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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保佑!父亲,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李烈看见盘腿位于队列中央的父亲,不免有些泪目。

    “只不过是侥幸存活,算什么上天保佑。”

    李守贤摇了摇头,却摸了一下手臂。在那手臂之上,生出了一个赤红图像,乃是一个老虎模样,其威武雄壮当真是栩栩如生,旁人望见就觉得仿佛其手臂之中,栖息着一只老虎。想着昨日所遭遇事情,他只觉得胆战心惊。

    若非当时他及时猎杀了一头猛虎,并且以这头猛虎将体内清净琉璃焰以易筋经导出,只怕还未必能够活下去。

    “只可恨大郎却被那恶女人给杀了。今日里我等定要报仇雪恨。”李烈自腰间抽出利刃,刀尖直直的指着天空,高喝道:“诸位,那妖女已然中了我等调虎离山之计,短时间内决计无法回来。此刻正是剿灭对方、建功立业时候,尔等还在等什么?且随我一并灭了这逆匪,博个老大财富!”

    稀稀拉拉,众人虽是声嘶力竭,然而话语之中不免有些颓废。

    纵然他们在李守贤的重新整备下恢复了精气,然而昔日里萧凤纵横时候的英姿却依旧停留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即使李守贤说那萧凤此刻并不在这里,也依旧是将信将疑,心中半分胆气都没有。

    “很好,萧凤!我倒要看看在三路围困之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破局?”

    忽的抬起头,李守贤望了一下远方,那里正是赤凤军把手的山寨。

    而以他为中心,四周围可谓是旌旗蔽空、长枪林立,一个个精壮士兵手持锐戈身披坚甲,黑压压好似蚂蚁一样,只消一句话就会开始行动。其中亦有诸如战车、投石车、车弩之类的大型攻城物件,显然是准备充分,就等着一举攻下整个山寨,彻底歼灭赤凤军。

    “好家伙,果然暗藏杀机!若非主公离开时候嘱咐我仔细查看周围的状况,只怕就被这帮人给暗中偷袭了。”

    藏在了半山腰地方,赵晨紧张不已,心中充满紧张。

    自萧凤因意外事情不得不离开之后,他就被重新赋予执掌赤凤军的事宜,虽然职位上还未恢复,不过也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罢了。此时,他们全都藏身于山石后面,身上并无半片皮甲,除却手臂之上装备的一个木制圆盾外,也就身边带着一只约有丈余长的长矛,不得不说这些装备委实粗陋不堪。

    潞州城人少地薄,若要生产出装备近千人的武器,着实是困难了。

    李烈且看到这般的状况,当即将手中长刀凌空一斩,破空巨响传荡于整个丛林之中,一颗三丈有余的松树更是应声而断,扬声长笑:“给我一起上,灭了这帮逆匪!”

    随着他冲锋,身后马紧随其后,缓慢朝着山寨爬去。

    这些人倒也不愧是前锋精锐,不敢说是个个都穿着铁甲、手拿盾牌,但是身上也裹着厚厚的麻衣,一层有一层足有数层,正如那喜好在身上裹着厚实淤泥的河马一样,可以借此降低弓弩的杀伤力。

    “所有人。给我杀!”

    见到敌人来袭,赵峰立刻紧张起来,将随身携带着的弩弓取出,经由望山瞄准敌人“咻”的一声,正中脑门。

    随后,他见到其余人还在攻击,当即以脚踩住弩弓前头铁环,双臂扣住弓弦猛力一拉,那弓身立刻整个弯曲起来,等到扣住拉环之后,又将旁边弩箭放在凹槽之内,整个动作行云如水,只是几个瞬息就完成动作。

    重新上好弩箭之后,他将弓弩抬起来经由望山瞄准敌人,继续射击。

    随着他的动作,其余士兵亦是一般动作,将数量众多的弩箭射出,一瞬间整个山坡之上,长箭横飞、血沫泼洒,当即就有十数人躺倒在地。其余人听见旁边士兵惨嚎声,又见那些血肉模糊的凄厉状,心中早就惊恐莫名、逡巡不前,将盾牌挡在身前,小心翼翼防备着那些不知何时会窜出来的冷箭。

    “果然是悍匪,看来不彻底清扫一下,这般乱民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王法!”

    李烈却冷然一笑,也不管漫天箭矢,当前就朝着前方飞奔。

    纵使他身穿一件沉重铠甲,然而健步如飞,行动速度却丝毫不亚于虎豹,正如那傲啸山林之中的老虎一样,冒着漫天箭雨朝着前方奔来。待到来到了射手眼前,他猛地一挥手中长刀,当即将远处藏在山石之后的射手打死在地,张口怒吼道。

    “杀一个得钱十贯。生擒赵晨等人,赏银三十两!”

    被李烈这骁勇表现一刺激,身后士卒也是哦哦直叫,也是一般跟着上来来到了半山腰间,目光血红血红的撇过周遭藏在山石之中的赤凤军将士,嚎叫了起来。

    在这乱世之中,所谓的官军也和流匪一样,不过是杀人放火金腰带的家伙罢了,若是没有金钱以及女人、权力的刺激,这些将脑袋挂在裤腰袋之上的悍匪,可是绝没丝毫兴趣去杀人。

    将金钱和生命等价,所谓的军队不过如此。

    “净火焚世,驱逐鞑靼!”

    赵晨见到对方汹涌而来的身影,整张脸也狰狞起来,将手中已然拉坏的弓弩丢到一边,抽出腰间长刀直窜而出,吼道:“列位,且随我一起杀了这般畜生!”刀光凛冽,早就化作一团银芒,阻住了李烈的动作。

    “净火焚世,驱逐鞑靼!”

    应着声,一众属下亦是纵步飞奔,手上拿着长枪,口中近乎疯狂般的发出最后的呐喊声朝着对方撞去。三五成群,一个个全都是组成了小队,自四面八方径直朝着对方冲刺而出,手中握着的那锐利长枪闪烁着森冷光芒,也不管周遭的一切,就这样笔直的捅了过去。

    “次啦”一下,这长矛当即撞破铠甲,钻入血肉之中。

    “噗”的一声,形似三棱锥形式的长矛当即扎入了对方身躯之中,无数的鲜血应声喷涌而出,就连那长矛矛尖也是被鲜血染红,无数的鲜血自血槽之中汩汩流出,很快的就将对方的生命带走。然后长矛扒出,又重新寻找了新的目标,再次冲锋过去。

    一次又一次,在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剩下的只有战斗!

    眼角跳动,李烈立刻就感到惊讶,为自己牺牲的士兵感到痛心不已,骂道:“怎么可能?这赤凤军怎么如此厉害?”对他来说,赤凤军具备威胁的也就只有那萧凤以及她的两位弟子,至于其他人也不过是庸庸碌碌之徒,只需要带兵一冲击,自然可以迅速击溃对方。

    只是如今,眼前场景却令他大跌眼镜,心中满是惊愕。

    不过是短瞬时间,自己麾下就丧失了一大半的兵力,而对方还有三分之二的战斗力,如此差距悬殊的战斗,当真让他心惊胆颤。

    “鸣鼓撤退吧。”

    摇了摇头,李守贤忽的说道。

    传令兵却惊讶无比,问道:“就这样鸣鼓撤退?可是三郎目前还占据优势啊!”

    “不必了。我已经知晓战局状况。”李守贤却分毫未曾理会,计息说道:“对方的顽强程度超过我们的想象,若是再继续打下去,迟早会败。至于之后的事情,我自有处置!”

    很快的,鼓声阵阵将他号令传递出去,那些士兵听此信号也如潮水一般,留下数十具尸体撤了下去。

    赵晨也不欲纠缠下去,一样的鸣金收兵,坚守山寨绝不外出,以免中了对方奸计。阳光渐渐落下,终于在余晖落定之后,一骑自山腰之中好似流星一般飞窜而出,让那山寨之中的众人具是欢喜起来。毕竟在经过了一日厮杀之后,他们终于盼到了自己的主心骨,萧凤又重新回来了。

    “果然,在我离开的时候,对方指挥军队前来袭击了吗?”

    只一扫,萧凤就见到眼前士卒全都是身负伤势,其中多了许多新面孔,显然正是刚刚经过一场厮杀。

    “没错!”赵晨神色凝重,点点头回道:“依着宫主指令,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们始终坚守山寨。历经三次战斗,共计灭掉对方三十多人,受伤的兄弟们只有二十多个!”

    之前他们和敌军对抗全都是托庇于萧凤身下,并未当真显露出真正实力。如今的战斗才是真正的衡量战斗力的战场。而能够彻底压服那李守贤所率领的汉签军,赤凤军也算是与有荣焉了。

    “自然如此!”

    萧凤笑了起来,若是在兵力相当时候压倒对方,那她将后世总结的练兵方式拿出来又是干啥用的?

    只是眼前敌人太过强大,也非一时半会能够解决,而且兵械消耗也颇为巨大,需要补给。仅一次战斗,就消耗了大半的弓弩和长矛,这般战斗当真惊人。

    在这次的战斗中,仅一次战役就消耗如此多的资源。

    真不知道那些以为藏在山洼里面就爆出坦克、飞机、大炮的家伙究竟是咋干的!

    为啥她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未完待续。)

    重新换了一柄钢刀,李烈扫过整个战场,顿时惊讶起来。

    只见此刻,他所带来的那些士兵纷纷逡巡不去,浑然一副畏惧模样,浑然没有之前嚣张的狠劲。

    “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惊讶,看着远处的赵晨。

    虽是一身肌肉壮实有力,然而赵晨却已然露出老态。

    鬓角微微发白,古拙脸上也布满岁月积累的皱纹,一道道的就像是记录岁月的年轮一样,彰显出这位和自己对抗的老将,明显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老迈。

    似这般老者依旧踏足战场,难到那萧凤当真有此魅力?

