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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姐接通电话时那份惊喜兴奋快活的表情,季永强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阵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那个男人那么不感冒,甚至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反感和敌意,虽然姐姐一直否认与那个男人有特殊关系,或许姐姐现在和那个男人没有那种关系,但是季永强却坚信,如果这样下去,姐姐肯定迟早会躺在那个男人的胯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恋姐情结,但是姐姐的姿容是他从小就知道的,初中时候姐姐就在学校里被人或贬或褒称作狐狸精或者小仙女,虽然后来高中姐姐去了昌州姑姑家借读,但是每一次回来,季永强都能发现周围那些邻居们投过来那种说不出的目光。

    当姐姐被那个老男人所骗最终身败名裂时,季永强内情那种狂怒暴躁的情绪一直萦绕将近半年,他恨自己太过软弱,不敢去帮姐姐找那个男人报仇,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怎么如此没用,更觉得姐姐这种事情玷污了季家的清白,这种复杂的心绪让他相当长一段时间对姐姐都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让他有时候都想要用一些语言来伤害对方。

    这种情况一直到他交了女朋友之后才有所缓解,蓓蓓虽然没有姐姐那种独特的气质,但是长得像个洋娃娃yiyang的脸蛋和喜欢唱歌跳舞的身材yiyang让季永强迷醉,所以他费尽心思的追求齐蓓蓓,他也知道自己的条件实在不算很好,所以对博得佳人的青睐也是倍感珍惜,所以也是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蓓蓓的要求。大主宰

    但即便是那个男人帮齐蓓蓓解决了调动问题,季永强内心深处仍然对那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尤其是姐姐和齐蓓蓓在谈到那个男人时,都是那种眉飞色舞满脸兴奋的表情,更让季永强感到不舒服。

    “姐。你上哪儿去?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在环球。”季婉茹把手机放回提包里,拂弄了一下额际的秀发。

    “晚上你住哪儿?”季永强忍不住问道。

    季婉茹脸微微一烫,娇嗔的瞪了一眼季永强,“你问这个干什么?姐住哪儿还用你来管?”

    “姐,你别和那个人走太近,他不可能和你有什么结果,小心别被他给骗了。”季永强实在按捺不住,提高声音。“他帮了我和蓓蓓,这个情我记住,若是他想对你有啥非分之想,那我就要对他不客气。”

    “永强,你瞎说些啥?他骗我?你姐还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季婉茹没好气的瞪了季永强一眼,语气里不无萧索,“你姐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也不是什么富家千金,哼。爸妈不是都嫌我玷污了季家名声么?我还能有什么值得人骗?就我这张脸还是身子?倒贴给人家,人家还不乐意要呢。”

    “姐!”季永强抗声道。

    “好了,永强,姐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姐这么几年来人情世故看得多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姐看得明白,这个社会很现实。你不能把它想得那么单纯,但也没有必要自己去复杂化,自己把握就行了。”季婉茹摇摇头。目光里却很沉静,“至于为民,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帮了你,你要记住这个情,至于你姐和他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

    看见季婉茹下楼,富康车灯光亮起来,迅速驶出,站在窗户边上的季永强狠狠的用手拍了一掌窗台。

    陆为民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就被季永强记恨上了。

    季婉茹用了半个小时才到环球大酒店,进了陆为民的房,却看见陆为民脸上有些怔忡不定的神色,心里那份绮思顿时被压了下来。

    “怎么了,为民?”

    陆为民有些艰难的把情况告诉了季婉茹,季婉茹脸色苍白,呆若木鸡,好一阵后才呐呐道:“这可怎么办?永强知道了,那还不得翻天?”

    “情况可能也没有你想象的复杂不堪,或许齐蓓蓓也是因为被逼无奈,不想和领导把关系弄得太僵,或者是偶尔吃顿饭之后大家一起坐一坐,……”

    这话连陆为民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齐蓓蓓可以回避自己怕被自己看见,显然不是简单同事聚餐娱乐一下那么简单,而之前他和徐晓春在电梯间里听到那些话语也无一不带着那么一丝半缕的挑逗撩拨气息,那个钱校长只怕也不仅仅只是想和几个年轻女下属交流一下舞技那么简单,这一直交流下去,也许就要变成另外一种交流了。

    季婉茹连连摇头,一脸无奈而气苦表情,“为民,你不知道,我听永强说春节前齐蓓蓓就经常借口学校有活动,经常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永强也有些担心,但是每次都还有蓓蓓他们学校其他女同事一起参加,永强也就没在意,他们才结婚一年,加上红旗路小学那边的福利待遇的确很好,比永强他们检察院都要好不少,经常发奖金补贴啥的,还有一些油啊米这些东西,加上有时候也是学生家长请吃饭,永强也不愿意蓓蓓在单位上不合群,所以也就没说什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呃,婉茹,你别胡思乱想,至少我看到的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看齐蓓蓓当时也不想看到我,估计还是有些忌讳,所以也许就是一些无良的校领导想揩点油占占便宜,我觉得还不至于到那一步。”

    陆为民见季婉茹六神无主的模样,忍不住宽慰道。大主宰

    “但是谁又能说得清楚这些人干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齐蓓蓓她也是不知自爱,永强在家里等她,她却在这里干这些勾当,……”季婉茹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想到季永强若是知晓这种事情发生在他头上,只怕会发疯,她太了解自己弟弟的性格了,外表好强内心却有很脆弱,这种任何男人都难以容忍的事情发生在他头上,他还不会发狂?

    陆为民想了一想也觉得头疼,这种是事情怎么来处理?去ktv那边一间一间找,把齐蓓蓓找出来叫她回去,有意义么?找人去警告那个钱校长,人家完全可以说是同事一起来聚会娱乐,大家心甘情愿,你能说什么?

    

    这完全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谁人,你齐蓓蓓愿意去陪校长跳舞唱歌,讨好校长,谁能阻止你?当然也有可能是校长要你陪着去吃喝玩乐,你不去就给你穿小鞋,这种事情却又不好判定。

    “算了,婉茹,要不你给那个齐蓓蓓打个传呼,让她出来,问一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这种事情外人也不好多插言,如果是校长强逼着他来的,那我们可以找人来给校长打招呼,但如果是她自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主动愿意,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陆为民思索了一阵之后才缓缓道。

    “她自己主动愿意,那怎么可能?”季婉茹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

    陆为民笑笑,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可能,而且只怕也还不少,这年轻漂亮的女子,如果想要有点野心,又爱慕虚荣,很难说能不能经得起外界的诱惑,这种情况太常见了,齐蓓蓓本来就是小市民出身,心性就有些浮躁不太安分,在陆为民看来,根本就不太适合季永强,虽然直jiēchù了那么一两次陆为民就有些感觉,这种事情究竟是她主动愿意去陪校长跳舞,还是其他,真还不好说。

    见陆为民不说话,季婉茹也略有所悟,只是还是不愿意接受这种事情,想了一想之后就给齐蓓蓓打了传呼。

    但好一阵好也就没见会传呼,季婉茹有些急了,陆为民见季婉茹那副情形,也只有季婉茹,叫季婉茹一道和他到四楼ktv走廊,再继续打传呼,看看齐蓓蓓会不会出来回传呼。

    电梯下到四楼,季婉茹急急忙忙和陆为民到ktv这一顺,领班早已经迎上来,问两人是否要唱歌,两人说了要找人,领班便问要找的人在哪一间,这一顺过去,七弯八拐,二三十个普通包间和豪华包间,根本不可能一间一间去敲门看人。

    听二人称不知道在哪一间,领班也表示爱莫能助,称只能靠他们自己打电话或者传呼联系,他们不可能去敲门一间一间问。

    季婉茹也只能继续打传呼,和陆为民一道在领班警惕的目光陪同下沿着走廊往前走,希望齐蓓蓓能听到出来回电话。

    “小齐,怎么一回事儿,不是让你好好陪一陪周局长么?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周局长这么看好你,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也太不懂事了!钱校长都生气了。”

    “不是,田主任,我出来回个电话,我老公在给我打传呼,……”

    “你那口子也是,自己没本事,还整天疑神疑鬼,……”男子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小齐,你条件这么好,钱校长很看好你,校团委书记马上就要考察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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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主任,你听谁说的?”齐蓓蓓精神微微一振,脸上原本不耐烦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嘿嘿,这还用听谁说?王老师不再担任校团委书记,肯定要选一个年轻同志来担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明摆着嘛。”田姓男子笑得说不出的猥琐,“咱们校的团委书记,要么就是要当校办副主任,要么就是到教务处,前一任那可是调到局里去了,钱校长在局里可是说得起话的啊。”

    齐蓓蓓脸上表情一阵阴晴不定,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田姓男子似乎也觉察到了齐蓓蓓的犹豫,笑了一笑轻声道:“周局长多喝了两杯,其实也没啥,他能干啥?这大家伙儿都在里边,不就是跳跳舞抱得紧了点儿么?还能少了你一块肉?”

    站在拐角的季婉茹脸色铁青,看着眼前这个被那个男子拉着往里边走的齐蓓蓓,虽然先前齐蓓蓓脸色有些僵硬和不耐烦,但是明显却不是那种断然拒绝或者被逼无奈的情态,后来的神色变化更是让人无语,陆为民看见眼前这副情形心中也是一叹,这还能说什么?

