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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大海,蓦然闪出两点华光。

    两点华光划向高空,穿过日光下的一朵浓浓白云,然后在日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原来是那两点华光停了下来,现出两人,正是李培诚和飞熊道长。那绚丽的色彩是飞熊道长脚底下的玄魄寒冰炼制而成的大棒折射出的。

    飞熊道长正准备开口请示李培诚去往何处,因为李培诚曾答应过传授他炼制元瑜丹的丹符印。这件事非同小可,飞熊道长自然要跟紧李培诚,哪怕脸皮厚一点也顾不得了。

    李培诚却摆摆手,双目精光隐闪地眺望着珍灵岛。

    飞熊道长有些不解,以为李培诚忘了什么。正疑惑间,突然珍灵岛上又闪出三点华光,却是刚才在珍灵岛碰巧遇到的金岩真人三人。

    飞熊道长脸色巨变,凶光闪烁的双目中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

    哼,这三人果然还是要赶尽杀绝,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深仇,李培诚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点寒光,也不管飞熊道长心神不定,淡淡道:“我们走吧。”

    飞熊道长是个机灵人,这个时候哪里能不明白只有紧紧抱牢眼前这位云湖真人自己这条命才有可能保住。

    一人御枪,一人御大棒往北冰洋方向飞去。

    两人一动,金岩三人就看到了。

    金岩阴冷的脸更加阴冷了,双目森冷地斜了那位白衣男子一眼,阴森森地道:“白狼,白凝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立刻追上去,不过别追得太急了。这里毕竟是珍灵岛的海域,我们惹不起。”

    白狼和白凝两眼立刻爆起团团绿光,应了声,化为两道白光向远处追去。金岩慢条斯理地弹了下金色道袍,嘴角勾勒起一丝阴冷的笑意。自语道:“这次坐镇帮忙后,还怕你们这两头小狼不死心塌地地跟随本尊,说不定还可以从熊妖身上搞到些好东西,真是一举两得。”

    金岩自语一番,然后慢悠悠地朝快要消失在天际边的光华方向追去。

    珍灵岛东边一座小山峰,山峰之巅的树林中隐约可见有一道观群。

    当中一座道观尤为古朴雄伟。一男一女从那道观中悠然走出。那女的穿着七彩仙衣,容貌秀美,不是七彩仙子还能是谁,那男子自然就是她的大师兄通明道长。

    “真没想到连易天岛主也不知道有云湖这么一号人。茫茫大海要寻找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师妹听为兄一句话,暂时回崂山吧,省得师父老人家担心。”通明道。

    七彩仙子闻言,神情流露出一丝犹豫。但心里立刻想起当日在东海之上差点丧命。连贴身法宝红火绫也落入李培诚之手,心中凶戾之气就怎么也压制不住。

    犹豫之色一闪而过,芊芊玉手扯着通明道长的衣襟,可怜楚楚地道:“师兄你就陪我再找找吧!”

    通明道长被七彩仙子这么一哀求,心有不忍,爱怜地看了七彩仙子一眼,道:“好吧。不过再过半年就是五大门派五十年一次地论道大会,这次师父想让为兄代表崂山派去论道。这是大事,为兄得好好准备一番,可不好丢了我崂山派的面子,故为兄最多只能再陪你找一个月,一个月若再找不到,等过了论道大会后再做打算。”

    “谢谢大师兄。”七彩仙子向通明道长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甜声道谢。

    通明道长古井不波的心忍不住跳了一下,双目竟然不敢正视七彩仙子勾魂摄魄的目光,微微抬起望向远处圆形广场。

    七彩仙子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不过那丝得意之色又立刻被一股深深的怨恨所替代。

    云湖小贼,若是有朝一日落入姑奶奶地手,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师兄,这易天岛主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连你似乎也不放在眼里,下次他们再派人到我们崂山派来购换法宝,我一定要好好给他们点脸色,否则他们还真以为崂山派怕了他们!”七彩仙子嘟着嘴,俏脸绷了起来。

    通明道长微露苦笑。海外修真界素来与神州修真界不合,这珍灵岛虽然跟崂山派互有来往,大部分法宝都是购至崂山派。但双方都心知肚明,每次兑购,崂山派都是痛下杀手。毫不手软。就像珍灵宝阁宰杀飞熊一样。不过珍灵岛却也没办法,神州修真界。论炼制法宝崂山派也算是屈一指了,又濒临东海,珍灵岛不去崂山派采购,难道还舍近求远不成,况且别家门派见到你海外修士过来难道就会客客气气。当然易天岛主之所以敢在通明面前摆架子,自然有所凭仗。他的修为高深莫测,就算通明道长的师父邝虚对上他也不一定就能讨得好去。在海外他是屈指可数的不可招惹人物之一。通明道长虽然贵为崂山派掌门大弟子,但要易天岛主陪笑脸却还差了些。况且邝虚真人自恃崂山派掌门,珍灵岛弟子到崂山派他从未亲自接见过,易天岛主这次亲自接见通明道长说起来算是给足崂山派面子了。

    不过七彩仙子素来高傲,向来不把别人看在眼里,更别说这些海外修士了,她有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不满却也不足为怪。

    “这易天岛主修为高深莫测,师父曾经与他有过数面之缘,曾跟为兄说过,连他老人家也没把握就能击败此人,你断不可轻视。”通明道长道。

    “那白衣男子似乎跟你有仇。”李培诚边飞边传音给飞熊。

    飞熊偷偷看了李培诚一眼,见他面沉如水,目光平视前方,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有什么想法。

    若只是那两位白衣人,飞熊道长倒也不怕,怎么说他也是北极熊王,境界虽然只是金丹初期,但肉身强悍,皮坚肉厚,力大无比,就算对方境界高他一个层次,他也有胆子拼一拼,但那位金岩真人,飞熊心里很是清楚,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全部押在云湖真人身上了,他若肯插手,便能化险为夷,但自己与人家非亲非故,他肯出手帮忙吗?况且那金岩也算是有些来头……

    刹那间,飞熊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却现自己还没来得及报答李培诚地恩情,却实在难以开口再求他出手帮忙,把他拖入纷争中。

    罢了,是福是祸就由云湖真人来决定吧,自己老老实实将事情道出来就是了,最多一死,反正自己本就无望元婴期,死亡无非迟早而已,只是可怜了我的妻子,飞熊道长眼神猛然一沉,却是说不出的苍凉悲恸。

    “回真人,那白衣人,男的叫白狼,女的叫白凝,本体都是北极狼妖。说起来我们算是同一海域内的妖怪。一次偶然机会,我儿现一千年血海参,却刚好碰上他们。他们起了贪心,便杀了我儿。他们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被一藏与冰底的海豹现,告诉了我,我夫妻俩一怒之下便率部众杀向他们地洞府。他们修为高,飞行度极快,侥幸逃脱。本以为他们会躲在哪里修炼,以图卷土重来。却没想到他们投入了青奎岛,在珍灵岛不期而遇……”飞熊道长回道,说道白狼和白凝投入青奎岛还兀自有些不信。

    不过修真界的人都极爱惜羽翼,不是交情极深,或同门中人,不会有修士为了别人惹上生死大仇。尤其像金岩这种素来没什么好名声的阴险人物绝不会为了白狼和白凝这种小人物出头的。但如今金岩显然准备插手了,否则凭白狼和白凝两人还是不敢光明正当地追赶飞熊,尤其他身边还有位不知底细的修士情况下。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金岩是青奎岛的人了,他在青奎岛中是什么地位?青奎岛的实力如何?他们的岛主厉害吗?”李培诚问道。

    “回真人,金岩是青奎岛主的大弟子。青奎岛的实力在海上颇为雄厚,据说他们地岛主凡一真人修为已经达元婴期。”飞熊道长回道,虽然他隐约觉得李培诚似乎在衡量利害得失,但仍然没有丝毫隐瞒。

    “除了凡一之外,青奎岛是否还有其他元婴期高手?”李培诚继续问道。

    “凡一应该是青奎岛唯一的元婴期高手。据说凡一真人也是数十年前才刚刚突破到元婴期,青奎岛因他一跃成为东海颇有实力的一方势力,”飞熊道长回道。

    李培诚闻言心里稍安,只是脸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仍然不惊不乍,淡然如常。

    一路飞行,一前一后,双方似乎有着奇妙的默契。

    前面的不急着赶路,只是照常前进,后面也似乎并不是在追赶他们,不急不缓,远远吊在后面。

    一段飞行之后,飞熊道长眼目中的慌乱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因为他早已经想通,今日不管是福是祸,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或许是白狼三人以为离开珍灵岛海域足够远了,他们猛然加。

    听到身后响起刺耳的破空之声,迅如闪电地逼近,一声紧过一声,飞熊道长心也随之不断绷紧,瞳孔猛地收缩成一条狭小的缝。

    飞熊道长再次偷偷瞄了李培诚一眼,现他仍然气定神闲,飘然洒脱,神情平静得如一泓清泉,看不出一点端倪。

    尖锐的破空之声肆无忌惮地在两人的上空划过,李培诚目中闪过一点寒芒。

    “飞熊别来无恙!”熟悉的尖酸声音随着一道白光划落前方,响了起来。

    虽然是大白天,头上的阳光还在倾洒着光明,但却怎么样也无法掩盖掉白狼绿油油的双眼里跳动的幽光。那幽光就像两团鬼火,上下跳动着,阴森嗜血。

    “多谢两位挂念,我很好。不知道两位挡住在下的去路是何意,总不会专门赶来就为问在下境况如何吧?”飞熊道长不紧不慢问道,表情也很是平淡。

    不过李培诚却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在这下面是随时都会爆的汹涌火山。

    “哈哈,没想到飞熊你也有这么能忍的一天。看来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看真的要成狗熊了。”白狼尖尖的声音极尽讽刺地响起,听起来特别的刺耳。

    一微弱地声音从后面传来,带来一阵寒冷的阴风,就连头顶的太阳似乎也被这股阴风给冻着,躲进了云层。

    飞熊双拳慢慢握紧,又缓缓地松了开来。脸上的血色涌了上来。又褪了下去。

    “哈哈,我飞熊是什么人,我想你们夫妻是最清楚不过了,你也不必特意来损我。两位曾经为了千年血海参杀我儿子,我则率众毁了你们的洞府,把你们赶出北极,说来也是一报还一报。这事已经过了多年,大家修道都是逆天而行。说不定哪日就灰飞烟灭,我们之间的仇怨我也看淡了,不若就此揭过,两位意下如何?”飞熊道。

    “你说呢飞熊?”白狼反问道。

    飞熊脸色微变,瞳孔猛地又收缩了起来,他已经做出让步,只是对方却不肯让步。这场战争看来再无法避免。

    “做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该饶人处且饶人。”一直沉默不语地李培诚终于开口了。

    白狼脸色变了变,目光瞟向了堵在两人身后的金岩,他有些吃不准李培诚的深浅。

    金岩嘴皮子动了一下,白狼立刻又恢复如常,向李培诚抱了抱拳,道:“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与飞熊又是什么关系?”

