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鸣凤天下 > 全文阅读
鸣凤天下txt下载

    笠日,天朗气清,是个训练的好时候。

    而在城中,那赤凤军战士已然起床,他们依着以前所制定的作息时间开始了日复一日的锻炼,中气十足的呼和声还有那充满节奏的脚步声让这太原城之中的百姓稍微安心下来。

    若是有这百战雄狮在此,想必城外的蒙古大军也是无法击破太原城的吧!

    他们带着期颐,对这些遵守岗位、保境安民的战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更有香客带着期许,来到了太原城东南角白云寺之中,为家人还有赤凤军一行人祈福。在这乱世之中,他们也就只有用这种方式,为赤凤军做出贡献了。

    日升日落,又是一日过去。

    送走最后一批香客,张志敬稍稍有些疲倦,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养神。

    昨日时候,他本以为那萧凤会挂念在昔日长春真人丘处机脸上,放他们就此离开。没想到这一下,却反而惹恼了那萧凤,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担心受怕,生怕什么时候就会有大批军队自庙宇之外涌入,将他们全数抓起来。

    “魏志阳。七星天罡阵已经布下了吗?”

    听到传来的脚步之上,张志敬张口问道。

    而那魏志阳立时止住脚步,当即颌首:“已经布下!只是掌教,还请恕我冒犯。你也应当知晓,那蒙古大军势力庞大,便是那萧凤英姿无双、赤凤军也是百战雄师。然而若等那蒙古大军缓过气来,只怕这太原城不日既克。到时候,就凭我等几人,这七星天罡阵有能够支撑多少时日?”

    并非他们害怕,实在是因为曾经亲身体验了那蒙古强大,他们实在是不敢再继续和对方对抗了。

    张开眼睛,张志敬将腹中一股浊气微微吐出,缓声说道:“我自然知晓。然而若是没有了那赤凤军帮助,你我几人能够从那佛陀八相之下逃走?”

    “但是那女子未免太过霸道。居然强留我等再次,不许我等就此离开?”愤愤不平,魏志阳自然有些懊恼。

    他虽是道士,然而对天下大事、军阵方略亦有通晓,自然知晓这太原城关系甚重,乃是北扼中原的军事重镇,辖制何东何西两路的关键之所,向北可以直接攻击大漠之地,向西可以踏入西域之地,向东则是能够横扫江淮一代,向南亦可以进而夺取襄樊一代,可以说是军事重镇。

    若是这太原城被赤凤军控制,那就等同于一并利剑直接抵住蒙古咽喉。

    正是因此,那蒙古大汗为了确保其中原一带安全,就务必要铲除赤凤军存在,而今日这前来此地的史天泽,正是为了彻底荡平赤凤军,重新夺回太原城以及其下辖的两路十七州,进而确保蒙古辖境之中的安全。

    张志敬亦是明白这一点,然而他想着昨夜和萧凤对话时候的场景就感到有些羞愧,然而一想到门下如今不过数十人的凄凉,只好低声下去的说道:“我自然知晓。但是你也知晓,如今时候我等寄人篱下,若非那萧凤挺身而出,我等早已经是灰飞烟灭。正是因此,你我须得紧记,务必以门派生存为上,不得妄动干戈,知道了吗?”

    “师弟知晓!”

    目露挣扎,魏志阳只好愤恨不平,将袖一甩就破门而出。

    他性子向来火爆,虽是明白自己之所以侥幸活下来全是赖着萧凤支持,然而若要自己屈膝臣服,那当真是千难万难。

    望着他那离开身形,张志敬轻轻摇头,旋即就收敛愁容,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四周围火烛摇曳,一缕青烟自香炉之中萦绕而起,越发显得四周围朦胧许多,如烟如雾、似幻似真,不知道他们全真教又会走向何处。

    至于那魏志阳却是心头恼怒,也不辨方向就埋着头一路奔行,偶然间纵声长啸,不知惊动多少鸟雀走兽。

    等到他恢复之后,方才注意到自己俨然来到了一处废墟之中,遍地野草、江水横流,偶然间从那一人多高的杂草之中,依稀可见那尚未倒塌的残恒断壁,仔细一看不远处那绵延约有数十米长的小山坡竟然是层层叠起,中间夹着一层层的秸秆,完全就是被人类刻意垒砌起来的。

    似是因为他的到来,那杂草之中正在找食的鸟雀扑棱着翅膀,转眼间就消失无踪。

    月光之下,风声凝滞,让这里带着一丝阴森。

    “谁?究竟谁在那里?”

    魏志阳高声怒喝,腰间悬挂着的宝剑骤然掠起跃入掌心,他擎着宝剑一脸担忧且看着四周围。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四周围气息沉重无比,几乎压得自己心脏彻底停住。

    果不其然,当空之中一道洪钟大吕骤然响起,正正好砸在他耳边,令其气息一岔、身体之内血气翻涌,险些吐出鲜血。

    “小子再次等候多时,既然你要见那就见上一面又能怎样”

    话音落下,于那朦胧月光之中,一个人影缓步走出、面容带笑,待到声音消解之后,这残恒断壁之中,哪里还有魏志阳的身影?

    …………

    “怎么回事?都已经日上三竿了,魏志阳怎么还未回来?”神色匆匆,张志敬询问眼前的一干人等。

    依照全真教的规矩,此刻正是早课的时候,按理说应该每一位都应该到场,然而那魏志阳却始终未曾到来。这一点,让张志敬甚至担忧。

    孙志峰立时禀告:“昨夜我见师兄面有失落从掌教房间之内离开之后,他就纵声咆哮运起轻功,直接朝着远处奔去。我本欲跟上去,奈何修为不足、轻功不够,只能任由师兄离开。他莫不是就此抛弃我等,离开此地了?”

    “绝不可能。”张志敬露出担忧,张口反驳道:“魏志阳性情虽暴,却非寡廉鲜耻之人。他今日还未曾出现,只怕是遭遇不测了。”

    “遭遇不测?究竟是谁干的?”

    一时间,众人脸上具是露出惊惧,彼此对视之中,亦是带着忐忑。

    之前他们就遭遇那佛陀八相追杀,又在前些日子的时候惹得赤凤军愤怒,又想到那魏志阳曾经说的种种话语,他们具是生出如临深渊般的恐惧。

    如果那萧凤也不庇护他们了,那他们又该如何?

    “所有人,都给我安静下来!”声音骤然拔高,张志敬嗔怒起来:“列位!我等还未调查清楚,切不可妄动猜测。”若是蒙古干的倒也罢了,若是赤凤军做的,那么他们若是擅自前去理论,只怕就是羊入虎口了。

    “各位,今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列位竟然如此慌张,甚至就连早课也不做了?”

    正在这时,却自那大门之中走来一人。

    此人身披一件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根碧色布袋,此刻虽是寒冬时刻,他却还是拿着一并折扇,正是昔日里那烈蛟帮曹运饲养的食客风凌子。

    “唉。说来惭愧,也怪我昨夜不该将话说得太重,结果反而让我那师弟魏志阳一时糊涂,未曾想明白事情,一个人出去散心去了。岂料直到今日时候,他都未曾回来。”张志敬立时迎了上去,央求起来:“若是仁兄有什么情报,不知你可否告诉与我?”说话时候神色凝重,显然是对他的那位师弟担心不已。

    摇着折扇,风凌子摆了摆手,推拒道:“我虽是受了萧统领法令,专职负责捕风捉影之事,然而若是无人知道那我也是无能为力。不过我倒是通晓一点寻踪觅迹之术,若是你们能够提供一些他遗留的东西,我或许能够找到他!”

    “那就好!”心中一松,张志敬当即喝令门下弟子取过魏志阳贴身衣物,交由风凌子。

    而风凌子接过了这条衣衫之后,当即自怀中掏出一个匣子,将匣子解开就自其中露出一个金甲虫子,翅膀清晰、纹路分明,微风之中触须轻轻摇曳,当真是一个精致的艺术品。看见众人望过来的好奇目光,风凌子解释起来:“此乃寻踪蜂,是我精心调制而成的。只需要让它嗅一嗅这衣衫之上的气味,它就可以自动寻找目标。”

    随后,风凌子自袖中取过一只短笛,撮嘴抵住短笛发出一阵古怪至极的声音,被这声音一刺激,那本来宛如黄金铸成的虫子立时苏醒,两只轻薄蝉翼一阵抖动,当即就落在那衣衫之上。它在那衣衫之上胡乱爬了一会儿,旋即就整个腾空而起,两只翅膀发出一阵嗡嗡之声,就朝着远处飞去。

    “看起来应该是有些眉头了。”

    一抹微笑转而即逝,风凌子当即对着众位全真教道士抬手示意。

    张志敬当即颌首,亦是感谢,旋即就运起轻功,跟在那金甲虫子之后,朝着远方奔去。尾随其后,那些道士也是一并跟着,想要知晓那魏志阳如今时候又在何处。

    就这样,一行人奔行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一个废墟之前。

    深夜时候,难以尽观这里的场景,然而如今正值白日时候,他们却看的是清晰无比。

    一圈又一圈,一道道城墙耸立在这,大概是因为饱受风雨侵蚀,它们早就没有了往前时候的那种雄壮威武的模样,反而在上面长满了杂草,若非自地面整个凸出形成了一道道长约数十丈的土丘,只怕众人还未必能够识得这究竟是什么。虽是很多的城墙已经崩塌,但是众人看着那隐约之间围成的轮廓,也立刻晓得此地曾经是一个城市,而且看其面积应当要比那太原城还要大上一圈有余。

    而在这城池之中,则是一个约莫有数十丈宽的湖泊,波光粼粼、随风**。

    湖边杂草丛生,偶有扑棱的翅膀之声,倒是让这里添了一些生气来。

    “这里是晋阳城?”低声说着,张志敬紧了紧身子。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里有些阴气,而那寻踪蜂在踏入这里时候,也似乎有些辨别不出味道来,只在草丛之中逡巡。

    “没错!”风凌子神色黯淡,低声回道:“这里是晋阳城,只可惜两百年前,却因为卷入北汉、宋朝战争之中,被那宋太宗一怒之下下完全摧毁,城中百姓亦是一并卷入其中,全员覆灭。正是因此,这千年古城才被彻底抛弃,其余人转而在汾水下游继续铸城,方才形成今日这太原城。至于这晋阳城?如今算是被彻底荒废,变成如今这般水泽之乡了。”

    话音之中唏嘘不已,显然也是联想到了现在那赤凤军和蒙古大军的战争。

    如果那几位地仙强者大打出手,只怕这晋阳城今日之象,就是太原城明日之可能!

    张志敬低声致歉:“对不起,似乎触及到你的伤心事?”

    “无妨!我等有萧统领护佑,定然可以逃过一劫。”风凌子嘴角挑起,似是哀怨又似是懊恼,万般心思纷纷呈现,当真让人奇怪,此人为何居然会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然而他的话语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弄不清楚这人究竟是在肯定,还是在嘲讽?

    张志敬只好收敛疑惑,继续跟在那寻踪蜂之后,开始寻找自己师弟可能的存在地方。

    然而等到他来到那寻踪蜂盘旋着的杂草之上就感到有些奇怪,相较于其余地方胡乱生长的杂草,这里的杂草相当平整,而且细细观看一下就可以看到那些杂草顶端具是出现了一个极其平整的刨面,很显然这些杂草是被人为弄出来的。

    张志敬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跪下来将那杂草拨开,然而等到他凝神看去的时候整个人却被吓了一跳,只是因为在这草丛之中,他的师弟魏志阳整个人躺在地上,身上道袍裂开几个口子,两个眼珠子已然失去聚焦,脸上也是没有丝毫的血气,旁边泥土之上插着一把断剑,几个碎片打在周围的泥土之上。

    很显然,昨夜时候尚且是活蹦乱跳的魏志阳,死了!

    (未完待续。)

    回到衙门,萧凤和以前一样,开始处理诸多公事。

    没办法,伴随着两军对垒的开始,不说因为太原城被整个封锁所带来的对物资的消耗,单是对方那数量庞大的投石车就有够头疼的。

    若是那寻常碎石倒也罢了,充其量也就是在砸到人群又或民居之上,只需要注意一点就完全可以保证安全。

    但是没想到那蒙古大军居然往檑木以及巨石之内填塞火药,令其抛到城墙之上整个炸裂,谓之“霹雳木”。一击之下,方圆三丈之内,全数纳入火狱之中,就连那坚实无比的三层高楼,亦是沾到就坏、碰到就碎,让人根本无法招架。之后,对方更将那病死的尸体装入投石车之内,丢入太原城之中,企图制造瘟疫。

    正是这些卑劣肮脏手段,逼迫的萧凤不得不组织一只工程队,一方面维修那些破碎毁坏民居,一方面也将那些病死尸体全数处理掉,以免城中百姓因为这些肮脏之物而沾上了瘟疫。

    看着这些被一一统计的数据,萧凤也是心中无奈得紧,除了尽快安排人手将其处理掉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等到案桌之上公文一空,萧凤方才得到一时半会儿的歇息,撇过一般肃立的张邦益,忽的问道:“我且问你,那陈困、王动两人,有何动静?”

