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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神仙谷里面,张今雷正在后山教轩辕玉霄 、洛一寒 、张非墨他们三个习武。

    他们三个手拿木剑,站成一排,左右距离相隔有些远。

    张今雷手拿木棍,站在他们前面,问他们:“ 为师之前教你们的剑法一式 ‘ 弓步直刺 ’ ,练得如何了?”

    “ 师父,剑法一式,徒儿已经学会了。” 轩辕玉霄回答。

    “ 寒儿,你呢?” 张今雷问洛一寒。

    “ 徒儿……徒儿……好像忘记了。” 洛一寒挠了挠后脑勺,吞吞吐吐地说。

    听到这话,张今雷板着一张脸,严肃道:“ 这是最基本的剑法步骤,你连最基本的都学不会,后面的要怎么学?”

    洛一寒被师父训斥的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轩辕玉霄对师父说:“ 师父,徒儿会尽心尽力教导弟弟。”

    “ 寒儿在武学方面,没你机智,你即是他的师兄,也是他的哥哥,理应多多指教他。” 张今雷说。

    “ 师父放心,徒儿会指教弟弟的。” 轩辕玉霄这句话是对师父说的,但他的眼睛却看着弟弟,好像在用眼神告诉他 “ 弟弟加油 ”。

    这时候,洛一寒瞄了一眼哥哥,然后微微一笑,心里美滋滋的。

    就在这时,张非墨对洛一寒说:“ 二师兄,我也会教你的。”

    听到这话,洛一寒看向师妹,微笑道:“ 谢谢师妹。”

    这时,张今雷对他们说:“ 别顾着说话了,今日为师教你们剑法二式 ‘ 回身后劈 ’。”

    听到这话,他们站的整整齐齐,等待着师父的口令。

    “ 左脚膝部伸直不动,右脚弯曲向前一步,上身右转同时右手木剑经过上方后劈,剑和肩膀平齐,拇指一侧在上,左手剑指由下向前弧形绕环,在头顶侧举,拇指一侧在下。” 张今雷命令道。

    他们听着师父的口令,摆出了动作。

    这时,张今雷纠正道:“ 上步 、转身 、平劈和剑指向上侧举,必须协调一致。” 说着走到洛一寒身旁,一棍子打在洛一寒的左腿上,纠正道:“ 左脚不要移动,剑身和剑臂必须成直线。” 说完,他又一棍子打在洛一寒的屁股上,训斥道:“ 为师说话你听不懂吗?看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不想学武功?” 说着举起棍子,正要打下去,这时,轩辕玉霄连忙走到洛一寒身旁,然后对师父说:“ 师父,您别打弟弟,要打打我吧!”

    “ 打你干什么?你又不是不会。” 张今雷说完,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洛一寒说:“ 寒儿,为师打你不代表不疼你,如果为师不对你严肃点,你这么慢的速度,就算学个十年也学不会。”

    “ 师父,徒儿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洛一寒说,“ 今日不知怎么了?徒儿心跳得特别快,总感觉心里不舒服。”

    听到这话,轩辕玉霄紧张的问弟弟:“ 弟弟,你怎么了?”

    “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跳得特别快。” 洛一寒说。

    这时,张今雷说:“ 这段日子,为师天天让你们习武,今日让你们休假,好好玩一玩,放松放松。”

    “ 好啊好啊!” 张非墨拍手叫道,然后对两师兄说:“ 大师兄,二师兄,我带你们去花园采花吧!花园的花,开得特别美。”

    “ 女孩子喜欢花,我们男孩子又不喜欢花。” 轩辕玉霄说完,然后问弟弟:“ 弟弟,你想去哪玩?”

    “ 我想念爹娘了。” 洛一寒说。

    提起 “ 义父义母 ”,轩辕玉霄说:“ 我也想念义父义母。”

    这时,张今雷对洛一寒说:“ 你爹也真是的,说好了隔三差五来一次,都快一个月了,也不过来看看你们,还说给为师送桃花酿,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 我爹肯定是太忙了,” 洛一寒说,“ 师父,徒儿想回家看望爹娘,行不行?”

    “ 你一个人回家为师不放心,” 张今雷说,“ 要不为师送你回家吧!”

    这时,轩辕玉霄对师父说:“ 师父,徒儿想和弟弟一起回家。”

    “ 好,为师送你们俩一起回家。” 张今雷说完,向女儿交代一句:“ 非墨,你去陪你娘。” 说完,带着轩辕玉霄和洛一寒一起离开了神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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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开神仙谷之后,张今雷一手拉着轩辕玉霄,一手拉着洛一寒,走了一段路程,突然说:“ 霄儿,寒儿,为师带你们走水路吧!只要坐船过了湖,就到了落花村。”

    “ 这里有湖吗?” 洛一寒边走边说,“ 师父怎么不早说,上次和爹过来的时候,都是步行的,走了三天三夜,脚都快走断了。”

    张今雷摸了摸洛一寒头顶的发丝,微笑道:“ 傻孩子,你们又没提前给为师写信,为师怎么知道你们要过来。”

    “ 师父武功高强,难道不会神机妙算?”

    “ 为师武功再好,也是人不是神仙。” 张今雷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

    这时,轩辕玉霄边走边问师父:“ 师父,您武功那么好,为何不自立门派,多收一些徒弟?让徒弟把您的武功发扬光大,您也可以成为一代宗师。”

    “ 为师习武只是强身健体,不是为了自立门派,” 张今雷边走边说,“ 为师喜欢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不想太招摇,免得招来麻烦。”

    听到师父这番话,轩辕玉霄和洛一寒都点了点头,表示师父说的话是对的。

    张今雷说完后,反问两徒弟:“ 那你们学武是为了什么?”

    轩辕玉霄不敢说为了报仇,只好撒谎道:“ 徒儿和师父一样,为了强身健体。”

    “ 徒儿是因为哥哥想学,所以陪哥哥一起学。” 洛一寒实话实说。

    他们师徒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来到湖边之后,看到一个船家正在湖面上划着船。

    “ 船家,这边。” 张今雷向船家边招手边喊。

    船家离他们并不远,张今雷只喊了一声,船家就已经听到了,然后连忙加快了速度,往他们的方向赶来,不一会儿就到了。

    船家年龄五十左右,穿得衣服比较破旧。

    张今雷一手拉着一个徒弟,走到船那里,然后对船家说:“ 船家,送我们去落花村。”

    “ 好的,” 船家说,“ 快上船吧!”

    他们师徒三人刚上了船,就听到一声:“ 爹,娘的旧疾复发了。” 接着看到张非墨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张今雷看到是自己的女儿,连忙从船上走下去迎接。

    这时,张非墨已经跑到了父亲面前,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说:“ 爹,娘晕过去了。”

    “ 怎么在这个时候旧疾复发。” 张今雷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时,轩辕玉霄对师父说:“ 师父,师母旧疾复发,您还是先回去吧!徒儿现在会武功,会保护弟弟的,您就放心吧!”

    听到这番话,张今雷犹豫了一会,然后走到船上,对两徒弟嘱咐道:“ 霄儿,寒儿,一路上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

    “ 师父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轩辕玉霄说。

    “ 回来时记得给为师带上好酒。” 张今雷提醒道。

    “ 好。” 洛一寒说。

    张今雷笑了笑,然后走到船家身旁,掏出一袋银子,放到船家手里,说:“ 劳烦船家这一路上,替我照顾一下这两孩子,把他们安全送到落花村,这银子只是一半的酬劳,回来后再给你剩下的。”

    “ 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他们的。” 船家爽快答应了。

    听到这话,张今雷放心了,然后从船上走下去,转身面对他们,然后对霄儿 、寒儿摆摆手,说:“ 霄儿,寒儿,早点回来。”

    这时,张非墨举起双手,向他们摆摆双手,说:“ 大师兄,二师兄,早点回来。”

    轩辕玉霄也把双手举起来,向师父他们摆了摆双手,说:“ 师父再见,师妹再见,我们很快就回来。”

    洛一寒摆摆手,向师父和师妹微微一笑。

    张今雷和女儿看着船飘得无影无踪,然后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此地。

    第十六章

    轩辕玉霄拉着洛一寒下了船之后,往家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看到院子的门是敞开的,然后他们走进院子,看到大宝和小泰趴在地上,后背上插着飞镖,已经死透了。

    堂屋的酒水流淌到院子里,酒水被血染红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个场景惊得他们目瞪口呆。

    这时,洛一寒甩开轩辕玉霄牵他的那只手,闪电般的速度往堂屋跑去,人还没到屋里,先喊了声:“ 爹,娘。”

    当他跑进堂屋时,看到里面的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看到娘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看到爹趴在地上,后背被砍了一刀。

    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然后爬到爹身旁,一边摇晃着爹的身体,一边哭着喊:“ 爹,爹,爹。” 接着爬到娘的身旁,摇晃着娘的身体,大声喊:“ 娘,娘,你们怎么了?娘…… ”

    听到弟弟喊着 “ 爹娘 ” ,还在院子里的轩辕玉霄,飞快地往堂屋跑去,刚跑了几步,“ 咯吱 ” 一声,一只脚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他低下头,抬起脚,看到了一块玉佩,他第一眼就认出这块玉佩正是他的,他连忙蹲下身子,捡起玉佩,心想:这玉佩不是被大宝和小泰当了嘛!怎么会在这里?然后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大宝和小泰,心里猜忌:这玉佩在这里,大宝和小泰又死在了这里,难道是耶律楠的人来了?想到这,他把玉佩塞到衣服里,然后跑进堂屋,看到屋里乱七八糟;看到义父义母都躺在了地上,已经死了。

    他愣住了,泪水就像下雨一样流淌下来。

    这种悲惨的场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此时此刻,他缓缓地走到义父身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拉着义父的手,哭着喊:“ 义父,义父,义父…… ” 他哭喊了一会,然后爬到义母身旁,哭喊着:“ 义母,义母…… ”

    他们哭得伤心欲绝,哭得天昏地暗,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喊了多久?

    许久过后,洛一寒躺在娘冰冷的身体上,不停地说着胡话:“ 娘,孩儿知道你们累了,想休息了,孩儿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们,等你们睡醒了,孩儿有好多话要和你们说呢!”