    “贫道云湖,跟飞熊非亲非故,不过有些缘分。还请三位卖个面子就此揭过吧。”李培诚说道,还回头看了金岩一眼。

    说到底,李培诚还是不想大打出手,毕竟杀人竖敌终究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好事情。

    白狼闻言眉毛一挑,绿眼珠里的幽光兴奋地跳了一下。

    这白狼虽然本事比飞熊还不如一些,但眼光还是有一点的,他看不出李培诚的深浅,但看得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李培诚既然名不经传,就没什么好怕地,而且他又与飞熊非亲非故。量来应该不会挑这个梁子。

    白狼正想开口让李培诚别多管闲事,金岩却已经飘然飞到他的跟前,阴森森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更加阴冷。

    “贫道是青奎岛护法,既然道长跟飞熊非亲非故还请不要插手我青奎岛的事情。”说到后面金岩连那一丝阴冷的笑容都不见了。双目冰冷寒彻。身上的气势也隐隐流露了出来,顿时海面上空被阴寒的气息所笼罩。

    青奎岛虽然比不得珍灵岛、苍翠岛。但也决不是随便哪里跳出一只阿猫阿狗就能横加干涉地。金岩抬出青奎岛的名头,又散出强大的气势,其威胁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李培诚微微一笑,脚看似随意一动,却凌空踏步罡,手指突然朝天一指,嘴里爆出一句粗话:“老子雷死你!”

    话音未落,天空想起轰隆隆的声音,一道雷霆从天而降。那雷霆粗有数丈,长数十丈,周围还有无数斗大的火球乱飞旋转。

    那声势可真是如开天辟地一般,浩荡吓人无比,急降下的雷柱带起了飓风,无数白云翻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看到一条紫色闪电巨龙浑身带火,还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地当头就朝金岩劈下。

    金岩哪里会想到这位看起来不愠不火,一脸微笑,看似没有一点火气的云湖,竟然说干就干,而且声势还是这般浩大吓人。一时间头皮麻,手忙脚乱。好在金岩还算真是有点本事,战斗经验也比较丰富。又加上五行属水,擅长水系法术,大海之上倒也站了地利之势。遂急忙手按法诀,水元力急在他的头顶聚集,形成一层层透明的冰块。

    劈里啪啦,雷电击在冰层上面,巨响连连,瞬间冰层就被击得粉碎。

    饶是金岩占着地利之势,又真有些本事。但奈何人家李培诚是金丹后期境界却有着相当于元婴期的修为,而且所学地法术又是传自渡劫期高手的,那威力岂是手忙脚乱的金岩所能抵抗的。

    噗,噗!

    当下金岩就被这雷霆击得吐了好几口鲜血,头、衣服残破,冒着白烟。身上还散出肉被烤焦的气味。

    以前李培诚只是按书比划,今天是正而八经动用真元施展雷系法术,没想到威力竟然这么大。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雷怎么还带着火。就这么一错愕,错过了最佳击灭金岩的时机。金岩一溜烟就蹿了开去。

    飞熊和白狼、白凝三人到现在还愣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被李培诚突然出手给吓着了,还是被那威力恐怖的雷霆给吓着了。

    “还愣着干什么!”李培诚见飞熊还傻愣在那里,刚好自己又错失了一次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骂道。心里却想着要是换成金琳早就在他出雷霆的时候,紫炎剑已经飞在半空了。

    飞熊猛地一个激灵,总算明白过来是什么一回事。两眼立刻血红血红,哇哇叫着举起大棒朝白狼呼地一声当头劈下。

    可怜地白狼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棒给劈地脑袋开花,脑浆飞溅。

    金岩不是傻子,现在重伤在身,又见李培诚法术威力凶猛,哪里不知道自己这回是碰到杀神了,顾不得白狼一命呜乎,更不顾白凝呼叫,就想着远远逃离。

    不过李培诚哪里能让他逃跑,虽然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再加上金琳,一鹤一龙倒也不见得就怕了青奎岛,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将祸害消灭在萌芽状态那是最好不过。

    轰隆隆,就像轰炸机飞过高空,覆盖式轰炸一般。电光雷鸣,紫龙乱舞,火球飞落。

    金岩见状,本就阴森白皙的脸蛋儿,惨白无色,有些像僵尸。

    金岩知道今日若不能挡过李培诚这阵子轰击,自己是断无逃跑的机会。牙齿一咬,手中多了一晶莹剔透无色呈玉如意状的法宝,那玉如意头部呈弯曲回头之状,柄端呈云朵形状,线条优美如流水,辉映着紫色地雷电,折射出绚丽地色彩。

    只见金岩将那玉如意往天上一抛,天空便起了层层云雾,整个空间变得寒冷无比,似乎要凝冻起来,就连跳跃的火焰也瞬间黯淡了下来,似乎被冻住了。云雾翻腾,瞬间又凝聚成朵朵晶莹剔透地云朵。在电光火球的辉映下,散出绚丽无比的光芒,美丽到了极点,却也危险到了极点。

    噼里啪啦,又是巨响连连。不过晶莹剔透的云朵显然比刚才金岩仓促施展的水系法术强上不少,竟然在如此密集的雷霆闪电之下,不是一触即溃,而是先现出裂缝,然后再化为块块碎冰。不过那云朵一碎,立刻又是云雾翻滚,空中再现朵朵云彩。

    李培诚猛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葵水精英。”

    李培诚判断没错,那晶莹剔透状似玉如意的法宝正是极品阴寒之物葵水精英所炼制而成。

    这法宝是金岩偶然得到的,没向任何人显露过,就连他师父凡一真人也不知道他的徒弟竟然会有这等好法宝。金岩五行属水,与此法宝可以说相得益彰,自得到此法宝,他的功力进步飞快,说不定再过不了多久便能突破到元婴期。

    人实力一高,这心志便也就高起来。金岩动了争霸青奎岛,甚至争霸海外修真界之心。白狼和白凝以千年血海参为拜见礼,拜入青奎岛,成为巡岛弟子,直接划归金岩管辖。金岩见他们夫妻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便想收这两人为自己心腹手下,等一旦自己突破到元婴期就有了根基。故想卖人情给白狼二人,为他们出头。

    本以为以青奎岛的威名,再加上自己的实力,收拾起飞熊还不简单,就算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貌似也有金丹后期的修为,金岩也没放在心上,一心以为他会识趣,就算他不识趣,量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是深藏不露,法术高深莫测,闷声不吭就痛下杀手,而且施展起来威力巨大无比,连绵不绝。打得金岩不仅收了重伤。而且被逼得祭出了葵水精英所炼制,密不外泄的法宝。

    李培诚见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竟然有这等好法宝,不敢存有丝毫大意。法诀捏得更欢了,雷鸣闪电就像不要钱一样一个尽地轰炸。

    金岩仗着有葵水精英炼制而成的玉如意,勉强挡住了李培诚猛烈的进攻。只是这法宝太过高级,虽然日夜祭炼。但使用起来还是生涩吃力。一通抵挡下来,真是骨软筋酥,叫苦不已,就连精血都连吐了好几口,伤上加伤。

    不过金岩却紧咬牙关硬是撑着,他知道自己有这等好法宝撑着,虽然很是吃力,但对方这么猛烈地攻击。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就要真元无以为继,到时自己就可以御宝而逃。

    不过金岩这个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李培诚境界虽然还没达到元婴期,但体内的真元却充沛得吓人,真可以用绵绵不绝来形容。说起来他好几次就差点要破丹成婴,只是那九转金丹太变态,被李培诚活生生地给压制住。可以说就算他师父过来。真元的充沛程度恐怕都无法跟这位还是金丹后期的人物相比。

    坚持,坚持,再坚持!

    金岩眼里地绝望之色越来越浓,因为天上的雷电不见少,倒是他每次凝结起来的云朵却是越来越薄,越来越少。而不远处施法的那位却仍然一脸写意,似乎还可以再轰他个一天一夜。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家伙,怎么从来没听过有这号人,金岩看到李培诚手指不停地捏动着稀奇古怪的法印,心是越来越虚。

    “啊!”白凝凄厉地尖叫声钻入了金岩的耳朵。就像毒蛇一样在他心口咬了一下,他本就脆弱的心顿时一个寒颤,真元一滞。

    啪!一道雷天当头就劈了下来。

    金岩慌忙一闪,但胳膊却没逃脱,被狠狠地击中。好好的一条胳膊成了里嫩外焦的猪肘。

    “啊!”金岩吃痛,一声惨叫,体内真元荡漾。终于再无法驾驭葵水如意,葵水如意滴溜溜的往大海上跌落,而他则一脸绝望地仰头望着满天的紫光火球。

    孙晓萱乃至阴之体,这葵水精英所炼制的法宝是再适合不过地贴身法宝。李培诚见大局已定。丢了法宝又身受重伤的金岩断无可能在自己的万道雷霆之下逃过一劫,便急忙手一扬,将那葵水如意收入手中。

    一股刺骨的寒冷从葵水如意上传来,冻得李培诚差点要把这玩意给扔了。

    “云湖老贼!”正当李培诚以为万事已定,一声熟悉。清脆的叱骂竟然在万雷轰鸣声中穿透而过。清晰地钻入李培诚的耳朵。

    李培诚手一抖葵水如意被收入储物戒,心里暗呼一声不好。

    果然一道光从远处如闪电般划过来。那光绚丽耀眼。

    瞬间那光闪到了金岩的头顶,现出了真身,却是一把罗天伞。那伞华丽无比,彩光缭绕,八个角上挂着八个金灿灿地小钟,钟内悬挂着鹌鹑蛋般大小的宝珠。

    罗天伞在半空中转动带动钟内宝珠摆动,撞击在钟壁,出清脆的叮当声音。但那声音落在李培诚的耳中却甚是刺耳,似乎声声撞击在他的心头。

    噗!噗!噗!

