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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杀的夯货,这下糟糕了。”

    身形一晃,萧月不假思索,赤心剑落入手中,将身一纵就朝着几人扑去。

    这一次,就连那水川先生也并未阻止,显然他也正在为这位好友担心。

    身在空中,萧月目光扫过整个庭院,心中当即就有打算,叫了一声:“逆贼,纳命来!”被这声音一叫,地上的黄河五鬼当即发现天空中的萧月,纷纷感到惊愕。即使为萧月强劲实力而吃惊,亦是为了她那浓郁杀气而惊讶。

    在这北地之中,似萧月这般年纪轻轻就已然修得上乘武功的,可不在多数。

    “莫要伤我弟弟!”

    正在这时,那甲无伤见到剑气所向之处正是那童无忌,也不管那房间之内是否藏着什么人,赶紧一个箭步挡在了童无忌身前,手上盾牌“刺啦”一下,顿时舒展开来,化作了一个足有半人高的盾牌将两人护住。

    这盾牌倒也古怪,其表面乌黑发亮,细细看起来便知那貌似细腻的表皮,实则乃是成千上万个拇指粗细的鳞甲拼凑而成。纵然被萧月那锐利无挡的剑气戳中,它也不过是发出一阵青色亮光,旋即就被彻底的消解掉了,其中竟然没有丝毫损伤。

    这般威能,当真奇妙。

    然而萧月却早有算计,之前动作不过是虚晃一剑,眼见被对方挡住之后,也没有继续缠斗,待到落在地上之后,莲足轻踏当即令那身体陡然加速,朝着那霹雳火扑去,也不管对方是否准备好,赤心剑瞄准对方当空一挥,方才定住身体说道:“这一次是你的武器,下一次可就是你的头颅了!”

    后方,霹雳火手中长弓,合着弓臂以及弓弦,具是一分两半。

    他一脸痴呆,扫过手中破损武器,顿时哭泣起来:“我的弓?我的弓就这样完了?”

    “你究竟是谁?”大刀握在手中,杀浑天低吼道。

    “我?”萧月轻轻一跃,曼妙身躯向后掠起,重新立在屋脊之上。她盯着庭院之中立着的众人,面有讥诮说:“大路不平有人踩!我不过是一个路过的剑客罢了。”

    “剑客?”

    那杀浑天却一脸恼火,低声威胁道:“我看你行侠仗义是假,夺我手中东西是真。只可惜那东西,可不再手上。”

    “东西?”萧月顿时起疑,面色依然维持冷静,问道:“既然被你看穿,那你今日就交出那东西,不然的话就莫要怪我这宝剑锋利了。”随后,她颇为挑衅的瞪了一下那甲无伤,喝道:“毕竟那你盾牌仅能护住自己,但是在场的各位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果然,你也是为了和氏璧而来的吗?”

    低喝一声,杀浑天只将那紫雷狂刀凌空一劈,万千刀芒随着那刀锋全数收敛起来,对着萧月所在地方就是劈去:“兄弟们,随我一起上,干掉这个女子。”这一声命令下达,其余三人纷纷喝道:“尊令!”

    算无命只将那算盘凌空一挥,其上算珠纷纷自上面脱离开来,好似万千星辰一般,在他身边旋转不定,随后更是好似那弹丸一样,自四面八方萧月溅射而去。童无忌也因为恼了之前他被威胁,也是一般挥舞着手中巨剪,口中兀自吼道:“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坏女人。”

    虽是置身三人围攻,但是萧月却毫不在意,只将身一纵就避开了那锐利刀芒。

    随后,她见到那劈空射来的算珠,长剑一点当即就有锐利无比的罡气射出,将算珠整个点爆。便是那童无忌,也被她快若急雨的剑术打的是连连后退,根本支撑不住。随后,萧月正欲冲出几人包围圈时候,就见那甲无伤手持盾牌横在眼前,那盾牌又如之前一般,将那漫天剑气全都吸摄,分毫没有令盾牌治下的人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势。

    初次交手,萧月当即摸出对方实力,暗想:“这几人倒也有些手段,只怕我要多花点功夫才能将几人击败。”

    若以实力而论,那杀浑天实力最强,其功力比其他四人强上许多,否则的话也不会成为黄河五鬼的老大。至于那算无命,虽然一手丹辰星象决诡异绝伦,最擅长围困对手,但却困于自身实力,很难对高出他一头的对手造成多大困扰。而那童无忌一首绝命剪甚是厉害,断金碎石不在话下,但招数却太稀疏了,而且心智仅为小童,只会横冲直撞,也难以说得上是什么强大对手。

    而在最后的,则是那甲无伤。

    此人实力也不算是多么出众,只是他那盾牌太过诡异,居然也让其和萧月打了个旗鼓相当!

    至于那霹雳火?

    因为被萧月首次袭击就毁了手中兵器,此刻是半点箭术都施展不开,虽然拿着一柄腰刀上前助阵,但是其刀法也不过比之赵晨强出一线罢了,其余的都是庸庸碌碌,不堪一击。

    心中早有算计,萧月开始仔细应对眼前众人的围攻,身形犹如那翩翩起飞的蝴蝶一般,身姿曼妙无比,总是在方寸之中就避开那些直掠要害的锋芒,手中长剑轻轻挥动,不仅仅将打来的武器拨开,更是自其上面哧哧作响射出一道道剑芒,逼得对方不得不错开,以免被这锐利剑芒捅了个透心凉来。

    打了半晌,杀浑天眼见自己短时间无法胜利,顿时焦躁起来,问道:“你究竟是谁?”

    若非之前他们黄河五鬼中的霹雳火一开始就被废掉手中兵器,那里还需要在这里纠缠这么多时间?依着从前的配合,早就将萧月给拦下来了。

    “我是谁?你心中不是早有猜想了吗?”萧月笑意浓浓,随口说道。

    她和那忠勇四将也算是有些交情,对几人的战斗模式素来熟悉,晓得如同他们这般团队配合的,一般都是以两至三人对方进行游斗,自四面八方将对方困在一个狭窄的区域之中,最后再由具备远程攻击能力的人发起致命一击。

    十年之前,杨琏真伽麾下野律巴格尔就是如此,郭城金水上人也是一样,否则的话她为何会一上来,就废掉了的对方的弓箭呢?

    实在是因为萧月明白,那弓弩手究竟有多厉害!(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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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定,他当即沉声怒喝一声,自那紫雷狂刀之中,万千刀气全数逸散而出,横扫整个庭院。四周围,那些破碎的厢房顿时被砍断柱子,整个倒塌下来,便是那旁边的假山也被削掉半截,当真是威势十足。

    萧月不禁暗骂:“好个家伙,居然使出这般手段困住了我。”随后就纵起身子,不仅仅避开了那横扫的刀气,更是将水川先生也一并救出,未免那宇文威也遭了对方毒手,她也不得不硬生生定在原地,将那刀气全都打散。

    借着这个机会,黄河五鬼当即纵身离去,没有丝毫停滞,仿佛他们就不层来过这里一样。

    毕竟要护住水川先生还有那宇文威安全,萧月也没有去追,以免中了对方的诡计。

    她也晓得自己之前贸然冲出有些唐突,等到见到水川先生安全之后方才舒缓了口气,只是撇过旁边那些倒塌破碎的房屋时候,却不免有些懊恼,说:“只可惜我实力太差,否则非得将对方留住不可。”见识了当初师尊横行天下,千军辟易的英姿,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些力量算得了什么。

    “无碍!只是不知文孟此刻究竟如何?”

    水川先生却有些紧张,赶紧走到了那仅存的厢房面前。

    没办饭,之前萧月和黄河五鬼的战斗太过激烈,若是让宇文威出现了什么闪失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只是等到他刚刚触碰到那房门时候,整个房间就啪的一声轰然倒地,混着砖石碎瓦,昔日就算是屡次遭那风吹雨打的房间,也还是禁受不住之前战斗的余波,彻底的化为了一滩废墟。

    水川先生赶跑到了废墟之上将那碎瓦、茅草还有砖石之类的全都搬开,目光忧愁看着里面的一切,但是他却始终没曾见到的那熟悉的面孔,不禁有些失望:“难道说他真的?”

    瞧着这满地废墟,萧月有些尴尬,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我……”

    “没事。毕竟你已经尽力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透着些许颓废,水川先生满心无奈的坐下来。数十年人生经历,早让他明白了什么是世事轮回,什么是沧桑人生,而在这个兵烽四起的战争年代,见过的血腥也不在少数。以他如今已然踏入不惑的岁月,对这一切早已经看淡。

    之所以会感觉悲伤,也不过是因为那人乃是他的挚友吧。

    虽是如此,但是水川先生却并未就此离开,反而和萧月一起收拾倒塌房间,准备将宇文威的尸体挖出来,好将其下葬下去。以对方昔年那显赫身份,若是就此暴尸荒野,当然是会令人惋惜的。只是当他们将满地碎石砖瓦挪开之后,却并未见到那尸体,甚至就连半点血渍都没有。

    两人不仅啧啧称奇,暗想:“没有尸体?难不成那家伙早就从这逃了吗?”

    只是萧月却对那黄河五鬼曾经诉说的“和氏璧”,“尘劫阁”有些在意,于是问道:“水川先生,你可知道那和氏璧还有尘劫阁是什么?”

    “‘和氏璧’?”水川先生咯噔一下,不免有些惊讶,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我之前曾经诓骗那黄河五鬼,听到他们似乎正在寻找和氏璧。”萧月缓声说道:“我也听闻过关于和氏璧的传说,知晓这东西乃是当年秦始皇攥刻出来的传国玉玺。传闻中,得这传国玉玺便可以得天下。”

    “没错!据传那和氏璧之中藏着无尽威能,能够借此遍观天下人心,聚集亿兆人心,以为培元之本。”点点头,水川先生回道:“但也正是如此,寻常之人根本驾驭不了这和氏璧,反而极容易被其所惑,以至于神魂分裂、不能自抑。故此,历代帝皇都觊觎这无上瑰宝。然而他们德行不够,修为不成,被其弄得神神叨叨、错乱分神的也不在少数。当然,若是能够成功利用,也可以成就一代明君。”

    说到这,他不免有些悲叹。

    以和氏璧这奇妙能力,寻常人根本驾驭不了,便是那修为一流的地仙强者也绝少能够承受起力量冲击,否则的话为何历代人物层出不穷,却没有几个能够成为九五至尊呢?