    听到弟弟说了一大堆胡话,轩辕玉霄说:“ 弟弟,你…… ” 话还没说完,洛一寒连忙起身,做了一个 “ 嘘 ” 的手势:“ 嘘!别吵,爹娘正在睡觉呢!别打扰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

    看到弟弟神志不清,轩辕玉霄双手抓住弟弟的肩膀,边摇晃边说:“ 弟弟,你怎么了?爹娘死了,爹娘他们已经死了。”

    听到哥哥这番话,洛一寒一下子把哥哥推开,大声说:“ 爹娘没死,他们只是睡着了。”

    “ 弟弟,你怎么了?爹娘真的已经死了,我们把爹娘安葬了吧!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轩辕玉霄哭着说。

    洛一寒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还是不停地说着胡话:“ 爹娘没死,他们只是睡着了,爹娘没死,他们只是睡着了,爹娘没死…… ”

    看到弟弟神志不清,轩辕玉霄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弟弟身后,趁他不注意,一下子将他打晕,然后把义父义母的遗体拖到院子里,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再把他们拖到坑里,然后从卧房拿了一块布,盖在他们身上,用手捧着泥土往他们身上撒去。

    此时此刻,他的泪水一滴 、两滴 、三滴 、四滴……往下流。

    他跪在地上,一边撒着泥土,一边自言自语道:“ 义父,义母,你们对霄儿恩重如山,霄儿此生无以为报,霄儿对不起你们,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说到这,他咬牙切齿地说了最后一句:“ 霄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他把义父义母安葬好之后,从别处找了一块木板,然后把食指咬破,准备写上义父义母的名字,突然想到:不行,不能给义父义母写墓碑,万一耶律楠又过来了,义父义母岂不是不得安宁。想到这,他把木板扔掉了,然后进了堂屋,把弟弟背起来,离开了此地。

    第十七章

    神仙谷里面,张今雷正在卧房,坐在床边上,手里还端着汤药,对躺在床上的夫人说:“ 夫人,喝药了。” 说着把她扶坐起来。

    这个被唤作夫人的人,正是他的妻子易华。

    她从小就有头疼病,时不时就晕倒。

    这病治不好,但不会失去生命,只是经常复发而已。

    疲劳过度 、伤心过度 、或者受到什么刺激,都会引起病情复发。

    每次复发只要喝点药,多休息,就会没事了。

    易华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身体很虚弱,她端起夫君手里的汤药,慢慢喝了下去。

    喝完后,把碗递给了夫君,然后用袖口轻轻地擦了擦嘴唇又躺下。

    “ 娘,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站在身旁的张非墨,担心的问躺在床上的易华。

    “ 娘没事,娘好多了。” 易华说完,然后对夫君说:“ 夫君,让你担心了。”

    “ 只要夫人没事就好。” 张今雷说。

    就在这时,轩辕玉霄背着弟弟走了进来。

    看到两徒弟回来了,张今雷连忙起身,走到两徒弟面前,说:“ 霄儿,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们要在家里多待几日呢!” 说着看到霄儿后背上的寒儿,连忙问:“ 寒儿怎么睡着了?” 说着瞅了瞅门外,接着问:“ 你义父呢?他没跟你们一起过来吗?为师的酒呢?怎么没给为师带酒?” 张今雷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轩辕玉霄从回到家,看到义父义母悲惨的场景,直到现在,一直都在流泪,他在弟弟面前,都是装着一副坚强的样子,即便流泪也不会大声哭泣,但他现在站在师父面前,再也坚强不住了,毕竟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

    此时,他大哭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到霄儿一直哭泣又不说话,把张今雷急得一身汗,问道:“ 霄儿,到底怎么了?你别一直哭呀!”

    “ 师父,义父义母死了,您以后再也没有酒喝了。” 轩辕玉霄这话是哭着说的,声音微微颤抖。

    张今雷手上还拿着碗,听到霄儿这话,惊得他手一颤抖,碗瞬间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以为是霄儿说错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他口齿不清:“ 霄儿,你……你……你说什么?你义父……他……他怎么了?”

    “ 义父义母死了。” 轩辕玉霄重复了一遍。

    这时,张今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贤弟和弟妹怎么就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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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洛一寒坐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眼珠却不转,就像灵魂附在尸体上一样,一动不动,跟活死人差不多。

    张非墨坐在他的身旁,端着碗,拿着勺子,说:“ 二师兄,你吃点饭吧!你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再不吃你会饿死的。” 说着用勺子从碗里盛了一勺饭,对着洛一寒的嘴边,边哄边说:“ 二师兄,就吃一口好不好,只要你吃一口,我就带你出去玩,这饭菜都是我娘做的,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就吃一口…… ”

    站在身旁的张今雷,看到寒儿变成这样,心里一阵刺痛,又有一大堆疑问:贤弟和弟妹都是普通人,怎么会招来杀手?那些杀手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杀他们?如果是为了劫财,可他们身无分文,那么到底为了什么?

    他想着想着,看向站在身旁的霄儿,接着想:霄儿这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贤弟并没有说过他的来历。想到这,他对霄儿说:“ 霄儿,为师有些话想问问你。”

    此时,轩辕玉霄眼睛正看着弟弟,他看到弟弟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让他又伤心又心疼。

    突然,他听到师父在叫他,连忙看向师父,问道:“ 师父,您有什么话想问徒儿?”

    “ 你和寒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是哪里人?姓什么?你父母他们是什么人?有没有仇家?” 张今雷问了一大堆关于霄儿身世的问题。

    “ 徒儿……徒儿的爹娘……只是普通人,他们生了病,家里穷,没钱医治,已经去世了,他们去世后,徒儿……徒儿就成了乞丐。” 轩辕玉霄紧张的双手攥紧了下衣,断断续续回答着师父的问题。

    他说完后,心想:师父为何突然问我这些?难道怀疑我了?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不要我了?要是被弟弟知道了,弟弟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杀我?想到这,他更加紧张,更加害怕,问道:“ 师父为何突然问这些?”

    “ 没什么,为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张今雷只是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当他看到霄儿这么紧张的样子,已经猜出了七 、八分。

    他心里能感觉的出来,杀他贤弟的凶手,有可能和霄儿有关,但他怎么也猜不到霄儿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霄儿肯定有事瞒着他。

    这段日子,他和霄儿朝夕相处,觉得霄儿是个品行良好的孩子,不管是性格方面,为人处世方面,都能体现出他是个好孩子,所以张今雷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过了一会,师父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这时候,轩辕玉霄松开了那一双攥紧下衣的小手,从紧张恢复了平静,然后看向弟弟。

    张非墨还是端着碗,坐在床边上,继续哄着洛一寒吃饭:“ 二师兄,你就吃一点吧!你平日里又听话又乖,怎么现在不听话了,就吃一口好不好。” 张非墨哄到现在,洛一寒还是一口饭没吃,她急得快哭了。

    这时,轩辕玉霄伸出手,对师妹说:“ 师妹,把碗给我吧!我来喂他。”

    听到这话,张非墨从床边上站起来,把碗放到大师兄手上,然后站到了旁边。

    轩辕玉霄端着碗,坐到了床边上,说:“ 弟弟,你吃一口饭吧!别这样好不好,你不吃不喝又不说话,你这个样子,我们都为你担心。”

    洛一寒就像行尸走肉一样,还是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听到哥哥在叫他。

    这时,轩辕玉霄有些生气,加大了嗓门:“ 洛一寒,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让你吃一口饭。” 说着用勺子从碗里盛了一勺饭,放到洛一寒嘴边。

    洛一寒把轩辕玉霄的手推到一边,然后躺下身子,转身背对着他们。

    轩辕玉霄气得从床边上站起来,把碗摔到地上。

    碗被摔得粉碎,碗里的饭溅得到处都是。

    “ 大师兄你干什么?干嘛对二师兄发脾气。” 张非墨对大师兄埋怨道。

    轩辕玉霄并没有理会师妹对他的埋怨,只是把洛一寒从床上揪下来,愤怒道:“ 洛一寒,你以为爹娘的死,只有你一个人难过?难道我们不难过?你不吃不喝,不就是想死嘛!想死很容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连杀你爹娘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他们。”

    轩辕玉霄这番话刺激了洛一寒,这时候,洛一寒眨了眨眼睛,然后流下了眼泪。

    看到弟弟有反应了,轩辕玉霄心平气和地说:“ 弟弟,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好好活着,好好跟师父学武功,只要我们活着,只要我们学会了武功,就能给爹娘报仇雪恨。”

    听到 “ 报仇 ” 两个字,洛一寒完全清醒了过来,然后说:“ 我要吃饭,我要活着,我要报仇。” 然后他蹲下身子,用手抓起地上的饭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流眼泪地说:“ 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

    第十八章

    时间如箭,迅速流逝,一转眼已是十年后。

    神仙谷的春季,鸟语花香。

    早晨,显得格外美好。

    花草树木随风飘动,树叶 、青草上还有许多晶莹透明的露珠。

    刚刚上升的太阳,照在露珠上。

    露珠闪闪发光,就像珍珠似的,看起来非常漂亮。

    这时,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手里端着托盘,正往卧房走去。

    托盘上放的是点心。

    这姑娘身穿粉色衣服,腰系红色腰带,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化着淡淡的妆。

    她双眸似水,似乎能看透一切。

    她皮肤如雪,白里透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虽然化着淡妆,却还是那么有气质。

    三千青丝简单地挽了一些,其余的垂在颈部,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粉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头上插着一支木头做的钗子。

    手腕上带着铃铛手链,时不时发出 “ 叮咚叮咚 ” 响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个大美人。

    这大美人是谁呢?就是张非墨。

    她走到卧房门外,举起一只手,正要敲门,门却瞬间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轩辕玉霄。

    长大的轩辕玉霄和他的父皇长得一模一样。

    浓眉大眼,薄薄的嘴唇。

    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但性格和他的父皇却完全不一样。

    他性格开朗,幽默风趣,时不时的开开玩笑。

    虽然背负一身血海深仇,但是他从不把悲伤写在脸上。

    他喜欢独自一个人悲伤,不喜欢把悲伤带给别人。

    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头顶的发丝梳在了脑后,用一根白丝带系起。

    前额一边留下一缕发丝。

    此时,他正站在张非墨面前,面带笑容的对张非墨打了声招呼:“ 早啊!师妹。”

    “ 大师兄,早。” 张非墨说着走进卧房,把手里的托盘放到茶几上。

    这卧房是轩辕玉霄和洛一寒住的,里面有一张宽敞的床,还有一张正方形的茶几,茶几配着椅子……

    靠近墙角那里,还有一个放兵器的刀座。

    刀座是一层层的。

    这刀座是专门给轩辕玉霄和洛一寒放剑的。

    原本刀座上面放着两把剑,不过现在只剩下一把剑,还有一把剑被某个人带走了……

    张非墨把托盘放到茶几上之后,然后在屋里到处寻找,像是在找东西,又像是在找人。

    这时,轩辕玉霄走到茶几那里坐下,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点心吃了起来,边吃边说:“ 我说师妹,别找了,你二师兄不在这里。”

    “ 他去哪了?” 张非墨走到轩辕玉霄面前问。

    “ 我哪知道。” 其实轩辕玉霄知道,但他就是想捉弄一下师妹。

    “ 你和他住在一起,你会不知道?” 张非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轩辕玉霄,瞬间把他手里正要吃的点心,给夺下了,接着说:“ 二师兄到底去哪了?不说不许吃。” 张非墨就像审问犯人似的,对大师兄说话从来不客气。

    “ 我起床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哪知道他去哪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轩辕玉霄一脸纳闷。

    其实他说的是事实,他醒来的时候,洛一寒就已经不在房里了,然后他看到洛一寒的衣服不见了,剑也不见了,他就已经猜到八成是走了。

    以洛一寒的性格,临走之前,绝对会和师父辞行的。

    凭这点,他就已经猜到,此时洛一寒肯定在师父的卧房里。

    这时,轩辕玉霄又拿了一块点心,正要往嘴里吃,张非墨又把点心夺下了,生气道:“ 你弟弟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情吃。”

    自从洛一寒父母去世后,张非墨就特别关心洛一寒,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久而久之,张非墨对洛一寒就产生了感情。

    这种感情不仅仅是师兄妹之情……

    轩辕玉霄看到师妹为了担心洛一寒,都快冲他发脾气了,然后他连忙说:“ 你二师兄应该在你爹那里。”

    听到这话,张非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非墨走后,轩辕玉霄看着茶几上的点心,感叹道:“ 师妹啊师妹,你竟然爱上了连火都融化不了的冰块,看来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其实轩辕玉霄心里喜欢张非墨,但他更在意的还是洛一寒。

    在他心里面,他觉得亏欠洛一寒太多太多了,就算是把自己的命还给他,都觉得不够。

    他在心里发过誓,可以为洛一寒付出一切,只要是洛一寒喜欢的东西,他都不会争一丝一毫。

    他在洛一寒面前,永远只有退让……

    他知道洛一寒不声不响地离开,就是想把他和师妹甩开。

    在洛一寒的心里,始终认为,寻找仇人,为爹娘报仇是他自己的事情,与轩辕玉霄 、张非墨无关。

    但洛一寒想错了,这两个人,他是永远甩不开的……

    这时,轩辕玉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从哪拿了一块布,铺在床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还有一袋银子,放到布里,打包起来,挎到肩上,接着走到刀座那里,拿着自己的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 冰块呀冰块,你想甩掉我,一个人去寻找仇人,没那么容易,现在我要把你甩到后面。”

    轩辕玉霄口中的 “ 冰块 ” 正是洛一寒。

    因为洛一寒冷得像块冰,所以轩辕玉霄给他取了个外号:冰块。

    ___________________

    张今雷的卧房里面,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俊俏男子,双膝跪在地上。

    他肩挎行囊,左手拿着剑。

    头顶的发丝用一条长长的白丝带,高高的扎起,剩下的发丝,包括剩下的丝带,通通披在肩下。

    这俊俏男子正是洛一寒,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一双迷人的眼睛下面是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小嘴。

    整体看来,五官端正。

    他全身散发着魅力,却又散发着冰冷的气质,就算离他十里 、八里的距离,都能被他冷得结成冰。

    在他俊俏的脸庞上,永远找不到一点点笑容。

    他早已经忘记了 “ 笑 ” 是何种滋味?

