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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1月21日

    (十四)1月21日

    如果说勾引女人也算是一种能耐的话,那么童广富可以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贼头贼脑的只要盯上哪个长相略微好看些的女人,腿也软了,如果那个女人回他一个眼神,只要不是对他这种丑态的怒斥,他都会以为她对他是有意的,会死皮赖脸的主动凑上前去,用他那种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跟她搭上腔。

    如果一个人连廉耻都不要了,那将是一件多么让人可怕可恨的事,甚至连猪狗都不如了。

    DD公司不只是星期一早晨才开安全会,每天早晨工作前都会有一个班前会,按说电厂建设是一个高危的行业,班前会应该是一个严肃的场合。管工班的班前会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童广富已经说了一通让人不堪入耳的男女媾和的话题,让人不会想到的是这些话会出自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的嘴里,而且还说的大言不惭。如果他认为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来惹得大伙哈哈大笑的话,那么他将是一个怎样不知廉耻的人,如果说他是神经错乱说出的是醉话,到还能让人相信。他可以三天不吃饭但绝对忍受不了一天不喝酒,一天不喝酒好像身体里的血液都流动的慢了,蔫头耷脑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因此人们总是把他说出的话当做几分醉话。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水性杨花,她的名字叫女人。”世上总有好多的女人心甘情愿的跟他这样的人搅在一起。童广富对于女人很难说有一点的真情,当他把一个女人勾引到手里,很快就厌倦了,像甩掉一件旧衣服一样一点也不留恋的抛弃了。接着再去勾引别的女人,不用说,他至今还是单身。说他是一个离了婚的男人好像才更贴切。

    童广富暗自为自己的幸运而高兴,能到DD公司是他幸运的认识了DD公司的李海波。也就是今天的管工班班长。李海波是DD公司的员工,DD公司是国有企业,按理说国有企业的归属权是国家的,跟个人是没有多大关系的。除非是真心的在为这个企业和国家去着想,为企业和国家实实在在的出了一把力。除此依靠自己的运气和机会进入了国有企业,有了一份安定的工作就像倒在了国家的睡袋里一样,乐享其成,不劳而获,自以为比别人高出一等,那么出问题的不是他的心里,而是他的人格。

    “开会了。”

    每天管工班的班前安全会都是由安全员张英久主持,那天张英久刚好有事请假了。班长李海波就开始了他的话题,如果说他今天改变了重复好多日子的话题,那就是有人惹他不顺心了,要不就是他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或者跟他的老婆吵架了,他总是指名道姓的当着大家伙的面开始训斥让他不顺眼的人了。对于这些没有多少文化的人来说,只要不是说到自己的头上才不会在乎呢。因此在这些人面前,只要敢说,哪怕是胡说八道也算是一种本事。

    “有一件事我本不想说,”这已经是他的习惯,总是把本来非说不可的话却说成是本不想说,本不想说就意味着非说不可了。“在我回去休假的时候,有人背地后居然说出了,DD公司也不是李海波他们家的。”我听了非常的生气,不要以为你是一个有些来头的人,要是我给你说上一句话,问问是留你还是留我,那样你就立马从这里滚蛋。

    “他说的到底是谁?”管工班大多数人的眼神里都透露着疑问。甚至相互的看了看了。如果他们观察仔细的话,一定看到了任友肚子里有一股火一样顿时烧的满脸通红。从他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已经是浑身不自在了。好在他天生就是一副黑红的脸皮,要不从他焦躁不安的表情里人们一下子就会找到答案了。

    李海波说这些话的时候,任友用他敏锐的眼光瞟了一眼童广富,那种抑制不住的暗暗窃笑就像把一巴掌狠狠地摔在了他的仇人的脸上,解了他的心头之恨。从他幸灾乐祸的表情上说明他早就知道李海波今天的话题。