    “齐蓓蓓!”眼见得齐蓓蓓就又要被拉进ktv包房,季婉茹实在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怒火,怒吼一声,“你放开她!”

    田姓男子愣了一愣,赶紧松开齐蓓蓓的手,也不知道陆为民和季婉茹究竟是干啥的,尤其是看见陆为民身材魁梧,满脸阴郁,真还有些怕对方上来蛮不讲理的给自己来上一下。

    “姐?!”看见季婉茹和她身后的陆为民,齐蓓蓓惊愣之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如果不来,还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花天酒地。我弟弟却在家里苦守空房呢?”季婉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咬着牙关道。

    “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和几个同事在一起唱唱歌而已,……”齐蓓蓓有些勉强的回答道。

    “是么?不就是跳跳舞抱得紧了一点么?还要怎么样?你给我回去!”季婉茹脸色难看之极,但是却没有再说更难听的话,毕竟是自己的弟媳妇,说太难听也是伤自己家。

    “怎么回事儿?田勇,小齐,怎么回事,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进去?”高瘦男子有些阴沉而又威压的声音从打开的包房门传了出来。

    “钱校,呃,是小齐的……”田勇就像是被抽了一鞭子,身子缩了一缩,忙不迭的跑过去,嘀咕着大概是在介绍情况。

    “哦?小齐的家属来了?怎么,来接小齐回去,这单位上的活动都不能参加了?”钱姓高瘦男子脸上掠过一丝恼色,语气也变得有些阴冷。“小齐,是不是家里有事儿?家里真有啥事儿就回去吧。”

    “不,钱校长,不是的。我姐只是来找我说件事儿,……”齐蓓蓓有些慌乱的赶紧解释道。

    听出了齐蓓蓓语气的慌乱,高瘦男子嘴角掠过一丝阴笑,“嗯。单位上的活动还是要支持嘛,这也是为学校好,为学校好就是为大家好。是不是?小齐,你是识大体的,我很看好你啊,没啥事儿,就进去吧,周局长还在等着你呢。”

    “我……”齐蓓蓓略一犹豫,高瘦男子脸色立即阴沉下来,“怎么,真的家里有事儿还是人不舒服?”

    季婉茹怒不可遏,她本来也不想把脸撕破,毕竟这齐蓓蓓调到红旗路小学也不容易,但是这种事情却又是她无法忍受的,其他什么都可以接受,唯独这种事情,却无法容忍。

    如果让季永强知道了,那不是这个家庭就立马得闹得天翻地覆,而且她也知道季永强对齐蓓蓓是百般迁就,很有点儿爱到骨子里的味道,齐蓓蓓真要和永强分手,那季婉茹都不知道季永强会不会出啥事儿,她甚至怀疑就算是齐蓓蓓真的出轨给季永强带了绿帽子,永强也未必肯离开齐蓓蓓。

    “钱校长,齐蓓蓓是我弟妹,我弟弟在家等她,有事情,可不可以让她离开?”

    “是么?我有说过不让她离开么?腿长在她身上,她爱走哪儿走哪儿,想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走,这是她的自由啊,我只是说这是单位的活动,多参加没坏处,是不是,齐老师?!”高瘦男子语气冷峻而又简洁,只是语气里却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威胁。

    “的确如此,我想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呆着,没有谁可以不让你离开,所以你无须担心什么。”陆为民本来不想吭声的,这种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齐蓓蓓是自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自身没啥想法,怎么会自己走到这里来?但这个高瘦男子语含威胁,让他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哦?”高瘦男子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为民,看不出陆为民是什么来头,看年龄挺年轻的,倒是有点儿像齐蓓蓓这个大姑子的男朋友一般,只是身上好像有一股不一般的味道,倒是让高瘦男子有些吃不准。

    “怎么一回事儿,钱瑞平,你怎么回事儿,小齐呢?都在这里,怎么一回事儿?”一个略有些酒意的男子走了出来,脸色微微潮红,还打着酒嗝,“老钱,怎么回事儿?在这里准备打架?”

    “周局,没事儿,您先进去,小齐马上就来,我保证。”钱瑞平声音陡然转为柔和,然而望向齐蓓蓓的目光却变得格外森冷阴戾,看得齐蓓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那位周局长显然不太满意,斜睨了一眼这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妈的,唱个歌跳个舞都这么麻烦?怎么,还有人来当护花使者?”

    但看到季婉茹时,周局长原本浑浊的目光骤然晶亮,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立马就在寻找机会想要上来搭讪。

    季婉茹今天的穿着绝对是让人垂涎。

    本来就相当丰腴高挑的身材却穿了一身浅米灰的西装,内里雪白的高支纱精纺衬衣隐隐透出石榴红的文胸色,只扣了一颗纽扣,却让胸脯显得更加饱满丰隆,而合体的紧身西裤把修长浑圆的双腿包裹的紧致匀称,一双米色的高跟鞋让本来就相当高的个头更为引人注目。

    加上堪称完美的粉靥,任何男人在第一眼看到她是都不由自主的会首先注目她那张脸,然后迅速落到她的胸部,然后在下滑到她的长腿上,最后还要想转到后边去看看那美臀。

    “这位是……?”周局长的注意力迅速移到了季婉茹身上,钱瑞平还能不明白这位局长的心思,他刚才出来是同样也被震得不轻,只是他的自制力要比这位周局强得多,很快就克制了情绪。

    “周局,没事儿,是小齐的姐姐,来找小齐有点儿事,您先进去,我们马上就进来。”钱瑞平见状连忙道。

    “没事儿,小齐的姐姐啊,两姊妹长得不太一样,但是一样漂亮啊。”周姓局长显然喝得酒有些高了,“不如一起唱唱歌,小齐在红旗路小学表现很不错啊,老钱,再去开两瓶酒,还是那轩尼诗,xo的味道不咋地,如果这里不是环球,我都要怀疑酒是不是有问题了。”

    “嘿嘿,周局,环球肯定不敢砸自己的牌子,酒肯定没问题,但喝多了可能就感觉不出啥味道来了,好,我马上去安排。”田姓男子立马点头哈腰,谄媚道。

    季婉茹几乎要被气蒙了,遇上这种事情,夹缠不清,自己都要被当成陪酒小姐了,而齐蓓蓓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不肯走。

    “蓓蓓,跟我回家!走!”季婉茹要上前去拉齐蓓蓓,齐蓓蓓却看了一眼脸色阴沉如水的钱瑞平,摇摇头:“姐,你们先回去,我没事儿,待会儿这边活动完了,我就回来。”

    “你!”季婉茹眼泪都快要被气出来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自己弟弟在家等她,她却要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这些男人摆明就是要吃豆腐占便宜,稍不注意被人给上了都说不清楚,永强知道了还不得给气死?

    “哟,要走啊,这么大脾气?”周姓局长算是明白过来了,这西装女子不是教育系统的,只有这洋娃娃一般的小齐才是,“要走,以后就别混这碗饭了。”

    “哟,这么大口气?”陆为民再也忍不住了,宋州的教育系统乌七八糟到这个情况,委实让人难以忍受,联想到上一次那两个险些被强奸的艺校女孩子,陆为民也不知道宋州这边情况怎么这么糟糕。

    “小子,你是谁?你他妈有知道我是谁?”周姓局长大概也是因为喝得有点儿多,眼睛珠子如吃人肉吃多了的野狗一般有些泛红,“

    “不管你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谁吃不吃哪碗饭,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这又不是封建社会,皇帝一个人说了算,我想在这宋州,也还有**领导嘛,难道就是不**律,不讲道理的地方?”陆为民没有理睬对方的挑衅,淡淡的道。

    这两天事情多,力争补上!(未完待续。。)

    被陆为民不软不硬的话顶得有些找不到理由反驳,周姓局长气急败坏,恶狠狠的盯着钱瑞平,然后又瞪着齐蓓蓓:“老钱,你下边的人都嘴壳子挺硬啊,行,有气魄!”

    “周局,这可不是我们学校里的人,是小齐的亲属朋友!”钱瑞平皱起眉头赶紧解释着,然后又换了一副脸色,“小齐,要走就走,随你的便!你自个儿看着办!”

    “姐,你们走吧,我没事儿,这都是单位上的活动,我待会儿就回来,你不用告诉永强了”“。<-》”齐蓓蓓脸色几变之后一咬嘴唇,决然道,然后又把脸转向另一边:“钱校长,您和周局他们先进去,我马上就进来。”

    “好!”钱瑞平满意的点点头,又冷硬的横了陆为民一眼,这才拉着周姓局长一边劝着,一边往里边走。

    那田姓男子也看了这边好几眼,嘀咕了两句,大概也就是让齐蓓蓓要懂事儿,别自误前程一类的话,最后跟着进去了。

    看见其他客人都进去了,只剩下陆为民、季婉茹和齐蓓蓓,跟随而来的大堂领班和两个保安也知道今儿个这戏差不多到此为止了,所以也就慢慢离开,一直走到距离三人十多米外的走廊转弯另一头才停下,远远的监视着。

    “蓓蓓,你跟我们回去,我就不信他们能把你们怎么着!你是正式调过来的,又不是临时工,校长怎么了,局长怎么了?他们还能把你开除了?!跟我回去!”季婉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女孩子似乎有些变了。

    “我不回去!”齐蓓蓓脸色冷了下来,但是语气却很坚决,“回去干什么?和永强两个人守着那小房间里看电视?每天日复一日,上课,放学。回家做饭,洗碗,看电视,睡觉,重复这种生活?”