    “看不明白吗?这就是为生存而战和为金钱而战的区别。“将钢刀凌空一挥,赵晨怒喝一声,猛地提高速度,却又再次和李烈厮杀起来。

    李烈发了怒气,吼道:“狗屁不通!“手中长刀舞的好似旋风,就连那狂风暴雨也无法侵入。

    “狗屁不通?我们可以为了活下去反抗一切存在。而你们呢?又能够战斗到什么程度?“窥见对方间隙,赵晨抽冷子一挥手,长刀立刻卷起一阵风尘将对方视线遮住,又是欺身打来。

    “就凭这些破烂吗?“

    两刀相交,李烈当即将对方长刀整个崩碎,随后就跨步欺身欲要砍死赵晨。

    赵晨却毫不畏惧,左肩猛地一抬,厚实的肩甲正将那长刀挡住,随后他丢弃手冢刀柄,挥动拳头就朝着对方脸颊之上狠狠地来了一击!

    眼眶崩裂,李烈立刻就感到头晕脑胀,等到恢复神智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被士兵护在中央,当即吼道:“你们在干啥?还不赶紧战斗!“

    “可是少主,我们……“

    一位士兵低沉着声音说道。

    “怎么了?告诉我究竟怎么了?“李烈吼道。

    于战场之上,战事依旧还在胶着,虽然损失还在扩大,然而眼前这些人却已然开始想着如何才能在战场之中存活下来。

    撇过眼前这些士卒,李烈只觉得心中怒焰犹如实质,要将他们全部灭掉。

    “实不相瞒,将军。“

    一位将士冒着胆子说:“兄弟们已经支撑不住了,然而对方却斗志高昂。若是继续下去,我等非得全部死在这里。“

    咔嚓一声,一颗头颅滚在泥土之上,这将士当即倒毙。

    李烈目视众人,警告到:“此人谎报军情,该死!至于你们?若是在逡巡不前,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被他一激,列为士兵顿时收敛生息,不情愿重新归入战场之中。

    虽是如此,然而那些士卒不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战斗也稀里哗啦的,毫无一个章法。

    至于赤凤军?

    他们早就依循着传授的小队阵列,一个个组成小队,朝着对方进攻。

    每一次都异常精准,剿灭掉被围困得敌人。

    ……………………

    “鸣鼓撤退吧。”

    摇了摇头,李守贤忽的说道。

    传令兵却惊讶无比,问道:“就这样鸣鼓撤退?可是三郎目前还占据优势啊!”

    “不必了。我已经知晓战局状况。”李守贤却分毫未曾理会,计息说道:“对方的顽强程度超过我们的想象,若是再继续打下去,迟早会败。至于之后的事情,我自有处置!”

    很快的,鼓声阵阵将他号令传递出去,那些士兵听此信号也如潮水一般,留下数十具尸体撤了下去。

    赵晨也不欲纠缠下去,一样的鸣金收兵,坚守山寨绝不外出,以免中了对方奸计。

    阳光渐渐落下,终于在余晖落定之后,一骑自山腰之中好似流星一般飞窜而出,让那山寨之中的众人具是欢喜起来。

    在经过了一日厮杀之后,他们终于盼到了自己的主心骨。

    因为,萧凤又重新回来了。

    “果然,在我离开的时候,对方指挥军队前来袭击了吗?”

    只一扫,萧凤就见到眼前士卒全都是身负伤势,其中多了许多新面孔,显然正是刚刚经过一场厮杀。

    “没错!”赵晨神色凝重,点点头回道:“依着宫主指令,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们始终坚守山寨。历经三次战斗,共计灭掉对方三百多人,受伤的兄弟们只有二百多个!”

    之前他们和敌军对抗全都是托庇于萧凤身下,并未当真显露出真正实力。如今的战斗才是真正的衡量战斗力的战场。

    而能够彻底压服那李守贤所率领的汉签军,赤凤军也算是与有荣焉了。

    “自然如此!”

    萧凤笑了起来,若是在兵力相当时候压倒对方,那她将后世总结的练兵方式拿出来又是干啥用的?

    只是眼前敌人太过强大,也非一时半会能够解决,而且兵械消耗也颇为巨大,需要补给。仅一次战斗,就消耗了大半的弓弩和长矛,这般战斗当真惊人。

    在这次的战斗中,仅一次战役就消耗如此多的资源。

    真不知道那些以为藏在山洼里面就爆出坦克、飞机、大炮的家伙究竟是咋干的!

    为啥她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对了。既然主公已经来到了这里,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偷袭对方?”赵晨终究还是不甘心,又问道。

    萧凤摇摇头,回道:“我会来的消息想必对方早已经知晓。如今只怕早已经人去楼空了。你若不信,不妨派人到对方营帐去看看如何?”赵晨不信,当即派人前去看了一圈,方才发现对方早已经离去,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营帐。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那李守贤不愧是名将,眼见自己绝无胜利的可能,当即就决定撤离此地。然而正是如此,却更令人担忧,他带着麾下的两千人马究竟打算做什么?

    这一点,终究还是让人挂碍无比。

    …………

    “妹妹,你在做什么?“

    走进府衙,萧月问。

    自她回来之后,就见自家妹妹始终呆在府衙之中也未曾出去,心中好奇就来到这里来了。

    “处理公务。“萧星头也没抬,回道:“毕竟我和你不一样。自执掌政务院“之后,我可不像你这么清闲,只需要四处走动就可以了。“话语中,自然透着哀怨。

    自占领潞州之后,至今也有半月有余。

    而为了更好的抗击敌人,集中整个潞州资源,就成立了政务院,让萧星掌控。

    至于那萧月?

    她却被分派了检察所有人是否遵循律令的职责,掌管的叫做律令院,故此需要多出行走。

    “这样啊!“

    应了一下,萧月取过一卷宗卷。翻开后,她不由皱眉:“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又是人名,又是天数,又是价钱,光是看着就头晕脑胀,更勿论要借此知晓其中藏着的机密。

    “这是修理城墙的修理费,可不能轻易损毁。“萧星撇撇嘴,随后夺过卷宗小心翼翼放在一边,又是沉浸在工作之中。

    萧月叹声气,说道:“那好吧。虽然战事重要,不过你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莫要疏忽了练武。“见到那总是藏在典籍书藏之中的妹妹,她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想到这里的安宁和谐,却也感觉有些不坏。

    在这里确保她们的家安康我,总是好过在前线厮杀的。

    “我知道了!“萧星嗯了一下,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

    毕竟,政务院不比寻常,需要负责的事情太多了。

    诸如砍伐树木、石头,重新修整城墙,加强城墙防御设施,等等都是她政务院指挥的。

    再者就是粮食种植以及收割,毕竟“民以食为天”,若是没有充足的粮食,就算赤凤军在如何强大,也断然无法让属下臣服。

    最后就是军队了。

    自十年前初次遭遇见到蒙古鞑子之后,萧凤就已经知晓,单纯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不足畏惧,纵然是地仙一流的存在,在有组织的军队面前,一样会被彻底击溃的。

    其中的缘由,就是组织和纪律。

    军队和地方豪强武装,终究还是不同的。

    所以萧凤就依照这个世界的军制,以三十名士兵组成一队,又以十队组成一营,合计分为三个作战营,共同组成赤凤军这样的存在,并且****夜夜都在这山林之内展开拉练训练。

    之所以没有采取后世的“三三制”,而是以这个世界通行的“十伍制”,仅仅是因为火力密度的原因。

    在后世,因为身管火药武器的普及,少数几人就能够达到古代军队数十人才能够达到的火力密度,从而能够有效的阻止敌人,所以不需要多少人。然而在古代,因为单兵携带武器有限,使用的武器基本就是长枪、大刀还有弩弓,火力投射效率远低于现代武器,为了能够有效制止敌人,除了增加人数就没有办法,这就是“十伍制”出现的原因。

    超越时代的东西,终究是空中楼阁,毫无任何的意义。

    最终形成的,就是目前仅有九百余人的作战兵团。

    以她们起家的壶关县共计不足一万人来说,这个数量的军队的确是有些大了,基本达到了10:1的程度。

    然而这不足一千的军队,对蒙元、宋朝这两个动辄近百万军队的庞大帝国来说,就连塞牙缝都比不上,甚至和这个山东大地上的义众多军阀相比,也是相对较少。

    仅凭这些人马就想做出什么事情来,那还真是痴人说梦。

    萧凤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为了锻炼出一只优秀的军队,不仅仅在组织、纪律上下功夫,而且也开始开采铁矿冶炼兵器、改进神臂驽、大量制造长矛、盾牌还有弩箭,至于火枪、火炮之类的武器也在研制当中,同时也开始使用集体农庄的方式,为士兵提供充足的营养。

    无法在数量比得上别人,那就在质量上胜过对方。

    这是很简单的常识。

    编成山歌的“三大纪律,八大注意”被要求日夜咏唱,以确保所有人都知晓赤凤军的军规。针对部队中大部分的文盲,也下了功夫,每日都会抽取两个时辰,令其能够看懂基本三千通用文字。

