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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冠英心中感动,急忙起身作势欲拜:“那……那冠英就先谢过宋公子了。”

    “少庄主不必客气,先安心养伤吧,等伤势好了之后我再传你《辟邪剑谱》。”宋青书急忙伸手将他扶住。

    “嗯!”陆冠英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隐隐翻着泪光,心中对宋青书充满了感激之情,再悄悄对比一下他和唐括辩,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先出去了,少庄主好好养伤吧。”宋青书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说道。

    “我去送送他。”程瑶迦也站了起来,不知为何,如今和丈夫呆在一个房间,她总觉得分外压抑,反而更情愿和宋青书呆在一起。

    “嗯,好好送送公子。”陆冠英倒没有往歪处想,反而殷勤地让妻子去送他。

    到了院中,宋青书忽然停住身形,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程瑶迦。

    “你干嘛这样……这样看我。”程瑶迦脸色微红,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我是想知道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宋青书走到她身边,轻笑一声,“经过上次的事情,夫人与陆少庄主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再加上先前陆少庄主的休书,夫人其实现在早已是自由之身,为何还要一直留在他身边?”

    “我也不知道,”程瑶迦神色茫然,嘴唇微微动了动,“我与他夫妻一场,如今他又遇到这样的事情,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宋青书点了点头:“夫人果然心地善良,这样也好,你就再照顾他一阵子,等他习惯后再另作打算吧。”

    “嗯。”程瑶迦点了点头,不过眼睛深处却闪过一丝黯然,对方并没有主动对她许诺什么,她自然不方面再说什么。一想到自己嫁过人,这样的经历注定两人没有结果,一时间不禁有些顾影自怜起来。

    宋青书敏锐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略微一思索便大致猜到了她的心思,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夫人若是有心,他日我八抬大轿将你娶回来。”

    程瑶迦心中一暖,嘴上却嗔道:“你家中已有妻子,就算要纳妾又岂能再用八抬大轿。”

    宋青书听得心中感动,程瑶迦的意思明显是不介意做妾:“夫人大可放心,我宋家不管是娶妻还是娶妾都是用八抬大轿,而且妻妾之间都一视同仁,绝无大小之分。”

    听到他胸膛砰砰的心跳声,程瑶迦眼泪忽然止不住留了下来,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欣慰,一边抹着脸上的泪痕一边将他推开,明明流着泪嘴上却隐隐带着一丝笑意:“你这样的话去骗骗人家小姑娘还差不多,妻妾又岂能没大小之分?哼,我又不傻,放着好好的陆家少夫人不当,难道跑来给你做妾么。”

    宋青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看到他脸上止不住的落寞,正要转身离去,程瑶迦顿时急了,一把拉住他。

    宋青书错愕地望着她,程瑶迦小脸蛋儿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我若是真的抛下冠英来跟你,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名声都不好,而且陆、程两家世代交好,家里也不会同意我离开陆家的……”

    宋青书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又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是更愿意作陆夫人。”

    程瑶迦急得跺了跺小脚,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饱满的胸脯划过几道颤抖的美妙弧度:“你这人,非要人家说那么清楚么!现在冠英那种情况,我……我和他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若是……若是你以后……以后想……想……人家可以……可以悄悄……依你。”

    宋青书看到她耳垂都红透了,知道她此时已经害羞到了极致,可是他就是喜欢对方这份害羞腼腆,忍不住故意凑到她耳边逗弄道:“不知夫人要依我什么?”

    “讨厌~”程瑶迦再也坚持不住,娇嗔一声便转身落荒而逃了,惹得宋青书在后面哈哈大笑。

    宋青书回到自己的房间,金龙帮的手下送来一则消息,李可秀要见他。

    “奇怪,他怎么这么快又要见面?”

    宋青书陷入了沉思,由不得他不好奇,毕竟前不久双方才不欢而散,对方没道理这么快找上门来啊,难道他愿意让步,不再纠结女儿的皇后之位了?

    抱着这样的好奇,宋青书又再次见到了李可秀。双方这次见面的地点是在江上一艘画舫上,宋青书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怕对方有什么埋伏,云淡风轻地在李可秀面前坐了下来。

    “贤侄果然好气度。”李可秀面露异色。

    宋青书微微一笑:“李叔同样也是气度不凡。”

    双方对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两人都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李可秀是佩服宋青书单刀赴会,宋青书则是佩服李可秀居然敢离自己这么近,毕竟以宋如今的修为,这么近的距离,李可秀麾下就算有十万精兵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日间我的确有些生气,可我回来后仔细思考,发现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李可秀给宋青书倒了一杯茶,这才说道,“这次特意叫你过来,是未免夜长梦多,想告诉贤侄我已经想通了,愿意和贤侄合作,贵妃之位倒也不算委屈沅芷。”

    “真的?”宋青书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幸福来得太快,未免有些不真实。

    “自然是真的。”李可秀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一下贤侄。”

    宋青书笑道:“李叔尽管开口,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可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贤侄可不要过早开海口,这件事可并没有那么容易办到。”

    宋青书淡淡地说道:“若是容易办到的事情,李叔又何必开口找我呢。”

    “贤侄果然好气度!”李可秀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如今扬州在风尖浪口上,各方势力都盯着这块肥肉,我若是选择了金蛇营,必然会得罪其他几股势力。金、清两国就不说了,贤侄之前说了可以帮忙搞定,我相信贤侄的能力;蒙古虽强,可毕竟隔得太远,鞭长莫及,我也不担心;可是我之前一直和南宋走得很近,他们一直视我为囊中之物,若是发现煮熟的鸭子飞了,必定恼羞成怒。”

    宋青书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李可秀继续说道:“正所谓守江必守淮,南宋上上下下为了江山稳固,一直觊觎李叔的江淮之地,之前还顾忌清、金两国,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这次若是知晓我投靠了金蛇营,绝对会出兵北上,到时候这局面该如何应对?”( 就爱网)

    宋青书颇为玩味地看着对方:“李叔这次来应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吧。”

    李可秀脸上一热,讪讪地笑道:“贤侄果然目光如炬,我是想着既然这次韩侂胄一行人落入了蒙古人手里,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我们能将其救出来,卖一个天大的人情给他,再趁机与他签订互不侵犯协议,将来他回到南宋过后,自然就不好意思来攻打我们了。”

    “是么?”宋青书手指轻轻在桌上敲打起来,一直以来他心中的最大敌人就是蒙古,而且现阶段若是与南宋开战的确不太明智,不仅白白消耗力量,而且很容易失去天下汉人之心。

    “好,我们就卖韩侂胄一个人情!”思索片刻,宋青书便有了定计。其实就算李可秀不说,他也是要救韩侂胄的。

    表面上来看,韩侂胄是南宋内部坚定的主战派,救他出来回到南宋后,很大概率会北伐金国,而如今金国在宋青书控制之下,不管怎么看,都是个不智的选择。

    可惜实际上并不是这么简单,如今南宋内部,三大权臣争斗不已,韩侂胄势力最大,贾似道史弥远次之,两者要联合起来方才能与韩侂胄抗衡。

    如今南宋朝堂局势其实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韩侂胄想要北伐,最不愿意看到他成功的除了金国之外就属贾似道和史弥远了,若是北伐成功,韩侂胄的威望空前高涨,两人还有什么资本与他斗?