    要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到昨天的三合菜馆去听听就知道了。

    三合菜馆是一个小小的饭馆。

    若不是三合菜馆新近换了厨师,新来的厨师做出的饭菜还能迎合人们的胃口,三合菜馆眼看着还房租钱都赚不回来了。有的来三合菜馆并不完全是为了喝酒吃饭,借着吃饭的同时想多看两眼这里的老板娘,一个大胸女人。三合菜馆的老板娘长相倒是多有几分姿色,更重要的是她说话甜甜的,甜中带着一股亲切,亲切中带着一股放荡,对比自己大的男人总是哥哥长哥哥短,对比自己年龄小的又一口一声的叫着弟弟,来这里的男人好像自己真的多了一个妹妹和姐姐似的。特别是她那妩媚的眼神,经过她的眼神会让你生出好多的感想来。

    除了像童广富这样的人,来过一次三合菜馆的人就再也不愿意来第二次了。一有机会童广富总愿意来到三合菜馆坐在凳子上,要上一个最廉价的菜和一瓶酒,慢慢的吃着喝着,总愿意把每次的时间在这里消耗的长些。借着机会多多看看大胸女人,如果他只是坐在这里不吃不喝的,凭着他那大眼贼一样的大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盯着大胸女人,大胸女人会换成另一种眼神把他赶跑。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大胸女人的媚眼和甜言蜜语没有一些纯情。

    “海波,今天你第一天从家休假回来,为你接风咱们共同干一杯。”童广富说着话先端起了酒杯,好在三合菜馆的酒杯不算大,又加上他们都是跟酒有缘的人,要不这一杯酒下肚说不定会惹出麻烦来。今天晚上跟李海波和童广富来三合菜馆的还有王璐国,他们早就想好了,跟李海波扯上关系,是不会吃一点亏的,名义上都是他们来买单,但李海波都会用另一种方式给他们补偿了回来。

    “海波,如果我不认识你是不会来到DD公司的,即使是来到了DD公司也是受不到这样照顾的。”从童广富的说话中就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得到了很多的好处了。

    “DD公司是什么?不用我来说你们都知道,是国企,就是你童广富在这里什么都不干,从这里得到再多的好处,每个月打到我工资卡里的钱数也不会少去一分的。只有傻子才不会这样去做的。”如果没有白酒从中搞鬼李海波平时是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暴漏的,当然在他看来眼前的都是跟他交往过密的知心人。

    像DD公司这样的国企发展到了今天已经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了,一部分人像付明一样在苦苦的支撑着即将倾覆的大厦,又有一部分像李海波一样的人才不管企业的明天还能不能给他们提供一份稳定的工作,只要他们今天想尽一切办法能从中捞到好处,即使明天企业倒闭了,他一点也不感到遗憾。

    在这个人口庞大的国家里,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点也不用去担心家里的餐桌会不会有丰盛可口的食物,自己跟家人的身上有没有应时的衣服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为了使DD公司的工人都有活可干,像付明这样的人不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他们却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和感激,在李海波的佑护下童广富就像臭虫一样吸定了DD公司的血液。利益是互惠的,李海波也可以不停的从童广富他们的身上得到好处。在这种利益关系的驱动下,DD公司的日景也越来越艰难了。这种现象的日趋猖獗,越发使DD公司变得不堪重负,举步维艰。

    大胸女人把最后一盘京酱肉丝端上桌子的时候,说了一句,“八个菜齐了,”就要走开。

    “妹子,我兄弟今天刚回来,我就把他约到你们饭店来了。就为这今晚你说啥也要把这杯酒给干了。”已经半斤二锅头下肚的童广富有些醉意了,要不他怎么会把酒敬到老板娘的头上。童广富是这里的常客,大胸女人全当他说的是玩笑话,并不介意。

    “大哥,让我喝酒你可算是难为我了。我是从来都喝酒的,喝了酒就会醉的。再说我还有生意,还要招呼别的客人。”