    季婉茹言以对,她不知道齐蓓蓓的脑袋瓜子里怎么突然变的法理解了。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陆为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齐蓓蓓绝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才如此,显然她是受了某种刺激,才让她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我知道我不想一辈子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齐蓓蓓脸色有些黯然。但是语气决然。

    “蓓蓓,你从麓城调到市里才多久?多少人羡慕你,红旗路小学不是全省重点小学么?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么?你不能贪得厌,人心不足蛇吞象,哪有样样都能满意的?”

    季婉茹再也忍不住了,陆为民出面帮她调到红旗路小学,还欠那个市委办的杨主任一个大人情,季婉茹很清楚这里边的人情世故,陆为民和那位杨主任没有任何隶属关系。人家帮你忙,你就得记清,必要时候,你就得还这个情。

    这个事儿季婉茹都一直记在心上。原本春节时候季婉茹要去拜访一下杨达金,和陆为民说了,但是陆为民说不用了,最后陆为民被季婉茹说得不行。只能说他自己已经拜访了,不用季婉茹操心了,才算了事儿。

    “姐。你知道什么?没错,红旗路小学是省重点小学,我也很感谢你们帮我调到红旗路小学,但你们知道红旗路小学竞争压力有多大么?那里的老师都是千挑百选进来的,和县里那些小学根本就不一样!每个学期都要考核排名,你教的课程都和人家绑在一起,你的成绩差了,就得要拖累别人,就得要受人白眼,你知道么?”

    齐蓓蓓眼圈有些红了,“我不想受人白眼,但我知道我自己没办法变得和人家一样那么好,就算我努力,那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达到的,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教书了,可学校里不教书,除非你去干行政管理,那些位置就那么多,人人都盯着,个个都有关系背景,我一个才调进来的,怎么办?”

    “蓓蓓,我们可以……”季婉茹语气已经变得有些软弱。

    “姐,或许你们可以再帮我一把,但又能帮得了多大忙?就算是真的能调到办公室或者后勤处,那也不过是打杂的,苦活累活脏活儿都得你干,还得随时可能挨领导尅,……”齐蓓蓓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滑落的泪珠。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呢?”陆为民不动声色的问道。

    每个地方都充满了竞争,从个人能力业绩到关系背景,哪儿都一样,你能力不行,那就只能靠关系背景,两样都没有,那就只能靠讨好领导了,这也算是一种本事,领导既要用能干的,也需要那些整日围着自己溜须拍马讨好的,这世界就这么简单。

    “姐,永强是好人,但是他是个烂好人,这年头最不吃香的就是烂好人。春节我让他去他们检察长和分管副检察长那里拜年,东西都买好了,他打死不去;我让他去请他们两位科长吃顿饭,感谢一下一年的关照,他说单位上已经聚餐吃过了,不用了;在科里他和人家为了一个案子争得脸红脖子粗,后来人家不计较了,他还和人家不依不饶,结果院里评选先进他被投票选下来,我说他,他还和我发火,你说我该怎么办?”

    齐蓓蓓没有理睬陆为民的问话,自顾自的道:“我能怎么样?连春节我请校领导和主人们吃顿饭,他都不愿意参加,还说我事献殷勤,你说我一个调来的,领导也还算关照,感谢一下吃顿饭有啥难为情的?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陆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齐蓓蓓和季永强之间的矛盾是根深蒂固的,他很难说谁对谁错,季永强坚守自己清贫自尊底线,似乎可指责,但是齐蓓蓓主动发掘自己能力,寻找属于自己上进的机遇,好像也可厚非,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只能靠自己,连自己男人都帮不了自己,她还能靠谁?她也没有其他高的要求,只是想要一个好的工作环境。

    季婉茹却不这样想。

    “蓓蓓,难道你就非要去当那个什么校团委shuji么?那就那么值得你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你人这么聪明,就算现在苦一点累一点,熬一熬就过去了,为啥要做这么下作的事情去陪这些我看着都恶心的家伙?你看看这些人是些什么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姐,我变成什么样了?!”齐蓓蓓也有些着恼了,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苦一点累一点,你说得多轻巧,苦点累点我不怕,可是你受得了同事的白眼么?你能天天忍受大家的指责么?什么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任何过错都是你,就因为你在这方面不如人家,成绩不好,一切皆空,到老师,就这么简单!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就是和领导一起唱唱歌跳跳舞么?我没做对不起永强的事情,至少现在我没有!”

    听得齐蓓蓓最后一句话,季婉茹心中一抖,脸色骤变,“蓓蓓,你可想好,别自误,女孩子要自尊,你这样做,你和永强就真的完了,难道你舍得这个家?我们家可是把你当成掌上明珠,你啥要求我们都满足,……,现在你变成这样,你对得起我们家么?”

    “姐,舍不舍得这个家?我也舍不得,但是你看看我们这个家,房子才十多平方米,就一间,冬天上厕所还得要去公用厕所,你知道冬天半夜起来走那黑咕隆咚的走廊去厕所是什么滋味么?要不就要用马桶,那臭烘烘的味道你受得了么?你知道我冬天早上上班要骑多久的自行车么?四十分钟!下车,脸十分钟都没感觉,手连握饭盒都握不稳!学校下半年就要修一批宿舍,中层干部才会加分,以我现在的工龄,没加分,连号的排不进去,难道我还能指望永强他们检察院修宿舍?就算是他们检察院修宿舍,就永强那样,还能轮得到他?”

    “就为了这个?你就要去涎着脸陪你们那些狗屁领导?你怎么变得这么轻贱不自爱?!”季婉茹气急了眼,口不择言。

    “姐,你别说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还不是仗着你长得漂亮靠这个身体才攀上他,你攀上他不也就是因为他是个县委shuji么?”齐蓓蓓脸上掠过一抹不以为然的轻蔑,因为激动和酒劲儿,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而又野性,话语也开始变得有些张狂忌,“只可惜他只是丰州那边旮旯的县委shuji,我还是得谢谢他找人托关系帮我调到了红旗路小学,如果他是我们这边宋城区沙洲区的shuji多好?那我也可以像你所说的自轻自贱的来攀一攀他这个shuji了,跳跳舞算什么,陪他上床又怎么样?”

    “啪!”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季婉茹再也法控制自己情绪,狠狠的给了齐蓓蓓一记耳光。

    她可以忍受对方对自己的羞辱,自己和陆为民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清不楚,但是她不能容忍齐蓓蓓作为自己弟媳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那是对自己弟弟和季家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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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立即就激动起来,一只手捂住自己脸颊,猛扑过来抓住季婉茹的衣领,不依不饶的叫道:“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儿,给一个老男人当情人比我高尚么?你才是真正的贱货!也不知道这个姓陆的怎么就看上你了?就凭你**大,会发嗲?以他的条件漂亮女人哪里找不到,还要穿别人不要的破鞋?!我呸!”

    极其恶毒的话一下子就让季婉茹几乎要崩溃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事情只有家里人知道,却不知道齐蓓蓓怎么会知晓,父母当然不会说,除了弟弟,还会有谁告诉齐蓓蓓?为什么弟弟会把自己的伤痛耻辱告诉给齐蓓蓓?难道她不知道这是他姐姐一辈子的阴私和伤痕?

    “说我下贱,你不下贱你会大学毕业就分到昌州?要说丢脸,你们季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还在乎我这点儿?”齐蓓蓓一旦撒起泼来,彪悍程度也是半点不逊人。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齐蓓蓓揪住季婉茹的衬衣衣领一扯,“嘣”的一声,最上边一颗纽扣就被扯掉了,半罩杯的石榴红胸罩显然无法遮住那丰满的双峰,露出半个羊脂玉般的**,一条深不可测的乳沟挤压起来更是让人目不忍斜视。

    季婉茹大概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慌乱中也是扭住对方的t恤领子挣扎,齐蓓蓓也是穿的一个宽大松紧领子的圆领t恤,被季婉茹这一使劲猛拉,哗啦一下也是沿着肩膀滑落下来,左半边身子都露在了外边,乳白圆点的乳罩肩带也被勾落下来滑到胳膊上,连带着半边乳罩也被拉下来,左边**更是颤颤巍巍的裸露在了空气中,猩红一点更是很有点儿迎风摇曳的感觉。

    猝不及防的陆为民没想到局面一下子会演变成这样。目瞪口呆之余,赶紧上前要分开两人,只是这都是春光半泄,肢体纠缠,弄得人也是心浮气躁。

    好容易才把二人分开,各自收拾自己的衣着,也幸好这走廊里的各间包房隔音效果超好,这几分钟时间也没有人出来看到这一幕,只有几个保安远远观战,原本准备过来。见陆为民把二女拉开,也就收住了脚步。

    “够了!”对付这种场面,陆为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见两人如斗鸡一般怒目而视,他也只能挠挠脑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是这齐蓓蓓已经铁了心,现在要叫她离开,只怕也不太可能。但陆为民也总要尽尽人事。

    “小齐,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多劝,但是我想婉茹为你好的心你应该领会得到。其他我不多说,我只是希望你在就什么事情做出什么决定之前,好好想一想,想一想这么做值不值。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见齐蓓蓓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陆为民也知道自己这话也未必能让对方听得进。“好了,我不多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谢谢你,陆大哥,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情,对于永强,我没啥说的,也许我们从开始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或许是最开始我没有发现我自己想要什么,而现在我才知道,……”齐蓓蓓顿了一顿,目光清亮澄澈,看着陆为民,语气却很轻松,似乎是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话,“我只是不想这样苦逼的生活,我希望有一个更美好的生活配得上我自己,仅此而已,和其他人无关。”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这是你自己追求的,那我无话可说,或者说,没有谁能干预你阻挠你,只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三思而后行,别太冲动,这个世界虽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么黑暗复杂,但是肯定也不单纯明净,嗯,有时候一失足就是千古恨,再回头就是百年身了,明白么?”