    所以韩侂胄一旦北伐,贾似道与史弥远必定会想法设法扯他后退,历史上韩侂胄北伐失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朝廷主和派政敌作祟。而这个混乱的世界里,韩侂胄的政敌变成了历史上最著名的两个狠角色,到时候遇到的问题只会十倍艰难于真实历史上的北伐,综合各方面信息,宋青书非常确定,韩侂胄一旦北伐,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贾似道和史弥远两人也会出手搞定他的。

    因此韩侂胄北伐看着唬人,其实根本不足为虑,更重要的是,宋青书还能趁这个机会,将金国的军队彻底掌控在手中。

    尽管如今唐括辩名义上是金国最高统帅,但他升起太迅速,不可避免地导致根基不稳,军方很大一部分势力掌握在太宗一系以及几大家族手中,韩侂胄一旦北伐,他就能名正言顺接管军队,到时候打仗期间,提拔亲信安插手下清洗政敌,比起平日里不知道要容易多少倍。

    当然宋青书还有另外一个考虑,朝堂互相争斗的南宋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若是韩侂胄死在扬州,贾似道很容易一家独大,历史上贾似道可是一手把持着南宋军政财权,在这个世界若是有机会,相信他依然会将所有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南宋朝堂一家独大的局面对宋青书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思来想去,最终他发现将韩侂胄救出来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他会答应程瑶迦、陆冠英帮忙救人,并不是因为他色令智昏,而是因为他已经暗中决定要救韩侂胄,刚好程瑶迦跑来求他,顺手人情,何乐而不为?

    见宋青书同意救人,李可秀顿时大喜,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直在商量如何救人。

    当他回到金龙帮的据点的时候,发现陆冠英正在自己房间门口徘徊,不禁哑然失笑,恐怕是生怕自己返回,不将辟邪剑谱给他吧。

    “陆少庄主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宋青书眼神不经意间扫了扫四周,很奇怪程瑶迦居然不在。

    “我有件事想求公子……”陆冠英吞吞吐吐,面露犹豫之色。

    “进来再说吧。”宋青书推开房门,心中却不以为意,对方来找自己,不外乎是辟邪剑谱或者帮忙救韩侂胄。

    进屋后陆冠英明显有些局促不安,数次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宋青书笑道:“陆少庄主不必拘礼,有什么为难的尽管说好了,只要宋某能办到,必定义不容辞。”

    “公子肯定能办到,只怕公子不肯。”陆冠英眼神闪烁,显然心中也很犹豫。

    “哦,说来听听。”宋青书也好奇起来。

    陆冠英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决心一般:“公子觉得瑶迦如何?”

    宋青书眉头一皱,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提到妻子,只好点头道:“陆夫人花容月貌,性子柔弱温婉,是一个难得的好妻子,少庄主倒是好福气。”

    “是啊,”陆冠英苦笑一声,“可惜现在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要拖累她一辈子。”

    宋青书一头黑线,心想自己快成街道办事处大妈了,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安慰这对夫妻,不过陆家将来大有用处,他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少庄主何出此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陆夫人还对你不离不弃,显然不是那种怕你拖累她的人。”

    “她的确很好,”陆冠英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觉得更对不起她,下半辈子我这个丈夫是没法给她依靠了,所以我想给她一个儿子,让她将来有个盼头。”

    “这有何难,你们再……”宋青书忽然眼睛瞪得老大,终于反应了过来,陆冠英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已经不能行房了,又怎么给程瑶迦儿子?

    陆冠英见他神色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不禁苦涩一笑:“公子有所不知,其实就算没发生这件事,我也未必能给她一个儿子。”

    宋青书眉头一皱:“为何?”

    “我与瑶迦成亲已经很多年了,这些年她的肚子一直都没动静,因此族中之人经常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只不过我私下找大夫诊断过,问题很可能出在我身上。”原本这样羞于启齿的事情陆冠英是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只不过如今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这件事反而无关紧要了。

    宋青书心中顿时释然,这就难怪了,原著中陆冠英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未免显得卑鄙猥琐了些。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毕竟没有生育能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噩耗,年复一年在这样的压力下,再阳光的性格难免都会有些扭曲的。

    “陆少庄主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我又不是大夫,没法帮到你啊。”宋青书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旋即又将念头抛诸脑后,毕竟太过荒诞了,怎么可能!

    “公子当然能帮到我!”陆冠英顿时激动起来。

    “啊?”宋青书傻眼了,这种事情怎么帮?

    陆冠英纳头便拜:“希望公子不要嫌弃内人蒲柳之姿,布施雨露,让她能够成功受孕。”( 就爱网)

    “啊?”如果有面镜子,宋青书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懵逼的,实在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让公子很为难,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陆冠英眼中泪光闪闪,“之前健康时我都没法让她怀孕,如今……如今更不可能了。”

    宋青书沉默不语,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夫妻年纪也不小了,前些年还能随便找理由搪塞过去,可如今呢,若是再没有子嗣,我们都会被家族中人戳脊梁骨的。而且对于我们这样的家族来说,没有子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到时候不管是家族资源还是帮助,都不会提供给注定绝嗣的一脉,我们夫妇很可能因此无法在家族中立足。”

    “你们可以找人过继一个儿子不就好了?”宋青书皱眉说道。

    “可那样的孩子与我们夫妇都没有关系,若是公子肯……那样至少还是瑶迦的孩子。”看到宋青书眉头越皱越紧,陆冠英连忙又说道,“老实说,若非我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那么大度让妻子……”

    “瑶迦为了我牺牲得已经够多了,我不能那么自私,想来想去唯一能报答她恩情的就是让她怀上亲生骨肉。”陆冠英一脸深情地说着,身上似乎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只不过还有一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他身体产生了这样的缺陷,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过难堪,原本家族中就不少人暗中议论他们夫妻了,若是伤情暴露,那还了得?如果有了孩子,就能堵住悠悠之口,而且彻底将妻子拉到自己一条战船上,如今程瑶迦虽然没露出嫌弃之色,可人心是会变的,再隔几年,万一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怎么办?有个孩子就能完美解决一切问题。

    二是想榜上宋青书这条大腿,对方对他们夫妻有救命之恩,还答应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辟邪剑谱》传给他,一切都梦幻得那么不真实,陆冠英心里总是没底,怕一觉醒来就梦醒了。若是能促成对方与妻子的好事,他就有底气得多。

    三是想救韩侂胄,可是宋青书待他已经非常好了,他本就无以为报,哪开得了口求对方?若是对方与妻子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那就算一家人了,开口什么的就要方便许多。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若没有之前将程瑶迦送给唐括辩的行为,陆冠英恐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就像一个红了眼的赌徒,已经输了这么多,他不得不抓住一切有可能翻本的机会。

    四么就是为了将来的家族地位,毕竟这次忙前忙后,甚至牺牲了妻子的清白,方才将韩侂胄救出来,韩侂胄肯定会知恩图报,可如果因为自己无嗣的原因,导致便宜了家族其他人,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当然还有对宋青书的感激以及对妻子的愧疚想要弥补,种种因素交织在一起,陆冠英才做出了这么“骇人听闻”的决定。

    看到陆冠英殷切的眼神,宋青书顿时头大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答应!”他虽然早已将程瑶迦身心都偷了过来,可陆冠英这种要求总觉得怪怪的。

    陆冠英苦笑道:“我知道这种事情让公子很为难,只不过希望公子能体谅一下我们夫妇如今的难处,我们实在没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我们?”宋青书一脸古怪,“尊夫人答应了?”