    雷霆一触及罗天伞散出来的彩光,两光相撞竟然出沉闷的爆破声。

    彩光泛散,雷霆却也成了强弩之末,落在天罗伞上,只是出一声低沉的撞击声,就像土泥巴扔到墙上一样。

    雷霆刚落,七彩光芒带着丝丝幽香在天空掠过,旁边还有道青光。

    一位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脸蛋秀美的女子飘然立在李培诚的面前。可惜她地目光凶巴巴,俏脸也是紧绷,平白无故冲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娇媚。

    通明道长一脸平静地站在七彩仙子身边,手中拿着那彩光缭绕的天罗伞,目光似有若无地打量着李培诚,倒也颇有些得道高人的风范,只是因为那把伞多了丝阴柔。

    这大海还真是出意外的地方,李培诚暗暗苦笑,目光也似有若无地打量着通明道长。他很清楚,这个家伙才是真正难啃的骨头,说不定自己就得立马落荒而逃。

    “青奎岛护法金岩多谢道友救命之恩!”死里逃生的金岩躬身向通明道长两人道谢。

    这金岩倒也是有心机之人,一得救立刻就谢恩,并且还顺势道出自己的分身来历,以求在对方的心目中加一些分量。

    只是如今他眉全无,身上衣衫褴褛冒着白烟,还有一只胳膊里嫩外焦,要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哪里还有一丝青奎岛护法的威风。

    崂山派濒临东海,处于神州修真界和海外修真界交界处,素来与海外有些来往。通明道长乃是掌门大弟子,最杰出地年轻一辈,下一任的掌门人若不出意外,基本上是由他来当任。这样一位人物,断无不了解海外修真界的道理。

    青奎岛在海外修真界说起来也算是有些名气,通明道长自然知晓,就连这金岩之名似乎也隐约有些印象。

    “青奎岛护法,照理来说应该有些本事,怎么却被此人打得如此狼狈,而对方却气息悠长,似乎丝毫没有疲劳之态,看来此人真是不可小视。”通明道长心里暗自嘀咕。

    “金岩道长客气了,贫道崂山派通明,说起来跟贵岛的凡一真人有过数面之缘。”通明看似说话客客气气,但话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他高人一等的地位。

    在神州修真界名声最大地绝对是昆仑派,崂山派虽然实力雄厚,但还是无法跟昆仑派相比。但在海外,对于金岩这一级别地修士而言,崂山派绝对是如雷贯耳,相反远在昆仑山脉的昆仑派却不见得名气有多响。当然海外那些真正厉害地人是肯定知道昆仑派才是神州修真界当之无愧的老大。

    通明道长不仅是崂山派掌门的大弟子,而且还是元婴期高手,他的名声在海外绝不逊色与青奎岛的岛主。

    金岩听说眼前之人竟然是崂山派的通明道长,心里顿时颤了一颤,急忙又是一个深深躬身下去,执的是晚辈之礼。

    飞熊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后,心里也是被猛地吓了一跳,本想上前见礼。不过看那位俏丽仙女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他就算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他们与自己的救命恩人云湖真人之间有过节。

    飞熊扛着大棒飘身到李培诚的身边,然后默默站立在那里,双目大而无畏地注视着前方。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得选择吗?

    李培诚一副悠闲地看着金岩向通明和七彩仙子行礼,似乎毫无惧意,其实脑子早就在急地转动。

    看来这自称通明的人在海外名声还挺大的,修为至少有元婴期。若单单他一人,自己倒也可勉强一战,不过再加上那个恶女人,恐怕自己只有挨打的份了,可惜金琳这段时间正在抓紧修炼,否则有她在身边,应可一战,如今看来跑路是免不了了,李培诚很无奈地在心里偷偷做好了一旦形势不对,就脚底抹油开溜的打算。

    至于金岩这个去了半条命的家伙,李培诚倒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飞熊看似只有金丹初期的境界,但刚才与白狼夫妻一战所表现出来的强悍爆力连李培诚都暗自佩服,北极熊王这副身子板还真不是盖的,由他对付现在的金岩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七彩仙子见李培诚看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惊慌,还神色平和,颇有一代宗师的气势。当然在七彩仙子看来,那气势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七彩仙子的怒火顿时如火山一样爆了,见金岩还里唆向自己躬身行礼,立刻袖子一甩,连个礼都不回,只是盯着李培诚,冷哼一声:“果然是你,云湖老贼!”

    说完也不等通明道长开口,就脚踏步罡,捏了个法诀,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声势浩大。

    “师妹!”通明道长没想到七彩仙子竟然一见面就痛下杀手,一时不查,开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若是换成以前的李培诚,这道雷霆虽然不见得能伤得了他,但应付起来也要费些周折,至少要取银麟枪,或铁拳一挥。但如今他开了三条新脉络,算起来就算境界高他好几个层次的人也没那么多经脉,更别说他现在还学了不少高明的法术。

    当然若换成以前的他,估计他早就撒腿就跑,哪里还敢淡然若定地站在这里。现在他有碧海龙舟在身。功力有新突破,还不至于立马狼狈地落荒而逃。

    李培诚双目寒芒一闪,冷哼一声,同样凌空踏步罡,左手一个法印,右手一个法印。

    瞬间李培诚头顶结成朵朵水雾凝结而成的祥云。一朵叠着一朵,犹如直耸云霄的高塔。几乎同时,一道比起七彩仙子降下的雷霆粗长上好几倍的雷霆狠狠地朝七彩仙子头顶劈下,就连通明和金岩两人也覆盖到了。

    通明道长脸色微变,手中罗天伞一转,顿时彩光四射,罗天伞遮天蔽日。这次雷霆集中狠击,虽然仍然无奈罗天伞。但罗天伞在空中还是微微颤了下,再无法像刚才那般轻松写意。

    同样七彩仙子地雷霆也拿李培诚层层叠加的水云朵无奈,不过击破了一半,雷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彩仙子心高气傲,又有大师兄在身边撑腰,哪里肯就此罢休,玉手一扬。立刻又要攻击。

    一只大手有力地制止了她,怒气中的七彩仙子正要开口斥骂,好在突然想起这只大手是大师兄的,硬生生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叫骂给吞了回去,翘着嘴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但通明道长却没去关注七彩仙子不满的表情,只是一脸凝重地注视着李培诚。

    两术同施,就算通明道长自恃很高,却也不敢肯定自己就能施展得如李培诚那样潇洒自如,信手捏来。因为两术同施。不仅需要有磅礴地法力支援,还需要有强大的神念来控制。

    就光凭这一手,通明道长心里就如点了灯一样明亮,对方有资格跟自己一战,而且自己还不一定就能稳赢,虽然对方施展的法术威力似乎没有自己强大。不过通明道长更愿意相信,李培诚是因为不愿意竖立崂山派这样的强敌才做了保留。因为通明道长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会想到金丹后期的修士竟然能做到这点。

    但这世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李培诚偏生就是金丹期的修士。

    磅礴的法力李培诚不缺少,至于神念,李培诚日夜控制全身**道修炼不灭诀。如今又多控制了三条经脉,神念地强大还有控制水平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事实上,两术同施李培诚还能控制得如此潇洒自如,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那就是他对天地阴阳二气有着远他现在境界的见解。阴阳两气相生相克。蕴含了天地最复杂最玄奥的事物间的本质关联。水系雷系法术虽然迥然不同。但只要掌握它们之间的关系,这法术施展起来自然也就得心应手了。可惜境界的差距摆在那里。始终犹如一条无法逾越地鸿沟横亘在李培诚的前面,迫得李培诚无法挥出元婴期高手施法的威力,却哪里是通明道长认为的有所保留,他是恨不得一道雷霆把这恶女人给劈了。

    “云湖道长果然好本事,怪不得我师妹吃了大亏。”通明道长道,神色虽然一副淡然,但目光却如刀子一样射向李培诚。

    “贫道当不起通明道长的夸奖,上次贫道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知道今日两位拦住在下,又插手贫道之事又是何道理?莫非道长认为崂山派人多势众就可以仗势欺我海外无人吗?”李培诚眉毛一挑,反问道。

    “仗势欺人又怎样!”,七彩仙子闻言肺都气炸了,脱口就骂,玉手一掐又想给李培诚来几道雷霆。

    “放肆!”,通明道长脸色一寒,瞥了七彩仙子一眼,目光凌厉。

    通明道长在崂山派声望很高,是崂山派下一任掌门不二人选,就连他一些不成材的师叔们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不敢拿他当晚辈看待。七彩仙子平时骄纵惯了,才敢在通明道长面前没大没小,今日通明道长沉下脸来,目光不含感*彩,她心里顿时一寒,就不敢再放肆了,只是嘴巴仍然嘟得老高,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斜视到李培诚身上时仍然充满了怨恨。

    “海外藏龙卧虎,我崂山派哪里敢欺海外无人。不过上次道长重伤我师妹,还夺了她的红火绫,这件事还得请道长给个说法。还有金岩是贫道故友之徒,既然刚好让贫道碰到,自然不能坐视道长取他性命。”通明道长神情不变,但目光却更凌厉了。

    妈的,这个家伙看似一副老实相,却奸诈得似老狐狸,话回得滴水不漏,李培诚恨恨地想到,不过崂山派毕竟是大门派,李培诚心里还是希望这事就此揭过,最多等自己以后本事强大了,再把场子找回来。所以他见通明道长似乎没有非要动手的意思,便准备先吞下这口气。

    “是非曲直,不说也罢,红火绫贫道本就准备改日送还。至于此人,既然今日通明道长在场,贫道就给道长面子,等改日再算。”李培诚哈哈一笑,手中多了条红火绫。

    通明道长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李培诚竟然这么好说话。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心底竟然隐约升起一丝不安和警惕,此人能屈能伸,断不可小视!

    一看到那火红的绫带,七彩仙子两眼一亮,心神一动,红火绫便飘上天空,随风舞动,将天空搅得一片火红,然后飘落七彩仙子地手中。

    七彩仙子哪里会想这么多,只以为李培诚怕了崂山派和通明道长。再加上红火绫在手,心神大定,威风也立马回来了。

    “不行,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七彩仙子见李培诚似欲转身就走,立刻叫道。

    妈的,这个臭婆娘还登鼻子上脸了!一团怒火从李培诚心底腾了上来,若不是她的身边还站着位通明,背后还靠着崂山派这座大山,李培诚现在肯定一道闪电劈下。

    “不知道仙子还想怎样?”李培诚强忍着怒气,淡然问道。

    七彩仙子刚想开口,通明道长却又阻止了她,七彩仙子气得嘴唇都快要咬破了,手中的红火绫无风狂舞,似乎随时都要爆。

    通明道长双目注视着李培诚,道:“多谢道长卖贫道的面子,不过我崂山派在神州大地还算是有些威名,道长重伤我师妹。若就此了事,别人还以为我崂山派没本事,被人打了还不敢吭一声。事关门派声誉,贫道却不敢如此草草了事。如果道长再应了贫道一个条件,贫道便不与道长为难,怎么样?”

