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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广的面色严肃,大步走到台前站定后,目光扫视全场,大声地说道:“在你们开始进行正步训练之前,就已多次和你们强调过,军令如山。 【,可之前我说立正的命令,你们有多少人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一听这话,胡汉三才恍然大悟,原来首长让自己反思,是反思这个。想起自己第一个离开位置跑进去,他脸上就觉得火辣辣的。

    原本他还真没当那个命令是命令,广久久不出来,听到手下的窃窃私语,就仗着自己和胡广熟悉,先跑进去催催了。结果倒好,自己变成了三个营长中第一个不遵守命令的典型了。

    要说关系亲密的,其实刘大能也不赖。可他之前在府谷断后战役的时候,受过这方面的教训,因此才忍到最后一个进去。

    三个营的普通将士们其实都差不多,硬要分的话,只能根据三个营长的表现来分。这么一来,显然胡汉三这个营在比赛中落后了。

    但胡广很不满意,因此并没有以此来区分名次,只是冷着脸,继续大声说道:“你们的表现都让我很不满意,希望你们接下来能好好表现。现在,队列比赛开始。”

    说完之后,胡广便退回了后方,胡宽这个团长站出来,开始发布各项命令,进行队列比赛。

    一支支队伍开始踢正步,前转后转,左转右转,齐步走等等队列动作。

    叫天军将士刚才吃了顿骂,眼下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开始表现。特别是三位营长,更是吼得很大声。仿佛要把刚才的羞耻都吼出去。争回自己的面子。

    胡广在台上注意地发现在队列操练中,府谷出来的将士做得比较好,原鹰嘴沟中的汉人又比蒙古人要好一点。

    大概有十分之一的人还会左右不分,经常转错了方向。虽然他们的眼睛余光在调整,但队伍在行进中明显还是有点歪。

    对于这些。胡广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训练的时间短,能有模有样的走出来,知道注意同伴的动作,这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功,已经是可以了。

    由于一营二营的将士骑术好,自然是原鹰嘴沟的人多一点;而三营虽然是从府谷出来的人多一些,但他们的人数也多,总体。其实三个营的表现不分上下。

    事先规定的动作做完,所有将士再次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校场上,等待首长们选取优胜的营。

    拉克申塔娜和胡宽所选出来的优胜队伍竟然没有相同的,无奈之下都把目光广,他这一票,将决定哪个营是优胜营。

    不过胡广却没有给出他的答案,只是再次走到台前,发布命令道:“全体都有。向后转。”

    搞不清楚胡广要干什么,但没人敢不听。马上都向后转了。

    “齐步……走!”十个大嗓门一起吼了起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千余人的队伍,分成三大块,每一块又分成若干小块,一排排地齐步走着,倒也很壮观。

    校场是长条形的。队伍没走多久,前面就是一条河沟了。此时的气温还在零度以下,河沟里的水还是结冰状态。

    走在前面的将士河沟越来越近,耳朵就竖起来,准备听第二道命令。可眼要踏入河沟了。怎么命令还没有来?

    在最前面一排的将士中,已经有人转头向后获取一些信息。

    ,几个首领见到这种状况都没有说话。有之前的例子在,几个当过实际领导的人自然能明白,胡广这是又在考验他们了。

    最纠结的是最前面那一排将士,迟迟听不到下一个命令,路已到尽头,只能做出抉择了。

    有一部分将士没有犹豫,直接跳下了并不深的河沟;也有一部分停在了那里,转头;其余的在犹豫一下之后,则跟着跳了下去。

    顿时,河沟里,不少将士滑倒,但他们又再次爬起来,努力地踩着冰面,继续往前走去。

    而在校场边缘站住的那些人,则挡住了后面齐步走过来的同伴,要么被挤入了河沟,要么这些同伴也站住了,有点茫然地。

    三个营长显然也知道了点什么,大声吆喝着,通过手下的连长排长之类向那些人传递着命令,训斥着什么。

    原本只有脚步声的校场,一下又仿佛成了菜市场,嘈杂声一片。

    胡广在发现革命党人执行命令最为坚决,面对前面的河沟,基本上没有人犹豫。其次是府谷出来的将士,大部分都没在边沿有停留,只是走到边沿时脚步乱了点。

    拉克申和塔娜的脸色就不好之前已经有过军令如山的强调,但鹰嘴沟的人还是不长记性,竟然又出丑,真是欠打了!

    当队伍再次回到时,基本上所有人都已明白,刚才是首长又在测验他们的军令如山了。那些犹豫或者没下河沟的将士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胡广没有说什么话,反正意思他们都已知道,下令班长以上首领全都留下,其余普通将士解散。

    几百人站在,没有人的脸色好个个注视着台上的首长,等着挨批。

    “队列训练,团队意思都有提高,这点不错。”胡广倒没有多凶,只是用平常语气说着,“但是,一个立正,一条河沟,却能测出有很多将士对于军令的怀疑。如果要是在战场上,面对凶险万分的局势,如果有这样的怀疑,我们还能打胜仗么?”

    拉克申等胡广的话音一落,不爽地骂开了:“他***,又不是让你们上刀山下火海,犹豫成这个鸟样,丢不丢脸?”

    第一次不说了,这第二次的表现,实在让他这个原鹰嘴沟的老当家丢脸。因此也顾不得形象,对着莫大叔等人骂开了。

    老当家发怒骂人,那些原鹰嘴沟的首领都低下了头,不敢再对视。

    倒是塔娜扯了下拉克申的袖子,示意让胡广说话。

    “军纪的训练上,你们自己回去琢磨怎么提高。接下来要开始下一阶段训练,不要再让我失望了!”胡广说完之后,便下令解散。

    这次的比赛,没有赢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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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营以上的首领聚在一起,讨论即将开始的小规模战事。 Www.

    按理说,大原则确定了,大家讨论具体的安排,应该能很快搞定。

    可现实完全相反,首领们一个个都很发愁。因为在草原上的革命斗争该怎么搞,这真是一个问题!

    从府谷出来的首领们有革命经验,他们讨论也最积极。可讨论了半天,却发现讨论不下去了。因为中原和草原的情况区别太大,拿以前府谷那一套过来用,完全就行不通。

    如果在中原,大家都是定居的。叫天军原本可以根据实力的强弱,选择打什么样的村镇,然后打倒土豪劣绅,分粮给穷苦老百姓,宣传革命党人的主张,宣扬叫天军的威名。

    可在草原上,原本鹰嘴沟的人是劫掠,只要部落人数少一点,或者有落单的牧民,那就打,抢了物资回鹰嘴沟,如此而已。

    眼下成为了叫天军,那问题就来了。普通牧民是不能打的,还要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宣传革命党人的主张。

    而草原上的小部落,你想打的话,一般都是互相亲戚关系,每个牧民都能拿起武器和你打。叫天军想审判头人老爷,搞中原那一套不是一般的难。

    其实小部落的话。为了生存,他们的族长头人也不会怎么压榨自己的牧民。毕竟在草原上。一个人或者一家子是活不下去的。

    也就是说,叫天军要打击的对象,其实是大部落的头人。比如卜石兔,比如林丹汗。可这些人一般都有人数众多的骑军,如果叫天军出去的人数少,是不可能干翻他们的。

    要打这种级别的头人老爷。基本上是要整个野战团出动了。甚至可能还不够。留守团什么的也得参战。可这与事先定下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战略不符。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了主意,只好看向胡广,希望他能给大家一个惊喜,指点出一条明路。他们相信,胡广应该有这个能力。