    “既然如此,难道真的有人知道和氏璧的存在吗?”萧月问道。

    所谓的和氏璧自然是昔年所献玉石,后来被秦始皇得到之后,就被雕刻成为一枚玉玺,所以有被称之为传国玉玺。而自书籍之上,她早就知晓那传国玉玺在唐代末年时候就已然失踪,宋朝的传国玉玺不过是自己伪造而成,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传国玉玺。

    水川先生若有所思,沉声说:“其实昔年我朝尚未南狩时候,那和氏璧就曾经出现过一次。”

    “出现过一次?”萧月问。

    “没错。而当年得到这传国玉玺的,正是那徽宗!当年那徽宗也算是宏才大略,刚上位时候也算是朝纲肃静、一派繁华景象。只可惜他道行不够,非要强行修行传国玉玺,结果却被那传国玉玺迷惑心智,彻底变成了一个昏君。不仅仅不管朝政,更是弄除了什么‘丰亨豫大’来,麾下六贼更是仗之横行一世,之后更是闹出靖康之耻,当真是让人嗟叹。之后众位前辈正是因为见其太过邪异,所以一同施展妙法,将其硬生生封印住,也不知道究竟藏在哪里。毕竟这东西太过邪异,还是莫要被人沾染为妙。”

    满是怅惘,水川先生不禁感到无奈,当年若非是众位前辈牺牲性命强行封印和氏璧,何至于沦落到偏居一隅的下场?

    为了这传国玉玺,他们实在是牺牲了太多的生命了。

    萧月并不知晓这段历史,却更对那黄河五鬼行径感到好奇,问道:“但是那黄河五鬼却说有什么和氏璧,难不成他们有关于和氏璧的消息不成?”

    轻哼一声,那宇文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现身。

    他立在一边幽幽说道:“当然如此!毕竟根据我所掌握的消息,那尘劫阁手中正握着和氏璧的藏匿地址。”(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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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却感觉诧异,上下扫了一下对方,然而对方却还是那般羸弱样子,分毫没有武者强健体魄的感觉,不免有些惊讶:“难道说你早就知晓那黄河五鬼就要过来?”

    “我是这许州知州,对这里的一切当然是了如指掌。”宇文威却不免有些悲怆,张开口对着天空哈哈笑着,声音异常苍凉。

    萧月更觉奇怪,又问:“可是你分明就是寻常人,如何能够知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唉!”立在一边,水川先生缓声说道:“萧小娘子,你却不知他这是被施了破气金针,以至于一身真元全被耗尽,沦落到如今这比之常人尚且不如的境界。虽然神念依旧强大,然而昔日那一身本领,自然是无法使用了。”随后,他将手臂袖子卷起,却将那胳膊露出,指了指上面的疤痕说道:“而这个,就是破气金针留下来的伤疤。”

    着眼一瞧,萧月浑身大震,不由感觉愤怒:“这是谁弄得?”

    对武者来说,真元乃是维持其一身武艺的根本,若是没有了真元,就算你拥有在强大的知识还有精纯的技巧,都无法超越平凡。但是这破气金针却专门针对真元,将其以特殊手段扎入人体之内,并且通过金针朝着人体输入异种刺激,从而令对方身体之中的真元在对抗当中被彻底的消耗殆尽。

    轻者真元尽丧,重者直接倒毙。

    可谓是十年修行,一朝尽丧。

    而以眼前两位的年龄,若是被废掉了一身功力,那么他们甚至比那寻常百姓还有不如,纵使日夜苦修甚至让萧凤以清净琉璃焰去除身体伤势,也不过是勉强维持着生命,若是要重新修回来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哼!你说会用处这般手段的,还能有谁?”

    宇文威脸皮扯动一下,明显带着不甘。水川先生也是紧闭嘴角,连连摇头显然并不打算透露。见到两人如此表现,萧月顿时恍悟,不禁低声说道:“难道是南朝朝廷?”

    面对她的问话,两人默不作声!

    一般人阶高手已然具备超出常人的力量,若是那踏入真元境的武者,更是能够彻底颠覆一个地区的秩序。

    面对这些能够以个体武力颠覆整个世界的家伙,很明显作为统治整个神洲的朝廷定然会研究出如何钳制武者的手段。从各类兵器的制造,数人乃至于十数人的配合作战,甚至到这能够直接废掉武者根基的破气金针决,都是如此。

    萧月自然也明白这东西的意义所在,然而将这本该是针对穷凶极恶之徒的手法,应用到这两位身上,却不免让人感觉愤怒。

    “不说这些了。”感觉气氛稍显凝重,水川先生张口问道:“只是文孟兄?你终于认得我了吗?”

    “当然!”拧过头,宇文威没好气的回道:“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跑到这里来,除了你还能有谁?水川先生?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藏头露尾。说吧,这一次你打算作什么?”

    水川先生神色怅惘扫过了眼前的一切,说道:“没办法!昔年我未尽全功,以至于整个北地化作万里泽国。这般罪孽万难洗尽,更何况如今蒙元雄踞北地、虎视眈眈,日前早已经发兵南下,正和我大宋交战于这江淮一带。我今日北上,正是为此!”

    “但是你可知晓今时不同往日,只怕他们未必就愿意听你的。”

    宇文威回道,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事情,他忽的嗤笑起来:“比如说那张柔。他目前就在追寻传国玉玺,欲要将这东西敬献给那蒙古大汗。以中华之物,奉与异族他乡。这般事情,你说是不是有够荒唐的?”脸上满布讥诮之意,显然对那张柔充满讥诮。

    “异域番邦、祸乱中原,此为我等之罪。”

    神色茫然,然而那对眼睛却异常坚定,水川先生朗声回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哼!你虽有意,然而那朝廷却未必怜惜。”

    宇文威依旧是那般的疯狂,继续自口中蹦出词儿嘲讽道:“否则为了会将你弄成今日这般德行?毕竟当年时候,也并非你之罪过。谁料到那李全竟然是那般蛇鼠两端的货色,竟然在关键时候倒打一耙。而且若非你前后奔走,如何能够击退对方攻击?依我看,在那次事件之中,你纵无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却沦落如今硬性埋名的境地。既然如此,为何还为他们办事?”

    静静地站在一边,水川先生等到宇文威诉说完毕之后,方才张口说道:“我非为朝廷所行,乃是为了天下百姓奔走。你自来到这北地之后,也曾见过这里的状况。其地遍布荒草、百姓流离失所。便是那掘土为生、易子而食的惨状,也是比比皆是。以至于这昔年繁华地带,竟然化作修罗之地。举目望去,到处都是尸骸白骨。若是这般场景,在我等南朝之中也一般出现,那又当如何?”

    被这一说,宇文威沉默不语。

    如今他治下的许州除却了他一人之外,更无一人存在。若是依照昔年国朝尚未南巡时候的记载,这里应当是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场景,并且南来北往具是商客,可谓是一派繁华场景。便是和那临安府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只是如今,在这许州城中,除却了偶然间自杂草之中掠走的野兔之外,又究竟还有什么生物?

    似这般强烈对比,他如何能够视而不见?

    “你想说什么?”

    许久之后,宇文威问道。

    水川先生说道:“非是为了朝廷,仅仅是为了那些安居乐业的百姓,可否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撩起长袍,他却浑然不顾自己依然年迈,就单膝跪下。

    被这一激,宇文威神色震了一震,旋即高声喝道:“好!就算是我最后的疯狂吧。今日里我就陪你在这中原之地大干一场,让那些鞑子知道我们南人也并非全是那膝盖酥软之徒!”

    立在一边,萧月瞧着两人重振起来,不禁想念起自家姐妹,暗手指按在心脏之上,似乎可以通过那勃勃跳动感受到对方的心思,暗想:“萧星,若是这个时候,你有在做什么呢?希望你那里,也能够一切安好。”

    狂野之中,几人昂然站定,任由呼呼作响的烈风吹动着自己的长袍,于此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渐渐展开。(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小云,这纸条是谁送来的?”

    凝视着手中纸条,萧星忽的问道。

    而在旁边正端着茶杯走进的那侍女顿时呆住,低声问道:“还请萧执事恕罪,小女不知。”

    “你不知道?”萧星猛地攥紧纸条,问道:“我之前不过是刚刚上了一趟厕所,你就没看到有什么人靠近吗?”被这一问,名为小云的侍女连连摇头,身体也激烈颤抖起来。

    让那人闯入关键的休息之地,纵然她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女,若是治一个守备不严也是可能的。

    “你先下去吧。”

    见到这人如此担忧,萧星挥挥手就让其离开,也没有丝毫惩治的打算,而是重新将那纸条打开。

    “明日午时三刻,醉香楼,少林寺妙兴,孔府孔元措已到,还请萧统领做好准备。”

    且看着这纸条,萧星不免有些惊讶,低声说道:“果然,那李乾承当真是是藏着反意。居然真的暗中勾结他们,企图祸乱我赤凤军根基吗?只是这纸条,究竟是谁送来的?”想着这些事情,她却更加害怕。

    能够暗中将纸条送到了她的眼前,想必那人实力也不逊色与她,但是这般人物为何屡次帮忙,将关于对方的消息传递过来呢?细细想着,萧星自然害怕至极。毕竟任谁知道自己的背后藏着这样的一个势力盯着自己,都会担忧得很,就怕这家伙什么时候反戈一击,反而害了整个赤凤军的根基。

    短时间内想不清楚,萧星只好放弃,开始着手安排明日在那醉香楼的事宜。

    不管那里究竟是龙潭虎**,还是修罗血狱,她都知道自己必须走上一遭,哪怕对方当真是准备动手,也要以身为饵将对方诱出来除去,不然的话让这几人藏在漫漫人群之中,反而会让整个赤凤军付出更大的代价。

    无论如何,这次战斗必须胜利。

    ……………………

    云雾缭绕,一座高峰傲然立于齐鲁大地之上。

    这里乃是泰山,此刻于泰山之顶上面,一人独坐,手拂琴弦,眼神苍茫,透过万千云雾,望着广阔大地。

    几许琴声透着悲意,随着那呼啸山风,偶然间发出阵阵铿锵有力的声音,愤怒时候犹如刀兵撞击,哀怨时候譬如情人缱绻,悲伤时候好像离别之苦,万千心情随着这琴声纳入那鼓荡尘风之中,且沉且浮,不知飘到何处。

    “将信息送到了吗?”