    以前用来冶炼铁矿石的高炉也被改进、扩大,一次出炉就可以提供数吨左右的精铁,为打造兵器提供足够的材料。

    利用水利而制造的锻锤也正在研制,企图令钢刀、盾牌以及铠甲量产化,以实现萧凤构思之中的一人一铠甲一弩弓的蓝图。

    粮食方面,因为组织了大部分的人力兴修水利、拓清河道,并且在很多诸如风吼谷地方开垦良田,重新改进水利灌溉,所以农田和以前相比增加了一倍有余,就连单位产量也因为有人护理,提升了两成左右。

    加上从前的存粮以及山间采摘的野果,虽然无法过上多好的生活,不过也算是能够让每一位填饱肚子了。

    部分无法种植粮食的地方,也被栽上亚麻、棉花还有桑树之类的经济作物,好能够获得足够的材料,制作可供穿着的衣衫。

    正是为了能够做好这些事情,小龙女不得不依照朝廷组织结构和另一世的经验,打造了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组织。

    以她为中心,分设政务院、军事院和律令院。

    政务院负责管理人民、负责粮食、布匹以及军械生产,军事院掌握军队的训练和作战,而律令院则是专门负责监察属下是否依律行事。

    三者分化合作,共同组成了整个火凤军。(未完待续。)

    郁郁森林,万千古木。

    头顶上仅有几缕阳光钻破了浓密树叶的遮挡,让人能够在这片浓郁茂密的森林之中看见眼前的存在。

    此刻,正有数十人在这丛林之中钻来钻去,一路上也不知道究竟惊扰多少的鸟雀,就连那野兔、獐、狐狸之类的小动物也纷纷逃走,唯恐遭了这些士兵的毒手。

    立在丛林之中,萧凤睁开双目扫过整片森林,见到远处一人走来半边膝盖跪在地上,当即问道:“有没有找到对方踪迹?“

    “禀告主公,我等发现了对方的踪迹。“那士兵却顿了顿,有些迟疑道:“只是……“

    “无妨。你且在前面引路,带我去看看那里的情况。我倒要看看,对方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微眯着双目,萧凤问。

    自从知晓对方撤退之后,萧凤就有些害怕,怀疑对方是否存在着什么莫名的计谋,于是就派遣麾下士卒深入森林之中,企图找到对方的行动踪迹。

    然而此地山川连绵起伏,森林茂密无比,实在是太难找到对方存在,所以直到现在才勉强找到了一点痕迹来。

    很快的,几人就来到一处山洼之中。

    单间山洼之中,零散的散步着近百个帐篷,其中也有破碎不堪的投石车以及损坏的弓弩,旁边零星散步着数十个已然燃尽的火堆,旁边泥土之中有一些稻谷粟粒,显然正是被对方抛弃的辎重以及粮草。

    只是如此规模,倒也算是罕见!

    “难道对方真的走撤退了吗?“旁边的赵晨问。

    如同这般情况,他只有这个疑惑。

    萧凤却摇摇头:“也未必。毕竟那李守贤颇有些智慧,只怕对方图谋不小!或许对方不过是故布疑阵,好让我们放松警惕罢了!“

    想着当初险些被对方设伏阴死,萧凤就觉得那个李守贤当真是谋略过人。

    几人正欲回去,然而那萧凤却听见丛中有哗哗树叶作响,当即运起掌劲对着远处猛地一拍,斥道:“谁,给我滚出来!“

    声音好似雷神震怒,掌劲将周围树木全数撞折,当即吓的一干人等颤颤巍巍走了出来,身上衣衫沾满血污,手臂之上裹着破布,走路时候也是龇牙咧嘴,却没想到眼前这些人,全都是伤员!

    “你们是之前袭击我们的人?“赵晨顿时惊讶起来,自这些人扫过,他当即认出十数位熟悉的面孔。

    “原来如此!“拉长着声音,萧凤若有所思扫过众人,说:“你们是被抛弃了吗?“

    抛弃伤员对现代军队来说乃是禁忌,然而在这古代封建世界,将毫无战斗能力以及行动能力的士卒丢弃,减少部队的累赘却实在是太常见了。

    “没错!那杀千刀的家伙将我们丢在这里,什么都不管。“

    “之前冒犯真凤娘娘,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此番前来全是那天杀的力守财撺掇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

    被这冰冷目光一扫,这些人顿时吓了一跳,纷纷低下头,目光之中透着惶恐,唯恐自己什么地方惹恼了这位地仙一流的人物来。

    他们赶紧跪下来,口中声声切切诉说着冤仇,对那李守贤一行人也是张口破骂。

    “得了吧。收起你们这幅可怜相,否则惹恼了我,非一刀劈了你们不可。“

    萧凤还未表示,赵晨却恼怒起来,只将手中利刃一挥,就令这帮伤员寒蝉若禁。

    萧凤缓声说道:“念及你们遭受蒙骗也是不知,故此饶你们一条性命。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不惩戒你们,岂能让我麾下士兵服气?等回去之后,你等须得接受劳动改造。若是日后再犯,定斩不饶!“漆黑瞳孔之中,冷冽目光扫过众人,当即让这些家伙具是感觉背后一冷,不敢有丝毫置喙。

    “还有。你们的大部队呢?他们在哪里?“

    随着赵晨问话,这些伤员当即踊跃发言,一言一语将对方行动的大致方向说了出来。

    萧凤欣喜,当即就令赵晨带着这些士兵回去,自己却领着一百锐士顺着对方描述方向奔去。

    没办法,那李守贤威胁太大,她若是无法灭掉此人麾下进队,只怕日后这潞州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

    “父亲,我们当真要奇袭潞州城吗?“吞了一下唾沫,李烈颇为紧张。

    此刻,他的身上裹着一层树叶,全身藏在灌木后面,天空中太阳西沉,整个大地一片昏暗。

    若是那哨兵稍不注意,对方就算是来到面前,也无法发现其行踪。

    缓缓睁开眼睛,李守贤却透着一股苍老气息,神色不免有些飘忽。

    将那些伤员丢在驻地,他实在是抱歉的很,只是一想自己的任务,也只好打起精神来,说道:“当然!毕竟那潞州乃是对方老巢,只需要攻下那里,那赤凤军自然会彻底失败的。“

    若是潞州城被攻占,就算萧凤拥有天大的本事,赤凤军又事多么地方厉害,在没有充足资源补给的情况下,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如果我们没有攻下泸州城呢?“李烈有些担心。

    若是没有迅速攻下潞州城,那么他们就会陷入两面受敌的状况。

    更何况以萧凤的实力,若是及时反应过来打了一个回马枪,只怕他们就会全军覆没。就算忽睹都那只部队也过来增援,只怕也会被其彻底打垮。

    毕竟他们里面可没有地阶强者坐镇,必须要运用这般诡计方能避开萧凤得威胁,达成自己的战略计划。

    李烈这般担忧,不无道理!

    李守贤却并未回答,命令道:“我们快些离开这里。毕竟我那调虎离山的计策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若是再不离开,只怕就有性命之虞。“

    一行人穿着灰色衣衫,整个人藏在灌木丛之中,就连身后的战马也被在蹄子之上包住一层麻布,口中塞着口球,唯恐被不远处的赤凤军巡逻岗哨发现。

    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们实在是不想惊动岗哨,让那赤凤军首领萧凤察觉,并且彻底葬送了这次奇袭计划。(未完待续。)

    笠日,春光明媚。

    萧月刚从睡梦之中醒来,就见远处一阵喧闹,嘈杂之中搀杂着诸如“敌军”、“来袭”、“军队”之类的东西。而且声音之中充满着惊疑以及困惑,更有着无尽的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

    萧月暗嘱一下,柳眉紧蹙起来,一翻身自暖和的床褥之中爬出,也没和以前那般对自己的脸庞多做整治,仅以一根红绸丝带将长发束在一起,就来到了大街之上。

    但见此刻街道之上,所有人都像是中了失心疯一样,明明此刻正是青天白日的,他们却在口中连连嚎叫着仿佛见到了什么凶神恶煞的玩意来,昔日里本该是和善神色的脸庞也狰狞无比,就这样一个个什么也不顾就朝着另一头奔去,仿佛那一边正是通往天堂的道路,而自己的身后,则是跟着来自太古洪荒的恶兽一般。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一脸忧愁,萧星且看着满大街的众人,张口问道。

    萧月摇摇头,回道:“不知道!”直到现在,她还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状况来。

    正在此刻,那街道之上有人叫道。

    “她们在这里!”

    这一下就像是堤坝之上裂开的缝隙,瞬间让本就是濒于崩溃的人群全都停住了,目光转而望向了萧月萧星两人,本来是慌乱的眼神,却渐渐的开始泛红,最终赤红无比死死地盯着两人。那通红通红,真如嗜血的狂兽一样,让人觉得这是一群丧心病狂会吞噬一切的野兽。

    “就是她们?”

    “没错,就是她们!”

    “那好,就让我们一起找她们!”

    不明不白,仅仅是冒出了几个莫名其妙的话语,然而那些群聚而来的百姓却像是被刺激了一样,纷纷高声吼叫道。一声又一声,虽然嘈杂、虽然散乱、虽然不起,然而那些话却像是一柄柄锐利的长箭一样,对准了两人笔直的刺去。

    “若非这些妖女,我们何至于变成这般样子?”

    “杀了他们!李太守自然会饶过我们的!”

    “没错,拿下这两个妖女,我们就会得救的。”

    “…………”

    被这话一惊,萧星顿时呆滞住了,紧抿着嘴唇,眼眶之中透着莹莹泪珠,转而盯着萧月,呢喃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充满害怕、满是畏惧、带着祈求,望着这一切,她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彻底僵硬,毫不知晓究竟应该如何去做。

    “莫要害怕!他们只是被煽动了罢了。”

    扯了一下手臂,萧月方才发觉自己的衣襟已然被萧星死死地捏住,她满脸苦涩双眸闪烁烈烈火焰,且看这眼前的这般却不知道应当如何解决,只是望着自己的妹妹,心中暗想:“果然,又被勾出昔日的梦魇了吗?”