    陆冠英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她一开始……一开始其实是不答应的,不过我和她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也就同意了。”

    “她同意了?”宋青书倒也没有太多怀疑,毕竟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程瑶迦同意也并不意外。

    见宋青书依然面露犹豫之色,陆冠英只好继续加码:“公子大可放心,这事天知地知,绝不会有外人知道。今后我与瑶迦只是在外人面前装作夫妻,私下里公子可以随时找她,就算将来瑶迦怀孕生子过后,若是公子不嫌弃,依然可以找她,我绝不会说什么。”

    “这样也行?”宋青书瞪大了眼睛,说实话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不用他尽什么义务,享有的全是权利——唯一的义务就是让程瑶迦怀孕,如果那也算义务的话。

    陆冠英叹了一口气:“公子对我们夫妇的大恩我们一辈子也还不清,所以我也想通过这件事情报答公子一二……”

    宋青书神色一正,急忙打断他说道:“我帮助你们只是因为江湖道义,绝非有所图谋,更不需要这种……这种报答。”

    陆冠英急忙解释道:“我知道公子是高风亮节之人,现在是我们夫妇急需公子帮助,并非要报答……”

    宋青书露出一副为难的脸色,良久过后才涩声说道:“那好吧,只希望陆少庄主将来莫要怨恨于我。”

    他答应下来倒并非因为贪念美色,毕竟他早已得到了程瑶迦。之所以同意,更多还是为了那个杭州湾登陆计划,要想控制陆家,如今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

    见对方终于答应,陆冠英顿时大喜:“公子多虑了,你能答应相助,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恨呢,公子这边请……”

    “啊?”宋青书一怔,“请什么?”

    陆冠英脸色也有些尴尬:“内人正在房间等公子。”

    “今晚就开始?”宋青书倒吸一口凉气,这丈夫当得倒也洒脱。

    “我们留在扬州的时间恐怕没多久了,自然得抓紧时间,”陆冠英讪讪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公子,瑶迦性子有些害羞腼腆,这种事情又太过难为情,等会儿到了她房间后,她也许不好意思回答你什么,你不必顾虑那么多,直接……直接……”

    后面的话他终究有些说不出口,想到自己再次亲手将妻子推到其他男人怀中,陆冠英心中忽然一痛,不过他眼神很快又坚定了起来,对如今的他来说,男欢女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只有武功和权势才是余生所有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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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面色古怪,只能维持之前那个姿势不动,生怕又把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弄哭了。

    不过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对宋青书来说是个极大的煎熬,为了转移注意力,同时化解两人的尴尬,宋青书急忙开口问道:“南仙……妹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原本打算喊她耶律姑娘或者南仙姑娘,但自己刚欺负了她,这样喊着未免太生分了些,于是到了嘴边就换成了南仙妹子。

    耶律南仙此刻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倒也没有关注称呼的改变,闻言怒道:“还不是你口中那位陆夫人干的好事!”

    “程瑶迦?”宋青书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一直以来程瑶迦在他心中都是一副娇羞腼腆的模样,实在无法想象这次的手笔出自她的手。

    “怎么不会!”耶律南仙愤然说道,“我本来在房中休息,结果她忽然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封了我的**道,然后将我带到了这个房间,然后……然后脱掉了我的衣服放到床上,没过多久你就来了……”

    “这真的是个误会,我本以为屋子里的是……是……”宋青书一脸讪讪,整件事不知道如何解释。

    “本以为是陆夫人是吧!”耶律南仙冷笑起来,“你们一个是有夫之妇,另一个是有妇之夫,私下勾搭在一起当真是奸夫**妇。”

    宋青书这下不乐意了:“我们是两情相悦,哪里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龌龊?更何况我们的事情陆少庄主也知道,今晚就是他让我过来的。”

    “你就编吧,”耶律南仙丝毫不信,“哪有丈夫让其他男人去自己妻子卧室的!”

    “说起来这与你们父女脱不了干系,”宋青书苦笑一声,将事情的始末大致讲述了一遍。

    听到陆冠英此后不能人道,耶律南仙终于动容:“难怪陆夫人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原来是替丈夫报仇。”

    看到她说话时轻咬红嘴的样子,宋青书觉得分外诱人,心中的变化很快反应到了身体上。

    “啊~”耶律南仙身子惊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宋青书感觉更是明显,发现随着她的颤抖自己越陷越深。

    耶律南仙噙泪怒视,心中羞耻的感觉让她面红耳赤,突然嗔道:“快走开……”

    宋青书敏锐地察觉到少女身体的变化,知道她已经动情,忽然心头一热,整个人直接压了上去。

    耶律南仙娇啼一声,身子弓弹而起,浑身发软,脑袋无力地挂在男儿肩上,嘴里喃喃说道:“你真是个混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看见宋青书滴淌着汗水的俊颜,耶律南仙心中倏地涌起一种异样的情怀,情不自禁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

    云霄雨霁,宋青书终于清醒过来,看着她身上残留着的红痕,心中歉疚不已:“南仙妹子,我……”

    他还没说完,耶律南仙就冷冷地打断了他:“出去!”

    “今晚的事是我不好,我会对你负责的。”宋青书继续说道。

    “出去!”耶律南仙捡起旁边的衣服,默默穿在了身上,脸色依然寒冷如冰。

    宋青书知道今天她受的刺激有些大,任自己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只能等她过了气头再慢慢和她解释了。

    “那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宋青书苦笑一声,只能从房间里出去,顺手还将门给关上了。

    漫步在花园之中,宋青书暗暗有些后悔,他与耶律南仙之间原本互相欣赏,甚至有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结果今晚发生的事情将之前的友谊全毁了。

    他虽自认为魅力超凡,但与耶律南仙接触时间太短,还不足以赢取她的芳心,对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将身子交给自己。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自己又能怎么办?真的听她的话退出来,然后各自穿好衣服,各回各家?那才是尴尬到了极致好吧,与其那样,还不如彻底在她心中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

    “夜寒星稀,公子不在温柔乡中陪佳人,怎么一个人在院中唉声叹气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宋青书一听到这声音,顿时火冒三丈,脚步一动,就出现在了她身边,一把将其撂倒,在她惊呼声中对着那丰盈弹实的香臀狠狠扇了下去。

    一脸打了十几巴掌,宋青书心中的邪火才渐渐淡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程瑶迦疼得泪眼汪汪,捂着屁股站了起来:“谁让她爹把冠英弄成那样了……”

    宋青书郁闷地哼了一声:“她爹是她爹,她是她,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她打坏了陆少庄主,你找她干什么啊。”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程瑶迦咬着嘴唇,一改以往的腼腆羞涩,神情变得极为倔强。

    宋青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地说道:“没想到你对陆少庄主还用情挺深的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程瑶迦急忙摆手解释道,“其实之前我对冠英还有一丝夫妻之情,毕竟……毕竟……”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方才小声说道:“毕竟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不过这次听到他又把我送给了你,我最后的歉疚之情也烟消云散。”

    “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以后就安安心心当……”程瑶迦抬头望了宋青书一眼,旋即又将头低了下去,脸颊升起一抹娇羞,“为了以后安安心心当你的情人,我就为冠英做最后一件事情,也为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做一个了断。”

    宋青书听完过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苦了人家耶律南仙。”

    “谁说苦了她了,”程瑶迦**一声,“将来她就会明白,能和你这样的男人……春风一度,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宋青书强忍着脸上的笑意,故意板着脸说道:“你以为拍马屁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么?”