    他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笑,永远摆着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

    至于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当然是从他父母去世的那一刻起……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张今雷,对他说:“ 寒儿,都已经十年过去了,难道你心中的仇恨,还没有化解吗?”

    如今的张今雷,比十年前苍老了许多。

    “ 化解?” 洛一寒满脸忧伤地说,“ 徒儿到现在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化解?”

    “ 为师是想让你放下过去。”

    “ 师父,徒儿每日每夜都梦到爹娘死的场景,徒儿放不下,徒儿这次必须要离开这里,去寻找仇人,为爹娘报仇。”

    张今雷说:“ 寒儿,不是为师不让你走,江湖险恶,为师担心…… ”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一寒打断:“ 师父,如今徒儿已经学会了武功,徒儿会保护自己的,您不必担心,徒儿心意已决,您就别再劝了。”

    张今雷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寒儿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该说的他都说了,该劝的他也劝了,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保持沉默。

    这时,洛一寒又说:“ 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在徒儿心里就像父亲一样,这些年来,您对徒儿教导有方,您的养育之恩,您的大恩大德,徒儿没齿难忘,等徒儿找到仇人,报了仇之后,徒儿会回来照顾您的。” 说完,他磕了三个响头。

    听到这番话,张今雷眼睛湿湿的,像是有泪珠在打转,然后他扶着洛一寒的胳膊,说:“ 寒儿,快起来吧!”

    洛一寒起来后,张今雷又说:“ 为师知道你是铁了心要走,为师不强留你,但你要记住为师的话,江湖险恶,什么样的人都有,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和自己无关的事,不要去多管,免得招来麻烦。”

    “ 徒儿知道了。”

    “ 还有,一定要切记,不可滥杀无辜。”

    “ 徒儿铭记在心。” 洛一寒刚说完,突然,门口传来一声:“ 二师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大师兄,独自离开。” 张非墨人还没进卧房,声音就已经传到他们耳边,接着走了进去,气冲冲地走到洛一寒面前,生气道:“ 二师兄,我同意你走了吗?”

    “ 非墨,在二师兄面前不得无礼。” 张今雷责怪女儿。

    “ 爹,女儿不要二师兄走。” 张非墨一脸伤心的对爹说,意思是让爹留下洛一寒。

    这时,洛一寒对张非墨说:“ 师妹,我要去寻找仇人,为爹娘报仇,这次必须要走。”

    “ 要走可以,必须带上我,否则你就别想走。” 张非墨用命令的口气对洛一寒说。

    洛一寒面对师妹的胡搅蛮缠,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说:“ 只要师父同意你跟我走,我没有意见。”

    听到这话,张非墨连忙走到张今雷身旁,挽着张今雷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撒娇道:“ 爹,儿女要和二师兄一起走。”

    “ 你二师兄去寻找仇人,你去干什么?” 张今雷说。

    “ 帮二师兄一起寻找仇人啊!”

    “ 你一个女儿家,能帮上什么忙?你要是跟着,你二师兄还要保护你呢!”

    “ 女儿家怎么了?您就这么瞧不起女儿,” 张非墨生气道,“ 女儿现在的武功,不比二师兄差。”

    “ 师妹,师父不是瞧不起你,也不是说你武功差,师父是担心你。” 洛一寒帮师父说话。

    张非墨走到洛一寒身旁,挽着洛一寒的胳膊,说:“ 我不管,反正我要跟你一起走,否则我就不吃不喝,绝食自尽。”

    洛一寒很为难,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对师父:“ 师父,您还是让师妹跟徒儿一起走吧!否则以师妹的性子,万一…… ” 说到这,他停止了话语。

    张今雷考虑了一会,然后对洛一寒交代一句:“ 寒儿,非墨就交给你了。”

    “ 师父放心,徒儿会好好照顾师妹的。” 洛一寒说。

    这时候,张非墨从生气变成了开心,然后微笑的对洛一寒说:“ 二师兄,我去收拾行囊,你等我一会。” 说完,走了出去。

    第十九章

    洛一寒和张非墨骑着马,离开了神仙谷。

    他们离开神仙谷后,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缓行。

    行囊和剑都挂在马身上。

    小路两旁有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风吹得花 、草 、树左右摇摆,偶尔有几只小鸟在空中飞来飞去,“ 叽叽喳喳 ” 地叫着。

    他们顺着那条小路前行,突然,张非墨问洛一寒:“ 二师兄,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 不知道。” 洛一寒面无表情地回答着,他说话一向很简洁,能省则省,从不啰嗦。

    “ 这天大地大,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要去哪里寻找仇人?” 张非墨问。

    这个问题,也是洛一寒一直苦恼的问题,这么多年,他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他曾经发过誓,不找到凶手,决不善罢甘休,哪怕用一年 、两年 、三年 、五年 、十年 、甚至一辈子的时间……

    洛一寒不知道怎么回答师妹的问题?于是沉默了。

    张非墨知道二师兄无法回答,于是转移了话题:“ 二师兄,我们出来时,都没有告诉大师兄,大师兄肯定很生气。”

    洛一寒说:“ 如果我们都走了,就没人陪师父师母了,就让大哥在家陪着他们吧!” 话说到此,他们停止了说话,继续前行。

    这条小路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只听见他们骑马的声音,还有风声 、小鸟地叫声……

    突然,他们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匹马停在路旁。

    然后他们减慢了马的速度。

    这时,张非墨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她觉得很奇怪,于是指着那匹马,对洛一寒说:“ 二师兄,你看,那里怎么会有一匹马。”

    “ 我们走我们的路,不要管别人的事情。” 洛一寒始终记住师父交代的话:江湖险恶,莫要多管闲事,免得招来麻烦。

    张非墨听到二师兄的话,就没有多问什么了,然后他们继续前行,眼看离那匹马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突然从树丛里窜出一个蒙面人,拦在他们前面。

    看身材和衣服,只知道这个蒙面人是个男人。

    此时,这个蒙面人把手里的剑,搭在肩膀上,对他们说:“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说完,他奸笑一声,然后用未出鞘的剑,指向他们,接着说:“ 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是个穷人,如果没银子留下,那就留下美人。”

    “ 大师兄,你无不无聊啊!” 张非墨对蒙面人说,她第一眼就看出这个蒙面人,正是他的大师兄轩辕玉霄。

    听到这话,蒙面人把围在脸上的布,扯了下来,说:“ 师妹,你怎么知道是我?”

    “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你,” 张非墨说,“ 再说了,你手里的剑和我们的剑一模一样。”

    “ 本想在你们身上捞一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揭穿,看来我不适合当劫匪。”

    听到这番话,张非墨哈哈大笑,边笑边说:“ 我说大师兄,原来你想当劫匪呀!”

    轩辕玉霄看到张非墨笑了,然后又看了看洛一寒,此时,洛一寒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轩辕玉霄有些不高兴,走到洛一寒身旁,说:“ 冰块,师妹都笑了,你怎么不笑?笑一下你会死吗?”

    “ 大哥,你出来时,有没有和师父辞行?” 洛一寒转移了话题。

    “ 没有。”

    “ 没有辞行你也敢出来,就不怕师父担心。” 洛一寒说话始终面无表情,除了冷冰冰的样子,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 你不是已经辞行了嘛!”

    “ 我是我,你是你。”

    “ 我们俩是兄弟,你辞行了就等于我辞行了。” 轩辕玉霄说着走到马那里,然后上到马背上,补充了一句:“ 冰块,你休想甩开我。”

    此时,洛一寒没有理会轩辕玉霄,只说了一声:“ 驾。” 马快速冲向了前方。

    张非墨也说了一声:“ 驾。” 马飞快地往前方奔跑。

    轩辕玉霄跟在他们后面,叫道:“ 冰块,你要去哪?”

    “ 寻找仇人。” 洛一寒在前方应答。

    “ 你知道仇人在哪吗?” 轩辕玉霄叫道。

    “ 不知道。” 洛一寒应答。

    轩辕玉霄在后面叫道:“ 那你就跟着我走吧!我带你去我的家乡,那里很热闹的。” 说完,他对马说:“ 马儿马儿,你跑快一点,追上冰块,不然我就宰了你。”

    说来也奇怪,这马好像真的能听懂他的话一样,竟然真的跑快了。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洛一寒,然后他和洛一寒并肩骑着马。

    张非墨也把马骑到他们身旁,和他们并肩骑着马。

    这条小路虽然不宽,但是三匹马并肩骑在一块,还是可以的。

    他们骑着骑着,突然,张非墨问轩辕玉霄:“ 大师兄,你家乡离这里远不远?”

    “ 不远,” 轩辕玉霄回答,“ 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

    第二十章

    青云国早已不复存在了,如今是耶律楠的天下。

    皇城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皇城门原来的 “ 青云国 ” 三个字,如今改成了 “ 撒云国 ”。

    皇宫里那些建筑物还和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安神殿门口,那两座石头雕刻的巨大的狮子,就像真的狮子一样,永远的站在门口。

    安神殿里那些物品,摆设的位置还和以前一样,丝毫没有移动过……

    此时,耶律楠正躺在龙床上,一副憔悴不堪,病殃殃的样子。

    如今耶律楠已经五十多岁了,原来的满头黑发白了很多。

    他现在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威风,没有以前那么威严……

    此时,他的身旁围着一群人,其中一个是韦太医,他跪在床旁边,正在给耶律楠把脉。

    把完脉之后,说:“ 陛下,您的脉象很正常,您这是心病。”

    这十年来,耶律楠的日子并不好过,宫里的人都知道他得了失心疯,都知道他是心病。

    所为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宫里的太医根本治不好他的病。

    他身体毫无病痛,每次太医给他把脉时,脉象都是正常的,太医也没办法,只能开一些安神养心的药方……

    听到韦太医这话,耶律楠从床上坐起来,生气道:“ 韦太医啊韦太医,你每次都说朕没病,每次都说朕是心病,这十年来,朕没有一天能安心入眠,难道这不是病?”

    “ 微臣再给您开一些安神养心药。”

    “ 朕不吃了,这些年来,朕每日每夜都在吃你的安神养心药,吃到现在有什么用?”

    “ 这…… ” 韦太医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下头不说话了。

    “ 父皇,您别为难韦太医了。” 站在旁边的耶律云接上说。

    如今耶律云已经二十五岁了,成熟稳重,穿一身深绿色的长袍上绣着图案,腰系玉带,腰间侧边挂着一块玉佩,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浓浓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直挺的鼻梁,白白的皮肤,一个十足的美男子。

    耶律楠听到儿子这话,然后对韦太医说:“ 韦太医,你下去吧!”