    忽的,那琴声消弭,那人却看向一边山崖之上。

    在这光秃秃山崖之上,正好立着一个身着红袍的人,一根九节铁鞭缠在腰间重做腰带在,正是昔日里曾经在萧凤正欲突破地仙时候出现的那人,只是此人不知为何居然有出现在这里了?

    “禀告主上,我已经将消息送给了那萧星了。”金属面具人张口回到。

    这人朗声回到:“那就好!”大概因为盘坐与山峰之巅,周遭更有云气缭绕,别人时分毫看不清他究竟是和样子。

    “可是,主上!你为何要让我将这消息传给她们?毕竟那赤凤军貌似声势正浓,然而不过外强中干,只怕根本挺不过这次的劫难。”张了张口,金属面具人不免有些疑惑。

    当日里,让自己传送消息给忽睹都的是他,如今让自己传送消息给赤峰均得也是他,两面下注如此行径当真古怪之极。

    “群龙无首,天下争锋。在这乱世之中,你又能知晓谁是真龙、谁是假龙?否则的话,昔年那辽国如何会败?宋国如何会有靖康之耻?世事变迁,万物轮回,岂是你一人能够看穿?”悠悠然,那人回道,忽的他又笑道:“对了。那张柔最近有些异动,你不妨将和氏璧的消息传于孟拱。我想他应当会感兴趣吧!毕竟当年,若非他相助,我只怕也难以知晓传国玉玺的下落。”

    “我知道了,主公!”

    金属面具人低声回道:“只是这次,我应该用什么名号”

    “名号?红尘乱世,劫难重重。你不妨以尘劫阁的名义行动吧。”飘渺无定,待到金属面具人抬起头来,哪里还看得见那人的身形所在?

    空气中,悠扬琴声依旧响起,然而却不知这琴声,究竟在为什么而响起!

    ……………………

    瞧着眼前的纸条,萧凤问道:“这是什么?”

    而在她的眼前,那忠勇四将一脸兴奋,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下,江离方才站出来回道:“此为孟相公所答应的条件。三千石粮草以及十万件兵器,条件时拖住赫和尚拔都的军队,直到七月。”

    “就这点条件?”萧凤稍微感觉古怪,问道。

    “没错。只消萧统领能够将那赫和尚拔都的两万军队牵制在这潞州境内,那么这些资源立刻就会有人送来。”连连点头,江离回道。

    说实在的,当日他传达赤凤军萧凤请求粮草、兵器支援时候也没报有多大希望,毕竟那朝廷素来抠门,若要答应将宝贵粮草和兵械运给一个敌我不明的势力,实在是太难了。但是未曾想到,那孟珙居然如此大方,随手一划就将这么多的资源送出。

    如此大气,真难想象他究竟是何等人物!

    摩挲着案桌,萧凤虽然有些兴奋,但是却也本能的感觉警惕,想了想方才问道:“不消你说,我也断然不会让那赫和尚拔都打破沁州城,灭我赤凤军的。只是你可否告诉我,你们南朝和蒙元的战争,已然紧张到如此程度了吗?”

    “正是如此!”

    听到这问话,江离楞了一下,随后方才回道:“要知道那蒙元大汗窝阔台亲率大军南下。兵分三路,直指我南朝垓心之处。为了抵抗那人,孟相公如今正在襄阳一带秣马厉兵,就待彻底击溃蒙元。双方可算是战火如荼、连绵不绝。如今时候,只消赤凤军在这潞州存在一日,那蒙古大军就一日不敢擅自动弹。”

    “原来如此!”

    萧凤笑道:“看来要真的拿到这笔物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我这附近到处都是敌人,只怕纵然击溃了那赫和尚拔都,其余人也会一拥而上吧。毕竟我只需要继续在这里存在着,那么他们就注定无法倾力南下。否则的话,被我后背偷袭,坏了根基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对这军事韬略也算是有些了解,自然对这般事情熟悉的通透无比。

    于此,一场将赤凤军、蒙元、汉签军还有南朝禁军全部搅在一起的战争,终于全面开始了!(未完待续。)

    春去夏来,阳光正烈。

    正当晌午,天空中的阳光总是如此强烈,炙烤的人只想藏在房屋之中,不想置身于酷热之中。原本平静的心情,似乎也因为这燥热的温度而泛起波澜,纵然是太阳落下之后,那些骄躁的知了、虫儿也止不住心中激昂,不断地发出阵阵叫声来,更是为这炎炎夏日添上一些火气。

    虽是如此,然而那醉香楼之外,却已然围着一群士兵。

    纵然是面临着太阳的炙烤,他们也丝毫不曾放松警惕,睁大眼睛看着周围,以免有人坏了整个宴会。

    毕竟在今日,这醉香楼中,已然聚齐相当多的人物。

    即使他们并非那等冠绝群伦的人物,但是一言一行,也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来。

    此刻,醉香楼之中早已经整治妥当,并非现代宴会一样摆放着圆桌,而是将十数张案桌分成两列,摆放在大堂两侧,静待着人的到来。

    左侧一排除却了那李乾承之外,还有三人一同陪坐。

    其中一人正是当日和他一并商谈的孔治,另外两人的话,一个乃是和尚、一身简朴袈裟披在身上,面色和善露出苦色,另一个人则是标准儒生打扮、虽然已经年过半百,然而这人却还是身骨硬朗、中气十足,也算是一个修行有成的道学之人。

    另一边,除却了萧星、张世杰两人之外,那尘漓道人还有木道人也应出席,端坐在自己的坐席之上,脸上堆满笑容,也是毫无之前商谈时候的警惕。

    正欲坐下,萧星瞧着那两人,不免有些疑惑,问道:“对了,这三人是谁?”

    “这乃是我的好友,唤作孔治。乃是曲阜孔府的二公子,曾与我一同求学。因为曾经听闻赤凤军萧凤英姿,故此随我一起前来,想要一睹元凤将军的威风。而那位儒士则是他的叔父,唤作孔元措。至于这位大师妙兴,却是我邀请过来,好为城中百姓念经超度。毕竟数月之前的那场劫难,城中百姓还是记忆犹新啊。若是不做一场法事,我也是心怀不安啊!”李乾承连忙介绍起来。

    “原来如此!只是我那师傅日夜操劳,不便回来。故此,我才只有代表师尊,前来此地和尔等一叙。”萧星微微颌首,目光扫过这三人之后,心中更是满是惊讶。

    若是一般的鸿门宴,倒是会在暗中隐藏自己的杀招,然而这人却堂而皇之将这几人展示出来,如此行径也算是足够稀奇得了。不过一想,那李乾承会这样做也是理当如此。以萧星那敏锐感觉,寻常人决计无法躲开她的神念感应,置身一处十丈之内近若咫尺,绝无一星半点能够拉下。

    既然无法躲藏,还不如直接现身。

    这般行径,也不过理所应当。

    孔元措颌首回道:“无妨无妨。毕竟萧统领也是一代英杰,年纪轻轻不仅仅修成地仙,更是一手草创出这名震天下的赤凤军。似她这般英杰,自然是公事繁忙,岂会如同我们这般庸人,在这里休闲游乐?”

    “阿弥佗佛!”口诵佛号,妙兴朗声说道:“贫僧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消弭此间沙发之气。没曾想那女子却未曾现身?这一次倒是可惜了。当真是可惜了!”蜡黄的面色紧皱,稍微干瘪的身躯透着凄苦,显然这位却并非圆通、庆元那等贪图富贵、追名夺利之徒,乃是一位行善积德的苦行僧。

    躲在一边,孔治也是冷哼一声:“我叔父虽非衍圣公,然而也算这齐鲁一地豪杰之人,尔等居然如此简陋,莫不是小瞧了我们?”

    听见几人说话,张世杰不免有些恼怒。

    依着他们两人回答,显然只有他们的首领萧凤能够和对方相提并论,至于其余人无论是萧星,还是他以及那尘漓道人、木道人,都不过尔尔,算不上是什么出色人物来!

    面对如此挑衅,张世杰稍有愠怒,微微抬头瞪了一下那孔治,说道:“虽然我家统领无法前来。然而我等也是这潞州城中管事之人,无论农耕、水利,甚至那民生疾苦,都要一一处理得当。今日百忙之中前来此地,也未曾备置什么礼物,却是让两位失望了。”

    “无碍无碍!此番宴会也非那朝堂之事,商量的也非是那等调兵遣将、诸事计划之类的事情。不过我等私底下一叙,何必弄得如此尴尬?”尘漓道人呵呵一笑,早就选了一个位置走了过去,盘腿坐下。

    在他身边,那木道人跟着走过去,坐定之后也张口回道:“此番宴会所求寻常一聚,虽然是主客相易,但是既然这里乃是我赤凤军底盘,不如就当做我等为了几人接风洗尘罢了。两位,不如这就坐下?”手指一挥,他也一般坐下。

    见到这两位道人如此气派潇洒,孔元措自然后退一步,说:“既然是前辈在此,小辈岂敢放肆?我这就坐下!”

    “阿弥佗佛!”那妙兴瞧着两人站了出来,也是颇为诧异,低声回道:“昔年我初出江湖,未曾接见两位前辈实属无礼,今日里还请两人莫要怪罪。”

    以尘漓道人还有木道人那几可与丘真人一般辈分的年龄,这两人在他们眼前自然也是小上一辈了。毕竟当年他们还是孩提时代,尘漓道人和木道人的名声就已经广为流传了。

    若是萧星、张世杰这般新秀,这两人仗着辈分自然敢发表指责,但若是他们两人的话,又岂敢作出这般行径?

    “既然各位已经坐定,那么宴会不如就此开始吧?”