    “他们两人一直谨守军规,不曾有半分逾矩行为!”听到这话,张邦益立时回道,他的脸上依旧紧绷,不知心中所想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动静?”斟酌片刻,萧凤又是问道:“那你说那刘家庄之事,究竟是谁干的?”想着清晨时候那死亡的魏志阳,她不由自主将此事和刘家庄全庄被屠事件联系起来。

    原因无它,实在是因为这两件事情都透着诡异,一样的发生在深夜之中,一样的没有任何见证人,更重要的是一样的是在和赤凤军交恶时候所发生的!

    “启禀萧统领,属下实在不知。”垂下头,张邦益缓声说道。

    只是萧凤却死死盯着张邦益,嘴角之处更是带着几分寒气:“萧统领?我倒很想知晓,我究竟如何做,才能够让你叫我一声‘主公’?”她虽是并未对属下称呼自己多做约束,但是听见这随侍左右的张邦益始终如此行径,话语之中不免有些咄咄逼人。

    面皮之上抖了几抖,张邦益低垂眼睛,张口回道:“既然主公如此要求,属下自然不敢违背。”

    “算了吧。”听着那“主公”一话甚是勉强,萧凤不免感觉有些恶心,遂是回道:“我闻上古之人曾经有言:得天下易、得人心难。然而若是人心不在己身,这天下要之何用?你还是收起那句话,也免得让我听了感觉恶心。”话音落下,她已然丢下手中笔墨踏出府衙,和往常一样在城中巡视起来。

    若要这满城百姓归心,萧凤可不认为自己只需要颁布一些法令、约束一下手下就可以了,更需要深入城中之内深切体验那些百姓们所思所想,切实的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如此一来方能知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够带领赤凤军走向胜利。

    行于大街之上,萧凤早已经将自己容颜藏了起来,毕竟她的相貌在这城中算得上是相当闻名,若是让那些百姓见到,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早就运转玄功将自己变化成一个寻常民女,就这样走在了大街之上。

    大概是因为久经战火,这太原城要萧索了许多,很多的酒楼、布店以及茶馆全都关闭了,里面的主人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倒是方便赤凤军在这里诸军休息。但是太原城毕竟是大城,城中尚有数以十万计的人口,他们还需要在这城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这不,在城南一隅就开辟出了一个菜市场,里面全都是栽种的蔬菜,专攻人食用。

    而在现在,那些居民就正在这里行走,准备购买那些刚刚采摘下来、还鲜嫩欲滴的蔬菜,然后带回家好好的做上一锅饭菜来。

    走在这里,萧凤倒是感到一股久违的舒心,似这般以寻常之人的身份行走在这大街之上,已经是她很长时间没曾做的事情了,如今独自一人听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买卖声,她恍惚之中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甚至险些怀疑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惨烈战争不过是一场幻梦。

    毕竟人生在世所求得不过就是安然生活,除非是无奈之举,又有何人愿意踏上战场,与人厮杀呢?

    只是这时,远处却忽然间响起一阵攒集枪声,惊破了这里的宁静。

    这一下,当即让那些正在买卖的百姓慌乱起来,而在远处大街之上,正有几人纵身朝着这边掠来。只看他们的衣衫相貌,很显然正是蒙古所招揽的那些强横武者。而他们在那些蒙古诸侯的命令之下,专门潜入太原城之中搞破坏,如今看来应该是暴露身份了。在身后早已经有数十人单膝跪地、手持铳枪,伴随着阵阵枪声,那些武者纷纷倒地不起。

    只是那些武者实在太厉害,终究还是有几人来到百姓面前,准备持刀开始杀戮。

    “看来还是人手太少,不然的话岂能让对方闯入城中肆意破坏?”萧凤微叹,当即挺身而出,素手一招无数火焰临空卷起,当即将那几人化作灰烬,这一下当即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却是被那些前来此地的列为百姓围住,而他们则是面带崇敬、纷纷称赞了起来。

    “前些日子多谢萧大人明断是非,让我和我那夫君和离,从今以后咱们娘俩再也不用受那醉鬼之气。”

    “而且也多亏萧大人整治吏治,不然的话我那女儿非得给那城南的泼皮给玷污了。”

    “就是就是。若非萧大人建立织坊,招收列位女儿家以工代赋,只怕我一家老小也全都要沦落街头了。”

    一应称赞之话全都说了出来,当即就让萧凤感觉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并未白费,心中阴影也是稍微散去,她之所以努力,不就是为了让这些百姓能够欢欣雀跃的生活下去吗?

    想到这些,她的脸上泛起笑容,这笑容正似阳春三月的太阳一样,当即将那冷寒驱逐出去,让众人感觉自己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下,然后高声说道:“各位不用多说,这些事情全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若有做的不好得地方,你们也可以诉说出来,我定然帮尔等解决。毕竟我们和那蒙古大军不一样,我们的军队是真正的为保护你们而存在的!不管以后如何,只要我萧凤还在一天,这赤凤军就定然会为了你们而战斗!”

    一时间,整个府衙面前欢呼阵阵,倒是让所有人为之惊讶。

    虽是如此,但是这百姓之中却有人存在疑惑:“只是那蒙古大军就在城外,若是他们攻破城墙,我等又该如何?”

    这些日子以来,那蒙古大军的火炮总是不断响起,而投石车所射出的石弹也偶然之间砸在城墙之内。他们长久的生活在这里,自然对城外正在发生的一切感觉害怕,生怕那些蒙古人会闯入城中大开杀戒。

    十年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可未曾忘记!

    “放心吧。我已经将全部兵马都调集起来就聚集在城门之处,管教那群蒙古人来得去不得,并且下令工匠全力以赴制作火炮以及铳枪。而只需要这些火器全部装备,定然能够将那蒙古大军赶出去,让那些屠夫、侩子手们再也无法杀害我们的姐妹。”高举着手,萧凤且看着那些一脸期翼看着自己的列为百姓,她不免感觉胸腔之中越发火热,当即高声说道。

    “当然!这也需要你们的帮忙。毕竟我们赤凤军现在极度缺乏各类物资,从他们所穿戴的衣衫、鞋履,他们每日里所吃的粮食、蔬菜,还有他们战斗时候所使用的那些铠甲兵械,都需要你们的支持。只有确保这些物资有着充足的供应,他们就能够击败敌人,无论对方是那些流匪,还是蒙古鞑子,全都不怕。”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她的身姿挺拔威武,她的意志更是坚不可摧。

    而伴随着话语,她的身体周围更是泛起一阵红光,这红光貌似赤红,然而触摸之下却温润如玉,至于身体在被那红光照了一下之后,就感觉体内伤势转而消失,似有无穷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而那因为偶然擦碰所弄出的伤势亦是渐渐恢复。

    这一下,更是让那些百姓越发崇敬萧凤,认为这乃是天命所归、拯救苍生的九天玄女下凡,并且再次为其喝彩。

    这声音甚是高远,直入云霄之中,更不知惊动了多少人。

    …………

    远远望着这般场景,王动却是面露愁容,她捅了捅旁边的一位军官,低声喝道:“别喝了,要是被萧统领看到了那可就糟糕了。你以为这还是咱们以前吗?想喝就喝、想醉就醉,若是被那些萧月执掌的宪兵抓住,少不得一次鞭刑。”

    “不给我?为什么不给喝?我跟你说,就算是有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喝!那个混女人,不仅仅将老子的兵都给调走了,甚至还给我安排了一个副营长,而那个什么中华教常务委员会竟然直接跑到老子面前,说老子一身流氓气息。妈的,那混女人还没有称帝,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卸磨杀驴啊!”

    嘀咕了起来,陈困却猛地将手边酒坛高高举起,然后朝着嘴中灌去,喉头一动一动、而那白酒也很快的就被喝光了,只是一双猩红眼睛带着愤恨,显然是对萧凤诸多安排充满不满。

    光是这样他还是不满足,又叫了一坛白酒。

    陪在旁边,那王动却是恼了,连忙将那白酒端走,靠近耳朵低声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但是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继续这样下去,少不得被萧统领给踢出去。到时候看你还喝什么酒?”

    “但是她干的那些事情都算是啥?兵不听我的指挥也就算是,想要弄点东西打打牙祭居然也得给钱。这日子,是没啥好活了。”愤愤不平,陈困很显然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充斥不满,一双赤眼掠过远处萧凤那熟悉身影,当即就和遇见了敌人一样连连开炮:“拜托,那些兄弟都是跟我一起混上去的,幸幸苦苦不就是为了两钱?结果那混女人一上来,就取消了这些玩意。我看这女人迟早完蛋!”

    “切莫胡说!”

    骤然听见这话,王动整个人顿时就浑似那炸毛的刺猬一样四处瞧着周围的环境,然后低声警告了起来:“如今时候,那赤凤军势力庞大,若是被人听见了,你还以为你能活下去吗?”

    “但是你也不看她做的那些混事。若是按照她的做法,咱们两个迟早被架空。”一脸懊恼,陈困虽是感觉自己头疼的难受,然而一想到萧凤对他们这几个降将处理也是遍体生寒。

    自榆社城投降之后,他们以及麾下兵马就被萧凤以扩充兵力为理由而接受整治,结果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兄弟就被整个打散分布在全军之中,至于他们两人在重新掌握权力之后,也不复之前威风,甚至多次因为中华教**********以及参谋部的命令而横生掣肘,根本干不了多少事情。

    满怀叹息,王动继续劝道:“我知道!但是你就打算这样继续下去吗?别忘了萧统领说了,咱们赤凤军和别的军队不一样,是应该保护人民的军队。所以以前的那些流氓土匪习气必须清除,一个也不许剩!”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乃是自己多年相随的同伴,他自然不想这位因为触犯条例而被灭了。

    要知道光是陈困如今时候所说的话语,任谁听了都会给予重罚的,至于是多少那就全凭指挥官的心思了。

    “哼!说得好听,但是他们吃的粮食、穿的衣衫,不都是从依附还存在着的观音寺以及刘家庄、马家庄搜刮来的吗?那臭女人也就是装腔作势,她莫非以为别人真的看不出来?”依旧是谩骂,陈困似乎因为最近的待遇对萧凤一直都保有相当的敌意。

    “这一样吗?”听到这些话,即使是号称铁杆挚友的王动也是感觉莫名其妙:“那观音寺以及刘家庄自己作死,若非赤凤军帮忙,那些人只怕现在还暴尸荒野。而且他们庄中的那些财帛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将其收缴作为军粮比较好。我就好奇了,不过是限制你胡作非为的条例,怎么你就这么不待见萧统领?”

    “哼哼!那些惨案,焉知不是他们自编自导?”又是朝着口中灌了一口白酒,陈困自口中打出了一个哈切,腥臭口味铺面而来,更是让人感觉恶心。

    若非王动和陈困关系甚好,只怕王动自己都不愿意照顾对方。

    “好吧,既然你就这么认为,那就你自己认为吧。只是到时候,你这厮可莫要辜负萧统领的信任。”连连摇头,王动已然停止了劝解的意愿,既然对方自甘堕落,那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于是他立起身子,转身就走出酒店,踏在了那坚实的石板之上朝着远处走去。

    身后,陈困已然躺在了桌上,而桌上数十盏菜碟胡乱摆着,就连手中的酒坛子也已然倾倒,里面的那些略微发黄的白酒一点一滴滴落在地,更是透着几分凄凉来。(未完待续。)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虽是旭日高升,然而在那山野丛林之内,却还有积雪尚未融化。

    而在一个隐蔽的山坳之中,李太痕和孙武吉就躲在这里,大概是因为置身于山上的原因,这里的风势相当强劲,而且温度也要比太原城低得多,为此他们两人具是全副武装,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手上带着手套,就连脑袋之上也带着狗皮帽子,以免被这冰冷的温度给冻坏。

    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山下蒙古大军的移动状况,所以也不可能擅离职守,只能在这里挨冻。

    大概是因为受不了这么寒冷的天气,孙武吉的身体一直都在哆嗦,而自口中也是呼出一股股热起来,为此他只好用力的搓着双手,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够适应这冰天雪地。

    在一边瞧了半天,李太痕虽觉好笑,不过考虑到对方毕竟是自己同壕的战友,当即自怀中取出一个陶瓷瓶,递上前去说:“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还是喝点酒暖和暖和一下身子。”

    应了一声,孙武吉接过这陶瓷小瓶,扭开塞子之后朝着嘴里面倾了一点。

    苦涩的刺激味在口中绽放开来,当即让他感觉舌头麻麻的,不过再将这液体吞入腹中之后,那原本一直在折磨着他的寒气也似乎消失了,至少现在孙武吉是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知觉。

    “这该死的天气,真他妈的冷。我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冷的寒冬。”低声咒骂了一下,孙武吉擤了一下鼻子,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都似乎没有了。

    即是如此,他们还得在这糟糕的天气之下,继续监视敌人的行动。

    摇摇头,李太痕却嗤之以鼻:“嘿,你这小子,果然是经不起冻!”说的他好像不怕冷一样。

    “谁说的?只是这里风雪太大,都差点将耳朵给冻坏了。”抖了抖帽子,孙武吉将那吹入帽子里面的雪水抖出,然后又重新盖上。

    李太痕摇摇头,唏嘘道:“你啊,是没见过更冷的天气呢。”

    “你见过?”孙武吉有些好奇。

    下巴点了点,李太痕略显得意:“当然!如果你从这里离开,一直北上就能够达到那蒙古世代生存的大草原。而沿着大草原继续往北去你就能见到了。要知道那里可是常年下雪,就算是夏天这地面也给冻得硬梆梆的,就算是用刀也撬不下来。若到冬天的时候,那就是撒尿成冰、唾沫成钉,你若是解开衣服,不到一盏茶功夫,立刻给你冻成冰棍了。”

    “这么夸张?”