    程瑶迦凑了过来,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你刚才不是惩罚了人家了么?”( 就爱网)

    宋青书哼了一声:“刚才那只是开胃菜。”

    “那正菜是什么呀?”程瑶迦两颊生晕,眼眸之中波光流转,散发着异样的光泽。

    宋青书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正菜当然是夫人了!”刚才因为耶律南仙碧瓜初破,他担心对方承受不住,因此一直收着力,结果到了最后弄得不上不下的,再加上这次乌龙事件,他心中一直憋着一股邪火,急需要发泄出来。

    程瑶迦惊呼一声,眼神有些闪躲地说道:“刚才耶律姑娘还没让你吃饱么……”

    宋青书邪邪一笑:“陆少庄主不是求我帮忙让你受孕么,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程瑶迦嘤咛一声,将头埋在了他怀中,她的脸皮终究比不过宋青书这般千锤百炼。

    宋青哈一笑,抱着她往自己房间走去。

    “咦,陆少庄主这么晚了还没睡?”走了没多久,忽然撞见了陆冠英,陆冠英一脸疲惫之色,不过眼神深处时不时露出兴奋的光芒,显然是通宵研习辟邪剑谱,已经沉浸在高深的武学之中。

    “啊?”陆冠英这才看到他,下意识答道,“我看东西看得有些头昏脑涨,出来透透气,公子这是……”说到这里他终于看见了对方怀中的程瑶迦,一时间表情极为精彩。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这个时候碰到他啊。”程瑶迦哀叹一声,此时她只能将头紧紧埋在宋青书怀中,仿佛一只仓皇失措的驼鸟一般。

    宋青书倒是镇定得很,仿佛没事人一般笑道:“刚才带尊夫人出来赏赏月,现在准备回去睡觉了。”

    程瑶迦差点没晕过去,本来和情人在一起被丈夫撞见已经够尴尬了,他还故意这样说,是嫌刺激冠英还不够么?

    陆冠英脸皮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话:“辛苦公子了。”他的本意是要让程瑶迦受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话一出口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程瑶迦听得白眼直翻,丈夫这话说得更没头没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荒唐之感,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没有他们这种复杂的关系了,妻子与情人光明正大地偷情,丈夫不仅不神奇还生怕人家情人不尽力……

    “少夫人花容月貌,不仅不辛苦倒是一个相当享受的差事,”宋青书见刺激得差不多了,这才话锋一转,“《辟邪剑谱》里面记载的武功极为高深,少庄主平日修炼之时切莫贪功冒进,若是碰到什么疑惑的地方大可以来问我。”

    陆冠英原本脸色极为难看,尽管他如今已不能人道,可毕竟变成这样的时间尚短,大男人的心理一时间还没有转变过来。原本半夜看到妻子被其他男人抱在怀中,他心中已经有些难受了,再被他接二连三刺激,忍不住有些热血上涌,差点不顾一切上前将妻子要回来了。

    正在犹豫之际,忽然听到《辟邪剑谱》,陆冠英顿时冷静下来,对高深武学的向往最终战胜了他心中仅存的那点可怜自尊,下意识答道:“我刚才的确碰到几个问题,按照剑谱上修炼方法练着练着就感觉到气血翻腾……”

    “那是阴阳二气不平衡……”宋青书随口替他解释起来。

    就这样一问一答,宋青书连着回答了他数个疑惑,弄得程瑶迦郁闷不已,这两个男人也是够了,现在这情形是请教武功的时候么?弄得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

    心中幽怨一生,程瑶迦悄悄掐了宋青书腰间软肉一把,宋青书微微错愕后便反应过来:“哈哈,陆少庄主,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正所谓**一刻值千金,其他问题少庄主下次再问吧。”

    怀中的程瑶迦差点没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叫**一刻值千金,有跟人家丈夫这样说的么?

    陆冠英也是面色古怪,讪讪笑道:“是在下唐突了,不打扰二位了。”他也觉得这事很操蛋,这都什么事啊,不过他如今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辟邪剑谱上面,不停默念宋青书刚才的指点,生怕等会儿自己忘了。

    看到他的模样,宋青哈一笑,便抱着程瑶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这人……”进屋后,程瑶迦正要埋怨,小嘴儿刚一张开便被宋青书堵住了。

    “嗯……唔……”程瑶迦有些吃惊于对方的粗鲁,不过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反感这种粗鲁,浑身反倒莫名地燥热起来了。

    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她的衣裙,宋青书直接将她压到了床上去,一声荡人心魄的娇啼过后,整张床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

    第二日清晨,宋青书醒来神清气爽,看见程瑶迦云鬓散乱地躺在身边,仿佛被狂风骤雨摧残后的鲜花,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手指拂过她娇嫩的脸蛋儿,宋青书心中忍不住感叹一声:“难怪大家都说老婆是别人的好,至少用起来不必心疼…”

    脑中忽然浮现出昨晚耶律南仙梨花带雨的样子,他神情一动,见程瑶迦短时间内没有醒来的意思,他匆匆穿好衣服便往耶律南仙所在房间方向而去。

    “我走了!”看着手中的纸条,宋青书苦笑不已,发生了那样的事,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自己经验丰富或者说脸皮够厚,倒是能泰然处之,人家一个黄花闺女遇到这样的剧变,不寻死觅活已经是万幸了。

    “她居然还会特意留下字条。”看着上面娟秀却不乏英气的字迹,宋青书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忽然变得高兴起来。

    从耶律南仙房间中出来,居然意外地又碰到了陆冠英,对方这次也看到了他,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宋青书主动上前笑道:“少庄主起得这么早啊?”

    “昨夜我一直沉浸在《辟邪剑谱》的奥秘之中,不知不觉天就亮了。”陆冠英其实并没有说实话,昨晚他的确是一直在研究《辟邪剑谱》,可是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妻子的声音却让他心烦意乱,因此说沉浸实在太过勉强。

    “少庄主还是要劳逸结合才是,这样一位扎进去反而落入了下乘,很容易走火入魔。”宋青书正色说道。

    陆冠英神色一凛:“多谢公子指点!”