    “ 是。” 韦太医起身拎着医箱,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

    韦太医走后,站在旁边的耶律辰,对耶律楠说:“ 父皇,您这病八成就是被耶律云给气的。”

    如今耶律辰已经二十七岁了,封号:辰王。

    他穿一件蓝色长袍,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混合。

    他有一双剑一般的眉毛。

    他那英俊的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从小就不喜欢他的弟弟耶律云,现在更加不喜欢他的弟弟,原因是因为他喜欢风笙大将军的小女儿风果儿,而风果儿却喜欢他的弟弟耶律云……

    “ 辰儿,你怎么总是跟你弟弟过不去?” 耶律楠说完,接着对两儿子说:“ 云儿,辰儿,你们俩都过来。”

    这时,耶律云和耶律辰同时走到床边上,站在耶律楠身旁。

    耶律楠伸出一只手,拉着云儿的手,又伸出一只手,拉着辰儿的手,然后把辰儿的手,搭在云儿的手背上,接着说:“ 父皇现在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以前了,你们俩是兄弟,日后要好好相处,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计较了。”

    “ 儿臣从未和大哥计较过,只是大哥他…… ” 耶律云说到这停下了,然后看向耶律辰。

    这时,耶律辰把耶律云的手甩开,然后对耶律云说:“ 耶律云,你夺了原本属于我的太子之位,这些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但你最好别打果儿的主意。”

    “ 大哥,我对果儿只是兄妹之情,绝非男女之情,只是她对我…… ” 耶律云说到这停下了。

    “ 竟然你不喜欢她,那就离她远点。”

    “ 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争果儿的,从小到大,我只把她当妹妹,将来我的妃子,绝对不是果儿。” 耶律云说到这,举起一只手,摆出握手的动作,接着说:“ 大哥,我们和好吧!”

    “ 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耶律辰说着将手握在了耶律云手上。

    这时,耶律楠对耶律云说:“ 云儿既然不喜欢果儿,那就娶雪儿为妻吧!”

    “ 父皇,雪儿妹妹很少来宫中,儿臣和她也没见过几次面,生疏的很,儿臣并不喜欢她。” 耶律云说。

    听到这番话,耶律楠眉头紧锁,严肃道:“ 那你就娶果儿为妻,总之太子妃之位,必须是风将军的女儿,风将军对朕忠心耿耿,朕的江山要靠他才能撑得住。” 话刚说完,风笙急匆匆走了进来,面对耶律楠,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说:“ 启禀陛下,微臣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说。”

    如今的风笙,看起来比十年前年轻了些。

    “ 先说好消息。” 耶律楠说。

    “ 微臣听说,长安街有一家新开的医馆,叫 ‘ 珍珠医馆 ’ ,里面的大夫是一位姑娘,名字叫 ‘ 珍珠 ’ ,听说她医术高超,死人都能治活,也不知是真是假?”

    “ 哪有死人都能治活的?八成就是民间的骗子。” 耶律楠说。

    这时,站在旁边的司马笑天对耶律楠说:“ 陛下,不管她是不是骗子,微臣觉得,您还是把她请到宫里来,说不定能治好您的病呢!”

    如今的司马笑天和十年前差不多,没有什么改变。

    “ 朕这个病,朕心里最清楚,是治不好的,朕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梦到轩辕月来杀朕,这是心病。” 耶律楠说。

    这时,耶律云对耶律楠说:“ 父皇,您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治不好?说不定能治好呢!”

    听到儿子这话,耶律楠想了一会,然后对司马笑天说:“ 司马笑天,你去长安街把那位名医请过来。”

    “ 是。” 司马笑天离开了安神殿。

    司马笑天走后,风笙对耶律楠说:“ 陛下,微臣听到民间传言,说南尚国和北塑国要联合对付您,这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 你说什么?” 耶律楠吃惊的从床边上站起来。

    这时,耶律辰对耶律楠说:“ 父皇,也许是民间的谣言,不可轻信。”

    “ 无风不起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耶律楠说,“ 当年宇文花死在了朕的手里,宇文琰杰对朕恨之入骨,这个消息肯定是真的。”

    这时,风笙对耶律楠说:“ 陛下,十年前那场战争,我国将士死伤大半,现如今兵力不足,该怎么办?”

    “ 你去民间招兵买马,只要是七尺男儿,通通买到军营,进行训练。” 耶律楠说。

    风笙点头说:“ 是。” 然后站起来,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长安街上热闹非凡。

    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轩辕玉霄 、洛一寒 、张非墨他们三个肩挎包袱,一只手拿剑,一只手牵马,走在街上。

    “ 大师兄,这里这么多客栈,你干嘛非要找 ‘ 青云客栈 ’?难道 ‘ 青云客栈 ’ 是你家亲戚开的?” 张非墨对轩辕玉霄说。

    “ 不是。” 轩辕玉霄四处张望,回答着师妹的问题。

    “ 我们都走了一天一夜的路了,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又累又饿的,随便找一家客栈住下不就行了。” 张非墨说完,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家 “ 撒云客栈 ” ,她连忙指着客栈,接着说:“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那里有一家 ‘ 撒云客栈 ’ ,撒云和青云只差一个字,要不我们就住这家吧!” 说完,正要往客栈走去,刚走了几步,突然前方来了一匹马,直往她身上冲来,差一点撞到她,她吓得连忙往边上躲去,嘴里骂道:“ 有马了不起啊!我们也有马,才不像你横冲直撞呢!”

    这话被骑马的那人听到,骑马那人连忙把马掉了个头,来到张非墨身旁,说:“ 姑娘,没吓到你吧!老夫家中有病人,急着找大夫,马骑快了,老夫失礼了。”

    道歉这人正是司马笑天,他只顾着和张非墨赔礼道歉,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其他人。

    这时,轩辕玉霄看到了司马笑天,连忙用手遮住半张脸,心想: 怎么会是他?这里离皇城太近了,到处都是耶律楠的人,我长得和父皇一模一样,要是被他发现,肯定能认出我。

    张非墨看到向她道歉这人比他父亲还大一些,又是急着找大夫,就没计较了,连忙挥手道:“ 算了算了,反正我又没受伤,你走吧!”

    “ 老夫想问一下姑娘,知不知道 ‘ 珍珠医馆 ’ 在哪?” 司马笑天问。

    “ 珍珠医馆?” 张非墨说着,突然看到撒云客栈的隔壁,正是珍珠医馆,连忙用手指着医馆,说:“ 那里不就是珍珠医馆嘛!”

    司马笑天朝着张非墨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珍珠医馆,然后他说了一句:“ 多谢姑娘。” 说完,他去了医馆。

    司马笑天走后,张非墨回头一看,发现两位师兄不见了,她心里一慌,到处寻找,边找边喊:“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在哪?”

    “ 在这。” 洛一寒应答。

    张非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原来他们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位那里。

    张非墨走了过去,对他们说:“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喜欢这玩意?” 说着用手拿了一个老虎面具,盖在脸上又拿了下来,然后放回原处。

    这卖面具的台子是一个用竹子做成的支架,支架是一层层的,每一层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

    有猴子 、老虎 、狮子 、狗 、猫 、猪 、兔子 、僵尸……

    还有遮住半张脸的面具;还有遮住上半脸的……

    “ 我不喜欢这玩意,是大哥喜欢,非要把我拉到这里来。” 洛一寒刚说完,轩辕玉霄接上说:“ 师妹,你大师兄我长得这么帅,要是不买个面具遮一下,你就不担心被人抢走。”

    其实他买面具是为了不让耶律楠的人发现他。

    “ 就你爱吹牛,” 张非墨说,“ 那你选好了没有?我肚子饿了,我们还要去吃饭呢!”

    这时,轩辕玉霄拿了一个遮住上半脸的面具,问老板:“ 老板,这面具多少钱?”

    “ 十个铜板。” 老板说。

    “ 什么?一个面具还要十个铜板。”

    老板一听,不高兴地说:“ 公子,你是买?还是不买?要是不买就别打扰我做生意。”

    “ 当然买,不买我来这里干什么。”  轩辕玉霄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然后从钱袋里掏出十个铜板,递给老板。

    老板接住铜板之后,轩辕玉霄把面具戴在了脸上,然后对洛一寒说:“ 冰块,你要不要买个面具戴一下?”

    “ 无聊。” 洛一寒说。

    “ 你看你那张脸,都快变成僵尸脸了。” 轩辕玉霄说着,从支架上拿了一个僵尸面具,盖在洛一寒脸上,接着说:“ 这面具特别适合你。”

    洛一寒把轩辕玉霄的手推到一边,说:“ 你走不走?不走我们走了。” 说完,往撒云客栈走去。

    轩辕玉霄连忙把僵尸面具挂到支架上,追了过去。

    张非墨也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撒云客栈门口。

    门口有个马夫,是专门给客人管理马的。

    马夫看到他们,连忙走过去把他们的马牵到马棚里喂食。

    马被牵走后,轩辕玉霄他们走进了客栈里。

    店小二看到他们,连忙走上前迎接,客客气气地问:“ 三位客官是住店呢?还是吃饭?”

    “ 即住店也吃饭。” 张非墨回答。

    “ 那三位客官是住 ‘ 天字房 ’ 呢?还是住 ‘ 人字房 ’?”

    “ 天字房和人字房有区别吗?” 张非墨反问道。

    “ 当然有区别,” 店小二说,“ 天字房在楼上,房内宽敞,茶水饮食都是送进房内,但价格要高一些,人字房在楼下,房内比较小,茶水饮食要自己来客堂,不过价格要便宜些。”

    听完店小二这番话,张非墨说:“ 我们要天字房。” 刚说完,洛一寒对张非墨说:“ 师妹,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银子要省点用。”

    张非墨一听,连忙改口道:“ 我们要人字房。”

    “ 人字房只剩下 ‘ 人字七号房 ’ 和 ‘ 人字八号房 ’ ,可你们是三位…… ” 店小二说到这停下了。

    这时,轩辕玉霄对店小二说:“ 我师妹住一间,我和他住一间。” 说着用手指着洛一寒。

    “ 好的。” 店小二刚说完,张非墨说:“ 先给我们准备些吃的。”

    “ 好的,三位客官到那边坐下。” 店小二说着用手指着客堂那些桌子,意思是让他们随意坐。

    他们顺着店小二指的方向,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坐下后,他们把身上的包袱放到桌子上,剑靠在桌子旁边。

    店小二也跟了过来,连忙给他们沏了杯茶,问道:“ 三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 师妹,你想吃什么?” 洛一寒问张非墨。

    “ 我随便,我现在肚子饿了,吃什么都可以。” 张非墨回答。

    洛一寒一听,然后对店小二说:“ 随便来几样荤菜和素菜就可以了。”

    “ 好的。” 店小二刚说完,轩辕玉霄连忙补充一句:“ 再来三壶酒。”

    这时,张非墨说:“ 我不喝酒。” 刚说完,洛一寒接上说:“ 我也不喝酒。”

    “ 那就来一壶酒,我自己喝。” 轩辕玉霄改口道。

    “ 好的,三位客官稍等片刻。” 店小二说完,便离开了。

    店小二走后,张非墨用手敲了敲肩膀,又扭了扭脖子,说:“ 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又在大街上闲逛了这么久,快累死我了,等填饱肚子,赶紧回房休息休息。” 说完,她问轩辕玉霄:“ 大师兄,你干嘛要戴面具呀!看起来怪怪的。”

    轩辕玉霄正要说话,这时,店小二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然后把菜一盘一盘端到桌子上,接着把酒放到桌子上,说了一句:“ 三位客官慢用。” 说完,到别处去了。

    看到满桌子菜,张非墨拿起筷子,端着碗,夹了些菜,就吃了起来。

    洛一寒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轩辕玉霄并没有拿筷子,他只是倒了一杯酒,端到嘴边闻了闻,然后喝了下去,接着又倒了一杯,刚端到嘴边,突然听到旁边的桌子有两个青年男子,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轩辕玉霄一边品尝着酒,一边听他们谈话。

    “ 大哥也真是的,” 其中一男子说,“ 愿赌服输,说好了谁输了谁请客,到现在也不过来,八成是想赖账。”

    “ 大哥不是这种人,肯定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吧!” 另一男子刚说完,门口就走进来一位 “ 白发苍苍的老人 ” ,来到他们桌子那里坐下。

    从那位 “ 白发苍苍的老人 ” 一进门,轩辕玉霄就已经看出那位 “ 老人 ” 是年轻人假扮的,但他没有揭穿,就是想看一下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时,其中一男子对老人说:“ 老人家,您坐的位子是我大哥的,您去别处坐吧!”