    孙武吉倒不怀疑李太痕有假,他自认识此人以来,就知晓此人乃是一个游侠,也没有人知晓此人身世,只知道此人已经年过三十,一身武艺更是精湛无比,在这赤凤军之内,也就比萧氏姐妹、张世杰这等自小修行玄门正宗的天才差,但是和参谋院诸人相比,却要强上许多。

    而自习得《五星战世决》之后,他的实力更是一日千里,隐隐间已然算得上是赤凤军中层军官之中第一人了。

    李太痕颇为得意的回道:“当然!要知道那个地方,就连那群鞑靼人也不敢去。”

    “那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去过?”孙武吉却有些好奇,想要知晓李太痕过去的一些事情。

    “只是听别人说的,我也没有真的踏入其中。”眼中掠过一丝伤感,李太痕似是不想回想起过去的事情,旋即就指了指远处的蒙古帐营:“所以在你看来,这冬天很冷,但是对于那些长年累月在大草原之上生存的蒙古人来说却不算什么。而他们之所以挑选在冬天南下,也正是这个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啊!”

    孙武吉这才恍然大悟,之前他一直没见蒙古大军前来剿灭赤凤军还以为是对方害怕了,原来这里面还存在着这种原因啊。

    李太痕微微一笑,又道:“当然。那些鞑靼人也不适应咱们的气候温度,如果是夏天的话,他们就会感到不舒服,甚至会生病中暑。所以我们只需要拖,拖到明年夏天的时候,那些鞑靼人就会因为高温而中暑,而伴随着疾病的发作,就会有更多的人中暑乃至于生病,到时候咱们就算是赢了。”

    “这么说来,主公目前始终不曾出战,也是存在着这个目的?”

    孙武吉这才了然,晓得为何萧凤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啊。

    神色严肃,李太痕庄重说道:“没错。对方毕竟有五万兵马,而咱们也就只有一万四千兵马,若是在这雪原之上和对方硬拼,不是上上之策。要不然当初金兵三峰山之战,就是咱们的末路。”

    “没错啊,所以我们才要在这里坚守岗位,就是为了防止对方暗中藏着什么手段来。”带着期待,孙武吉看了一下李太痕,忽的问道:“对了,你能不能告诉,你为啥加入赤凤军?”

    “为啥?就为它敢打鞑靼呗!”

    冷哼一声,李太痕应声回道。

    眨了眨眼,孙武吉有些诧异:“就这样?没有别的原因?”

    “没错。不过我更奇怪的是,你咋就加入了赤凤军?毕竟你完全可以南下到南宋去,又何苦在这里遭这份罪?”李太痕却并未提及自己的过往,却是死死地盯着孙武吉,低声问道。

    “还不是我那便宜师傅的原因。你可知道,我的授业恩师乃是尘漓道长?”孙武吉长叹一声,当即回道。

    李太痕惊呼一声:“尘漓道长?是创造出《五星战世决》的尘漓道长?”

    “没错,就是他!”被提到这里,孙武吉却带着几分懊恼:“我在小的时候特别喜欢传奇志怪小说,所以就一直在山中找寻那些隐士高人,正是因此我师尊觉得我性情坚韧是个可造之材,就将我收为徒弟,并且交手诸多玄门手段。只可惜我资质驽钝,无法学的真传。后来师尊仙逝之后,我秉承师命就加入了赤凤军。”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一身修为虽是薄弱,但却异常中正醇和,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哈哈笑着,李太痕带着赞许:“不像我,因为年幼时候无人指导,只能够自己摩挲着修行,结果将自己的身体搞的是乱七八糟的,如果不是得到这《五星战世决》的帮助,只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可是和萧凤、张世杰这等出身名门大派、世家豪族之人不一样,作为一个自小时候就颠沛流离的游侠儿,能够勉强修行武功已经算是得天独厚了,若是没有名师指导,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让自己身体重创,再无修行的可能。

    李太痕自然晓得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所以在听到赤凤军的消息之后,就独自一人踏着脚步来到这赤凤军之中。

    “虽是如此,但是你也不可修习太急,须得按照法门之中所规定的一步一步,如此一来方能奠定踏足更高境界的康庄大道。不然的话,你就会和上次一样,会走火入魔的。”提及修行之法,孙武吉立时皱眉,低声斥责道:“当时若非我及时发现,只怕你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知道了!”

    摆摆手,李太痕脸上也浮现出几分侥幸。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初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初次接触到《五星战世决》这等玄门正宗秘籍,他在感到荣幸的同时,也打定主意要努力修行,不仅仅依照秘籍之上的步奏修行,就连私底下也常常远离军营,独自一人尝试着去修行那些禁忌法门。

    结果他在修行时候一个不注意,行错了内功路线,若非孙武吉及时发现,这一条性命就当真要完。

    而正是在那次事件之后,他们两人才从之前的不冷不淡,变为今日的好友。

    …………

    大抵是因为战火原因,那东城之内的人早已经搬空,只留下一片片几成废墟的空荡荡房间。

    于是这个地方就被赤凤军征用,作为主力部队驻扎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晋水引水渠早已经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块。而为了能够取水造饭,那些士兵正拿着镐头、铁锹将冰块砸开,将底下潺潺流动着的汾水取出装入木桶之中,然后运到火炉房之中烧开供人饮用。

    此刻正值中午时分,那些战士在经过一上午的高强度训练之后,早已经疲惫不堪,在吃饱喝足之后就走入属于自己的房间之内开始休息。

    房间之内,数个火炉之中被填满煤炭,煤炭早已经被点燃,为整个房间提供足够的温度。

    在这大冬天的,若是不做好足够的防寒设施,那可是会让所有的士兵都遭罪的。

    安排好众多的士兵休息下来,金蒙终于松懈了下来,从沁州对抗蒙古铁骑,再到榆社城大破敌军,他都奋勇战斗在第一线,正是因此被萧凤提拔为团长,负责第一作战旅第一团的指挥任务,虽然也只不过是相当于千户长级别的裨将,但是在如今仅仅只有十二个作战团的情况下,也可以说得上是位高权重。

    只是正当他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外却走来一人,对着他说道:“金蒙!我找你有些事情。”

    “是王践行?你找我啥事?”抬头一看,金蒙立刻就皱起眉头。

    “没什么,就是想要找你谈谈。主要是关于你麾下士兵的作风问题。”脸上挂着笑容,王践行一步踏入房间之中,来到了金蒙的面前。

    金蒙一听,立刻就懊恼了起来:“麾下士兵?那群瓜娃子又怎么了?”

    “根据第二团的士兵说,昨天你们又和他们在厨房打起来了。所以我想要和你谈谈,让你约束约束你麾下的那些士兵,让他们别那么激动。毕竟按照主公所说的,咱们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应该相亲相爱,你说是不?”叹了声气,王践行那俊秀的脸立刻布满愁容,说话时候也是带着哀怨。

    “那群瓜娃子,咋就怎么说就不听呢。”

    整个脸色立时皱起,金蒙立刻将衣衫穿上,跟随王践行来到食堂之前。

    果不其然,正如王践行所说的那样,在厨房面前一行人正好将那大门给挡住,不让别人进入。而在大门之外,正好有十几位士兵心惊胆颤,而且他们的眼皮之处也带着淤青,应该是遭受到殴打,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蒙一看,当即恼怒起来,径直走上前去,对着那一行人一个个的扇了过去:“妈了巴子,怎么又是你们这群人这家伙惹事生非?”

    “我没有。”其中一人高声叫了起来:“是他们。我亲眼见到,是他们杀了成二狗、李三娃还有石狗蛋的。”

    金蒙分毫不理,又是高声怒吼:“所以你们就违背军令,打算在这里将他们杀了?你们几个,立刻给我滚回去,下次再犯信不信我这就让你们滚出赤凤军?”声音震得屋顶簌簌发抖,很显然是动了真怒。

    “原来他们是降军啊!”若有所思瞥过那几个被殴打的士兵,王践行问了一下严卫。

    “没错!”扫过那几个颤颤巍巍的士兵,严卫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旋即回答道:“所以他们不原因让这几个士兵进去吃饭,说是作为汉奸,他们不配也不应该在这里面吃饭。”

    “是这样啊!”

    点点头,王践行旋即侧过头,却是盯住金蒙,然后就落在了众人身上,朗声说道:“我知道各位士兵对他们存在意见,毕竟他们曾经是敌人,手上也带着咱们兄弟的鲜血,所以我明白你们的愤怒,也晓得你们想要报仇的信念。但是各位,你们难道忘了他们究竟是被谁强迫着加入军中,并且和我们战斗?”

    “没忘!”

    被王践行这一逼迫,几人立刻低下头。

    “那就好。”王践行深吸一口气,旋即喝道:“是残暴不仁的蒙古人,是贪恋权财的那些军阀,是软弱无能的官员。是他们制造了这一切,让我们互相厮杀。所以你们的怒气应该对准那些蒙古人、军阀以及官员,因为他们才是罪魁祸首,而这些人不过是和我们一样,都是饱受折磨的可怜虫,也是我们应该接受的对象。”

    “但是……”

    几人立即抬头,眼中透着刻骨仇恨。

    “我知道他们曾经做的事情!”王践行继续说道:“但是我更知道,是谁强迫他们干那些事情的,只不过我们开始觉醒,而他们还被蒙蔽着。正是因此,所以我们如果不将怒火对准那些罪魁祸首,反而对准这些和我们一样饱受折磨的底层士兵,那么我们就会陷入简单的复仇,而对方也只会以为我们是要杀死他们的匪徒,并且永远不会加入我们。他们饱受怨恨而死,而我们也永远都无法战胜那群家伙。你们希望这样吗?”

    “不希望!”

    迟疑片刻,几人张口回道。

    王践行松了一口气,接着命令道:“那就好。你们记住今天的说话,一定要和他们搞好关系,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不情不愿,一行人立刻在金蒙的带领下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远远望着离开的几人,严卫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对金蒙这么在意?甚至不惜独自一人深夜出去,也要关注这个人?”

    “很简单,因为只有在这个家伙的麾下出现这么多的排斥事件。这一点,你不觉得可疑吗?”冷笑一声,王践行张口说道:“主公早已经说了,务必确保降军和士兵之间关系和谐,不得有排斥现象产生。但是即使是在通令下达之后,他的部下却还是闹出这些事情,这一点你就不在意?”

    抿了抿嘴,严卫却是感觉有些困惑:“或许只是愤怒罢了。你会不会想多了?”

    “或许吧。但是人心隔肚皮,你是不会知道那些貌似忠良的人下一刻会做什么。而且你要知道,赤凤军应该且只能遵守主公一个人的命令,其他的无论是赵晨、张世杰,又或者是萧氏姐妹以及宇文威都不允许,知道了吗?”嘴角带出一个弧度,王践行旋即就朝着远处走去。

    尾随其后,严卫只是无奈叹气,只好做罢。

    战争随时都会开始,而他们必须确保军中的稳定,这就是中华教的任务。(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虽是夜深人静,然而在洗心阁之内,却还是火烛通亮。

    仔细看着手中的资料,萧凤的眉头紧锁起来:“这就是他们最近的动静吗?”自刘家庄时候,她就知晓军中定然藏着奸细,但是自己每日都需处理公务轻易脱不了身,故此下令萧月在军中布置眼线,暗中监视那些可疑之人。

    可以说,军中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她都是了如指掌。

    “没错!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应该行动?将这些家伙全都灭了?”语气含煞,萧月五指攥紧,她对于这些混入军中的奸细可是无情的很,只想将他们彻底铲除。

    摆摆手,萧凤示意萧月收敛那凌厉剑气,嘱咐道:“为免惊扰敌人,你暂时不用动手!”