    李乾承见到众人具是坐定之后,当即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十数位曼妙女子端着一个个早已经整治妥当的吃食、饮品还有那些茶水上来,一件件分门别类放在众人眼前的案桌之上。每一件碟盘之中,那些吃食都整治的相当精致,光是看上去就犹如那艺术品一样,让人难以下筷;而自上面,一缕缕清单的香气悠然而起,钻入了鼻息之中,像是那撩拨的耙子一样,让每一个人都蠢蠢欲动,腹中也是轰鸣不止,当真是人间美食。

    萧星宛然一笑,率先将那筷子取出,将一粒肉丸纳入嘴中,随后她赞道:“这四喜肉丸当真不错!细腻柔滑、甘甜爽口,算得上是人间佳肴。只可惜,我却是无法消受!”说罢,她将那筷子放下不免有些哀伤,浑然将眼前吃食视若无睹,便是半分酒水也未曾饮入。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萧执事却不曾享用?”

    李乾承奇道:“要知道,为了今日盛宴,我曾经广邀名厨。这才从南方之地,找来了这样的一位大师。难道是小子无能,未曾注意到什么忌讳的吗?”

    “并非如此!”

    萧星摇头,眉宇间透着一股相思之情,又道:“我只是想起我那正在沁州征战沙场的师尊。毕竟那里土地贫瘠、物产不多,莫说是能够吃上这桌上的美食了,便是就连能否保证腹中不饿也是难事。此刻他们正在前线厮杀,我等却在这里欢歌笑舞。一想到这里,我自然不免有些不舒服。就连我那姐姐,日前也离开此地前往南朝。这一路自然幸亏,也不知道她会受到多少劫难。念及此处,我也是感同身受。若是就此沉浸在这美食之中,岂不是让别人耻笑吗?”

    李乾承朗声一笑,将手中酒杯高高举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且为前线诸位正在奋斗的将士敬上一杯,好告慰他们护家安邦的丰功伟业。”说罢,就将那酒水朝着嘴中一倾,半点残留都不曾有。

    “小女在这,多谢你的敬意!”萧星亦是将桌前水酒纳入口中。

    李乾承眼见这人将那水酒全数纳入,当即就笑意浓浓,继续说道:“对了。若是仅仅就这些吃食,却不免有些无趣。不如几位来看一场舞蹈如何。毕竟我新近从那西域之地,买了几位胡姬。而她们那舞姿虽不似我中原曼妙轻盈、飘飘似仙,但是却也着实拥有一些别样的异域风采。不知几位,是否愿意赏脸一看?”

    “自然可以!”萧星点头回道。

    随着那李乾承做出手势,当即自内庭之中传来一阵轻灵声音,顺着声音众人瞧去,当即就见到一人走来。

    一头金发轻轻舞动,不经意中带出绚烂至极的光彩,碧蓝双目恰似那深邃蓝天,让人着迷的很,嘴角挑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眼前这人当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妖姬。

    “小女子古兰纳那,拜见各位。”

    走到众人之前,古兰纳那腰身一屈就朝着众人柔柔的施了一个敬礼。

    她身上所穿和中原人士衣着大不相同,仅仅以一袭白绢缠在身上,用那金环固定在身体之上,仅仅遮住身体的**地方。而在于手腕还有脚踝之上,套着金银环饰,内里中空轻轻一动,就发出阵阵银铃般的声音,

    “古兰纳那?”

    萧星端起桌前茶水,眉宇间微微蹙起,问道。

    “没错!”李乾承透着得意:“当日里我曾经于西域行商时候,见到她正被那色目人囚禁在囚车之中,见其可怜于是就将其购买下来。没想到经过打扮之后,倒也算是一代绝色。故此我又邀请舞者为其训练,如今正好让列位看一看她那绝代风华。”(未完待续。)

    “是这样吗?”

    未曾看向李乾承,萧星却凝神望着那古兰纳那。

    古兰纳那轻轻俯首,修长玉颈毫无瑕疵,洁白玉光微微泛起,于飘然而起的白绢之下,那柔嫩肌肤正如春水一般,透着水光般的润泽。

    她柔声回道:“小女子当日若非有李公子相助,只怕今时今日也决计不可能站在这里。此番恩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说话时候字正腔圆,竟然毫无半分生硬之感。

    将目光收敛起来,萧星斜斜扫过了那李乾承一眼,且见他一脸痴迷,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她轻舞一曲?”

    “正该如此。”

    李乾承轻轻一拍手,那古兰纳那当即应了一身,玉臂轻舒,腰姿扭动,于这醉香楼之中轻轻舞动起来。

    玉臂轻挥,闪烁着的嫩白光泽,就像是那上乘的蓝田玉一般,将几人目光全部吸摄而去;莲足微动,不断地踏着节拍,令那仅可遮住身躯的衣带悦动起来,偶然间露出那只属于女子的魅力;一股芬芳亦是悠然飘起,浓郁的正如那正在爱恋的情人一样,让人感到甜腻而又难以忘怀,仿佛回到了最初恋爱的时光;随着动作,那灵动的声音越发响亮,一下又一下正像是撞在了众人心房之上,令那一颗许久未曾动摇的心脏颤抖起来,正似老树开花、枯木逢春一样,感觉本是老迈的身躯,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年少时候。

    踏马弄青、挥霍汗水,名为青春的活力,于此悄然绽放开来。

    旁边,李乾承张口赞道:“这般舞姿,当真是人间绝色。“

    “如此绝色,当为之浮一大白。“张口举起一杯酒,孔治一饮而尽,透着欢畅。

    见到两人丝毫不加防范,萧星轻启芳唇,回道:“既然如此,还请列位莫要推辞。“心中戒备稍微松开,她也开始举起酒杯纳入口中,便是那些吃食也享用了一些。

    随着她如此动作,其余人也不在防备,彼此恭贺着将一桌酒菜全数纳入腹中。

    整个场景,透着欢快得气息。

    然而此刻,萧星却只是稍微吃了一点便停了手中筷子,装作微醺样子垂目盯着那正在舞蹈的古兰纳那。

    此刻,她那舞蹈俨然已经正要濒至至高巅峰,清脆悦耳的声音连成一串,身姿越大娇柔妩媚,将一干人等的目光全都吸摄过来,浑然忘却了眼前的美食,呆滞着目光瞧着这女子一个人的独舞。

    而那李乾承以及孔治更是不堪,早就是一副痴迷之象,不住的自口中发出好的声音。

    就连醉香楼之外的那些士兵,也仿佛被这艳丽靡靡之声给摄住心魂,目光痴迷瞧了过来。

    萧星却因为乃是女子原因,故此丝毫不被影响,反倒是瞧着众人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紧张。

    她扫过了不远处几人,只见那李乾承还有孔治俨然一副痴狂模样,但是那妙兴还有孔元措却神魂不动,依旧沉稳无比。

    见到这般状况,萧星心中咯噔一声,鼻子微皱嗅到一股清香味道,脑海里面稍微有些猜想,当即朗声说道:“见到她如此舞蹈,倒是让我也起了一些雅兴。不如就让我也来一曲如何?”手一挥,一把铁琴应声飞来,落在了她的面前。

    深吸一口气,萧星屏住呼吸,将那曼妙舞蹈浑然忘却,五指于铁琴之上猛地一划。

    “嗡”的一下,犹如裂帛一般的声音当即响起。

    受到这琴声一激,旁边那尘漓道人还有木道人顿时一惊,且看着眼前的舞蹈不免有些害怕,手掌在额头一抹当即就有大片汗水。

    他俩顿感背生冷汗,低声说道:“好险,没曾想这一次险些就道心沦丧了!”再次看向那古兰纳那时候,分明带着警惕。张世杰也是醒转起来,为自己之前居然沉浸在对方舞蹈之中感到恼怒,正欲开口斥责。

    但是那李乾承像是只消他的问话,张口回道:“她所习练的乃是泰西波斯之地所传舞蹈,叫做圣灵旋舞。此舞在她们那里流传甚久,起初乃是为了助产孕生所创,后来屡经修改,等到如今已然有了诸多其他功用。譬如今日,古兰纳那所舞的便是其中一个变种,叫做他化自在天女舞,能够唤起人们原始野性,重新回归昔年青葱岁月。虽然和我中原舞蹈不尽相同,不过也是不拘一格。还请各位安静享受,如何?”

    被这话一堵,张世杰不免有些张目结舌,他暗自运转了一下体内玄功,感应其中毫无变化时候,方才悻悻然退下。此刻对方尚未撕破脸皮,他们作为客人,自然不应该就这样贸然动手。

    “有舞没乐,岂不是人间憾事?既然如此,不如也让我抚琴一曲如何?”

    萧星宛然一笑,淡然目光扫过了那古兰纳那,缓声说道。李乾承眉梢稍微一皱正欲说话,但那古兰纳那却宛然一笑,双目火热望着萧星,红唇微启说:“素来听闻姐姐琴艺无双,小女子自然只有应允了。”

    “那就好!”萧星说道:“只是我曾经听说,若要完整发挥出那圣灵旋舞的精彩之处,需得以竖琴相配方可。只可惜我所擅长的不过是这六弦琴,于竖琴一道也未曾得到名师教导,故此还是薄弱了许多。想必是让妹妹失望了!若是弹奏之中,有些膈应之处,还请妹妹多多谅解,如何?”

    古兰纳那低声笑道:“自当如此!”

    随后,应着那缓缓流出的琴声,她再一次应着那节拍,一下又一下跳了起来。

    这一次却和上次有些不同,不再有之前的热情如火、浓浓爱意,反而好似那小桥流水、雨榭楼阁一样宛转悠扬,举止之终也不复之前的魅惑众生,反而让眼前的少女平然中透着几分圣洁,犹如那镝落的仙子一般,在这幽怨缱绻,似乎在埋怨着为何她会被丢在这里,置之不理!

    由那充满生机、粗狂至极的西域风情,陡然见变作哀怨情长、小巧精致的江南风情,这般变化也让众人大呼精彩。

    瞧着片刻,李乾承忽的朗声大笑:“这江南小调也算是颇为精致,却未免有些流于世俗,我倒是看的腻味了。各位,你们不觉得之前的那圣灵旋舞更为出色吗?至少,也没有这些缱绻怨气,凭的有些小家子气。”

    “我倒不觉得!”

