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无敌与众人皆是心惊胆战,他们自信各家村寨的隐蔽性,而平南军刚刚组建,应该不知道这些寨子的具体位置才对,为何却能如此轻松的剿灭这么多的寨子,内奸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缘由。
只要有内奸带路,平南军就能轻松的避开山寨的哨兵,并直逼山寨深处,以优势兵力发起突然袭击,从而取得巨大的胜利。
“内奸,看来在我们的内部出现了内奸。”
爨无敌眼神凶狠的看向众人,仿佛要看透他们的内心一般,吓得众人连忙低下头颅。
“大鬼主,就算山寨有内奸,也不能六个寨子都有内奸吧!平南军刚刚组建不久,怎么会有这么多内奸去投靠呢?”
“是啊!是啊!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内奸,这不符常理啊!平南军给了他们多少好处。”
“大鬼主,我们寨子的弟兄,最近听说一个传闻,葫芦谷好像发现了一座很大的金矿,数百矿工日夜开采,产出非常可观。”
“这不是传闻,而是真的,我们寨子的弟兄,前几日就打听出来了。”
“大鬼主,我们大唐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葫芦谷是平南军的驻地,又发现了金矿,有人暗中投靠也不奇怪。”
爨无敌大怒,呵斥道:“混帐,你们既然早就知道葫芦谷有金矿,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想要独吞吗?”
“大鬼主息怒,我们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爨无敌站起身来,在聚义堂来回的踱着步子,顿了顿,正色道:“平南军有三五千人马,驻地葫芦谷又发现金矿,若不尽快除掉他们,将来后患无穷啊!”
“大鬼主,平南军战力强悍,我们这些人马全部集结起来,也未必打得过他们,不如请求援兵吧!”
“援兵,哪里有援兵?”
“大鬼主,我们的人潜伏在泸州城,已经摸清平南军组建的目的,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是要平定两爨的叛乱,一旦让平南军强大起来,两爨各路人马只怕就完了,大鬼主与两爨各路人马都熟悉,请他们帮忙的话,他们一定给您面子。”
“是啊!大鬼主,平南军实在是太可怕了,一连剿灭六个寨子,我们寨子里的弟兄们都心惊胆战的,还是请两爨的援兵吧!用优势兵马打败平南军,除掉这个祸患。”
爨无敌摆了摆手,怒道:“平南军不过是几次偷袭取胜而已,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我们现在并没有与平南军面对面的交手,难道还要惧怕这些刚刚组建的农夫?你们让我去请援兵,不怕被人笑话吗?”
很显然,爨无敌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刚组建不足一个月的平南军,能是一支战力极其强悍的精锐之师,他打算来一场面对面的较量,以摸清平南军的战力究竟如何。
“大家回去集结各自兵马,准备进军葫芦谷。”
爨无敌给众人下令。
“大鬼主,何时出发。”
“明日天亮之前,必须在我这里集合,动作要快。”
“是,大鬼主。”
众土匪二头目领命,离开聚义堂,各自返回。
“鬼主,平南军现在风头正盛,兵力也不少,我们贸然集结兵马前去,真的能打赢吗?”
爨无敌脸颊微微抽动,嘴角一抹冷笑:“能不能打赢不重要,我这么做,是要试一试平南军的战力到底如何,是否像传言的那样厉害,也好对症下药。”
“鬼主,让弟兄们拿命去试,这不妥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寨子里的弟兄白白送死的,我会让他们那些乌合之众去试探。”
“鬼主高见,他们全都依附鬼主,不敢不从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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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找我。”
李泉大步走入大帐,看向李安。
“李泉,你昨日留下的十名俘虏,能给本将带来什么帮助?”
李安客气的问。
“将军,这十个人都是被迫上山,并非十恶不赦之徒,而且,他们也已经被我说服,愿意为将军效力。”
“很好,他们都知道些什么,知道其他土匪巢**的位置吗?”
李安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李泉大喜道:“回将军,有几人的确知道临近的山寨,可为大军带路。”
“好,真是太好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每次从俘虏中留下几个活口,就可以一直顺利的找到下面的土匪巢**,剿灭泸州的全部土匪,是指日可待了。”
李安当然更是高兴。
“将军,今夜就展开行动吗?我愿意参加行动。”
李泉积极请命道。
李安拍着李泉的肩膀,摇头道:“李泉,你现在是医疗队的人才,本将怎么能让你去前方冒险呢?好好留在这里,多熬一些药材。”
“将军,平南军打仗就那么几个受伤的,现在熬出来的那些药材,都够用几百年的了,哪里还需要继续熬制。”
李泉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顶起嘴来了。
李安瞪了李泉一眼,教训道:“你也是读书人,知道什么叫居安思危吗?平南军几次战斗就那么几个受伤的,的确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药材,但我平南军日后要遇到的敌人,可不仅仅是这些躲在山里的乌合之众,我们还会遇到更加强大的敌人,而强大的敌人,或许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损失,受伤将士的数量将大大增加,到时候药材就会不够用,明白吗?”
“是,将军,小人明白。”
“好了,去把南霁云叫来。”
李安挥了挥手,让李泉离开。
“将军,是不是又有任务了,交给我们第一侦查队吧!”
很快,平南军特种团第一侦查大队队正南霁云快速奔进了大帐。
李安笑了笑:“没错,昨日留下的十名俘虏知道临近山寨的位置,本将会让他们负责引路,你带领麾下将士,兵分三路前去侦查,把这三个寨子的情况搞清楚。”
“才三个寨子,这也太不过瘾了,上次还五个寨子呢?”
“南霁云,你若是觉得少了,我让二队去侦查。”
李安脸色微微一板,准备换将。
“别别别,将军,我去就是了,一定完成任务。”
“好了,去吧!”
看着南霁云小跑着离开,李安吁了口气,起身向东谷的辎重团方向走去。
他要看看工匠按照他的要求制造的全新铠甲,完成的怎么样了。
“将军,按照您的要求,铠甲已经做好了一身,您瞅瞅。”
铁匠兴冲冲的奔了过来。
李安大喜,称赞道:“这么快就做好了,太让本将意外了,好,让本将好好看看,看你们做的如何。”
一副密不透风的全金属铠甲展现在李安的面前,这种按照后世欧洲铠甲模样制造的防护装备,看上去毫无防御的破绽,所有部位都能防护周全。
李安从木架上拿起全封闭头盔,轻轻的戴上,感觉不是很沉,正前方留出的小孔,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所有情况,而外面射来的箭矢,显然是无法穿透这些细小的小孔的,从而保护穿戴者的头部免遭伤害。
胸甲也比较坚固,比头盔重了很多,手臂和大小腿也全都是铁质的甲片,鞋子和手指做的也很精致,而且不影响手指和脚部的活动。
将全部甲胄穿戴在身上,李安感觉还算舒适,并没有太难受的感觉,而且,这副铠甲采用的后世西方的样式,而材料却是大唐标准铠甲的材料,质量杠杠的,穿在身上非常的威武。
李安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并不停的活动手指,感受这副铠甲的灵活性,甚至拿过一张弓弩,对着远处的箭靶发射箭矢,以验证手指部位的设计不会影响手指的灵活性。
拿过一柄长枪,挥舞起来也并不算很费劲,手指盾牌和长刀,也可以很好的活动。
不过,这份铠甲毕竟还是太严实了,防御力是杠杠的,灵活度还是远远不如大唐的明光铠,让李安动心之处,只有那超强的防御实力。
“来,帮本将卸甲。”
李安让随从帮助他将铠甲卸下,并将铠甲挂在旁边的稻草人身上。
“让本将看看,这铠甲的防御能力到底如何。”
李安咧嘴一笑,拿过随从身旁的一张强弩,瞄准了这副新造好的铠甲。
“嗖……铛……”
弩矢以极快的速度射向铠甲,但并没有穿透,而是被厚重的铠甲挡住了。
“再来,你们几个一起射击。”
“嗖嗖嗖……铛铛铛……”
大量的弩矢射向这副铠甲,却全部被挡住了,李安连续几支弩矢射向头部的小孔,也全都被挡住了。
“不错,非常不错,这等防御力,真是太厉害了。”
这份防御力让李安非常满意,当然,这种欧洲古代的板甲,也就是防御力是首屈一指的,而李安所看重的,就是这份超强的防御力。
也就是说,李安之所以要造出这种兵器,完全是为了追求零伤亡的目标,在野战的时候这种笨重的铠甲是没有用武之地的,但若是兵力处于绝对优势的攻坚战,大量士兵抬着云梯往对方城墙上冲击,这种密不透风的铠甲就有其优势了,超强的防御实力,可以抵挡城头上射来的密集箭雨,刀剑想要伤害铁甲战士也很不容易,让这种身穿重铠的将士在前方攻坚,伤亡一定会减少很多,况且,攻坚作战,对机动性要求不高,笨重一点也可以理解。
当然,除了攻坚的时候能够可以使用这种重装铠甲,在防守的时候也还是可以使用的,只要攻城的一方没有可以投掷巨型石块的投石机,穿戴这种铠甲的士兵,几乎就可以免疫一切伤害。
如此厚重的铠甲,只能在攻坚和防守的时候,才能发挥其重要的作用,而其造价又是相当的不菲,为此,自然不能制造太多,有一定的数量够用就可以了。
“不错,铠甲做的不错,完全符合本将的要求,制造六十套这样的铠甲,需要多少时间?”
“将军,这种铠甲颇耗时间,材料消耗也是极大,我们好多人赶工赶点,才制造出这么一套,六十套至少需要一个多月吧!”
李安摆了摆手:“不行,太慢了,本将最多给你半个月天的时间,六十套铠甲必须做完。”
“将军,打造这种铠甲颇耗时间和体力,我们人手不够,若是能给我们增派一些人手,或许就能在半个月内完成这项任务了。”
工匠提出要求。
李安点头道:“好,本将给你们增加人手,但你们一定要在半个月内完成任务,明白吗?”
“将军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李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此刻,李安已经盘算好了,只要这些板甲制造出来,就不用担心攻坚作战了,为了进一步提高防御能力,李安决定给穿戴这种铠甲的前锋勇士配备盾牌和长刀,让他们变成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甲勇士。
傍晚的时候,南霁云率领麾下侦查第一队的将士,在多名土匪俘虏的带领下,兵分三路向三处土匪巢**奔去。
由于已经执行过两次任务了,将士们变得更加熟练,对周围山中的地形也更加的熟悉,行动起来迅捷了不少。
“队正,这山寨里好像没有人啊!”
一名身穿伪装衣的侦查队士兵,小心的跑了过来,向南霁云汇报情况。
“没人,怎么会没人呢?”
南霁云一愣,看向身旁的土匪俘虏:“此处土匪巢**,有多少人马?”
“有一百多人。”
“那为何看上去空空荡荡的,好像没人一样。”
“真的不清楚,也许是吓跑了吧!”
“将军,现在怎么办?回去该如何汇报呢?”
南霁云思索片刻:“你们几个留在这里警戒,你们几个随我进去看看。”
“队正,里面或许有埋伏,还是别去了吧!”
南霁云怒道:“既然都来了,岂能空手回去,若真的没人,明日大军杀来,岂不是要扑空。”
带着五六名属下,南霁云悄悄潜入土匪巢**,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挡,很顺利的就进入了土匪巢**的核心区域。(未完待续。)
南霁云与麾下五六名将士,在土匪巢**深处来来回回的寻找了很多遍,仍旧没有发现一个土匪,甚至,连粮草和值钱的物品都没有。
“奇怪,土匪怎么都不见了?”
南霁云伸手摸了摸桌案,发现桌面一尘不染,也就是说,这里一直是住人的,若是废弃的房屋,桌案上应该满是灰尘才对。
“队正,粮库没人,粮食有被运走的痕迹。”
“队正,后面的房子里也都没人。”
“队正,左面的房子没人。”
“队正,庖厨有一锅开水,还热乎着呢?人肯定离开没多久。”
南霁云一怔:“走,去看看。”
伸手试了试大铁锅里的水,南霁云赶紧将手缩了回来,水的温度很高,很烫。
“队正,下面灶台里的柴火,没有燃烧完,还有火星呢?”
一名平南军将士,用手中兵器扒了扒锅底的灰烬,顿时蹦起大量的火星。
热水和带着余温的灰烬,这足以证明,这座山寨里的土匪几个时辰前还在这里,只是临时离开了,而且,似乎是有计划的离开,并没有留下值钱的财物和粮草。
南霁云眉头一凝:“所有地方都没人,可这锅水明显是刚烧好不久的,这些土匪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队正,我平南军连续两次在夜间突袭土匪巢**,一共全歼六股土匪,这些土匪肯定是害怕了。”
“队正,这些胆小的土匪,是害怕在夜间的时候丢了性命,所有一到晚上就躲到树林子里去了。”
“队正,这些土匪若是真的躲到附近的树林里,会不会给我们设伏啊!”
南霁云不屑一笑:“就凭这些乌合之众,还想给我平南军设伏,根本就不可能,不过,他们的确是有可能因为害怕而躲起来,泸州城门外公开处决了四五百土匪,这对剩下的土匪,一定是巨大的震慑。”
“队正,现在怎么办,如实回去向将军汇报吗?”
南霁云看了看土匪巢**,嘴角一抹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立即放火,将这里给我烧掉。”
“是,队正。”
南霁云与麾下几名将士,利用庖厨灶台下的余火,点燃了好几根火把,并立即分头行动,将整座土匪巢**都给点燃了。
大火燃烧的非常迅速,很短的时间内,土匪巢**就蹿起了数丈高的巨大火苗,并逐步让整个巢**都覆盖在熊熊烈火之中。
看着土匪巢**逐步化为灰烬,南霁云的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顿了顿,伸手一挥,带领十几名属下返回葫芦谷。
距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时,南霁云麾下的三支队伍,便已经先后返回葫芦谷,在汇总全部情况后,由南霁云向李安汇报。
当然,李安现在还未起身,要两个时辰后,才能前去汇报,以免打扰李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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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城正南五十里,爨无敌在自己的屋内打着盹,虽然昨日白天睡了一阵子,但还是有些困意。
不过,他睡得并不安稳,外面始终乱糟糟的,时不时的有一支队伍抵达,并掀起一阵喧闹。
土匪都粗鲁之人,而且,纪律性很差,指望他们静悄悄的待着,根本是不可能的,一路走来又渴又饿,抱屈和骂娘自然是免不了的。
“寨主,我们的寨子被平南军放火烧了。”
一名土匪策马而来,急匆匆的汇报。
“什么,被放火烧了。”
土匪头目既恼怒又庆幸,幸好他及时率领麾下人马跑到爨无敌的寨子来了,否则,等待他们的,或许是平南军的屠刀。
“粮食呢?粮食,被平南军找到没有?”