    老人一听,把头上的假发扯下来,说:“ 二弟,你不认识我了。”

    看到这一幕,两男子异口同声道:“ 大哥?” 你怎么穿成这样?”

    被唤作大哥的男子,叹了一口气,说:“ 你们还不知道啊!听说南尚国和北塑国联合要对付耶律楠,耶律楠现在到处抓男子从军,就连书生也不放过。”

    “ 这个耶律楠真可恶,十年前灭了青云国,早该有人站出来对付他,他的好日子也到尽头了。” 被唤作二弟的男子说。

    “ 二弟,你小声点,这里到处都是耶律楠的人,要是被他们听见,搞不好要丧命。” 被唤作大哥的男子说。

    轩辕玉霄听到他们谈话,手一用力,“ 砰 ” 地一声,手上的酒杯被捏碎了,碎片和酒水都落在了桌子上,鲜血顿时流了几滴下来。

    洛一寒和张非墨同时看向轩辕玉霄。

    “ 大哥,你怎么了?” 洛一寒刚问完,张非墨接上问:“ 大师兄,你干嘛呢!” 说完,她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给轩辕玉霄包扎了伤口。

    “ 手劲大了。” 轩辕玉霄淡淡地回了一句。

    “ 大师兄,你只顾着喝酒,干嘛不吃饭?你不饿吗?” 张非墨问。

    “ 谁说我不饿?” 轩辕玉霄说完,拿起筷子,端着碗,夹了些菜,就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饭下肚,然后说:“ 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起身拿着包袱和剑,往房间走去。

    轩辕玉霄走后,张非墨对洛一寒说:“ 二师兄,我怎么觉得大师兄怪怪的。”

    “ 不知道,” 洛一寒说,“ 你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也回房休息吧!”

    “ 我早就吃好了,我在等你们。” 张非墨说完,起身拿着包袱和剑,往自己房间走去。

    洛一寒也起身拿着包袱和剑,跟在后面往轩辕玉霄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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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玉霄的房间里有一张正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他的包袱和剑。

    此时,他正躺在床榻上,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并没有休息,耳边一直回荡着那三个男子的话。

    这时,洛一寒走了进来,把包袱和剑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床那里,问道:“ 大哥,你刚才怎么了?”

    轩辕玉霄听到洛一寒的声音,瞬间睁开眼睛,说:“ 没怎么呀!”

    “ 你的手没事吧? ”

    “ 习武之人,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轩辕玉霄说完,从床上坐起来,嬉皮笑脸地说:“ 冰块,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 我什么时候没有关心你了?”

    “ 你那也叫关心?平日里连句话都不说。” 轩辕玉霄说到这,突然想到:“ 不对呀冰块,你平日说话不超过三句,怎么今日说了这么多?不会是被我感染了吧!”

    洛一寒一听,懒得搭理他这些无聊的话,然后转移了话题:“ 这床这么窄,怎么睡?我还是睡地上吧!”

    “ 地上这么凉,又没被褥,怎么睡?” 轩辕玉霄说,“ 要不你睡床,我睡地。”

    “ 算了,还是挤一下吧!” 洛一寒说完,坐到床边上,脱下履鞋,然后躺到床里面。

    这时,轩辕玉霄也躺下了,然后说:“ 冰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好的朋友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 当然会,” 洛一寒说,“ 既然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

    “ 如果他有难言之隐,不能告诉你才骗你呢!”

    “ 欺骗就是欺骗,任何理由都是借口,” 洛一寒说,“ 大哥怎么突然问这些?难道你有事情骗了我?”

    “ 当然没有,” 轩辕玉霄坚决地说,“ 我只是觉得你不爱说话,找些话题和你聊聊。”

    “ 对了大哥,你为何要戴上面具?”

    “ 之前不是跟你们说了,” 轩辕玉霄自夸道,“ 我长得这么帅,走在大街上不安全,要是被哪位姑娘看上了,把我抢走了…… ” 话还没说完,洛一寒连忙打断:“ 停停停,不想听你废话连篇,我要睡觉了。” 说完,转身背对着轩辕玉霄,这个场景特别像小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玉霄喊了两声:“ 冰块,冰块。”

    此时,洛一寒已经睡熟了。

    轩辕玉霄看着洛一寒背后,说:“ 冰块,有些事情我无法告诉你,如果将来你知道了真相,你恨我也好,杀我也好,我没有任何怨言,这是我欠你的。” 说完,过了一会,他心想:原来南尚王 、北塑王和耶律楠也有仇,看来这个耶律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如果我去投靠南尚王,或许会有机会给父皇母后报仇。想到这,他立马从床上起来,穿上履鞋,走到桌子那里,拿着包袱和剑就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1

    轩辕玉霄骑着马,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来到了南尚国。

    他到了南尚国城门外,看到两个守门人站在门口,然后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先把挂在马身上的包袱拿下来挎在肩上,再把剑拿下来,牵着马走到守门人面前。

    这时,其中一个守门人问他:“ 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这两个守门人一高一矮,手持大刀,年龄大概四十左右。

    “ 两位大哥,在下想见你们国王,能否去通报一声?” 轩辕玉霄说。

    “ 看你这身打扮,还戴着个面具,是江湖人士呢?还是躲仇家?我们大王岂是你这等人想见就能见的,” 其中一个守门人说着挥挥手,“ 走走走,别在这里碍事。”

    轩辕玉霄连忙从身上掏出钱袋,伸到他面前,说:“ 在下真的有事找你们国王,劳烦这位大哥去通报一声。”

    守门人把轩辕玉霄的手用力一推,钱袋瞬间掉到地上。

    然后,守门人拔出刀,架在轩辕玉霄的脖子上,气冲冲地说:“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走还是不走?”

    “ 这位大哥的脾气真火爆,在下走就是了,何必动怒呢!” 轩辕玉霄说着,蹲下身子假装捡钱袋,然后趁守门人不注意,瞬间将守门人手里的刀,抢到自己手里,然后架在守门人的脖子上。

    这时,另一个守门人连忙拔刀;刀只拔了一半出来,轩辕玉霄立刻抬起脚,一脚踹在那守门人的手腕上,刀立刻又缩了回去。

    守门人被踹得后退几步,差一点跌倒。

    轩辕玉霄不想伤害任何人,他根本就没有用功力,只是用平常的力气而已,否则那个被踹的守门人,就算不死也要吐血。

    这时,轩辕玉霄对那个被踹得守门人说:“ 我要见你们大王,快去通报,否则我一刀砍下去,他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

    被挟持的守门人吓得手脚发抖,连忙道:“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说完,连忙对被踹得守门人挥手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快,快去通报。”

    被踹得守门人一听,立刻对轩辕玉霄说:“ 我这就去通报,你可别伤我朋友,否则我们大王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转身打开城门,跑了进去。

    _______________

    此时,宇文琰杰和莫忘仇正在院子里,他们面对面,坐在一个石头做的棋桌边上下棋。

    莫忘仇从棋盒里拿了一颗棋子,放到棋桌上,说:“ 大王的棋艺越来越好了。”

    莫忘仇正是当年的轩辕木槿,如今的他只是三十六岁而已,可是却满头白发。

    他戴着面具;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只留一双眼睛,从背后看起来,还以为他是个 “ 白发苍苍的老人 ” 。

    至于他为什么从满头黑发变成满头白发,当然是因为十年前青云被灭国后,他日日夜夜在悲伤里度过……

    如今他是宇文琰杰的臣下,宇文琰杰把他当 “ 弟弟 ” 一样看待,处处维护他。

    “ 还不是拜你所赐,” 宇文琰杰从棋盒里拿了一颗棋子,放到棋桌上,开玩笑道,“ 有你在身边,想不好都不行。”

    如今宇文琰杰已经四十左右,他和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俊美绝伦。

    “ 瞧大王说的,” 莫忘仇说,“ 大王的棋艺比臣更胜一筹,每次臣都输了。”

    宇文琰杰叹了一口气,说:“ 阿莫,孤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都是你故意输的。”

    “ 这个……原来大王早就看出来了。” 莫忘仇吞吞吐吐道。

    “ 这十年来,孤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私下里,就叫我大哥吧!”

    “ 大……大…… ” 莫忘仇吞吞吐吐道。

    就在这时,一个城门守卫匆匆忙忙跑过来,面对宇文琰杰,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说:“ 禀报大王,城门外有位男子说要见您。”

    “ 男子?” 宇文琰杰疑惑道,“ 是什么样的男子?”

    “ 那男子武功高强,而且还戴着面具,看样子是个江湖人士。” 守卫说。

    “ 江湖人士?” 宇文琰杰疑惑道,“ 孤从来不认识什么江湖人士。”

    “ 大王,会不会是耶律楠派来的刺客?” 莫忘仇对宇文琰杰说。

    宇文琰杰沉思了一会,然后对守卫说:“ 去通知冷不一,让他好好招待那位江湖人。” 宇文琰杰故意把 “ 招待 ” 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守卫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宇文琰杰话里的意思,连忙点头道:“ 是。” 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___________________

    城门外。那位被轩辕玉霄挟持的守门人,吓得手脚发抖。

    “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见你们大王。” 轩辕玉霄对守门人说。

    “ 你……你到底是谁?为……为什么要见我们大王?” 守门人结结巴巴道。

    “ 这个问题,我只能跟你们大王说。” 轩辕玉霄刚说完,就在这时,城门打开了,那位进城禀报的守门人走了出来,对轩辕玉霄说:“ 我们大王说了,愿意和你见一面。” 说到这,他朝着城门内,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 “ 请 ” 的手势,接着说:“ 请吧!”

    轩辕玉霄把手里的刀,递给那个被挟持的守门人,抱歉道:“ 不好意思,得罪了,刀还给你。”

    守门人接住刀之后,轩辕玉霄跟着那位进城禀报的守门人,一起进了城。

    进城之后,城门就关上了,轩辕玉霄跟着那位守门人走了一小段路,突然,他觉得不对劲,然后他四处张望,心想:奇了怪了?偌大的王城,为何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然后他停下了脚步,对前面的守门人说:“ 这位大哥,这偌大的王城,为什么没有人看守?”