    “醉了岂不更好。”若不是厨房里传来了猛一阵菜刀剁菜板的声音,童广富说着话伸过去的手几乎拉到大胸女人的手了。

    大胸女人扭身回厨房去了,童广富好生没趣,闷闷地把一杯白酒一仰脖都喝了下去。

    “老板,给我来两盒好烟。”为了使刚才差点出现的难看的局面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中去,童广富到厨房里小声地说。三合菜馆里的烟是从不摆在大面上的,这里是不具备经营烟草资格的,只有熟客才能买到。

    “我们这里的烟可是很贵的。”两盒烟的利润比两瓶酒的赚头还要大,大胸女人没有道理不拿出笑脸来,她还是朝着改刀的男人看了一眼。

    “那有什么?你以为我很在乎这点钱吗?还是放心不下我会赊欠你的酒钱,要不我连同酒菜一起把钱先给你付了。”

    “大哥,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说贵哪里有一点不相信大哥你的。”大胸女人那股甜甜的口气传到了童广富的心理就像他已经触摸到了她的白白的柔滑的小手一样。

    “你这哪里是不相信我,分明是瞧不起我。”童广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副实足的流氓的面孔。他的这句话其实不是对着大胸女人来说的,是对刚才厨房里用菜刀剁菜板的回击,也许那个男人就是大胸女人的男人。

    “算了,算了,咱们可不跟这些做小生意的人计较。”李海波把童广富拉回到了他们正在喝酒的饭桌前。桌上的两瓶二锅头已经有一瓶见底了,另一瓶刚刚打开没喝下去多少,菜却连一小半都没有吃下去。最后一个京酱肉丝甚至连动都没动,要是被这样没来由的给搅乱了,一桌酒菜这样被浪费岂不可惜。

    “咱们今天来就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喝酒,”王璐国说,“要把这两瓶酒喝得一滴不剩,菜也要吃的精光。”

    借着王璐国的话他们一同又喝了一杯酒,吃了几口菜。下酒最好的东西并不是摆的满满的一桌子菜,是一口酒下肚,各自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借着酒劲都倒出来。

    “你们听好了,我今天说的可不是醉话。只要DD公司还在,我李海波还有这一份工作,你们就再也不用为到处找活挣不到钱犯愁了。我别的能耐没有,可以让你们干最轻快的活,挣到最多的钱。”尽管李海波说他说的不是醉话,他平时是喝不了多少酒的,差不多二两白酒下肚也有些醉意了。如果不是借着酒劲他是不会这说出这些话的,即使已经这样做了,也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有了酒的挑拨,他的话也多了起来。“在DD公司即使付明也要给我面子的,不看别的,就是看在以前我们在一起干活的份上,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如果这是一笔交易的话,童广富以他清醒的大脑早就算好了,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李海波也早就想好了,如果没有他的作用,就凭童广富的能力一辈子也不会尝到一个月挣一万元的工资是个啥感觉。从他的身上得到点好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他的好处都是他给弄来的。利益可以把两个旁不相甘的人拉到一起,以至于关系搞得很近。当相互之间再也没有利益可寻的时候,一切又都回到了原始彼此陌不相识的地步中去了。

    就连酒鬼都在嘲笑童广富竟然是一个拿着高工资工作出色的人。除了公家的买卖,任何一个私人的企业绝不会容留像他这样的寄生的宿主。童广富从好多的地方打过工,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干的长久。自从在酒桌上认识了李海波,做起了国舅的角色,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的去处。

    “你这样的说我可不相信。”如果说李海波有些醉意,那么仅凭着这些酒是不会把童广富灌醉的,但他还是装出了醉酒以后才有的表情来,说话时连字也有些吐不清了,但绝对保证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你听得清楚。“在你回去休假的时候,就有人公开的说出了,‘这也不是李海波他们家的活。’如果我说的是假话,老王在旁边就能作证。”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任友这样的说简直没有把老李看在眼里,也实在太过分了。”

    如果说李海波开始的时候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经他们的不断的挑唆,李海波打心里已经有了对任友的报复。

    要是李海波用清醒的大脑想一想,既然人家不是当面说出来的,谁还能干涉得了人家背后在说是什么。再说人家说的也是实情,李海波只不过是DD公司的员工,DD公司真正的老板是国家。