    李培诚闻言心里一个咯噔,已经明白今日的事情无法善了了。

    “哦,什么条件,说来听听。”李培诚随口问道,真元却已经悄悄运转。

    “一报还一报,你伤我师妹,今日贫道要求也不过分,只要你硬扛我师妹一道雷霆,从此便算两清。”通明道长仍然一脸平和,一字一顿清晰可闻,似乎在讲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七彩仙子闻言顿时面露喜色,柳眉一挑,美眸得意地挑视李培诚,玉手把玩着红火绫。

    狼狈的金岩也再次流露出招牌式的阴冷笑容,目光幸灾乐祸地盯着李培诚。

    飞熊握紧了手中的大棒,心弦绷得紧紧的,目光中透露着决然。

    李培诚一脸平静地盯着通明,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通明的目光仍然如刀子般射入李培诚眼眸中,等待着李培诚的回话。

    一时间,大海上空气氛紧张中带着一丝诡异,让人窒息不安。

    飞熊的手心都出汗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跟李培诚相处的时间很短促,但他心中却几乎已经肯定李培诚不会服软,他现在正在等待着李培诚的爆。

    “呵呵,仙子的雷系法术厉害得很,也不知道我这身骨头能不能受得住。飞熊你还是离得远一些吧,免得被波及到。”李培诚平静的脸突然露出笑脸,淡淡地说道。

    飞熊心中松了口气,但一股悲凉屈辱却怎么样也压制不住。

    “我这条命是真人给的,这道雷霆就由我来替真人扛了!”飞熊昂然向前走一步,道。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七彩仙子眉毛一挑,立刻叱骂道。

    飞熊道长两眼血红,恨不得上前给这个可恶的女人几个巴掌,不过连云湖真人都准备吞下这口气,他飞熊没资格替云湖真人做主,所以也只能忍着。

    “呵呵,飞熊这位仙子就是看中我了,你还是飞远点吧。”李培诚仍然微笑道。似乎等会被雷击的不是他。

    飞熊岂肯离去,正准备反驳,耳边却传来李培诚低沉的声音。

    “往你的洞府飞,有多远飞多远,我自有办法!”

    豆大的泪水在飞熊的眼眶里转动,他的心在滴血。他现在才知道云湖真人压根就没准备接受如此屈辱的条件。他顾忌地是他,一个可以说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

    飞熊知道此时自己最明智的做法是果断地往远处飞逃,但知道归知道,能不能做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滚!”炸雷般的声音在飞熊猛然响起,震得飞熊两耳聩。

    他再不敢犹豫,脚一踏大棒就往北飞去,两滴豆大的泪水滴落大海,泛起两朵小小浪花。浪花是红色地。

    飞熊不过是个小人物,通明道长和七彩仙子哪里会放在眼里,见他果然飞得远远的,目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云湖,本仙子可下手了!”七彩仙子手指缓缓地比划着,眼神里充满了猫捉老鼠的意味。

    七彩仙子的话音未落,就见李培诚脸色一变。手指朝天一指。

    轰隆隆!

    雷声轰鸣,犹如万马奔腾。只见天空一片亮光,就连太阳的光芒也是黯然失色。密密麻麻的雷霆带着火球从天上降下,就像世界的末日到来。

    金岩浑身一抖,脸色泛白。

    七彩仙子花容失色,怒叱一声,慌忙将手中的红火绫往天空一阵乱舞。满天地红光交织在一起,犹如血红的大海。

    唯有通明似乎早已经料到李培诚有此一出,冷哼一声,手中的罗天伞瞬间撑开。伞铺张开来,铺天盖地。

    李培诚心中早知今日自己打不过他们,全力释放了雷霆之后,也不恋战,**一扭,就准备趁他们抵挡自己的雷霆之际,祭出碧海龙舟,逃之夭夭。

    只是那通明活了千年,果然是一看似老实,其实却是奸诈得很的老狐狸。他刚才提出那个条件时。就已经做好了不放李培诚走的想法。

    李培诚那雷霆吓得住其他人,却又哪里吓得住他。

    在罗天伞打开的同时,他地手一扬一面古铜色,上面刻着古老奇怪字符的镜子飞到了李培诚头顶数十丈的高空,正是邝虚真人所赐的崂山派有数几件厉害法宝之一的阴阳八卦镜。

    阴阳八卦镜迎风一晃化为数丈方圆。金光万丈。仿若天空又多了一个太阳。

    高悬的太阳似乎受到了阴阳八卦镜的吸引,一束强烈的日光猛地聚焦在镜子上。阴阳八卦镜剧烈地颤动起来。出嗡嗡的声音,金光越的浓烈耀眼起来,隐隐勾画出一个金光四射地八卦图。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住了天地,而这股威压的中心就是李培诚。

    李培诚顿时感觉头皮麻,全身真元流转竟然为之一滞,。呼之欲出的碧海龙舟活生生被压了回去。

    饶是李培诚艺高人胆大,此时也是吓出一身冷汗,两眼露出恐惧的光芒。

    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吼!李培诚怒吼一声。

    两条金色巨龙从他体内飞出,张牙舞爪,围着他的周身盘绕,瞬间覆在他的身上,幻化成金光熠熠的金龙甲。

    银麟枪蓦然出现在李培诚手中,银光绽放,寒芒闪闪。

    几乎同时,正对着李培诚的阴阳八卦镜突然射出和镜子一般粗细地白色光柱,那白色光柱出了恐怖的高温,空间都被烧得扭曲起来,光柱覆盖下的大海之水都沸腾了起来。白腾腾的雾气升腾而上,弥漫在大海上空。

    光柱对着李培诚的头顶喷射而下,转眼便到。

    事到临头,李培诚浑然忘了恐惧。紫色地九转金丹在危机地压迫下,散出耀眼的紫光,金丹急剧地转动起来。真元不要钱似地注入到金龙甲和银麟枪中。

    银麟枪对天而举,枪头抖动,幻化出朵朵银色的枪花,仿若实质。

    轰!轰!

    光柱撞击在银麟枪上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周围的空间动荡,狂风凭空而起,大海上掀起万丈巨浪。

    电光火石间,李培诚就感觉到银麟枪传来炙热的温度,本是银白色的银麟枪如今浑体通红,笔直的枪杆缓缓弯曲。直接与光柱接触的凌厉枪尖出嗤嗤的声音,似乎燃烧了起来一样,慢慢钝化。

    银麟枪虽然活生生在数丈方圆的白色光柱中击出一道一米方圆的通道,使得光柱无法直接击射在李培诚的脑袋上。但李培诚整个人还是被笼罩在光柱中,带着巨大威压和恐怖的温度如潮水般向李培诚周身淹没而来。金龙甲绽放出耀眼的金光,金光牢牢把白光挡在外面。

    汗水如雨,挥洒而下。

    李培诚如被困在火炉之中,浑身难受却不敢丝毫放松。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叫通明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法宝,可以借下太阳真火,若不是他有金龙甲覆身,被太阳真火光芒一照,恐怕早就化为灰烬了。

    李培诚咬着牙,深邃的眸子此时不再清澈,满布血丝。

    天杀的崂山派,老子今日若能脱险,他日必踏平崂山,李培诚心里歇斯底里地怒骂着。

    不过李培诚心里再明白不过,这个机会恐怕有些渺茫。天知道,地球修真界看似没有特别厉害的高手,但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法宝,简直已经快达仙器级别了。就算储物戒中,李培诚敢肯定只有李轩庭自己使用的数件贴身法宝才有这么厉害。

    现在人家法宝厉害,境界又高过自己,还算准自己不会服软,早早准备好法宝等着自己,而且人数也多过自己,真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他们那边。而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坚持,坚信这么高档的法宝就算是元婴期高手施展起来也是非常吃力的。在僵持中寻求机会脱险,只要逃出这该死的光柱,李培诚就不信通明还有媲美碧海龙舟的飞行法宝。

    李培诚的猜测没有错,这阴阳八卦镜虽然是崂山派屈指可数的法宝,乃崂山派开山鼻祖遗留下来的上古法宝,虽然使用起来方便,但就算邝虚真人亲自来操控也是力有不逮,更不用说通明道长了。

    通明道长施展起阴阳八卦镜不仅吃力,就连威力也最多只挥出十分之一,否则李培诚这位金丹后期就算再特殊,也无法凭借一枪一甲僵持在那里。

    通明道长没想到李培诚身上的法宝件件媲美他手中的罗天伞,尤其是那件金龙甲防御力强,竟然逼得光柱无法近其身。

    通明道长心里也是暗暗叫苦,汗水同样如雨挥洒,脖子涨得粗大,血气直往脸上涌。

    但事到如今,他是绝不能放李培诚走。其实就在李培诚低声下气归还红火绫时,他心中就决定不放走这位看似软柿子的潜在祸害。

    明天白天有事,没时间更新。临时补上一章算是明天白天的章节。明天晚上若无意外会有一更。

    双方僵持在那里,但吃亏的终究是李培诚。

    银麟枪几乎弯成了弧形,枪头早化为一个银球,再不复昔日的锐利。金龙甲的金光渐渐有些黯淡下来,甚至仙甲已经隐约出现一丝龟裂。

    这一切道来似乎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但高手间全力而战,胜败往往就在短时间内就尘埃落定。事实上从通明道长出手,到如今李培诚不支却不过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助为兄一臂之力!”通明道长两眼爆起团团精芒,对正在发呆的七彩仙子爆喝一声。

    他知道李培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要破了他赖以防身的银麟枪和金龙甲,他不信还有人能凭肉身抵挡得住太阳真火。

    本就被烤得喉咙冒烟,手脚发麻的李培诚突然感觉周身压力竟然猛地一增,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就要喷出嘴巴。

    俗话说祸不单行,这话还一点不假。

    正当李培诚强压下喉咙里的鲜血,却感觉到丹田里发出蛋壳剥裂的声音。

    这个该死的时候,金丹却要破了……

    李培诚天赋过人,福缘深厚,连连奇遇、顿悟,早便到了丹破成婴的境界。奈何无意中结成了九转金丹害得他妄动不得。才压下蠢蠢欲动的金丹,一心积累。准备厚积薄发,境界一直停留在金丹后期。如今生死攸关,李培诚哪里还顾得了分心牵制金丹。九转金丹全力而为,失去束缚,立刻便如脱缰的野马。说起来九转金丹在这个时候破。看似偶然却也是必然。

    只是这个看似偶然却是必然把李培诚吓得魂飞魄散。^^^^

    哔哔剥剥,紫色地金丹就像鸡蛋壳剥落,本来流转的真元就如受到了巨大地吸力,疯狂地倒灌入金丹。

    李培诚脸如死灰,到了这一刻就算他心坚如石也是万念俱灰。

    九转金丹可不管李培诚是否万念俱灰,仍然如痴如狂地吸收真元。

    轰地一声巨响。九转金丹破口处爆出一团浓浓的紫氲之气,在丹田内一阵虚晃,然后凝聚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位有鼻子有眼,有小鸡鸡有蛋卵的光溜小子。那光溜小子跟李培诚一副德性,不过就是萎靡不振,好像营养不良。

    这光溜小子一出来,正做最后一丝挣扎的李培诚心里一喜。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心想看来自己把九转金丹看得太可怕了。这九转金丹破丹成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还未等李培诚藉着新新出炉的元婴发下威,他地心情立刻又跌入万丈深渊。因为丹破是破了,但却只是破了个洞,元婴生是生了,但似乎却还没生完。

    轰又是一声巨响,九转金丹破口处又爆出一团浓浓的紫氲之气。同样在丹田内一阵虚晃飘动,然后凝聚起来,形成另外一位更加营养不良的光溜小培诚。

    若说第一个小培诚在丹田内诞生时李培诚还可以勉强支撑住,第二个小培诚诞生,李培诚连哭都来不及,就感觉头晕眼花。漫天都是星星。似乎整个人的魂都被抽走了。

    就算这样也没关系,最多算李培诚被多抽了点血。但问题是金丹仍然滴溜溜地悬浮在半空中,留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

    全身地真元,哪怕最偏僻的旮旯弄里,最小巧的穴道里的真元都纷纷汇集起来,不是涌向银麟枪,也不是涌向金龙甲而是涌向丹田,然后倒灌入那个黑漆漆的无底洞。**

    李培诚这回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空欢喜一场。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高深莫测,甚至这个时候李培诚可笑地想起,怪不得多胞胎的孕妇要比其他孕妇辛苦很多,怪不得多胞胎的婴儿往往营养不良,这不就是最现成的例子吗?