    “谈不上指点,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少庄主何必这么客气。”宋青书一把搂住他肩膀,颇为热情地说道。

    “一家人……”陆冠英默念一声,心中苦涩不已。

    “少庄主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只要宋某办得到的,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宋青书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亲近。

    陆冠英心头一热,尽管想到妻子在对方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心中会有些别扭,不过对方的热情还是让他好受了许多。至少比起唐括辩那杀千刀的要好上千倍万倍,那人玩完了就走,宋青书好歹说也会尽相应的义务。

    “我这里现在的确有一桩难处……”陆冠英吞吞吐吐起来,他也在犹豫究竟是等过两天再说显得交易性质不那么浓,还是趁热打铁现在说。

    宋青书笑道:“现在还分什么你我,少庄主尽管说,天下间我办不到的事情还真没多少。”

    被他热情感染,陆冠英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其实我是想救韩侂胄韩大人……”大致将情况说了一遍,然后一脸紧张地盯着对方的反应,生怕他拒绝。

    “这……”宋青书顿时眉头紧锁。

    “是不是很为难?”陆冠英患得患失地问道。

    “的确有些为难,”宋青书一句话让陆冠英心沉到了谷底,不过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欣喜若狂,“若是其他人找我帮忙此事,我肯定想都不想都拒绝,不过以陆兄如今和我的关系……既然陆兄开口了,再难办我也要办。”

    “公子答应了?”陆冠英惊喜道。

    宋青书点点头:“陆兄以后不必这么生分,以后喊我青书或者宋兄弟即可。”

    “宋……宋兄弟!”陆冠英也有自知之明,哪敢直呼他名字,一个宋兄弟已经足够他激动半天了,毕竟双方武功以及在江湖中的地位,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对了,朝廷那边似乎也派人过来接应了,我先去想办法和他们联络一下,到时候双方联手,把握更大一点。”陆冠英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说道。

    “朝廷?”宋青书很快反应过来,陆冠英口中的朝廷指的是南宋,想想也是,韩侂胄权倾朝野,在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南宋朝廷不可能不闻不问。

    “好,辛苦陆兄了。”宋青书点点头,望着陆冠英离去的背影,他若有所思,南宋这边有人更好,免得自己打头阵,而且还能趁机与南宋朝廷的人接触起来……

    “启禀大当家,玉清观附近发现了嵩山派的踪迹。”宋青书沉思之际,一个金龙帮的手下跑过来禀告道。

    “嵩山派?”宋青书眉毛一挑,神色变得玩味起来,嵩山派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到房间后,发现程瑶迦已经坐在梳妆镜前打扮了,宋青书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夫人肯不肯赏脸陪小生出去逛逛街?”( 就爱网)

    被宋青书从后面一搂,再被他身上的男儿气息一熏,程瑶迦不由得两颊生晕,想到这男人的风流手段,她浑身上下更是酥了三分。

    见他这般怜惜宠爱自己,程瑶迦更是打心眼里欢喜,不过她终究没有失去理智,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禁担忧地说道:“你和我一起抛头露面,会不会对你名声有影响?”

    之前宋青书是唐括辩的面貌,那时候和他上街闲逛倒也不怕什么,反正对方是金人,也没什么名声可言,可宋青书不同,近年来在江湖中风头正盛,再加上刺杀康熙以及大胜清军两件事,更是让无数汉人交口称赞,若是这个时候传出他与有夫之妇在一起,的确对他名声有损。

    想到这里,程瑶迦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心想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对方,若是当初在牛家村遇到的是他而不是冠英,这个时候两人就能光明正大的双宿双栖了……

    当然程瑶迦很快就抛开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算时间倒流,以宋青书的武功和地位,自己恐怕也没法成为他的妻子,现在这样成为他的情人,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她忽然失落的神情,宋青书不由笑了起来:“夫人多虑了,我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无形,贪花好色,就算被人看到与夫人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反倒是很可能对夫人的名声有影响。”

    程瑶迦浅浅一笑:“反正冠英都同意了我们之间的事,我还怕什么。”

    “那就好,”望着镜中粉脸桃腮的少妇,宋青书心中一动,忍不住又开始在她脖子脸颊四处亲吻起来,一边亲吻一边柔声问道,“夫人还要打扮多久?”

    “快好了,”程瑶迦鼻息也变得散乱起来,忽然轻咬嘴唇,颤声说道,“你……你要是将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我应该能更快点。”

    宋青哈一笑:“夫人什么时候好,我就什么时候拿出来咯。”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程瑶迦终于打扮好了,整理了一下胸前发皱的衣裳,忍不住娇嗔道:“都皱成这样了,你让人家等会人出去怎么见人。”

    宋青书回味着指尖残留的绵软,柔声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扬州城到处都是绫罗绸缎庄子,等会儿在街上我买十件赔给你好不好?”

    程瑶迦这才转怒为喜:“这可是你说的哦~”她非常享受这个男人带来的温柔,要知道以前陆冠英从来不会体贴地陪她去买衣服什么的。

    “那是当然。”望着眼前雀跃的小妇人,宋青书暗叫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情趣内衣什么的,不然让她换着穿给自己看,倒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他心中忽然一动,这个世界既然有蚕丝,那有没有可能弄出丝袜呢?想到那些红颜知己的大长腿再配合丝袜,宋青书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热。

    两人上街后随意在路边小摊用过早饭,然后宋青书带着程瑶迦逛了几家绸缎铺子,买了数十匹精美绫罗绸缎,又订下了几件漂亮的衣服,宋青书才对程瑶迦说道:“夫人先在这里逛逛,我去那边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再回来接你。”

    “嗯,你自己小心。”程瑶迦并非那种不识大体的小女生,知道他有正事要做。

    宋青书吩咐两个金龙帮手下帮程瑶迦拿东西,便径直往玉清观方向走去。听到手下传来消息这附近看到了嵩山派的人,不过金龙帮来这边毕竟时间不长,很难得到更精确的消息,所以他打算亲自来看看,查一查嵩山派究竟来了哪些人物。

    以宋青书如今的修为,哪怕是白天大街上,他刻意隐藏形迹的话,一般人也很难注意到他,因此打探消息反而比金龙帮的人便利得多。

    根据金龙帮探子的消息,宋青书很快便接近了嵩山派一行人隐藏的宅子,经过暗中查探,发现嵩山派来的人比预计的还要多。

    除了嵩山嫡系弟子外,还有大批邪道高手,其中就有宋青书的老熟人,比如河间双煞、白板煞星、青海一枭等等,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有更多的不认识,不过看得出都是高手。

    “居然来了这么多高手,左冷禅这是要干什么?”宋青书暗暗心惊,忽然听到书房那边传来动静,便悄悄摸了过去。

    “确定那个吴天德就藏在玉清观中么?”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宋青书认得出那是左冷禅的声音。

    “确定,大约半个月前有人看到吴天德住进了玉清观。”另一人答道,这次宋青书倒是听不出来是谁了,不过大致能猜到是嵩山十三太保,左冷禅那些师弟。

    “不过蹊跷的是这段时间再也没见到吴天德现身过。”又一人说道。

    宋青书暗暗奇怪,他们找吴天德干什么,难道他们知道是令狐冲假扮的?可是为了一个令狐冲这样兴师动众会不会太奇怪了?

    “他也许是躲在观中日夜研习《辟邪剑谱》,哪有空露面。”左冷禅冷哼一声。

    “辟邪剑谱?”宋青书暗暗心惊,原来他们是冲着辟邪剑谱来的,可干嘛去找令狐冲?