    “姐姐说得没错。”立在另一边,萧星听着自家姐姐那充满煞气的话,也是带着一些担忧:“而且那几个人身份不凡。那风凌子在这太原城中关系甚多,基本上每一个豪绅之家都和他有联系,而那陈困、王动亦是骁勇善战,其麾下士兵也不在少数,若是轻易动了这几个人,咱们赤凤军少不得出现大乱子。”

    自从回来之后,萧星就发现自己的姐姐戾气是越来越重,正是因此所以她并不希望看到萧月陷入仇恨之中,成为一个沾满血腥的女魔头,而那些杀伐之事能避免的就尽量避免,至少不能影响到姐姐的心境。

    “没错!”

    轻轻地摁住那青葱玉手,萧凤亦是微微摇头,身为两人唯一信任的人,她实在是不想萧月因为那些肮脏之事成为一个杀人血魔,所以她也是仔细的分析起来,好降低萧月一些杀气:“你要知晓,他们不过是疥癣之疮,关键是背后之人。如果不查处究竟是谁的话,那我们也不过是铲除一个又冒出一个。正是因此,所以我需要一个时机,一个将那藏在后面的人掉出来的时机,这样的话才可以彻底根治军中隐患。”

    “既然如此,那我应该怎么做?”

    心不甘情不愿,萧月只好松懈手臂,张口问道。

    见到萧月恢复冷静之后,萧凤这才欣慰的笑了,她的眼睛继续盯着资料,却落在了“全真教”这三个字之上,而在脑海里面亦是浮想联翩,若是对方乃是蒙古人策划出来的奸细,那么那个人又会用什么手段令赤凤军分崩解析?

    “魏志阳!若是我猜的没错,那魏志阳应该就是突破点。”

    灵光一动,萧凤当即露出一丝笑容来:“既然如此,那就有办法了。明日时候,你暗中派人散播关于魏志阳私隐的谣言,就说此人是因为发现全真教之内蒙古人派遣出来的奸细,所以被蒙古人给杀了,并不是什么因伤病而死。而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赤凤军和全真教对立,好让那些鞑靼渔翁得利。这样的话,我就有机会介入其中,调查此人的真正死因。”

    正所谓自己所害怕的,就是敌人所渴望的。

    她一直派人监视全真教,也正是惧怕这股不受控的强大力量会伤到自己的基业,而作为一个残忍狡诈的敌人,那史天泽等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让自己捅破,让那些家伙主动跳出来。

    萧月了然于胸,嘴角亦是带着浓浓笑意:“到时候就可以顺藤摸瓜,彻底找出那个人究竟是谁?”

    “没错。之后你只需要派人盯住魏志阳的尸体,自然就可以找出那个家伙究竟是谁了。如果魏志阳仅仅只是自杀,那全真教自然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但是如果魏志阳的死因真的是死于蒙古人之手,那他们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而且我们还可以顺势拉拢全真教。仅仅想要接住一个尸体离间我赤凤军和全真教的关系,那些家伙也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冷笑不止,萧凤双眸已然泛着寒意。

    定下计划,三人当即吹灭火烛各自歇息。

    待到笠日时分,城中百姓依照惯例,又是前往白云寺开始烧香祈福。

    毕竟城门之外,那些蒙古大军还在继续进攻,而赤凤军也是种据守城墙,令其分毫无法打破城墙,闯入进来。

    在面临这几近生死的危险的时候,华夏土地之上生存的那些百姓们总是寄托于那虚无缥缈的满天神佛,想要通过虔诚的信奉逃脱危险,然而这些满天神佛却连自己的信奉者都无法庇佑,以至于这群道士沦落到只有依靠萧凤的护佑才能苟活下去,既然如此这满天神佛又有什么能力平定天下?

    目光之中带着哀愁,张志敬且看着那些虔诚的信徒,更觉心中布满哀愁。

    每日里听着这些信徒的祈求,他亦是明白仅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办到,否则的话全真教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

    所以他也只能够按照对方的请求一一照办,好让这些信徒们顺心如意,得到短暂的安宁。

    但是今日,却有一位香客有些不满,这位香客以前的时候一直都是魏志阳所接待的,但是那魏志阳已然逝世,自然是无法回应。无奈之下,张志敬只好亲自出来接待,以免惹这位香客生气。两人一开始聊的也算是开怀,只是那香客说了一会儿就唏嘘起来,他扫过了那堂外还放着的尸身,当即就张口问起了关于魏志阳的事情,说了一半之后,他就起了一个疑惑。

    “是真的,道长。你能不能告诉我魏道长究竟是怎么死的?”

    “唉!师弟无法放下执念,所以在修行时候因为操之过急、练功太切,结果召来心火焚身,以至于全身经脉尽断而死。”依旧是套话,张志敬并不想要让外人知晓他们全真教内部的事情。

    这香客当即起了疑惑:“但是我听人说,魏志阳是被蒙古高手给打死的。”

    “蒙古高手?”眉心一跳,张志敬顿感疑惑。

    他一直都对师弟死因抱有怀疑,也知晓魏志阳死因疑点重重,但是无论是那赤凤军还是蒙古高手,都并非他所能够招惹的,所以当日风凌子那么一说的时候,他也就顺势下坡,只想要将这件事情进快了结。

    香客自然不知,还在绘声绘色的说起来;“没错。就是蒙古。说是因为他撞见了有人暗中勾搭蒙古、想要出卖赤凤军,所以被那人给杀了。”

    “是这样吗?”

    “没错啊。我是从洗心阁之内的丫鬟谈话的时候听到的。”

    “洗心阁?是萧统领?”

    “没错。萧大人一直都很好,她说的话肯定是真的,不可能是假的。对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香客见到张志敬一副迟钝模样,当即就张口问道。

    张志敬两眼茫然,随口应道:“我发现师弟的时候,他已然仙逝,并无遗言留下,而在检查了他的尸体时候,也发现他体内经脉大部分都已经断裂,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死前究竟遇到了什么状况。”

    一个人说是赤凤军萧月干的,而且还有确凿的伤痕证据,一个说是蒙古人干的,他们也有足够的动机,既然如此那究竟是谁作出了这种事情呢?

    陷入困惑,张志敬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在想着什么。

    看见张志敬这般迷茫的样子,那香客也没有在继续叨扰,告了一声辞别之后就离开了白云寺。

    而等到张志敬回过神来,天色已然黯淡,寺中香客也全都散去,只留下那依旧是满脸愁容的全真教诸位,而他们彼此之间也在谈论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来,很显然那位香客所说的话已然传开了,不然的话这些道士是不可能如此紧张地。

    “你们听到今天早上香客们的疑问了吗?”听完那些讨论之后,张志敬幽幽说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师兄弟们有什么意见?”

    “依我看,这些话语不过是那萧凤刻意释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抚城中百姓,迷糊我等判断根据,所压压根就不用理会。”王志坦张口便道,很显然他对包括赤凤军以及萧凤一直都怀着怨气,恼恨他们一直将自己等人困在这太原城中,不许离开。

    另一边,祁志诚却并不认同:“也不尽然。我看师弟那身上伤痕甚是可疑,明明是被一剑戳死,但是身体之内大部分经脉却全数断裂,如此手段并非一位凌厉剑客所为。所以这个说法也有些道理!”

    “你是说,师弟不可能是那赤凤军萧月杀的?”紧抿着嘴唇,张志敬更是恼怒。

    事实上就算魏志阳真的是萧月杀得,他也不可能报的了仇的。以萧凤和萧月那超越亲人的关系,若是要萧月杀人偿命,完全就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没有半分商量的可能。

    “也许是的,也许不是。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提点刑狱官,根本就无法判明师弟究竟是如何死亡的。”

    术业有专攻,若是以修行道法、凝炼内丹之术,这天下还没有任何门派,能够胜过全真教的。但是若论如何鉴别死者伤势,进而推断出死者是如何死的,以及凶手究竟是谁,那么他们根本就不是南宋专职审查判案的提点刑狱官的对手了。

    “你是说让我们去恳求萧凤?”张志敬双眉立刻拧紧,他还记得当初被萧凤斥责的样子。

    毕竟在这太原城之中,精通断案审案之法的,也就张邦益、宇文威这两个文官而已,而这两人全都在赤凤军之内。

    神色凝重,祁志诚望着远处躺在棺材之中的魏志阳,声音之内已然带着哭腔:“不然的话,我们永远弄不清楚师弟的死因。”

    “好吧,我知道了!”

    话音一落,张志敬整个人就似被抽掉了脊椎一样,顿时软倒在座椅之上,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教。

    莫说是让全真教重整声威,他就连维持传承都是如此困难,难道说全真教真的要葬送在这?

    掌教既然发话,那么其他道士自然也不会质疑,当即就派了一个道士前往衙门,邀请萧凤以及张邦益等人来到这白云寺之内,开始检查魏志阳的尸体究竟如何。

    而在得到了全真教传来的信息之后,萧凤也终于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来。

    她也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召来张邦益,吩咐道:“记住了,你去白云寺之内莫要着急开始验尸,须得拖上一段时间,知道了吗?”

    “难道萧统领认为这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张邦益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指派任务的时候,不过他并未被迷惑,反而带着几分审视,毕竟这些日子里他也没少听到关于全真教的事情,所以很快就明白过来萧凤找自己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这样吧。毕竟我需要靠着那具尸体将某些家伙给钓出来!而为了让那些家伙能够‘成功’,所以我不能够在场,不然的话那群家伙是不会主动现身的。正是因此,我需要你前往那里,将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给钓出来。”扫过了张邦益一眼,萧凤缓声说道。

    “在下明白了!”

    张邦益当即应声回道,旋即就掉转头准备离开。

    “对了!”就在这时,萧凤忽然发出声音叫住张邦益:“你能够确保在验尸的过程中,不会弄错吗?”

    “在尚未成为太原城知州之前,我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推官,自然是不会弄错的。”神色平静,张邦益并未因为萧凤的质疑而其动怒,在这段时间之内,他曾经当官时候的威风早就被打磨的一干二净,根本就不复存在了。

    萧凤缓口气,又是吩咐道:“那就好。记住了,我要的是真实、准确的,这里面不能有任何捏造的成分,你知道了吗?”

    张邦益当即应允下来,然后就跟着那些萧凤指派的士兵后面坐上马车,朝着白云寺之中走去,准备开始检查那魏志阳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亡的。

    “启禀主公,我已经在此人身边安插了探子,若是他一有动静,立刻就可以将此人处死。”

    见到那张邦益离开,萧月自后帘之中走出来,她死死地盯着张邦益,似乎是在怀疑这位是不是也和蒙古人有勾当。

    萧凤甚是得意:“当然,毕竟这可是我亲自制定的计划,断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没错,就连和张邦益的对话也是其计划的一部分,而目的就是为了找出赤凤军之内真正的间谍。

    对于这一点,萧凤向来都十分在意,所以又说道:“还有,既然全真教已经妥协了,那么你也可以开始行动了。让那个家伙出动吧,在这场闹剧之中,我估计他会派上用场的。”

    “知道了,我这就开始安排。”萧月当即退下,开始安排人手。

    可以预料,在那全真教白云寺之内,一场风暴很快地就会开始爆发,并且会将所有的人全都卷入其中。(未完待续。)

    是夜,诸星隐匿,晦暗无光。

    在白云寺之中,那安置着魏志阳的馆材的灵堂早已经是人去楼空,炉鼎之中香烛尚未焚尽,还有一点星火闪烁不定,悠悠烟云票飘飘荡荡、且聚且散,这些烟云偶然间凝聚在一起,就变化成一个无所定形的幽魂一样,说不出究竟是它们受到了那残魂影响,又或者只是偶然间的凝聚成形的巧合,让人看起来这幽魂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哗啦”作响,是那破碎的窗纸所发出的声音。

    一股狂风转而卷过,这幽魂当即消散,化作烟云。

    而在这时,于灵堂之内却凭空出现了奇妙变化,那些烟云并未消散,与之相反它们反而好似受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影响,渐渐地被吸引在一起,由一开始的朦胧雾气最后化作一个烟雾状的圆盘。圆盘缓缓旋转,带动着那些烟云一并旋转,而在这圆盘中央,则是出现了一个小小黑点。

    这黑点甚是渺小,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望起来审视黑暗,简直就和黑洞一样,但是它却没有黑洞那庞大的吸引力。

    黑洞还在扩张,它慢慢的将四周围那些烟云全都吞入其中,没有一个尽头,仿佛这里面可以将世界的一切全都吸纳其中。终于,大概是吸够了足够的能量,这黑洞“咻”的一下猛然涨开,直径足有十尺有余,道道冷风当即从这黑洞之中吹了出来风,这冷风异常冰冷若是让寻常人受了,非得给冻出病来。

    随后,一片叶子飘飘荡荡窜入空中,缓缓的落在地上。

    叶子?