    张世杰忽的冷笑一声:“那圣灵旋舞虽是情热如火,但是却未免太过****,根本不曾受过圣人教训。正所谓五色祸人,五音迷心!若是长久沉浸在这舞蹈之中,只怕那人也不过是一凶性残暴之徒,长久下来并非是福。”轻蔑目光直冲李乾承,分明中透着敌意。

    “哈哈哈……”

    连连摇头,李乾承朗声回道:“人生在世,所求者不过自在逍遥。若是被这所谓圣人训令所约束,岂能有一生畅快?张兄!你这人还是太过拘谨了。”举起酒杯,他将那一杯浓郁酒水朝着嘴中倾入,嘴角亦是笑意浓浓,丝毫没有半分惧意。

    “纲常**,虽非天理,也是人律。我等若是随性而起、恣意汪洋,岂不知别人也会身受戕害。若是这般,只怕少不得彼此相斗,只为了分个胜负。到头来,不过是害人害己。”张世杰自然也是不肯罢休,依旧朗声说道。

    听得这话,李乾承脸色立即浮现出几分恼意,虽欲争辩然而念及自己昔日所做事情,却也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另一边,孔治见到自己好友遭遇挑衅,不免有些盛怒,张口回道:“圣人有云:巧言令色鲜矣任。你以口舌之辩强夺他人之词,如此行径只怕也非君子之为。”

    “小人之争,不过口舌逞能之意;俗人之争,不过寸金斗米之利;君子之争,乃争天理人心之根。吾之所言,不过为生灵立命,开万世之盛景。此番若是退却,谁知尔等会有何等行径?“张世杰毫不示弱,又是张口怒斥。

    正在此刻,那琴声微微一转,正如一掬清泉,沁人心扉,让人不由自主平静下来。

    萧星缓声说道:“此番宴会,并非那等学会、辩论,你们两人还是莫要争执为好。”手指不住抚弄着铁琴,丝毫未曾断绝。

    “正如萧姑娘所言,你们几人还是稍微安静一下,也免得被他人耻笑,平白显得咱们气度不够。“忽地张开眼,孔元措说道。

    两人这才作罢没曾争吵,只是隔着数丈直愣愣盯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发便会战斗的可能。

    “五色虽昏,但若不知五色模样,如何能够做到心无旁骛?“打了一个禅号,妙兴朗声回道。

    “知者易悟,昧者难行。“尘璃道人张口回道:“天地之理,存乎万象。你若不去看,怎知其是对是错?“

    木道人亦是朗声回道:“天行万物,自有伦常。我等不过凡人,岂可因一己之私而定天下之理?“

    听到这话,那妙兴不觉长叹,回道:“素闻两位德高望重,乃修行高人。如今一见,当真是气度非凡。“

    眼见双方长辈都已然发话,其余人自然不敢怠慢,具是收敛怒容重新归于平静。

    大堂中央,古兰纳娜依旧轻歌曼舞,好似刚才那不过梦境一场,须臾之间已然消失无踪。(未完待续。)

    大堂之中,虽是重新恢复安静,然而却沉默异常,几近于无。

    瞧着众人如此对峙,古兰纳那收起舞蹈,腰身微微曲下,目光之中透着莹莹光泽,素手一翻却将头上发簪取下,说:“因小女子反让列位争吵,如此行径小女子当真是愧对众生。不如就此逝去,也免得让列位难堪!”说着,就作势要将那发簪朝着雪白玉颈扎下。

    “莫要动手!”

    乍然见到这人露出如此轻生之举,张世杰连忙站起,走上前欲要阻止。

    他虽然对这西域胡风舞蹈不感兴趣,然而若是让自己因一些话语而让这般女子就似丧生,却也断然不会允许的。然而正当他那手指伸出,欲要攥住古兰纳那手腕时候,却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刺痛,食指之上一点鲜血渗出。

    “多谢公子相救!此生恩情,只怕只有来生再报了。”

    轻灵的笑声在耳边浮起,张世杰感到不可思议,心脏骤然缩紧,真元一阵窜动,不由得感觉头脑发晕,整个人支撑不住当即朝着地上倒来。正在此刻,他脑中顿时掠过一个想法,不由得感到惊讶,虽然身体之中一片冰寒,却依旧张口吼道:“她是敌人!”

    声若洪钟,顿时响彻整个醉香楼。

    随后,张世杰那高大身躯“轰”的一声,倒在了地板上面。

    萧星惊起,手中琴声戛然而止,低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以她的目光,如何看不出刚才对张世杰暗下杀手的,就是这位自称曾经遭受到颠沛流离的胡姬?

    “怎么回事?难道我中毒了吗?”

    见到此女如此行径,尘漓道人还有那木道人正要出手,却觉得身体之中一阵躁动,那真元竟然丝毫未曾顺从他们的意愿,全都如同慵懒胖汉一样,显得无比凝滞。萧星也是惊讶,连忙收敛心思仔细查看体内动静,亦是一般感觉真元有些凝滞,索性也不是很慢,倒也对战斗并没太多的影像。

    “自然!要不然,我苦心修炼成功的天魔极乐舞岂不是毫无用处?”

    宛然一笑,古兰纳那轻声解释道。

    “天魔极乐舞?”

    木道人练练催动心诀,开始专注驱逐体内毒素,说道:“我曾人说过这门舞蹈。乃是波斯拜火教秘传的**术。以舞蹈迷惑人心,并且借此双修夺取真元,算得上是一门邪功。而若是将其修炼到极致之后,身体体液包括那唾液、汗水乃至于气味,全都会具备致幻、眩晕乃至于引人邪念的功用。端的是不可小觑!”

    “哦?没想到你这老道倒也有些见识!”

    抬起****的小脚微微踩在了张世杰的背上,乌兰纳微微用力,踩得张世杰连连**,继续笑道:“至于这庸人?它不识我天魔极乐舞的妙处,既然如此那我除了让他倒下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李乾承,你且说我应该如何炮制这家伙?”意味深长扫过了不远处的李乾承,她那蓝色瞳孔当真是风云诡谲,汇聚起无尽光彩。

    “圣女自有伎俩,小子怎敢讳言?”

    李乾承低下头,颇为恭敬的说。

    且看这样子,他居然对这位胡姬如此尊重,很明显两人背后定然藏着肮脏的交易。

    “李乾承!”端坐另一边,萧星冷哼一声,斥责道:“于你恒盛毓危难时候,我赤凤军给你钱财,让你能够渡过劫难。这般行径,也算是待你不薄,为何你今日竟然在此设下诡计,施计暗害我等?”

    他们之前早就有所准备,严格把守整个醉香楼,可谓是半只苍蝇都无法进入,便是口中饮用的酒水也是经过甄别,分毫未曾纳入口中。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带了一个胡姬,就以莫名手段,让众人全都中招。

    如此行径,当真是超乎想象!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之所为,也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轻轻站了起来,李乾承幽幽说道。目光扫过了萧星时候,他不免透着几分贪婪,笑道:“更何况以萧姑娘如此钟天地之灵秀,何不弃暗投明?若是你愿意委身于我,我定然可以保证你也能够享受这世间的荣华富贵!”

    那孔治也是笑道:“圣人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不过区区一介女人,居然也和那孽女高踞庙堂之上?如今时候,岂容你扰乱纲常?今日里我这就代天行道,废了你这妖女!”五指并拢,一缕**白劲气哧哧作响,当然吟绕在其手指之上,朝着萧星就是点来。

    这两人一起出手,另一边那孔元措虚空一握,眼前案桌应声变化,旋即化作一柄木剑,说:“守正辟邪、镇压妖孽,本是我辈儒生天职。萧执事,你还是放弃抵抗吧。”随后,木剑破空射出,其目标正是萧星。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你还是放弃吧。”

    妙兴也是一般口称佛号,于脑后之上浮现出一轮金光,万千光辉汇成数十道“卍”字模样朝着萧星押来。

    “更何况以姐姐如此俊秀,若是就此沦落在这红尘俗事之中,岂不可惜了?”

    乌兰纳那忽的纵身越来,俏脸转而呈现在萧星面前,手指作势就朝她的脸蛋摸来。

    一时间,三道光辉也是破空袭来,就要将萧星彻底击杀在这。正在此刻“铿锵”一声,真如金戈铁马一般,嗡鸣声音顿时爆裂开来,不仅仅乌兰纳那整个推开,更将眼前光芒全数击碎,化作光粒。

    盯着几人,萧星冷着脸回道:“看来今日之事,你们是早有打算了。既然如此,那么也莫要怪我无情!”五指陡然间化作一团虚影,在那六弦铁琴之上不断的拨弄着琴弦,一道道高亢壮烈的啸声越发强烈,顿时让那眼前几人不由得皱紧眉头,身形也是凝滞起来。

    只是隐约间,嘴角之处渗出嫣红,分明是因为抵抗几人进攻而受了伤!

    “乌兰纳那,她怎么没曾如同其余人那样,晕倒下来?”

    一时不慎,孔治顿时被这琴声扰乱身体气息,一丝血液留下。

    乌兰纳那解释道:“她乃是女子,亦是精通旋律。而我这天魔极乐舞对女性影像并不出众,而且若要令体内弥散的异香其起到效用,也需要以旋律催动,否则的话绝难成事。”被那刚烈旋律一扰,她也觉得体内如遭刀击,整个人一阵眩晕,险些就被带动了体内气息。

    “哼!莫要忘了,这里可还躺着一人啊。”

    另一边,李乾承指了指一边躺着的张世杰,露出得意笑容来。孔治瞧见此人,之前堂上被反驳时候的尴尬立刻浮现在脑海之中,欣喜万分之下当空就是一指戳去,说道:“似这般家伙,正好擒下作为人质。”

    然而正当那白光欲要将张世杰戳死时候,凭空中却现出一个青色光罩,将这白光生生挡在外面。

    远处,尘漓道人朗声说道:“虽是守正僻邪。然何为正?何为邪?以尔等行径,岂可称之为正义?”长呼一口气,自身躯之上,无尽青芒陡然放射而出,连绵不绝将张世杰整个人包裹其中,宛如一个蚕茧一般。

    置身于危险之中,却依旧顾念别人,尘漓道人当真是一个仁慈之辈。

    然而那孔元措瞧着此处空门打开,一柄木剑凌空射出,虽为木剑然而在他真元灌输之下,其坚硬锐利也是绝不比任何神兵利器差。妙兴也是一般,催动无伤金光,却是凝聚成一具金色佛手,朝着孔元措攥来。

    两人蓄势一击,比之之前一并围攻萧星,岂是胜过一筹?