    陆为民不喜欢这样的说教,在他看来,齐蓓蓓是成年人她应该很清楚她自己在干什么,出卖自己也好,享受生活也好,那是她的自由,她的世界观人生观不是一个月或者一年就能发生彻底蜕变的,也许是到红旗路小路加速了这种蜕变趋势,但即便是没有红旗路小学这个情况,她的蜕变也是迟早的,到那时候也许季永强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更大。

    陆为民也无从评价齐蓓蓓的选择是否正确和明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时候连自己的决定是否政策都难以断言,遑论其他?他只能做到希望对方决定之前多想一想,慎重行事,别受人蒙骗。

    “嗯,我知道了,陆大哥,谢谢您,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我知道怎么做。”齐蓓蓓眼睛里浮起一抹水雾,但水雾中却有一份执着,悲伤,还有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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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几乎是拉着季婉茹回到自己的房间的。

    季婉茹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齐蓓蓓毅然返回了那个ktv包间,这让季婉茹难以接受。

    但难以接受也得接受,没有谁可以左右别人的自由,何况从本质上来说,齐蓓蓓并没有做什么,和单位领导一起唱歌跳舞,既不违法,也合情合理,至于说让其他人感情难以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

    见季婉茹眼泪盈眶,一直嘟囔着说该怎么向季永强交待,陆为民把季婉茹按到沙发上坐下,递给她一本水,让她喝下去,平静一下心绪。

    但是季婉茹却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丝毫不顾胸前那对饱满的**因为纽扣脱落,大半个胸罩无法遮掩的裸胸都暴露在陆为民眼前,而这猛然摇头,那对**就这样随着她的摇头做着水平运动。

    “为民,我该怎么办?永强知道了怎么办?你说蓓蓓最后那些话是啥意思,是不是她想和永强离婚?那怎么办?”

    季婉茹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淡定,眼眸红肿,脸色苍白。

    她太清楚齐蓓蓓对自己弟弟的重要性了,事实上在季永强和齐蓓蓓谈恋爱期间,她也就觉得虽说齐蓓蓓家庭条件很一般,但是齐蓓蓓长得相当漂亮,而很有点儿媚人味道,而永强虽然长得也挺高大英俊,但是在性格上却有些软,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大男孩,这种男孩也许会受一些年龄大一些有些母爱情结的女子喜欢,但是却不太适合像齐蓓蓓这种颇有心计而又喜好虚荣的女孩子。

    但季永强爱齐蓓蓓都快爱得死去活来了,两厢情愿的事儿,她也只能把这番担心放在心里,希望能够结婚之后季永强能拴住齐蓓蓓的心,但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如此快的就发生了。

    陆为民把椅子抽了过来,坐在季婉茹面前,抓住季婉茹双手按在对方膝盖上,“婉茹,你沉下心来,你这样有什么用么?齐蓓蓓她是成年人,虽然和你弟弟是夫妻,但是她也有她的自由和私人空间,我们可以沟通劝解,但是却没有权力干涉,她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她……,永强怎么办?”季婉茹忍不住低泣起来。

    “永强怎么办那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这种事情我想季永强也许应该有一些预感才对,真要发生了,他也许会痛苦,沉沦一段时间,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他必须得面对,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男人若是没有经历一两次痛苦磨难,那就像温室中的花草,永远无法长成大树。”

    陆为民话虽这么说,但是他觉得以季永强的既有性格,只怕就算是经历这一次磨难,也未必能长成大树,除非他自己能有一个洗心革面的改变。

    “你说蓓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究竟想要什么?永强难道还不够好么?她不就是一个小学老师么,永强是检察院的检察官,重点大学毕业,她才是一个师专毕业,长得漂亮怎么了,难道永强配不上她?发生这种事情,永强怎么受得了?我爸我妈那边怎么办?”

    季婉茹泪如泉涌,身子有些脱力般的发软,从沙发上滑下来,匍匐在陆为民面前,把陆为民的膝盖当做了依靠紧紧抱住,眼泪浸润了陆为民的裤腿,瞪着双眼看着陆为民,“为民,你告诉我,齐蓓蓓究竟想要什么?永强怎么才能不失去她?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

    陆为民有些为难,齐蓓蓓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测,季永强的表现让她很失望,她原来以为季永强是检察官,听起来多么威风,但是没想到季永强就是一个书呆子型的角色,和这个社会不搭调,根本无法实现她想要的生活。

    而她自己在跳进红旗路小学这个染缸之后,感受到了红旗路小学这个省重点和麓城县里边小学的差距,无论是各方面条件变化还是来自各方的压力,这让她的心思起了变化,季永强无法给她的,她想要自己去追求争取。

    正如齐蓓蓓自己所说,她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只是这个“更好”的含义太过丰富,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更好”代表什么,一个时段的“更好”也许满足了,那么内心就会萌生另外的“更好”,一个人的“更好”和另一个人的“更好”也从来不会一样,谁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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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茹,齐蓓蓓想要什么,我不能具体确定,但我想也许就是她所谓的更好的生活,什么是更好的生活,可能只有她自己内心才清楚,也许是宽松愉悦的工作环境,也许是优裕富足的生活状态,嗯,还有可能是受人尊敬看重的氛围,或许她觉得季永强无法给她,所以……”

    陆为民耸耸肩,摊摊手,季婉茹其实很清楚这里边的原因,只是她不愿意接受罢了。<-》

    “那我该怎么办?”季婉茹有些茫然的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面对永强?”

    “这不需要你去面对你弟弟,齐蓓蓓会通过合理明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我建议你最好装出什么都不知道。”

    陆为民皱起眉头,也许正是季家这种对季永强太过溺爱和宠信的态度,才导致了季永强现在这种情形,一个完全没有真正进入社会感受社会的风雨侵袭的男人,一个没有成熟的男人,你怎么可能获得女人的真正青睐?

    “那万一永强他……”季婉茹仍然无法放心。

    “一个大男人连这种事情都无法面对,那还叫男人?痛苦一段时间,就会过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相信我。”陆为民顿了一顿,目光看着季婉茹,“你不也一样挺过来了么?难道季永强作为一个男人连女孩子都不如?”

    “不,你不知道……”

    听着季婉茹絮絮叨叨,陆为民也小声的宽慰劝解,也许是今晚的种种让季婉茹心力憔悴,季婉茹就这么枕着陆为民的膝盖,坐在地毯上睡着了。

    看着季婉茹沉睡的面孔,陆为民心中叹息。小心的把季婉茹身子让开,一只手探到季婉茹膝弯,一只手揽过季婉茹背部和腋下,抱起季婉茹,往床边走去。

    季婉茹立即就惊醒了过来,看见是陆为民抱起她,心里一暖,脸上也是微烫,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了陆为民的虎项。

    看见季婉茹微微泛红的脸庞。宛若秋水的美瞳情意绵绵,殷红如血的丰唇间,香舌无比诱惑的一舔,而依偎在怀中的那对几欲挣开束缚的,沟壑深深。两点淡粉色的乳晕似乎也若隐若现,软玉温香,扑鼻而来,陆为民只觉得自己的控制力如阳光下的雪花,迅速消融。

    陆为民目光变化让季婉茹立即觉察到了,低头一看,才看到自己胸前那纽扣脱落的衬衣里如羊脂玉般的丰软乳肉。若是平时,季婉茹自然是掩衣娇嗔,而今天她却没有,而是骄傲的一挺胸。让陆为民可以最近距离的看个够看个饱。

    似乎感受到了季婉茹的魅惑,陆为民身体也在猛然发生变化,他几乎用全副毅力才克制住自己的,把季婉茹放在床上。看了看表,已经是快十二点了。他不知道季婉茹在宋州一般是住哪里,但这么晚而且季婉茹是这般模样,显然不合适了,于是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吧。”

    季婉茹眼眸一红,陆为民对季婉茹的心思早已熟知,无比温柔无比的低垂下头,吻住对方的红唇,一番狂野无比的深吻,甚至沿着对方的下颌粉颈,一直到对方那半裸的丰胸上,这才抬起头,“我希望有一个最好的状态,你也一样,今晚显然不合适。”

    季婉茹被陆为民看穿了心事,羞臊得以手捂面,陆为民也不在意,把季婉茹扶起来,替季婉茹把西装外套脱下,然后又解开季婉茹腰际裤扣,替季婉茹把长裤脱下,黑色蕾丝大t裤虽然没有t裤那样暴露,但是更让人有一种别样魅惑。