    “我要是说出是谁说的,好像我这个人总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似的。”童广富说这些话的时候,极力表现出一副正派人表情来。

    “你啥样人我们都知道,别把自己说的跟正人君子似的。”王璐国即使没有公开把任友说出来,童广富也是要说的。他的那种掩饰非但不能证明他是一个正人君子,相反更能说明他的虚伪和龌龊。

    “其实任友仰仗着自己是有些来头的,早就不把海波放在眼里,要不这回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童广富生怕不能把火点起来,又轻轻地浇了一点油。

    王璐国能再一次来到DD公司是应该感谢任友的,王璐国曾经跟着付明经理出去干过活的,正因为他不好的名声给付明留下了反感的印象。这一次的外出打工,任友为他说了好话的,最主要是付明的宽容使他有了这次做活赚钱的机会。他应该抱着一份感激的心情老老实实的干活,才不失去付明对他的信任,谁知他却一点都不领情,轻易的践踏了付明的宽容。

    任友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竟会惹出**烦来。这一次的外出打工是任友最艰难的一次,他遇到了童广富,李海波,外加上王璐国,注定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筋骨上的劳累好好的睡上一大觉,就又轻松了。精神上的摧残和折磨才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

    党同而合,伐异而毁。

    那一天又正常上班了,管道班开完了早班会就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任友,你把组对好没有挂牌的管号写好。”一个新来不久的张文群吩咐。

    “你难道不知道管道车间最重要的活就是报检了吗?业主对于报检可是一点都不容情的,哪怕是几百个字母或者数字错了三五个,都不会报检过关的。报检过不了关,就不能下料,没有材料管道车间三四十人就没有活可干,这三四十人一天的工钱是多少你算过吗?”任友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激动了。他的激动源于昨天在下好材料的情况下,一天才组对了三道两寸的管口。

    “怎么的我说话你不听啊?”张文群说。

    “不管是谁主管车间,保证生产才是最主要的。做事一定得看个轻重缓急。”任友说。

    “李海波回家去的时候安排我掌管管道车间的工作。”张文群说。

    “真有意思,三四十人守着那么多的管件,一天都没有工作量,还叫工作,工作就得做工。这是天理,不管是谁安排的你。再说这也不是李海波他们家的活。”任友激动的情绪已经使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大不管不顾了。

    “你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张文群的口吻明显带着威胁。

    任友到底没有把那句话敢再重复第二遍。尽管任友还是付明介绍过来的,尽管他抱着尽职尽责的心理干好每一天的活。最起码对得起自己的工资收入。还是图一时的口快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我量你也不敢。”

    任友知道,像张文群这些高工资收入的,都是李海波给他们定的工资,他们也就唯李海波而听命,尽管李海波回去休假了,管道车间每一时刻的情况他都是掌握的。尽管他没有明着说管道车间离开了他就彻底瘫痪了,但事实却是这样做的。

    作为一个国有企业的职工,即使没有企业的责任心和事业感,就凭企业的存在让他衣食所安的份上,也应该凭着一个人的基本良心和基本道德去做事。

    事实上给任友带来麻烦的不是张文群,而是童广富。

    “喂,是海波吗?”任友刚说完那句话不过五分钟,童广富就叫通了李海波的电话。

    “是老四吗?”童广富在家排行老四,因此李海波叫他老四。

    “不是我还有谁给你打电话?我相信你刚一回去,除了我这里的人就都已经把你给忘了。你在家待的咋样?”