    正当两人攻击欲要将尘漓道人彻底压住,那地面上铺设的木板却似活了一样,“哧哧”作响就在一刹那间抽出了一根根青葱嫩枝出来,转瞬间就化为了一睹树墙挡在尘漓道人面前。纵然对方如何厉害,然而这树墙却似那坚硬堤坝一样,牢牢地护在几人面前,分毫未曾动弹。

    见着两人惊讶面貌,木道人朗声说道:“恃强欺弱、恃武而骄。原来所谓的玄门正宗,也不过这般德行?”

    瞧见眼前场景,孔元措不免有些诧异,旋即就哈哈笑道:“《玉皇心印决》、《神农本草经》?原来两位乃是玉皇观、炎帝庙两位前辈。今日一见,这两门玄功果然玄异无穷!”

    “只可惜两位却误入迷途,前功尽弃了。善哉善哉……”妙兴亦是一脸可惜,虽然他那佛手被这树墙挡住,却已然一脸苦色。

    以他们的眼光,自然瞧出无论是木道人还有尘漓道人都已然年近天年,如今时候虽然气势凶猛,然而内里却似那无油之灯,随时随地都会烟消云散。

    “当然。只可惜你们两人却稍欠火候,若是你那《大日如来咒》达到‘破妄’,而你那《圣心正法经》也达到‘不逾矩’的境地。否则的话,我这树墙也不过是一剑了断罢了。”冷哼一声,尘漓道人俨然已经带着嗔怒。

    虽然早就知晓这些人暗怀诡计,然而如今被对方打到头顶之上,纵然是那泥塑菩萨,也该生气了!(未完待续。)

    “多谢两位前辈搭救。”

    见到那张世杰安然无恙,萧星稍微有些安心,目光扫过眼前两人,当即狠着声怒道:“果然!昔年我念及尔等也算有些功劳,本不欲行此杀戒。纵然姐姐、师尊数次箴言,我也未曾与你们为难。谁料你等竟然暗怀杀机,今日更再次布下杀局?既然如此,那也莫要怪我无情!”

    手指猛地一划,尖锐声音早就弥散在整个醉香楼之中,震得整栋楼“啦擦”作响。无形声波随着琴声**开来,无差别朝着众人打去。

    于尘漓道人、木道人还有那孔元措、妙兴几人来说,不过是身躯稍微一晃,就定住身体。

    然而那孔治还有古兰纳那却身躯一阵,眉宇之中顿时皱紧,身子也不由得倒退数步,显然是被这声波给压住。至于李乾承?早被这声音扰动身躯,感觉心中异常憋闷,险些呼吸不过来。他毕竟只是一介寻常之人,身上武功更是未得入门,在这数位高人交相争锋的战斗之中,自然是难以发挥半分功用。

    他听见萧星质疑,当即笑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这赤凤军地不过三州,人口不过十万户,如何能和那席卷整个天下的蒙古相较?那孽女不过稍有成就,居然裹挟民众,叛上作乱,意图颠覆天下?‘净火焚世。驱逐鞑靼’?这般称号,何其荒唐!似尔等之辈,正该暴尸荒野、受那五马分尸之刑。”

    声音陡然抬高,顿时将李乾承震得是气血翻涌,头晕脑胀。

    “闭嘴!”萧星俨然双目赤红,且盯着几人吼道:“似你这般卑劣之徒,如何晓得我师尊仁德?若非她一意起兵,这满城百姓只怕早就沦为那马蹄残尸,刀下亡魂。你且听,这城中百姓的亡魂,可还在悲鸣。”

    琴声渐渐转为低沉,虽不复之前高亢,然而其中悲哀、伤痛,却似那实质般的幽魂,渐渐地缠在了几人的心中,令他们感觉眼前好像浮现出无尽血光,无尽残尸在那脑海之中挣扎不已,口中也是连连发出哀嚎、哭泣,流血的双目空洞洞的,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它们像是在悲叹自己的冤屈,更像是在悲悯着自己的哭诉!

    被这声音一扰,那孔治还有古兰纳那立刻就感觉头疼欲裂,面色露出些许害怕。

    纵然他们如何强大,然而和萧星相较来说,毕竟是未曾经历过血腥,也未曾真正的独当一面,若是当真正面应对,自然被萧星死死压住,分毫动弹不得。

    “好家伙。没曾想这女娃性情居然如此刚烈?”远处,孔元措一听这幽怨琴声,不免有些诧异:“只可惜此次断然留你不得。”心想之下,当即舍弃了眼前的尘漓道人,身形一纵早就来到萧星眼前,木剑之上无尽白光凝聚成型,骤然射出。

    萧星未曾料到这人居然不顾身份,直接朝着自己刺来。

    她连忙拨弄着琴声,一阵阵无形音波全数自其中涌来,然而无论那音波如何强大,却皆被孔元措那木剑之上的光华挡开,丝毫无法令其受到半分伤害。眼见对方木剑就要刺中自己,萧星连忙将手中铁琴丢出,纵身后退企图避开长剑。

    只可惜孔元措心志坚定,手中长剑凌空一挥,当即将那铁琴砍碎,随后化作一道剑光直接朝着萧星刺去。正当剑光命中萧星时候,凌空中一道刀光飚射而出,正好将其劈碎。

    紧接着,张世杰早自地面跃出,手持长刀自下而上,直接朝着那孔元措劈出:“贼子敢而!”

    受这一击,孔元措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追击萧星,木剑轻轻一动抵住那刀光,“咔擦”一下就整个化作粉末,而那刀光自然也被硬生生抵消住了。

    “好家伙,你居然没死?”孔治睁大眼睛,一脸惊愕瞧着张世杰。

    古兰纳那亦是颇为惊愕,问道:“你这家伙,明明不是中了我的天魔极乐舞?为何居然能够醒转过来?”

    “哼!若非萧执事以玄音助我护住神智,只怕我早就被你这妖女给弄残了。”张世杰想着之前自己好意相救,却被对方借机下药,如此行径自然让他愤怒不已,只想将眼前几人斩杀在这。

    而那中了天魔极乐舞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根本就不敢想象!

    “就算你醒来又如何?就凭你一人,莫非也能够斗得过我们?”自一边持剑刺来,孔治狞笑起来。

    古兰纳那也是面露媚态,娇笑道:“真可惜了。似你这般俊秀之人,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是让我变成了孤家寡人?”虽是战斗时候,她依然全身上下散发着惑人心灵的魅惑,让别人忍不住不欲破坏这人间的绝色。

    只可惜张世杰心志坚定,岂会因为对方如此作态就绕过此女。

    他早将手中钢刀轮作一柄雪白光刃,拦腰就要将对方斩杀在这。只是那光刃却被对方身上那貌似纤细的白色绸布硬生生挡住,浑然没有对肉身造成一丝半点的伤害。甚至于直到现在,对方那雪白肌肤也未曾落下半点烟尘,依旧是那么的纯洁动人,直入玉雕雪塑一般,魅惑众生!

    随后,那一对柔嫩手指轻轻伸来,就似那就要投怀送抱的女友一样。

    立在一边,孔治将指一点,剑气屈曲盘旋直接朝着张世杰射来,颇为得意的笑道:“哼!就凭你那寻常武器,莫非也以为能够毁坏这以火蚕丝织就的天魔幻衣?”

    “给我退!”

    见到对方拍来手掌,张世杰不动如山,也是一样合掌迎上。“轰”的一声,古兰纳那当即被整个震退,步履蹒跚险些无法站立。随后且看到袭来的孔治,张世杰钢刀调转方向将万千剑气席卷而去,随后猛地一冲正好来到孔治眼前,刀光骤然间爆发而出,低喝道:“杀不了他,难道还杀不了你?”一霎那,刀光爆射当即将那剑气全数熄灭,余势未定反而朝着对方席卷过来,眼看着就要将其彻底淹没。

    只是凭空中,又是一柄木剑悬在面前。

    虽然不过只是木剑,然而其上却是泛着凌然不可欺压的威势,居然硬生生的挡住了张世杰运起十足力气的攻击。

    孔元措且看着旁边孔治,叹道:“我不是说了吗?你啊,莫要在继续仗着自己身份,恣意妄为、惹事生非。别忘了,他们可是敌人。”

    “我知道了!”孔治不免有些气愤,狠狠地盯着张世杰。

    纵然对方实力远超自己,然而张世杰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徒,当即高声喝道:“躲在别人身下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和我单挑!”

    只是孔治却分毫不说,而那孔元措只是皱眉,旋即将手指在那木剑之上轻轻一点,木剑顿时散发出莫大光辉,直直朝着张世杰压来,势如泰山压顶,直接朝着张世杰压来。

    “以大欺小,尔等胸襟不过如此吗?”

    见到张世杰置身危险,那木道人朗声笑道,手臂一挥将眼前案桌砸碎,随手一挥。

    碎裂的木头当即混着一股清光,正好落在了张世杰身上。不过霎那间,这些碎木顿时化作一根根藤条,枝杈伸展开来,正好缠在了张世杰身上,将他身上的一切全都裹入其中。而且表面亦有清光流转,纵然乃是木头所制,其坚硬程度也不在钢铁之下。

    似乎感应到那威威赫赫的白光压来,这藤甲之中顿时冒出无尽清光,正好将其抵住,令其分毫不能寸进。

    “既然两位前辈已然出手,还请两位能够饶恕贫僧罪过。”

    妙兴见到两人正在僵持之中,口宣佛号。与他脑后,那万千金光顿时凝聚,却是化作一轮怒目金刚,手持金刚杵,照着周围的木柱子还有那地板、房屋、梁木砸去,很显然欲要会叼着醉香楼,彻底打破眼前的僵局。

    尘漓道人却冷哼一声,将手在地面上轻轻一拂,万千清光顺着那木头纹理,当即散开化入其中,又道:“此地乃是他人之物,我等虽有争执,岂能因此坏了别人东西?”