    “赵四海,你们确定那个吴天德用的是辟邪剑谱?”左冷禅忽然又开口道。

    “龙泉一役,恒山派定闲老尼姑眼看要被和张师弟、司马师弟杀了,可突然冒出来一个吴天德,他的剑法简直有如鬼魅一般,我们师兄弟几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天下的剑法多多少少也认得一二,可是他的剑法,我们从来没见过,想必只有传说中的辟邪剑法才有这等威势。”那个赵四海答道。

    “不错,那剑法实在太诡异了,我们还没看清楚剑招就中剑了。”

    “我们事后回想起来,感觉每次都是我们自己傻乎乎主动往他剑上撞似的,那剑法实在邪门。”

    张敬超、司马德两人在一旁连声附和。

    “从你们描述的情形来看,那个吴天德使的的确和当年传闻中的辟邪剑法有些像。”左冷成沉声说道,“再加上我从长乐帮得到的消息,两相印证,《辟邪剑谱》的确在那个吴天德手中。”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直接冲进去把他找出来。”又有人开口了。

    “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还是小心为上,”左冷禅答道,“更何况玉清观是武当无观之一,能不和他们产生冲突最好。”

    “可我们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到吴天德出来,要是他一直不出来我们一直这样干等在这里么?”( 就爱网)

    左冷禅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答道:“也罢,再等三天,若是吴天德还不出来,我们直接杀进去,到时候鸡犬不留,武当派也没法知道事情是我们做的。”

    “好!”左冷禅的话得到了大伙儿的热烈响应。

    “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必须确定吴天德在里面,不然白白冒着得罪武当派的风险,最后却一无所获。”左冷禅又开口道。

    “要不我晚上进去查探一番?”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不!”左冷禅马上拒绝,“玉清观马真道人武功高强,那个吴天德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因为不能留一个活口,所以更需要出其不意,不能走漏一点风声,确认吴天德是否在里面的事我再另外想办法,一旦确定,立马动手!”

    宋青书听得心惊不已,左冷禅这人果然是不世枭雄,一出手就这么心狠手辣,光是在边上听着都毛骨悚然。

    “对了,华山派那边有消息了么?”宋青书正要离开之际,左冷禅又开口了。

    “据探子回报,华山派已经平安离开了扬州。”有属下答道。

    左冷禅冷哼一声:“万俟卨、张俊二人未免太过无能,身为南宋宰相,居然连区区一个华山派也灭不了。”

    宋青书瞪大了眼睛,听左冷禅的口气,万俟卨、张俊二人好像他手下似的,这是什么情况?

    “听说他们派了忠义军张柔等人出手,眼看要得手之际,先后冒出了两个神秘人将华山派救了。”另一人答道。

    “神秘人?”左冷禅面色凝重,“江湖之大,果然能人异士辈出,看来我们要尽快得到辟邪剑谱,方有资格逐鹿天下。”

    “我们这次谎称岳灵珊是岳飞遗孤骗万俟卨和张俊,事后他们反应过来了会不会找我们算账?”有人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嵩山派又没直接出面,他们查不到我们身上,再说了,”左冷禅声音转冷,“就算查到了又如何?他们连区区一个华山派都灭不了,还想对付我们嵩山派?”

    宋青书听得暗暗点头,万俟卨和张俊虽然身为宰相,可是嵩山派如今地处金国境内,宋又一直向金称臣,他们的势力再大也很难影响到嵩山派,左冷禅的确不用怕他们;更何况万俟卨和张俊如今的局面也不见得有多好,人人都看得出朝廷找他们回去只是个过渡班子,如何将左右相的位子坐稳下来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继续停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宋青书便悄然离去。

    一路消化着刚才得到的信息,一路往程瑶迦所在那条街走去,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似乎是程瑶迦的声音,宋青书不禁脸色一变,脚下一动,人便跨过了数十丈的距离,正好看到程瑶迦跌倒在地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拿着匕首往她脸颊划去。

    少女身穿淡绿衫子,一张瓜子脸儿,倒是生得秀丽美艳,只可惜眼神中的狠辣有一股生人勿进的气质。

    程瑶迦惊呼一声,眼见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正在绝望之际,宋青书忽然出现在她面前,伸出手指往匕首上一弹,少女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匕首脱手而出,落到旁边地上嗡嗡发颤。

    虎口传来的酸麻之感让少女意识到自己绝非他对手,也不犹豫,转身便要逃走,只可惜她身形刚动,便被宋青书一记一阳指封住了**道,动弹不得。

    制住了少女,宋青书这才过去将程瑶迦扶了起来:“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程瑶迦脸上惊惶未定,直到宋青书拍了怕她的手,她才勉强镇定下来,接着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刚才和宋青书分开过后,程瑶迦便四处闲逛了起来,衣服已经买了不少,首饰的话,她身为陆家少奶奶也不缺,最后她主要在逛一些胭脂水粉店。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与宋青书在一起后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总想着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示给他看。

    金龙帮据点里并没有准备什么胭脂水粉,所以这次出来她打算备置一些。

    其他的还好,很快就备齐了,唯独这胭脂,她一直没找到合意的。原来她平日里在家中用惯了江南蔻兰记的胭脂,那种胭脂质地和她的肤色最配,能起到相得益彰的效果。

    可谁知道连问几家店铺,蔻兰记的胭脂都缺货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正好还剩最后一盒,她正要付账之际,桌上的胭脂却被另外一个少女拿去了。

    程瑶迦只当对方不小心拿错了,急忙解释说这盒胭脂她已经买下了,谁知道那少女直接回她一句,“你说这胭脂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么?”差点没把程瑶迦给气死。

    原本以程瑶迦平日里腼腆害羞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更多只会退让,不过这次她是为了打扮给宋青书看,找了这么多家,还剩最后一盒了,自然不愿意相让。

    为了争这盒胭脂,两个女人很快吵了起来,那少女毕竟理亏,最后被说得恼羞成怒,直接动手,叫嚣着划烂她的脸,她就没有必要用胭脂了。

    宋青书留下的两个金龙帮手下见机不对急忙上前帮忙,谁知道那少女年纪不大,武功却相当高明,三拳两脚便揍得两人躺在地上失去了再战之力。

    程瑶迦无奈之下也只能出手,她身为全真七子孙不二的弟子,原本也算师出名门,只可惜她性子腼腆害羞,所学武功还没使出来便打了个七折,再加上成亲过后,武功或多或少有些荒废,幸好这些年内功还算有些长进,不然如今武功恐怕还比不上她少女时期。

    可这少女一身武功显然也是有名师指点,再加上出手狠辣得多,程瑶迦很快就陷入被动,宋青书赶到之时正好是她被打倒的危机关头。

    “小小年纪就这么狠辣,我今天就好好替你长辈管教一下你。”听完来龙去脉,宋青书顿时脸色不善地望着那少女。

    “臭小子好大的口气,我的孙女还轮不到外人来管教。”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身冷哼。

    听到那人的声音,少女顿时露出狂喜之色:“爷爷爷爷,快来啊,有人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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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现在知道怕了吧,让你成天背着爷爷在外面闯祸。” 话音刚落,街上已多了一个人。