土匪头目就那么点家底,临走的时候,将粮食藏了起来。
“寨主放心,粮食还在后山的洞里,没被平南军发现。”
“奶奶的,平南军咋这么神通广大,居然这么快就摸到老子的山寨了,幸好老子跑得快,要不哪里还有命。”
“寨主,我们的寨子被烧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呢?”
“寨主,看来我们以后只能投靠大鬼主了。”
“放屁,我们要重建山寨。”
“山寨都烧成灰了,还咋个重建,不如投靠大鬼主稳妥。”
“你就是个叛徒。”
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大声的吵闹着,场面极为混乱。
“吵死了,吵死了,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爨无敌的火气蹭的窜了起来,从屋内的榻上跳了起来,双眼圆瞪着夺门而出。
“吵死了,都给老子闭嘴。”
爨无敌暴喝一声,争吵的人群顿时停了下来。
“大鬼主。”
几名土匪头目向爨无敌行礼,态度颇为恭敬。
爨无敌怒气略消,看向几名土匪头目:“都来啦!吵什么呢?就不能省点力气。”
“大鬼主息怒,我们的寨子刚刚被平南军烧了,幸好弟兄们及时撤离,否则,一个都不会剩下,肯定都成了平南军的刀下亡魂了。”
爨无敌大惊,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这么说来,平南军今夜又一次采取了行动。”
“大鬼主,平南军统帅曾扬言要在几个月内,歼灭泸州全部土匪…不,是山寨,看来此言非虚啊!”
“大鬼主,平南军咄咄逼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对付他们。”
“大鬼主,泸州各路人马已经集结完毕,兵力足有三四千之众,何时讨伐平南军?”
爨无敌摸了摸脑袋,眼睛一瞪:“传令各部人马,现在就出发,讨伐平南军。”
“大鬼主,我们寨子的弟兄刚走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也不必这么着急吧!”
“大鬼主,各路人马都是人困马乏,还是歇一歇,吃顿便饭,然后再出发比较妥当。”
爨无敌摆了摆手,正色道:“你们都没听说过吗?兵贵神速,若是等你们的气喘匀了,平南军都杀到我们脚下了。”
“大鬼主说的对,兵贵神速,兵贵神速。”
“兵贵神速……”
随着一阵抱怨的骂娘声,气还未喘匀的大批土匪队伍,匆匆山路,奔向葫芦谷方向。
土匪们常年生活在山林之中,对山地非常适应,虽然此刻有些疲乏,但他们毕竟是杀人越货的土匪,而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后,行进的速度骤然加快了很多。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三四千人马的土匪队伍,便抵达了葫芦谷的东谷外,并藏在密林之中隐藏。
“大鬼主,前面的城关就是葫芦谷的入口,有五十名龙武军驻守,易守难攻,这一关就不太好过。”
“大鬼主,我们没有攻城利器,怕是很难啃下这块骨头。”
爨无敌双眼一瞪:“攻城,谁说要攻城了,我们就埋伏在这里,派出一小股部队挑衅官兵,只要将官兵引入这里,我们先是万箭齐发,然后一拥而上,一定能消灭谷内的官兵。”
“大鬼主高明,我等佩服。”
“大鬼主英明,英明威武。”
两名土匪头目大声恭维。
爨无敌看向这两名土匪头目,嘴角一抹冷笑:“你们两个,带上部下人马,去关卡外挑衅,把官兵都引出来。”
“大鬼主,为什么是我啊!”
“大鬼主,我部才一百多弟兄,可不能全撂这里了。”
面对威名已经竖起的平南军,谁都不愿意去做炮灰。
爨无敌双眼闪过杀意,看向更多的土匪头目:“你们的意思呢?”
众土匪头目害怕自己被选中,皆全力支持爨无敌,强迫两名只有百余人的土匪头目去打头阵。
两名土匪头目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出战,带领共计三百余人马离开树林,向葫芦谷东谷外的关卡走去。
在距离弓箭射程还有五十步的位置,三百土匪再也不敢向前迈一步了,甚至哆哆嗦嗦的往后退,因为,他们已经看到城关上龙武军将士弯弓搭箭,瞄准了他们。
“有本事出来决战,别当缩头乌龟。”
“别躲在城上,有本事下来。”
土匪不敢往前冲,但嘴上的功夫倒是颇为厉害。
城关上的龙武军人马仅有五十人,而且,有三分之一还在休息,自然不敢出去挑战三百多土匪。
他们一边弯弓搭箭准备抵挡,一边派人返回山谷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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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谷中军大帐,李安正在听取南霁云的汇报,并对南霁云的果决大加赞赏。
“将军,你当时不在,没看到土匪巢**被烧的有多过瘾,实在是太爽快了,一把火下去,偌大的一座土匪巢**,顷刻间就飞灰湮灭了,哈哈!”
说到高兴处,南霁云甚至大笑起来。
“三处土匪巢**,都只剩下一座空壳,本将也很好奇,这些杀人越货的畜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李安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不论土匪搞什么名堂,他都不怕。
“将军,东谷外有一伙土匪正在叫阵,气焰很是嚣张。”
一名龙武军校尉,匆匆前来汇报。
“土匪居然敢跑来挑战,灭了他。”
“这伙土匪肯定是疯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挑衅官兵。”
“将军,末将愿做先锋,灭了这伙嚣张的匪徒。”
大帐内的众将校,皆是大为愤怒,土匪敢跑来叫阵,那就是在扇他们的脸,他们岂能容忍。
“土匪有多少人马?”
李安淡淡的问。
“回将军,土匪有三百多人,不过,东谷外不远处就是一处小树林,里面可能会有埋伏。”
李安笑了笑,看着众将校,轻声道:“两次围剿土匪巢**,第骑兵队都没能参加,现在机会来了,该是骑兵队出手的时候了。”
“将军,我们侦查队也想参加这次行动,助骑兵队一臂之力也好啊!”
南霁云立功上瘾了,急切的请命道。
李安笑了笑,下令道:“骑兵队和侦查第一队,第二队立即到东谷集结,要快。”
“是,将军。”
部将领命,立即前去传令。
李安站起身来,带着众将校向东谷走去。
此时的东谷,人丁一片兴旺,除了数百名辎重团将士,和部分龙武军驻守在这里之外,金矿矿工和大量招募的工匠也住在这里。
东谷面积比中谷小得多,但人丁却已达到中谷的一半,人员密度更大,看上去自然比较热闹。
李安直接带领众人前去制造弓弩的作坊,准备让众将校看看工坊新造出的诸葛连弩。
“将军,诸葛连弩都在这里,已有五百多张,八寸长的弩箭有十万支。”
一名负责管理的工匠,向李安汇报情况。
李安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干的非常不错,做工很好,速度也够快,继续努力。”
“谢将军,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将军,侦查队和骑兵队已经在东谷集结完毕。”
南霁云大步走了过来,向李安汇报情况。
李安指着旁边的诸葛连弩,正色道:“让侦查队所有将士,每人装备一张诸葛连弩,备箭一百支,领到装备后,先在这里试一试。”
“是,将军。”
南霁云带着一百多名侦查队将士,按照李安的要求,领了诸葛连弩和一百弩矢,并按照工匠的指导,在东谷的一处靶场进行适应性练习。
“将军,诸葛连弩可以连续射击,一百人的队伍,完全可以射出一千人的气势,有此利器,消灭土匪易如反掌。”
南霁云激动的说。
李安见侦查队的将士,已经知道如何使用诸葛连弩了,从怀中摸出葫芦谷附近地形图,下令道:“南霁云,这里是土匪撤退的必经之路,你立即带领所有侦查队的将士,从西谷出门,前往这里设伏,不求歼灭,重创即可,只许放箭,不许追击。”
“将军,既然土匪都送上门来了,我们还客气什么,不如一举歼灭来的过瘾。”
南霁云攥紧了拳头。
“服从命令就是了,快去。”
“是,将军。”
南霁云领命,带领一百多名侦查队将士,绕道西谷向预定的埋伏之地进发。
随后,李安下令,让骑兵队的一百一十名将士,立即全部换装诸葛连弩,并让他们立即进行适应性训练。
“将军,骑兵队将士,已经学会使用诸葛连弩。”(未完待续。)
诸葛连弩的构造并不复杂,使用起来也很简单,只要随便试射几支弩矢,就可以学会其使用方法,而且,诸葛连弩射击频率极高,不需要太精确,只要一轮急速射击,就可以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损失。
骑兵队是特种团的三大力量之一,具有快速机动的特点,为了让这支部队拥有更强的战斗力,李安除了让他们训练骑马砍杀等基本技能之外,还让他们学习骑射技能。
骑射对于一支骑兵来说,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技能,在马匹急速奔驰的过程中对敌人进行射击,可以更好更快的杀伤敌军,而自身也可以利用高机动性,很好的避开对方的攻击,是一项很有重要的攻击手段。
骑兵队平时训练的时候,用的都是普通的弓弩,现在换成诸葛连弩,攻击力和攻击频率将大大加强,对付外面挑战的土匪人马,可谓是轻而易举,虽说不至于迅速歼灭,但重创那些乌合之众,还是毫无压力的。
“骑兵队所有将士,前往城关集结,等候本将军令。”
“是,将军。”
一百余骑兵队将士,装备好诸葛连弩,策马奔向东谷外的关卡。
“无恙,我刚从城关过来,关外的三百土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不过,远处的树林之中似乎有一股杀气,多半是有埋伏。”
荔非守瑜谨慎的提醒。
李安咧嘴一笑:“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前来献丑,这些土匪不是太愚蠢,就是太狂妄,今日,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平南军的厉害。”
“怎么,你不打算趁此良机,将这伙土匪全歼?”
荔非守瑜疑惑的问。
李安笑道:“你刚才也说了,远处的树林之中有埋伏,若我军全面出击,胜利是必然的,但伤亡一定不会少,虽然土匪是乌合之众,但我们也不能过分轻视,还是先给他们一个大的教训,然后,一步步以最小的损失,将他们全部消灭。”
“大兄,战斗八个团全部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战。”
李昆雄带着中谷的平南军主力进入东谷。
李安点头道:“好,让将士们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去城关。”
说完带着众部将向东谷外的城关走去。
由于等了许久也不见平南军出来应战,关外的土匪开始松懈,觉得平南军也不过如此,甚至坐在地上大骂平南军是缩头乌龟,是吃软饭的小娘皮。
更有一些没休息好的土匪,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仿佛他们不是来打仗的,而是过来旅游的。
“将军,这些土匪实在是欺人太甚,骂的也太难听了,居然说我们是缩头乌龟,龙武军愿意请战。”
李安嘴角一笑:“这些土匪都是将死之人了,和他们生什么气,好好防守葫芦谷,歼灭这伙嚣张的土匪就交给平南军了。”
“将军,骑兵队已经做好准备,现在就可以出击。”
“无恙,这些土匪躺着和坐着的一大片,只要骑兵队发起突击,瞬间便可灭其大半。”
“大兄,还等什么,让我带着骑兵队杀出去,屠了这群该杀的土匪。”
李安看向张光晟:“光晟,你带领骑兵队出击,让所有将士在靠近土匪之前,立即发射箭矢,一百一十名将士,一轮射击就是一千一百支弩矢,足以重创眼前的三百土匪,第一轮射完,立即拔刀追击土匪,追击二百步之后,立即返回,接下里就没有骑兵队什么事了,听明白了吗?”
“是,将军。”
张光晟性格稳妥,这是李安将这个任务交给他的主要原因,交给别人,李安会不放心的。
“咔咔咔……”
东谷外的城关缓缓打开,张光晟带领一百一十名骑兵鱼贯而出,并在出谷后,迅速向毫无准备的土匪发起突击。
“踏踏踏……”
一百多匹战马,踏出了整齐的节奏,让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平南军骑兵,平南军出来了,快逃,快逃。”
土匪本就是一盘散沙,严重缺乏训练,平时欺负欺负小老百姓,干点杀人越货的勾当,倒是没太大问题,此刻,面对平南军猛然冲出的骑兵,而且还是步调一致的训练有素骑兵,这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震撼,逃跑成了他们心中唯一想到的事情。
坐在地上歇息的土匪,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而躺在地上已经睡着的土匪,则不明觉厉的揉了揉眼睛,表情好似在责怪有人打扰了他们的清梦。
一名土匪刚刚睁开眼,便看到无数的黑点,正从上而下迅速坠落,待他察觉这是危险的弩矢的时候,弩矢已经射入他的头颅,结束了他的罪恶生命。
无数的短小弩矢,如雨点般射向慌乱中的土匪,瞬间就给这些土匪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三百多名土匪,至少有一大半被这短小的弩矢射中,当场一命呜呼的土匪,更是高达三分之一。
满地的伤亡和尸首,让这些从未经历大战的土匪们,大惊失色,除了逃跑之外,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抵抗,而那些因为受伤而无法逃跑土匪,则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和呼唤同伴别丢下他们的声音。
平南军将士可不会可怜这些杀人越货的土匪,战马直接从这些受伤和死亡的土匪身上踏过,将大部分受伤的土匪活活踏死。
追杀的过程也非常顺利,由于战马的速度非常快,一个冲击便奔至逃跑土匪的最前面,并在二百步外勒马停下,一路上斩杀了不少土匪。
所有还能动弹的近百名土匪,全被平南军骑兵拦住了逃跑的道路,兵器早已扔掉,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被屠戮的命运。
“我投降,我投降。”
一名土匪带头跪下,剩余的土匪也纷纷跪地效仿。
张光晟微微点头,让身旁的几名骑兵下马,将这些愿意投降的土匪全部绑起来,并让他们排成队,走向城关。
站在城关门楼上的李安,见张光晟与骑兵队的将士,居然没让这伙三百人的土匪产生一个漏网之鱼,心头大为高兴,这反映了平南军骑兵的强大战力。
“将军,这真是太过瘾了,一阵箭雨过后,三百多人的土匪,就一百多还能动的了,骑兵一个冲击,又死了一大批,剩下的全跪地投降了,哈哈!”