    这灵堂早已经被打扫干净,哪里还有树叶?

    难道说,那黑洞乃是通道?

    正似回答别人一样,当即就有几人从这通道之内走出,一身雍容尊贵的喇嘛红袍,正是那紧那罗、摩罗、法乌罗。

    没想到这佛陀八相不动声色、隐匿至今,竟然在这里就开始了!

    “莫要迟疑,立刻将这尸体给我毁了。”目光一扫那棺材之内的魏志阳,紧那罗立时喝道:“本指望能够借此人尸体栽赃陷害,没曾想居然被那妖女看穿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并未着急动手,他却是仔细盯着窗外,很明显是害怕这里的动静被别人发现。

    “哼哼!没曾想当日宰了这家伙,居然惹出如此多的麻烦。看来以后做事还得更干脆一点,最好就别给敌人留尸体。”位于身侧,摩罗、法乌罗一并狞笑,望着远处的尸身,当即论其拳头就朝着那棺材砸去。

    拳风呼呼作响,带起阵阵音爆,以至于那棺材尚未接触到两人拳头,上面就已经“轰隆”作响,裂开道道裂痕来,很显然这一拳是存心将棺材还有尸身一并毁掉,绝无半点留手的可能。

    只是这时,那棺材“轰隆”一声整个炸裂,无数木屑碎片纷纷攒射出去,有的撞破了窗纸,有的打碎了花瓶,有的冲破了砖瓦,更有的直接插在了墙壁之上,简直和**包爆炸的场景一幕一样。

    而在紧那罗却是一脸愕然,虎目盯着眼前陡然间出现的人,低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且看那正好挡住两人合击的那个人,身形魁梧绝不比紧那罗差,头上带着一个乌铁面具,右手手腕之上带着一具盾牌,盾牌之上印着一个红星七角星,边缘之处被挫出一排排细密锯齿,望之就感觉异常尖锐,而他的左手却是自肩膀之处透着光泽,手臂之上更是没有半分温度,而在动作的时候更有“咯吱“咔擦”一样的金属摩擦声传出。

    这居然是一条金属手臂?

    左手金属臂抵住法乌罗,右手盾牌抗住摩罗,郭城蓦地高声大笑,凌乱头发胡乱散开,他那一双嗜血双目扫过三人,已然透着狰狞战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既然来了,那就陪我打一架吧!”

    “怎么回事?你这家伙究竟是谁?”

    另一边,那紧那罗亦是发现此事状况,自那一地破碎木屑之中欧诺个扫过,他不仅仅没有见到魏志阳的尸身,甚至就连一丝血渍都没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奇怪的家伙立在这里,而且还将自己的两个兄弟抵住,令其分毫寸进不得,很显然这家伙实力极高,至少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差!

    然而郭城却不耐烦了,低喝一声他的躯体立刻膨胀起来,不过是一霎那的功夫,已然是涨了一圈,且看着一并使力的那摩罗和法乌罗,他又是高声笑着:“问这么多的问题干啥?还不如和我打一架?”

    随后身体一旋,当即让这两人踉跄几步失去平衡,随后左手金属骤然抬高,一个侧肘当即将法乌罗打的整个趴在地上,右手盾牌亦是抡起,正好扫中摩罗的下巴,打得他整个倒飞而出,一口牙齿断掉几根,口中含血更是就连说话也说不清楚。

    “我以为密宗之内,能有什么高招,原来就是这么一些偷梁换柱的伎俩吗?”

    冷哼一声,郭城下巴扬起,满是挑衅的瞪了一下紧那罗,虽然口中盛气凌人,但是他早已经知晓这三人玄功了得,仅凭真元雄浑纯度并不比自己差,之前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力压摩罗和法乌罗,只不过是借着对方尚未防备的时机,若是对方真的开始战斗,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好个猖狂之徒,既然如此且让你看看我金刚伏魔的手段。”

    被坏了任务,紧那罗又岂肯善罢甘休?

    胸中火焰高涨,他当即运转玄功,一身肉色躯壳犹如镀上了一层金粉,更似黄金铸造而成,很明显这就是金刚伏魔咒,而且他们三人早将这密宗护教之法修至顶尖境界,比之当年的野律巴格尔还要强胜数筹有余。

    举手投足皆有万钧之力,紧那罗一脚就将那石板整个踏碎,破碎石头甚至将那榆木所制的墙壁也打出窟窿,然后就朝着郭城打来。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是一样运转金刚伏魔咒,化作罗汉之身,更在紧那罗身后,一并朝着郭城打来。

    “好!好!好!”

    三声高喝,郭城浑不畏惧,只将身体轻轻一扭,当即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就从三人夹攻之间的缝隙整个溜出,随后一跃而出就来到了那摩罗身后,战气纷纷汇聚一起,凝于盾牌之上,令其绽放出万道金芒,“砰”的一下就朝着对方的后脑勺猛地砸了下来。

    金光四散、战气爆射,立时将那屋顶、地面戳出无数小洞。

    然而那摩罗却分毫无损,反而掉转头来,一张手就朝着郭城轰来。只是这一下正好命中那盾牌,却是丝毫未曾对郭城造成半分影响,反而被其借着这沛然巨力,越到数丈之远,重新摆出了战斗姿态。

    “果然,密宗所传的金刚伏魔咒和传说之中的一样,能够令修行者具备金刚不坏的能力吗?”低头想着,郭城也知晓情急之间只怕难以分出胜负,所以他当即收敛心思,警惕看着三人所在位置,随后左臂伸出握拳,右臂护在胸前,双腿微微跨出做出弓步。

    既然这几个如此厉害,那么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中原武林真正的强者!

    身心已然全数纳入战斗之中,郭城依然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好戏了。

    只可惜那紧那罗却猛然间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道你究竟是谁,原来是华州郭氏一族之人啊。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再次阻挠我等办事?你若是识趣就快快离开,不然的话等我禀明大汗,定然你郭氏一族彻底灭绝。”很显然,经过之前的战斗,他已然认出了郭城的身份。

    毕竟那熟悉的斗气,昂扬的斗志,除却了那郭城又会有谁呢?

    “被认出身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必须要杀死你了。”

    只可惜郭城却神色冰冷、毫无所动,既然已经踏上追求强者的道路,那么那些阻碍的家人、亲情就应该被剔除,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要留手呢?

    “这家伙,果然是个疯子!”

    被这话一噎,紧那罗当即止住笑声,额头之上肌肉也拧在一起,很显然感觉苦恼无比。

    那郭城向来是一个战斗疯子,天赋极其惊人,如今也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被人赠送了两件凶悍武器,其战斗力更是直线上升,仅凭他们三人或许能够战胜郭城,但若是要杀死郭城那可就困难无比了。

    “啰里啰嗦,你这厮实在是太聒臊了。”

    不远处,郭城根本就不曾理睬,只将那盾牌朝着众人一丢,盾牌就似那飞碟一样,在空中剧烈旋转起来,其边缘之处更似布满一道薄薄的刀刃一般,只在空中一划当即就将两侧支撑整个大殿的梁木整个切开,剖口平滑无比,显然是锐利无比。

    只是这盾牌在碰到了那摩罗之后,就似撞到一堵铜墙铁壁一样,“砰”的一声就被整个弹开,旋即就反弹出去又是砸在了法乌罗身上,令其身形也是一滞无法前进,随后旋转着飞出来又被郭城接住。而他接住这盾牌之后,只是一抬当即挡在身前,将紧那罗那凌空落下的拳头整个挡住。

    轰鸣之声不断响起,道道声波席卷四方。

    只听见一连串“咔擦”之声,整个灵堂已然吃不住两人战斗的余波,早已经被那四散的罡气打的破破烂烂,此时此刻更是被这无形声波一震,更是无法支撑下去,立时就“砰”的一声,无数的瓦片伴随着茅草全数砸下,烟尘腾腾而起遮住了天边,而其声响更是传遍了整个白云寺,将无数人全都惊醒。

    “怎么回事?”

    骤然间听闻了这些声音,张志敬立时从打坐之中醒转过来。

    他一个箭步自房间之内跃出,就见房门之外早已经立着王志坦、祁志诚两人,更在其身后的那些弟子早已经是脸上布满惊惧之色,很显然是害怕至极。

    王志坦仔细一听,当即回道:“师兄,看样子应该是师弟魏志阳所在的地方!”

    “魏志阳?难道那些人是为了师弟的尸身?”一脸惊愕,张志敬顿觉后怕不已:“若非我念及师含冤未雪,及时将师弟的尸身藏起来,只怕这个时候他可就粉身碎骨、死不瞑目了。”

    “师兄!就算对方不是为了尸身,若是让对方这般打下去,只怕我等就连住处都没有了,非得给那群家伙给毁掉。”忧心忡忡,祁志诚赶紧劝道。

    “既然如此,那师弟你且在这护住门下弟子,我和王志坦去去就来。”叹声气,张志敬更是感觉疲倦,如今时候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若是以前,莫说是寻常武者,就算是达官贵人、王侯帝尊,遇到了他们全真教的时候也得礼让三分,然而现在他们全真教却被别人直接打上门来,这般处境也算是让人唏嘘了。

    “被发现了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走吧。”

    自废墟之中一跃而出,紧那罗扫过远处急急奔来的张志敬以及王志坦,当即就低声喝道,也不管另一边咆哮着朝着这边奔来的郭城,就要钻入黑洞之内,另外两人不敢拒绝,也是一并跟着,企图从这里离开。

    眼睁睁看着几个人就要踏入黑洞之内,郭城眼角眦裂,当即就将那盾牌朝着对方丢出:“休想逃走!”

    且看着那凌空飞来的盾牌,紧那罗却不敢硬接,毕竟这盾牌之上已然附着郭城那霸烈无比的真气,若是触碰到了,非得给炸个半死不活,即使他已经运起了金刚伏魔咒,也得小心翼翼以免伤到自己。

    且看着那黑洞正在眼前,他心中一喜当即一步跨入其中,旋即掉转头对着郭城喝道:“郭城,你记住今日并非我怕你,实在是因为我不愿出手,否则的话你必死无疑。”话音刚落,那黑洞“咻”的一声消失,当即就带着三人消逝在原地。

    而郭城所射出的盾牌从空中掠过,旋即就直接旋转着落在地上,道道锐气从盾牌之上射出,将那地面正似刀切豆腐一样自中央整个切出一道深深裂痕来,裂痕边缘相当平滑,更不知深有多少,旋即就重新飞回被郭城所接住。

    “一群鼠辈!只会说些无聊之话。”

    撇过远处掠来两人,郭城也不愿意在这继续停留,当即就纵身离开。

    自四人交战,直到这灵堂破碎,其实不过短短数分钟事情,然而动静实在太大,更不可能指望那些全真教道士不曾发现,如今时候他们出现在这里,郭城自然也就只有退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

    萧凤自有主意!

    (未完待续。)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中布满茫然,张志敬呆愣愣的看着已然化作废墟的灵堂。

    很明显,若非他之前听从侍从所说,将魏志阳身躯取出沐浴更衣,只怕此刻他师弟的尸身早就卷入这惨烈争斗之中彻底损毁了。

    望见旁边刚刚落下来的王志坦,他就似那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踉跄着脚步赶紧走上去,抓住对方的衣襟:“找到究竟是谁干的吗?”

    “没有!”

    摇摇头,王志坦努力的平息心中的怒火,安静的回道。

    那些人实力相当厉害,并不比他们两人差,如果真的要逃,以他的能力根本抓不到对方。

    听到这话,张志敬顿似被抽掉了脊椎,没有任何依靠,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

    “呵呵……,哈哈……,呵呵……”他的脸满是痴呆,双目之中噙着眼泪,身躯犹如中了电一样的颤抖着,而那双手无力的垂下来,浑似一颗没有了生气的苍老古树。

    他想要哭泣,但是却挤不出眼泪,因为他是全真教掌教!

    他感到恐惧,因为眼前一片黑暗,希望的道路始终隐匿!