    当她看到了萧星那仿徨无助的样子的一瞬间,萧月感觉仿佛又置身于昔日里的场景。

    漫天大雨、誓死守城的父亲,蔓延而来的铁骑,那微弱却依旧坚强的篝火,那是她们一生的转折,并且是始终无法摆脱的梦魇。也是从那个时候,她们就彻底的变了,再也没有昔日里游乐丛林、嬉戏学院的悠闲,更没有琴瑟和鸣、恋栈情深的可能,而那陪伴她们的未来,也许更多的则是征战杀伐、尔虞我诈的诡谲阴谋。

    而如今,这狰狞的世界才刚刚掀开!

    “杀了她们!”

    咆哮之声炸裂开来,仿佛那撑天巨柱整个崩碎,朗朗乾坤为浓密乌云所遮蔽。随后,一声又一声,连绵又不绝,好似那汪洋大海一样,朝着两人汹涌而来。

    “杀了她们!”

    “杀了她们!”

    “杀了她们!”

    彻头彻尾的疯狂,狰狞丑恶的恶意,昭然若揭。

    随着这漫天吼声,这群疯狂的百姓顿时涌动起来,朝着一起奔来。轰隆隆的脚步声,充满疯狂的呵斥,甚至那充斥着怒火的漆黑瞳孔,都透着漫天的恶意,让两人心惊胆颤,浑然忘却了自己本是身负神功的武者。

    “唰”的一下,长剑出鞘。

    “姐姐莫要出手!”萧星骇然,当即惊呼起来。

    她素来晓得自己姐姐的性子,若是被激怒少不得要做上一场,如今被这群人如此污蔑,又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只怕这里就会彻底成为血海深渊。到时候她们就彻底无法在这潞州城之中立足,就算是最终萧凤击败了李守贤,整个赤凤军也会因此损失自己十年积累的名声!

    “我知道了!”被这话一惊,萧月重新将宝剑插入剑鞘,冷眼扫过众人,当即一把囚住萧星,低喝一声道:“快走!”说话间,两人早就运转轻功,直接从众人之上掠过,却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对这般状况,她们实在是没有法子平息下来,只好撤退看看若是萧凤,又该是如何处置的!

    ……………………

    城门处,李守贤立在战马之上,且望着眼前一行人。

    于不到一百的汉签军之中,那王权匍匐着身子,唯唯诺诺回道:“听闻李知州领兵到此。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抱歉。”

    “原来是王权啊。我还道你死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李守贤尚未回答,他身边的李烈却不免有些不满。若非这家伙治下不严,让那赤凤军在其眼皮之下茁壮成长,如何会有今日双水镇厮杀之事?以至于让他的哥哥,也被那妖女一起杀了!

    “烈儿莽撞,还请王知县原谅则个。”李守贤却挥挥手示意李烈退下,态度谦和无比,说话时好似三月春风:“若非王知县识大体,在那萧凤眼下保全整个潞州城百姓,我等如何能够如此迅速攻克潞州城?”

    “自然,自然!”王权连连说道,随后却充满惋惜,说:“只可恨那两个妖女被逃了。否则将她们一并抓住并且交由大人处置,岂不是美事一桩?毕竟这两个妖女虽然形式太过匪夷所思,然而却也算是天香国色。唉!只可惜,却做出这等悖逆伦理的事情来。”

    “无妨!对付她二人,我自有计划!”

    微微点头以示尊敬,李守贤却自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忧愁。

    如此轻易就重新夺取潞州城,莫非那女子是早有预料设下了这个陷阱,还是对方错估时事,以至于调开了全部兵马让整个潞州城守备空虚,才导致了这般事情来?

    “禀告大人,殿下已经来到距离此地三十里地,还请各位做好准备。”

    正在此刻,一个飞骑踏空而来,正好立在一行人之前说道。

    那王权当即一喜,急切问:“殿下?莫非是忽睹都二皇子殿下?”

    “正是他!”李守贤却不免皱紧眉梢,心中充满着忐忑,暗想:“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来了?唉,看来我需要提前准备一下,以免眼前大好的场景毁于一旦。”其余人也不晓得他的担心,无论是那王权还有李烈,全都露出开怀的笑容来,仿佛等到忽睹都来到这里之后,那他们就能够加官进爵、得赐良田、财富了。

    等到三刻钟之后,就见远处地平线冒出一阵烟尘,须臾之间一行约有数百人的军队就已然出现在了这里。

    当先一人威风凛凛、虎目生威,不是忽睹都又是谁?

    但见此刻,他身穿一件灰褐色明光铠,这明光铠以铁环将层层叠叠堆在一起的鳞甲窜在一起,并且胸前装着一件明亮的护心镜,将身体全都包裹在一起。而他的身下乃是一匹纯黑战马,毛发纯气势雄壮,却和寻常蒙古马决然不一样,应当是传自波斯的汗血宝马。

    而在他的腰间,则是插着手中一柄金柄弯刀,背后则是背着一件雕有狼影的琉金长弓,当真是气势凶煞,让人闻风丧胆。

    李守贤当即自战马之上翻身落地,双手抱在胸前,双膝跪地说道:“微臣谨遵殿下谕令,终于在今晨卯时三刻攻克潞州城,就等着殿下到来。”

    “攻克了?爱卿果然了得,乃国之栋梁。能为本王剿灭那才赤凤军,看来本王要重重的赏你。”忽睹都不觉长声笑了起来,旋即就目光灼灼问道:“只是那萧凤何在?我倒是等不及要看她那副狼狈样了。我就不信,没了赤凤军她一个人还能够蹦达个什么样?”

    李守贤当即俯下头,额头死死的贴紧地面,旋即就抬起头面又苦涩回道:“还请殿下恕微臣无能,未曾剿灭赤凤军?”

    “没有剿灭赤凤军?”听见这话,忽睹都整个人立刻阴沉下来。

    “没错。而且对方实力强盛,更有萧凤坐镇。我曾经和其两度交锋,皆被对方彻底压垮,麾下死伤者近三百余人。若非微臣素有威望,只怕早就被对方击溃。”长叹一声,李守贤想着当初和萧凤两次交手,无论是自己的实力还是整个部队的战斗力都被对方彻底碾压。

    如今能够潞州城,也不过是他占着经验丰富,运用调虎离山之计,又岂有成功的可能?

    “换句话说,那个女的还没死?”微眯着眼睛,忽睹都问道。

    李守贤答道:“正是如此。不过等到诸位将军来援,我等定然会将那妖女彻底覆灭,断不会让这般存在复现天日。”声音烈烈,透着决绝。(未完待续。)

    “该死的混蛋,竟然真的是这帮人搞的鬼!”

    遥遥见着几人交谈,萧月银牙咬住嘴唇,指甲陷入血肉,沁出了鲜血。

    一夜醒来,城市易手!

    她千思百想,总是弄不清楚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就算对方攻城,也会有什么异动,而且自己也向来机警,在城门之上安排有哨探。然而等到那李守贤带着大军过来时候,这些哨探却毫无作用,俨然成了摆设。

    如今萧月见到王权表现,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全都是这位搞的鬼!

    萧星却暗自恼火,灼灼黑眸看着那得意洋洋地王权,亦是心头暗恨:“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在我眼皮底下做出这等事情来。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灭了这厮。”想及此处,她对自己也是暗恼的很,心中总是念念不忘。

    若是当初,她及时发现此人异象,又岂会变成今日样子?

    萧月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如今说来,已然是于事无补。”

    “那不如现在飞鸽传书,让师尊前来应付?”萧星问道。

    “此事重大,自然需要立刻禀告姐姐,免得让她无法掌握这里的状况。”目光落在一里之外的潞州城,萧月双眸微微皱起思索了片刻,紧接着就说了自己的计划:“然而若是让这些人轻易夺了潞州城,却未免显得我们毫无手段。既然如此,那就来一次狠的。让这群家伙见识见识,我们赤凤军的决意!”

    冷冽话音,纵使在这已经开始万物萌发的勃勃春日之下,也透着沁入骨髓的冰冷。

    ……………………

    潞州城中,一行人战战兢兢,望着自城门之中鱼贯而入的铁骑。

    高大的战马、血腥的兵刃、狰狞的骑兵,这一切都让人再次忆起昔日里被一度支配的噩梦。毫无尊严、没有怜悯、诚惶诚恐,那是他们在被鞑子占据这里之后就不曾断绝的噩梦,从没有一刻时间停止,只是因为那寒冽的刀芒而短暂停歇,藏入了心中的愤怒就似火山之中的岩浆,总有一天会彻底爆发出来。

    兵过如犁、匪过如耙!

    乱世之中,岂有区别?

    对生命的渴望还有死亡的渴求,塑造了这些百姓们神经而又脆弱的思想,对一切的军队以及流民都先天存在着排斥,哪怕那军队乃是由自己的亲人组织的,也一样的会产生怀疑,甚至会因为某些奇特的东西而被点燃,乃至于爆发出来。

    之前萧氏两姐妹被排斥,也正是因此!

    女子,终究存在着莫大的隔阂。

    然而这一刻,他们却纷纷噤声,丝毫声音也不敢发出。以至于这诺大的街道之上,混无半分的声音,除却了那正在走来的官军!