    可是,胡广其实也没主意。这草原上的事儿。在后世也没有参考的地方。毕竟后世的时候,哪怕是草原民族,也多已定居,和眼下的草原形势完全两样。最为关键的。是胡广压根就没关注过草原革命是怎么进行的。

    胡广看到在场的首领都看着自己,不由得很无奈,正待摇头说话时,却发现原鹰嘴沟一边的首领好像没怎么参与讨论。

    于是,他点名问拉克申有什么看法。

    拉克申原本受白天的比赛影响,感觉自己的手下和府谷来的人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大。心情就不是很好。

    眼下讨论如何进行革命斗争这些事,偏偏他又不怎么熟悉。因此在最开始插了几句话后就完全成了锯嘴的葫芦,说不出话了。

    原鹰嘴沟一方的首领,其实和拉克申都差不多一个想法,因此他们都比较沉默。

    拉克申听他们讨论来讨论去,就讨论不出个办法,而自己偏偏在这种重要的会议上说出话,让老当家情以何堪,就有点烦躁起来。

    这时见胡广问他意见,仗着自己是未来的老丈人,伸出独手一挥道:“要我来说的话,搞那么复杂干嘛?我们草原上的人,就讲究强者为王,其他都是虚的。打败了草原上最厉害的人,你就是最厉害的了,谁都会听你!”

    这话一落,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拉克申发愣。

    拉克申看着一群发呆的首领,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干吗,草原就是这规则,从古至今都是这规则!”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都回过神来,马上看向胡广。草原上到底怎么个革命法,还得他这个权威来说话才行。

    可没想到,胡广沉默了一会,最终却抬头说道:“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吧,散会。”

    他这么一说,在座的人也都知道胡广是没想好,要静一静了。

    于是,众人也不打扰,敬礼离开了。

    胡广让护卫吹灭了灯,来到屋外,任凭冷风吹着,仰头看着天上的半月出神。

    如果后世的革命前辈在这里,他们会怎么做呢?胡广在心中问着自己,想着后世的那个党纲,企图找出一个解决的方法。

    可是,这是在明末,不是后世那个列强践踏中国,而国内又是军阀混战的时代,自己成立的这个革命党的党纲也和后世那党纲不同。就算假设出什么了,怕也不合时宜。

    对,就是不合时宜,自己不能太拘泥于后世的东西。胡广想到这里,不由得一拍手掌,发出了“啪”地一声。

    几个护卫原本就散布在胡广的周围,无所事事地站着,猛然间听到动静,吓得连忙转头看过去:“首长,什么事?”

    听到有点紧张地问话,胡广回过神来,当即笑着道:“没事,想通了一个问题而已。”

    说完之后,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要打卜石兔林丹汗这样的势力,如果是在草原上和他们决战,就凭叫天军这点人马,真是不够耗的。

    如果在草原上和他们打,真不如自己主动去打他们。就说林丹汗,他缩在归化城中,至少不会出现骑兵对决。如此一来,就可以利用叫天军火器的优势,狠狠地揍他们。否则再草原上,揍得痛一点,他们马上就跑了。

    但如果叫天军去打他们的话,又有一个问题,就是后勤。

    叫天军人少,不可能封住归化城,被他们派出骑兵绕路截了退路,那就危险了。

    打林丹汗如此,打卜石兔也是如此。胡广想着想着,眉头就皱紧了,这该怎么办?如何扬长避短?

    如果能引他们来打鹰嘴沟就好了,这里的地形能充分发挥出火器的优势。可他们也不是笨蛋,不可能脑子进水吧?

    胡广想到这里,忽然脑中灵机一动,要是叫天军做出一些事情,让他们必须来打鹰嘴沟,那是不是可以呢?

    这个思路一确定,胡广马上根据自己所获得信息进行各种假设。慢慢地,一个大致的方案框架在他脑海中形成了。(未完待续。(LWXS520。COM))>

    PS:写这时候的草原,就不得不写到宗教,但写宗教又怕和谐,因此只能简略点地写草原上的这段经历。

    会议在次日上午再次举行,一众营以上首领落座之后,都看着胡广,不知道他想了一夜,有了个什么结果。

    胡广把他的思路略微讲了一遍,让拉克申等本地人好奇了。他盯着胡广问道:“那卜石兔虽说已失了威望,被人赶出了归化城,可也不是笨蛋啊,察哈尔族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怎么样都不可能来打我们吧?”

    塔娜倒是眼睛一亮,紧跟着开口问道:“是用物资诱惑他们么?”

    拉克申一听,不等胡广开口,就转头反驳他女儿道:“不可能,鹰嘴沟易守难攻。草原上能有多少火炮拉过来打?其实现在再让他拉火炮过来,我们也不怕啊!”

    在他一侧的胡宽伸手摆摆,然后提议道:“首长还有话没说完,你们先等等。”

    拉克申等人其实也知道胡广肯定是有想法,但他们了解草原,因此忍不住就说话,觉得有点不可能。此时胡宽说话了,他们就只好耐着性子等胡广继续说了。

    胡广冲他哥笑了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们有大量物资,这点他们都已知道了。但确实鹰嘴沟易守难攻,如果强攻的话,损失太大,他们估计也耗不起。不过,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诱惑。”

    “第二,鹰嘴沟虽然易守难攻,但我们可以给他们创造出机会,让他们觉得能打下鹰嘴沟,如此一来,就能再诱惑他们一次。”

    听到这里,拉克申又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我们把守寨门的人撤了?这不明摆着有诈么?他们不可能会上当!”

    其他首领听着,觉得首长这个想法是好,可确实不怎么行得通。毕竟人家不是傻子。因此。不少人在微微点头后又微微摇头。

    谁知胡广却还有话,只见他微笑着看着老丈人道:“夺取险要之地,会有很多种手段,其中之一nAd1();就是内外呼应……”

    在拉克申张大了嘴地惊讶中,胡广详细讲解道:“我们可以先去草原掠牧民。这目的有二。”

    “其一,草原确实和中原不同,因此我们也不能一成不变的革命。可以把牧民掠来之后。再改造他们,让他们加入我们叫天军……”

    胡广这话是定下了基调。让之前一直讨论无过的草原革命有了一个具体的革命途径。

    “其二,把一些和察哈尔林丹汗和土默特顺义王关系比较亲的那些头人、族长也掠来,可以打倒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叫天军和他们是势不两立的,然后创造机会。让他们能派人逃走,从而联系到林丹汗或顺义王,使得他们认为。有人做内应,能一举攻破鹰嘴沟,得到他们非常想要的物资。”

    在座的首领听完胡广的方案,一时之间,都窃窃私语起来,评判着这个方案的优劣。

    过一会,在胡广的提议下,各个首领便开始发表意见了。

    胡汉三首先站起来支持道:“我认为能成,我们就这么干,狠狠地把林丹汗和顺义王打趴下!”

    他的话音一落,塔娜也跟着站起来反对道:“这么做才冒险,万一假戏真做,真被他们内外呼应,把鹰嘴沟攻下了怎么办?”