    “挺好的。”

    “还好呢,就在刚才任友已经公开的向你挑衅了,说这也不是李海波他们家的活。”让任友怎么也不会想到童广富会以这样卑鄙的方式来报复任友。

    “等着吧,看我回去咋样处理吧。”

    童广富自以为除了心里的一股恶气,干活的时候嘴里哼哼唧唧还唱出了声来。

    其实任友跟童广富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他们都是东北人。童广富动不动就唱出两句二人转来,当然只会两句第三句就再也不会了。二人转作为一个地方戏种是很受欢迎的,开始的时候任友以为童广富是有些真本事的,很对他佩服。但他天天只重复那么两句,而且是低级下流不堪入耳的唱词。在任友看来他这简直不是在宣传二人转,而是在糟蹋二人转,再好的戏种如果让这些糟粕不堪低级下流的东西掺入进去,那么永远都不会登入大雅之堂。更不要说是广泛的传播和流传下去了。就像是一个美颜如画纯情的少女被一个流氓给糟蹋了。一个戏种之所以流传下去,首先是健康的,人人喜闻乐见的,其次才算得上是唱腔的功底。

    再就是童广富跟任友说起了他在TS一次打工的乐事,任友听了就再也不愿意跟他这种接触了。以至于公开的跟他说,“最可恨的就是你这种人。”

    以至于安排任友跟童广富在一起干活的时候,任友明着告诉他,“我最不愿意搭理你了。”任友的直来直去童广富岂有不怀恨在心。

    那一天刚干完活休息的时候,人们总愿意把自己着乐的事儿说给大伙来听。童广富说起了他在TS干活的时候跟一个叫杨老二的同抬一根钢管,童广富实在抬不动了,在没有告诉杨老二的情况下,就把管子撒手了。只听到杨老二喊了一声“唉呀妈呀,我的腰。”杨老二倒在了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过了好一阵子咬牙起来了,回到了宿舍养了二十多天才能上班,从那再也不能干重活了。

    这样的事儿童广富居然拿做笑话说给别人,任友恨不得摔倒的是童广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衡量一个人的好坏,从他愿意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就能知道他人品的好坏,惯走歪门邪道的人总是不能跟正直的人为伍的。尽管任友极力想跟李海波把关系搞好,终不是性格相投的人。他看不惯李海波动不动就放出狠话来,要不就找几个人把跟自己有对头的人拉出去打一顿,要么就说砍掉一只胳膊剁下一条腿的话来。这些终究不是一个正义的人该想的,该说的,该做的。

    甚至有一次李海波当着业主的面像说一件英雄壮举的事儿一样,说DD公司的某一位领导,开着皮卡车拉了一车的镐把,领着众人去群殴一个挡他道的绊脚石,直到把那人打得快要死了过去才喝住了手,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相信这种诋毁人格,有损于公司形象的事儿也许不是真的。但他既然做了DD公司的班长,最起码说明他的大脑是健康的。这种流氓的痞性实在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应该做到的。也是如今法治社会决不允许的,会使社会的安定带来人心的恐慌。这样的作为任凭哪一个时代的国家和社会都是决不允许这种现象如此猖狂和肆虐。

    读过《圣经》的人都知道,感恩对于一个人来说多么的重要,玛丽和九个麻风病患者的病灶不是他们的身体,而是潜藏在他们躯体里面良知出现了病态。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很难说出他是一个信仰坚定的人。一个信仰不够坚定的很难说他是一个真心实意爱国爱家爱人对社会有益的人。

    李海波这样的人却没有一点容人的雅量,任友只不过说了一句“这也不是李海波他们家的活。”事后任友又再三的向他解释,谁知他阴暗的心理却时刻在想着整治任友的机会。

    人心是难测的,不经过深入的接触是难以知道一个人的好坏。任友这一年带着王璐国出来打工,就像走夜路撞见了鬼一样,倒了霉运。

    在家的时候,王璐国几乎一天一个电话打给任友,让他出去打工的时候带着他。以至于任友把跟他关系最是要好的,技术能力比王璐国好的人都放弃了。

    在家的时候任友跟王璐国讲好了价钱,谁知出来后一个多月,王璐国提出了要给他涨工资,要不就不干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任友又向付明给他求了情,在付明答应给王璐国涨工资的情况下任友又搭上好多感谢的话。