    “师兄!你?”

    双手托住张志敬那瘫软的身体,王志坦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师兄,他记忆里那温润如玉的道长已然消失,却变做今日这颓废不堪的样子了。

    “师弟啊,你说我是不是太无能了?不仅仅没有保住祖宗传下来的基业,甚至被人给赶得和条狗一样,而现在就连师弟的尸首斗差点丢了?就这样子还当的什么掌教?传的什么真经?”

    睁大着眼睛,张志敬死死的盯着王志坦,他努力地想要控制住那眼眶之中泛起的泪珠,然而这泪珠却止不住的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更是砸在了两人的心中。

    王志坦咯噔一下,已然知晓自己的师兄张志敬算是中了心劫,他连忙将其搀扶起来,声声念念劝道:“师兄!你可不能轻易离去啊。如果你离开了,那全真教的传承又该如何?咱们这些师兄弟又该如何?而那些跟随我们的弟子又该如何?正是因此,你可千万不能垮了,不然的话咱们全真教可就真的要毁了。”

    “但是我受够了!”

    猛地一掌将王志坦拍开,张志敬双手扣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要将脑壳也给掀开。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痛难忍。

    师尊的谆谆教导,诸位师兄弟的赞许,那些弟子们的尊崇,这些昔日里他们在道观之中的所见所揽就似被塞入了一团火药之中,一股脑儿全都给爆了出来。

    那些声音、那些画面、那些各式各样的场景,让张志敬不断地呻吟着、咆哮着,企图让这些让他痛苦的东西消失不见。

    然而它们还在出现,而且越来越多!

    “我也想保住全真教,我也想重振声威,我也想夺回祖庭。”

    高声咆哮,张志敬望着远处那些汇聚而来的诸位师兄弟,他们全都看着自己默不作声,目光之中华光渐消,那是他们对未来的渴望。

    他也想回应这祈愿,但是他却倍感痛苦,已然无法去回应诸人的希望。

    “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按照你们所说的那样去做,但是都无法实现,反而感觉距离那个目的越来越远。为此我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去央求别人,甚至按照你们所说的那样无视师弟的死亡就是为了让我们全真教的道统传承下去。但是呢?”

    扫过那些帐然若失的诸位全真教弟子,张志敬终究还是崩溃了。

    “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

    哭了,他就这样放着众人的面放声大哭,哭的满面鼻涕、泪水横流。而那些道士更是沉默,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犹如木雕,正如那历代帝皇的陵园之前的塑像,伫立在这里仅仅是为了纪念那已然消亡的全真教。

    夜,依旧深沉,它就和墨汁一样浓郁无比,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黑压压的深夜终究走到尽头。

    云雾弥漫,天边已然泛起红晕,随着一缕曙光钻破云层洒落人间,那一轮红日已然跳出天际,将照耀世间的光辉泼洒下来,令这饱受寒冷摧残的世间万物俱是感觉通体一暖,又是恢复了生命的气息。

    而在远处,一行人影已然踏着晨光而来,正是萧凤等人。

    一眼扫过在座诸人,萧凤缓声问道:“列位,考虑清楚了吗?”

    昨夜之事早就由萧凤禀报于她,所以早就晓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行人并未回答,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颓然坐在地上的张志敬。

    气息凝重,一片死寂!

    立在旁边,王志坦、祁志诚张了张口,然而那“师兄”一词却并未出口,受到昨夜打击,张志敬已然濒临崩溃。

    “什么事?”

    眼珠子一转,张志敬立时注意到不远处那赤红身影,他摇摇晃晃企图站直身子,只是却始终直不起来。

    “是关于魏志阳死因一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将他的尸体交给我,找出真正的凶手!”目光之中透着不屑,萧凤的话不容许质疑。

    “我知道了!”

    有气无力,张志敬漠然以对。

    “既然如此,那就请列位将魏志阳的尸体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他究竟是被谁杀死的!”话语中透着命令,萧凤已然是不耐烦了。

    若是继续拖下去,等到那魏志阳尸体彻底腐烂,那就彻底晚了!

    “师兄!你?”

    低声问了一下,王志坦瞧着自己的师兄始终未曾回应,心中默哀当即就带着一行道士,将那藏在枯井之内的尸体取出来。

    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魏志阳的尸身并无多少变化,就连当初惊愕的神情也保留下来,只是肌肤之上布上一层寒霜,而且身体也僵硬无比并无尸斑出现,就和他才刚刚睡着一样。

    “这就是了!”

    带着最后一丝留恋,王志坦扫过这熟悉的相貌,而在今日只怕他就再也见不过自己的师兄了。

    “很好!”确定了这尸体的身份之后,萧凤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有问道:“各位,如果尔等愿意相信我等,那可不可以就此开始?”

    正所谓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华夏传统向来以死生为重,正是因此所以那开棺验尸之类的手段并未被众人所接受,所以只能够在那些专职判案、审案的推官、提点刑狱官之中流传。正是因此,所以萧凤只有在这征得全真教同意,才能够开棺验尸,找出其真正死因。

    “既然萧统领在这,那我可否问上一问,这验尸一事是否真的能够找出证据?”脸上带着踟蹰,王志坦看了一下旁边的张邦益,而张邦益的身上已然带着解刨尸体的工具,就等着开工了。

    很显然,直到现在他还对自己师弟的尸身即将被解剖而感到恼火,认为是遭到了侮辱。

    “凡行事者,必留痕迹。正是因此,无论是什么人行事,都会留下他独有的特征。当然,你若是感到怀疑,完全可以在一旁看着。”微翘,张邦益斜斜撇过那王志坦,他虽是一介文弱书生,但却分毫不惧。

    萧凤却感到感到无聊,双眉一皱扫过了那王志坦一眼:“多说无意,不如让张先生开始吧。”这一下,当即让这群道士闭嘴,不敢再有丝毫质疑。

    “既是如此,那我就开始了!”

    张邦益一抖手中长布,当即就将其放在旁边准备妥当的木桌之上,在这上面数十把样式不一的刀具一一呈现。

    自上面取过一个柳叶刀,张邦益神情立时专注起来,拿着刀柄的手异常稳健,一点点将那皮肤切开,露出了那呈现出紫红色的肌肉以及血管。

    “肌肉出现大面积损坏,大量淤血集中在胸部区域,三根肋骨都向内凹陷呈现出断裂痕迹,而心脏之内呈现出碎裂状态,推测死因应该是心脏遭到强大冲击力而破损所导致的。”

    “那是不是剑伤?”

    王志坦顿生疑惑。

    “当然不是!如果是剑伤的话,因为人在死前会出现挣扎,所以切口之处的肌肉应该呈现出撕裂状,但是这伤口却一场平滑,很明显是事后伪造出来的。”随口解释道,张邦益并未停住动作,而是继续的研究起来。

    “更重要的是,腹腔内部的黏膜都脱离下来,不复之前的粘性,而是形成了浆液汇聚在一起。这一点,并不是靠利剑能够做到的。”

    另一边,萧凤却是嘲弄起来:“而且伤势如果是剑伤的话,因为心脏本身就具备极强压力,那么心脏之内的血液就会因为负压而冲出去,进而导致人缺氧窒息而死。但是这心脏之中却出现如此大面积的淤血,可以肯定和剑伤导致的死亡完全不一样。”

    她虽非法医出生,但也是从事类似的行业,对于这些医学上司空见惯的事情早已经是见多了,自然也就不觉得稀奇了,也就只有这些沉迷于修行一途对其他东西置若罔闻的家伙才会感到稀奇。

    被这话一挤兑,王志坦也是无话可说,只好闭嘴继续旁观着整个手术。

    另一边,那祁志诚却是回忆起来当初场景:“说起来,当日我们发现师兄死亡之处并无多少血迹!”

    “难道说,当日我们真的是想错了?”王志坦心中也是立起怀疑,感觉他们似乎被人给愚弄了。

    “想错了?”萧凤眉头一挑,带着嘲弄:“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想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不得不说,你们这群人还真好骗,只是被人用言语稍微挑拨一下,就给人当枪使了。”若是她的话,可不会如同这群道士只听一人之言,不然的话还怎么掌握赤凤军?

    “我等不知,实在是让萧统领担心了!”面色涨红,王志坦和祁志诚立时俯首,然而更大的疑问却困扰着他们:“既然如此,那究竟是谁杀了师弟?”

    此刻,那正在忙碌的张邦益并未停住他的动作,而是将手继续深入魏志阳的胸腔之内,继续着解刨。

    从那打开的胸腔之中掏出一大堆汇聚在一起的白色粘稠物,他又是将那一颗心脏掏出来,这暗红色的心脏已然坏死,而且整个肌**膜也如同被振捣的肉泥一样,松散无比,由此可见这心脏究竟收到了如何强大的破坏。

    皱着眉头,张邦益自旁边取过一个铁盆放在身下,然后五指攥紧这心脏,其内部的鲜血当即就受到了压迫力,从里面涌出一大堆血液,其中甚至带着细小的碎片。

    仔细拨弄着那些碎片,张邦益眉头皱紧:“碎片呈现出颗粒状,应该是被人以拳头硬生生打碎的。因为如果是剑伤的话,这些碎片应该是呈现出片状。”

    “碎片状?这么说不是剑伤!”王志坦顿时惊讶,他想来想去,没想到居然猜错了。

    张邦益继续回答:“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凶手该是不止一个,而是三人。你们看,他的两个腿上留有的淤青痕迹在,分明就是手掌掌印,而且双肩膀之上的也是出现类似的痕迹,包括那肌肉和血管也因为受到压迫,在附近形成大面积的淤青。很明显,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拥有如此多的手臂,所以动手的有三个人,而且这三人全都是力大无穷。”

    “是佛陀八相!”

    一脸愕然,王志坦当即喝道。

    若说他所熟知的高手当中,能够符合三人、力大无这个条件,除却了佛陀八相之中的魔罗、紧那罗、法乌罗之外就没有别的人选了。

    若是他们那就完全可以说通,为何魏志阳会惨死在他们手中,而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而伪造证据,撩拨其和全真教之间的矛盾,从而更多可能的为自己争取利益。

    “居然是他们?那群家伙难道不怕死后进入阿鼻地狱吗?竟然煽动妄言,企图混淆视听?”

    祁志诚亦是感到恼怒,若非双方双方始终保持克制、不曾以武力擅动干戈,只怕这一次就当真会打起来的。

    到时候没有地仙坐镇的全真教肯定会被萧凤彻底铲除,而那赤凤军也会因为损失惨重而无法守住城市,以至于濒临覆灭。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阴险无比!

    “但是他们怎么知道的?”微眯着眼睛,萧凤死死盯着几人,张口问道。

    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获取全真教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借此找出军内可能出现的叛徒!

    因为不重视情报而失去国家的组织,在历史上面也不在少数。

    而萧凤可没兴趣和诸葛亮一样,最后完成了一个所谓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可怜下场。

    她所苛求的就是胜利,带领着赤凤军一步步击败强大敌人,并且最终踏上这个世界的巅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是风凌子!”

    脱口而出,王志坦顿觉冷汗淋漓。

    当日他们偶遇风凌子时候还以为此人乃是出于好意,然而如今转念一想,只怕此人早就知晓魏志阳的事情,否则如何会说出那番话来?

    “风凌子?他在哪里?”

    萧凤立时皱眉,而旁边的萧月脸上立刻浮现出几分愧色:“对不起师尊,弟子实在不知!”

    “不知道?”

    萧凤正要斥责,然而转念一想立刻就感觉懊恼。毕竟安全部成立不过不过数十天,就连组织架构都尚未成形,若要监视一个本来就有些武功底子的家伙谈何容易?

    只怕那个家伙,此刻早就离开了太原城!

    恰逢此时,于太原城中一道烟火骤然升高,黑烟直冲云霄,其中火光爆射,更有浓密火球四处飞窜,每一个火球都足有篮球大小,自天空砸落下来,只是一下就将那房舍整个炸碎,就连石板铺就的大街也被炸出一个丈余宽的大坑,其上焰火四处飞窜,当即将那木头、布匹以及一些易燃物品全都点燃,整个城市俨然被那火魔吞噬,像是在燃烧!