    其他首领大致也分成了这两派,或支持胡汉三,或支持塔娜,不过以支持胡汉三的居多,因为首领中来自府谷的多一些。

    胡广也不马上下结论,仔细听完了之后,再次问道:“谁还有不同看法么?”

    众人听了,都在摇头,只是莫大叔低着头没说话,也没摇头。

    胡广看见,不由得点了他的名nAd2();

    莫大叔只好站起来,看看塔娜,看看拉克申,有点犹豫地开口道:“要我来说,那两头狼不见得会来打,毕竟他们也是要冒险的。反正再怎么饿,也饿不到他们本人。”

    他这么一说,拉克申一拍脑袋也跟着道:“对了,那卜石兔就是个没本事的人,自己混吃等死的料,那会考虑其他!平时没事还能呈个英雄,真要让他出血,他绝对怕!”

    对于林丹汗,拉克申还不熟,可和卜石兔这个顺义王,却是熟悉得很,因此他就有把握这么说。

    胡汉三等人听到莫大叔的说话,原本还想反驳下的,可再听拉克申这么一讲,顿时就沉默了。

    胡广也是沉默了下,不过没过多大一会,他忽然一拍自己的膝盖,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当即抬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再加一把火,让他们一定要来打鹰嘴沟。这一仗,打好了的话,我们叫天军就真能和这两个势力相抗衡了!”

    说实话,就目前来说,虽然叫天军打赢了一仗。但叫天军的这些首领心里都有数,要不是最终他们狗咬狗去了,结果如何还真难料。

    说到底,还是叫天军的可战之兵太少了,没法耗。就总体实力来说,在草原上和顺义王及林丹汗的实力还不是一个等级的。

    “加什么火,能让他们一定来打鹰嘴沟?”拉克申好奇了,向胡广追问道。

    胡广回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打……美……岱……召!”

    这话一出口,府谷出来的首领还不怎么样,原鹰嘴沟的首领一个个大惊失色,连声说道:“不可以!”

    “不要!”

    “不行!”

    “……”

    胡广早料到了他们的反应,因此很冷静地反问道:“有何不可!”

    “啊呀我的女婿,你知道不知道,那美岱召是什么地方?那是活佛弘扬佛法的圣地啊!”拉克申是真急了,也不顾这是正式场合,叫起了女婿nAd3();

    说完之后,他怕胡广是不清楚这美岱召的重要性,当即解释起来。

    明隆庆年间,俺答汗受封顺义王,在土默川上始建城寺。万历三年建成,朝廷赐名福化城。西藏迈达里胡图克图于万历三十四年来此传教,又名美岱召。

    从俺答汗开始,所有的掌权者,包括三娘子及后续的各部首领都全力推广喇嘛教,萨满教应予取缔,必须烧毁翁衮;应当遵守佛教戒律,诵读经典;尊敬喇嘛,绰尔济的地位相当于洪台吉,喇木扎木巴、噶卜楚相当于台吉,格隆相当于倘不浪等等。这些规定还写入法律。

    《俺答汗法典》开头就有如不尊祟佛教将处以重刑的规定,《蒙古一卫拉特法典》有关于取消萨满教,保护喇嘛,喇嘛享有种种特权的具体条文。(未完待续。)内读唯一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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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克申说得口干舌燥,边上鹰嘴沟众人则一直在点头附和,连他们的脖子酸了都不自知。

    “你此时该明白了吧?”拉克申说到最后,如释重负地问道。

    府谷出来的首领们听完之后,脸上也露出紧张之色,转头看着胡广。心中都在想着:这什么美岱召如此重要,那还是不碰为好!

    可谁知,胡广却是微微一笑,然后看着拉克申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嗯,知道就好,那……”拉克申点头说着,忽然回过神来,好像女婿说的意思,还是不在乎,还要打,他当即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你……你没听清楚?”

    “我当然知道美岱召在草原的地位了,不但是顺义王,几乎所有的部落头领,都是非常尊崇这藏传喇嘛教。谁敢动他,就是和所有的头领为敌。”胡广要不知道美岱召的详细情况,他也不会说要打美岱召了。

    历次开会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香寒,忽然出声问话,语气中带着非常强地惊讶之意:“姑爷,你不怕灵魂不得解脱,下辈子还是做穷人?”

    塔娜一听,转头怒视了香寒,这话怎么说的?

    香寒忍不住问出问题之后,马上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得话,一下用手捂住了嘴。

    不过胡广却没有一丝恼怒的意思,只是微笑地说道:“这有什么,我又不信佛!”

    说完之后,他看着香寒问道:“那你信么,信这藏传喇嘛教么?”

    香寒见胡广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中松了口气,看看塔娜,又瞅一眼拉克申,然后点了点头nAd1();

    胡广见她做了肯定的答复。便又再问她道:“既然你信这喇嘛教。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鹰嘴沟干这造反的买卖?”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已经做过功课,对这藏传喇嘛教已有了解。

    藏传喇嘛教。也就是黄教,在西藏本土被打压。快无法立足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不是嫡子的俺答汗,双方一拍即合。

    俺答汗全力支持黄教在蒙古的传播。以替代萨满教,同时黄教的首领索南嘉措活佛宣称俺答汗是转轮王成吉思汗、忽必烈汗的转世。他的转世是佛的旨意。这么一来,索南嘉措活佛就以宗教形式使俺答汗非嫡长的汗位继承合理合法化。

    当时草原各地的族长、首领纷纷去拜会,包括林丹汗也一样。目的和俺答汗一样。最终出炉了黄教的一个旨意:说这些封建主都是今世的当然统治者;同时又竭力使普通牧民相信,他们之所以陷于贫困和无权的境地。是前生注定,要听天由命,忍受苦难。才能换取来世的幸福。

    正是这样的背景,香寒信黄教的话,按照佛的旨意,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我……”香寒下意识地想回答,却发现不好解释,忍了好一会,终于急中生智,马上接着回答道,“我还信白莲教,所以就要跟着弥勒佛的旨意来渡过劫难!”

    胡广听了咧嘴一笑,这丫头,竟然还信好多个宗教。不过他同时也有点吃惊,没想到白莲教竟然也存在于鹰嘴沟。

    他转头看向拉克申、塔娜他们问道:“那你们呢,你们是信什么?”

    在鹰嘴沟落草,这件事本身就可以说明,他们其实是不信黄教,不甘心这一世要一直受着苦难。可这些底层的百姓为了来世不再受这种苦难,又想着信一下也是好的。

    在他们这种环境下,也就有了白莲教的用武之地nAd2();宣称会有世界末日,大家这么受苦,是因为世界末日将要来临。只有跟着弥勒佛,才能度过劫难,迎来人生的幸福。

    因此,原鹰嘴沟的首领们一一回答胡广的问话,让他有点惊讶鹰嘴沟众人的信仰。这时,塔娜带着一丝好奇反问道:“那你信什么?”

    胡广一听,并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心中想着,在这明末,要是说**显然不现实,甚至连社会主义都是不现实。而且就算自己说出来,他们估计也无法理解。有些东西,太超前了,就会有问题。

    想到这里,胡广坐直了身体,严肃了脸认真地回答道:“我信的东西,就是我提出来的东西。”

    “革命党纲?”塔娜一听,惊讶地确认道。

    胡广点点头,保持着严肃地表情道:“是的,虽然这个革命党纲还不完整,但这就是我信仰的东西。我将会用我的余生,努力去宣传、去实现!”