“大兄,我刚才一直在想,到底是土匪的战力太薄弱了,还是我平南军太英勇,这么轻松就灭了三百多土匪。”
“当然是我平南军够英勇了,在以前的时候,这些活跃在山中的土匪可真是把泸州的官兵给整惨了,如今平南军一出手,土匪就不堪一击了,哈哈!”
“是啊!是平南军厉害,当然,也是将军训练有方,另外,还有诸葛连弩这等利器的存在,也让我平南军战力大大增强。”
李安笑了笑,正色道:“本将不否认平南军战力强悍,但眼下能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主要还是对手太弱了,打家劫舍的土匪而已,战力能有多强,日后越是碰到战力强大的对手,我军或许会伤亡很多,现在是实战训练期间,先拿战力弱小的土匪练练手,让将士们都渐渐血腥,日后到了战场上就不会害怕了。”
“将军说的是,幸好泸州山中土匪众多,够我们平南军训练之用了,哈哈!”
“先灭土匪长长经验,而后便进入爨地,平定那里的叛乱,为朝廷立功。”
就在说话的工夫,张光晟与骑兵队将士,已经押着被俘的近百名土匪俘虏进入了城关,并上城向李安汇报战果。
“光晟,干的不错,我本打算让骑兵队击溃和重创这伙土匪即可,没想到你竟带着他们在二百步外将所有活着的土匪全部截住,没有一个漏网之鱼,非常好。”
李安夸赞道。
“将军,我也没想到,这些土匪的反应居然如此迟钝,我军骑兵都冲到他们面前了,他们才想起逃跑,哈哈!”
张光晟也乐了。
“将军,远处树林有埋伏的土匪,人马足有三千多,队正让我前来汇报。”
一名身穿伪装衣的侦查队士兵,绕道西谷关卡进入葫芦谷,并奔至东谷城关,向李安汇报情况。
“居然有三千兵马,看来泸州境内的土匪,差不多都聚齐了啊!够热闹的嘛!”
李安嘴角一抹冷笑。
“将军,既然土匪都来了,我们也不能在谷里窝着,出击吧!”
“将军,出击吧!”
李安点了点头,下令道:“平南军主力,立即出城,兵分三路,第一团至第四团为中路,五六团为左翼,七八团为右翼,骑兵队押后。”
“是,将军。”
很快,平南军主力便离开葫芦谷,从城关处奔出,稍作整理队形之后,便分三路向土匪埋伏的地域扑去。
爨无敌与其所率领的三千余兵马,一直躲在树林之中休息,由于连续行军,在抵达葫芦谷附近的时候,所有土匪都感到非常疲乏,倚在树干上休息的时候,很自然的就睡着了,就连爨无敌本人都在眯着眼休息。
他们埋伏的位置,距离葫芦谷东谷的城关,足有几里路的距离,而且,站在一处高地,可以模糊的看到葫芦谷城关的情况,为此,他们并不担心平南军会突然杀来,从而放心大胆的休息。
不过,随着三百前锋兵马被平南军骑兵队全歼的消息传来,爨无敌再也坐不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百左右的平南军骑兵,居然能够轻松的剿灭三百土匪,而且毫发无伤,更让他吃惊的是,平南军取胜的速度极快,几乎就在一瞬间,三百土匪就全没了。
而这也验证了六个土匪山寨被平南军全歼的可怕说法,也就是说,平南军的确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可以顷刻间剿灭土匪人马,而自身却几乎没有损失。
“大鬼主,三百弟兄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平南军战力如此强横,我们怕不是对手啊!”
“大鬼主,我看还是先撤吧!若是平南军真的倾巢杀来,只怕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大鬼主,平南军真是太可怕了,我们撤吧!”
“大鬼主,撤吧!”
众土匪头目彻底被吓破了胆。
爨无敌怒目瞪向报信的属下,喝问道:“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平南军仅有一百骑兵,怎么可能顷刻间剿灭我们三百人马。”
“鬼主,我看的清清楚楚,平南军骑兵一出来就连续放箭,黑压压的一轮乱射,三百人马就有大半动弹不得,接着这些平南军骑兵一个冲杀,剩下的就更少了,而且,他们还被平南军骑兵堵住了退路,于是全都投降了。”
爨无敌身体略微晃了晃,心头一阵慌乱,他原本还以为平南军只是有内奸引路,利用夜间土匪巢**防备松懈,才取得的巨大胜利,却没想到平南军的战力竟如此厉害,一百人的骑兵,竟能在顷刻间消灭三百土匪武装,而且,自身毫无损失,这份实力让他感到胆寒。
“大鬼主,看来我们还是小看平南军了,平南军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若非平南军真有实力,岂能夸下数月内灭亡我等的话,还是躲躲吧!”
“大鬼主,您拿个主意吧!”
爨无敌摸了摸脑袋,一脸的忧愁,他这次带领众多人马前来,就是为了试探平南军的真实战力,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平南军的战力,远超他的想象,让他在震惊之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鬼主,情况不妙,平南军数千兵马倾巢而出,分三路向我们杀来。”
一名土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汇报情况。
爨无敌又是一惊,连忙看向众土匪头目:“你们带领各自兵马,分兵御敌,挡住平南军。”
“大鬼主,平南军太厉害了,我们肯定挡不住,还是撤吧!”
“大鬼主,您看,弟兄们都已经开始跑了,我们几个也止喝不住啊!”
爨无敌无奈,只得下令撤退。
三千多土匪兵马,沿着山间小路迅速向东南方向溃逃。(未完待续。)
爨无敌在撤退途中,爬上一处高坡,回头看向正在杀来的数千平南军主力,眼中尽是惊慌。
他觉得三千人马埋伏的非常隐蔽,平南军不应该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地才对,不过,一想到派出去的三百人马之中,有近百人被俘虏,他就释然了,他觉得一定是被俘的那些家伙,为了保住性命,将三千人马的隐藏之地告诉了平南军,所以,才有了平南军主力倾巢而出,向他们杀来的一幕。
“鬼主,平南军行进极快,队伍齐整,我们快撤吧!”
爨无敌点了点头,脱掉身上的铠甲,快速逃离而去。
三千土匪还未与平南军交手,就仓皇逃离,但他们一定不知道,在溃逃的路上,有一股小规模的平南军兵马,正在等着他们。
南霁云带领两个侦查队的一百一十名将士,手持诸葛连弩,正在一处高坡上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嗖嗖嗖……”
“呃……”
三千土匪刚刚进入伏击位置,就遭到了铺天盖地的箭雨袭击,瞬间伤亡惨重,并不算宽的山路上,铺满了土匪的尸首。
受伤未死的土匪,躺在地上凄惨的嚎叫,并被随后射来的弩矢结束性命,逃的最快的土匪纷纷中箭毙命,这让后面的土匪下意识的停下了溃逃的脚步。
“大鬼主,前方有埋伏,弟兄们死伤惨重。”
“埋伏,伏兵在哪儿呢?”
爨无敌仅看到满眼的土匪失守,却没有看到平南军伏兵的影子。
“大鬼主,就在前方的高坡处,箭矢就是从那儿射来的,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数千弓弩手。”
“大鬼主,平南军主力追上来了,就在身后三里处。”
爨无敌回头一看,平南军还真的靠近了很多,这让他大为震惊,土匪对山路是最为适应的,但却跑不过这些平南军,这又一次让他对平南军的实力大为震惊。
当然,平南军都是朴实的农家汉子,体力并不输给这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又经过近一个月严格的训练,体力进一步增强,在山地奔跑的速度和耐力都已超过当地的土匪,对溃逃的土匪展开追击,自然会越来越靠近。
“大鬼主,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我们五路可逃了。”
“大鬼主,是在不行,不如投降吧!”
爨无敌大怒:“混帐,你忘了吗?六个寨子投降的弟兄,全都被押到泸州城下斩首,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就算赦免,我们这些当家的,也一定不会被赦免,只有冲出包围,才是唯一的活路,给我冲。”
“冲,冲出去。”
众土匪头目高声嚷嚷,却没人敢带头冲向铺满尸首的道路。
“咔嚓……”
爨无敌亲自斩杀多名土匪,并呵斥道:“冲过去,再有不服者,杀……”
身后的平南军主力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一片齐整队伍,给众土匪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迫,被追上肯定是个死,冲向前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爨无敌的强迫下,大批土匪以手臂遮挡头颅,踏着同伴的尸首,快速向前冲去。
爨无敌抓住两名土匪尸首当做盾牌,夹在众土匪之中,踏着满地的尸首,冒着雨点般的弩矢向前冲去。
诸葛连弩的射击频率是非常逆天的,一百多名平南军将士连续发射弩矢,营造了数百弓弩兵的气势,让这些土匪只会逃跑,却不敢向发射弩矢的阵地发起进攻。
平南军将士对待土匪是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的,见土匪仓皇而逃,立即加速发射弩矢,尽可能的给慌乱的土匪造成更大的损失。
弩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对溃逃中的土匪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大量的土匪因为中箭而倒地不起。
爨无敌用两名土匪尸体遮挡箭矢,一路冲过平南军的埋伏之地,他并没有被弩矢射中,但他手持的两名土匪尸体,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将两具像刺猬一样的尸体仍在地上,爨无敌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么多的箭矢,若是射在他的身上,他早就成刺猬了。
回头向后一看,三千多名弟兄,有三分之一都中箭倒地,冲过来的弟兄仅有两千多人,而且,这两千多人之中,还有不少胳膊中箭的轻伤。
连平南军的毛都没碰到,麾下三四千人马就损失了近一半,这让爨无敌感觉很恼怒,他纵横泸州多年,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今日的一场试探,让他丢了大面子。
爨无敌感觉双颊火辣辣的,似乎被人刚刚扇过一般。
“鬼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见爨无敌表情发愣,部下连忙劝道。
爨无敌回过神来,跺脚叹了口气,转身快速逃离。
南霁云按照李安的军令,留在原地等待,并没有向冲过埋伏之地的土匪发起追击,毕竟,土匪人数太多,若让这一百将士追上去,难免会造成伤亡。
很快,李安亲自率领的平南军主力,抵达了南霁云埋伏的位置,并看到了满地的土匪尸首,当然,还有伤重无法逃走的土匪。
“将军,我军几轮箭雨消灭千余土匪,跑了两千多。”
南霁云从埋伏之处跑了出来,大声汇报战果。
李安满脸的高兴,点头道:“不错,诸葛连弩的威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本将让你们埋伏在这里,就是要验证一下诸葛连弩的威力,果然够霸道。”’
“将军,还有两千多土匪跑了,何不趁此机会,将他们全部歼灭,留着干什么?”
几名部将上瘾了,想要继续追击土匪,将这伙土匪全部歼灭。
李安笑道:“穷寇莫追,况且,泸州就这么多土匪,若是现在将他们全部消灭,接下里的两个月,我们就没处实战练兵了,那该多无趣啊!”
“哈哈!将军这是把土匪当猪仔养啊!什么时候家里来客人了,杀几只招待,没客人来,继续养着,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
众将校全都大笑起来。
李安看向眼前的近千具尸首和倒地不起的土匪,淡淡道:“挖个大坑,全部埋了。”
“将军,还有不少喘气的呢?也全都埋了吗?”
部将有些惊诧。
李安轻轻点头:“都是重伤,未必救得活,就不要为他们浪费资源了,全都埋了吧!”
“是,将军。”
部将无条件的执行李安的命令,将被射杀的土匪,以及重伤还未断气的土匪一并埋入深坑,并在覆土之后将上部踩严实。
虽然李安与麾下的平南军并未继续追击,但已如惊弓之鸟的众土匪却不敢有丝毫的安歇,一路爬回爨无敌的巢**。
爨无敌的巢**,是一处地势极其险要的山寨,三面悬崖,仅有一面可以通行的道路也是险峻的上坡,寨子里有山泉和水井,不用担忧水源的问题。
返回巢**之后,爨无敌让麾下人马立即关闭寨门,严密探查周围的情况,并让气还未喘匀的其余几个寨子的土匪当苦力,为他修筑各种防御工事。
在爨无敌看来,他所在的寨子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壁垒,只要严加防患,平南军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其攻破,而为了给平南军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为了更加的保险,爨无敌要继续加强寨子的防守,甚至,将三面悬崖的地方都修筑了箭塔,防止平南军从山崖上爬上来。
这一次对土匪作战,平南军以毫发无伤的代价,歼灭土匪一千余人,俘虏近百人,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战果。
返回葫芦谷之后,李安给所有将士都发了赏钱,并将战果上报朝廷,而对于俘虏的近百名土匪俘虏,李安决定不杀了,而是将他们囚禁在东谷的一处院落,严加看管,让他们干苦力。
土匪都是懒散惯了的人,让他们干苦力是有难度的,正如李安所料,这些土匪混子在干活的时候磨洋工,并时不时的找茬和闹事,活干的不多,事闹的倒是不少。
李安岂能治不了这些混混,在一次闹事的时候,李安正好撞见了,便将闹最凶的几名土匪给斩杀了,将尸体悬挂在干活的地方,以震慑其余土匪。
自从几名闹事最凶的土匪被斩杀之后,这些平时懒散的土匪,顿时勤快了不少,干活越来越上路子了,再也没有人敢捣乱了。
由于土匪溃逃的时候,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平南军侦查兵一路尾随,很轻松的就发现了爨无敌的老巢,并在经过一番细致的探索后返回葫芦谷,向李安汇报情况。
对于爨无敌老巢的易守难攻,李安并不惧怕,只要能找到这处巢**,还怕消灭不了吗?攻城队新造的重型装备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后几日,李安连续派遣多股平南军将士,前往爨无敌老巢的附近,对外出的少量土匪进行捕捉,并将他们俘虏之后,押往葫芦谷做苦力。
平南军几乎每次出动都会有收获,而巢**的爨无敌却不知发生了何事,他只知道凡是出去的土匪全都没有返回,却不知是被平南军俘虏了,还以为他们因为害怕逃离了。
巢**的土匪越来越少,这让爨无敌异常恐慌,为了避免再有人‘逃走’,他下令关闭山寨的出入口,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仅派遣他最信任的部下外出侦查和购买必须的物资。
但爨无敌彻底的失望了,他最信任的部下出寨之后,也同样是没能返回,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当然,这是因为平南军多只小股部队,轮流在山寨外隐藏,只要有土匪出来,就悄悄的将其生擒活捉,送回葫芦谷做苦力。
出寨的所有人都未能返回,更没有带来外面的消息,就连隐藏在泸州城的人,都很久没有送来消息了,这让寨子里骤然升起大量的谣言,而且是极其让人恐惧的谣言。
爨无敌无奈,只得彻底封闭寨子,并将散步谣言的土匪杀掉,以平抑寨子里的恐怖气氛。
葫芦谷东谷的作坊,李安与麾下部将,正在验证新造出来的投石车,这种装备很久之前就有了,是攻坚的利器,在火炮出现之前的千年时间内,这种笨重的大型攻城器械,一直都是攻坚的主力装备,并被各大帝国所重视。
平南军作为一支能攻能守的精锐之师,除了要有训练有素的将士之外,还必须要装备攻坚重器,只有装备这些利器,才能在攻坚的时候减少损失,并给敌军以重创。
李安对这些攻城投石车,进行了多次改进,并让工匠负责建造,而经过多次改造的投石车,威力自然有了很大的提高,投射的精确度和威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将军,土匪巢**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任何动静了。”
南霁云急匆匆的奔来,将情况向李安汇报。
李安愣了愣,正色道:“让将士们继续监视,三日后发起进攻,试一试新造的几款武器。”
“是,将军。”
南霁云领命,并满脸堆笑道:“将军,三日后向土匪巢**发起进攻,让我做先锋吧!”