    失去了真元地支撑,银麟枪再也支撑不住,在高温下化为水银般的流质成一条线垂直往海底流落。

    金龙甲发出噼哩啪啦爆竹声音,裂缝越来越多,光芒也越来越淡,就像没了电池的手电筒。

    通明道长大喜,他知道李培诚完了。甚至以为稳操胜券的他看着像条银丝往海底流落的流质,目光中充满了惋惜。很显然那是稀世矿材,可惜他腾不出手脚,就算他腾得出来,他也不敢伸手往光柱中取物,这跟火中取栗没什么区别。

    李培诚已经可以闻到头发烤焦的气味,甚至他怀疑那是自己头皮烤焦的气味。不过这个时候他根本无暇再去思考,因为他快要**干了。该死地丹田就像传说中贪吃无比,怎么也吃不饱的饕餮,张大了口吞噬着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真元。

    本来已经被真元充盈的三条新脉络,现在干瘪得看不到一丝真元,只留下了彻底的空架子。

    又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培诚蹦了出来,而这时李培诚几乎怀疑自己已经成了木乃伊。

    白光终于要毫无阻碍地倾泻在李培诚光秃地脑袋上。

    几乎在同时,李培诚看到三个营养一个比一个不良地小培诚同时皱了下眉头,张嘴喷出一团紫氲之气。好在那紫氲之气没被那无底洞的九转金丹给吸走,而是势如破竹地升腾到李培诚地头顶,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紫光。

    紫光与白光交织在一起,李培诚感觉到头顶一凉,心里又松了口气。

    不过今天似乎注定是李培诚大喜大悲的日子,三个小培诚吐了那口元气后,就像马上要夭折的婴儿,病恹恹的,似乎只有出气没有入气。而头顶的紫光与白光交织在一起后,就像洪流中的一点浪花,眼看着就要消失。

    紫府之气,通明道长终于完全松了口气。连这玩意都被逼出来,死亡估计就是转眼间的事情。

    只是事情却远没这么简单,就在紫光似乎要马上消没在白光中时,李培诚却感到有一热一凉的气流在腹底升起。

    那一热一凉的气流虽然细若游丝,却是至纯的阴阳二气。

    李培诚本就是至阳之体,那日与至阴之体的孙晓萱合体后,阴阳交融。只是那时李培诚不懂阴阳双修之道,错过了将这至纯的阴阳二气收入丹田,借此二气来个大跃进的好机会。

    今日生命危在旦夕,那太阳真火也是阳刚之物。在本命紫府之气与太阳真火交锋之际,终于激发了一点潜伏在李培诚体内的阴阳二气。

    阴阳二气孕育万物,乃天地之本源。那太阳真火虽然强旺无比,但在至纯的阴阳二气面前却发挥不了威力。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丹田处传来,那太阳真火在阴阳二气的缠绕下,竟然顺着李培诚的脑顶奔泻而下,直往丹田处奔去,所过之处,虽然还带着太阳真火的炙热,但有阴阳二气守护,竟然无法伤得李培诚经脉半分。

    真是久旱逢甘露,源源不断的太阳真火就如取之不竭的能源,不要钱地往九转金丹内灌注。

    这一灌注不要紧,李培诚感觉丹田处就像锅炉房一样,熊熊的烈火烧着,烧得他真是痛不欲生,差点就要落地打滚。

    由内而外的痛苦,让李培诚的表情痛苦得很是丰富,丰富得通明不要命地操控着阴阳八卦镜,真元是一个劲地往外输。

    轰!轰!轰!

    培诚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一个个看起来同样营养不良,不过后来出来的三个小培诚似乎连鼻子都在冒烟,虽然病恹恹的,但火气却大得吓人。

    通明真人终于支撑不住了,他也终于发现李培诚看似痛苦万分,但那光柱竟然一时半刻伤不了他的肉身,也不知道他身上带着什么旷世奇宝。

    不好,这小子再故意消磨我的真元力!通明道长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急忙将手一扬,收回了阴阳八卦镜。可怜的李培诚被吸入金丹内的太阳真火给烧得痛不欲生,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那些东西。正当他感到哪怕再吸入一点点的太阳真火,自己就要灰飞烟灭时,那笼罩住自己的白光竟然咻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培诚这时也顾不得多想,因为太阳真火虽然不再烧烤他的金丹,但金丹吸收真元的劲头却丝毫没有减弱,头昏眼花的他就连动下手指都是困难万分啊,哪里敢在这地方停留。

    一道碧光闪现,一条浑体碧绿的龙舟蓦然出现在李培诚的脚底,李培诚握着双桨,用上了吃奶的力一划,碧海龙舟如箭般射了出去。

    看到李培诚一摆脱阴阳八卦镜就立马逃跑,通明道长真是后悔莫及,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儿,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一出。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只有亡羊补牢。

    通明道长怒喝一声,闪电般朝碧海龙舟追去。七彩仙子也是一个激灵醒悟过来,立马祭出极地松也追了出去,金岩犹豫了一下,惨白着脸也吊在后面。

    碧海龙舟乃非同寻常的飞行法宝,若换在平时,就算来了出窍期修士全力追赶恐怕也难追上。但奈何九转金丹结成了六个元婴后,竟然还不肯善罢甘休,李培诚全身真元仍然全力往丹田涌入。

    李培诚只有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在本已经不多,却流向一致的真元里抽取一点出来划舟前进。

    头昏眼花,骨软筋酥,李培诚此时可能说是气若游丝。眼看着[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后面追兵越来越近,李培诚欲哭无泪。

    阴阳八卦镜的巨大威力,他凭着强大的法宝,磅礴的真元力顶住了。全力而为,一时失控,丹破成婴,一下子结成三个元婴,他凭借浑厚的真元储备也顶住了。九转金丹继续成婴,本以为终于要弹尽粮绝,一命呜呼,没想到阴差阳错把潜在的阴阳二气激出来,引导太阳真火支援九转金丹,继续又结了三个元婴。但太阳真火毕竟太过猛烈凶霸,借着它又结了三个元婴已经是极限。李培诚正当等死地时候,没想到通明鬼迷心窍却又撤了阴阳八卦镜。

    虽然整个战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李培诚却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又一趟。可以说险之又险啊!

    这么多生死一线间的危险都挺过来了,现在眼看要逃脱,却因为后续无力,因为那该死的九转金丹命丧大海,李培诚欲哭无泪地同时,也是万分的不甘。

    只是不甘又能如何!

    “飞熊来也,休伤我恩人!”洪亮的声音震得不远处的浓云翻滚,只见飞熊怒气汹汹而来。

    原来飞熊听李培诚之话往北而飞,只是心中总是堵得慌,越飞越觉得自己不是个玩意,猛一回头,见远处一金光万丈的法宝射下粗长的光柱,声势浩大。

    此时飞熊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恩人正在跟通明他们在火拼,一腔怒火在胸中熊熊烧起。既怒通明等人欺人太盛,又怒自己不知羞耻,竟然抛下恩人自己逃亡。

    这样一来才有了飞熊的去而复返。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绝处逢生![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

    绝望中地李培诚看到飞熊急飞来,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他那边一划,大喝一声:“上来!”飞熊一上碧海龙舟,李培诚又大喝一声:“输入真力划浆!”

    一道碧光穿过云层,瞬间消失在远处,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还有望着消失在天际边的碧海龙舟兀自连连叹惜地通明和撇着嘴生闷气的七彩仙子……

    李培诚长长舒了口气,全身虚脱地躺在龙舟里,全身都是汗水。

    只是今天似乎注定是李培诚的受难日,刚松了口气,李培诚的脸立刻又哭丧了下来。外敌虽不见踪影,但问题是九转金丹却仍然不放过他。

    看着九转金丹悬浮在已经显得拥挤的丹田内,就像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李培诚是手足无措。就这样用神念呆呆地注视着它,就连奄奄一息或躺或坐,无数修真人士梦寐以求的六个元婴,他都没心思去看一眼。

    到头来我还是逃脱不了一死!李培诚嘴角浮起一丝讥讽。

    不知道是在讥讽自己曾经的痴心妄想,还是在讥讽老天爷的捉弄。

    空空如也,当九转金丹里蹦出第七个元婴时,李培诚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真元在他身体里流动。除了丹田,不,现在应该叫紫府了,而且不是一般地紫府,是住了七个元婴,还有一颗到如今还没有完全破掉的金丹。

    可是这又怎么样?李培诚甚至觉得那七个元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李培诚现自己光洁的皮肤开始干瘪老化,本来隐藏在手指中的储物戒若隐若现。

    李培诚轻轻抚摸着银灰色的储物戒,思绪回到了那个万丈冰洞。

    他想起了李轩庭地交待,可惜自己再也无法为他办事了。

    猛然间,一道闪电划过李培诚的脑海。

    丹药,丹药!我还有丹药。

    黑暗中亮起一丝曙光。[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

    李培诚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就是这根稻草,让绝望中的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它上面。

    菡柏丹化为一道清流,给已经干涸到了极点的经脉带来了一点湿润,不过很快就化为乌有。

    不过没关系,馨莲丹、紫寒丹再来。

    这个时候李培诚表现得异常的冷静,他没有拿重复的丹药。

    馨莲丹、紫寒丹同样很快化为乌有,但李培诚已经恢复了点元气。

    更高级别地翠岚丹入腹,李培诚的元气更足了一点,脑子也越的清晰冷静,李培诚手中已经多了一块紫氲石,双管齐下。

    只是九转金丹真的是个怪丹,这一切仍然只是杯水车薪。

    李培诚只炼制过四种丹药,菡柏丹,馨莲丹,紫寒丹,翠岚丹,这些丹药都是适合凝气期至金丹期修士服用的丹药,其中最厉害的是翠岚丹。

    四种丹药一一都入了腹,李培诚见还是不够,犹豫了一下,正准备重复服用丹药,也算是垂死挣扎一下,猛然想起自己如今已经结成元婴,李轩庭留给自己很多丹药都好服用了。

    瑶青凡、傲芙丹、谷丝丹……

    轰!