    “哗啦哗啦”,这是甲胄和兵器撞击的声音!

    “嗒嗒嗒嗒”,这是战马踢踏着地板的声音!

    每一次的撞击都像是雷霆炸裂,每一次的踩踏都像是地震爆发,一次又一次连绵不绝,好像那天灾就发生在眼前一样,吓得每一个人都缩住了身躯,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就连那被吓得要哭泣的小娃娃,也被死死地捏着嘴巴,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是在旁边狭窄巷道之内,却藏着数位汉子。

    其中一人望着队列之中的张弘范,立刻就凶狠起来:“大郎?那个人不就是下令摧毁我们村庄的家伙吗?”

    “真的是他!”王允德顿时惊讶,不由得将手抚摸着肩膀上一个伤疤,那隐隐多疼的疤痕,就是昔日里张弘范领兵灭了他们村庄时候所留下来的。

    “那我们现在就杀了他?”

    旁边当即有人欲要将身后所负弩弓取出,截杀此人。以他们的箭术,在这里发起偷袭的话,应当能够击杀此人。只是王允德却扬手一挥,止住了众人行动,随后说道:“等等!若是在这里攻击,纵然将对方杀了,也会殃及周遭百姓。更何况此刻对方人多势众,纵然杀了对方,只怕我们也未必能够活下去。我们先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

    话音落定,他带着自家的一众兄弟,蹑手蹑脚潜入了别处。

    在这个时候,贸然行动总是充满着危机的。

    ……………………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举起手中一瓶装满剑南春的小瓶朝着口中灌了一口,张世杰忽的笑了一下,冲着眼前始终瞪着自己的马云冬说道。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曾整理自己的头发,任由齐肩长发散落开来遮住了脸庞的愁容,身上穿着的青色长袍也有些污渍,很明显有段时间未曾清洗,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感。

    马云冬一脸困惑,连连打着哈切,问:“什么声音?”

    自当初在蒙古军帐之中“抓”住这人之后,他就被分派出来,始终盯着这人,以免对方会采取什么不轨的行为。

    只是张世杰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终日里只是饮酒作乐,就算是偶然没钱了,他也可以凭借着那优秀的武功还有一手出色的书法弄到几贯铜钱,然后继续饮酒作乐。昨日里,张世杰就在这“醉香楼”之中彻夜宿醉,以至于知道今天中午方才醒来,连带着让他也一脸困顿,只想要睡觉。

    “没什么,只不过你不觉得我们似乎被遗忘了吗?”摇着手中酒瓶,张世杰噙着笑意说道。

    “遗忘?”马云冬摇了摇头,旋即充满骄傲昂首挺胸回道:“不!要知道主公可是赐予我性命,她是不可能忘掉我的。”目光中烈烈火焰,分明就是对自家主公极度信任的崇敬。

    自当日,他被救下并且解放之后,就将萧凤当作了自己一生的信仰。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嗅见了对方讨厌的气味,这个可真是让人头疼啊。”张世杰猛地将手中小瓶朝着旁边丢去,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却将目光望着窗外。

    应着话,那窗户顿时打开,露出外面的场景。

    两人自窗户眺望出去,正好见到自大街上穿行过去的蒙古骑兵还有忽睹都、李守贤、张弘范等人。

    被这场景一惊,马云冬当即愕然,暗道:“他们是……”

    “正如你所想的,他们是敌人!”连连叹气,张世杰嘴角噙着一丝嘲讽。

    这嘲讽不知道是针对萧凤,又或者是针对自己,居然让对方直接闯入了自己的城市之内,这般事情也够惊人的。

    “可是他们……”

    马云冬当即愤怒,张开口刚要询问。

    然而张世杰却似早已经知晓一样,朗声接口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依我看,应当是你们的那位首领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暂时被困住在了某地,以至于被对方趁机自别处迂回插入了这里来了。”微微抬起头,且看着黑沉沉的屋顶,他又低下头满是酸涩的说:“‘净火焚世,驱逐鞑靼’?这话说着好听,但是我可不认为能够实现!”目光暗淡,却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什么。

    他毕竟曾经在蒙古军中混过,自然知晓这些蒙古军队以及依附其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庞大!

    就凭不到一千的兵马,还有寥寥几位武者,也想要做这改天换地的事情,而且还只是一个女子,这般事情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计。

    然而马云冬却安奈不住,猛地自座椅之上站起来,随手将靠在墙壁上的战刀取过来,就要走出这里。

    “你要做什么?”张世杰感觉奇怪,张口问道。

    “击退他们。”

    低沉话音缓缓传出,隐隐中透着几分悲意。

    张世杰嘴角苦涩越发凝重,问道:“就凭你一人怎么击退他们?”

    “所以我们就比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闯入这城中,破坏这里的一切吗?”猛地抬头,马云冬哑着声音吼道,眼角之处早被泪水润湿,两道泪痕出现在脸颊之上。

    “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声音带着颤抖,张世杰企图劝解眼前的家伙,然而就连他说出这些话来,都感觉有些酸意,浓浓的愤怒甚至丝毫未曾掩饰:“就连你的那些首领都未曾战胜对方,仅凭你一个,如何能敌?”

    “或许正如你说的,我听不懂!”

    马云冬停住脚步,声音低沉着让人压抑,然而那话语之中却透着执着,执着的犹如泰山,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思:“但是我知道,如果不去做,那就永远都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而且我这条命是主公救下来的,现在也是时候归还了。反正脑袋掉了,也就是一个碗口大小的伤疤!”

    声音陡然高亢起来,却带着昂扬,目光之中分明充斥着希望。

    “不去做,就永远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吗?”

    念叨了一下,张世杰有些茫然的目光渐渐聚了起来,且看着那稍显瘦削的身影又问:“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又如何?反正我只需要知晓,我做到了就可以了。”马云冬回道:“至于先生。我知道先生大才,然而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可惜了?”

    浓浓愁意顿时消散,张世杰当即站起身子,微微笑道:“那好!我就试一试,看看这事究竟能不能成?”几许阳光撒落卧室之中,却令他精神面貌焕发一新,混似换了一个人一样。(未完待续。)

    且不论众人暗中如何行动,那忽睹都却心有不满。~頂點小說,

    只见他将那王权叫来,劈头就是一阵训斥:“且看你做的好事,居然让我如此丢脸!”且看这这熟悉的潞州城,他就想起之前自己被萧凤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狼狈样子,如今虽然勉强算是夺回了这潞州城,然而一想自己曾经丢脸的样子,如何能够安奈心头怨恨?

    被这么一骂,王权立刻就傻了,整个人浑似没有了骨头一样,啪的一下就整个跪倒在地,问道:“殿下?莫不是微臣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说话时候,俨然将自己当做了奴才,平白的让人生厌。

    李守贤暗道不好,当忙走上前劝道:“殿下息怒,若非王权相助,只怕我们根本无法如此顺利夺取潞州城。还希望殿下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他一次!”

    “既然有李知州求情,本王权且放你一马!”忽睹都微微颌首以示了解,挥挥手示意王权退下之后,双目却有透着狰狞,赤红的眼珠之中分明透着血腥:“只是这潞州城,却须得好好清理一下。也免得日后重蹈覆辙!”

    “殿下,若是屠城只怕会让整个城中百姓暴动!”

    “我等费尽心思方才夺得此城。若是屠城,只怕会丧失民心。还请殿下三思!”

    这句话,自然让张弘范、李守贤两人惊讶不已,当场就自左右走出张口劝道。

    “殿下!依我看,他们两人分明存心欲要害你。”

    然而旁边却有一个颧骨高深、目有异色之人,身穿一件黑色长袍,样式和中原汉服相差甚远,就是单纯的用一块黑布将全身裹住,严丝密缝的绝无任何灰尘之类的东西能够侵入,仅有一张脸未曾遮掩,将那高耸颧骨,深陷眼窝以及一对蓝色瞳仁展露出来,让人知晓这人并非汉家人士,却不知道究竟是从何处而来,此刻来到这里所为为何?

    李守贤顿时恼了,冷着声问道:“我为臣子,夙兴夜寐不曾懈怠,所求者不过是万家安康、天下安宁。今日进言,不过是为臣子计,你却以此话污我,是何道理?”手持利刃,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迹象。

    “难道不是?”这人冷笑一声,旋即说道:“我且问你,那萧凤可曾束手就擒?”

    李守贤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妙:“不曾!”

    “没错。她尚未死亡,而且实力也未曾衰竭。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算是夺得了这个城市又如何?只需要对方兵马一到,我们还是得跑路。毕竟在这里,可没有人能够和其对抗的存在。”嘴角带着自信荣光,这人在瞥见上首若有所思的忽睹都的时候,眼眸之中登时有精光闪过,继续说道:“我自然不能,你也不能”目光转而又看向了张弘范,不免有些鄙夷说道:“你也不能。”最后抬起头,重新看向忽睹都,他才解释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到时候又该拿出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够战胜对方?祈求你的父亲张绣,还是你的师尊赵秉文?莫要忘了,他们一个远在天边,一个置身黄泉。这般状况,你们却要我们呆在这里,静等着对方回击?”

    世人皆知,若要对方地阶强者,须得同实力的对手方能对抗。

    而那少林禅宗出身的张绣,以及昔年金朝第一的赵秉文,正是此种佼佼者。

    只可惜张绣此刻距离潞州足有上千余里,纵使星夜飞驰也需一个星期,而那赵秉文自金国灭亡之后就传说已经身亡,可以说此刻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李守贤低沉声音,面带斥怒,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尔等难道忘了那被悬于城门之上的头颅吗?”这人继续说道,沙哑的话音之中仿佛带着玫瑰花一般的香气,让人不自觉得沉浸在其中。“若是她回来了,少不得将我们的头颅全都摘下,然后悬在了城门之上。”阵阵阴风随着他的话逸散出来,更令在场的几人心中胆寒。

    李守贤颤抖着身体,说道:“她不会的!”