李安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可以让你做先锋,不过,这是一场攻坚的硬仗,非常危险,而且,我军将士,很有可能会有不小的伤亡。”
“将军,我不怕,我侦查队的将士,早就手痒了,就等着对土匪巢**发起强攻了。”
南霁云咧嘴一笑。
李安点了点头,随即分配三日后攻打土匪巢**的分工。
这一次攻打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验证几款新式武器的威力,并检验平南军将士,在这样的险恶环境下能取得怎样的战果,以便自己对麾下的平南军有更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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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州城方向。
昆州刺史爨日进的脸上尽是喜悦的表情,并激动的在院子里踱着步子。
南诏方面刚刚传来消息,南诏王皮逻阁的两个女儿,已经快要抵达昆州了,他派去的心腹也返回汇报,说皮逻阁的两个女儿堪称绝色,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与皮逻阁成为儿女亲家,爨日进就难以抑制心头的喜悦之情。(未完待续。)
爨日进的名声在爨地只能排五六名,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但皮逻阁却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另一个女儿则嫁给爨地最有威望的爨归王之子。
这说明在皮逻阁的心中,他与爨归王才是爨地最有威望之人,这是对他的极大肯定,而一旦这份儿女亲家结成,他就可以凭借亲家的地位,逐步坐稳爨地的一二把交椅,将自己的排名提高好几位。
“禀刺史,南宁州都督来了。”
一名部下轻轻走来,向爨日进汇报。
“叔父来了,快请,快请。”
爨日进大为高兴,说着自己亲自迎了出去。
“叔父,一个月不见,侄儿挺想你的。”
爨日进一见爨归王,连忙客气的行礼。
“哈哈哈!侄儿好福气,就要与诏主成亲家了。”
爨归王拍了拍爨日进的肩膀,仰天大笑。
“同喜,同喜,叔父不也一样嘛!哈哈!”
“哈哈哈……”
二人一同大笑起来。
爨归王仔细看了看爨日进,抿嘴道:“侄儿啊!恕叔父直言,当初段俭魏说诏主要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我爨氏最有威望的两家,当时,叔父还以为有爨崇道呢?毕竟,他的兵马比你多得多,却没想到……哈哈!叔父随口一说,别往心里去啊!”
爨日进闻言,表情略微冷了一下,被人揭短总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不过,他也知道,爨归王并无恶意,顿了顿,连说自己走了****运,让叔父见笑了。
“禀刺史,南诏公主已经抵达城外五里。”
爨日进与爨归王对视一眼,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们去迎接。”
爨归王点了点头,与爨日进一起,出城迎接南诏公主。
昆州城外,南诏送亲队伍,排成了一条长龙,这支队伍的负责人,正是那位负责牵线搭桥的段俭魏。
看着爨归王和爨日进,满脸笑意的亲自出城迎接,段俭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的计划终于就要开始实施了。
“爨刺史,爨都督,别来无恙啊!”
段俭魏跳下战马,态度和蔼的看向二人。
“段先生终于来了,一个月不见,倍感思念。”
爨日进对段俭魏一向有好感,见了段俭魏就像见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爨归王倒是颇为实际的看向队伍的后面,问道:“段先生,公主何在?”
段俭魏轻轻一笑,回头交代道:“快请公主。”
“请公主……”
很快,两名头戴纱帘的南诏公主,下车走上前来,弯腰向爨归王和爨日进行礼。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身材和走路的姿势,就已经足够獠人了,声音也是非常的让人酥麻。
爨归王眼睛直直的看着两名南诏公主,心头产生了一丝邪念,虽说其中之一,将来是他的儿媳妇,但他那愚蠢的儿子,哪里能左右他的想法,只要他想上,就一定能上到。
一阵微风吹过,将两名南诏公主面前的纱帘吹的飘扬而起,白皙俊俏的脸庞,顿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爨归王与爨日进的眼睛,顿时全都直了,他们早就听说南诏有两位绝色公主,今日一见,他们觉得此言非虚,南诏公主实在是太漂亮了。
“嘿嘿嘿……”
粉嫩的小嘴,白皙的脸庞,南诏公主的美色,让爨归王暂时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竟痴痴的笑了起来。
“哈哈,早就听人说,南诏公主堪称绝色,看来是名不虚传啊!”
爨日进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直白的夸赞了起来。
爨归王猛的回过神来,也跟着道:“诏主之女,果然堪称绝色,我那犬子哪里配得上公主。”
说完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爨守瑜。
这是爨归王的心里话,他觉得,如此绝色的南诏公主,理应是他的女人才对,怎么能让他的傻儿子得到呢?只是碍于礼节,他不好明说罢了。
段俭魏嘴角一笑,恭维道:“爨都督过谦了,所谓良鞍配好马,美女配英雄,都督是人中之龙,爱子也是青年才俊,般配,一定般配。”
“哈哈哈!好好好……”
爨归王被人夸,心头自然非常高兴。
爨日进就住在昆州城,其子与南诏公主的婚礼,自然是要在昆州城举办了,但爨归王却是在南宁州,距离昆州城,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段俭魏将其中一名公主交给爨归王、爨守瑜父子,让他们前往南宁州举办婚礼,南诏相关礼仪官员,也跟着前往。
剩余的另一半人马,自然是留在昆州城,准备与爨日进的儿子完婚了。
段俭魏本人也留在昆州城,准备参加爨日进儿子与南诏公主的婚礼,并顺便完成自己的既定计划。
迎亲行动是如此的顺利,这让爨日进大为满意,他的儿子能娶到南诏公主本身就是一种福气,而这个公主又是如此的美丽,这就更有福气了。
段俭魏的一番恭维之词,更是让爨日进云里雾里,以为皮逻阁如何的器重他,却不知自己仅仅是皮逻阁的一枚棋子而已。
当天傍晚,爨日进便亲自主持自己儿子,与南诏公主之间的婚礼,段俭魏作为上宾参加婚礼。
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整个昆州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氛围中,用全城同庆来形容,是一点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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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州东北几十里的威州城,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与其子爨辅朝刚刚得知南诏两位公主抵达昆州的消息。
对于南诏将两名公主分别嫁给爨归王和爨日进二人之子,爨崇道与爨辅朝并不知情,他们只记得,段俭魏在昆州的时候,曾说过,要将皮逻阁的两个女儿,嫁給爨地最有威望之人的儿子。
爨崇道自认为自己在爨地能排到第二的位置,为此,他觉得南诏的两位公主,肯定有一位会嫁给自己的儿子,爨辅朝自然也这么认为。
“父亲,既然南诏公主已经抵达昆州,我们理应前去迎接才是。”
爨辅朝早就听说南诏公主是绝色美人,想要早一日见到南诏公主的心情很是迫切。
爨崇道眉头微皱道:“我儿说的是,不过,南诏方面应该早一步通知我们才对,为何南诏公主都已经抵达昆州,都没有任何人前来通知我们,这不太正常啊!”’
“父亲,蔚州地形复杂,也许是通知的南诏人找不到这里呢?我们还是直接前去迎接吧!”
爨辅朝的心情仍旧非常迫切。
“我儿莫急,这不符合礼数,让为父好好想想。”
爨崇道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子。
“鬼主,南宁州大都督半个时辰前,从我威州城外经过,正在返回南宁州。”
一名部下前来汇报。
“叔父来了,为何不进城歇歇脚。”
爨崇道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叔父是带着南诏公主,返回南宁州的?”
“是的,鬼主,南宁州都督的队伍中,的确有大量南诏人。”
爨辅朝大急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已经迎娶南诏公主,而我们却连通知都没有收到,这是怎么回事?”
爨崇道更是大怒,咬牙启齿道:“因为另一位南诏公主,嫁给了别人。”
“父亲,这怎么可能,段俭魏不是说过,要将南诏公主嫁给最有威望的人家吗?在整个爨地,父亲与爨归王当属第一,南诏公主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呢?我不服。”
爨辅朝眼睛圆瞪,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仿佛自己的老婆被人抢走了一样。
“鬼主,昆州方向刚刚传来消息,南诏公主与昆州刺史之子,已经举办盛大的婚礼,全城同庆。”
一名负责打探消息的部下,急匆匆的前来汇报。
“什么,南诏公主嫁给了爨日进的儿子?”
爨崇道大怒,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
这的确是奇耻大辱,段俭魏当初已经说好了,要将皮逻阁的两个女儿,嫁给最有威望的家庭,如今,这两位公主分别嫁给爨归王之子,和爨日进之子,这不是要告诉所有爨地之人,爨归王和爨日进才是最有威望的人吗?如此一来,他爨崇道算什么?他拥兵万余,难道会不如爨日进。
“父亲,皮逻阁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敢藐视我们。”
爨辅朝同样一脸怒意。
爨崇道蹙着眉头,看向部下:“段俭魏在什么地方?”
“鬼主,段俭魏就在昆州城,而且是婚礼的上宾。”
“段俭魏,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爨崇道握紧了拳头,下令道:“全军集结兵马,整修攻守战具,随时听候命令。”
“是,鬼主。”
部将领命而去。
“父亲,孩儿愿为先锋,突袭昆州城,夺回属于我的女人。”
爨辅朝抱拳请命。
爨崇道摆了摆手,谨慎道:“打仗不是儿戏,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是,爨日进那点人马,我还没放在眼里,不过,爨归王麾下的兵马并不比我们弱,另外,还有其它各路人马,我们一家人马,如何能对付这么多人,必须好好谋划才是。”
“父亲打算如何谋划?”
爨崇道想了一下,正色道:“我军先积极备战,另外,必须取得爨祺、爨守懿、爨颜昌等人的支持,你去联系他们。”’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办。”
爨辅朝转身前去准备。
爨崇道看向远处,恨恨道:“我爨崇道一定要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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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州城方向。
段俭魏站在刺史府的后花园,神情得意的欣赏刺史府的美丽景致,时不时的露出一丝冷笑,所有的计划,都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这让他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段先生起的这么早啊!”
爨日进走过来打招呼。
段俭魏轻轻回礼,并轻声道:“爨刺史,在下要离开一趟了。”
“哦,刚住下就要走,有什么急事吗?”
爨日进关心的问道。
段俭魏轻声道:“在下必须尽快前往威州,黎州和求州,将诏主赏赐的礼物赐给他们,若是耽误的久了,他们会不高兴的。”
“是是是,段先生考虑的真是周到,我让副将带兵护送先生。”
爨日进完全能够理解段俭魏的心情,毕竟,南诏的两位公主,已经分别嫁给爨归王的儿子和他的儿子,其余拥兵众多的豪强没分到公主,心情当然不会好,赏赐一些礼物安慰一下,倒也是人之常情。
“哦,不用了,在下带着几名随从就行了。”
“那我送送段先生。”
“好……”
将段俭魏送走,爨日进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别的豪强仅仅得到一些赏赐,而他却是得到了南诏公主这个儿媳妇,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段俭魏离开昆州城之后,以较快的速度直奔威州城而去,他要尽快见到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以进一步推进自己的计划。
“鬼主,段俭魏来了。”
爨崇道与爨辅朝闻言,皆是大惊。
“父亲,这个狗贼居然还敢来,让孩儿先杀了他祭旗。”
爨辅朝一想到段俭魏是昆州婚礼的上宾,便气不打一处来。
爨崇道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看向部下:“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是,鬼主。”
段俭魏带着两名随从,气定神闲的走进了爨崇道的府邸,神情颇为轻松。
“爨鬼主,别来无恙。”
段俭魏微笑着行礼。
爨崇道也同样报以微笑,问道:“段先生前来,所谓何事啊!”