    九转金丹爆起一团耀眼地紫光……

    李培诚昏了过去……

    北极,地球的最北端,白色寒冷的世界,只有在夏季的时候,北极地区的边缘地带才会现出一点春意。植物披上生命的绿色,动物开始活跃,并忙着繁殖后代。

    只是现在还是寒冬,一眼望去都是冰雪的天地。

    北极地区有众多的岛屿,大大小小。这是一座漂浮在北冰洋上不起眼的岛屿,冰雪覆盖,冰山林立。

    偶然还能看到一头体型巨大,但头部相对较小,还细细长长,和口鼻一起呈楔形,从侧面看去颇有流线型的效果,耳朵和尾巴也很小的陆地第二大食肉动物北极熊,在雪地上蹒跚前进。一不注意,浑体雪白的北极熊就消失在漫漫白色的冰雪世界里,似乎从来没在这个岛屿上出现过。

    当北极熊再次现出它两米多长的巨型雄姿时,眼前已经是一片绿色,春意盎然。在这片绿色的世界里,还有三头北极熊在一座山峰下,来回走动,似乎在巡山,眼睛里闪烁着带着智慧的精芒。

    那头北极熊到了这片绿色的世界,脚步突然变得敏捷起来,但却透露着小心翼翼,似乎这是个神圣的地方。北极熊与巡山的北极熊交耳一番,便离开了这里。

    这是一座有三百来米高的山峰,苍翠的针柏,绿意的松树盘根错节地深深扎根在山峰上,有些有数米粗大,高数十米有余。

    树木间,有座青色巨石建造而成的巨大宫殿。没有雕龙刻凤,没有飞檐亭台,更没有白玉铺阶,甚至巨石已经有些裂缝。上面还可以看到青的痕迹。虽然不富丽堂皇,但这一切反倒显得宫殿古朴沧桑却又雄伟异常。

    宫殿里面同样如此,四根粗壮的石柱撑起了空阔雄伟地正殿。

    正殿中有个象征着权力的殿台,殿台上放着两个碧绿的玉蒲团。此时玉蒲团上面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飞熊,女的就是他的伴侣谷雪。谷雪名号虽然取得文雅,但外形却一点都不文雅。虎背熊腰,雄纠气昂,雄壮的身姿一点都不逊飞熊,不过修为很显然差了点。还停留在凝气后期。

    正殿两边是连接两个偏殿的通道,两个偏殿分别是他们和已经开了灵智的部众修炼的地方。

    正殿里气氛凝重。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报大王,北极方圆千里不见任何异常!”身材雄伟。相貌与飞熊有些酷似地大汉入殿报告。

    飞熊接报,摆摆手示意那大汉退下,神情却丝毫不见放松。因为云湖真人还在昏迷当中,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飞熊,吉人自有天相,莫忧。”谷雪那张朴实的脸蛋流露出柔水般地爱怜,手轻轻拍了拍飞熊的手背。说不尽地温柔。

    声音清脆飘灵。犹如来自天外。

    这一切似乎跟谷雪的外形格格不入,但却又让人感觉那么的和谐。

    飞熊叹了口气。只是把另外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叠在谷雪放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掌,没有说话。

    挣扎修炼数百年,飞熊从来没见过一位胸襟如此宽广的得道高人。

    毫不吝啬地在论丹大会上传授丹道。不期而遇,却肯主动提出传授秘不外传的元瑜丹丹符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飞熊觉得自己欠云湖真人太多了,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没有逃跑,或许现在地云湖真人就不会躺在那里闭目不醒。

    李培诚心儿飘呀飘,似欲乘风而去就像过了一个漫长地世纪,又像只是一瞬间。李培诚睁开了双目,印入眼帘的是青色地石壁,身下是雪白的狐狸毛缝制成的毛毯,柔顺光滑。

    李培诚地双目深邃得可以倒映外界一切的事物,在那双眼中看不到一丝杂质,看到的只是无边的宁静和似乎看穿了一切的睿智。

    丹田现在变成了居住元婴的紫府,比起以前来大了很多,但现在却仍然显得拥挤。九个一模一样的小培诚盘坐在紫府内,乾宫、坎宫、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元婴按九宫之位而坐。中宫之位的元婴阴阳二气盘绕与顶,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周围八宫含五行,乾宫:戍土亥水,坎宫子水,宫丑土寅木,震宫卯木,巽宫辰土巳火,离宫午火,坤宫未土申金,兑宫酉金。五行之气聚中宫,孕育阴阳二气,壮大中宫元婴。阴阳二气聚散开来分五行,壮大八宫元婴。

    蓦然间,九个元婴换斗移星,成就九宫八卦之图,又生出了许多变化。一水、二丁火、三甲木、四金辛、中宫却成五戌土、七丙火、八乙木、九庚金…九转金丹,结成九个元婴。李培诚猜测得到九转金丹非同寻常,却猜不到这样非同寻常的结果。

    一位金丹修士破丹成就一个元婴都要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全力而为,方有希望成就元婴大道,可想而知要结成一个元婴是何等困难。若是九个元婴呢?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没有全身穴道的开发,没有隐藏脉络的开发,没有太阳真火和一点阴阳二气的突如其来、互相配合,没有渡劫期高手遗留的好丹药,这么多别人求都求不了的条件,只要差了一个,恐怕李培诚现在已经变成了毫无意识的木乃伊。

    可以说结成九转金丹是大福也是大祸,大福是你拥有了难以想象的发展空间,大祸就是不出意外,你根本就无法过得了破丹成婴这一关。

    李培诚曾经想过开发出五条隐藏的经脉后,再考虑破丹成婴,事实上就算他真的开发了五条经脉,等待他的仍然是丹破人亡。九个元婴绝不是多两条经脉就可以应付得过去的。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富贵真的只有险中求。

    李培诚轻轻叹了口气,眼目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李培诚在感叹祸福时,也感叹自己地运道。这是无法比拟的运道。

    他的脑子里似乎多了很多东西,他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一切归十方。这一切道来甚是简单,但又有几人能真正了解个中奥妙其中精髓的人,恐怕他的成就就将无可限量。

    李培诚现在已经算是真正懂得点个中精髓的人,因为他的紫府正在演变着天地自存在以来不停进化的过程。

    太极两仪,八卦九宫,后天先天,一切尽在其中,等待着李培诚去揭开其中的奥秘。

    耳边传来谷雪安慰飞熊的话语,李培诚地心绪重新回到了这个现实世界。感到了一丝温暖。

    本来还想探查一番体内变化的李培诚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中还紧握着一块紫氲石,身上穿着雪白闪着一丝晶莹光泽地道袍。道袍异常温暖柔顺。穿起来很是舒服。

    冰蚕丝,好东西!李培诚赞叹一声,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在战斗中早就化为灰烬。

    飞熊夫妇惊喜万分地看着李培诚一派仙风道骨,超然脱尘地出现在自己地面前。

    “真人!”飞熊翻身便拜,谷雪也随之拜了下去。

    李培诚含笑手一扬,一股柔和的力量就把他们托了起来。

    那股力量飘渺虚幻,却又浩然威严。似乎蕴藏着无数的变化。

    谷雪对李培诚的了解都是来自飞熊。心中虽是敬仰却并未曾亲自见识过李培诚的厉害。如今方才知道云湖真人高深莫测,巍峨不可仰视。

    心中自然惊骇无比。

    其实又何止谷雪,飞熊心里也是惊讶万分。李培诚不出手他没感觉,一接触到那股力量。他立刻感觉到了现在的李培诚似乎比起以前来多了一丝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以他的境界说不上来,只知道现在地李培诚更加可怕,最好不要妄图去惹他。

    “这次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否则我就要丧命了。”李培诚微笑看着飞熊,谢道。

    李培诚这声道谢,听得飞熊满脸羞愧。若没有李培诚,又何来他飞熊。更何况李培诚若不是因为他飞熊,又怎会遇上这档子事情?

    飞熊憋红了脸,躬身刚想开口,李培诚却又开口道:“从今日开始,你们夫妻跟随我吧。”

    茫茫神州大地,辽阔海域,看似地大物博,但在修真人士眼里却是贫瘠不堪。大家都是与天争命,在有限地资源之下,一旦你多得了一份资源、灵气,也就意味着我少了一份资源、灵气,也意味着少了一份破空而去的希望。所以不是得天独厚,有望振兴门派,有希望踏足元婴期地旷世奇才,不会有门派愿意接受的。因为一旦接受了,将意味着他们有限的资源又多了一个人分享。若是这个人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他人自然甘心乐意接受,但若是吃喝等死,却是浪费“口粮”,万万不会接受地。所以修真界,尤其是大门派,哪怕是看门的道人都是千挑万挑,等闲之人就连这个位置也别想得到。

    飞熊今年已经近三百岁,再过个百多岁估计元寿也就尽了。但到如今他却不过还是金丹初期,若没有机缘,可以说今生已经注定无望元婴期。说起来金丹初期在如今的修真界也算是有些实力,飞熊又肉身强悍,比起普通金丹初期的人物还要厉害一些。看似别人若得了他做手下,实力便涨了一分。但问题是浪费资源精力养个坐吃等死的修士,却是划不来的一门买卖。这也是为何飞熊见白狼夫妇能投入青奎岛感觉很不可思议的原因。那青奎岛虽然在大海上比不得苍翠岛,比不得珍灵岛,但好歹也出了位元婴期的修士。这也间接说明了,该岛的修炼功法是足以让人突破到元婴期的,只要你有足够的天赋和机缘。

    修真人士本就逆天而行,苦苦追求的也本就是那一丝渺小到了极点地希望。青奎岛出了元婴期高手,这件事足以让那些徘徊在元婴期之外。小门小派,散修之户看到了一点希望。只要青奎岛放出风声要招人,甭管是端茶倒水,巡岛巡山,看守洞府,记名弟子,普通弟子还是核心弟子,总之很多人会闻风而来,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在灵气比他们这些穷苦人家的洞府充裕的青奎岛修炼了,意味着他们有可能学到青奎岛的功法。当然更意味着他们踏步元婴期的希望多了一丝。

    白狼夫妻两若不是有千年血海参做见面礼,本身修为也算过得去。

    他们是断然不能入青奎岛的。其实他们入了青奎岛,青奎岛也只是看重他们不错的修为。让他们巡岛,做为苦力炮灰来用,而没打算造就他们。

    李培诚究竟有没有比青奎岛的凡一真人厉害,这点飞熊不清楚。但他清楚李培诚的炼丹水平可能比白筠仙子还要厉害,更难得的是他为人心胸宽广。跟着他,究竟会得到多少好处,飞熊不清楚。但有一点他是明白得很。那就是他晋级元婴期地希望大大增加。

    千辛万苦修炼数百年,为的是什么。为地不就是那一点点的希望吗?现在希望就摆在飞熊地面前,而且还是自己的大恩人。飞熊夫妻真可以说百感交集,喜极而泣。跪地就拜。

    这回李培诚却没阻止他们,只是缓缓道来:“我在南极有一洞府,今后你们可以在那里修炼,顺便帮我看守洞府。此处也不错,我等会帮你们布置一番,量来对你们那些部众会有些好处。

    此处以后仍归你们辖制,你们可以经常过来教导他们,说不定他们将来也有一番机缘。”

    飞熊夫妇大喜,互相对视了一眼,再次重重磕头道:“遵真人法旨。”

    李培诚微笑道:“起来吧,你们以后就称我掌门,至于是什么门派,等时机成熟了,你们自然知晓。”

    看守洞府在门派里其实只能算是杂役之人,只有表现出色才能登堂入室,成为门内弟子。李培诚这一说,其实便告诉他们不仅仅是看守洞府那么简单,至少也算是门内弟子了。至于什么门派,说实话,他们夫妇如今也不关心,掌门人不就是代表了门派吗?