    “这……这不是目标么?”塔娜有点不理解,疑惑地问道。

    胡广也不否认,点点头道:“革命党纲既是目标,也是信仰。什么是信仰?信仰就是你做事的依据、原则和指导。当然了,这种话题上要讨论起来的话,说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眼下,你只要知道我的信仰是党纲就成了。”

    他说到这里,觉得话题有点扯远了,便又说回原先的话题道:“其实不要看眼下草原上的人都信了黄教,这其实没什么!五六十年前,草原上没有黄教,还不一样过日子。黄教在草原上传播,不也是因为利益么……”

    如果去扯来世,胡广也无法证明人有没有来世,哪怕他是魂穿到明末,他更愿意用科学的观点去解释。

    因此,他就把黄教在草原上传播的经过一一讲出来。而这些,是他最近所了解到的。作为旁观者,通过一些事情的表面看本质,使得他更能清楚地解释出黄教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有这个旨意,而那些封建主们又为什么要大力推广他们,甚至采取武力威胁,物质诱惑等等手段nAd3();

    拉克申、塔娜等原本鹰嘴沟的蒙古人,他们会起来反抗,本身就说明他们不是虔诚的黄教教徒。因此相对来说,他们也听得进去。

    “其实,我们革命党人,我们叫天军所做的事情,就是和黄教的宗旨相背离。除非他们有一天说,那些族长、首领其实不是什么转世,是他们搞错了。真正转世的人,是赢得胜利之后的我们!”(未完待续。)内读唯一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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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没有存稿,一有点事情就耽搁更新了。以后尽量存稿,尽量按时更新!

    一听胡广这话,在座的不少人下意识地哄笑起来。不过原鹰嘴沟的人倒是没有笑,脸色有点尴尬。

    胡广也没有笑,反而很严肃地继续说道:“黄教显然不可能会这么说,如此一来,我们想要在草原上求得生存,想要壮大,就必须和他们做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没有转圜的余地!”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扫视过原鹰嘴沟的几个人,语气忽然有所提高道:“不要有任何幻想,因为不管是黄教的喇嘛,还是各部落族长或者什么汗啊王的,从根子上就决定了他们和叫天军是敌对的。只要我们穷苦老百姓想当家做主人,那就必须推翻他们!”

    “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是继续苟延残喘直到死亡的那一天,还是和命运抗争努力活出一个未来?这取决于每个人怎么去做,而不是靠神佛的所谓保佑!”

    现场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人再笑,一个个抬头看着胡广,脸色严肃而认真。当然,也有低着头在听的。

    “与其去祈求虚无缥缈的来世幸福,不如现在就奋斗,就算不能改变自己的今生,也能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有个幸福的环境。”胡广说到这里,忽然异常坚定地说道,“孩子的未来,就是我们的来世!这是能亲眼所见,是实实在在的来世。”

    他的这番话说得慷锵有力,让那些低着头听得人也都抬起了头。他们以前从未听过这个观点。孩子的未来,就是自己的来世。

    “美岱召就是顺义王和林丹汗他们的精神命脉,只要打了美岱召。他们一定会来攻打我们鹰嘴沟。因为不管从物资方面讲,还是从精神方面来说。他们都必须来攻打我们了!”

    胡广说到这里,眼睛缓缓地扫视过每一个人,而后语气坚决地宣布道:“美岱召,我们必须要打,有人有意见么?”

    “没有意见!”胡宽马上回应,毫不犹豫nAd1();

    “打他丫的!”胡汉三甚至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大声回道。

    “没有意见,打!”刘大能同样大声的回答。

    “……”

    聚义堂内的表态声音此起彼伏。从府谷出来的首领都毫不犹豫地支持了胡广。

    塔娜看着一个个表态的首领,转头过来时,发现胡广正盯着她,便没有再犹豫,用力点头道:“打就打了!”

    拉克申知道自己也必须得表态,在塔娜都说话之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用尽心力说道:“算了,反正来世也不可能有啥希望了,打吧!”

    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必须表态。香寒跟着表态,莫大叔是整个聚义堂内最后一个表态的。总体来说,这里的首领没有一个反对。

    胡广等到这个想要的结果。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意见都统一了,那就这么定了。整个战事分几步走。”

    听到他开始总结,站起来的首领都坐了下去,一个个挺直上身,用心听着。

    “第一步,掠取人口和资源,同化他们,壮大叫天军,同时注意辨别敌我。留下内应。”

    “第二步,攻打美岱召。获取物资,激怒林丹汗和顺义王他们。露出破绽,让他们不顾一切来打鹰嘴沟。”

    “第三步,利用鹰嘴沟的有利地形,击败这些大势力的部落,俘获人口,获得资源,开始主动出击草原!”

    “明白了么?”胡广说完之后,大声问道nAd2();

    “明白!”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回响在聚义堂内。

    这中间,自然也包括了原鹰嘴沟的众人。他们原本就是不坚定的黄教教徒,而且还都是领头落草为寇,当过首领的人,在听完胡广的剖析之后,就觉得黄教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选择黄教还是选择自己,毫无疑问,他们都做出了胡广想要的选择。

    胡广在聚义堂内又安静下来之后,便再强调道:“原本我就说过,我们叫天军的地基必须打牢固。因此这三步动作不急着做,先建设好我们的根据地,训练好我们的战士,然后再出击。”

    这一点,他原本就说过,因此,没有人有异议。

    “另外,我觉得我们叫天军,眼下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胡广刚和缓下去的声音忽然又提高,并且异常严肃地说道,“叫天军中不能存在多种声音,所有人,特别是各级首领,必须以革命党纲为做事的依据,否则信着黄教、拜着白莲教,又怎么能当好叫天军的首领,去领着手下为了穷苦老百姓能翻身做主人为拼命?”

    这一点,从府谷出来的首领都知道,以前的时候就有强调过。因此不管是胡宽,还是胡汉三,或者刘大能等人,都早已加入革命党了。

    当胡广这话一出口,府谷的首领们就把目光转向原鹰嘴沟的人,或严肃,或紧张,或担心地盯着他们看。

    不过谁也没料到,胡广这话一落,塔娜马上就站了起来响应道:“好,我申请加入革命党。”

    原鹰嘴沟的人还没考虑个一二三出来,就见她站出来,不由得有点吃惊地看着她。

    而府谷出来的首领们,有好几个一见,不由得松了口气nAd3();这下好,有塔娜带头,那其他人应该也没什么意见了。

    谁知胡广却没有马上答应,反而直视着塔娜,认真地问道:“想要加入革命党,必须了解革命党纲,你了解么?”

    胡宽听得一愣,心中忍不住有点埋怨弟弟,这种时候就应该快点答应下来,造成既成事实,其他鹰嘴沟的首领也就会跟着答应,这样才不会影响团结。

    你现在就去考核塔娜,万一她只是想给你个面子,结果反而被你为难,这事就会比较难处理,那些鹰嘴沟的人还以为是要夺权呢!