“哦,在下奉诏主之命,特将南诏特产血珍珠赐给鬼主。”
段俭魏说着,向身后的两名随从使了个眼色。
两名随从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露出了椭圆的血色大珍珠。
“好大的珍珠啊!诏主真是太看得起爨某了。”
爨崇道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两盒血色珍珠。
爨辅朝可没有自己父亲的涵养,当即指着段俭魏的鼻子,大骂道:“区区几个破珍珠,你以为我们会稀罕吗?你以为我们很穷吗?让公主嫁给爨日进的傻儿子,却拿几颗破珍珠哄我们,皮逻阁居心何在。”(未完待续。)
爨崇道父子的愤怒,早就在段俭魏的预料之中,这也是他的计划能够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即利用爨崇道父子,在爨地制造内斗。
段俭魏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轻声道:“大鬼主息怒,请听我解释。”
“公主已经嫁给那个傻小子了,还解释个屁。”
爨辅朝依旧大怒。
爨崇道微微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呵斥道:“辅朝,不得无礼,段先生,您继续。”
段俭魏微微一笑,解释道:“大鬼主有所不知,我南诏境内时常有五诏余孽作乱,诏主每日处置这些事,忙的是焦头烂额,对爨地了解不多,只知爨地以爨归王为首,威望最高,辈分也高,所以,早就有意与爨归王结亲,并让在下前来爨地劝降,顺便了解爨地另一位有威望之人,以便将诏主的两个女儿一同下嫁,让南诏与两爨一家亲。”
“段先生的意思,是我爨崇道不如爨日进?”
爨崇道一脸的不服。
段俭魏惨然一笑,摇头道:“据在下了解,大鬼主的威望仅在爨归王之下,位居第二位。”
“既然我父亲的威望位居第二,为何南诏公主却嫁给了爨日进的傻儿子?这是为何?”
爨辅朝压不住火,指着段俭魏,一脸的怒意。
爨崇道同样以狐疑的眼神看向段俭魏,想从段俭魏的眼神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段俭魏冷冷一笑,看向爨辅朝:“大鬼主,这位就是您的公子爨辅朝吧!”
“正是犬子。”
段俭魏摇了摇头,轻声道:“果然是脾气暴躁,肝火旺盛啊!看来爨归王说的并没有错。”
“爨归王?他说过什么?”
爨辅朝与爨崇道,同时看向段俭魏,眼神之中满是急切。
段俭魏故作疑虑重重,顿了顿,轻声道:“在下曾与爨归王商议公主下嫁之事,并说过要将另一位公主嫁给大鬼主之子,爨归王当时喝的有点高了,有些口无遮拦,说大鬼主之子爨辅朝脾气暴躁,极为冲动易怒,一旦公主嫁过去,就算是掉进火坑里了,对了,他还写了一封书信,托在下交给诏主。”
“写了什么?”
“是写给诏主的信,在下不太清楚。”
爨辅朝大怒,猛击身前的桌案,看向爨崇道:“父亲,一定是爨归王那个老东西在捣鬼,他就是看不得我们过得好。”
“住口。”
“父亲,你还看不出来吗?爨归王前往昆州迎亲,去的时候悄悄绕过我们威州,回来的时候也是悄悄的通过,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不觉得他心里有鬼吗?没错,爨归王一定是心里有鬼,否则,为何一直躲着我们,他以前可不这样。”
爨辅朝怒气上涌,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放肆,段先生还在这里呢?不得无礼。”
爨崇道呵斥道。
段俭魏轻轻一笑,摆手道:“没事,年轻人火气大一些也无妨,不过,你们都是一家人,可千万不能因为些许小事,伤了和气啊!”
“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儿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有千千万万的女儿想要嫁给我儿。”
爨崇道大喝一声,一脸的自傲。
“大鬼主能这么想,在下就放心了,哦,对了,在下还要前往求州和黎州,还有几份礼物要赐给爨祺和爨守懿。”
段俭魏呵呵一笑,准备告辞。
爨崇道也不挽留,面无表情道:“来人,送送段先生。”
“不用,不用,在下告辞。”
段俭魏轻轻转身离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父亲,孩儿的婚事,一定就是爨归王这老东西给搅和了,真恨不得手刃此贼。”
在段俭魏离开后,爨辅朝恨恨的说。
爨崇道蹙着眉头,淡淡道:“你真的觉得是爨归王在其中捣的鬼?”
“父亲,除了爨归王,还能有谁?这老贼一向与父亲面和心不合,他就是担心父亲继续坐大,实力和威望超过他。”
爨辅朝肯定的说。
爨崇道轻轻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爨归王这老狐狸,一直在明里暗里的与为父作对,为父早就想收拾他了,不过,段俭魏这个人不简单,为父始终看不透他,难保这不是他的阴谋啊!”
“父亲觉得这是段俭魏的阴谋,孩儿却觉得不必管它,不论如何,留着爨归王早晚是个祸患,若要称霸两爨之地,必须除掉这条老狗。”
爨辅朝并不思考深层次的问题,他就是想除掉爨归王,为自己出气,他完全相信了段俭魏的话,觉得自己的婚姻是被爨归王给搅黄了。
“为父心里有些乱,你先下去吧!”
“是,父亲。”
爨崇道在仔细的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要从中发现不合理的破绽,从而揭穿段俭魏的阴谋。
不过,他毕竟与爨归王积怨太深,心里带着恨意,为此,不论如何设想,他总觉得毫无破绽,他认定,自己儿子的婚事就是被爨归王给搅和了,而爨归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他,防止他与南诏和亲后,威望进一步提高,对爨归王构成威胁。
“老匹夫,我爨崇道必取你项上人头。”
爨崇道大怒,猛烈拍打桌面,在心头暗暗下定决心,要除掉爨归王。
一日后,黎州刺史爨祺,求州刺史爨守懿,带着不足百人的队伍,结伴抵达威州。
他们是受爨崇道的邀请,前来会面的,他们二人与爨崇道的感情比较好,算是铁哥们了。
“父亲,爨祺和爨守懿来了。”
爨辅朝汇报道。
“太好了,走,随父亲前去迎接。”
爨崇道大为高兴,带着爱子爨辅朝,大步迎出府邸。
“崇道大哥,我们来了,哈哈哈!”
爨祺与爨守懿一同向爨崇道行礼。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里面请。”
爨崇道非常热情,邀请两位兄弟进入府内。
“崇道大哥,我们昨晚都收到段俭魏送来的血色珍珠,您也收到了吧!”
爨祺随口问道。
“收到了,呵呵!”
爨崇道的表情有些落寞。
爨守懿道:“崇道大哥,两位南诏公主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真是…哎…我们兄弟都为您鸣不平,大哥的威望并不输给爨归王,受到的待遇,居然与我等相同,太不公平了。”
“辅朝贤侄,我们一直以为,你会娶到南诏公主,正打算何时来喝喜酒呢?却没想到……”
爨祺也跟着说了一句。
爨辅朝被这话一挑,心头的怒气骤然翻滚起来,大声道:“两位叔父可能还不清楚,侄儿的婚事,是被爨归王那老贼给搅黄的。”
“爨归王搅黄了贤侄的婚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爨祺与爨守懿顿时,皆是大为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爨辅朝一字一句,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叙说了一遍。
“哎!居然是这么回事,爨归王作为长辈,这么做可真是不厚道。”
“崇道大哥,我们这就去南宁州,为辅朝贤侄讨一个说法。”
爨祺与爨守懿闻言,皆是大为震怒。
爨辅朝嘴角一抹冷笑:“两位叔父,南诏公主都已经嫁人了,现在讨要说话有什么用,难道爨归王会将自己的儿媳妇让给我吗?”
“这倒也是,贤侄也只能是咽下这口气了。”
爨祺和爨守懿,皆是一脸的无奈。
“咽下这口气,若是如此,还是我爨辅朝吗?我爨辅朝是忍气吞声的人吗?”
爨辅朝一脸的恨意。
“贤侄打算如何?”
爨祺与爨守懿皆是大惊,并回头微微看向爨崇道。
爨崇道面无表情,好像有意要让自己的唱主角。
爨辅朝吁了口气,看向爨祺和爨守懿,正色道:“二位叔父,小侄受辱倒也不算什么,但爨归王这老贼,凭借自己辈分高,时常压制我们,难道两位叔父打算一直隐忍下去吗?”
“贤侄到底有何打算?”
爨祺与爨守懿,心里皆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爨辅朝正色道:“趁爨归王为自己儿子举办婚礼的大好日子,我们联手发起突袭,将这老贼一家都给宰了。”
“什么,杀了爨归王。”
爨祺与爨守懿并没有这么想过,心头感到一阵心慌。
爨辅朝接着道:“不但要杀了爨归王,还要将爨日进一家一并剿除,这个爨日进,一直与爨归王狼狈为奸,决不能留着。”
爨祺与爨守懿闻言,皆侧首看向爨崇道,见爨崇道面无表情,顿时明白,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行动,而他们二人此时若是敢说半个不字,只怕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爨祺首先表态道:“崇道大哥,爨归王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我愿领兵与大哥一同行动,诛杀爨归王。”
“崇道大哥,我这就返回求州集结兵马,与大哥一同行动,诛杀爨归王和爨日进。”
爨守懿也大声表态道。
爨崇道嘴角动了动,看向二人:“二位兄弟难得来一趟就不要离开了,好好陪哥哥说说话,麾下人马就让心腹去调集吧!”
爨祺与爨守懿闻言,顿时明白,他们被软禁了,若要保住性命,他们就只能服从爨崇道的安排,乖乖的呆在爨崇道的府邸。
“既然崇道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留下来,好好的陪哥哥说说话。”
爨祺与爨守懿无奈,只得坐上爨崇道的贼船。
当天傍晚,爨祺与爨守懿麾下的兵马,逐步集结起来,并直奔威州城而去。
凌晨的时候,两支兵马先后抵达威州城下,并立即被爨辅朝给分割收编了,如此,爨祺与爨守懿麾下的人马,将不得不服从爨辅朝的号令,三支人马混合在一起,互相监督,谁也不能作乱。
“父亲,黎州和求州的兵马已经抵达,并被孩儿分割编入我军之中。”
爨辅朝高兴的向自己的父亲汇报情况。
爨崇道颇为赞赏的看向爨辅朝,鼓励道:“我儿果然有魄力,整个爨地早晚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父亲,你要让我统治整个两爨之地。”
爨辅朝大为惊讶。
爨崇道轻轻点头:“不错,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再加上求州和黎州的兵马,只要彻底消灭爨归王和爨日进,放眼爨地,还有谁能与我作对。”’
“父亲高见,孩儿远远不及。”
爨崇道笑了笑,满眼的精光:“皮逻阁算什么东西,几年前,他只不过是蒙舍诏的一个小小的诏主,是借助大唐的帮助,才扫平了五诏,建立六诏统一的南诏王国,若我们扫平爨地豪强,建立大爨王国,实力将不会输给南诏。”
“父亲,孩儿愿全力协助父亲,建立统一的大爨王国。”
爨辅朝同样一脸的亢奋。
爨崇道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下令道:“让所有人马做好准备,今日黄昏开始行动。”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准备。”
爨辅朝满怀信心的前去准备。
爨崇道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段俭魏,不论你有什么样的阴谋,只要我爨崇道统一爨地,皮逻阁能奈我何。”
当天傍晚,爨崇道胁持爨祺与爨守懿,率领两万大军,突袭南宁州都督爨归王,另外,爨辅朝带领六千兵马,突袭昆州城,准备一举消灭爨归王和爨日进两股势力。
南宁州方向,爨归王之子爨守隅和南诏公主的婚礼正在举行,与爨日进的心急火燎不同,爨归王给自己的儿子选了个好日子,当然,其实,也是给他自己选了个好日子,因为他看上南诏公主了,这货与大唐皇帝李隆基是一路货色,有抢儿媳妇的习惯。
大厅之中,新郎官爨守隅正在招呼请来的贵客,酒水一碗碗的下肚,整个人都迷糊了,走路摇摇晃晃的,但这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必须多喝,必须开心。
新娘子老老实实的呆在房内,头上盖着红盖头,等着他的丈夫前来揭开。
“你们统统下去。”
爨归王一脸亢奋的走入新娘的房内,驱赶屋内的下人。
下人们不敢违抗爨归王的命令,纷纷离去。
爨归王舔了舔舌头,一步步走向新娘子。(未完待续。)
南宁州西门外,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护送五辆装满货物的辎重车,正在耀武扬威的向城门进发,此时已经是晚上,城门早已关闭,不过,这些人似乎充满自信的认为,对方一定会开门。
“站住,城内已经宵禁,任何人不许通行。”
守城门的校尉,大声呵斥。
领头的骑兵校尉,轻轻伸手,让队伍停下来,并催马上前,微微行礼道:“在下是南宁州大鬼主麾下校尉,奉大鬼主之命,押运贺礼前来,并代大鬼主祝贺都督之子,与南诏公主喜结连理。”
守城们的校尉闻言,感到有些为难,对方是代表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前来送礼的,若不让他们进城,则是大为失礼的,若让他们进城,则又违反了宵禁的命令。
‘既然是送礼,怎么天黑了才来,这不是给我找事吗?’
守城校尉一脸的不爽,在心里抱怨对方来的不是时候。
“各位稍等,在下这就进城通报。”
守城校尉思虑再三,决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推给上司,让上司决定是否放他们进来。
“等一下,我等是奉命前来送礼的,若是耽误的时辰,你担待的起吗?还有,我们远道而来,让我们等在城外,这就是你们大都督的待客之道吗?”