    穿这种贴身的西裤必须要穿这类无痕小裤,否则内裤印痕会严重影响女性曲线美,这一点是爱美女性不能接受的,季婉茹在这方面尤为重视,而不像虞莱那样大大咧咧。

    “那你睡哪儿?”盖上被子好一会儿之后,季婉茹才抬起头来,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要不在沙发上对付一晚,要不就去另开一间房,但是丰州徐市长就住在我隔壁,我担心明早一大早他过来敲门,所以就还得在这对付一晚算了。”陆为民含笑道。

    听说徐晓春在隔壁住,季婉茹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陆为民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想到还有徐晓春,立即想到可能他们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你们过来是办事情?”季婉茹试探性的问道。

    “嗯,也不算办事儿,吃顿饭,安书记调任普明担任市长,我和晓春市长过来一起恭喜一下。”陆为民并没有隐瞒,他和安德健之间的关系不是秘密,季婉茹也知道。

    “啊,安书记升任安市长了?”季婉茹又惊又喜,安德健和眼前这个男人关系匪浅,安德健的升迁对陆为民来说当然是好事。

    “嗯,昨天宣布的,他后天就要过去了。”陆为民淡淡笑着,“安市长这两年仕途比较顺利,希望他在普明也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迈上正厅级干部,以安德健的年龄优势,如无意外,担任某个地市的书记也是迟早的事情,至于说能不能再上一层楼,达到副省级干部,就要看自身机缘了。

    “真没想到安书记在宋州才呆了一年多时间就离开了,哎,……”想到另一边,季婉茹又有些失落,她原来也还有些念想,如果在一些机缘合适的时候看能不能帮自己弟弟一把,没想到安德健如此快就离开宋州了。

    当然她也知道这恐怕有些困难,从陆为民的语气里她就能听得出来,陆为民对季永强很不看好,甚至从未提过要帮季永强一把。

    事实上她也清楚自己弟弟这种性格的确很难在官场这个最为现实的沙场中拼出头来,连他在检察院里的情况季婉茹通过一些渠道有所了解,知情人都说他自命清高,觉得自己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和同事之间关系也处理不好,这让季婉茹又气又急但又无可奈何,这种事情不是和哪个打个招呼就能解决问题,一切都得取决于自己。

    陆为民也听出了季婉茹话语里未尽之意,但是他却装作没听出来,像季永强这种角色,除了他自己,没有谁能帮得了他,提拔提拔,讲求的是人家提你往上拔,连心态都没有摆端正,你怎么指望领导能相中你?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你身边对付一晚,也算是考验我自己吧。”陆为民替对方掖好被角。

    为了赶到徐晓春起床之前处理好季婉茹留宿的误会,陆为民不得不七点钟起床就送季婉茹返回。

    送了季婉茹回家之后返回的时候,已经是八点过了,陆为民绕过从昌州那边过来的司水桥,这是昌州过来的必经之路,也是一个瓶颈路口,经常堵车,尤其是八点过城里城外车出入,更容易堵车。

    好容易通过司水桥,却发现前面那辆车桑塔纳2000有些熟悉,昌o牌照,一看就知道是省直机关的牌号。

    是郭跃斌的座驾。郭跃斌的座驾有好几块牌照,但是这一块号码有些特别,宋大成的那辆桑塔纳号码一样,唯独宋大成是昌m打头,而这辆是昌o打头,所以陆为民记得特别清楚。

    前面还有一辆悬挂着昌a牌照的普桑,明显是和郭跃斌这辆车一道的。

    这么早,这帮家伙怎么就出现在了宋州?陆为民有些疑惑。

    陆为民和郭跃斌在春节期间由陆志华牵线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杯酒释恩仇。

    两个人事实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过节,而揭开了这一层嫌隙之后,反而谈得很拢。

    郭跃斌是个相当沉稳而有理性的角色,在知晓了陆志华的情况以及和陆为民之前关系之后,他就知道陆为民日后的发展前途不可限量。

    作为纪检干部,他太清楚一个在经济上无欲的官员几乎就是无敌的,尤其是陆为民如此年轻又有这等优异的表现,而在经济问题上不存在犯错误的可能性,那么升迁只是迟早问题,结识这样一个朋友,意义非比寻常。

    所以双方都有意靠拢,自然是把酒言欢,尽兴方散,临别时都相互约定日后平时要多联系,没事儿多聚一聚。

    想到这里,陆为民微微一踩油门,三菱越野骤然加速,在超越前面那辆桑塔纳2000时,陆为民看到了郭跃斌坐在了副驾上,后边还有两个人,加上前面那辆普桑也坐了两个人,一行六个人,算是不小的阵势了。

    莫非这帮家伙来宋州真有什么大事儿?

    陆为民拨通郭跃斌的电话,郭跃斌很快就接听了。

    “斌哥,这么早到宋州有事儿?”

    “嗯,你也在宋州?看见我车了?难怪,唔,是有点事儿,稍后再联系吧,我打给你。”郭跃斌在电话里几乎没有多少废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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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跃斌的表现映证了陆为民的猜想,肯定有事儿,而且还不会是小事儿。<-》

    安德健这个时候刚走,谁又会出事儿?

    陆为民对安德健是信得过的,安德健是不会在这些问题上栽筋斗的,跟了安德健这么久,陆为民对安德健的习性了如指掌。

    如果省纪委真的要对安德健动手,那就绝不会任命他为普明市委副书记,要么就得要立马拿下,要么就是把安德健挪到省直某个清闲部门,不可能摆出一副要让安德健担任普明市长的架势,就算是演戏麻痹人也不会以如此架势来演。

    黄俊青?要说这种可能性最大,梅九龄和黄俊青的问题,在整个宋州都有所耳闻,省委断然否定了黄俊青接任市委书记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只是梅九龄和黄俊青在宋州的势力太过庞大,若无确凿证据,是不可能随便轻举妄动的。

    尤其是梅九龄也非那种毫无还手之力之辈,宋州出人才,原来中顾委里边也还有两位宋州籍的老干部在世,据说梅九龄每年都要去京里拜访这两位老一辈领导,关系也一直维系着,如果在没有确凿证据下动梅九龄,那么很容易让自身陷入被动。

    黄俊青和梅九龄是唇齿相依,动黄俊青,就意味着要动梅九龄,从目前情形来看,显然还不像,昨晚安德健也没有提及宋州这边近期有什么大变化大事情,所以可能性比较小;而刚才车上明显是郭跃斌带队,要动黄俊青,实打实的正厅级干部,而且是宋州这样的城市,起码也得要一个纪委副书记来挂帅,所以基本可以排除。

    莫非和上次来查自己yiyang,也是宋州下边哪个县区的书记?陆为民随即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这么早。一来就是两辆车六个人,气势摆得这么足,查一个县区书记,不像,而且上次郭跃斌也说了,那是龚书记点了头,否则查一个县委书记,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这就说明这一次郭跃斌他们要动的人多半是介乎于黄俊青这个市长和下边县区书记之间的角色了,常委,或者某个副市长。

    带着这种怀疑陆为民一直回到阜头。在中午时候他还是很谨慎的和安德健通了电话,很含蓄的点了点省纪委来人到了宋州,安德健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陆为民就知道安德健恐怕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但是郭跃斌的电话一直到晚上都没有打来,陆为民也没好给郭跃斌打过去,郭跃斌是相当理性的角色,也不是那种言行不一的人,他说了要给自己打电话。就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而现在没有打,只能说明现在还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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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海华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唯有眉峰微微蹙起。目光平视着前方,似乎是在看什么,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

    “你们省纪委查到的就是这些?”

    “田书记,目前查到就是这些。但是仅凭我们手上这些东西,已经足以证实马德明在担任宋城区委书记和宋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期间,生活严重腐化。涉嫌买官卖官,受贿,现在省纪委工作人员已经控制了前宋城区委常委、组织部长现宋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王宗义,现宋城区副区长蓝道才、宋城区前财政局局长现宋城区政协副主席涂建中,这些人现在也在陆续交待问题,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是成功的,……”

    田海华心中一阵气闷,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情,他不能批评纪委的工作不妥,但是这个龚德治却显然有些和自己的意图有些不合拍。

    在龚德治向他汇报宋州那边有一个情况需要查一查核实时,他也就有些担心,但是龚德治汇报时称主要是得到的一些线索和证据需要核实,这让他无法拒绝,但没想到这一核实,就核实出这么大一个窟窿出来。

    “德治,安德健刚刚调整到普明,现在马德明又出事,宋州这摊子还经得起多大的折腾?为什么纪委不能提前汇报一下,让省委可以在之前重新考虑研究宋州班子?”田海华语气里有了一丝火气。

    龚德治也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触怒田海华,他也是心里一阵发苦。

    随着田海华离开昌江的态势越来越明显,邵泾川接位的姿态也越来越清晰,龚德治要在两位领导手下平衡,又要不违背自身原则,这的确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龚德治当然知道田海华现在的心态,不希望在他离开之前出什么大乱子,普明出事已经让田海华相当恼火,但是普明的问题牵扯面太大,即便是田海华也毫不犹豫的主张严查,但是宋州这边的事情就让田海华有些生气了。

    宋州一直是田海华的隐痛,担任昌江省委书记几年间,他一直试图让宋州重新走上正轨,但是成效却一直不尽人意。

    尚权智去宋州应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至少目前尚权智已经基本上驾驭住了局面,虽然安德健的离开有一些影响,但是还是在可控范围内,但没想到安德健刚走,马德明却又出事了。