    守门人一听,转过身露出邪恶的笑容,然后把一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塞到嘴里,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就出来一群禁卫军,围住了轩辕玉霄。

    轩辕玉霄看了看身旁的这些禁卫军,然后冷冷地道:“ 原来你们大王喜欢用这种方式招待客人。”

    “ 当我南尚王城是什么地方?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吗?” 冷不一冷冷地道,“ 今日让你有命来,无命回,给我上。”

    冷不一是禁卫军统领,年龄四十左右,身穿锦服,头发辫了很多小辫子,又高高扎起。

    他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光彩。

    他那邪恶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

    此时,他拔起手里的刀和属下们一起,往轩辕玉霄身上刺去。

    眼看几十把刀围成一个圆圈,快要刺中轩辕玉霄,就在这时,轩辕玉霄张开双臂,飞向空中又落了下来,左脚踩在几十把刀上,右脚从左向右转圈踢在他们脸上,那些人顿时倒下一大片。

    冷不一武功高强,躲开了那一脚。

    紧接着又一群人挥刀向轩辕玉霄攻击。

    不过这次不是一群人一起上,而是一两个上,两三个上,或者四五个上。

    轩辕玉霄连剑都没有拔,第一:他根本不想伤害他们;第二:他觉得对付他们根本不需要拔剑。

    便在这时,两三个人挥刀向他砍来 、刺来,他身形一晃,闪到一边,说:“ 真没想到,南尚国王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 民间都在传言,说我南尚国和北塑国联合对付耶律楠,而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我国,八成就是耶律楠派来的刺客。” 冷不一说着,冲向轩辕玉霄,瞬间用刀向他身上左砍右砍。

    轩辕玉霄左右晃动身子,躲开刀,不让刀砍中,他边躲闪边说:“ 原来你们南尚国的人,就是这样判断事情的,看来我是来错地方了。” 说着,他腾空而起,飞到离他们几米外的距离,然后轻轻落地。

    他刚落下地面,就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打算离开这里。

    他只跑了几步,一群禁卫军又一次将他团团围住。

    “ 你当我南尚王城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冷不一说。

    这时,轩辕玉霄把左手的剑,平举在胸前,然后用右手缓缓地拔剑,边拔边说:“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放我离开,二是我踩着你们的尸体离开。”

    “ 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 冷不一冷冷地道,“ 我倒要看看,是你踩着我们的尸体出去,还是我们抬着你出去。” 说完,冲向轩辕玉霄。

    此时,轩辕玉霄已经将剑拔了出来;在他拔剑的那一刻起,一股剑气已经笼罩着他们,吓得那些人不敢前进,只有冷不一冲向他的面前,和她厮杀。

    冷不一将刀向他砍去,他用剑将刀一挡,然后从头上方划了半圈到左方,接着将剑横扫冷不一,就在刹那间,冷不一身形一晃,闪到一边,下一秒,轩辕玉霄又是一剑刺向冷不一,便在这一瞬间,冷不一又一次躲开,接着用刀反击回去。

    冷不一将刀横扫轩辕玉霄的上半身,轩辕玉霄反应很快,连忙将上半身后仰九十度,下一秒,冷不一将刀直刺轩辕玉霄。

    轩辕玉霄还是保持后仰九十度的动作,向后漂移。

    冷不一前移攻击,然后将刀劈下轩辕玉霄。

    轩辕玉霄立刻将身子往侧边移开,瞬间转到冷不一背后,用剑鞘往他背后一刺。

    冷不一被剑鞘的力量,刺得往前直冲,停止不了,然后他连忙将刀往地上一插,立刻半蹲在地。

    轩辕玉霄原本可以用剑刺他,但他最后还是选择用剑鞘,因为他不想杀这些无辜的人,他的剑只用来杀仇人。

    其他人看到冷统领被打倒了,连忙挥刀,打算往轩辕玉霄身上砍去。

    就在这时,冷不一连忙站起来,转过身,大喊一声:“ 住手。”

    一群人通通停止了打斗动作。

    然后,冷不一问轩辕玉霄:“ 你刚才明明可以杀了我,可你为何不杀我?”

    “ 我的剑只杀仇人,不杀无辜的人。” 轩辕玉霄回答。

    就在这时,莫忘仇 、仇子翔 、宇文琰杰他们三个一起走了过来。

    “ 好一个不杀无辜的人,” 宇文琰杰说,“ 不知阁下来我南尚王城,所为何事?”

    轩辕玉霄仔细打量了说话这人,然后问:“ 这位应该就是南尚国王吧?”

    “ 大胆,” 莫忘仇对轩辕玉霄愤怒道,“ 见到国王还不下跪。”

    轩辕玉霄走到宇文琰杰面前,正要下跪,宇文琰杰连忙阻止道:“ 不必下跪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我南尚王城?”

    “ 这个问题,草民只能跟您一个人说。” 轩辕玉霄说。

    听到这话,莫忘仇在宇文琰杰耳边小声说:“ 大王,这人武功高强,他是想支开我们,对您下手,您千万不能上当。”

    宇文琰杰一听,沉思了一会,然后对轩辕玉霄说:“ 他们都是孤的亲信,对孤忠心耿耿,阁下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有所顾虑。”

    “ 大王既然不相信草民,那么草民无话可说,还请大王放草民离开。” 轩辕玉霄说。

    这时,莫忘仇对轩辕玉霄冷冷地道:“ 想要离开?你当我南尚王城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那你想怎样?” 轩辕玉霄问。

    “ 民间都在传言,说我南尚国和北塑国联合对付耶律楠,而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我国,傻子也知道你是耶律楠派来的刺客。” 莫忘仇说完,对宇文琰杰说:“ 大王,这个人一定是耶律楠派来的刺客,不能让他离开。”

    这十年来,宇文琰杰和莫忘仇朝夕相处,不管莫忘仇说什么,宇文琰杰都会毫不犹豫听他的安排……

    宇文琰杰听到莫忘仇这话,丝毫没考虑,连忙对冷不一说:“ 冷不一,给我杀了他。”

    “ 大王,臣刚才和他交过手,觉得他不像是坏人。” 冷不一连忙道。

    “ 怎么?连孤的话你也不听了。” 宇文琰杰严肃道。

    “ 臣不敢。” 冷不一说完,用凶狠的眼神看了一下莫忘仇,然后命令属下们:“ 给我杀了他。”

    禁卫军统领冷不一,贴身侍卫仇子翔,大将军司徒尽,他们三个都是宇文琰杰身边的左膀右臂,原本在宇文琰杰身边很受宠,自从莫忘仇出现后,一切都改变了,原因是因为宇文琰杰只听莫忘仇的话。

    仇子翔和司徒尽看在莫忘仇对大王忠心耿耿的份上,就没去计较了,但是冷不一不一样,他嫉妒心强,不甘心自己被冷落,不甘心莫忘仇爬到他的头上。

    这些年来,冷不一时时刻刻想杀了莫忘仇,但是莫忘仇始终和宇文琰杰形影不离,他一直没找到杀他的机会……

    属下们听到命令后,通通挥刀向轩辕玉霄身上攻击。

    轩辕玉霄用手里的剑左挡右挡,剑光闪烁,发出 “ 嗡嗡 ” 地声音,只听兵器 “ 当当当 ” 地相撞声。

    轩辕玉霄和他们边打边说:“ 我的剑不杀无辜之人,别逼我。” 无论轩辕玉霄说什么,他们都不退宿。

    他们这样来来回回,不知打了多少回合?

    一群人接着一群人向轩辕玉霄攻击。

    轩辕玉霄打倒一波又来一波。

    这时,一群人挥刀向他刺来,他立刻半蹬在地,右脚从左往右向四周划了一圈,将那些人通通绊倒在地,还没等轩辕玉霄喘完一口气,接着又是一群人向他挥刀砍来,他立即使出轻功,倒纵出丈余之外,避过了数十把刀。

    莫忘仇看到这么多人都杀不了轩辕玉霄,然后他连忙吩咐仇子翔:“ 仇子翔,你去杀了他。”

    仇子翔虽然不甘心莫忘仇吩咐他做事,但是他也没办法,因为大王宠信莫忘仇,为了大王,他也只能勉强听他的。

    这时,仇子翔拔起刀,往轩辕玉霄身旁冲去。

    眼看仇子翔的刀,快要碰到轩辕玉霄的身体,便在这时,轩辕玉霄腾空而起,飞着倒退后方,然后轻轻落地。

    刚落下地面,又一群人向他攻来;冷不一也在其中,都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

    冷不一用刀砍他下盘,就在这一瞬间,轩辕玉霄用剑将刀挡到一边,瞬间移开身子。

    他们就这样攻击了轩辕玉霄无数次,任凭那些人使出什么样的毒辣狠招,轩辕玉霄都能破解。

    这时,冷不一和仇子翔两大高手同时向他攻击,他见招拆招,用剑左挡右挡。

    此时,轩辕玉霄将剑在冷不一手里的刀上划出火光,瞬间将剑在他手腕上转了一圈,剑立刻划破冷不一的手腕,冷不一顿时松开了手,手中的刀瞬间掉到地上。

    轩辕玉霄原本可以用剑刺死冷不一,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一脚将他踢飞几米外。

    这么多人攻击轩辕玉霄一人都赢不了,可想而知,他的武功有多高。

    其他的人看到冷统领都打不过他,一个个吓得直发抖,虽然摆出打架的姿势,但是又不敢前进。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莫忘仇,急得一身汗,嘴里不停地吩咐着那些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一起上,杀了他,杀了他。”

    轩辕玉霄用凶狠地眼神看着莫忘仇,心想:这人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就在这时,一群人挥刀向他冲来,他腾空而起,飞到空中,然后落在了别处,让那些人扑了个空。

    轩辕玉霄刚落下地面,紧接着用剑往莫忘仇身上刺去。

    莫忘仇不会武功,不知道如何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向他刺来,眼看剑离他越来越近,快要刺中他的喉咙,突然,轩辕玉霄将手里的剑偏移,因为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此时,莫忘仇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被刺死,这十年来,他一直活在仇恨里,日日夜夜在悲伤里度过。

    他思恋他的皇兄,思恋他的侄子霄儿,思恋他的侄女贞儿,或许死对他来说是解脱……

    轩辕玉霄本来就没打算杀他,却发现他想要寻死,让轩辕玉霄对这个莫忘仇产生了好奇心,他想看看这个莫忘仇到底长什么样子?为什么和他一样戴着面具?然后他立刻用剑将莫忘仇脸上的面具往上一挑,面具被挑到半空中,瞬间落下地面。

    此时此刻,轩辕玉霄和莫忘仇面对面;莫忘仇是闭着眼睛的,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轩辕玉霄,可是轩辕玉霄还是戴着面具,莫忘仇根本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但是轩辕玉霄却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了莫忘仇的真面目。

    当轩辕玉霄看到莫忘仇真面目的时候,惊得他目瞪口呆,手里的剑瞬间掉到地上,因为这个莫忘仇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王叔轩辕木槿。

    此时,轩辕玉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或者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后他一步步向莫忘仇靠近,并且伸出一只手,想要用手触碰他的脸,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他的王叔?