    被这清光一扫,那些本来已近朽烂的木头、房梁顿时化为钢铁,硬生生的挡住了金刚那莫大轰击。

    另一边,萧星勉强站定之后,顿觉得心口有些刺痛她揉了揉胸口,目光扫过了那破碎铁琴,不免有些悲痛。这铁琴乃是当年萧凤费尽心思方才打制出来,并且送给她作为武器的。

    然而如今,这铁琴却被别人劈成碎渣,萧星自然会有些心痛。她见到不远处张世杰和那两人战斗,不免有些担忧,就要走了出去。只是刚一动弹,四周围顿时窜出数十根树杈,彼此交错凝结起来,须臾间形成了一个树叶藤蔓构成的笼子,将萧星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坐在旁边,木道人说道:“你且静心休养,莫要离开此地。”

    “可是你等正在和对方厮杀,我怎么独自一人待在这里?”萧星心中咯噔一声,连忙问道。

    “我等不过一介残躯,所求者不过道统不灭。华夏不绝。你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岂可因此葬生于此?”那木道人朗声说道:“薪传火继,延绵不绝。我等华夏,岂可因外敌而绝?”古拙面孔,更是透着一股神圣,让人不免心中崇敬。(未完待续。)

    “既是道统相传,何不弃暗投明?”

    不远处,妙兴双目睁开、声似洪钟劝道。

    交手不过片刻,然而他已然瞧出眼前这人绝非寻常之辈,若要轻易击败并非易事。而且在这醉香楼之外,赤凤军列位士兵早有准备,若是等到他们闯入这里之后,只怕事情就麻烦了。

    满心嘲讽,木道人瞧着眼前这人,不免有些轻蔑:“风俗相异、人种不同。塞外蛮夷之徒,岂能知晓我华夏经典。汝之智甚愚,竟不知橘枳之变乎?”

    百年之前,自靖康之耻后,整个中原大地就彻底沦入金朝统治之下。虽然宋朝南迁,也依旧顾念旧土,数次兴兵北伐。北方豪侠也是多次组织反抗,方才于二十年前掀起红袄军起义,彻底覆灭整个金朝。

    经历昔年一些事情,尘漓道人和木道人如何不知那蒙元本来面目,比之金朝更为凶残。要知道当年时候,他那玉皇观还有木道人的炎帝庙之所以衰败,未尝没有金朝在背后推波助澜。

    收敛目光,妙兴长叹一声:“既然如此,那么还请道兄莫要怪罪了。”双手合十,身后金光再起变化,却是凝聚成为一座金莲,十二片莲叶璀璨夺目,周遭亦有梵音响彻,正如那洪钟大吕惊醒每一位世人,更有异香升起,沁人心扉,令人仿佛置身于佛国乐园,无论如何不可自拔。

    金莲将整个人托起,正似那降世的佛祖,妙兴已然褪去任何神色,蜡黄脸色透着无奈,随后一张拍出,直接朝着两人抓来。

    “果然是番邦异教,惯会用这些邪门歪道。”

    尘漓道人却是冷哼一声,旋即只将手指于脑门之上一点,当即拉出道道清光。清光清冷,就似那刚刚抽芽的枝叶经络一般,随着他的手被凝在空中,转瞬间便化作一尊古拙青铜古柱,一股沧桑亘古气息,自其之上散发出来,岿然不动。

    其上,似有那精善绝伦的微雕大师再起上面刻下诸多图案。

    有万千鸟兽奔行于洪荒大地,有亿兆鱼虫川行于大河湖泊,有沧桑古木傲立于雄奇山川,其中一个个人类身影闪烁其中,正是昔年人类游走于百兽争锋之中,披荆斩棘开辟出人类道路的景象。旁边,一个个古拙字样清晰无比,虽与今日汉字决然不同,然而看那横撇竖捺,分明便是古老时代方才出现的金书文字。

    “天行有常,立身有本。”

    随后,尘漓道人轻斥一声:“玉皇始心章,中!”应着声,那古拙铜柱当即横空射出,直接自双掌之间缝隙穿过,朝着妙兴砸去。似缓实疾,不过刹那,这铜柱已然落在妙兴眼前。于此险境,妙兴亦是张口低喝,道道金光于金莲之上绽放开来,一层层凝聚成形,却是化作琉璃也似的屏障,一层又一层叠在身前,欲要将这铜柱挡在外面。

    这乃是《大日如来咒》护身之法,比之当年杨琏真伽那不动明王根本印,也是不遑多让!

    便是那专门用来攻城用的投石车甚至是攻城床弩,也断然无法撼动。

    只是今日,这貌似坚硬无比的金光护盾,却在那铜柱之下,就像是脆弱玻璃一样,被纷纷扯碎。随后铜柱整个落在了妙善胸口之处,“轰”的一声他也没曾后退,只是整个身体陡然一颤,丝丝金血自毛孔之中渗出,身下金莲也顿时崩碎,再也无法凝聚成形。

    “好厉害的玉皇始心章,看来今日是我败了。”

    嘴中呕出鲜血,妙兴只觉自己整个人仿佛魂灵都被震出,身体肌肉、骨头还有皮肤,仿佛都在这一震之下,被硬生生的震得分离开来。

    莫说是继续做战斗,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连行动也是万分困难!

    虽是如此,妙兴却也有些疑惑:“但是,你为何不杀我?”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过困于心境未曾突破,故此为奸佞所欺。若是当真在这杀你,只怕别人也要说我一个仗势欺人,妄杀好人。今日里暂且饶你一命,只求你日后能够堪破虚妄,得成正果。”脸色苍白,尘漓道人也感觉自己整个身躯就像是被抽离了全部力气一样,身子瘫软的盘腿坐在地上。

    那玉皇始心章也非寻常攻击,也是一样需要消耗极大心力方能维持。

    以他如今老迈年纪,更兼之前曾被撼动道心,能够将其催动依然是万幸,若是要仗之彻底击败对方,却不免有些底蕴不足。

    坐在身边,木道人不免有些无奈:“你这性格倒也倔强,居然在这临阵之上饶过别人?只可惜,那人却未必愿意饶过我们。”眼睛抬起,他却看着立在数丈之外的孔元措。

    “本以为是一个不错帮手,没想到你却还是囿于佛学,存着慈悲心肠?”不远处,孔元措冷哼一声嗤笑了起来。

    他瞧着旁边那张世杰挥刀劈来,不慌不忙依旧是将那木剑抵住,口中长啸:“天地正法,万物听令!”四周围,一道道碎石、木片全数凌空飞起,正在空中其形态就现出变化,化为一枚枚锐利无比的长刺,自四面八方环绕而起,朝着正中央被藤甲护住的张世杰撞来。

    “咔擦”一声,藤甲应声碎裂,不复之前坚硬模样。

    “噗!”

    张世杰和木道人一并张口,自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那藤甲乃是木道人一手塑造,为了抵御对方攻击,可谓是心神相连,若是藤甲被毁,他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瞧着张世杰萎顿在地,孔治张狂笑道:“就凭你这乡野小子,也想要和我斗?”言语中,分明忽视了若无他叔父相助,如何能够斗败对方?

    “唉!”捧着心,古兰纳那却露出一副哀怨模样:“似你这般英雄俊杰,为何就不愿意放弃呢?知晓你说一声投降,奴家便是舍弃性命,也定然要将你救出。”话音中,浑然是一个痴情女子。

    然而她那娇弱样子,于别人看来分明便是伪装,其身下不是那毒蝎心肠又是什么?

    “尔等所求不过是我,既然如此我且随你们,至于别人还请放过他们如何?”瞧着几人具是身负重伤,萧星不免感觉眼中酸涩,心中绞痛,当即朗声说道。

    只是正当她要走出去时候,却被一边的尘漓道人拉住。

    他摇着头,劝道:“党同伐异,同室操戈。昔年,孔子诛少正卯也知晓********。以那人孔府传人身份,如何会放过我等?你这一去,不仅仅无法保住我等,也会让自己身陷险境。此般想法,切莫浮现,切莫浮现!”连连苦劝,显然尘漓道人也瞧出眼前几人早有谋算,岂会因一人而改变自己的主意。

    果然,孔元措当扫过了整个醉香楼时候,见到满地众人全都是身负重伤,不免有些得意:“哼!就凭你们这些耄耋老者、弱冠之徒,也想要和我相斗?只可惜你们若是还想要修行个数十年再来报仇,只怕也没有机会了。”于他身体周围,数十枚尖刺也似的长刺犹如流星一般浮现,霎那间就朝着几人攒射而去。

    “话不可说尽,缘分势必早尽。此时就说胜负已定,你也未免太过骄狂?”

    朗声笑着,木道人瞧着那射来长刺竟然毫无半分惧意,只将手在地上猛地一拍,整个醉香楼就好似陷入了那波涛汹涌的大洋之中,上下颠沛流离,整个地板瞬间崩碎,两侧合抱粗细的撑木也是纷纷裂开,头顶上无数砖瓦混着那茅草纷纷落下,霎那间将整个空间彻底淹没。

    这一掌,竟然将方圆十丈、足有三层楼高的醉香楼彻底崩碎。

    之前这醉香楼在几人战斗之中早已经崩碎,之所以未曾倒塌全是仰仗木道人以神通固化,如今时候他将那神通收回,这稻香楼自然彻底崩溃了。

    措不及防,孔元措只得回神防守,以至于那漫天长刺全都被烟尘淹没,分毫未曾伤到其他人。

    只可惜那砖石碎瓦虽然有些力道,但终究难以对修行有成的武者造成威胁。

    等到整个醉香楼彻底倒塌之中,他就自其中整个钻了出来,身上本来素净的儒袍也是布满灰尘,目光扫过周围状况,顿时一惊。

    此刻,于醉香楼之外,一应弓弩手早已经准备就绪。为首一人,正是那江离。

    他瞧着浮在空中的孔元措,当即吼道:“发射!”当听到了醉香楼之中传来的动静,他们几人立刻就拿出萧凤给的兵符,调集百余名弓弩手埋伏于此,准备攻击。

    一瞬间,万箭齐发,就要将孔元措留在这里。

    只是孔元措毕竟是人阶巅峰的顶级强者,稍微运转玄功射出无尽光辉,就将那漫天箭雨全数挡住,然后将身一纵落在废墟之上,将手一捞正好将刚自其中钻出来的孔治抓住,身似鸿雁快速离开这里。

    在之前的战斗之中,孔元措消耗甚多,若是要强行对抗眼前军队,绝对会力有未逮,故此直接选择逃窜。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名言他早有感触!