    尚权智前不久还来汇报谈到了马德明,认为这个同志还是讲政治讲大局的,这言外之意也很清楚,但是现在突然传出马德明涉嫌重大违纪,而且省纪委还收到了确凿证据,不得已这才动了马德明,这样诡异的情形是田海华之前未曾遇到的。

    田海华不想去了解马德明究竟犯了什么问题,他想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情。

    

    未能解决梅九龄的问题也是田海华的一大遗憾,他只能把这个问题留给邵泾川。

    梅九龄是个毒瘤,这一点田海华和邵泾川都心知肚明,这个毒瘤必须要铲除,而且要铲除干净,但是必需要做得合理合法,光明正大,否则就失去了意义,所以必须要在有足够证据证明的情况下才能动手。

    但梅九龄盘踞宋州十余年,势力延伸到各个行业和基层,加之现在宋州面临的种种不利情况,稍不注意就会让宋州局面彻底糜烂,引发社会局势的动荡,进而影响到整个昌江的稳定,这也是省委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在尚权智没有能真正全面控制住局面的情况下,很多事情都只能暂时搁置,以期徐徐图之。

    但今天这件事情就有些蹊跷了。

    马德明虽然是在宋州的本土干部,但是他和梅九龄黄俊青应该不算是合穿一条裤子的,虽然前期梅九龄主政宋州期间,马德明还是很知趣的臣服在梅九龄旗下,但是这种臣服和彻底的一党是两个概念,而当他现在逐渐靠向尚权智时却东窗事发倒下了,对于田海华来说,这里边的阴谋味道太浓了。

    “田书记,这个情况我们也是刚掌握不久,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省委常委会研究安德健去普明之后我们才掌握的,但是检举的材料十分详实,而且提供了许多看上去相当具体确凿的证据,这个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们才决定查一查,结果查获的情况和检举材料中的证据基本一致。”

    龚德治也是干了好几年的纪委书记了,对于这一次的情况他也觉得有点儿蹊跷,但是摆在面前的证据却是铁打的,除开马德明外,还有另外两个涉案人也都已经交待了一些问题,这说明这些情况并非空穴来风,但直觉告诉他这件案子背后肯定也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常委会上通报这个情况时,邵泾川的态度很耐人寻味,主动提出对于宋州的问题应该要查,但是要掌握好火候分寸,既要查清问题,但又不能影响到宋州大局稳定。

    田海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再去责怪龚德治毫无意义,邵泾川太想提前接盘了,但是他忘了,只要自己一天还在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上,那么主导权就还得属于他田海华,而不属于任何人,更不会属于他邵泾川。

    “德治,既然这样,我看就按照你们纪委的办案程序好好查一查吧,我想有些脓疮迟早也要挤出来,早挤出来比晚挤出来好。”田海华仰起头,想了一想,“马德明本人的问题要查清楚查透彻,要经得起历史检验,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田书记,您放心,这一点我会让人盯着的,绝对不会出现乱七八糟的事情。”龚德治神色严肃的保证。

    “好,这件事情按照你们的路子走吧,不要急于求成,问题查清楚,要做到证据确凿,不枉不纵。”田海华话语掷地有声。

    龚德治离开之后,田海华又想了一阵之后,才让秘书通知组织部长董昭阳和常务副部长贺锦舟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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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进入三月过后,各种传言就一直没有断过。<-》

    现在即便是科级干部们都知道从地区到县里可能会有新的一轮人事调整,而调整的焦点就是县委书记陆为民。

    安德健已经赴任普明一个星期了,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两个人也在电话里通过消息,安德健告诉陆为民他向包括田海华、邵泾川和汪正熹的汇报中都提到了需要一个得力助手,而且也通过董昭阳那边传递了这个意图,但是那边只说普明班子的配备可能要等到下一轮人事调整来补齐,让他少安毋躁。

    郭跃斌是第二天才打来一个电话,事实上那个时候消息已经传开了,宋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马德明被双规,与他一道被带走审查的还有宋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王宗义和宋城区副区长蓝道才,两个都是在宋城区工作时就跟随马德明的角色。

    几天没动静,陆为民也就丢下了诸般心思,回归于自己手上的工作来了。大主宰

    调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尽人事,听天命,这大概是最好的做法。

    能做的都做了,地委这边关于后备干部的推荐也早在去年年底就报到了省委组织部那边,也就是说,如果真的省里有意要提拔自己,那也就是程序问题,如果暂无此考虑,那这个程序也许就一直不会启动。

    从季婉茹那边得来的消息,齐蓓蓓和季永强之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是这反而让季婉茹忧心忡忡,这种平静往往意味着问题,她不知道季永强和齐蓓蓓会发生什么。

    “数据还在统计中,估计明后天就能出来,但我估计比二月会强不少。”蒲燕进来也是风风火火,一副黑框眼睛戴在鼻梁上,似乎让她多了几分知性气息。很有点儿后世网络上所说的那种御宅眼镜娘的味道,只是她的作风却破坏了这种形象。

    “嗯,我估计差也不多,一切都很顺利,一季度至少可以达到一个让我们manyi的增速,我想超越古庆已经不在话下了。”陆为民显得意气飞扬,仰靠在沙发上,“下个星期的剪彩仪式你和大成还得盯着一点,该送的请柬咱们都已经送了出去,陶汉副省长已经同意参加剪彩仪式。另外董部长也答应来参加污水处理厂的单独奠基仪式,只是自个儿答应的,我可没逼他。”

    陆为民话语一出口,蒲燕就笑了起来,“陆书记,你是把在双峰时候的事儿拿去挤兑董部长,他能不来吗?不过董部长已经不是董省长了,他来当然得有理由,找个理由碰上请他参加。想必也就说得过去了。”

    “呵呵,别把省领导想得那么小气,莫非请了董部长,没请其他领导。其他领导心里就不舒服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也不少,算不上个啥。”陆为民也笑了起来,“咱们也没有必要太去在乎人家的感受,干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阜河二桥桥上的路灯。建委那边建议是不是可以另外调换一下,说原来选定的台灯和桥的设计风格有些冲突,希望选一种更美观和谐一些的路灯。我觉得建委那边的意见可以考虑,宋县长也是这个意思。”

    这种小事儿原本是不需要陆为民来拍板的,但是陆为民这段时间对这几个即将竣工剪彩的项目十分关注,达到了事必躬亲的地步,和前一段时间的表现截然不同,当然蒲燕也知道陆为民的心思,这一次会有几个领导前来,自然也就要做到万无一失,所以有些看似琐碎的小事儿,她也要向陆为民汇报。

    “哟?建委那帮人现在也懂风格冲突了?”陆为民不无揶揄的咧了咧嘴,“如果真的风格冲突,那改一改也无妨,我记得当初是做了效果图的,怎么建委这帮人之前没有想到?”

    “这效果图和实物还是有些差距,也不能全怪建委那边,现在改换时间也还来得及。”蒲燕替建委那边分辨了一句。陆为民一直对建委那边不太感冒,即便是换了主任,仍然是经常批评敲打,让建委那边给几个主任随时都是心惊胆战。

    “该换就换吧。”陆为民没有多纠缠这些小事儿,建委那帮人头脑不清醒,丁贵江原来太袒护纵容,被自己也连带批评了几次之后,才稍微好一些,他也专门叮嘱蒲燕不要对那帮人假以辞色,否则那帮家伙又会自恃是内行而忽悠人。

    下个星期是最重要的一个星期,陆续有好几个项目竣工,现在正在紧急协调,让几个项目能大部分都集中在一天竣工,像阜河二桥、环城路、经开区的基础设施三纵三横主干道、污水处理厂,另外分别还有几家企业竣工投产和奠基仪式,可以说多喜临门。

    看见蒲燕手里握着文件,却又不坐下,似乎有些心事,陆为民有些好奇,“怎么了,蒲燕,还有什么话不好说?”

    “嗯,陆书记,我听说你可能在我们阜头呆不了多久了?”蒲燕脸上有一抹怅惘和遗憾,另外也还混合着些许不舍,目光沉静,看着陆为民。

    陆为民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有些不好回答,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会走,安德健那边还在努力,但是未必能行,但陆为民有预感,自己不会呆太久了,也许就是下一周过了,就该有消息出来了。

    “蒲燕,你这个问题可问得我不好回答,若是我说不会走,那是假话,谁都会离开,只是时间问题,就像你也yiyang,关键是什么时候走,现在我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是我估计我可能在阜头呆不了太久了。”

    陆为民很坦然,朋友也好,同事也好,相交贵在知心,蒲燕这一年多和自己配合一直十分融洽,虽然蒲燕也还有一些不足,但是在陆为民看来,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完美了,

    蒲燕点点头,“我也听到消息,省委这一轮的调整,您名列其中,至于您走哪儿,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好想您留在丰州的可能性不大了。”大主宰

    陆为民默默点头,沉默了一阵之后才启口道:“不管怎样,我在阜头工作这段时间是我自工作以来最愉快的一段时间,我还要感谢包括你和大成他们对我的无私帮助和支持,没有你们,阜头的工作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么好,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记住这一段美好时光,嗯,这将是我毕生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陆为民的话深含感情,让蒲燕也有些触动,甚至连眼圈也有些微微发红。

    