    轩辕玉霄往莫忘仇面前走了几步,此刻,他离莫忘仇大概一尺距离,眼看他的手快要碰到莫忘仇的脸庞,就在这时,莫忘仇从头上拔出发簪,往轩辕玉霄的肩膀上狠狠地刺了下去,然后拔了出来。

    这发簪是他的学生宇文纯素送给他防身用的,上面抹着剧毒;中毒人只有三日可以活命,如果三日没有服下解药,那么必死无疑。

    轩辕玉霄被发簪刺了之后,立刻吐血,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这时,宇文琰杰吩咐道:“ 把这刺客关入大牢。”

    几个禁卫军走到轩辕玉霄身旁,把他扶起来,然后拖走了。

    拖走之后,宇文琰杰连忙走到莫忘仇身旁,关心地问:“ 阿莫,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 臣没事,多谢大王关心。” 莫忘仇说。

    ___________________

    百花宫里面,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手拿铁链鞭,正在院子里耍鞭子。

    这姑娘名字叫:宇文纯素。是宇文琰杰和慕容香的女儿。

    她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穿一身很华丽的衣服,半头青丝用蝴蝶流苏倌起,另插几支发簪,娥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脖子上戴着水晶项链。

    她皮肤雪白,长得虽然算不了倾国倾城,但是也有一张美丽的容颜。

    她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性格刁蛮任性。

    她有三位师父和一位老师;师父是仇子翔 、冷不一 、司徒尽,老师是莫忘仇。

    此时,她将手里的铁链鞭,噼里啪啦耍得 “ 呼呼 ” 作响。

    院子里的几棵桃花树 、梨花树,被她的鞭子打得花瓣满天飞。

    身旁的几个下人,吓得躲到一边,生怕被她的鞭子抽到身上。

    这时,她将铁链鞭挥向左方,随即转圈,自左至右,远远向前方挥去,就在这时,阿雕急急忙忙冲过来。

    阿雕是宇文纯素的婢女,比宇文纯素小一岁。

    眼看铁链鞭快要挥到阿雕的脖子上,宇文纯素瞬间将鞭子收了回来,鞭子立即反弹,差一点伤了自己,要不是她反应快 、速度快,瞬间将身子偏移,恐怕她现在身上就会有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此时此刻,宇文纯素气急败坏,连忙走到阿雕面前,一巴掌打在阿雕的脸上,愤怒道:“ 本公主在习武,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敢这么莽撞闯进来,要不是本公主反应快,你现在都躺在地上了。”

    宇文纯素虽然是在责骂阿雕,但是她的话里面还掺杂着关心,别看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她很关心下人们……

    阿雕用手捂着被打得脸庞,流下一滴眼泪,说:“ 奴婢知错了。”

    宇文纯素把铁链鞭圈起来,挂到后腰间,问道:“ 你这么匆匆忙忙闯进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 不知从哪闯进来一个刺客?要刺杀大王。” 阿雕说。

    “ 什么?刺客?” 宇文纯素急切地问,“ 那我父王现在怎么样了?”

    “ 大王安然无恙。”

    宇文纯素一听,松了一口气,然后问:“ 那刺客呢?”

    “ 被关进大牢。”

    “ 走,跟我去大牢,” 宇文纯素说,“ 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刺客?竟敢如何胆大妄为,敢刺杀我父王。” 说着往门口走去。

    阿雕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___________________

    大牢里面,轩辕玉霄张开双臂被铁链锁住了双手,双脚也被铁链锁住了。

    他中了毒,此时还在昏迷中,嘴唇和眼圈都发黑,是中毒造成的。

    牢房门外有两个看门的人,站在门外看守。

    这时,宇文纯素和阿雕气势汹汹地往看门人那里走去。

    看门的人看到是公主来了,一起鞠躬道:“ 参见公主。”

    “ 把门打开,本公主要进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刺客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刺杀我父王。” 宇文纯素严肃道。

    看门的人一起说:“ 是。” 然后其中一个人从身上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门被打开后,宇文纯素走了进去。

    阿雕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进去后,她们来到轩辕玉霄面前。

    此时,轩辕玉霄还在昏迷当中。

    这时,宇文纯素用左手将轩辕玉霄的下巴抬起来,然后用右手将他的面具拿了下来,仔细看了看他,说:“ 长得还挺俊俏的,可惜是个刺客,就这副怂样,还敢刺杀我父王。” 说着将他的下巴轻轻一甩。

    “ 公主,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中毒了。” 阿雕对宇文纯素说。

    “ 没错,他中了我的 ‘ 三日必死毒 ’ ,” 宇文纯素说,“ 这毒是我亲自调制的,中毒人如果在三日内没有服下解药,必死无疑。”

    “ 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 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 公主的意思是…… ” 阿雕说到这停下了,她心里清楚,公主肯定要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这时,宇文纯素右手从腰间掏出一瓶解药,左手将轩辕玉霄的嘴巴捏开,然后把解药倒在他的嘴里,说:“ 本公主要慢慢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这时,轩辕玉霄缓缓地睁开眼睛,微软地说着:“ 王叔,王叔…… ”

    轩辕玉霄刚刚醒来,身体很虚弱,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微弱,此时,他是低着头,根本没有看见面前的宇文纯素和阿雕。

    宇文纯素她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这时,宇文纯素问他:“ 你说什么?”

    轩辕玉霄听到这声音是女子的声音,然后他缓缓地把头抬起来,看见眼前居然站着两个姑娘,他看了看这两姑娘,又看了看四周,问道:“ 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 这话应该我问你,” 宇文纯素伸出一只手,捏着轩辕玉霄的下巴,严肃地问,“ 你是谁?为何要刺杀我父王?是谁派你来的?说,否则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听到 “ 公主 ” 两个字,轩辕玉霄说:“ 原来你是公主,我不是刺客,也不是来刺杀你父王的。”

    “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 这个问题,我只能跟你父王说。”

    “ 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耶律楠?”

    “ 不是。”

    “ 那你叫什么名字?”

    “ 这个问题,我不能跟你说。”

    宇文纯素一听,气急败坏,愤怒道:“ 问你什么你都不说,好,你不说是吧!那本公主就打到你说为止。” 说着将捏着他下巴的手放了下来,然后用手将后腰间的铁链鞭拿了下来,一鞭接着一鞭往轩辕玉霄身上挥去。

    轩辕玉霄攥紧拳头,忍住疼痛,连吭都不吭一声,任凭鞭子在他身上抽来。

    “ 你到底说不说?” 宇文纯素边打边说。

    第二十二章2

    此时,轩辕玉霄身上被鞭子抽出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他原本就受了伤,现在又被鞭打,然后他吐出一口血。

    阿雕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对宇文纯素说:“ 公主,这人是个倔脾气,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宇文纯素一听,收起了鞭子,然后走到轩辕玉霄面前,离他大概一尺距离,对他说:“ 你不说没关系,本公主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说着从头上拔出一支发簪,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接着说:“ 要是在你这张俊俏的脸上,划几道痕子,会怎么样?”

    “ 我要见戴面具的那个白发人。” 轩辕玉霄微弱地说着。

    “ 见谁?” 宇文纯素没听清楚,疑惑地问。

    “ 白发人,那个戴面具的白发人。” 轩辕玉霄加大了嗓门,重新说了一遍。

    “ 见他干什么?”

    “ 我有话要跟他说。” 轩辕玉霄微弱地说着。

    “ 他是本公主的老师,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便可。”

    “ 不行,我要跟他说。”

    宇文纯素沉思了一会,然后吩咐阿雕:“ 阿雕,去把莫老师叫过来。”

    “ 是。” 阿雕转身往牢房外面走去。

    阿雕走后,宇文纯素又一次将轩辕玉霄的下巴抬起来,冷冷地道:“ 你这条贱命现在捏在本公主的手里,最好放乖一点,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本公主让你生不如死。”

    “ 我浑身是伤,又被铁链锁着,还能耍什么花招?” 轩辕玉霄说,“ 倒是你,我还真替你担心。”

    “ 替我担心?” 宇文纯素说,“ 担心什么?”

    “ 你一个女孩子,心肠如此狠毒,就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轩辕玉霄被宇文纯素折磨到现在,他一肚子火气,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来气她。

    宇文纯素一听,气急败坏,愤怒道:“ 你…… ” 话还没说完,就在这时,莫忘仇走了进来。

    阿雕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

    当莫忘仇看到轩辕玉霄的时候,惊得他目瞪口呆,愣了半天,然后他一步一步向轩辕玉霄面前走去,此时,他的眼泪流淌了下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居然和他的皇兄长得一模一样,他想用手触碰一下他的脸,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还是他眼花了,或者说他是在做梦。

    莫忘仇走到轩辕玉霄面前,激动的双手颤抖,他伸出他那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轩辕玉霄的脸庞,喊了一声:“ 皇兄。”

    此时,轩辕玉霄也流下了眼泪,他知道王叔把他当成父皇了,于是便喊了一声:“ 王叔,我是霄儿。”

    莫忘仇一听,结结巴巴道:“ 霄儿?你……你是霄儿,你还活着。” 说着,他高兴地将轩辕玉霄拥抱,激动的边流泪边说:“ 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

    莫忘仇拥抱轩辕玉霄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轩辕玉霄身上的伤口,轩辕玉霄痛得哼了几声,这时候,莫忘仇才注意到霄儿身上到处都是鞭痕,他用手摸着那些鞭痕,心疼道:“ 霄儿,这是谁打的?谁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

    轩辕玉霄瞪着宇文纯素,一字一板地说:“ 最毒妇人心。”

    宇文纯素一听,愤怒道:“ 你说谁最毒妇人心?”

    “ 谁最毒我就说谁。”

    “ 你…… ” 宇文纯素气得直跺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莫忘仇对宇文纯素生气道:“ 公主,你怎么能把霄儿打成这样。”

    “ 莫先生,学生怎么知道他是您的侄儿,学生又不是故意的。” 宇文纯素说完,对阿雕说:“ 阿雕,你去百花宫,把金疮药拿过来。”

    听到这话,阿雕还没来得及开口,轩辕玉霄却说:“ 不必了,谁知道你拿得是金疮药还是毒药?”

    宇文纯素一听,举起一只手,想要打他,生气道:“ 你…… ”

    “ 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

    宇文纯素放下手,说了一句:“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阿雕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她们走后,莫忘仇对看守的人说:“ 他是我的侄儿,过来把铁链打开。”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看守的人,走到轩辕玉霄身旁,然后从身上掏出钥匙,将手链和脚链全部打开了,刚打开,轩辕玉霄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莫忘仇连忙扶住他,说:“ 霄儿,叔叔背你回去,给你请大夫医治。” 说着,他蹬下来将霄儿背起,往牢房外走去。

    此时,轩辕玉霄趴在叔叔的后背上,用手轻轻地摸着叔叔的发丝,伤心道:“ 王叔,你的头发…… ” 说到这,他停下了话语,然后流下一滴眼泪,眼泪刚好落在莫忘仇的脸上。

    莫忘仇知道霄儿在伤心难过,他一边背着霄儿行走,一边安慰道:“ 叔叔没事,只是白了头而已,这十年来,叔叔在大王身边过得很好,倒是你,当初你是怎么逃脱的?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 这说来话长,日后侄儿慢慢跟您说。”

    “ 好。”

    “ 王叔,您现在住在哪里?”

    “ 忘忧宫。”

    “ 忘忧宫?” 轩辕玉霄说,“ 忘记忧愁。”

    “ 这宫殿是大王赠给叔叔的,名字也是大王取得,大王想要叔叔忘记忧愁。”

    “ 王叔,侄儿有好多话要和您说,您先放我下来吧!我们边走边说。”

    “ 好。” 莫忘仇说着将霄儿放了下来。

    这时,轩辕玉霄拉着叔叔胳膊,边走边说:“ 王叔,这十年来,侄儿遇到了很多事情,认识了几个好朋友。”

    “ 说来听听。”

    “ 侄儿从头跟您说,当初侄儿和姐姐躲在密道里亲眼看见父皇母后…… ” 轩辕玉霄说到这个场景,伤心了起来。

    莫忘仇也伤心了起来。

    “ 后来侄儿被平大哥埋在洞里,逃过一劫,不过姐姐和平大哥都跳崖了…… ” 轩辕玉霄说到这又伤心起来。

    莫忘仇听到这里,流下了眼泪。

    轩辕玉霄看到叔叔流泪了,连忙道:“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说点开心的,后来侄儿来到落花村,认识了洛一寒,成了他的大哥…… ” 说到洛一寒,轩辕玉霄嘴角露出了笑容。

    轩辕玉霄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说了很多关于他和洛一寒之间的事情,包括义父义母被杀,他们一起去了神仙谷拜师学艺等等。

    他们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往忘忧宫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三章

    洛一寒和张非墨他们一手拿剑,一手牵马,走在一个用石头铺成的乡村小路上。

    这乡村不大,住家的人不超过二十户。

    不过这乡村景色还算不错,有花 、有草 、有大树 、还有小溪。

    小溪边上有几个妇女正在洗衣服,她们边洗衣服边聊着,也不知她们在聊些什么?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乡村?叫什么名字?