    “一切听掌教老爷吩咐。”飞熊夫妇倒还真是外表粗犷,内心细巧,灵机一动便以掌教老爷称呼,听起来感觉特别尊重。

    李培诚微微一笑,由他们去了。

    “这是两粒馨莲丹,功效与元瑜丹不相上下,这是两块碧霞石,算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李培诚心神一动,手中便多了一些东西。

    飞熊夫妇瞪大了眼睛,兀自不信地盯着李培诚手中的馨莲丹和碧霞石。

    元瑜丹可是飞熊花费了百年的积蓄才换购回来一颗,那碧霞石更是比元瑜丹更珍贵的宝贝,如今就这样静悄悄地放在李培诚的手掌之中,闪烁着诱人地光芒,散发着馨香地气味。

    咕噜,咕噜。

    飞熊夫妇喉咙里发出不雅的声音。飞熊吃力地指着馨莲丹和碧霞石,嘶哑地问道:“掌教老爷,这,这真是给我们地?”

    李培诚哈哈一笑,他李培诚或许没有崂山派的人多势众,也没有他崂山派美轮美奂的仙家洞府,但要说值钱地东西,却丝毫不会逊色与崂山派。

    葛门小门小派,小虾米几个,李培诚要供养武装这么点境界还很低的人,却是轻而易举。况且李培诚自己还会炼丹,炼器,而且造诣不低。俗话说,一门手艺在手,吃喝不愁。只要李培诚肯动手炼丹、炼器,联合苍浩真人等也开辟个集市,海外天才地宝还不源源不绝而来。

    “怎么嫌弃吗?”李培诚笑着问道。

    飞熊道长因为太过紧张一时没弄明白李培诚这话的意思,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天哪,这些东西那样不是他梦寐以求的,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还是女人天生对这些事情有着男人难以比拟的优越,她立刻扯着飞熊,急忙躬身道:“多谢掌教老爷赏赐。”

    李培诚哈哈一笑,把丹药和碧霞石给了他们夫妇俩。

    飞熊和谷雪双手捧着丹药和碧霞石,嘿嘿地只剩下傻笑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掌教老爷还在跟前站着呢,急忙收起馨莲丹和碧霞石,一副恭敬地束手等候掌教老爷的法旨。

    李培诚又变法术一样,变出了些琥梦石,扔给飞熊,道:“这些东西给你的部众吧。”

    飞熊急忙接过琥梦石,谢过后。夫妻俩的双目都眼巴巴地盯着李培诚的手掌,似乎在等待李培诚的手掌再次变出好东西。

    李培诚见状,没好气地骂道:“你以为我是散财童子啊!”

    飞熊和谷雪都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手足无措。

    “带我去外面看看吧。”李培诚见他们夫妻俩被自己给说得盯着脚指头看,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暗笑一声,还真是一对活宝!

    “是,是,弟子给掌教老爷带路。”飞熊夫妇俩急忙道。

    本以为外面冰雪满天,却未想到绿草茵茵,古木苍天,春意盎然。

    山脚下,山峰之前还有一温泉升腾着蒸汽,倒凭添了几分仙家洞府的味道,说起来比他的南极洞府美丽上许多。

    刚才李培诚不过只是感觉到宫殿里灵气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方雪华的四明山洞天,但比起天目山的金灵洞天却又好上一些,故随口称赞句此处也不错,没想到风景竟然也是那么迷人。

    李培诚神念散发开来,如一张巨大的网笼罩住了这被冰雪覆盖岛屿中的唯一一片隐藏的绿地。

    一人九元婴,可想而知李培诚如今的神念是何等强大。他这一扫视,立刻便知道此处为何会春意盎然,灵气充裕。原来此处也同南极洞府一样,乃极寒之地中的一片火热之地。与南极洞府不同的是,这里已经有人在这里摆了个简陋的五行之阵。虽然简陋,但常年累月下来,却也缓慢把火元力转化了一部分,五行相生相克,倒也孕育出了点灵气。

    “因此岛地处冰寒之地,却又温热异常,故我族先人将此岛命名为冰火岛。”飞熊隔李培诚身后一步之远站着,恭谨地介绍道。

    五行阵必然是北极熊族先人所布,看来北极熊族先人中也有智慧过人的人物,竟然能看透五行相生相克,借火元力转换五行之力,可惜福缘有限,否则若能活到今天必然是位了不得的阵法大师。

    李培诚暗自感叹,不禁想起了葛门老祖葛洪,他又何尝不是一代奇人,由医入道,独创长生诀。可惜他机缘浅薄,完全靠自己一人摸索,没能像今日的自己一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且他那个时代,仙家洞府早是名花有主,连个好点的修炼之地都没找到,只能遗憾而终。

    “这里的五行阵不知已经布置了多少年?”李培诚一番感叹后,问道。

    飞熊夫妇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至始至终他们夫妻俩都没提起过阵法之事,却未想到李培诚才迈出宫殿,刚刚登高望远,竟然就问到了冰火岛最大的秘密。

    以前的冰火岛并不是这样,自从千年前北极熊妖族出了位奇才妖王,布置了这么一个阵法,又移植了些花草树木,这里才渐渐变得春意盎然,生机勃勃起来。只是正如李培诚心中所感叹的,那妖王福缘浅薄,最终止步在金丹后期。

    “回掌教老爷,这五行阵乃是千年前的先祖布置的。”飞熊躬身回道。

    李培诚感叹一声,果然如此。

    “物极必反,极寒之地便是极热之地,此乃天地至理。此处地处北极,寒冷异常,故必有极热之地与之相平衡。你那位先祖乃旷世奇人,看出此点,故在此处建立洞府,布置五行之阵……”李培诚目光平视远方,淡淡说道,似乎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飞熊夫妇却听得两眼亮,嘴唇都有些抖。这些道理,就像天为什么会下雨一样,对于现代人而言道理再简单不过,但对于古代之人又有几人能看穿其原因。李培诚随口道来,看似简单,但飞熊夫妇听了却感觉豁然开朗,真可以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族中已懂修炼的有多少人?”李培诚话题一转,问道。

    飞熊夫妇目中闪过一丝意犹未尽,神情却显得越敬重。

    “回掌教老爷,除弟子夫妻外,开了灵智的有五人。已经修炼有成达凝气期的不过二人而已。”飞熊回道。

    从飞熊的话语中,不难听出飞熊对自己部族地人数颇有些不满意。

    但在李培诚听来却已经有些惊讶了,天目山蜿蜒盘旋,连绵起伏,山高林深,听金琳言天目山似乎也就她和侯石两个小妖,还远不如北极熊妖族。

    大海苍苍茫茫,物种繁多旺盛,看来妖怪还真是不少,李培诚心里暗想。

    “这里灵气充盈。景致秀丽,确实是不错之地。”李培诚话题再转。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冰火洞府周围的山山水水。

    飞熊和谷雪闻李培诚称赞此地,心中都甚是激动自豪。

    这冰火洞府也不过就数百亩方圆。李培诚刚才神念如网铺散开来之际,已经基本上把周围的底细摸了一遍,如今再用心观察一遍,心中便拿定了重新布置一番的主意。

    李培诚真元运转,身影如鬼魅般在冰火洞府四周掠过。

    飞熊夫妇刚刚回过神来,李培诚却已经笑吟吟地重新站在他们眼前,手中多了五块砖块般大小的上好墨玉。

    飞熊夫妇大吃一惊。那五块墨玉他们自然认得。

    正是他们先祖布阵所用的玉石。

    李培诚神情蓦然一变,双目非常专注地盯着那五块上好墨玉。手指如电般飞快地在上面刻画着稀奇古怪的字符。每刻完一个字符,字符就闪过一道亮光,然后没入墨玉。玉越来越黑。但光泽却越来越清,就如深不见底的黑洞。

    一刻钟之后,李培诚眉毛一挑,舒了口气,道:“成了。”

    说着手一扬,五道黑光划过高空,然后分金木水火土五方落入大地,接着消失在地表。

    墨玉没入地表,隐约间有白、青、黑、赤、后汇聚在冰火岛上空,聚拢散开,散开聚拢,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整个冰火岛似乎起了一丝丝的变化,春意更加盎然,灵气更加浓郁,一切都在变得更好。

    飞熊夫妇吃惊得嘴巴张在那里半天合不拢。一直以来他们以为自己的先祖够厉害了,能凭空在这冰火岛建立起这样一座仙家洞府。没想到眼前这位掌教老爷,随手之间却让一切变得更完美。若不出意料,恐怕再过千年,这里将会成为不逊于苍翠岛这等扬名海外地仙家岛屿。

    “掌教老爷真乃神人!”飞熊夫妇自内心地拍马屁道。

    九宫含五行,五行演九宫,天地真理本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换成以前,李培诚断然无法随手间布置出如此完美的五行阵法。但如今他体内紫府地九个元婴时时刻刻在演变天地,九宫五行玄机一点点明悟在心。这阵法布置起来便多了很多变化,也多了些浑然天成。

    李培诚用心感受着四周灵气孕育而生,想着这里如今也算是自己的地盘之一,又想起自己已是元婴期高手,一股豪迈情怀油然而生。听到飞熊夫妇自内心的赞叹,哈哈一笑,道:“我再布置一阵法,这里便是真正的仙家洞府。可安心修炼,可御敌于外。”

    飞熊夫妇如今对李培诚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大喜,立刻俯伏与地,叩谢道:“多谢掌教老爷恩典。”

    李培诚哈哈一笑,手中多了四面旗,正是烈焰旗。这四面烈焰旗乃是委羽山洞天的周正道人偶在崂山所得,乃古修士之物。后周正被李培诚所杀,这烈焰旗便落入李培诚之手。

    李培诚让飞熊夫妇在令旗上喷口精血,然后自己张嘴对着四面烈焰旗喷出一口元气,那元气出口后化为一团太阳真火,那火将飞熊夫妇精血的杂质淬炼干净,并完全融入烈焰旗。

    那太阳真火何等厉害,连李培诚的银麟枪都被熔为液体。太阳真火一出,恐怖的高温,迫得飞熊夫妇连退数步,脊背后的冷汗如雨而下。

    目光惊骇地在太阳真火和李培诚那张喷出这等恐怖之物地嘴巴之间来回晃动。

    李培诚见精血完全与烈焰旗融合,手一扬,四面烈焰旗呼啸着向东南西北四方向飞去,旗帜出猎猎地声音。

    噗!噗!