    可胡宽也没想到,只见塔娜昂着头,当即背起了党纲。声音清脆而响亮,没有丝毫地停顿。

    她还在府谷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党纲,好奇党纲,一边认着简体字,一边琢磨着党纲。可以说,在鹰嘴沟的众人中,她是第一个接触党纲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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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没有存稿,一有点事情就耽搁更新了。以后尽量存稿,尽量按时更新!

    一听胡广这话,在座的不少人下意识地哄笑起来。不过原鹰嘴沟的人倒是没有笑,脸色有点尴尬。

    胡广也没有笑,反而很严肃地继续说道:“黄教显然不可能会这么说,如此一来,我们想要在草原上求得生存,想要壮大,就必须和他们做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没有转圜的余地!”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扫视过原鹰嘴沟的几个人,语气忽然有所提高道:“不要有任何幻想,因为不管是黄教的喇嘛,还是各部落族长或者什么汗啊王的,从根子上就决定了他们和叫天军是敌对的。只要我们穷苦老百姓想当家做主人,那就必须推翻他们!”

    “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是继续苟延残喘直到死亡的那一天,还是和命运抗争努力活出一个未来?这取决于每个人怎么去做,而不是靠神佛的所谓保佑!”

    现场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人再笑,一个个抬头看着胡广,脸色严肃而认真。当然,也有低着头在听的。

    “与其去祈求虚无缥缈的来世幸福,不如现在就奋斗,就算不能改变自己的今生,也能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有个幸福的环境。”胡广说到这里,忽然异常坚定地说道,“孩子的未来,就是我们的来世!这是能亲眼所见,是实实在在的来世。”

    他的这番话说得慷锵有力,让那些低着头听得人也都抬起了头。他们以前从未听过这个观点。孩子的未来,就是自己的来世。

    “美岱召就是顺义王和林丹汗他们的精神命脉,只要打了美岱召。他们一定会来攻打我们鹰嘴沟。因为不管从物资方面讲,还是从精神方面来说。他们都必须来攻打我们了!”

    胡广说到这里,眼睛缓缓地扫视过每一个人,而后语气坚决地宣布道:“美岱召,我们必须要打,有人有意见么?”

    “没有意见!”胡宽马上回应,毫不犹豫nAd1();

    “打他丫的!”胡汉三甚至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大声回道。

    “没有意见,打!”刘大能同样大声的回答。

    “……”

    聚义堂内的表态声音此起彼伏。从府谷出来的首领都毫不犹豫地支持了胡广。

    塔娜看着一个个表态的首领,转头过来时,发现胡广正盯着她,便没有再犹豫,用力点头道:“打就打了!”

    拉克申知道自己也必须得表态,在塔娜都说话之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用尽心力说道:“算了,反正来世也不可能有啥希望了,打吧!”

    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必须表态。香寒跟着表态,莫大叔是整个聚义堂内最后一个表态的。总体来说,这里的首领没有一个反对。

    胡广等到这个想要的结果。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意见都统一了,那就这么定了。整个战事分几步走。”

    听到他开始总结,站起来的首领都坐了下去,一个个挺直上身,用心听着。

    “第一步,掠取人口和资源,同化他们,壮大叫天军,同时注意辨别敌我。留下内应。”

    “第二步,攻打美岱召。获取物资,激怒林丹汗和顺义王他们。露出破绽,让他们不顾一切来打鹰嘴沟。”

    “第三步,利用鹰嘴沟的有利地形,击败这些大势力的部落,俘获人口,获得资源,开始主动出击草原!”

    “明白了么?”胡广说完之后,大声问道nAd2();

    “明白!”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回响在聚义堂内。

    这中间,自然也包括了原鹰嘴沟的众人。他们原本就是不坚定的黄教教徒,而且还都是领头落草为寇,当过首领的人,在听完胡广的剖析之后,就觉得黄教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选择黄教还是选择自己,毫无疑问,他们都做出了胡广想要的选择。

    胡广在聚义堂内又安静下来之后,便再强调道:“原本我就说过,我们叫天军的地基必须打牢固。因此这三步动作不急着做,先建设好我们的根据地,训练好我们的战士,然后再出击。”

    这一点,他原本就说过,因此,没有人有异议。

    “另外,我觉得我们叫天军,眼下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胡广刚和缓下去的声音忽然又提高,并且异常严肃地说道,“叫天军中不能存在多种声音,所有人,特别是各级首领,必须以革命党纲为做事的依据,否则信着黄教、拜着白莲教,又怎么能当好叫天军的首领,去领着手下为了穷苦老百姓能翻身做主人为拼命?”

    这一点,从府谷出来的首领都知道,以前的时候就有强调过。因此不管是胡宽,还是胡汉三,或者刘大能等人,都早已加入革命党了。

    当胡广这话一出口,府谷的首领们就把目光转向原鹰嘴沟的人,或严肃,或紧张,或担心地盯着他们看。

    不过谁也没料到,胡广这话一落,塔娜马上就站了起来响应道:“好,我申请加入革命党。”

    原鹰嘴沟的人还没考虑个一二三出来,就见她站出来,不由得有点吃惊地看着她。

    而府谷出来的首领们,有好几个一见,不由得松了口气nAd3();这下好,有塔娜带头,那其他人应该也没什么意见了。

    谁知胡广却没有马上答应,反而直视着塔娜,认真地问道:“想要加入革命党,必须了解革命党纲,你了解么?”

    胡宽听得一愣,心中忍不住有点埋怨弟弟,这种时候就应该快点答应下来,造成既成事实,其他鹰嘴沟的首领也就会跟着答应,这样才不会影响团结。

    你现在就去考核塔娜,万一她只是想给你个面子,结果反而被你为难,这事就会比较难处理,那些鹰嘴沟的人还以为是要夺权呢!

    可胡宽也没想到,只见塔娜昂着头,当即背起了党纲。声音清脆而响亮,没有丝毫地停顿。

    她还在府谷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党纲,好奇党纲,一边认着简体字,一边琢磨着党纲。可以说,在鹰嘴沟的众人中,她是第一个接触党纲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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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宽听得很开心,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说实话,他在这事上坚持了原则,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现在好了,有塔娜这良好的带头作用下,后面基本不会有什么阻力。

    拉克申、香寒等人都诧异地看着塔娜,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他们实在没想到塔娜会有这表现,让他们很吃惊。

    塔娜背完了党纲之后,神情肃穆,回忆般地说着话:“当我有记忆开始,家里就很苦,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就没有能喘气歇息的时候。直到后来,我娘……累死了,我哥被拉去打仗再没回来。我还记得,我爹对头人怒吼出声,反上鹰嘴沟的那一天……”

    听着她提起往事,拉克申也陷入了回忆,神情马上低落下来。

    “以前的时候,我怨天为什么那么冷,要冻死那么多牛羊;我怨瘟疫为什么要死那么多牛羊;我怨……”

    塔娜缓缓地说着,声音有点低沉,有点悲伤。忽然,她的声音又多了点激动:“当我到了府谷的时候,看到叫天军的所作所为,听着丫丫给我讲解的一切,认真读了革命党党纲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家穷苦不得翻身,其实全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头人……”

    胡广听着听着,仿佛要重新认识塔娜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旧有的规矩如果不推翻,穷苦的老百姓不能当家做主、没有发言权的话,就算我家造反打败了草原上所有的敌人,那只不过是多了另外一个仁慈一点的头人而已,一切其实没有改变。”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或者按照革命党党纲去做,老百姓都能读书识字,都有见识。他们能有权力来评判头人,参与制度的建立。那么穷苦老百姓才会真得会幸福,再也不会被逼得饿死,被迫去杀人和被杀……”

    这个时候,大部分府谷首领们都听呆了nAd1();他们中有的人,其实还没有塔娜想得深刻。他们加入革命党,更多的是胡广的魅力影响,而不是自己去深入思考,研究胡广所提出来的东西。

    “以前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我,他所取得的成就,将会超越伟大的成吉思汗,我会当他是疯子。可今天,如果有人能把革命党党纲里的事情变成现实的话,我觉得他比成吉思汗还伟大……”

    当塔娜说到这里时,拉克申忽然大喝一声:“塔娜,你疯了,不可能有人超过伟大的成吉思汗……”

    塔娜根本不为所动,无所畏惧地顶了回去。打断了拉克申地训斥:“我一点都没疯!爹,我是尊敬成吉思汗,可他终归只是一个可汗而已。造反成功。最终也只是他的子孙受益,我们大部分蒙古的普通人,以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又有多少区别?”