    程瑶迦抬头望去,只见这人须发皓然,眉花眼笑,是个面目慈祥的老头儿,但与他目光一触,登时不由自主的机伶伶打个冷战,这人眼中射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凶狠之意,叫人一见之下,便浑身感到一阵寒意,几乎要冷到骨髓中去。

    察觉到她的害怕,宋青书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程瑶迦觉得一股醇厚温热的内力输入体内,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臭小子,就是你口出狂言想教训我的宝贝孙女?”那老头走了过来,隐隐护在那少女面前,一脸不善地望着宋青书。

    宋青书淡淡答道:“这位姑娘一言不合就要毁人容貌,小小年纪太过歹毒,若是不及早加以管教,日后必定闯出……”

    他还没说完,那老头子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最烦听到这些道貌岸然的说教之语了,江湖之中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其他人打不过她,那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她若本事不够,打不过别人,也是咎由自取,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青书点点头:“阁下所言,倒也不无道理。”

    “小子倒是识相。”见他赞成自己所说,那老头笑逐颜开,不过很快又脸色一变,“不过你欺负我孙女这件事,我们可得好好算算。”

    “你的孙女打伤我的手下,又差点伤到我的同伴,这笔帐又该怎么算?”宋青书将另外两个金龙帮手下扶了起来,发现他们虽然看着受伤严重,实际上只是筋骨错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哼,这些人能和我的宝贝孙女相提并论么?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老头子拨弄着一根烟管,陶醉地吸了一口气?

    “天机老人?”宋青书眉头一皱,试探着问道。手里有根烟管,还有个孙女,说话底气又这么足,种种特征的确很像《小李飞刀》中兵器谱里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

    “咳咳~”老头子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被呛着,“什么狗屁天机老人,我姓丁,名讳上‘不’下‘三’,江湖有个外号,叫做‘一日不过三’!”

    “切,原来是丁不三,我还以为是天机老人呢,这么装逼。”宋青书不由一哂,也难怪一开始没认出来,《侠客行》在金庸小说中本来就属于相对冷门的存在,对里面的人物远不如射雕三部曲、《天龙八部》之类的作xzmao)

    丁不三成名江湖这么多年,又是邪道上出了名的高手,战斗经验自然丰富无比,他刚才见对方点**手法古怪,担心他有什么精妙招式,因此一出手便以内力攻击。

    在丁不三看来,这人年纪轻轻,就算招式古怪,可内力最做不得假,自己用几十年的内力以力破巧,打他个措手不及。

    谁知道对方直接一口气将他蕴含真气的烟箭给吹了回来,这内力显然远在自己之上!

    幸好丁不三经验丰富,每次出手都留有余力,半空一扭腰,硬生生躲过了被自己喷出去的烟箭,手腕一抖,手中烟斗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往宋青书胸前大**打去。

    宋青书不以为意,对方这招虽然狠辣刁钻,可是却难不倒他,他伸手一弹,打算和丁珰刚才的匕首一样,将对方的烟斗也给弹飞。

    谁知道弹中烟斗过后,眼前忽然绽放出一大堆火星,丁不三仿佛早有所料,借着火星挡住对方视线机会,一把擒住了程瑶迦,一个纵越将她捉回了丁珰的身边。

    丁不三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当他意识到对方武功还在自己之上时,马上做出了决定,声势浩大地攻击宋青书只是障眼法,擒拿旁边的程瑶迦为人质才是真实目的。

    宋青书不禁感叹自己太大意了,随着武功越来越高,反倒小觑了天下英雄,正要上前救程瑶迦,丁不三厉声喝道:“不要过来,不然我掐断她的脖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程瑶迦脖子上。

    “丁家擒拿手果然名不虚传。”宋青书暗暗佩服,尽管他刚才中了计,可是电光石火之际想从自己手中把程瑶迦带走,也绝非一般高手能做到的,只因他的擒拿手过于精妙,行云流水般就擒住了程瑶迦,自己根本来不及出手相救。

    “嘿嘿,我的黑煞掌也闻名江湖,若是在这小娘子背心上这么一按,任你武功再高,也救不会来。”丁不三得意地说道。

    看着丁不三一手掐着程瑶迦脖子,一手隐隐按在她背心之上,宋青书眉头一皱,顿时沉默下来。

    “臭小子,快解开我孙女的**道,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丁不三心中也极为忌惮对方的武功,知道刚才不过是取巧而已,若是再来一次,自己绝非他的对手。

    “好啊。”出乎丁不三意料,宋青书并没有和他讨价还价,反而一口答应下来,对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不过多年来游走江湖的经验让丁不三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哪里不妥他却说不出来,正要给对方加些约束条件,忽然间瞪大了眼睛,因为宋青书已经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丁不三下意识眨了眨眼睛,还当自己看错了,毕竟他一直紧紧提防着对方,都没看到他衣衫动一下,人怎么会消失了呢?

    高手的本能让他背脊一股寒气往上冒,正要离开原地,忽然浑身一僵,因为他已经被封住了**道。

    “你的擒拿手虽然不错,不过我的轻功也不差。”宋青书从丁不三背后走了出来,将程瑶迦拉倒自己怀中,“夫人,你说我究竟如何处置这二人呢?”

    程瑶迦惊魂甫定,正要答话之际,却听得丁不三大叫起来:“老四,我们爷孙俩在这里被人欺负,你还在一边看戏么!”

    一阵豪迈的笑声传来:“谁说我在看戏,只不过是要瞧瞧你近来武功长进了些没有。“接着一个长相丑陋但神情却有几分憨厚的老人从旁边酒楼上跳了下来。

    宋青书仔细打量着他,心想这应该就是丁不三的弟弟丁不四了,这俩兄弟一个慈眉善目却阴险毒辣,一个丑陋凶恶性子却是憨厚耿直,倒也真是一对奇葩。

    丁不三脸上一热,他们兄弟俩自幼便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为谁的武功更高争斗了几十年,这个时候自己失手被擒的丑态被他看到,实在是脸面无光,他又不愿向弟弟认输,便大声叫道:“你在旁边只有搞乱我心神,我一分心,就不小心被人家暗算,真是晦气。”

    丁不四嘿嘿笑道:“那我马上就走,你就专心打架好了。”转头向丁珰道:“你爷爷老是自称武功了得,天下无敌,倒似比你四爷爷还行些一般。现下你睁大了眼,可要瞧仔细了,瞧你爷爷单凭一双肉掌,要将人家打得撤剑认输,跪地求饶。哈哈,哈哈!”笑声怪作,边上很多围观的人只觉得耳鼓中嗡嗡作响,都是十分的不舒服。

    宋青书看得好笑,也不急着动手,就看他们兄弟能弄出什么名堂。

    丁不三大怒:“老四,你笑甚么鬼?”

    丁不四笑道:“我笑你啊!”

    丁不三怒道:“笑我甚么?我有甚么好笑?”

    丁不四道:“我笑你一生要强好胜,遇到危难之际,总还得靠兄弟来提你一把。”

    丁不三怒道:“这小白脸是我后辈,若不是我自重身份,早就一掌将他毙了,我有甚么危难?谁要你来提一把,你还是去提一把酒壶、提一把尿壶的好!”