骑兵校尉摆出一副恼怒的表情。
守城校尉愣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他们是来送礼的,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汇报,有人送礼,焉有不收之礼,至于对方为何这么晚才抵达,有可能是路上耽搁了,这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而一旦他将对方堵在城门外,耽误了送礼,这个责任真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承受的起的。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是我考虑欠妥。”
守城校尉连连道歉,并看向这支队伍:“您看,这么多人,是不是……”
骑兵校尉正色道:“大队人马留在外面,我只带十五人,押运礼品入城。”
“开城门,快开城门。”
守城校尉再无疑虑,连忙下令打开城门。
“咔咔咔……”
笨重的城门被缓缓开启,骑兵校尉带领十五人与五辆辎重车,缓缓驶入城门,剩下的大部骑兵全部留在城外,并且与城门口保持三十步的距离,以让守城的士兵放心。
进城的队伍中,除了骑兵校尉,还有十名负责护卫的骑兵将士,另外五人是控制单马辎重车的马夫,看上去最正常不过了,普通人很难怀疑这样的一支队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骑兵校尉与麾下的十五人,在进入城门的那一刻,精神始终高度紧张,不停的观察城门内的守卫。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就是都督的府邸。”
城门校尉热情的说。
“谢了。”
骑兵校尉嘴角一抹冷笑,猛然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城门校尉的脑袋就是一刀,瞬间将其斩杀,身后的十名骑兵也立即出手,将站在城门两侧的防守士兵斩杀,五名装扮成马夫的士兵则立即掀开辎重车上的蒙布,露出了大量兵器。
“立刻控制城门,给鬼主发信号。”
骑兵校尉大喝一声,下达了军令。
顿时,城门外的近百名骑兵立即发起进攻,将站在城外的几名防守士兵斩杀,并迅速向城内冲击,另外,从城内也迅速涌出两百多名装扮成平民百姓的士兵,他们奔向城内的辎重车,取下兵器后,兵分两路,沿着城内的楼梯,向城墙上进攻。
这些装扮城百姓的士兵,是爨崇道早一步下令埋伏在南宁州的精锐,就等着入夜后配合外面的骑兵攻破西门的防线,从而让外面的主力部队,可以轻松的攻入城内。
南宁州西门的防御并不严密,夜间仅有三十名守卫,城下十五人,城上十五人,下面的十五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全部干掉了,而城上的十五名士兵虽然有了反应的时间,并连续发射箭矢,进攻攻城的敌人,但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抵挡不住敌军大量人马的进攻,很快就被消灭干净。
在被消灭的最后关头,他们发了信号,让同伴知道西门已经失守,至此,南宁州西门正式被爨崇道的兵马攻占。
一枚枚信号接连升空,这是爨崇道部下攻破城门后,发射的信号,是要告诉埋伏在城外的爨崇道,南宁州西门已经被攻破了,可以发起全面进攻了。
“鬼主,信号,西门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
爨崇道大喜,立即下令:“全军出击,杀向南宁州,斩杀爨归王。”
“杀……”
两万人马兵分三路,中路一万人马直接奔向西门,准备直接杀入城内,而南北两路各五千人马,则准备封锁南宁州的南北两门,防止爨归王逃走,东门根本就不存在,自然不需要管它。
爨崇道的人马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冲入南宁州,并直奔爨归王的府邸,准备将爨归王一家全部杀尽。
不过,南宁州内部有数千爨归王的心腹精锐兵马,他们在收到西门被攻破的信号后,立即整顿人马,准备作战。
双方在南宁州的大街上遭遇,并爆发了惨烈的厮杀,双方都有人员伤亡,但爨崇道突然发起突袭,自然是占尽优势,而爨归王一方的人马则仓促抵抗,处处都落在下风,硝烟、战火和厮杀声交织在一起,让南宁州的空气都凝固了。
正在觥筹交错的婚礼现场,很快就被城破的消息给打破了,前一刻还在推杯交盏的贵族阶层,后一刻便如鸟兽散。
新郎官爨守隅喝的醉醺醺的,怔怔的看着宾客们逃离府邸,不知发生了何事,伸手去拽一名宾客,但宾客只顾着逃命,立马甩开爨守隅的胳膊,迅速逃离。
“怎么了,这是,我大喜的日子,怎么都走了。”
爨守隅醉醺醺的在大厅内转圈儿。
“公子醒醒。”
一名心腹打来一桶凉水,直接从爨守隅的头顶开始往下浇。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冷水浇头,爨守隅终于是醒了几分,并不停的用手擦拭满是清水的脸庞。
“公子,西门被攻破了,数万敌军杀进城来了。”
“敌军杀进城了,是何人?”
“是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
“是他,居然是他。”
爨守隅显然没想到是爨崇道领兵杀入城内的,顿了顿,慌慌张张的往后院跑,毕竟,他的新娘子还在后院呢?
后院洞房之中,爨归王慵懒的从南诏公主的身上爬下,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神情颇为陶醉,一只大手仍紧紧的握着南诏公主的最柔软部位。
从开始到结束,南诏公主的红盖头始终没有被揭开,爨归王也没有多说话,为此,被啪啪的南诏的公主,并不知道压在他身体上的是爨归王。
直到爨归王翻身躺下,南诏公主才小心的揭开盖在脸上的红盖头,偷偷看向身侧。
“怎么是你?”
南诏公主猛然推开爨归王的脏手,神情颇为恼怒。
爨归王一脸贱笑:“公主,你嫁入我家,就是我的女人,日后,我会常来陪你的。”
“走,你走。”
南诏公主心里一阵恶心。
“好,那我就先走了,哈哈!”
爨归王颇为得意的起身,寻找自己的外衣。
“都督,都督,敌军杀入城内了。”
心腹并不知道爨归王在何处,只得在外面大声喊叫。
原本还颇为得意的爨归王,一听敌军攻入城内,顿时吓得傻了,连忙粗略的穿好衣服,快速奔出房外。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督,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率领主力人马,攻入城内,扬言要杀了都督。”
“什么,是爨崇道这恶贼。”
爨归王大为惊诧,虽然他平时与爨崇道面和心不合,彼此之间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这让他颇为震惊。
“都督,爨崇道已经从西门杀入城内,南门和北门也被堵死,我们无路可走了。”
“哼,爨崇道这恶贼,老夫跟他拼了。”
爨归王大怒,准备亲自督战,防守府邸。
“父亲。”
爨守隅慌慌张张的奔来,见爨归王衣衫不整,微微有些诧异。
“我儿来的正好,快去城外调兵,这是兵符,为父去杀了爨崇道这恶贼。”
爨归王将兵符扔给爨守隅,带着几名心腹亲兵,大步向前院走去。
爨守隅拿着兵符微微发呆,余光见新房的门大开着,便大步走了进去。
“你和父亲……”
爨守隅心里涌起一股怒意,转身便走。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南诏公主追上爨守隅,要爨守隅带上她,毕竟,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一旦他落入别人之手,下场将非常悲惨。
虽说南宁州没有东门,但东面城墙下是有一条秘密通道的,这条通道知道的人非常少,因为参加修建这条通道的工匠全部被灭口了。
爨守隅带着南诏公主,以及自己的母亲阿姹等家族成员,在几十名护卫的掩护下,悄悄抵达东城墙,并从秘密通道潜入城外,并直奔正东十里外的兵营。
那里有爨归王的六千精锐兵马,是爨归王的主力军队,也是爨归王威慑其他各路人马的震慑力量。
不过爨守隅抵达军营之后,并没有发兵救援南宁州,而是在接管军队后,让将士们深沟高垒,准备迎击爨崇道的大军。
此处营地背靠大山,皆囤积了大量的粮草,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坚固堡垒,只要全力驻守,爨崇道纵有数倍兵力也不能攻破。
而爨守隅之所以不救援南宁州,一是因为爨归王做的太过分了,他不打算救援自己的父亲,二是因为爨崇道的兵马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并且都冲入城内了,就算率领六千兵马救援南宁州,也很有可能是失败的结局,与其全军覆没,倒不如保存现有的六千人马,为将来做打算。
爨归王在城内的驻军足有五千人马,兵力的确不弱,不过,相比准备充足的爨崇道一万大军,就显得薄弱许多了。
双方的厮杀完全是一边倒,爨崇道麾下的兵马逐步取得优势,并将爨归王等人逼迫在府邸之内。
“都督,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将士们的伤亡越来越大,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都督,敌军越聚越多,我们已经无力突围。”
爨归王回头看向正东方向,开口道:“援兵,援兵为何还没有动静,不过才十里的路程,这么久了还没到。”
“爨归王,乖乖出来受死吧!”
爨崇道占据绝对优势,骑在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的喝道。
“爨崇道,你好狠的心,你忘了小时候……”
“闭嘴,死到临头了,还胡说八道。”
爨崇道立即否认,并大喝道:“里面的人听着,投降者免死,投降免死。”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害怕枉死,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爨归王麾下的很多士兵都动摇了,并从不同方向丢掉兵器,出去投降。
毫无疑问,没过多久爨归王便被俘虏了。
“爨崇道,你混蛋,你混蛋。”
爨归王大骂不止。
爨崇道嘴角冷笑:“爨归王,混蛋的人是你,是你在段俭魏面前挑拨是非,说我儿脾气暴躁,公主若嫁给我儿就如掉入火坑,你还给皮逻阁上书,说我的坏话,是也不是。”
“放屁,我何时做过这些事。”
爨归王双眼圆瞪,大为恼怒,杀他可以,冤枉他可不行。
爨崇道知道爨归王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他否认了,这就足以说明,段俭魏是在撒谎,而段俭魏曾有意挑动爨地豪强反叛大唐,并诛杀竹灵倩,如此一联想,思路就完全通了。
爨崇道骤然明白,段俭魏是有意挑唆他和爨归王的关系,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残杀,而段俭魏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奉了皮逻阁的命令,让爨地陷入内斗,可若是如此,皮逻阁完全可以采取更稳妥的办法,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的两个女儿掺和进来,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居然牺牲亲生女儿一辈子的幸福,皮逻阁会这么狠心吗?(未完待续。)
爨崇道已经确认这是段俭魏的阴谋,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他打算将计就计,利用这次突袭取胜的机会,将爨地统一,从而极大的扩充自己的势力,只要爨地各部能被他统一,南诏又有何惧。
“爨归王,实话告诉你吧!刚才这些话,都是段俭魏亲口告诉我的,我也相信了。”
爨崇道显然想让爨归王死的明目一点。
爨归王愣了片刻,看向爨崇道,咧嘴狂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南诏有意挑拨,皮逻阁利用两个女儿,就让我们自相残杀。”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中计了,不过,我只要消灭你,两爨之地就不会再有人与我作对,到时候,我会控制三五万人马,又何惧南诏。”
爨崇道一脸的得意,似乎毫不将南诏放在心上。
“爨崇道,你不要太得意了,你的下场未必比我好,皮逻阁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儿都愿意牺牲,你岂是他的对手。”
爨归王愤怒的瞪视爨崇道。
“将死之人就不要说这些废话了,鹿死谁手,你是看不到了,还是安心上路吧!”
爨崇道一脸的不屑。
“鬼主,没有发现爨守隅,南诏公主也不在。”
“鬼主,府里的人都逃走了。”
几名士兵跑过来汇报道。
爨崇道大怒,抽出腰间的长刀,架在爨归王的脖子上,喝问道:“爨归王,你的家人呢?都躲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崇道小儿,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儿已经出城,他会带领大军为我报仇的,你就等死吧!哼!”
爨归王表情大怒。
“该死的人是你,去死吧!”
爨崇道忍无可忍,挥舞长刀,将爨归王斩杀。
看着爨归王的头颅,滚落在地面上,爨崇道恨恨的将其一脚踢得很远,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
“鬼主,整个城池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爨守隅一干人等,南诏公主也是毫无线索。”
“鬼主,城内没有爨归王的家人,看来他们已经逃出城了。”
爨崇道大怒:“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们正在办婚礼,而城外已经被我军包围,城门全部被堵死,他们怎么可能逃出城池,一定还在城内。”
此刻,爨崇道颇为紧张,他原本的计划是一劳永逸的将爨归王一支势力全部剿灭,从而稳固自己的地位,不料,爨归王之子爨守隅居然成了漏网之鱼,这让他大为紧张,只要爨守隅不死,爨归王的旧部就极有可能效忠爨守隅,从而给他统一爨地制造麻烦,另外,爨归王的妻子阿姹是乌蛮酋长,她逃离之后,一旦向乌蛮借兵,后果也颇为麻烦。
爨守隅和阿姹的逃离,是爨崇道事先没有料到的,这多少有些让他气急败坏。
“鬼主,东城墙方向发现密道。”
“东城墙有密道?”
爨崇道大惊,连忙带领精锐兵马直奔东城墙而去,并进入密道,从密道外出出城。
“鬼主,东面十里有六千兵马,是爨归王的主力,爨守隅和阿姹一定逃去那里了。”
“鬼主,兵贵神速,我军立即进兵吧!”
爨崇道点了点头,下令道:“全军立即进军,诛杀爨守隅。”
在留下三千兵马驻守城池后,爨崇道率领主力兵马杀向东面的爨归王营地,准备诛杀逃往那里的爨守隅等人。
就在爨崇道诛杀爨归王的时候,爨崇道之子爨辅朝,同样以阴谋诡计赚开昆州城门,并一举诛杀爨日进父子,接管了昆州城。
爨辅朝比他的父亲幸运的多,他不但成功诛杀爨日进父子,让爨日进一家灰飞烟灭,同时,还得到了战利品南诏公主。
对南诏公主仰慕已久的爨辅朝,只一眼就被南诏公主的姿色所打动,并在当天晚上留宿爨日进府邸,将南诏公主给办了,并霸道的告诉南诏公主,他爨辅朝才应该是其丈夫,爨日进的傻儿子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他竞争。
昆州城外五里的一座小山头上,段俭魏满眼喜色的看向远处的城池,当天夜间发生的是,自然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与他所料一致,爨崇道果然对爨归王和爨日进下手了,而且,下手的速度很快,手段也极为狠辣,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段先生,南宁州方向飞鸽传书。”
一名属下将一张小纸条交到段俭魏的手中,并缓缓退下。
“爨崇道攻破南宁州,爨归王被杀,爨守隅与家族一干人逃离南宁州,前往城东十里军营躲避,并筑垒自保,好,实在是太好了,比我预计的还要完美,哈哈!”
段俭魏看了南宁州方向传来的飞鸽传书,心头大为高兴。
“恭喜段先生,大功告成。”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了过来。
“哈哈!大王子过奖了,这只是个开始,距离大功告成还早着呢?”
段俭魏谦逊了一句。
这名长相魁梧的中年男子,便是南诏大王子阁罗凤,此次奉命率领两万大军驻守在爨地边境,不过,军中自有老将管理,他带领少量精锐护卫,微服前往昆州城,准备实地考察爨地的风土人情,以便日后继承南诏王位后,对爨地有足够的了解。
阁罗凤轻轻一笑,看向段俭魏:“还是段先生太谦虚了,以小王之见,在先生的运筹帷幄之下,爨地很快就会归入我南诏的土地,小王可就等着这一天呢?”