    “不,她会的!需要知道在我们家乡有句话,唯有弯刀方能让人臣服。”薄薄的嘴唇轻轻张开,这人说道:“若要让这些人臣服,唯有让他们尝试一下刀兵的厉害!”

    “阿哈-阿尔-默罕德,你说的不错!”猛地一拍桌子,忽睹都站立起来,魁梧身子顿时让众人生出乌云密布的错觉:“那女子不识天命、不知尊卑。以一介女子,竟敢再次做着叛乱之事来,定然是有这些乱民背后蛊惑,更是煽动红袄贼灭我族人。此仇不报,岂能让我蒙古诸部臣服?自然须得让这满城匪民一起和我那族中之人一起受刑。传我指令,杀光此城所有百姓!”

    落定的话音让李守贤、张弘范整个呆愣在了远处,他们张了张口嗫嚅了一下,却当见到忽睹都那异常兴奋的神色,就明白自己此刻无论如何劝谏都无法阻止对方屠城的举动。

    至于那阿哈-阿尔-萨罗斯?

    他却双目之中透着鄙视,在察觉到自己被对方注视的时候,更是不自觉的抬起了头,腰背也是紧绷绷的好似被车好的笔直轨道一样,通体上下都透着一股猖狂以及傲慢,仿佛已经将李守贤和张弘范当做了废物一般的存在。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除却了立在中央的张弘范还有李守贤之外,其余人全都是立在两侧,而且个个都是奇装异服,分明不是中原人士。一个个全都是一脸嘲讽且看着这两个汉人,完全不掩自己的敌意。

    最后,萨罗斯张口说:“既然殿下都说了。那么,各位开始吧!”

    “没错。杀,杀了那棒牛腿子。”

    “就是这样。杀,杀了那群家伙。”

    被这话一激,那些一路找来的雇佣兵以及地方武装力量当即嗷嗷叫着,一个个全都是桀骜不驯手持兵刃走了出去。

    他们本就并非那等三观端正的家伙,一个个在乱世之中胡乱杀人早就令他们心智扭曲,除却了对鲜血的渴望、权利的央求,甚至是财富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刺激到他们那颗麻木的心。

    战争,终究还是会改变一切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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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的一声,紧闭大门顿时被撞开。

    蜷缩在房间之中,那汉子脸上闪过挣扎,正要站起身走上前。却只见一道刀光闪过,他当即跌倒在地,脖颈之处冒出无尽的鲜血,将屋顶之上悬着的灯笼染成一片血红,虽是如此然而那血液却依旧未曾停止,汩汩而流蔓延在整个地面之上,令整个房间平白显得恐怖异常。

    “爹!”

    娇俏声音当即喊出,旋即就被整个截断。

    内室之中,一位少妇紧紧抱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全都被捂住了嘴巴无法做声,而那充斥着泪花的目光且看着那手持长刀的鞑子走入房间之中,虽竭力控制住好令自己莫要悲伤,但在看到不远处躺倒的自己丈夫的尸身,她却忍不住却犹自抽搐着,明显是害怕至极。

    而那走入这里的鞑子当即狞笑,一挥刀在尸首之上戳了一下,吼道:“你们,全都给我出来!”

    浑身一抖,少妇勉强笑了一下,轻轻摸了一下怀中两位问:“这位兵爷,只是他们?”

    “也给我出来!”那鞑子戾气横生,一记劈砍就将旁边桌上摆放的碗筷碟子全数打碎,吼道:“磨磨唧唧,小心我现在就剁掉你们这群娘们。”

    少妇浑身一抖,连连欠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军爷!”正在此刻,她怀中的两个孩子却猛地挣扎着身体,当即挣脱了这弱质女子的束缚。这两人也不理会身后母亲哭泣,迈开小步就朝着那手中刀刃尚在滴血的鞑子奔去,吼道:“你杀了我爹,我要为爹报仇!”

    “高过了车轮,还知道了报仇?看来是留不得你们了!给我死——”

    那鞑子却哈哈一笑,狞笑着挥出刀刃,刀光之下分明要将这两个半大孩童杀死在这。

    却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他的声音顿时扼住,脑门之上一个血洞凭空出现,整个人旋即颓废倒地。几人望去,就见远处立着一人,正是那萧月。

    她低垂眉梢,不去见几人悲戚模样,低声说道:“此人已被我铲除。你们快些躲起来,莫要被那些鞑子看见了。”且看着这一家人的悲惨模样,纵然曾经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被其驱逐出去,然而却依旧藏不住那份悲悯,为他们这苦楚的处境感到恼火。

    昔日,她们两人因萧凤而侥幸生存,更是拥有如今力量。

    然而今日,这些人又岂会如此幸运,也能够和她们一样,拥有抵抗鞑子的力量?

    推此及彼,萧月早已原谅这些人的行为,只是那鞑子屠戮百姓的行径,却委实过于凶残,必须要被惩治!

    “姐姐!他们开始了!”

    这时,萧星也自房门踏入,目光之中带着泪花,显然对那些正在被屠戮的百姓带着怜意,更对此刻鞑子的行径吃惊。

    攻灭别国屠城尚且算是合理,然而仅仅因为自己曾经遭到侮辱,就擅动干戈屠灭全城,这般行径果然不愧是禽兽!

    萧月不由得捏紧手指,死死扣着那韶月剑,剑身隐隐震颤不已,更有一层薄薄剑芒明灭其中,令其看起来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这是她自踏入丹鼎之境之后所产生的剑意,因为感受到了心情波动,故此摄动长剑响应起来。

    “我明白了!”

    “咻”的一下,宝剑重新插入剑鞘,于一霎那中,仿佛之前那般异状不过寻常。

    萧月重新恢复了平静,漠然回道,随后就踏出房门,仅留一家幸存人员徒然哀怜,渴求着那近乎不可能的圣人降世,拯救这被战火摧残的世界。

    而她们两人?

    早就运起轻功,越到屋顶之上,踩着砖石迅速朝着远处菜市场奔去。而那里正因为场面足够庞大,并且能够容纳成百上千人,所以被鞑子选中,作为屠杀城中百姓的地方。不过霎那,两人当即出现在菜市场附近,且看着菜市场狰狞场景,顿时就感觉浑身仿佛被点燃的爆竹一样,整个炸裂开来。

    “杀!”

    随着声音,一个人哈哈大笑,自旁边取过一件衣裳,将刀上血液抹去。

    地面上一个头颅咕噜噜的滚了下来,而那被缚住双手的尸身整个跌倒在地,无头的脖颈之中,哗啦啦的好似喷泉一样,不断地冒着浓稠的鲜血。

    “第一百一十一个!”

    旁边一人一只手拿着毛笔,一只手拿着纸张。

    他只是扫了一下那头颅,就转过头来在纸张上画了一下,随后就像是踢皮球一样,将这犹自睁开眼睛的头颅踢到一个篮筐之中,而在这篮筐之内尚且装着十数个头颅,全是怒张着双目,直愣愣的望着天空,空洞的目光呆滞的毫无一星半点的色彩,至死他们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逮住并且被砍下头颅!

    地面上,早就铺满了一层薄薄的浓稠血液,一眼望去竟然到处都是。

    水沟之中,缝隙里面,石板上面,到处都是鲜血。

    鲜红的发黑,鲜红的心悸,鲜红的恐惧,鲜红的让整个菜市场寂静无比,仅有那一次又一次挥动刀兵的呼喝声。

    而在那往前本来是装着各类瓜果蔬菜的箩筐之中,装着一颗又一颗头颅,被人用脑后的长长秀发全都拴在一起,凌乱的堆放着。旁边正有人心惊胆战的搬运着这些箩筐,并且将准备好的新的箩筐摆放在这里,然后等着那些人将一颗又一颗头颅砍下来,将其整个填满。

    至于菜市场当中?

    早就有成百上千位被捆缚着半跪在地上,全都沉默寡言,仿佛失去了魂灵一样,任由着那些长刀、利剑掠过脖子,也没有发出半分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他们早就被吓得无法言喻,除却了默默等死之外,又能够做什么?