    “爷爷~”见两人吵得不像话,丁珰白眼直翻,差点没急疯了。

    丁不三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面色有些难看,只好哼了一声:“好了,废话少说,连我都打不过这小子,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快回去找典哥儿来。”

    丁不四原本笑吟吟的,听到他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什么叫你打不过,我就打不过?我让你看看,究竟谁的武功更高!”

    说完就嗷嗷叫地往宋青书扑了过去,弄得宋青书一头黑线。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嗷嗷大叫戛然而止,看着丁不四也被点中了**道,丁不三顿时乐开了花:“啧啧啧,我刚才好歹说还从他手中抢了个人回来呢,你上去才支持多少招?哈哈哈,现在我俩谁的武功更高不言而喻了吧。”

    尽管如今局势不妙,但丁不三与兄弟斗嘴斗惯了,忍不住在旁边幸灾乐祸起来。

    “放屁,放屁!”丁不四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宋青书,“臭小子,刚才是我一时大意,有本事解开我的**道重新打过,我还有很多高明的武功没有使出来呢。”

    “四爷爷~”丁珰差点没晕过去,心想有这样两个活宝爷爷,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宋青书却没有搭理他,反而看着丁不三,一脸凝重地问道:“刚才你口中的典哥儿难道也姓丁?”( 就爱网)

    丁不三还没回答,不远处便传来急切的喊声:“手下留情!”

    宋青书抬头望去,只见陆冠英神色焦急地往这边跑过来,因为有伤在身,所以他一边跑一边咳嗽,跑了一半天也没跑多远。

    他身边那几人却有些等不及,只见旁边两人一人抓着他一只胳膊,纵身一跃,便带着他来到了丁不三旁边。

    “三叔、四叔,你们没事吧?”一个三十来岁的儒雅男子关切地望着丁不三二人。

    “屁话,我们这样像没事么?”丁不三忍不住骂道,“快给我们解**。”

    “是小侄失言了。”儒雅男子一脸讪讪,检查了两人身体,忽然面色古怪,“这**道我解不开。”

    “你那么高的武功也解不开?”丁珰看到他来了,明显舒了一口气,不过听到他无法解**,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你们是被一阳指点中了,大理段氏点**手法独步天下,我的确无能为力。”儒雅男子这才转向宋青书,“敢问阁下是大理段氏哪位公子?”他忽然有些疑惑起来,眼前这人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宋青书却是一脸激动地看着他:“丁大哥,真的是你?”眼前男子剑眉星目,浑身上下有一股儒雅的书卷气息,可是隐隐又透着一股正气,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不是丁典又是谁?

    丁典一愣,再仔细打量了宋青书一番,也惊喜地说道:“宋兄弟?”当初他认识宋青书之时,是其最落魄之时,如今的宋青书意气风华,神华内敛,一派宗师气度,与当初的落魄不可同日而语,因此丁典一开始居然没有认出来。

    宋青书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毕竟当初不是从丁典那里学到《神照经》重续经脉,又哪有今天。

    “宋兄弟,近些年来经常听到你的消息,这番成就真是让我汗颜啊。”丁典也非常激动,毕竟当初两人共患难,对方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更关键的是,若不是宋青书,他和凌霜华哪能走到一起?

    “这还得多亏丁大哥当初的《神照经》呢,”宋青书谦虚几句,往他旁边看了看,“怎么没看到嫂子?”

    “她呀,正在家中养胎呢。”说起妻子,丁典脸上止不住的喜意。

    “嫂子怀孕了?恭喜恭喜!”宋青书惊喜交加,凌霜华人淡如菊,对爱情的忠贞让他非常佩服,因此由衷感到高兴。

    “原来是叔叔的朋友,这下我们的命保住了。”看到两人亲热的场景,最高兴的莫过于旁边的丁珰了,本来看到一向敬为天人的爷爷、四爷爷干脆利落地败在宋青书手中,一颗芳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如今柳暗花明,她如何不雀跃?

    听到她的话,宋青书看了丁典一眼:“丁大哥,你和这些人认识么?”

    丁典苦笑道:“这两位是我族叔,这位是我侄女,不知道他们哪里得罪了兄弟,我在这里替他们赔礼道歉了。”

    “既然是丁大哥的亲人,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宋青书手一扬,三人身上的**道顿时解开。

    丁典眼前一亮:“宋兄弟如今武功真是令人击节赞叹!”

    宋青书笑道:“丁大哥将《神照经》练至大成,再加上神奇的无影神拳,又哪里比兄弟差了。”

    两人互相谦虚一番,丁典就将丁珰拉了过来:“是不是你又惹祸了?”丁不三、丁不四是他的长辈,他总不好开口责备,只能拉过身为晚辈的丁珰询问。

    丁珰甜甜一笑:“是人家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叔叔这位兄弟的夫人,在这里给两位赔礼道歉了,还望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这样不懂事的小女孩计较了。”

    她从小被丁不三养大,完全继承了爷爷的一身狠毒,不过身为妖女,最重要的本领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宋青书武功比她高这么多,她要是不识时务,只能说智商有问题。

    不过她这番道歉倒把程瑶迦弄了个大红脸,急忙摆手道:“没……没关系,还有我不……不是公子的夫人。”

    尽管她与陆冠英之间已经名存实亡,不过在外人面前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

    陆冠英终于找到机会,上前说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我们到旁边酒楼再慢慢细说。”

    宋青书点点头,因为刚才的纷争,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愿意继续被当猴看。

    在去酒楼的路上,宋青书有意无意地扫了与丁典同行的另外两人一眼,一个中年文士,蓄着一缕山羊胡,眼中精光闪动,显然是足智多谋之士;另一个则如同一田间老农,一脸沧桑,眼神中却饱含着悲天悯人的感情。

    之所以引起宋青书注意,是因为这两人很强,强到宋青书都不得不重视起来,中年文士气质阴郁,所学武功应该偏阴柔一系;沧桑老农虽然看着像个普通人,不过宋青书本身是练剑的,对剑气极为敏感,对方浑身上下隐隐流露出一股豪迈的剑气,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宋青书就想到了金戈铁马。

    “这是哪里来的高手,怎么推测不出两人的来历?”宋青书暗暗心惊。

    到了附近酒楼一雅间,显然之前他们几人也在这里谈事情,陆冠英招呼一行人一一坐下过后,方才开口说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金蛇王宋青书宋公子,他这次愿意出手帮忙相救韩大人。”

    那几人纷纷在猜测宋青书的身份,这个时候纷纷大惊:“原来是金蛇王,久仰久仰!”这两年来天下间风头最盛的莫过于他了,一身武功挑尽天下高手,同时又能在战场上大败强大的清军。

    丁不三、丁不四对视一眼,忍不住苦笑起来,心想哥俩败在他手上也不算冤枉,要知道这些年多少名头比他们还要响亮的高手都败给了宋青书。

    “闻名天下的金蛇王居然这么年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中年文士面露异色,感慨不已。

    “宋公子有空可要好好和我们说说当初是如何以数千乌合之众打败清国十万大军的。”那沧桑老农更是神色兴奋,看得出他整个人都激动不已。

    宋青书一头黑线,原来是个好战分子。

    一旁的陆冠英马上替他介绍起来:“公子,这几位就是之前我提到的朝廷派来接应韩大人的高手。”( 就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