    王璐国平时的工作态度已经让任友很生气了,明明让他看着带锯切管子,带锯作业的时候他却拿着手机没玩没了的看了起来。以至于业主看到了对他提出了警告。甚至有一次更严重的他坐着看手机一看就是一个钟头,业主把他拍下照来。如果不是李海波说死说话的给他求情定是要罚款的。

    王璐国三天五日的请李海波喝酒,倒有了深厚的交情,李海波是不会让王璐国吃亏的,他会从工资上做手脚的。

    “李师傅,王璐国没活了是咋的?别人都在忙着干活,他却跑到餐厅里没完没了的看手机,难道钱都是这样挣来的吗?简直是太过分了。要不给付经理打电话让他回去吧。”不涨工资动不动就要撂挑子,任友给他说了情涨了工资,居然是这样的工作态度,任友去餐厅打开水的时候看到了王璐国像有人给他仗着腰子一样旁若无人的看着电子书,任友很生气找到了李海波。

    李海波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一定想办法让他俩斗起来,那样才有好戏看。不知李海波咋样跟王璐国说的,当天晚上王璐国跟李海波喝完了酒回到了宿舍竟骂骂咧咧的。以至于任友都没有心情在这儿干下去了。

    第二天,一整天任友的心情都是闷闷的,“你咋了?难道身体不舒服吗?”那个人问。

    任友把自己烦心的事儿说给了那个人。

    “世上竟有这么不讲一点良心的人,说句不受听话,就是给狗扔一个馒头,它还不会咬你呢?”那个人忿忿不平地说。

    “任友,咱们管道车间已经没有活了,你领着杨淮栋,吴友亮到钢架上去支援。”李海波安排完,任友没有想到任何二话没说就走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李海波借故车间里活忙把那两个人又调了回去。任友就这样让李海波给踢了出来。对任友来说离开管道车间未尝不是好事。眼不见心不烦,省的生气。谁知道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又一天晚上,王璐国跟李海波喝完了酒回来,一到宿舍就口言不逊。任友并没有搭理他,他又接着说,这一天过的,两块手机电池都没电了,到了晚上出去喝酒还划上两个小时的加班。这钱挣的,捡钱都不用猫腰了。”

    “L师傅,我是任友,我好像以前跟你没有什么过节,只不过在你回去休假的时候无意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而已,,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你也把我从管道车间踢出来了,怎么今天晚上王璐国喝了酒回到宿舍还没完没了的说三道四的,这也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难道别人都在干活,他一个人在看手机我说说不对吗?他是我带来的,当初付经理是不同意他来的。他现在怎么这么嚣张?啥意思?”任友的手机显示他给李海波发短信的时间是那天晚上的10:20。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咱们俩没有什么过节,我想让你回来,但有人说你不想回来,说回去的是傻子,安装多轻快。”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时候任友收到了李海波发过来短信。看了之后莫名惊诧。

    真是岂有此理,昨天晚上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任友下楼接电话的时候,看到了李海波,童广富,王璐国三个人咧咧歪斜一路说笑朝宿舍走来,一看就知道喝多了酒。回到了宿舍王璐国就跟任友说出了那些话,分明他们在酒桌上除了这就再也没有说起别的话题。如今李海波却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如果没有李海波,王璐国怎么会跟任友的关系这么的僵化。

    再说去钢架安装分明是李海波安排去的,去了就再也没有让他回去,又怎么说是他不愿意回去呢?怎么又是听别人说的,说回去的是傻子,安装多轻快。那岂不是把任友说成是拈轻怕重的人了,即使这样的好事童广富是最应该去的。难道他也是一个傻子。

    第二天一整天,任友的心理满满的被这件事搅扰得心绪不安。

    做人是应该厚道的,任友无非是到DD公司来打工的,凭着自己的一把子力气干活赚钱,原本单纯的心理却被这种复杂的关系搅得再也无心干下去了。

    “跃跃巉兔,遇犬获之。”

    觉醒吧,我们并没有对这个企业,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做出什么,是这个企业,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给我们提供了生存的大好的机会,我们没有理由不作出对给我们衣食住行带来保障的企业,社会,国家感恩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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