    的确,陆为民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成功的树立起了他作为县委书记的中流砥柱形象,从最初大家的半信半疑到后来的相知互信,再到现在的水乳交融,可以说阜头县委县府班子通过这一年多时间就完成了脱胎换骨的蜕变,从一个乱成一团糟的散兵游勇,变成了凝聚力和战斗力都堪称一流的班子队伍,全县社会经济事业的全面发展就是最好的验证。

    “陆书记,到时候你若是真的要走,我们可要好好喝一回,你来阜头这么久,我们都还没怎么看见你真正醉过,这一回,那就得一醉方休,不醉不归!”蒲燕也感觉到似乎气氛有些凝重,有意调剂气氛。

    “没问题!”陆为民慨然允诺。

    两个人又谈了一阵关于经济技术开发区引入企业和正在积极考察准备效仿民生银行试点的招商银行进行合作的事宜,这也是今年县里取得的一个突破,由于民生银行在阜头的试点得到了人行总行的肯定,也引来其他一些股份制银行对阜头金融环境的好奇和关注。

    后来人行牵头,诸如华夏银行、招商银行、光大银行、交通银行等几家国内股份制银行都组团来考察民生银行在阜头的发展模式,也取得了相当显著的效果,其中和招商银行的洽谈进行得最为顺利,招商银行也有意效仿民生银行模式,由县里给予一定政策扶持,主要针对阜头县私营企业和股份制企业开展业务,这也得到了阜头县委县府的大力支持。

    蒲燕刚走,陆为民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季婉茹打来的。

    电话里季婉茹显得六神无主,话语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哭腔。

    齐蓓蓓和季永强离婚了,据说两个人僵持了三天,而齐蓓蓓则搬出了家,最终季永强还是同意和齐蓓蓓签了离婚协议,齐蓓蓓什么都没有要,相当于净身出户,在宋州市区里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下了。

    而季永强遭此打击,也是在家里昏睡了两天,季家一家人都是气得不轻,季母也是气病了躺在床上,季婉茹也是忙上忙下,所以这个时候才给陆为民打来电话。

    对于这样的结局陆为民也不意外,齐蓓蓓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季永强分手,当日的话里已经流露出来了这个意思,陆为民只是想不到齐蓓蓓会这样干脆利索,半个月不到就和季永强离了婚,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把季永强说服签字离婚的,如果季永强不愿意离婚,这要闹到法院去,还真不容易办下来。

    在电话里安慰的话一说就是半个小时,才算是让季婉茹的情绪稍稍好一些,电话里免不了一番言语温存抚慰,陆为民也只好答应近期抽时间到宋州去安慰一下季婉茹受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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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来得及挂下电话,敲门声响起来,很急促,何明坤没等陆为民应答,已经疾步进来,“陆书记,省委组织部贺部长电话,说打您手机,一直占线,他又不知道您座机电话,就打到县府办那边来了,让你马上给他打过去。<-》”

    陆为民一听,赶紧挂下电话,然后给贺锦舟打了过去。

    “贺部,我陆为民啊,您找我有事儿?”

    陆为民已经猜测到一点儿,但是也不敢确定,这多半是和自己的去向有关,昨天孙震也和自己提了提这件事情,说省委组织部这一段时间正在密集的进行筛选研究,估计是在为下一轮人事调整做准备,根据他获得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嗯,为民,估计你也猜到了,部里边近期会根据省委意见对各地的人事有一轮调整,你名列其中,我先和你说一声,希望你有个思想准备。”贺锦舟没有和陆为民绕圈子,径直道。

    “谢谢贺部,我也听说了,但是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我也不敢相信,您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陆为民心中一定,不管自己走哪里还是留丰州,贺锦舟的话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一轮省委组织部提拔的大名单中,也就是说,提拔上一台阶是肯定的了,现在关键是去哪里,走什么位置。

    “唔,你有心理准备就好,关于你的去向,现在还没定,老安与昭阳部长和我都说了你的事儿,但这事儿估计昭阳部长和我都还做不了主,要看田书记、邵省长以及汪书记他们的意见。嘿嘿,说真的,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副厅级干部还得要几位主要领导来商量拍板的新鲜事儿,你小子算是第一个,够牛!”

    贺锦舟的语气里不无调侃,但更多的还是赞许。

    陆为民的事情安德建找了几位主要领导,但是几位主要领导都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要求组织部对陆为民的安排。还是按照既定流程考察研究,不设定门槛和前置条件,这也让贺锦舟颇感诧异。

    越是这种专门打招呼,照理说就应该有些去向的眉目才对,但现在却感觉好像陆为民好没有定下来去哪里。这就有点儿蹊跷了,除非除了普明这边外,省里大佬们觉得陆为民还有更合适或者说更需要他的去处?

    难道是要去宋州?

    贺锦舟有些怀疑,但也无法确定,汪书记那里他也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消息,在这些问题上,汪正熹的口风还是相当严的。

    “贺部。您就别打趣我了,我有几斤几两我自个儿清楚,也许是觉得我这个人搁哪儿都不太合适,不好安排吧。我有这个心理准备,无论去哪儿,咱都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陆为民语气轻松。既然确定自己要在这一轮调整中晋升,那么心里那点儿担心也就放下来了。

    去不了普明也没啥。昌西州也好,曲阳也好,陆为民琢磨着也许省委看重自己在经济工作上做出的成绩,要把自己安排到像昌西这样的民族落后地区,或者就是像曲阳这样的萎靡不振的地市,至于说安排什么位置,陆为民也估计多半会是有些比如与经济有关的工作,比如分管工业、招商引资或者城建交通这一类的副州长副专员,副书记或者常务副州长、常务副专员这一类的职务,他还不敢想,那明显有些僭越了。

    贺锦舟也在电话里笑了起来,“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矫情了,省里大佬们这么看重你,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到时候安排到让人意外的位置,我看你怎么说。”

    顿了一顿之后,贺锦舟又才道:“下午可能就要开书记碰头会了,基上就会把大盘子定下来,昭阳部长这会儿已经去向田书记做最后一次汇报了,估计今晚就能知道大概了。”

    很快祁战歌也打来电话,称可能下午书记碰头会,而晚上就要上省委常委会。

    搁下电话的陆为民有些心神不宁,毕竟遇上这种事情,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开始只说是书记碰头会定大盘子,现在又说要连夜开省委常委会,那基上就意味着至少这一轮的调整要在今晚就尘埃落定。

    在重大事项上省委常委会讨论之前,通过书记碰头会来预先酝酿虽然没有明规定,但是随着minzhu集中制从革期间的废止到现在的逐步确定并约定俗成下来,书记碰头会就变成了一个省委常委会的预演。

    书记碰头会的召开和省委常委会的程序基一致,由省委书记来确定和发起召开,主持人当然也是省委书记,但是在具体研究事项上会因为研究事项不同而通知一到两名与该项工作的常委参加。

    书记碰头会并不具备法定效力,而很大程度是一种预先探讨和协商,无论书记碰头会结果如何,书记依然可以提请召开省委常委会来进行表决,省委常委会才是决定重大事项的唯一权力机构。

    但书记碰头会可以让参会的各人了解各自的想法意图,最大限度的弥合分歧,形成一致意见,这一步很重要。

    “宋州的情况比较复杂,安德健一走,童云松刚去,很多情况都还不熟悉,我认为在这个市委常委的人选上是不是可以考虑在宋州现有干部中产生。”邵泾川语气里充满了深思的味道,“诚然,宋州出了不少问题,在座除了老高才来外,大家可能也都知道,宋州这两年出了不少问题,也许还会出问题,但是这不代表宋州就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了,我想组织部应该是可以从宋州现有干部中筛选出合适的人选的,老董,你说是不是?”

    因为次碰头会研究的事项是人事调整,除了田海华、邵泾川、汪正熹和高晋之外,这一次碰头会省委常委、纪委书记龚德治和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董昭阳也参加了。

    “邵省长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认为目前宋州局面不太乐观,老尚去了宋州两年了,局面的确有所改观,但是现在安德健离开,局面又会受到一定影响,我个人觉得是不是多征求一下尚权智同志的意见,选择一个与尚权智同志较为搭得起手的同志去呢?”