    萧凤一见,立刻大怒:“该杀的混蛋,竟然是调虎离山之计!”她若是还无法窥见对方计策,那就当真是愚笨之人了。

    一直以来,萧凤为了避免那太原城遭到惨重损失,都是坐镇在那太原城之中,以防有人暗中偷袭。然而今日不过离开一会儿,那太原城就给人偷袭了,而且看模样只怕是存储火气的仓库也被点燃了,否则不会造成如此大的动静。

    话音未落,她已然化作一道红光,“咻”的一声自原地消失,径直朝着那太原城奔去,其身边那些随行武者亦是一并跨上战马,朝着太原城奔去。

    铿锵一声剑音鸣响,萧凤扫过不远处的那些道士,立时喝骂起来:“你们这群家伙还杵在这里干啥?还不赶紧跟上?”说罢,也是身上泛起华光,一跃而起尾随萧凤身后,身形拉出一道道虚影,显然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朝着那太原城火焰燃烧的地方奔去。

    若是让那些家伙在太原城中肆意破坏,甚至将半年以来的积蓄全都烧了,那赤凤军就当真不能继续坚持下去,只能够就此撤退了!

    那些道士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兄,我们该怎么办?”王志坦弄不清楚状况,且看着那还盘腿坐在地面上的张志敬,当即问道。

    只是这时,张志敬摇了摇头,却自怀中掏出一个铁盒来,庄重的将其递到王志坦面前:“王志坦,你且听令。自今日之后,全真教掌教一职正式传于你。”

    “我?”

    神色茫然,王志坦顿感困惑,他赶紧走上前去,企图将自己的师兄搀扶起来,只是这一搀当即让他吓住,“师兄,难道你?”

    “丹火一起、尽皆了了。那心劫我始终是没有度过,如今的我已然是武功尽废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资格还继续执掌全真教?”摇摇头,张志敬将王志坦从身边推开,他将自己的双手撑在地面上,胳膊微微弯曲象是要被压垮一样,但是这手臂终究还是直了起来,让他终于还是勉强的站在地上。

    曾经的他,飞檐走壁、飞沙走石、摄神御剑,诸般玄通无所不精,然而此刻,他却就连站直身体都如此困难。

    虽是如此,张志敬却罕见的笑了起来,这笑带着苦涩,亦带着堪破世事的豁达:“至于这铁盒,就交由你处置。是留下来,还是送给别人,也全都依你。”或许对他来说,卸下掌教重担、重新回归凡人生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我明白了!”

    将手中铁盒纳入袖中,王志坦低声应道。

    目光平静看着这一切,祁志诚看着远处太原城那滚滚浓烟,亦是带着担心:“既然如此,那师兄我等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跟上去!”眉梢紧锁,王志坦双目怔怔凝视着遥远北方,那里是他们全真教祖庭所在,只是今日却再也回不去了:“若非我等心有芥蒂,作此糊涂之事,又岂会招之今日灾劫?既然如此,那我们少不得也得帮上一帮。”话音落下,于他身体之外,一股青蒙蒙的雾气将身罩住,旋即就运起轻功、腾空而起,朝着那太原城奔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跟着过去吧。”祁志诚长叹一声,扫过那群茫然的道士,直到此刻这群家伙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或者说,这就是凡人的愚昧?

    不然的话,他们又岂会被那风凌子所骗,甚至是一直都蒙在鼓里、弄不清楚状况。

    且不提这里,虽然太原城距离白马寺尚有数里之地,但萧凤也不过呼吸之间,就已经来到专门存储火药的房间之前。

    而在这里,那以前本来应该是重兵把守的仓库却是一片狼藉,本来应该是以条石铸成的墙壁被整个炸毁,满地都是碎石以及粉末,房顶也被火药整个掀开,直接变成了无数块砖瓦碎石散落在方圆十丈之内,而那些士兵亦是抱着受伤的身躯哀嚎着,他们不幸被卷入火药爆炸之中侥幸未死,已经是幸运的了。

    总之,整个场景相当凄厉!

    “尔等既然敢在我城中撒野,为何还不现身?”

    高悬空中凤目渐红,萧凤只将手猛地一挥,无数琉璃状火焰纷纷窜出,和着那还在燃烧的火焰,一并将整个仓库罩入其中。

    于是,一副奇异场景,立时在众人眼中呈现出来。

    那些彻底崩碎,已然变成了一粒粒比米粒还要小的粉末开始聚合起来,然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条石,上面还印着“宋,嘉裕四年监制!”的字样。而那些已然被火焰烧成焦炭的梁木也开始生出奇怪的变化,火焰渐渐缩小直到最后变成火星然后化作一粒粒颗粒物,而那些焦痕也在不断地褪去,最终恢复到原本的模样来。地面上,那些破碎的瓦片也如同被人捡起来,彼此互相拼接在一起,最终也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随后,这些条石也开始汇聚在一起,彼此互相垒砌在一起形成了一堵厚实的墙壁。那些梁木也彼此互相契合在一起,构建出整个房间的受力框架,就连那些瓦片也全都自周围纷纷回归到原本的地方,最终汇聚成一个还显得老旧、沧桑的老旧房间。

    而里面的那些原本已然被点燃的火药也重新变成了颗粒状,被安静的存放在橡木桶之内。

    这里的一切,又重新回归原本模样!

    “好!阁下神通果然了得。转手之间,就让这诺大房间恢复原本模样,不得不说阁下神通当真是举世无双,只可惜在消耗了如此多的精力之后,你还剩下多少力量?”

    拍着手,却自房间之中走出一个和尚来,正是那转轮法王。

    细眯着眼睛,他倒是饶有兴致看着萧凤,脸上透着奸计得逞的笑意。

    “原来如此,你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我啊。只不过你若是以为这就是我的极限,那就大错特错了。”冷着声,萧凤依旧是桀骜不驯。

    只是那转轮法王却呵呵笑着:“若是我一人,或许不敌你,但若是两位一起上的话,又该如何?”步步为局、环环相扣,虽然过程之中出现了很多的状况,不过只需要最终的目的达成那就可以了。

    “两人?”萧凤一时震惊,转而侧目望着远方,顿时就见那宽阔平原之上,万千战马奔腾驰骋,为首之人不是那史天泽,又是何人?

    在这个时候趁势攻击,应该说对方是料敌如神,还是应该说早有预谋呢?

    眉宇之间煞气十足,萧凤身形顿消,当即就被一团烈焰罩入其中,其形状如火凤、焰气直入云霄,一声凤鸣嘹亮而起:“既然如此,那就且让我看看你有何本事,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撒野?”双翅一震,已然有数十道火球凌空落下,射向那转轮法王。

    “我佛如来已然现身,诸位为何还不俯首?”

    不动如山,那转轮法王轻喝一声,只在身后陡然间现出一道氤氲光环,亿万光华、千万瑞彩具是从中弥漫而出,转眼间就化作一轮晶莹如玉、纯白无比的玉轮,这玉轮只一现身,当即就从其中冒出无数光辉,光辉锐利犹如刀剑,只是一下就将那赤红火焰整个击散、不复所存,之后更是余势直冲朝着萧凤打来。

    身形骤然拔高,萧凤立刻避开那漫天光辉,只是低头扫过了那城墙之后,立刻起了一声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此时此刻,那本来应该是守护城墙的赤凤军战士,全都叩首臣服,口中更是高声唱道:“我佛慈悲,我等愿意皈依佛门!”目光之中虔诚无比,俨然一副狂信徒的模样。

    “看明白了吗?”一脸得意,那转轮法王悠悠笑道:“此时此刻,你已经是人心尽失、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弃暗投明,皈依我佛?”话音落下,他身后那一轮玉轮又是嗡嗡转动,无数华光立刻从那些士兵身上冒出,却是被那玉轮凝聚起来,化作一轮圣洁玉莲。

    这玉莲足有十丈有余,正好将整个城头覆盖住,而那数十片荷叶之上经络具显、好似带着生命一样,中央之处细蕊稚嫩,在微风之中更是轻轻摇曳透着一股清香,而于尾部之处无数嫩白触须全数伸出正好“扎”在那些士兵的额头之上,自额头之上点点光芒悄然而出,被其整个吸摄出来,然后汇聚于莲心之中。

    此时此刻,那转轮法王正好盘腿坐在玉莲之内,一身衣衫不知何时已然褪去,**的肌肤嫩白细腻犹如初生婴儿,唯有那双目阖住。

    “好个恶僧,竟然使邪术窃夺我百姓生机!”瞧着这般模样,萧凤更是震怒不已。

    以她的眼光,自然知晓眼前的这位所谓的有道高僧、降世活佛所使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段,吸摄常人之力增补己身,这厮和那血元老人不过是一路货色,只不过一个是以惑心之术哄骗而取,一个是以暴力手段强行夺取罢了。

    萧凤惊讶之余,当即催动全部力量企图将这玉莲摧毁,然而在这玉莲之外,却有无穷光辉放射而出,将那清净琉璃焰抵在外面,令那转轮法王不曾受到丝毫损伤。

    正在此时,却有旁边冒出一股锐利剑气。

    这剑气虽是将那白光撕破一角,然而终究锐气不足,被这白光整个吞没。而在不远处,那萧月已然到来,于她手上一柄利剑已然出鞘,很显然之前的那股剑气正是她所为。

    萧凤皱眉,当即喝道:“萧月,你快些离开这里去辅助参谋部诸人,调集兵马全力抵抗蒙古大军的攻击。”

    “可是这家伙呢?”萧月略有不甘,一脸狠历盯着那玉莲之中的转轮法王。

    脸上带着担忧,萧凤亦是晓得那转轮法王打的念头,然而她念及那数百人性命,自然不敢全力以赴:“这厮正在依靠这白莲抽取众人的生命力全力以赴提升自己的力量,可以说他的生命和那些士兵全都系在一起。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动他,那就会牵连到别人,让那数百位被此人控制住的士兵也一并死亡。”

    “既然如此,那不如现在诛杀此獠?”萧月亦是震怒,当即就要催动剑心。

    “住手!”一声低喝,萧凤脸色却罕见的透着怒意,自兴元府之后她对萧月一直都算是恩宠有佳,然而今日这愤怒却着实罕见:“我说了,你快些去帮助参谋部诸人,莫要让那蒙古大军侵入城中。”

    萧月神色一愣,亦是被萧凤这声斥责吓住了。

    她张开口想要解释,然而得到的却是更为强烈的命令。

    “快去!若是让那蒙古打入城中,那就莫要怪我无情。”

    “我明白了。”垂首下来,萧月将那赤心剑插回剑鞘,低声回道。随后她就运起轻功,朝着远方城墙之处奔去,而那里正是那史天泽率领麾下千军万马攻击的地方。

    “非我不愿,实在是你性子执拗,若是伤及无辜、让手中也沾了自人的血,只怕你就会心魔骤起。若是心魔一起,那就万劫不复了!”神色收敛,萧凤带着愁容看着那远遁而去的萧月。

    并非她不愿,实在是因为她太明白萧月的性子,所以才不愿意让她来做这种事情。

    不然的话,等到萧月丹鼎炼成企图羽化飞仙时候,这心劫非得冒出来,令其陷入永生永世的痛苦之中,而以其那锐意无匹的剑心特性,只怕到时候可就不是张志敬那仅仅只是经脉俱废的下场,更有可能是神魂俱灭、彻底消逝在这世间。(未完待续。)

    “师尊?”

    虽是走了萧月,但是那萧星却不知何时来到这里。

    她看着整个城头,心头一震当即止住脚步,就连萧凤都不敢轻易闯入其中,以她的修为又能够起到什么用处?

    “是小星儿吗?”

    低沉话语穿了过来,却是带着几分落寞。

    “是的。”双腿一弯,萧星那一对星眸带着担忧,问道:“只是师尊,既然那蒙古大军大军进攻,那我应该做什么?”不知为何,她却从这话音之中听出了一丝遗言的味道。

    “萧月正在东城指挥赤凤军作战,你且去助阵,务必确保不让那蒙古大军侵入城中大肆杀戮。”风声阵阵,萧凤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转轮法王,眼睛一眨不眨。

    “只是师尊,您呢?”

    萧星却是担忧,依照眼前的状况,她实在想不出究竟应该如何将那些被转轮法王控制住的士兵救出,而在此刻师尊又准备用出什么方式?

    “我自有主意。记住了,你若是瞧着不对劲,立刻率领赤凤军舍弃太原城,不得和那蒙古大军交战,记住了,薪传火继、华夏永存。”

    “师尊!难道说你?”

    听着这话越发担忧,萧星委实不敢想象接下来究竟会发什么事情。

    就连自己最尊崇的师尊都开始担忧生死来,那又该是什么样的惨烈事情?