    四面烈焰旗**四方,然后没入泥土。

    李培诚手捏法诀,低喝一声:“四象封杀,旋乾转坤!”

    顿时东南西北各有一道光冲天而起,东方青光,西方白光,南方红光,北方黑光。那四光一阵扭曲化为四象,正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各自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巨大地威严笼罩住了整个天地。

    冰火洞府内的众多生物,包括北极熊都俯伏与地,全身瘫软,就连那些已经修炼成妖的北极熊都瑟瑟抖,惶惶不可终日。

    李培诚手法一变,阵法消去,大地又恢复一片安详。

    “此乃两仪四象阵,阵法启动,如鸟之翔,如龟蛇之毒,龙腾虎奋,端得厉害,今日我便把此阵传与你们,可保洞府平安。”接着李培诚便把控阵之法授予飞熊夫妇。

    传授完毕,李培诚又把自己地传信仙符交与他们,道:“我需暂时离开,你们且好生在此修炼。”

    说完一道碧光闪过,碧海龙舟悬浮半空。

    “恭送掌教老爷!”飞熊夫妇伏地叩拜,等他们抬起头,只看到一点碧光消失在天际。

    “飞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掐我一下。”

    “啊!”

    碧海龙舟上,李培诚悠哉地划着浆。

    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李培诚的心情很不错,任谁大难不死,还因祸得福都会心情不错的。

    紫府内灵气萦绕,九个元婴按九宫八卦阵而坐,吸纳吐气。

    因为境界的突破,脉络又多开出了两条。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完美,完美得李培诚低声哼起了“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甚至李培诚举目四处观望,希望能遇到通明和那个恶女人,也好拿他们开开刀。

    当然要李培诚杀上崂山派,他还是不敢的。说到底,他如今也只有元婴初期的境界。借身具九个元婴的优势,以一挡数位同等境界的修士估计没什么问题。但崂山派很显然还有不少境界高过他的修士,这点深浅李培诚还是很懂得掂量的。

    不过李培诚这个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从醒来,到离开冰火岛他一直都沉浸在九个元婴的喜悦中。只是就在刚才,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让他高涨的情绪瞬间冷了下来。

    九个元婴,九张嘴,他要喂饱它们那需要下多少本钱。别人就一个元婴,想要突破,想要晋级,都是困难重重,含恨终身滞留元婴期的也不在少数。他有九个元婴,要一起突破,一起晋级那该有多困难,这点就连傻子估计也懂得计算。

    一时间冷汗如雨从李培诚的额头流了下来,那岂不是意味着在同等条件下,别人一年时间,他就要九年的时间。如果按此算法,那岂不是要元寿耗尽都无法突破元婴期?

    好在李培诚经那坊悚心动魄。环环相扣地生死更迭的战斗后心境变得平和如水。一阵心惊之后,李培诚用手将额头地冷汗一抹。一甩,一咬牙道:“反正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况且别人就是想结九个元婴还连门都没有呢!”

    这么一想。起伏地心境又恢复如常,深邃地眼眸再次射出宁静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世间一切喜怒哀乐。

    心一静下来,李培诚的头脑就变得清晰无比。仔细一想,自己有比别人多了很多不断壮大便存储真元的穴道,不断开发出来地经脉,还有李大哥留下地宝藏,就算有九个元婴需要自己负担。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突破元婴期。九转金丹一次生成九个元婴这么艰巨。不可能完成的壮举。自己不也是完成了吗?

    这么一想。李培诚的心越发的平和,似乎再大的风浪都难不倒他。

    九个元婴是李培诚地九个元神心神相连,李培诚心静如水,紫府里的一切情形便清晰如画地映入他地脑海。似乎李培诚亲临紫府中一样。事实上也就是如此。无非李培诚身在世间。眼目所及都是外面的世界,无法做到心无旁骛,紫府内地细微变动若不静心去体会往往便忽略了,故不管多高境界的修士,一旦修炼,一般都是合目修炼。以求断绝外界景物。做到心无旁骛。

    起来从苏醒到现在。李培诚还未仔细观察过紫府。

    如今心一静下来,便用心观察了起来。

    这一仔细观察才发现这紫府内的灵气,一部分是来自全身经脉。还有一部分竟然是九个元婴吐出的气息在空中聚结融合孕育而成地。

    这一发现给李培诚带来巨大的惊喜心中一琢磨,隐约知道了点其中玄机,只是这玄机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隐约知道天地有大有小。有外有内。这大天地。外在地天地便是他所处的宇宙。而自己地紫府。自己地身体便是内在地小天地。

    本就恢复了点信心,如今又知道自己内在的天地也在孕育灵气,李培诚立刻心花怒放。

    这天道对于李培诚而言看似虽然比别人要难走很多。但天却也没有绝他地路,李培诚有种直觉。这条路他一旦走出去了,成就恐怕难以想象。就如那九转金丹。一旦渡过了。等待他的将是九个元婴,就算通明比他早很多成就元婴期,他现在照样能轻易击败他。

    海风轻轻拂面而来。和煦温暖。

    李培诚低头俯视。见不远处是一很大呈雪梨状地岛屿。

    洁白柔软的沙滩。清澈湛蓝地海水,成片成片的椰树…..

    海南岛!南海!

    李培诚一愣,却没想到自己刚才沉思间,已经过了一段很长地时间。记得刚才还是日落西山,现在却是日悬高空。自己不经意把碧海龙舟划到了南海上空。

    正惊讶中。却感到西南百里外天地元气波动得甚是厉害。李培诚心神一动,收起了碧海龙舟,人却如离弦地箭朝西南方向飞去。

    如今李培诚法力高深,就算没有银麟枪。就这样御气飞行,却也不会逊色。

    大海上空狂风肆虐,卷起滔天巨浪,漫天地光华在高空中飞来飞去。两道人影在漫天地光华中如鬼魅之影来回穿梭,不时听到剑气呼啸。火星四溅。甚至还有女子清脆地娇喝之声。

    李培诚远远观望,目中精光隐闪,看得分明无比。却是一男子与一女子在拚斗。

    那男子潇洒倜傥。面容俊美。所驭之剑如七彩长虹。却不是别人。正是李培诚地结义兄弟方雨华,那七彩长虹是李培诚所赠地虹雁剑。

    方雨华如今地修为比起以前来明显高了很多。似乎是早已经步入金丹后期地修士。看来七叶紫彤果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助他上了一个台阶。

    与方雨华对打的是一女子,素面朝天。素衣寒身。但却说不出清秀动人,只是如今她俏脸上带有一股煞气,破坏了一点娇美之感。

    这美貌女子地修为竟然也很高,也是早已踏足金丹后期地人物。跟方雨华斗得旗鼓相当。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

    李培诚微微皱了下眉头。因为那美貌女子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很显然跟白筠仙子是同一路地。

    不知方大哥怎么会跑到南海了?怎么又跟美人岛地人发生冲突?莫非大哥看上人家美貌了?李培诚脑子里一股子瞎想。

    正瞎想间。大海突然风平浪静。天空风止云停。凝重地气氛笼罩了天地,让人有股喘不过气未地感觉。

    方雨华与美女对面而立,飞剑悬浮在半空,吞吐着刺眼的剑芒。

    男地潇洒不羁,巍然屹立。

    女地倾国倾城。亭亭玉立。

    两人都是一脸凝重。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一眨也不眨。

    李培诚心里一沉。暗道不妙。

    果然两股无形地力量激荡起来,飞剑看似缓慢。实际上却是迅如闪电地射前,剑光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周围光线浩浩荡荡地卷入剑身。剑身周围竟然呈一黑影。只看到两道刺眼亮丽的光芒在疾飞。

    两人的衣服被撑得满满地。满脸通红,表情吃力。男的不再潇洒。女地不在俊俏,反倒有些滑稽。

    男地汗淋夹背,女地香汗淋淋。

    两人都全力而为。孤注一掷,再没有退路。只要一方稍有破绽。退让,定然遭来对方雷霆一击,个中凶险之处。一言难道,只有身处其中的他们知晓。

    美女心中起了一丝懊悔之意,说起来也不过就一五百年以上地辛夷木花蕾,就算大姐想要,自己也犯不着一定要跟对方较劲。只是这里是美人岛地势力。这口气却是吞不下去,以为以自己地本事和美人马地威名。对方怎么也会退让,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英俊精明地家伙却是个榆木脑袋。竟然为了一区区辛夷木花蕾,跟自己拚上命了。

    不过此时却也不是懊悔之时,现在是不死不休。只有看谁先露出破绽了。

    正值难解难分之时,一道细微地白光从天际一冲而下。白光中伸出两指,两指如银蛇扭曲。遵循着某种天地至玄至深的规律。

    两指猛地伸直。击了出去。一霎那便击在两剑气势力道最薄弱处。

    锵锵!

    双剑一荡。方雨华和美女顿时感觉如被雷电击中。差点就握不住手中的飞剑了。

    “大姐!”美女惊喜叫道。

    南海之上。除了美人岛的岛主白筠仙子确实再没有这么厉害地人物了。而且还是一身素白。

    方雨华心猛地一沉,暗呼我命休矣!

    不过只是瞬间,形势却陡转直下。

    方雨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只是头顶地头发有些短。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是自己的兄弟李培诚还有谁?

    “老弟!”这回轮到方雨华一声惊喜。

    “啊!”美女再次如被雷击中,发出一声尖叫声,脸自如雪。对方竟然是一位白衣男子。而且好像还是那位榆木脑袋地兄弟。

    “老弟你来得正好,我找到五百年辛夷木花蕾了。”方雨华也没去细想为何李培诚这么厉害。光凭肉身就分开了他们两人生死之战。反正他有些习惯了李培诚的高深莫测,反倒急着取出一物,那物乃是莹洁清丽、柔媚淡雅,飘溢着醉人清香的花朵。

    “色白微碧。香味似兰!”李培诚两眼一亮,一手取过花朵,脑子里念头一转,什么都明白了。

    “大哥!”李培诚给了方雨华一个感激地拥抱,方雨华咧嘴一笑,虽然还有些不习惯李培诚这种表达兄弟之情地方式,但心中还是很高兴。

    只是他一抬眼。却看到美女正朝远方遁去心中一惊,刚才心系辛夷木花蕾心无杂念,只想着保住辛夷木花蕾。如今大局已定。脑子顿时也就清醒了过来。

    “老弟我们快走,那女人是美人岛的人,听那女人的口气。美人岛似乎在这一带势力极大。”方雨华急道。

    虽然李培诚的本事看似很厉害,但毕竟这里是神秘的海外修真界,况且辛夷木花蕾也得到了,方雨华可不想再留在这里起无端的争斗。

    李培诚哈哈一笑,拍着方雨华地肩膀打趣道:“方大哥。既然知道美人岛势力很大,怎么还跟人家打了起来。莫非看人家女子长得美貌。又是单身一人,就起了歹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