“哈哈哈,借大王子吉言,在下一定会努力的。”
段俭魏呵呵一笑,站在山头高处,与阁罗凤谈论起爨地的局势,以及如何处理爨地的局势,才能最有利于南诏。
阁罗凤虽不是皮逻阁的亲生儿子,但他的雄才大略颇像皮逻阁,也就是说,只有阁罗凤继承南诏的王位,南诏才能走上更加富强的道路。
作为有着强烈爱国心和现实利益的段俭魏,自然强烈希望南诏会越来越强大,为此,他不惜余力的支持阁罗凤,这次奉命经略爨地,也强力推荐阁罗凤领兵前往爨地边境,从而让阁罗凤有机会表现,进而建立更大的威望,为日后登基做准备。
对于段俭魏的支持,阁罗凤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也早就给出承诺,只要自己登基为王,段家就是南诏的第一贵族,段俭魏也将会被提拔为清平官,负责南诏王国的核心事务。
也就是说,段俭魏所代表的段氏家族已经与阁罗凤结盟,双方拥有共同的利益,必须仅仅的抱成一团,以应对各种威胁,保障南诏的未来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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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方向。
一大清早,葫芦谷的平南军兵马就做好出战的全面准备,按照李安的计划,这一日要对泸州最大的爨无敌土匪集团进行剿灭。
虽说爨无敌的巢**易守难攻,但李安已经让工匠制造了多种攻城重器,这些装备威力究竟如何,李安还不能完全肯定,只有通过实战的检验,才能获得详细的数据。
“将军,全军兵马都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部将大声汇报。
李安点了点头,下令道:“平南军全军出动,向土匪巢**进发。”
“是,将军。”
部将领命,并立即下达军令。
三千五百多平南军将士,缓缓离开葫芦谷,沿着崎岖的山路行爨无敌的老巢进发。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特种团的骑兵队和侦查队,中间是八个主力团,最后面则是特种团的攻城队和辎重团。
李安与多数部将都走在最后面压阵,并时不时的根据实际情况,调整队伍行进的速度,防止前锋行进过快,让整个队伍太松散。
攻城队装备的攻城器械都比较笨重,为此,攻城队也配备了大量的辎重车,负责运输这些装备,运输队当然也帮忙运输一些,另外,运输队的任务比较繁重,除了运输攻城队所需的重型攻城器械,还负责运输各种兵器铠甲,以及箭矢等消耗军品,医疗队的辎重车上,放的都是药材和担架等物品。
队伍行进的不急不慢,在正午之前便抵达了爨无敌的老巢,并调整队形,准备强攻。
这是平南军组建以来的第一次攻坚作战,对方防御的坚固程度也是非常的厉害,这对考验平南军的作战意志非常有效,更可以很好的检验几种攻城器械的威力究竟有多厉害。
攻城队的将士正在加速组装重型攻城器械,战斗第一团和第二团的将士则紧随其后,对攻城队的将士进行保护,防止土匪突然冲出来。
骑兵队和侦查队,更是负责压阵,随时听候军令。
城外黑压压的平南军将士,正在做攻打山寨的最后准备,这让据守山寨的土匪大为紧张。
爨无敌不放心属下,亲自跑到正面督战,准备与平南军死磕到底。
“大鬼主,您看,平南军准备攻打山寨了,那黑乎乎的大家伙,应该就是投石车,后面还有好多小家伙。”
“大鬼主,我们能守住山寨吗?”
爨无敌大怒,呵斥道:“再有动摇军心者,杀无赦,都给我守好了,谁也不许撤退,只要寨子被攻破,我们都得死。”
“是,大鬼主。”
众土匪早已领教李安的手段,自然不敢懈怠。
土匪都是亡命之徒,但他们并没有先进的作战装备和作战理论,他们所拥有的,仅仅是好勇斗狠的戾气,这些对付一般的平民百姓倒是可以的,但若是面对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至少,他们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平南军发起进攻,而不敢主动出击,冲击平南军的军阵,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冲出去,必然是死路一条的下场,借助有利地形固守,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特种团攻城队的将士行动非常迅速,阵地上的攻城器械,很快就组装好了,十辆重型投石车,二十架床弩,五辆大型攻城车,全部组装到位,另外,还有大量的巨型盾牌和攻城云梯。
投石车是在李安的指导下改装的改进型投石车,投射的准确度大大增加,床弩则是李安根据后世的印象,让工匠多次试验并最终取得成功的利器,大型攻城车,是一种折叠的云梯,底部有平台和六个轮子,推到城墙下之后,只需展开折叠的云梯,便可以让将士们沿着这半截的梯子向上攀爬,直至登上城墙。
平南军已经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而寨墙上的土匪还伸着脑袋在好奇的观望,他们都没有见识过床弩和投石车的威力,以为在两倍弓箭射程之外,不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
他们的想法显然是大错特错的,而他们也要为这种错误,付出血的代价。
李安不屑的向山寨寨墙看了一眼,伸手轻轻一挥,下令道:“开始攻城。”
“准备攻城。”
随着军令的逐步下达,十辆重型投石车与二十架床弩,同时开火,将巨石和巨箭射向寨墙上的土匪。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寨墙上的土匪有些猝不及防,至少几十名土匪当场被打死,而随着平南军进攻的继续,还有更多的土匪失去性命。
这第一轮的远程攻击,就让土匪吓得在寨墙上来回的乱窜,场面一片混乱,哭喊声和骂娘声交织在一起,即便爨无敌亲自呵斥,都止喝不住。
李安并不急于让麾下士兵发起进攻,先用远程武器消灭敌人,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
“传令,巨盾和弓弩向前推进。”
李安再次下达军令。
顿时,第一团的将士,五人为一组,两名长枪负责举起盾牌向前冲击,弓兵和弩兵则悄悄的跟在后面,准备在进入射程之后,向土匪发起弓弩射击,至于刀盾兵,则早已按照李安的命令,舍弃刀盾,换装诸葛连弩,并负责指挥这支小部队。
“将军,不是说好让我打先锋的吗?怎么让第一团先上了。”
南霁云一脸不满的向李安告屈。
李安轻轻一笑,大声道:“南霁云,立即让你的人换装板甲,准备攻坚。”(未完待续。)
李安伸手一指,运输队的将士,立即将六十套板甲拉了过来。
后世欧洲的板甲,其综合性能或许不如大唐明光铠,但他的防御力绝对是一流的,在防御能力上,世界上任何一款铠甲都不能与板甲相比,这种密不透风的铠甲能够免疫一切弓弩射击,对钝器重击的防护能力也超过其他铠甲。
在攻击坚固堡垒的战役中,板甲可以很好的防御防守方的攻击,让攻击方可以大大的减少战损。
“将军,这什么破铠甲,真是太丑了。”
南霁云拿起一副板甲,皱起了眉头,的确,与英武帅气的明光铠相比,这些板甲显得不上档次,尤其是那铁皮包裹的头盔,实在是太丑了。
李安笑道:“赶紧换上吧!这套板甲是丑了一点,不过,他可以免疫弓弩射击,让将士们少受伤害。”
南霁云领命,立即下令,让麾下将士换上板甲,并手持铁质盾牌和特质长刀,排成了攻击阵型。
几十名侦察队的将士,穿上了密不透风的板甲,看上去犹如一个个铁人,给人一种难以阻挡的气势。
李安使了个眼色,南霁云会意,立即下令进攻。
顿时,几十名铁甲将士,抬着六驾云梯,推着两辆大型攻城车,缓缓向土匪防守的寨墙行去。
第一团的将士,只是躲在巨型盾牌的后面,向土匪控制的寨墙发射箭矢,压制土匪的火力,而侦查队的将士,则全力向城墙冲去,准备架起云梯和攻城车,对寨墙发起强攻。
寨墙上的土匪们,被第一团的弓弩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但仍不时的从射击孔发射箭矢,与平南军对射,但全被巨型盾牌挡住了。
“大鬼主,平南军要强攻了,云梯已经过来了。”
“大鬼主,那巨大的家伙是什么。”
“大鬼主,铁人。”
寨墙上的土匪们,全都被抬着云梯的铁人吓坏了,他们从没见到这种铠甲,心里的恐惧是可想而知的。
爨无敌用盾牌遮挡身体,伸出脑袋向下看去,见平南军侦查队,穿着铁甲,排着整齐的队形先前进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再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平南军的气势,原本指望固守营寨的想法发生了一些动摇。
“放箭,放箭。”
爨无敌声嘶力竭的下达反击的命令,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承认失败的。
“嗖嗖嗖……”
由于侦查队从第一团的巨盾之间穿过,抵达了最前方,土匪的箭矢,全都射向侦查队的将士。
“叮叮当当……”
箭矢落在板甲和铁质盾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却丝毫未给平南军侦查队将士,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平南军侦查队将士,没有丝毫的停留,一步一步的架着攻城云梯向土匪防守的寨墙行去。
见箭雨攻击无法阻挡平南军的脚步,云梯和攻城车正一步步的靠近寨墙,防守的土匪都吓坏了,不知该如何处置。
“大鬼主,平南军的铁甲是刀枪不入啊!”
“大鬼主,山寨可有退路,万一坚守不住,我们也好有个逃生之路。”
爨无敌怒道:“都不要慌,准备石头,准备用石头砸。”
就在寨墙上的土匪慌乱部署的时候,平南军侦查队将士,已经将云梯架上了寨墙,两辆大型攻城车也靠近城墙,并伸出折叠的云梯,扣在城墙上。
南霁云一马当先,大喝道:“将士们,攻城,第一个攻上城头有重赏。”
说完亲自登上一辆攻城车,向城墙发起进攻。
顿时,几十名身穿板甲的平南军将士,左手举着盾牌,沿着云梯和攻城车的梯子,向土匪防守的寨墙上发起猛烈的进攻。
为了掩护攻坚的平南军将士,第一团的箭矢和攻城队的床弩,从没有间断对寨墙的射击。
土匪当然也没有放弃抵抗,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若不坚持防守,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大量的石块从土匪防守的寨墙上落下,砸在平南军将士的盾牌上,也有砸在平南军士兵的身体上,不过,有了板甲的超强防护,这些石块攻击,并不能给平南军将士造成实质的伤害,很多摔下云梯的平南军将士,并没有阵亡,而仅仅是受了伤而已。
南霁云一马当先,始终冲在最前方,他巧妙的利用左手的盾牌形成倾斜的防御方式,只要石块砸下来,他都可以尽可能的抵消受到的伤害,并让大石块顺着铁质盾牌,滚落地面。
“大鬼主,平南军不可抵挡,那么多的石块都挡不住他们,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大鬼主,平南军主力还未出动,我们就已经难以抵挡了,这样下去,我们肯定守不住山寨,还是逃吧!”
“大鬼主,我们逃往爨地,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爨无敌大怒,呵斥道:“都给我闭嘴,你们忘了吗?山寨只有一条出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都给我全力防守,拿出拼命的劲头来。”
土匪头目们无奈,只得继续指挥麾下弟兄,向攻城的平南军投掷石块,并给攻城的平南军将士,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鬼主,看样子真的是守不住啊!平南军的战力,比我们预料的要强大的多,我们已经死伤很多弟兄,可平南军却伤亡极小,照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攀上城墙。”
爨无敌眉头一皱,轻声道:“让这些家伙在这里继续防守,我们的弟兄撤往第二道防线,快去。”
在战事最为激烈的时候,爨无敌让自己的心腹人马撤出寨墙,往寨子内部奔去,而让附近投靠的土匪负责防守。
下达绝不可后退的命令后,爨无敌本人也撤离寨墙,前往山寨内部。
“鬼主,平南军的实力太强,看来我们只能离开这里了。”
“鬼主,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到了该动用溶洞的时候了。”
爨无敌点了点头的,带领麾下心腹弟兄,前往寨子中部的溶洞。
此处溶洞是天然的洞**,在夏季炎热的时候,溶洞内部是非常凉快的,而这座溶洞通往外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山寨。
由于这是最后的退路,为此,知道这个溶洞秘密的人很少,只有爨无敌和几名心腹,现在山寨被攻破已经迫在眉睫,是到了要动用此处溶洞的时候了。
“所有弟兄,立即撤离,快。”
爨无敌彻底被平南军的强悍实力给吓傻了,决定放弃经营许久的坚固山寨,撤回爨地,投靠他的本家兄弟,以安身立命。
爨无敌与麾下弟兄悄悄撤离山寨,让投靠的附近土匪阻挡平南军的进攻,可这些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训练有素和装备精良的平南军的对手,在平南军的犀利攻击下,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平南军箭雨的攻击让他们伤亡惨重,更让他们无法对攀登云梯的平南军将将士展开有效的攻击,在堆积的石块用完后,他们再也无法有效阻挡平南军的登城攻击。
参与攻城的南霁云,明显感觉到土匪防守的力度减弱了,他借此良机,指挥麾下人马,全力强攻,并很快登到寨墙的顶部。
一杆长枪朝南霁云的胸口戳来,南霁云并不躲闪,硬接了这一招,并迅速用左手的盾牌砸向枪杆,在枪杆被打断的一瞬间,南霁云一跃而起跳上寨墙,将这名土匪斩杀,紧接着又有多名平南军将士跳上寨墙,与上面的土匪展开厮杀。
寨墙上的土匪占据绝对的数量优势,但他们全都是一盘散沙,而平南军侦查队的将士,全都是精锐将士,而且装备了密不透风的板甲,完全不惧上百倍的土匪。
当然,平南军如此霸气,除了自身拥有绝对的实力外,后面的数千平南军将士,是他们坚强的后盾,这数千将士,随时可以增援上来,并给予土匪致命一击。
“将军,我军已经登上土匪的寨墙,土匪的山寨已经守不住了。”
“将军,这板甲的防御果然厉害,刀枪不入。”
李安笑了笑,正色道:“将士们表现的不错,不过,还是土匪太弱小了,他们的防御手段除了刀剑,就是弓弩石头,若是用火油守寨,我军的伤亡一定不会小,板甲防御箭矢是无敌的,防御重击也还不错,但不能防火啊!”