    说着她走向拉克申,充满感情地大声说道:“要是这个革命党党纲所描述的事情能实现的话,我们普通人就能识字有见识,头人的要求也能根据规矩来评判,有我们普通人说话的权力。这一切。你想过没有,从古至今。从未实现过的一幕,如果实现了。这天下会变得如何?”

    或者这个说话的人是拉克申的宝贝女儿,她所描述出来的场景,和成吉思汗时代的对比,使得拉克申会放下对成吉思汗的崇拜去想一想。这么一想,他便不再说话了。

    不是说他一下被说服了,而是他的出身,他的屁股在普通人这边,在受压迫的一边,自然会站在普通人这边想得更多点而已。

    成吉思汗是伟大,他活着的时候,就算是普通牧民,也是受益的。可他死了,经过几代之后,普通人原本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又是什么样的生活。成吉思汗所留下的,除了怀念,便一无所有。

    虽然拉克申没看过革命党党纲,可他刚才也听塔娜背了一遍,又解释了好多。细细想来,规矩的优越性便一下能看出来了。

    塔娜没有去理她爹,转身看向胡广,认真地再次恳求道:“我申请加入革命党,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她的话音一落,聚义堂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她们两人nAd2();

    “好,我来当你的入党介绍人,让我们成为同志!”胡广严肃而认真,点点头,带着一点激动诚恳地回答道。

    香寒到这时,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小姐在府谷的时候,和姑爷在课堂上起冲突之后,就慢慢地改变了对姑爷的看法。到最近,更是会深情地看着姑爷,原来是因为这。

    “姑爷,我也要加入革命党!”香寒想到这里,下意识地要求道。

    在她的脑海中,小姐怎么样,她就怎么样。而且,小姐说得也对,姑爷之前说得也很有道理。

    胡广听了,只是微笑了下,不过并没有去回答香寒的话,而是看着拉克申道:“叫天军的首领必须是革命党人,这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拉克申没等他说完,便竖起他那独掌,仿佛破罐子破摔般挥着道:“你不用说了,女儿女婿都是革命党,老子也不可能例外。反正这革命党听着不错,不管怎么样,都好过那杀千刀的白莲教……大师兄!”

    敢情他是因为这,让胡广有点无语。不过他也并不是死板的人,有塔娜的表率在,老丈人就无所谓了,慢慢再影响、提高他的觉悟便是。

    胡广接着站了起来,扫视一圈在场的首领们,下令明日再开扩大会议,包括后勤团在内的班以上首领和革命党人全体到会。

    之所以要到明天,是因为有一部分革命党人和首领在里面的谷地,他们过来需要时间。

    散会之后,会议的内容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nAd3();一时之间,叫天军内人心浮动,各种讨论声都有。特别是那些信黄教、信白莲教的人,更是有点不知所措。

    第二天的开会时间未到,首领们便怀着各种心思赶到聚义堂,静等事情的进展。其中有几个人,甚至还想着再争论一番看看。

    谁也没想到,王黑子带着宪兵拥着胡广进入聚义堂,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胡广也没废话,开口第一句话便大声宣布道:“从今日开始,叫天军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整风运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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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整风运动是啥玩意?

    胡广自然也知道这点,当即严肃着脸,开始给他们解释道:“叫天军是一支全新的军队,是为了打倒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和族长头人老爷,替普通老百姓做主,为普通老百姓争取权利的军队。但眼下军中存在一些歪风邪气,有信黄教的,也有存在白莲教的信徒,这和叫天军的宗旨不同。”

    “为了保证叫天军的战斗力,为了让叫天军不至于将来变质,失去本心,因此叫天军内不能存在其他宗教,特别是各级首领,只能由革命党人担任。叫天军,一定要掌握在革命觉悟最高的革命党人手中。”

    “因此,叫天军全军,包括后勤团,要开展大规模的学习革命党党纲,充分了解革命党,抛弃其他思想。我宣布……”

    整个聚义堂鸦雀无声,谁也没见过平时和和气气的胡广,此时竟然如此的强势。

    胡广扫视过一圈在场的人,而后大声说道:“塔娜为学习革命党党纲的组长,所有还不是革命党的首领,全部暂停职务,听从塔娜的安排,认真学习革命党党纲,直到理解并愿意成为革命党人为止!逾期未达到要求的,革除职务,降为普通士兵。”

    那些不是革命党人的首领,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原鹰嘴沟的人。在来开会之前,已经听到风声。信仰黄教的人还好,那些白莲教的教徒就有点不安分,事先进行了串联。准备在开会的时候一起闹他一场。

    理由很简单,就说府谷出身的首领们要排挤、打压原鹰嘴沟的人,煽动其他鹰嘴沟的人跟着一起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达到目的。

    可他们没想到,胡广进入聚义堂的时候。竟然带了宪兵过来。这种情况以前可是没发生过的,不会是谁要反对,就抓谁,甚至可能当场杀谁nAd1();如此雷霆手段,就能震慑所有敌对的人。

    想到这,这些内心有鬼的首领就犹豫了,因为以他们的见识和经验来说,这种情况好像很普通。也很正常。类似的事情,不要发生太多。

    此时,他们原本还犹豫的,一听胡广说塔娜来当学习革命党党纲的领头人,顿时心中那股气就泄了。如果不能鼓动其他原鹰嘴沟的人一起闹起来,特别是那些原本首领跟着闹,那谁也没有胆敢自己几个人来当出头鸟。

    因此,胡广的话说完之后,没有人敢反对,甚至连呼吸声都变轻了。怕引来革命党人的注意。

    在座的这些首领,哪些人是黄教教徒,哪些是白莲教徒。胡广是一清二楚。因为这个是公开的,一问便知。

    王黑子站在胡广的身后侧,同样知道这些人。只见他手握腰刀,睁着大眼睛扫视着这些人,就仿佛这些人一有不妥的举动,就会扑过去一般。

    聚义堂内非常的安静,唯有胡广的声音在继续:“不管是野战团还是留守团,或者是后勤团中的普通将士,凡信奉黄教、白莲教的教徒。如果有不愿意放弃的,就逐出叫天军。敢有反抗的。一律按敌人对待。”

    根据地内所有人目前全部都是军事编制,都被编入了三个团和一些直属部门内。不管老人还是小孩。胡广的话,也就是说在所有人中实现这条措施。

    留守团的一名排长脸色变幻了一阵,最终一咬牙,站起来稍微有点胆怯地说道:“首长,这……这是不是有点过了?难道以后所有的教派、宗教都不能有么?”