    这时,张非墨一边走着,一边埋怨道:“ 大师兄也真是的,怎么能不辞而别呢?”

    “ 或许他有什么急事?” 洛一寒猜测。

    “ 就算有急事,也要跟我们说一声呀!或者留个纸条也可以,他什么都没说,这天大地大,我们要到哪去找他?”

    “ 或许大哥去了神仙谷?” 洛一寒一边走着,一边猜测。

    “ 如果大师兄真的去了神仙谷,那我们要不要回去找他?” 张非墨问。

    “ 不回去找他了,” 洛一寒说,“ 神仙谷离这里路途遥远,跑来跑去多麻烦。”

    “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我们对这里又不熟悉。” 张非墨刚说完,就在这时,洛一寒停止了脚步。

    张非墨感觉不对劲,连忙问:“ 二师兄,你怎么不走了?”

    “ 我好像听到了很多马蹄声?” 洛一寒说。

    “ 马蹄声?” 张非墨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了很多马蹄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马蹄声是从他们后面传来的,这时,张非墨正打算说话,洛一寒连忙说:“ 师妹,马蹄声是从后面传来的,我们赶紧躲到树丛里,探个究竟。” 说完,他们牵着马一起躲到树丛里。

    躲到树丛之后,他们把马绳系在一棵大树上,然后蹲到路旁边的草丛里,观察着情况。

    过了一会,十几个人骑着马往这条小路上奔跑。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刀,是来抓人的,只要看到有住家的地方就停下马,然后进屋抓人。

    此时,那些人经过了洛一寒他们那里。

    这时,蹲在草丛里的张非墨,在洛一寒耳边小声说:“ 二师兄,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呢?他们手上都拿着刀,不会是来杀人的吧?”

    “ 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洛一寒说。

    “ 那我们的马呢?”

    “ 带着马不方便,马就先放在这里吧!” 洛一寒说着,起身往那些人走过的方向追去。

    张非墨跟在后面也追了过去。

    他们追了一段路,发现那些马通通系在路旁边的树枝上,可是人却不见了,然后他们环顾四周,找了找,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这时,洛一寒用手指着那户人家,说:“ 那里有户人家,师妹,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他往那户人家走去,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那些人从那户人家里走出来;其中有两个人揪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往他们停马的方向走去。

    他们身后有一个妇女,妇女拉着少年的胳膊,对那些人说:“ 放开我儿子,你们这些人是强盗吗?怎么能随便抓人?”

    “ 如今国家要打仗,只要是男子都可以从军,你儿子年纪轻轻,说不定在军队里混个什么官职?岂不美哉?” 其中一个人说。

    “ 我儿子才十三岁,是个书生,他连兵器都拿不稳,怎么打仗?求求你们放了他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妇女说着,哭着向他们下跪磕头,边磕头边说:“ 求求你们放了他,放了他吧!求求你们了…… ”

    “ 娘。” 少年哭着喊着娘。

    这时,另一个人不耐烦地说:“ 没有国哪有家?为国效力,天经地义,你磕头也不管用,我们忙得很,别耽搁我们时间。” 说完,将那少年连拉带拽,往他们停马的方向拽去。

    妇女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拉住儿子的胳膊,把儿子往回拽,他们就这样拽来拽去,这时,拽着少年的那个人,气急败坏,一脚把妇女踹倒在地。

    “ 娘。” 少年看着娘被踹倒在地上,正要过去扶起娘,可是他被那个人揪着了,动弹不得。

    妇女虽然被踹倒了,但是她还是坚决不肯让那些人带走她的儿子。

    那些人正打算走,她连忙爬到揪住她儿子那人脚下,双手抱住那人的脚,不让他带走她的儿子。

    那人气急败坏,连忙拔起刀,准备往妇女身上砍去。

    他刚把刀举起来,突然飞来一块小石头,砸在他的手背上,他手一松,刀从手里掉到地上,然后他愤怒道:“ 谁?谁干的?”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然后他问:“ 是不是你们干的?”

    “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你们还算男人吗?” 张非墨说。

    “ 原来是两个多管闲事的。” 那人说完,仔细看了看洛一寒,接着说:“ 吆!我们正在抓男子从军,现在主动送来一个。” 说着,走到洛一寒面前,伸出右手捏了捏洛一寒的胳膊,接着说:“ 长得还挺结实的,是个从军的料。” 话刚说完,洛一寒右手抓住那个捏他胳膊的手,然后一扭,那人痛得大叫一声:“ 啊!”

    “ 放了那位大娘和少年,否则我就扭断你的胳膊。” 洛一寒严肃道。

    “ 我放我放,” 那人连忙道,“ 你先放了我。”

    洛一寒听后,放开那人的手。

    那人被放之后,走到自己人身旁,对自己人生气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看我被欺负都不知道上吗?” 说到这,他用手指着洛一寒,接着道:“ 给我杀了他们。”

    一群人听后,连忙拔刀向洛一寒面前冲去。

    眼看十几把刀快要冲向他,就在这时,他正打算反击,却没想到张非墨抢先一步拔剑,和他们打了起来。

    张非墨边打边对洛一寒说:“ 二师兄,就这么几个人,不配你出手,我三两下就解决了,你在旁边看热闹便可。”

    这时,那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人说:“ 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口出狂言,看老子今日怎么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说着用刀往张非墨身上刺去,一群人跟在那人后面也挥刀刺去。

    张非墨见十几个汉子向她身旁围攻,她连忙上跃闪避,让那些人扑了个空,还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张非墨用剑反击他们,便在此时,两三个人用刀直刺张非墨,张非墨一边往后退,一边用剑画剑圈,将两三把刀圈在一块,一盏茶功夫,将身子移到一边,让那两三个人往前一冲,便在这刹那间,张非墨用剑身往他们背后一砸,将他们砸飞几米外,他们连人带刀通通趴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时,张非墨笑了几声:“ 哈哈…… ” ,连忙道:“ 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教训我?” 话刚说完,又四五个人挥刀向她冲来,眼看快要冲向她,她将身子左右晃动,用剑左挡右挡,接着横扫他们,他们急跃避过,紧接着,他们又一次向张非墨攻击。

    村子上几个胆大的人,都来围观看热闹。

    张非墨眼看那四五个人快要冲向她,她连忙反击和他们对打。

    此时,她将手里的长剑一劈一削;她身手敏捷,接着将那四五个人的刀斩成两半,又接着抬起一只脚,将其中一人踢飞出去,还没等另外几个人反应过来,接着用剑划破他们的手腕,他们手一松,断刀从手里掉到地上,便在此时,张非墨瞬间用剑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另外两人手中没剑,连忙出拳攻击,拳头还没来得及落在张非墨身上,张非墨一用功力,连忙用左手的剑鞘横着打在他们的腹部,只听他们同时叫出: “ 啊!” 一声,两人同时飞了出去,然后 “ 扑通 ” 一声,落在地上。

    那两人刚落下地面,这时,张非墨问他们:“ 还打不打了?”

    “ 不打了不打了,” 被剑架在脖子上的那人吓得直发抖,连忙道,“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 放了那位大娘和那位少年,姑奶奶就饶了你们,否则姑奶奶砍断你们的胳膊和腿。” 张非墨说。

    “ 是是是,我们放人,我们放人。” 那人点头说。

    这时,张非墨将剑放到剑鞘里,严肃道:“ 通通给我滚。”

    听到这话,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连滚带爬,往他们停马那里跑去。

    那个被张非墨用剑架在脖子上的那个人,连忙道:“ 是是是,我们滚,我们滚。” 说着,他跟在自己人的后面,也往停马那里跑去。

    张非墨见他们都跑了,然后往大娘身旁走去,却不知走在那些人后面的那人,从身上掏出飞镖,将飞镖往张非墨身上射去。

    站在不远处的洛一寒,看到这一幕;洛一寒脚下刚好有一块小石头,他连忙将脚往石头上一踢,石头就像闪电一样的速度,砸到飞镖上,飞镖和石头同时落地。

    这时,张非墨转身对那人气愤道:“ 本姑奶奶饶你们一命,你们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说着正要拔剑,那人连忙道:“ 我们没有买到男子,回去也是死,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拉几个垫背的。”

    听到这话,洛一寒严肃道:“ 买男子?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抢男子。”

    这时,另一个人说:“ 抢也好,买也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日没有抓到男子,明日还会再来的,你们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吧!除非你代替这个少年,愿意跟我们走。” 说着用手指着洛一寒,意思是让洛一寒跟他们走。

    洛一寒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这时,张非墨抢先说:“ 不行,我二师兄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话刚说完,那位妇女连忙跑到洛一寒面前,哀求道:“ 少侠,救人救到底,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还小,又不会武功,让他去从军,不就等于让他去送死吗!大娘求求你,大娘给你磕头了。” 说完,正要下跪,洛一寒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说:“ 大娘,您别这样,晚辈答应您便是。”

    “ 多谢少侠,少侠的大恩大德,大娘永远铭记在心。” 妇女说完,连忙吩咐儿子:“ 快过来给这位大哥哥磕头谢恩。”

    少年听后,连忙走到洛一寒面前,双膝下跪,边磕头边说:“ 多谢大哥哥救命之恩。”

    “ 快起来吧!” 洛一寒扶起少年。

    “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站起来问道。

    “ 我姓洛,” 洛一寒说,“ 你叫什么名字?”

    “ 我叫来兮。” 少年微笑道。

    这时,那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烦,说:“ 行了行了,你们说够了没有?说够了赶紧走。”

    “ 催什么催。” 站在一旁的张非墨,连忙对那人凶道。

    张非墨刚说完,洛一寒问那些人:“ 几位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 当然是带你去见我们的大将军了。” 其中一个说。

    洛一寒听后,正要往那些人身旁走去,这时,张非墨阻止道:“ 二师兄,你真的要跟他们一起走吗?”

    “ 我答应了大娘,怎么能反悔呢!” 洛一寒说。

    “ 那我要和你一起走。” 张非墨刚说完,那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人说:“ 我们大将军只说要男子,没说要女子。”

    张非墨听后,凶狠道:“ 本姑奶奶的武功,你们刚才都见识了,不比男子差。”

    “ 我们可没说你比男子差,我们只听大将军的吩咐。” 那人说。

    张非墨听后,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候,洛一寒连忙对张非墨说:“ 师妹,你去神仙谷找我大哥,让他过来找我。”

    “ 万一大师兄不在神仙谷呢!” 张非墨说。

    “ 他不在神仙谷还能在哪?”

    “ 好吧!我回神仙谷,那你多保重,记得照顾好自己。”

    “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保重身体。” 洛一寒刚说完,那人催促道:“ 我说姓洛的少侠,再不走天都快黑了。”

    洛一寒听后,转身往那些人身旁走去。

    这时,那人又说:“ 洛少侠,你有没有骑马?如果没有,那就骑我的马吧!”

    “ 我的马在来时路上。” 洛一寒说。

    “ 那就快一点,时候不早了,别耽搁时间。” 那人说着走到自己的马那里,然后上到马背上。

    其他人也通通上到自己的马背上。

    他们上了马之后,让洛一寒走在前面,他们通通走在后面。

    张非墨他们站在那些人的后面,看着那些人离他们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