    董昭阳面对邵泾川态度明显的暗示,毫不妥协。

    在这一点上,他和田海华已经有过沟通,马德明出问题,这其中有很多猫腻,加上安德健离开,这一下子就让尚权智陷入了困境,而童云松并不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当初选择童云松也是因为邵泾川的坚持,加上考虑到尚权智xing格比较强势,童云松和尚权智能够形成互补,所以田海华才勉强同意。

    但是现在马德明出了问题,尚权智缺了一个够分量的助手,这个来分量不算重的宣传部长就需要认真考虑了,这个人选上田海华不打算再让步。

    “老龚,你的意见?”田海华没有理睬脸sè已经有些yin下来的邵泾川,径直问道。

    “嗯,宋州局面的确比较复杂,从马德明的问题就可见一斑,加强党委的领导很重要,而要加强党委领导,班子配备尤其重要,尚权智同志做了不少工作,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但这一次宋州出的问题与安德健同志调离正好凑在了一起,使得宋州情况受到一些影响,所以我觉得董部长所说多征求一下尚权智同志的意见不无裨益,避免ri后宋州的局面更加恶化。”

    龚德治的话很圆滑,但是言语中还是流露出要征求尚权智意见的态度。

    邵泾川脸sè更难看了,其实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田海华恐怕不会在这一轮的人事调整中作多少让步,宋州这个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不过是一个探路石,但是却是一个分量不轻的探路石。

    龚德治和董昭阳的态度虽然表明了,但这说明不了问题,书记碰头会,关键还是在于书记们,汪正熹和高晋两个人的态度还不明朗,这一局还不能算输。

    之前邵泾川曾经通过一些渠道和汪正熹沟通过,汪正熹在一些问题上还是倾向于自己的,这也是邵泾川的底气,但在这个问题上,汪正熹似乎没太在意,邵泾川也还拿不准汪正熹的态度。

    至于高晋,邵泾川虽然对此人没有多少好感,但是他也相信高晋不会站在田海华一方,两人不是一路人,再怎么,在不涉及其他利益因素的前提下,他相信刚来的高晋是会站在自己一方的。

    田海华的目光移向高晋和汪正熹。

    这两个人的态度田海华同样吃不透。

    田海华也和汪正熹交换过意见,但是田海华知道自己离开昌江在即,汪正熹来就是一个有些倔强的xing格,原来对自己还算是保持着足够尊重,但在有些问题上依然不妥协退让,现在,就更不好说。

    而高晋,说实话,这个人来昌江田海华都感觉很意外,照理说他不应该来昌江,但是却来了,这意味着什么,,一切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这却不是自己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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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高,谈谈你的看法吧。<-》”田海华平静的道。

    即便是高晋支持邵泾川,田海华还是有把握把这个意见提交到常委会上去获得通过,所以他很笃定。

    “对宋州的综合情况我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据我所知,宋州这几年经济发展遇到很大困难,这也是导致宋州社会局面不太稳定的原因之一,一个市委常委哪怕不分管经济工作,但毕竟常委是决策班子一员,所以我觉得选拔一个比较懂经济工作的干部,会更有利于宋州。”

    高晋说得很原则,他支持选择一个在经济工作上具有一定能力的干部,至于是本地干部还是外边选调干部,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一定要回答,那就是谁更合适谁上。

    老滑头!田海华和邵泾川几乎同时暗自骂道,但你不能说高晋所说没有道理。

    他是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考虑问题当然要从他所在位置出发,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是把经济工作提到了首位,常委是一地决策机构成员,具有较强经济工作能力,当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他这样来一招,也就卸掉了田海华和邵泾川碰撞的焦点所在,避免直接成为双方对垒的胜负手,那不是他现在想要的。

    “唔,老高说的也有道理。”田海华轻轻点点头,高晋这表面上是不偏不倚,但是田海华却知道这是高晋在划下道儿,当然这种画道是对自己有利的。

    如果能够选择一个在经济工作能力上有所建树的角色,他高晋当然愿意支持,但如果无法满足他的要求,那么投反对票也不能怪他言之不预。

    “老汪,你呢?”田海华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汪正熹身上。

    对于这位省委副书记,田海华相处几年,虽然磕磕绊绊不少。但是总算是平稳的走了过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汪正熹是典型的就事论事派,只看重事情本身,而不太容易被其他人的意见所左右,加之其本人是从昌州一步一个脚印成长起来的干部,所以在省委也具有很大的影响力。

    汪正熹对于田海华和邵泾川的暗战了然于胸,说实话,如果从平常时候来看,一个宋州市委常委算不上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两个人发生争执。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但汪正熹也知道宋州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太好,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安德健离去,马德明的落马,使得尚权智在宋州的控制力影响力受到相当大削弱,童云松不是一个合适人选,当那个市委副书记很勉强,对尚权智能不能起到足够的支持作用很难说,在这一点上当时汪正熹也是不太认同的,但是田海华与邵泾川达成了妥协。他也就没有再多言。

    只是谁都没想到马德明出事,才会弄出这么大状况,这其中龚德治又在里边扮演了什么角色,汪正熹都有些怀疑。

    田海华要力图在他离开之前确保宋州局面的稳定。这一点汪正熹很清楚,但是邵泾川有什么意图,汪正熹就有些吃不透了。

    很明显邵泾川中意的人选不是最合适人选,这甚至可能会引发宋州局面更进一步不稳。从副市长提拔一个到常委上来,那么也就意味着副市长需要填补一个,这对于宋州情况已经不稳。尚权智的主导权受到挑战的情况下,很不合适。

    “田书记,我看宋州这个常委人选大家都很关注,宋州情况不太好,这让我心情很沉重,宋州是我省第二大城市,全省区域副中心,可以说从建国以来,宋州一直是作为我们昌江的第二中心在建设,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觉得我们都有责任,现在情况不佳,我们应该要考虑长远一些,要从今后两年三年乃至三年五年来考虑,对宋州班子的调整要有一个更长远的通盘的考虑,不能再这样修修补补,这一点组织部要有明确方案,否则宋州一直这样下去,我担心怕是要出大事。”

    汪正熹的话一出来,田海华和邵泾川都是微微一震,这话无疑是在提醒和警告二人,不要把宋州拿来当战场,宋州耽搁不起折腾不起了。

    田海华脸上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他虽然有所触动,但是他还是坚持认为自己选中的人选是合适的,而邵泾川却触动颇深。

    汪正熹是在提醒自己,要着眼长远,不要只顾着这会儿和田海华博弈角力,宋州不是田海华的宋州,而是昌江省委领导下的宋州,你邵泾川要有更高更远的视野心胸,下一步轮到你邵泾川掌舵时,宋州局面如果真的失控,能不能扭转过来?而扭转不利,又是谁的责任?

    无论尚权智是谁的人,作为省委书记,你都得要考虑宋州的大局稳定,而不是市委书记市长是什么人,可以说以当下宋州的局面,无论谁来担任这个市委书记市长,或者说班子成员的调整,只要能稳住局面或者扭转局面,作为省委书记他就要毫不犹豫的予以支持。

    在这一点上田海华的安排,对日后的邵泾川来说并无坏处,而宋州的局面已经超越了个人甚至派系利益,而是关乎到整个昌江的局面,甚至也会影响到日后他邵泾川日后的政治形象。

    见田海华和邵泾川似乎都有所触动,汪正熹这才继续道:“我觉得,既然是宣传部长人选,是不是可以征求一下幼兰部长的意见,她省委的宣传部长,她的意见也很重要。”

    这是一个给双方下台的台阶,花幼兰和田海华、邵泾川二人关系都不大,可以说一直也是等距离交往,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和汪正熹一样,是土生土长的昌江本土干部,她的态度也就可以代表三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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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长回来了?”魏行侠接过邵泾川的皮包,小心的替他放好。

    “嗯,有些乏了,哼,晚上还要继续开常委会,你随便替我弄点儿吃的过来。”邵泾川心情不是很好,虽然高晋和汪正熹的态度都看似不偏不倚,但是邵泾川却知道自己还未真正赢得这两个家伙的认可。

    这也可以理解,田海华在昌江掌舵多年,自己也是从他副手成长起来的,这多年形成的积威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转来的,今天能赢得高晋和汪正熹的中立态度,哪怕是一个貌似中立的态度,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进步了。

    魏行侠把茶端上来,“我已经安排了,我看都六点半都还没见散会,就让小袁去准备了,我马上让他送过来。”

    “唔,对了,行侠,陆为民你好像比较熟吧?”邵泾川似乎想起了什么,靠在沙发上歪着头问道。

    魏行侠微微一愣,他也知道陆为民这一次进入了调整的大名单,不过他不知道邵泾川突然问及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嗯,我们俩私人关系一直不错,经常在一起坐一坐。”魏行侠没有隐瞒什么。

    “哦?你们来往很频繁?”邵泾川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秘书和陆为民有往来,但是没想到魏行侠居然和这个家伙关系如此密切,但魏行侠这么说,也显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邵泾川有的只是惊奇。

    “是,逢年过节,有时候周末他回来,我们都要坐一坐。”魏行侠很坦然,“我是92年跟您到丰州调研时和他认识的,那时候他还是夏力行的秘书,所以在一起就认识了,觉得还比较投缘,他这个人也挺灵性,我们也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所以走动也就比较多了,后来他下了县,这层关系也一直保持着。”

    邵泾川微微沉吟了一阵,“老夏的秘书,这个人现在好像很受田书记的青睐,董昭阳也对他很看好,今天老董的意思就是要让他担任宋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一个才29岁不到的年轻人,担任宋州市委常委,嘿嘿,宋州可是咱们昌江的第二大城市,副中心,就算是现在落魄了,但瘦死骆驼比马大,这么一个年轻人,就担任宋州的市委常委,合适么?”

    魏行侠对自己老板的心思十分了解,老板说了这么多,后边的话都不重要,关键在于前面两句。

    既然陆为民位列大名单其中,那么升任副厅级干部就是必然,至于到哪个地方担任什么职位,反倒是其次。

    宋州市委常委又怎么了?宋州的经济总量已经下滑到了全省二流阵营中的末端,这个时候再来提什么第二大城市,省级区域副中心,那只能说是自我安慰。

    现在谁谈到全省第二会想到宋州?首先想到的不是昆湖就是青溪,就连老四老五这些位置都没有宋州的份儿。

    关键在于老板的前边两句,夏力行的秘书,田海华很青睐,董昭阳力荐,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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