显然,李安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眼下的进攻颇为顺利,但这还是因为敌人不够强大,防御手段过于简单,才让平南军迅速的就攻上了寨墙,而当今天下,很多外敌军队都比这些土匪强大的多,防御的手段也更加的可怕,若要战胜这些潜在的强敌,就必须继续努力,让平南军变得更加的强大。
“传令,第一团立即上前增援,第二团跟进,准备进驻山寨。”
南霁云等人登上寨墙,并将所有防守的土匪都吸引过去,此刻,土匪已经无力去管寨子外面的平南军,对第一团的箭矢攻击也停止了,李安当机立断,果断下达了增援的命令。
“杀……”
平南军第一团将士,抛弃巨盾,快速向云梯处奔去,并沿着这些架好的梯子,向城墙上攀爬。
此刻,防守的土匪彻底的崩溃了,他们以几十比一的对比,都不能伤平南军侦查队分毫,如今,平南军第一团又开始一步步的逼近寨墙,后续的大量平南军将士,更是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守住寨墙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枉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逃啊!快逃啊!”
大量土匪扔掉兵器,如无头苍蝇一般,向山寨的内部奔去。
“追杀逃敌,追杀逃敌。”
南霁云大声呼喊,让麾下将士,对逃跑的土匪进行追击。
不过,侦查队的将士,装备了厚重的板甲,防御力大增,但行动却不够敏捷,让他们去追击逃跑的土匪,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倒是后续登上城墙的第一团将士,火速向逃跑的土匪发起追击。
南霁云刚跑下城墙就已经气喘吁吁了,一是因为板甲不适合快速奔跑,二是因为刚才激烈的战斗,体力消耗过大。
别的侦查队将士也是一样,追到寨墙下就跑不动了。
“打开寨门,快打开寨门。”
南霁云放弃继续追击土匪溃众,与几名将士一起,将土匪建造的厚重寨门给打开了。
“将军,寨门被打开了,我们攻破土匪营寨了。”
李安大喜,下令道:“第八团留下保护辎重团和攻城队,骑兵队也留下,医疗队立即救治伤员,其余人马,随本将进入山寨,驾。”
平南军主力兵马,在李安的带领下,迅速进入爨无敌的老巢,并追杀溃逃的土匪。
溶洞在一处比较隐蔽的位置,这些逃窜的土匪都是心慌慌的,自然不容易发现溶洞的位置,况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溶洞的存在,只是好奇爨无敌逃到哪里去了。
山寨四周都是高耸的悬崖,自然不能作为逃生的道路,眼见平南军越聚越多,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的土匪,只能聚在一起,等待死神的宣判。
“将军,我们冲进来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些人。”
李安看了一眼,被平南军将士,团团包围的,只有五六百土匪,可按照他事先的侦查的情况,土匪巢**应该足有近两千人才对,除了被消灭的数百土匪,应该还剩至少千余人才对,怎么只剩下五六百人了。
“将军,这些土匪如何处置。”
李安轻轻一笑:“葫芦谷缺苦力了,让他们去葫芦谷干活,做苦力。”
部将会意,大喊道:“将军慈悲为怀,所有俘虏全部饶恕,立即押往葫芦谷。”
第一团和第二团的七百将士,立即押送这些被俘的五六百土匪俘虏返回葫芦谷,而李安也从这些俘虏的口中得知爨无敌一伙人消失的事实,并让麾下将士在土匪山寨寻找。
“将军,这一战,我部将士大半带伤,有八名士兵重伤,都是被石头砸伤的。”
南霁云大步走来,向李安汇报战果。(未完待续。)
李安看向南霁云,见他并没有受伤的迹象,笑了笑,夸赞道:“不错,经历一场攻坚作战,你居然没有受伤。”
“嘿嘿,是将军准备的板甲好,密不透风、刀枪不入,就是太不灵活了,要不然,俘虏这五六百土匪俘虏的功劳,一定是我们的。”
南霁云心情大好,不过,看的出来,他心头总有一些遗憾,毕竟,板甲的不灵活让他损失了部分功劳。
“真是贪心不足,此战,你第一个攻上寨墙,当居首功,哈哈!”
李安笑骂了一句。
“哈哈哈……”
几名部将全都大笑了起来。
“将军,聚义堂后面发现一处溶洞。”
李安一愣,看了众部将一眼:“剩下的土匪肯定是跑到溶洞里了,去看看。”
在李安的带领下,众将校大步奔向溶洞,并依次进入溶洞。
外面的气温比较高,而一进入溶洞,就会觉得里面非常凉爽,是一处纳凉的好去处。
“这处土匪巢**,还真是宝地,居然有一处天然溶洞,夏季凉爽,冬季必然也暖和。”
李安随口发出感慨。
“将军,前方有一处亮光,看来是有出口。”
众人顺着亮光走去,果然到了外面,而那些逃走的土匪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没想到土匪巢**还有一条后路,若是提前在这里部署一支兵马,这些土匪就插翅难逃了,可惜,真是可惜。”
未能全歼这伙土匪,部将们都感到有些可惜。
“将军,末将都审问过了,逃走的土匪全是爨地的乌蛮人,而被我军俘虏的,则全部是泸州本地人。”
“将军,我平南军早晚是要平定爨地的,这些土匪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早晚会被我们灭掉。”
李安轻轻点头,看向众部将:“土匪跑了就跑了吧!不过,此处山寨倒是不错的地方,一把火烧了就太可惜了。”
“将军要在此驻军?”
“没错,让战斗一至八团轮流驻守这里,将这里作为我军南进的营地。”
李安下定决心,要将此处营寨,建设成为平南军的前进基地,毕竟,此处山寨的南部不远,就是爨地了,而且,这一处位置,的确是易守难攻的,作为基地是不错的选择。
“将军,山寨缴获大量财物,足有几百箱。”
“将军,山寨的私牢中,发现几十名年轻女子。”
“几十名年轻女子?”
李安大惊,“走,过去看看。”
在山寨的私牢中,果然有几十名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很显然,这些女子都是土匪从附近的山村劫掠来的,作为他们发泄的奴隶。
“找些衣服给他们穿上,送他们回家。”
李安下达命令,并转身离开,这样的场景,他真的不想多看。
“将军,这些乌蛮土匪真是太可恨了,居然如此欺凌百姓。”
“算他们跑得快,下次遇见,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一群没人性的土匪,他们嚣张不了太久的。”
李安未做评论,走向发现大量金银财宝的地方,对这些战利品进行一番粗略的清点。
“居然有这么多的财物,土匪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钱了。”
李安抚摸着这些真金白银,心头感到大为惊奇,当然,这些财物现在全部属于他了。
“将这些财物全部带回葫芦谷,大军立即返回。”
在留下一个战斗团的队伍后,李安带领麾下主力兵马离开土匪巢**,返回葫芦谷。
返回的路上,李安一直在反思此战的成败,以汲取经验教训,为日后更激烈的战斗做准备。
此战的胜利,已经证明,投石车等工程器械,的确是攻坚行动中,极为重要的大威力兵器,板甲同样适用于攻坚作战,并能够尽可能的减少己方的损失。
但板甲的缺陷也验证出来了,那就是和预想的一样,不够灵活和舒适,难以适应追击战。
也就是说,板甲虽然防御强悍,但也不能大规模装备,因为日后的战斗,大部分都会是机动灵活的运动战,板甲需要使用的地方并不多,少量准备就足够了。
其实,还有一种野外作战的强大兵器战车,也是威力巨大的,但由于战场适应性太差,能够发挥威力的地方不多,为此,已经被淘汰上千年了。
这一场战斗,让李安对平南军充满了更大的信心,让李安看到,平南军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并有足够的信心面对爨地的局势。
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里,李安的工作重心是继续严格训练平南军将士,并逐步开始关注爨地的局势,随时准备找准出手的时机。
带着缴获的大量财宝,李安与平南军主力浩浩荡荡的返回了葫芦谷,这次凯旋而归,将士们全都非常兴奋,立了功的将士,就更加兴奋了。
打铁要趁热,封赏也不能耽搁,在返回葫芦谷之后,李安当即下令,要赏赐所有将士,不但所有参战的平南军将士要赏赐,就连所有留守葫芦谷的龙武军将士,也一并受赏。
当然,这种大规模赏赐的额度都是比较有限的,只有那些冲在最前方的立功将士,才会得到最高的赏赐。
鉴于众将士立功的表现,李安对他们进行了丰厚的赏赐,其中南霁云作为首功,赏赐最多,而且,李安正式让他担任特种团的校尉,麾下兵马增加了六倍。
另外一些立功较多的将士,也同样给予丰厚的奖赏,升官的,厚赏的比比皆是。
如此大规模的赏赐部下,自然是为了让麾下将士更有动力,从而更加认真的训练,为以后打更多的胜仗作准备。
被押往葫芦谷的土匪俘虏,全都被押入东谷的制造工坊,负责干苦力,由龙武军将士负责看押,另外,还有上次被制服的土匪与他们一起工作,互相‘照应’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将军,恭喜您大获全胜,为我泸州百姓做了主。”
童三胖满脸堆笑的向李安行礼。
“过奖了,有事吗?”
童三胖连忙将这些日子的账目交到李安的手中,汇报道:“将军,这是最近十天的账目,您过目。”
李安接过账目,顿时被一连串的大数字吓坏了,缓了缓情绪,拍了拍童三胖的肩膀,疼的童三胖一阵龇牙咧嘴,并不自觉的弯曲了膝盖。
“童三胖,干的不错,居然有如此高的收成,真是太好了。”
李安心头大喜,自然也舍得使用各种溢美之词。
童三胖闻言,满脸堆笑道:“将军,这些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属于小人的那一份,小人已经支取了,一分都没有多拿。”
“好,童三胖,只要你做的好,属于你的那一份,自然不会少给你的,继续努力,本将会一直支持你的。”
李安大声表态,让童三胖吃下定心丸。
“将军,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童三胖大喜,声音都有些颤抖,抱上够粗的大腿,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去吧!”
李安支持童三胖不假,但他与童三胖真的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这三胖子,除了恭维自己之外,根本说不出太有用的干货。
童三胖规规矩矩的退下,屁颠屁颠的跑向矿洞。
看着超乎想象的收成,李安的心里是美滋滋的,比当初在东女国与赵曳夫啪啪啪还要惬意。
‘既然有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呢?上缴国库?不行,就这么放着,当然也是浪费。’
李安在心头腹诽,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平南军只有三千五百将士,虽然实力超群,但兵力的确有些不足,若要长期控制南疆之地,还是要扩充一些才好。”
“大兄,扩充什么?”
李昆雄从外面走入,听了半截话。
“当然是扩从平南军了。”
李昆雄一惊:“大兄,当初圣旨说好是募兵三千,如今已经超额五百,若是再次扩充兵力,陛下会怪罪了,还是上奏陛下,让陛下定夺比较妥当。”
“上奏陛下是肯定的,不过,一来一回要消耗好多时间,太耽误事儿了,先扩军,在扩军的同时上奏陛下,指出扩军的必要性和紧迫性,陛下不会反对的。”
李安解释道。
“大兄打算扩充多少兵力?”
李安想了一下:“先扩充一千五百,凑足五千兵马,以后看情况吧!”
“扩充一千五百将士,这倒是没有大碍,陛下应该会同意的,让我去办吧!”
李昆雄毛遂自荐的请命。
李安笑着点头:“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昆雄,不要让大兄失望。”
“大兄,您就放心吧!此一时不一时,如今,平南军屡次大获全胜,将泸州的土匪都消灭干净了,将士们也屡次得到不菲的赏赐,泸州的百姓都争抢着要来当兵呢?三天之内就可以完成任务。”
李昆雄对眼下的征兵局势充满信心。
“好,昆雄,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现在就去准备。”
“是,大兄。”
一想到很快就要增兵一千五百,李安的心头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麾下的兵马越多,日后解决爨地局势的压力就会越小。
在这批新兵的兵员分配上,李安决定重点向特种团和辎重团倾斜,尤其是辎重团的运输队,才一百六十五人,规模太小了,若是劳师远征,这么少的运输队,所能提供的后勤保障,实在是非常有限的。
打仗比的不仅仅是军力,更重要的是后勤和财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自古以来,打仗的金科玉律,若没有足够多的运输队将士,又哪来的兵马先行。
当然,运输队的兵马越多,越能支持平南军有更大的作战半径,若是长距离长时间的军事行动,运输队远远无法胜任,则需要征发大量的民夫负责运输补给品,从而也有一个现象,那就是出动十万大军远征,往往需要征发一百万的民夫,负责运输各种军事物资。
两爨之地距离泸州并不远,但爨地也有方圆数百里之遥,若打算不劳烦民夫,就必须速战速决,外加提高辎重团的规模,从而让辎重团本身保障整个平南军之所需。
“将军,有一名自称骆大虎的商人求见。”
“哦,骆大虎来了,放他进来。”
李安知道骆大虎前来,比然是爨地发生了大事件。
“李将军别来无恙。”
骆大虎以一个标准的商人身份,向李安行礼。
李安摆了摆手,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了,直接问道:“骆大虎,你这么急着前来,是不是爨地发生了什么大事。”
骆大虎上前一步,急切道:“李将军,爨地发生大事了,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父子与黎州刺史爨祺,求州刺史爨守懿联兵一处,突然对南宁州都督爨归王和昆州刺史爨日进发起进攻,并在当晚斩杀爨归王和爨日进父子,南宁州和昆州也全落在了爨崇道的手中。”
“哦,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李安也感到有些震惊,这些日子,他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泸州剿匪和训练平南军上了,对爨地的关注几乎为零,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爨地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李将军,爨归王之妻阿姹,其子爨守隅逃出南宁州,并掌握了城外的六千精锐将士,正筑垒自保,与爨崇道对峙。”
骆大虎接着说道。
“爨崇道一击之下,居然未能斩草除根,看来他麻烦大了,哈哈!”
李安笑了笑,正色问道:“哦,对了,爨崇道几人,为何要突然攻杀爨归王和爨日进,难道是有人从中挑拨?”
骆大虎点头道:“李将军高见,是皮逻阁这恶贼的嫁女阴谋,让爨崇道动了杀心,搅乱了整个爨地的局势,如此,他才好浑水摸鱼。”
“嫁女阴谋?到底是什么嫁女阴谋,你说的清楚一点。”
李安对这段历史,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并不太了解皮逻阁到底是怎么嫁女的。
骆大虎耐心的将皮逻阁嫁两个亲生女儿给爨归王、爨日进二人之子的事情,告诉了李安,并告诉李安,爨崇道的威望远高于爨日进,皮逻阁这么做,就是故意挑拨,当然,这里面的具体细节,不是他所能了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