——”

    还没说完,就被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络腮胡伸手就拽到一边:“特么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他们这些人把宁远围在中间,眼神更肆无忌惮了,嘿嘿嘿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