    “哼!”王黑子一见,一声重哼,脚步向前迈动。那人一见,脸色一下惨白,不会是要拿自己开刀立威了?

    胡广一伸手,拦下了他,脸色严肃地说道:“眼下会议期间,有问题可以反馈。但要走出了这个门,就必须无条件执行nAd2();”

    王黑子一听,便退了回去,继续持刀站立在一边,聚义堂内的气氛显得有点紧张。

    胡广转过头来,看着那脸色惨白的排长。他知道这人,是鹰嘴沟内白莲教的大师兄。他站出来反驳,也是在情理之中。

    因为胡广这决定一旦实施,就算他自己暂时隐忍,但普通的白莲教徒肯定会少很多,这不是他能承受得起。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顶回这个决定。

    胡广盯着他,也没有怒意,只是脸色依旧保持严肃地说道:“叫天军中的物资有限,凡不和叫天军一条心的,就没有资格分享这些物资。”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叫天军控制的地方大了,存在普通老百姓了,那么他们的宗教信仰将不再干涉,也就是说,普通老百姓实行宗教信仰自由。当然,邪教还是要禁止,是永远禁止。”

    胡广解释完了之后,盯着那排长问道:“你,还有问题么?”

    天气虽冷,可这排长额头依然有汗,他听到胡广问他,连忙摇头。

    可等他坐回去之后,才想起忘记问白莲教算不算邪教,以后可不可以再有?他想再问,可看到胡广身后那个持刀的宪兵连连长,仿佛要吃人一般的表情,便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虽然是白莲教的大师兄,但并没有相应的能耐。原本的白莲教大师兄,是已叛变投靠林丹汗,并引了林丹汗军队来攻打鹰嘴沟的孙志龙。

    如果孙志龙还在,说不定会搞出一些花样。但这个大师兄,只是矮子里面拔出的一个将军而已。

    会议没过多久就结束,不是革命党人的首领们直接集中开始学习。而已是革命党人的首领以及非首领,则开始分区分块,向普通的将士推广革命党党纲的理念。

    这时候的叫天军上下,原本就都是穷苦人,也都听说过一些革命道理,平时也组织过忆苦思甜的活动,因此,用一句后世的话来说,就是革命基础很好nAd3();整风运动获得了绝大部分人的支持,进行得轰轰烈烈。

    这次发起的整风运动,更多的是针对叫天军中的黄教、白莲教信徒。这些人在声势浩大的整风运动中,最终都放弃了原本的信徒身份,至少表面上是。否则单单是被逐出叫天军,就只会饿死在草原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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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地的东南方向,离山脚不远的地方,已有了一个村落。

    所有的房子全是泥坯墙,不过墙面有刷过,显得光滑耐看。事先规划的不错,房子就像用刀削过一般,左右前后都很整齐。村中的道路更是宽且直,让人一看就觉得精神。

    在村头入口,是一排四间大房子。正对着村口的墙面上,书写着四个简体大字“希望小学”。房子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声音稚嫩却很响亮,充满了朝气。

    有一名老人,就坐在第一间大房子对面的房门口。虽有寒风不时吹来,可他却坐得稳稳地,只是偶尔会转头看看身后的房子里。更多的时间,是脸上露着微笑,看着对面的房子发呆。他,就是儿童营的武老伯。

    他对眼下的生活,是非常的满足。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字不识的老头,马上就要入土了,却还当上了希望小学的校长。

    这要放在关内,好像应该叫祭酒,是最受读书人尊崇的。要是早两年有人告诉自己这个情况,真是打死都不会相信。

    这个希望小学,是叫天军未来的希望。当时首长命名这个学校的时候,如此解释,他也深以为然。

    也因此,自己这个校长虽然只是做着一些杂事,有点名不副实。可这又如何,能看着朝气蓬勃的孩子们读书识字,能见证叫天军未来的栋梁成长起来,这已经够了!

    他转回头又看了下屋内,发现那柱香已经燃得差不多了。便伸手捏住身边的一根绳子,稍微用力,却又有规律地拉了起来。

    “铛铛铛”地声音马上响起,很快那些读书声便停了下来。

    没过一会,就见教室的门一个个被打开。从里面排着队走出一队队的小孩子,一板一眼,学着军中的齐步走。往村中食堂而去。

    老人能看到每个队伍的前头,是他们的小老师在带头nAd1();孙可望、李文秀、艾能奇。咦,那个丫丫呢,怎么没看到?

    他有点吃惊,正想站起来过去看看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大房子里走出一个女孩子,往他这边而来。

    “怎么了,我的副校长,这气鼓鼓地生啥气了?”武老伯等丫丫走到近前。便笑着打招呼道。

    丫丫是希望小学的副校长,教授课程什么的就是由她负责,和孙可望等几个人教叫天军的所有孩子学拼音识字,学简单的数理化。

    李定国倒没有在,不是他学习不行。正相反,他的学习进度是除丫丫之外最好的,而且天生对军事敏感,因此胡广没有让他过来教学,另有安排。

    听到武老伯的问话,丫丫握着手中的课本。用嘴一努正离开的队伍那边,稍微有点恼火地回答道:“还不是新来的那几个小屁孩,什么都不会。还不肯好好学,真想修理他们一顿。”

    武老伯一听,不由得笑了。自己的年纪不大,却还装出大人样,叫人家几个比她年纪还大的小孩叫小屁孩。

    他站起来,一边把丫丫让进身后这间希望小学的教师办公室,一边开导丫丫道:“他们刚来到叫天军,还不了解我们叫天军,心中有抵触。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是向首长保证过,一定会耐心教。不但要教他们读书识字。还要教他们革命党党纲,提高他们的觉悟么?”

    一听这话。丫丫吐出一口气,点点头道:“武爷爷放心,我向二叔保证过,就一定会做到的。”

    “这样就最好了,接下来估计还会有小孩子会陆续送过来。这些小孩和他们的家人,或者他们的部落最终能否好好在叫天军安顿下来,都要看你的哦?”武老伯继续微笑着提醒道。

    丫丫一听,露出一丝自豪,马上回答道:“我知道,二叔说过的,他们刚被叫天军抓来,心中会害怕nAd2();但要是我能让他们的孩子融进叫天军,他们的父母自然也不会有抵触了。”

    野战团经过前段时间的整风运动后,就开始主动出击,并不时带回牛羊和人口。

    塔娜那边经过整风运动,摸索出了一套教育引导人了解叫天军、了解革命党的方法,那些被带回的人口,会在外面的鹰嘴沟进行教育。

    对于那些有老有小的一家子,进行初步教育后则会被送到这个谷地里来。小孩上希望小学,而大人则由乌兰那边管理,边干活边再进行思想教育,忆苦思甜。等以后看其表现,再进入留守团或者野战团。

    武老伯知道这是叫天军发展壮大的时候,自己出不了什么力,就只能多提醒下丫丫他们,安抚他们,使得他们能控制自己的小孩子脾气,按照首长的意思去办。

    丫丫把书放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或者心中还是有点气,向武老伯说道:“他们那些人在草原上辛苦放着牛羊,却不是给自己放,日子不要有多苦。眼下虽然被我们抓来,但有书念,有饭吃……”

    “武爷爷,你看,我们叫天军给他们有牛奶、白面馍、肉汤什么的,真是不要太丰盛。那几个熊孩子真是不知道好,还敢抵触,真是!”