    “默罕德,再杀了这个,我就能够超过你了!”一位蕃人哈哈大笑,透着张狂。

    “巴格达迪!”那默罕德只将手中弯刀一转,当即自这刀刃之上爆射出炽白光芒,随着光芒闪现当即自刀刃之中射出一圈灼热火焰出来,那火焰当真是厉害务必,只在眼前的几位汉人脖颈之上一旋,当即将其脖子整个割了下来。他对掉落在地的头颅毫无怜悯,随便一脚踢到一边去之后,得意洋洋的说:“只可惜了,你那长枪虽然威猛,然而却没有我这弯刀灵巧。”

    “真神在上!”巴格达迪轻哼一声,且道:“默罕德!自从三年前我们从圣教道别之后就许久不见。没想到你这圣光裂刃斩倒是纯熟了许多。只可恨这群肮脏的卡勒菲,居然胆敢质疑真神存在。今日里不将这群卡勒菲全数杀光,如何能够彰显我真神的神威?”说话时候,他只将手一挥,当即就自手臂之中涌出一股灼热光芒。

    这光芒浓烈无比,好似具有极高的温度,当即将那些头颅全都纳入其中,“刺啦”作响就将这些头颅烤干,只留下一具失去水分的干瘪头颅,随后这道光芒重新纳入他的身体之内,其中隐隐间可以看见一道跃动挣扎不已的黑色颗粒物,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是那头颅却不免变成了干尸,焦黄干瘪的皮肤紧紧的附在骨头之上,更令人畏惧不已。

    见到这般场景,默罕德顿时讶然,旋即就面有愧色回道:“日闪元经?没想到,你这日闪元经已经修炼到如此境界?真神再上,看来我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过于懈怠,竟然忘了修行。我最尊敬的萨蒂昆,若非有你只怕我已经被这些卡勒菲给侵蚀,无法回归真神的怀抱了。”

    巴格达迪轻哼一声,旋即就抬高声音,斥责道:“自然如此。这次海德勒派我来,正式为了警告你。莫要忘了真神教诲,被这些卡勒菲给迷惑了心智。”且望着眼前的这群汉人,他却不免露出了狰狞面容,又道:“至于眼前这些人?正好让我超度一下,也免得他们继续玷污这纯净的世界!”手上光芒重新射出,又落到了一人身上,待到重新纳入身体之后,其面色竟然透着几分红润,却不免让人惊讶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日闪元经,究竟又是什么东西!

    被巴格达迪一骂,默罕德顿时了悟了起来。

    他连连点头,说道:“正该如此。只是我多年深入这异域之地,未免被人发现不得不以塔基塔之术压抑体内力量,故此导致我如今实力未曾增长。这一次看到尊敬的萨蒂昆到来,正好借助您的力量解开那塔基塔的压制。不然的话,只怕我这一生就会被这塔基塔之术压制,终生无法回归真神怀抱。”说话时候,当真是虔诚无比,毫无那屠杀百姓们的凶残暴戾。

    若说这日闪元经自然是厉害无比。

    然而它却因为过于明显的特征,及其容易被别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在历代先贤的努力下,创造了塔基塔之术。若是遇到了别人之后,只需要运转这塔基塔之术,就能够压抑住日闪元经的力量,让别人分毫察觉的不到其中的分毫。只是其缺点却是显而易见的,不能自己解决只有依靠同样修行日闪元经的教友,才能够令其重新激发起来。

    巴格达迪自然是面露笑意,回道:“自然如此。毕竟我来了,你当然无需继续运转塔基塔之术,当然可以重新获得我真神的赠与。只是你要知道,若是要重新修成,是需要付出诸多苦工,切不可中途而废。知道了吗?”

    “谨遵海德勒教诲!”

    默罕德低头垂眉,不敢有丝毫异动。(未完待续。)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每一道剑光都在那些汉人身上掠过,将束缚住他们的铁索全部斩断,随后更是锐利无挡,径直朝着那巴格达迪还有默罕德直刺而出。

    “是谁?”

    巴格达迪顿时愣住,且见到那剑芒朝着他手臂卷来,当即翻转身体后退数丈有余,身上亦是冒出浓郁白光,将漫天剑气挡在身外。就连旁边的默罕德也是连忙催动力量,将弯刀化作一轮圆月,在身体周围旋转不定,将剑气全数挡了开来。随后他就厉声喝道:“究竟说谁?竟敢在这里闹事?”万千白光全数汇入弯刀之中,凭空中劈出一道光芒,朝着天空中那朵青莲劈去。

    “哐当”一声,那刀芒顿时崩碎。

    一道青虹骤然飚射,径直朝着默罕德头颅刺去,唬得他连忙劈出,乌沉黝黑的弯刀凌空劈出,正好砸在青虹之上将其整个上面裹着的青色剑气整个轰碎,露出其本来存在,却是一柄宝剑,宽刃无锋,剑脊之处朦朦的仿佛附着一层月辉,正是那韶月剑。它旋即一个飞射,重新归入青莲之内。

    众人望去,当即就见萧月现身。

    她一手持剑,好似镝落凡间的仙子,昂然说道:“是我!”

    此刻,地面上那些被束缚住的民众纷纷都脱了束缚,且看着萧月重新出现在这里,顿时想起之前那般羞愧事情,不由得跪下来,满是崇敬的说:“我等不识仙子真身,还请仙子饶恕!”

    至于别人?

    早在那漫天剑气之下,头颅被戳出了一个个拇指粗细的血孔,全都是倒地不起,再无丝毫生息。

    一剑定生死,自突破丹鼎境之后,萧月的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了,堪称同辈翘楚。

    “好个妖女。不思在家守着丈夫,却在此处行凶杀人。”见到阻止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女子,那巴格达迪当即露出狠历样子,骂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手段?居然敢冒犯真神讳言?”手中灼热圣光顿时射出,就要将萧月灭杀于此。

    “既然你胆敢孤身一人前来犯险。不如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让你知晓身为女子,究竟什么才是应当遵守的规矩1”旁边默罕德亦是张狂一笑,那柄弯道应着他的心思,只在空中掠过一个弧形轨道,却自旁边飚射而出,将萧月的身体整个罩入阻住其行动。

    两大高手一起出手,只怕就连昔年的杨琏真伽、斡烈兀林答以及孙应时也无法对抗。

    被这两人一起围攻,萧月却不紧不慢,“刷”的一下当即将那长剑拔出,于明媚阳光之下,这长剑陡然见发出一阵清越啸声。啸声清亮无比,顿时将那遍地百姓惊得恍悟起来,望着两人全都是透着狰狞目光。之前他们不过是震慑于对方力量太过强大,故此才心生死灰毫无抵抗之意,然而此刻先见到萧月一剑将绝大部分的鞑子斩杀,又被这剑光震慑心灵,了悟起来如今自己的处境,当即吼道:“与其等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杀!”

    漫天吼声,顿时掩住啸声,令默罕德和巴格达迪皱起眉头,暗想:“好个女子,竟然煽动这群乱民?”

    然而他们自恃自己实力高强,却面露得意哈哈笑道:“为了让你这妖女落网,可是着实让我们等了许久啊!”随着话语,当即就有一声炮鸣,就见不知道从何处,跑来了一个个手持重盾,身穿坚甲的士卒,而在中央之处正是那忽睹都。

    他且看着萧月,不由露出得意笑意来:“你以为我派遣手下抓捕城中乱民,就仅仅是为了屠杀吗?我之所以将他们抓起来放到这里,正是为了引你出来。没想到你果然中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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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置身于几人围攻之下,萧月却面有不屑,且道:“若要杀我,莫非以为仅凭你们就能做到吗?”手中韶月剑也被裹住一层薄薄的青色剑气,凌空一挥当即打在了那弯刀之上。锐利无匹的剑气骤然飚射而出,当即就像是迅猛无比的台风一样,将那弯刀之上的白色光焰全数摧毁,一星半点也不曾留下。

    在失去了圣光加持之后,弯刀当即失去了力道,更因为收到了外界因素的影响,其整个的运转轨道就被对方挪移开来不曾伤到那些百姓,却一头撞入旁边的一间三层酒楼。大抵是因为酒楼中的支撑用木柱被整个削断,所以这酒楼轰隆一声就彻底崩塌,遍地都是破碎的瓦砾,浓厚的烟尘飘在空气之中,显然是被彻底摧毁。

    默罕德暗自咂舌,心想:“这小妖女居然如此年轻,就达到这般境地。想必是因为他的师傅吗?若是不铲除这些人,如何能够服众?”眼中露出凶狠,他信手一招,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当即就令那弯刀自废墟之中窜出,化作一道浮光,只在身体周围轻轻一绕,刀身之上的白色光辉重新回复原来的样子,又是迅猛的朝着萧月打去。

    这一下,速度、力量以及射程陡增数十倍,若是被真的打中,少不得断胳膊断腿的,就连被杀死也是有可能的。

    “莫要迟疑。大家一起上。”

    巴格达迪轻撮口哨,当即让那些鞑子狼嚎而起,朝着地面上的那群流民打去。

    虽然他们并非萧月对手,然而对抗这些被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刚刚被萧月救下来的寻常百姓来说,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犹如狼入羊群一样,让整个菜市场又是添了一些亡魂、生灵来。

    萧月顿时焦急,将身一纵就落到几人身前,手中长剑凌空刺出将他们全数杀死在这里。

    然而此刻这一幕却被巴格达迪窥见。他当即催动全身力量,却令那浓郁白光汇聚成为一轮日月,灼热的力量越发浓厚。他低声轻喝一下:“真神在上。断不可让你这等肮脏东西存在于世。”手中炽热白球越发的浓郁起来,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却变成了一具身披铠甲、盘腿立于战马之上的骑兵模样。

    这玩意刚一现身,坐下战马就撩开蹄子,立在上面的骑兵也是抽出腰间宝剑,虎视眈眈望着萧凤。

    虽是和法相有些类似,然而萧月且看那虚影若隐若现,当真是一阵风就会被吹散,就晓得对方不过是以特殊手段造成这般场景,并非他的实力当真就跨入了地阶境界。否则的话,他们又何必以大屠杀为由布下陷阱,并且借此一击致命杀了萧月、萧凤等人呢?

    感应到对方强大的实力,萧月自然不敢懈怠,将宝剑收回,却是反手一掌拍出。

    这一拍无铸劲风当即咆哮起来,卷起万千碎石朝着对方砸去,想要将那虚影彻底阻住,以免会影响到身后的百姓。只是那虚影却浑似没有真实存在的实体一样,直接将那卷起的狂风还有漫天碎石无视,浑似一个幽灵一样,挺直枪就要将萧月击杀于此。

    萧月愕然,暗自想到:“这两人究竟是谁?怎么武功路数竟然和我华夏相差如此悬殊?只是这些人来到中原,所求得到底是什么东西?”心中充满挂碍,且看着这两个奇装异服的异族之人,她再一次感觉到那蒙古的可怕之处。

    只是这犹豫转瞬即逝,留下的却是最为鉴定的决绝。(未完待续。)

    “没用的。它会始终追你的,直到你死才会结束!”