    江离也没打算继续追击,以那人实力表现,可不是他这般小人物能够对抗的,当即呼喝身边士兵将眼前废墟清理干净。如今时候,最关键的还是要确保几位统领安全,否则的话整个赤凤军可就要彻底瘫痪了。(未完待续。)

    不远处,一个土包整个崩碎,萧星自里面钻出来。

    她也不管身上布满灰尘,赶紧将周遭的碎木砖瓦全数挪开,走到了尘漓道人还有木道人面前。

    见到两位色若白金、肌肤松弛模样,萧星顿时怔住,手指微微颤抖摁在两人心间感应其两人心脏跳动。只是等待良久之后,她却分毫未曾感应到半分生气,双目一酸立时落下泪珠:“多谢两位前辈相救!此生之恩,小女子断不会忘。”

    “萧执事,你没事吧!”

    江离走上前,瞧着萧星脸色不对,有些担忧问道。

    “无妨!你找到那几个人了吗?”将脸颊之上泪珠拭去,萧星声音有些飘渺,让人捉摸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另一边,张世杰也**着自废墟之中爬出,他在一位士兵搀扶下站定之后,瞧着眼前的废墟也是胸腔之中充满怒意,问道:“那几个家伙呢?”牙齿酸涩,明显是透着恨意。

    被那几人如此玩弄,他可不打算就这样放弃。

    “孔元措还有孔治已经逃离,只是李乾承已经被砸死了,他的尸体就在这里。”江离将手一挥,当即就有几个士兵抬着一具尸体放在地上,瞧着其相貌还有穿着,不是那李乾承又是谁呢?

    以他那孱弱身躯,如何能够抵住碎石撞击,自然被整个砸死在了这里。

    “哼!”瞧着这人,萧星脸上忽的现出几分恨意,喝道:“这厮勾结蒙元,意图叛乱。被砸死在这里倒是便宜他了。江离,你率领一对人马立刻赶往荫城镇,将整个恒盛毓给我控制住,任何工匠都不许放过。知道了吗?”

    虽不曾将那孔元措等人留下来,但是既然已经达成之前的目的,并且顺利控制住整个恒盛毓,也算是波澜不惊。

    以他们目前的状况,控制住恒盛毓实乃最关键的一步!

    “对了,萧执事,我们还在这里找到了她。请问她该怎么处理?”

    正在这时,远处一位士兵抱着一位胡姬,张口问道。

    萧星瞧见那雪白肌肤,当即晓得这人正是那曾经以天魔极乐舞诓骗众人的古兰纳那,不由张口说:“快放下她。”以之前和对方战斗的经验来看,这女子可不是那等柔弱女子。

    蛇蝎美女,才是对其的形容词。

    张世杰也是见到此女,顺手一动就将旁边士兵长刀拔出,喝道:“妖女,受死!”

    果不其然,古兰纳那那身子好似长蛇一般,当即将那士兵缠住,银牙轻启立时咬住对方脖颈,一阵吮吸之后她那脸色顿时泛起了红晕来,瞧着扑来几人咯咯一笑:“姐姐如此俊秀,当真是让小女子佩服得紧。”目光流转,她忽的纵身来到了张世杰眼前。

    身子一掠,古兰纳那避开了那刀锋,玉臂轻舒将张世杰揽在怀中,浑然不顾那玲珑身躯就靠在其上,身子若隐若现不断地摩擦。她红唇微动,正好擦过了那敏感耳朵,笑嘻嘻的说:“你这汉子,莫非当真是榆木疙瘩,不晓得我的心意?”

    这般行径,若是寻常男子只怕早已经控制不住身下宏伟之物,转而投入这红粉骷髅之中。

    但是张世杰却神色震怒,喝道:“莫非你以为这般行径,我就不敢杀你?”将身一震,就将其整个震开,钢刀一挥就欲将这女子劈死当场。

    身似妖娆灵蛇,古兰纳那扭身避开刀锋,咯咯一笑当即纵身朝着远处掠去,空中兀自留着一句话。

    “好情郎,日后我等定然会再相见的。”

    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眼神,张世杰不免有些恼恨,旋即就拧过头不予理会,对着萧星央求道:“我等虽然击溃对方,然而却依旧被对方逃了。既然如此,可否让我回归潞州城,免得被对方趁乱袭击?”

    “好吧。你且回去吧。”萧星低声说道,她的目光依旧愣愣盯着那盘腿坐在地上的尘漓道人还有木道人。

    须发飘然,眉宇依旧,仿佛还如同以前一样,带着生机。只是没想到转眼间,这两位就这样仙逝而去,只留下一具身躯立在这里,让人嗟叹不已。

    张世杰也是伤感,走到两人面前,跪下来庄重拜了几拜,然后才从这里离开。

    “萧执事,这两位该如何处理?”

    旁边之人迟疑一下,胆怯的张开口,问道。

    心中茫然,萧星恍惚中还感觉自己之前受到两人保护时候的场景,眼眶之中泪珠终究未曾忍住,由脸颊之上一粒粒滴在地上,口中呜咽着:“我……”虽然想要说什么,然而却终究未曾说出来,只觉得心中堵得很,就想要哭诉一场。

    “傻孩子,你在哭什么啊?”

    正在这时,那尘漓道人忽的睁开眼睛,好似那死鱼一眼,眼中并无半分光泽。他瞧着萧星那苍白脸色,身子微微晃了一晃想要立起,只是身体酸涩却最终未曾坐起来,白发稍微带着苍老,笑道:“你放心吧,我还不会如此轻易的就逝去的。”

    另一边,木道人也是转悠悠醒转过来,说道:“虽然未曾就此离开,不过也只不过能够撑过三日罢了。”

    “三天?”

    本来有些高兴,萧星目光顿时慌了,连忙问道。

    尘漓道人张口说道:“虽是三天,不过也足够了。至少也有足够时间,将《五星战世诀》传于你等,也好让我华夏后继有人,不至于就此断了传承。”

    “《五星战世决》?”口中念叨,萧星恍然记起之前师尊曾经和这两人商谈事情。

    而根据那个时候的商谈,她的师尊萧凤,曾经拜托眼前两位,创立出一门适合新手入门的功法,并且打算组建一门宗教,唤作中华道教,制定诸多典章制度成立组织,并且在军队之中推行。

    没想到,眼前两位居然在短短数月之中,就已然创出这法决?

    “正是如此,毕竟我受你师尊所托,日夜操劳所求者正是这《五星战世决》。只可惜辛劳数月,也只是拟定初步、若要将其彻底完善只怕还需要十数年功夫才行。”目光渐渐消散,木道人话语中透着落寞。

    萧星连忙走上前,将手掌抵住后背,催动玄功助其恢复,口中劝道:“前辈,还请快些休息,莫要再强运心力推算那功法运行了。”

    “唉!”然而木道人却将手一扫,直接将萧星震开,叹道:“之前强运玄功,已然损及我身体根本。这般重伤,并非外力可以延续。你还是莫要继续浪费真元了。你且去取来纸笔,我自然会将那玄功奥义一一阐述出来。”

    “可是前辈。若是你就这样仙逝,那我……”

    萧星刚要劝说,就见木道人双目阖上,这一次吓得她赶紧上前查看,方才知晓这不过是因为木道人苦苦战斗,体力消耗太甚,故此沉睡下去,并非逝去。

    不过依着他如今这般精气神来看,只怕羽化飞升时候,也不远了。

    正在此刻,那妙兴也是一样自废墟之中钻了出来。他扫过周围士兵,目光忽的看向尘漓道人,眼神闪烁不定:“你特意留我一命,究竟是何道理?”虽然自己侥幸存活下来,然而想着当时场景,却依旧耿耿于怀。

    “没想到你居然也活着?左右,将这厮给我擒下来!”萧星却是恼了,张口就道。

    尚未等士兵动手,尘漓道人央求道:“萧统领,可否请你看在贫道放他一马?”

    萧星感觉不解,辩解道:“可是这人曾经蓄意攻击我们,岂可轻易放他离开?”似这般人物,若是不及时处理,只怕会对整个赤凤军造成极大影响,她又岂会让这人就这样溜掉?

    妙兴瞧着周围众人有些不善,也默运玄功,皮肤之上隐隐透着光芒,分明就是做好战斗准备。瞧着尘漓道人如此劝解,他也是一脸困惑,虽是如此却依旧硬着脖子,说道:“你百般相劝,莫非以为这样的话,就能够劝服我吗?”

    “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尘漓道人连连叹息,继续说道:“我并非擅杀之人,岂可因你一人而破戒?至于你?我想你也不过未曾勘破尘世,故此为那孔元措所惑,做出这等错事。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是这般执着?岂不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今日救命之恩,来日定当谢恩。”

    妙兴长袖一抖,当即大跨步伐朝着远处走去。

    萧星不免有些暗恨,问道:“前辈,为何要放他一马?”若说是因为所谓度人善意,她可是决计不信的。

    “这人性子执拗,向来不听人劝。你等若是强留,少不得一场恶战。而以对方实力,到时候我等只怕伤亡惨重即是如此,也未必能够留下对方。毕竟《大日如来咒》向来以变化无穷为第一,若是继续战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既然如此,何不放过对方一条生路,顺便也好降低我等损失呢?”尘漓道人缓声解释道。

    并非他不想留下对方,实在是因为如今这般脆弱时候,并非是和对方贸然开战的时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