    武老伯笑着听着,叫天军中,伙食最好的就是这些孩子,几乎是和伤员一个级别。自己活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在其他地方,有什么人能有这个福气享受到这些。

    “丫丫,他们这些蒙古孩子野惯了,过段日子就会好的。眼下就只有你会蒙古话,可望他们还在学,这些新来的孩子要能变好,任谁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功劳……”

    丫丫听着,露出了一丝微笑,笑着打断而来武老伯的话道:“武爷爷,我知道了。我也去用早膳了,回头见!”

    武老伯笑着送她出了办公室,看着她像只小鸟一样飞走nAd3();然后慢慢踱步到村口,抬头看着远方的草地上,看着叫天军的骑兵团训练。

    一排排的士兵持枪站那里,一队队的骑兵迎面狂驰,到了很近的地方才收住缰绳,或者就从队伍缝隙之间驰过。

    野战团的两个骑兵营在之前差不多都训练完成,已经出击了。这些是在训练骑马步军,练他们的胆量。据乌兰团长所说,这些步军马上要开始实弹训练燧发枪的装填和射击精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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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虽然不是最早跟随首长起事的那批人,可他也算是亲眼目睹了叫天军的崛起。自从首长亲掌大权之后,这支军队就变得与众不同。老人活这么久,还没听说过哪个朝代有这样的军队。

    不管贫富贵贱,不管出身高低,全都一视同仁。小孩全部能免费上学,大人按能力分工。不用担心挨饿受冻,不用担心天降灾祸。整个叫天军,就仿佛一个大家庭一般。

    最让老人感到新奇和惊讶的是,叫天军中的首领,不会欺压普通人,反而有困难先上,有危险先上,这真是闻所未闻。

    有首长真好,有革命党人真好!老人心中感慨着,慢慢地转回办公室去。

    村落的西边,是一排排较小的房子,这里住的都是有家有口的,单身汉则只有集体宿舍nAd1();天近傍晚时,谷地内的人陆续返回住处。

    在其中一处房子里。传出蒙语的说话声。

    “孩子他爹,别躺了,快整干净点马上要去开会了。”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应该是在催促她的男人。

    “我干了一天的重活,你就不能让我躺会?”一个男人在抱怨。“被抓来之前,也没被这么催过!”

    确实,蒙古男人回到蒙古包,一般就撒手不管,都是女人操劳的。

    房子内静了一会,中年妇女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我们现在衣食无忧,还有住的地方,再也不用担心受冻挨饿。如果不好好表现。难道你还想过回以前的日子?”

    “就算你自己无所谓,你有没有替我们孩子想过?他现在竟然能去读书识字,这在以前可是只有头人老爷们才能有的事,可我们家孩子眼下已有了。”中年妇女仿佛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在唠叨,“还有你,也要好好学,争取能当个首领……”

    “你知道个屁!”那蒙古男人一声喝,打断了中年妇女的唠叨,“你以为我们真能当首领?”

    说到这里,房子里传来脚步声。门稍微开了下,然后又关上。这蒙古男人压低了声音道:“不要说我们都是被他们抓来的,你知不知道。原先鹰嘴沟的人,都有好几个被夺了首领之职。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中年妇女有点好奇地问道,“不是因为他们不是革命党人么?”

    蒙古男人一听,有点不屑地哼了声,而后八卦道:“就知道你见识短。你有没有发现,叫天军的首领,从那首长开始一直到班长这一级,绝大部分都是汉人。我们蒙古人本来就不多,还一下被去掉了几个。你知道为什么么?”

    这次他不等中年妇女回答,便自己给出答案道:“汉人从来视我们为蛮夷nAd2();不会正眼看我们。眼下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就对我们蒙古人下手了。”

    “鹰嘴沟的那些蒙古人都受此待遇。你说我们被抓来的这些蒙古人,还能当上首领?做梦吧!”

    他喋喋不休地说完了话,正想着等婆娘恭维一番,却不料那中年妇女却断然否认道:“不可能。我们团长就是蒙古人,这怎么说?而且叫天军有明令,不分种族,不分贵贱,一律平等。那几个被夺取首领之位的蒙古人,是因为他们在规定期限内没能成为革命党人而已……”

    她正说着,忽然有急促地脚步声传来,门很快被“砰”地一声推开。

    “娘,我回来了!”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蒙古男孩,兴奋地喊道。

    中年妇女马上放下了自己的话题,转身看向自己的孩子,面带微笑,好奇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娘,今天我们班又来了两个新同学,笨得像头牛一样,还敢向丫丫老师顶嘴,被我修理了一顿。”男孩一边回答,一边自己去打水洗脸。

    两夫妻一听,便知道又有人和他们一样,被叫天军抓进来了。那男人有点不高兴,微怒道:“新来的也是我们蒙古人吧,你帮着外人干嘛?”

    “什么外人?我们叫天军就是一家人。之前在学校里有同学就闹汉人和蒙古人之分,被丫丫老师狠狠地教训了。”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停下手中的活,伸出指头道,“胡团长是汉人,乌兰团长是蒙古人,他们就是一家人,首长是汉人,塔娜团长是蒙古人,他们也是一家人……”

    蒙古男人一听,马上打断道:“首长和塔娜团长还没完婚,还不算一家人!而且这婚事听说拖了好久了,该不会是不想娶蛮夷为妻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越来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之前答应娶蛮夷之女只是权宜之计,眼下站稳脚跟了,还把首领中的蒙古人都清了,估计就得悔婚,或者把塔娜随便娶了敷衍一番而已nAd3();

    小男孩听着,忽然惊讶地打断了他的话道:“爹,你没听说么,首长后天就要娶塔娜团长过门了。据丫丫老师说,到时候还要抢婚呢!”

    “啊,抢婚?”两个大人一听,不约而同地确认道。

    小男孩胡乱洗了把脸,整理下了自己的衣裳,听到问话才回答道:“是啊,就按我们蒙古人的习俗抢婚啊。不说了,思想讨论会要是迟到,丫丫老师会说我的,我先走了。”

    没等大人回答,“哐当”一声门响,小男孩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房子里静了一会,就听到中年妇女的说话声:“孩子他爹,以后别一口一个蛮夷的。就听你说,别人谁会提这个?现在你也听到了,首长完婚,都要按我们蒙古穷人的习俗来做,你还能说他们歧视我们蒙古人?”

    “这……”蒙古男人说不出话来了,如果那些汉人真歧视自己这些人,肯定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按着蒙古穷苦百姓的结婚习俗来了。

    中年妇女自己在说话间已梳洗完成,一边拉开门,一边对自家男人道:“赶紧整干净一点,去参加晚上的会,用心点学,好好表现,给孩子一个好榜样!我不多说了,先走了!”

    说完之后,门一拉,人已走了出去。

    叫天军有规定,成年人晚上也要学习,一天是读书识字学文化,一天是忆苦思甜提高觉悟,轮流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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