    哈哈一笑,巴格达迪猛地睁开双目,全身圣光越发浓厚,只将手对准萧凤猛地一握。那虚空之中浮现出来的神像当即扯动身下战马,须臾间就调转方向,重新朝着萧凤扑来。

    这一下好似幽灵,须臾之间就来到萧月身前,挥动宝剑就是劈来。

    萧月吃了一惊,愕然问道:“这究竟是什么邪术?怎么就追着我不放?”将全身剑气催动起来,在体外结成一重重青色屏障,浑似那晶莹玉石打制的蚕茧,将她护在中央垓心,企图避开这诡异一击。

    “砰”的一声,那宝剑当即砸在那青色屏障之中,道道裂纹顿时现身,一副即将崩碎的样子。

    要知道这“遗世**隐仙人”坚硬无比,乃是玄英九决之中防御最厉害的一招,就连三弓床弩射出的弩箭也伤不得分毫。然而如今却被巴格达迪召唤出这邪异神像,仅凭一击就被大的是摇摇欲坠,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两人当真是诡异无比。

    “哼!且看这最后一击,定要要将你灭杀于此。”

    猛地握紧拳头,巴格达迪蓦地一挥,那神像应着他的动作,当即奋起力量直接砸来。这一击自然强大,当即将整个屏障崩碎,一片片零落屏障化作点点荧光,而那之前本是奋勇无比的萧月,此刻却似那孤零少女,毫无分毫生息朝着地面跌落。

    然而那默罕德却狞笑道:“此时不动,又待何时?”弯刀发出璀璨光芒,刷的一下就朝着萧月砍来。

    正在此刻,“嗡”的一声,却不知从何处飘来琴声。

    “就凭你也想杀我?”被这琴声一激,萧月猛地睁开眼睛,周遭那些荧光好似收到了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又重新纳入了她身躯之中。此刻萧月嘴角虽然带着血丝,却依旧坚毅果断,瞥见旁边一柄弯刀凌空劈来,虽是身处半空毫无着力点,然而她却一翻身将手中韶月剑挡在身前,直接朝着弯刀劈去。

    “喀拉”一声,韶月剑顿时崩碎。

    毕竟萧月此刻气力衰竭、后继无力,勉强将那弯刀偏转轨道已然是极限了,若要击败那蓄势而动的默罕德却委实不太可能!

    巴格达迪顿时惊讶起来,吼道:“有援兵?”猛地运起神像,就要朝着萧月砸去。

    然而却在此刻,那琴声陡然锐利起来,铿锵有力就像是刀兵交击时候擦出的剧烈火花,更令那空气好似波浪一样泛起一阵阵涟漪起来,在整个菜市场弥漫开来。被这琴声一摄,那些士卒包括百姓顿时哀嚎起来,一个个纷纷捂住了耳朵、脸上浮现出一道道青筋,显得无比的痛苦。

    就连张弘范还有那默罕德也顿时感觉身体之中好似燃烧了起来一样,不得不闭目养神暗自安抚体内的真元。

    而那巴格达迪却因为一时不察,被这琴声干扰到自己神智,令那神像一阵恍惚险些就彻底消失。

    他顿时恼怒起来:“给我滚出来!”身上圣光骤然冒起,令那神像亦是陡然增长数倍有余,对准那音波传来的方向就是冲去。

    琴声也似乎察觉到此处情况,本就铿锵有力的声音陡然见低沉许多,浑似那低声**、不断呜咽的垂死者临终时候发出的哀求,祈求着上苍,祈求着神明,希望让自己的灵魂得到归宿,只是隐隐间却在周遭有万千厉鬼嚎叫着,当真是瘆人的很。

    巴格达迪被这琴声一扰,顿时感觉脑中一阵恍惚,仿佛有万千的灵魂钻入了他的脑海里面,不断地哀嚎哭泣、祈求着所谓的神明的原谅,被这一弄他再也难以把握身上的圣光也整个熄灭下来,就连那神像也因为这个原因消失不见。

    “我等所求不过是安宁生活,为何尔等却兴兵犯境,造此无边杀孽?”

    凌空中,一个轻灵声音飘扬而来,柔柔弱弱却清晰无比。

    听见这话,张弘范嘴角抽搐了起来,终究还是没有说话。那些鞑子士兵更是满不在乎,毫无半分悔改质疑。至于那默罕罕德和巴格达迪更是不以为然,嘴中充满不屑;“不过是杀卡勒菲罢了,算什么杀孽?”

    至于那忽睹都,他嘴角却翘了起来,俨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道:“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终于愿意出现了罢了。”

    果不其然,于空中又是飘来一人,白衣铁琴,正是萧星。

    她一张手就将萧月整个人揽在怀中,目光扫过整个菜市场血腥场景时候,整个人不由得颤抖起来,脸上也透着悲悯,低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要做这种事情?”苍白的脸蛋毫无血丝,紧抿着的嘴,贝齿死死咬在了嘴唇之上,毫不知道俨然已经咬破了唇舌,几滴鲜红血液渗了出来,更让她带着凄冷。

    震慑整个菜市场,定住三人并且自巴格达迪手下包住萧月,依然是她的极限了。

    若要从这里离开,只怕已然近乎不可能了!

    “哈哈!果然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忽睹都终于忍不住,狂笑了起来:“一个是傲然剑客,一个是娇弱少女。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真的是让本王着迷得很啊?”说道这里,他脸上却陡然露出狠历起来;“只可惜,今日里定然要将你们留在这里。”说话时候,眼神放肆的在萧星身上逡巡不已,俨然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

    素手抬起将萧月嘴角血丝拭去,萧星显得无比平静,且看着忽睹都,忽的问道:“你不怕吗?”

    “怕?本王怕什么?”猛地站起来,忽睹都张开双手,像是将整个天地都拢入怀中:“这个天下都会是本王的,我有何须惧怕?”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和我师尊对抗?反而在这里滥杀无辜?”嘴角露出讥讽,萧星忽的说道。

    被这一说,忽睹都当即想起当初自己被撵的如同野狗一样的悲惨下场,当即吼道:“杀了你们,自然会让你那师尊也和你一起下黄泉。”

    “果然和我师尊说的那样。你们这群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颤抖着声音,萧星且扫过旁边的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卒,当即一翻手就将身后背着的铁琴置于身前,青葱玉指捻起一根琴弦。

    与此同时默罕德、巴格达迪还有张弘范也全都一个个逼近,显然是要将其擒下。她之前本来可以逃走,然而若是逃走,那自己仅存的亲人就会被这群人抓住,至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无法想象。更何况,若非她没有预料到王权会反叛,如何会造成今日场景呢?

    于情于理,萧星都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至少应该尽到真正的责任。

    大不了她到时候来一个“玉石俱焚”,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杀死在这!

    以她擅长的九韶炫音功,纵然无法杀死这里所有人,但是至少也可以带走其中的绝大多数。

    忽睹都虽然不知,然而却也有了一些本能的害怕,尤其是一想到那随时随地都可能回来的萧凤更觉害怕,当即吼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为天地至理。我蒙古横扫天下,占有这世间的一切有何不可?更何况如今你二人依然被我大军围困,只需要本王一声令下,定然会让尔等灰飞烟灭。若是不快些投降,那就莫要怪本王心狠手辣!”狰狞目光扫过两人,他却并不认为这两个女子敢豁出性命来。

    毕竟南人素来懦弱,所谓的骨气不过是装腔作势。

    而他只需要效仿自己的那些先辈们阵前呵斥相劝,定然会让这些玲珑女子屈服在自己身下。

    正在此刻,却自旁边走出一人,正是那王权。

    他对着忽睹都说:“殿下莫要着急,只需要让微臣出马,定然会让这两位女子臣服。毕竟她们只是女子,自然有很多的手段,让她们屈服的。”忽睹都自以为胜券在握,自然是应允下来。

    王权当即一喜,连忙弯腰好似哈趴狗一样连连道谢,然后转过头看向萧星,脸上却带着怜悯,粗糙的脸上透着祥和,分明就是一位仁德的父母官,劝道:“我知晓你速来仁慈,见不得血腥。而且今日你也看到了如今这潞州城已然重新归于王化之下,只需要战事一结束,那些百姓自然会得到安置的。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继续跟随那妖女身后?继续做那种背德忘伦事情来?”

    “屠戮百姓,也算重归王化?”

    萧星哈哈一笑,手指指了指周遭依旧是血红一片的场景,还有远处一具具躺倒的尸体,满是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担任潞州城的这位知县。

    “他们只是乱民,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王权却只是皱眉扫了一下,就满是嫌恶的撇过头,仿佛这一地的血腥是什么肮脏的东西:“只是你素来聪慧,更曾和我有过一些师徒情缘,而且一身实力若是就这样抛却了,岂不可惜?既然如此,你何不投降?至少我会在殿下面前苦劝,也让你享受这些荣华富贵。”张开的手露出了他那雍容华贵的官服,俨然一副自得的样子。

    “说实话,你让我恶心!”

    拧过头,萧星却觉得自己半分都不想要看见王权此刻那肮脏的样子。

    为了自己官位,就将整个城池百姓全都葬送,这世间当真是毫无天理可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