    萧月却是有些不耐,她看着那还杵在原地的萧星,当即唉声叹气起来:“萧星!你素来得体大方,通晓事情。为何今日你却哭哭啼啼、婆婆妈妈了起来?而且你也知晓我的神通,就凭他们的手段如何杀得了我?”说话之中倒是带着自信。

    毕竟她那清净琉璃焰虽然不能说是生死人肉白骨,然而断肢再生、濒死复活,甚至是令世间万物恢复原状却是精妙绝伦,可以说她虽然不能说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地仙,但是却绝对是最难杀死的人。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

    萧星无奈,也只好退下,前往东城之地。

    “呵呵!明明已是兵临城下,你却依旧宅心仁厚?岂不知那宋襄公,就是你的末日。”

    虽是置身于白莲之内,但是那转轮法王却开口嘲讽,随着他的话语,那白莲治下一干士兵具是痛苦**起来,阵阵呼喊传入空中,令萧凤神色越发恼恨,忽的仰天长啸一声,脸色陡然间平静下来,像是深渊、像是黑洞,不露分毫动静。

    “话说得太慢,可是会遭报应的。”她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并无丝毫感情。

    转轮法王却是冷笑不止:“哦?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不动手?毕竟现在是杀我的最佳时候,当然如果你要动手的话,那么那些士兵的性命只怕就保不住了。”

    “不知你,还有那史天泽!你们两个,都得死。”

    萧凤只是闭上双目,开始将体内沉寂许久的清净琉璃焰召唤出来,一粒粒星火萦绕于其身外,它们就像是那些星辰一样四散在萧凤的周围,一点一滴释放出那星星点点的光芒,而她的身体也就似天空之中的那轮烈阳一样,开始从体内释放出浓烈的红芒。

    红芒虽是明亮无比,甚至一时间盖住了天上的太阳,但是这红芒却并不锐利,反而透着一股中正祥和,让所有的士兵见了都感觉身体一震,浑身上下似乎拥有无穷的力量。

    他们感到惊讶,然而一见到那正傲立天空之中的萧凤,也立刻晓得了自己此刻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在那通往城墙的走马道上、在那些伸入阁楼之中的楼梯上,在那些架在城墙之上非云梯之上,无数的赤凤军战士开始了动作,在参谋部的引导下,来到了自己应该存在的岗位之上。

    那多达数万的蒙古骑兵已经到了,他们会打开城门,然后将所有的人的头颅都给砍下来,筑成京观。

    这一点,毋庸置疑。

    蒙古人的凶残,所有人都受够了。

    “杀!”

    一声令下,那三门克虏炮以及上百门虎蹲炮具是咆哮起来,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去刻意瞄准,因为只需要将炮口对准敌人,然后引燃引线就可。

    蒙古大军依旧在冲锋,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多的超乎想象。

    他们不会去理会那些从战马之上跌下来的士兵,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万马践踏之下还可以安然生活;他们不会去理会那些凌厉无比的火炮,无论是铳枪、虎蹲炮以及克虏炮的威力都太弱,远远无法抵抗蒙古骑兵的力量;他们更不会去理会这正在拼命抵抗的赤凤军,因为所有的东西都会在蒙古大军的马刀以及马蹄之下,彻底地化为乌有。

    天空之中乌云渐起,雷霆之声轰鸣不止,偶然之间更有银亮光辉闪烁,那是正在蓄积着的雷电之威,它们正如那虎视眈眈的电龙一样,躲在乌云之中窥视着大地,只需要一声令下,就会化作肆掠天地的神龙,肆无忌惮摧毁眼前的一切。

    乌云之中,一个身影高踞天空,正是那史天泽。

    他只是静静地立在空中,神色冰冷瞧着城头之上的萧凤,此刻的她已然被那渐起的星火裹住身体,只是一声轻啼便化作一只火凤,那即使是沐浴在狂风暴雨之内也依旧仰天长啸、涅槃重生的火凤。

    “妖孽,纳命来!”

    正如那执掌天律的雷神一样,史天泽当空一喝,立时运起无穷雷光朝着那火凤劈去。

    双翅猛振,火凤当即就要腾空而起,却在这时那转轮法王忽的睁眼,口做宣号:“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一时间光华大方,当空之中一道虚影立刻现身,金光四射、梵唱不止,一对肉掌合十在胸,分明就是那佛教之中传说之中的如来法相,如今时候居然也被这转轮法王以特殊手段召唤出来,现身于此。

    而这如来法相刚一现身,当即将那双手张开,朝着不远处的萧凤一抓。

    这一抓,就似将整个空间一并扯住,便是那空间之内的空气也一并给定住一样,无论是那雨滴还是树叶甚至是空气,都被这一抓给生生定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而伴随着双手动作,那些雨滴、树叶都似乎被浓缩了一样,整个缩小了一圈,就连那空气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受到了那双掌合拢的动作影响,陡然间缩小了数倍有余化作凝实的实体,让人明显可以看出和别的空气存在着一道清晰分明的界限。

    这一下,那本来准备逃脱的火凤也被一并定在空中,而那清晰分明的空气就似枷锁一样,将其整个锁在原地分毫挣脱不得。

    天空之上,九霄神雷正似天威,故此现身诛杀妖孽。

    城头之处,如来法相心怀慈悲,普一现世力擒妖魔。

    双方夹攻之下,便是寻常地仙,也断然逃脱不了。

    感受到双方骤然扑出的沛然巨力,萧凤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两座大山压着,浑身上下咯吱作响,就连内脏、血管甚至是细胞都被那沛然压力压的是颤颤巍巍,只能努力地运转清净琉璃焰将这压力抵住,勉强护住自己的身体,方才不至于就似丧命。

    这孙悟空昔日里双肩担起的压力她今日算是承受了一遭!

    然而攻击尚未结束,那史天泽早已经是蓄势待发,那满天的雷电就是他的执意,而这一次他更是不会留情。

    “轰隆”一声,那雷霆之力更是呼啸而来,直接将那护身火凤整个撞破,“轰隆”一声道道雷霆窜入身躯之内,细密至极的雷霆之力窜入身体内部各个地方,它们就似那肆无忌惮的白蚁群一样,所到之处凡能够吞噬的东西全都摧毁,不留一丝一毫的生机。就连昔日里,那曾经坚韧无比的清净琉璃焰,在被这九天雷电轰击之下,也瞬间崩碎不复所存,令其再也无法在那沛然巨力之下维持生机。

    “师傅!”

    遥遥望着,萧月整个人一时楞住。

    目光之中,那一道灼灼火焰曾经是如此的温暖,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始终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但是如今,这曾经是炽热无比的浓烈火焰却不复所存,在漫天噼里啪啦连绵无尽的狂风暴雨,再也没有和以前一样继续绽放自己的光彩了。

    之所以赶我走,是为了保护我吗?

    心中闪过之前所看到的那带着怒容的脸容,她的心陡然间颤抖一样,却是暗暗愤恨起来。

    若是我当时候在,又岂会容忍这般事情出现?

    身形一动,萧月紧咬嘴唇,当即就要朝着远处奔去。然而身边却伸出一手,直接点住身上数处**道,令其整个人顿时僵住,一身真元也被彻底锁住分毫动弹不得。萧月顿感奇怪,拧过头回头一看却是萧星。

    她神色一冷,也不管多年姐妹情深,立刻喝道:“放手!”

    “师尊嘱咐过我,让我等若是见势不妙、立刻远遁,不得停留。”萧星却是摇摇头,将手一抄当即就将萧月抱在怀中。

    就在旁边,赵志、杨辉等人也是大惊,之前他们也曾经见到那火凤被雷霆击溃事情,故此也明白过来只怕曾经引导他们走到如地步的统领只怕是遭遇不测,一时间众人具是人心惶惶,且看到那正抱着萧月的萧星,具是走上前去询问起来:“萧执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为何,一行人全都没曾提及萧凤事情,那个消息太过震惊,他们实在是不敢轻易掀开。

    不过他们且看着眼前这人就稍微安心下来,毕竟萧星和萧月和他们的统领萧凤乃是至情之人,不仅仅睡卧起居形影不已,就连赤凤军之中诸多事情亦是多少依赖此人方能运转,于是他们就纷纷围过来,想要知晓接下来的十七你个。

    “诸位,尔等也已经看到了。”

    深吸一口气,萧星只觉得心绪纷乱,然而此刻所有的士兵所需要的是一个解释、一个安慰,一个能够让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念:“那里,主公正在和对方两位地仙交战。列位也知晓地仙实力之强大,所以趁着主公为大家创造的机会,快点撤退吧。撤退到山里面去,不然的话我们就会被那蒙古大军给彻底歼灭。”

    “但是主公呢?主公她情况如何?”

    然而赵志、杨辉等参谋部之人却没有动弹,他们只是伫立在原地,好似被浇在这里一样,刚才的那一幕他们想要忘记,然而那清晰无比的画面却始终不曾忘却。

    若是没有了萧凤,他们又该如何去战斗?

    这个时候,他们全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而此刻却早已经迟了!

    萧星张了张口,神色忽的黯淡下来:“师尊她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够逢凶化吉。而且若是我们牺牲太过惨重的话,师尊她也不会好受的。”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我不管。所有人,继续给我战斗。”但是赵志却不信,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若是让这群杀性极重的蒙古人闯入太原城,那又该会是什么场景?

    天空之中炮声浓浓,那是蒙古骑兵正在进攻。

    经过之前的战斗,他们已然明白过来那巨炮的优缺点,于是就将巨炮的残骸融了重新铸成数具小一些的大炮。这些大炮虽然不及之前巨炮凶猛,但是却依旧强横至极,一击之下完全可以将那厚实沉重的城墙也给破坏掉,而在这巨炮的连绵射击之下,他们脚下的城墙已经倒塌了许多。

    “砰砰”之声连绵响起,装备着手炮的蒙古骑兵也冲上来。

    他们的手炮虽然射击距离要远逊于铳枪,但是威力却甚是厉害,只是一下就让赤凤军战士哀嚎倒下。

    武器性能的优势终究还是抵不住数量的优势,城墙正在被蒙古的军队所控制,而他们的人马还在继续前进,牢牢地占据住每一个地方。

    赤凤军的士兵还在牺牲,然而他们却始终无法挡住蒙古大军的脚步。

    “第三营伤亡已经过半,城西头已经丢失。敌人还在继续进攻!”

    “第二营已经有三分之一人死亡。城门口瓮城已经丢失,无法继续守下去。”

    “…………”

    一声声的伤亡传递过来,正如那鼓槌一样,每一个喊声都敲在心脏之上,令其震动不已、也感觉痛苦不堪。

    最终,萧星说道:“撤退吧!我们已经无法承受损失了,若是继续下去,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她的眼光黯淡无比,已然不带有任何希望,距离之前已经过了有好几分钟,然而那浓烈火焰却始终未曾出现。(未完待续。)

    “消失了?”

    虎目扫过整个天空,史天泽却没有见到半分痕迹,心中疑惑顿生。

    他之前曾经和萧凤打过一场,可不觉得那妖女会如此轻易的败亡。

    另一边,那转轮法王却睁开眼睛,一对佛眼透着仁慈:“没有,她只是躲入地低下了。”目光凝聚之处,却是直愣愣盯着地面,那地面之上撒落无数砖石碎片,若是让人见了也只会感叹战争残酷罢了。

    然而透过那如来法相,转轮法王却分明见到了那藏在这地面之下的那个妖女。

    “以为遁入地面就能逃走了吗?”冷笑一声,史天泽只是一喝,身躯之上立刻便缠绕着无数闪电,“唰”的一声就自原地消失,待到出现之后他已然落在这地面之上,双手紧握犹如巨锤,“砰”的一声就朝着地面砸下。

    层层空气当即撕裂,这是因为这一击已然已经远远的超越音速,而那呼啸着横扫一切的狂风,更是将周围的无数砖石、尘沙全都吹走,只留下一片干净的场地。而那地面也就和那玻璃一样,在这强有力的攻击之下,纷纷裂开、破碎,化作一块块松散的碎石、泥土,随后更在尾随而来的强烈音爆之下纷纷崩碎,化作一粒粒微尘,然而则被整个吹散在天空之中。

    凭空之中,一个径长十丈、深有一丈有余的巨坑已然成形。

    瞧着坑定之中并无人影,史天泽却并未罢休,以为那妖女当真不再这里。

    在转轮法王的法眼之中,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逃走的。

    于是他口中又是爆喝,宛如铁锤一样的两条手臂,顿时环绕其无穷闪电。这电芒直窜天际,和那天空之中漫天乌云也勾连起来,一道道雷霆更似受到牵引一样,噼里啪啦不断做响,最终全部纳入史天泽的身体之中,他看着那貌似坚硬的板土,又是咆哮起来:“就算你躲在九幽之下,我也要将你挖出来!”

    随后,双拳好似疾风一样,不住地落在了那坚硬的土地之上。

    一层层黏土彻底剥离,一阵阵狂风呼啸而过,而伴随着这双拳的挥击,那坑洞还在继续扩大、扩张,四周围的岩壁已经呈现出焦黑之状,并且还有部分琉璃状物质产生,这是因为土壤还有砂石受到闪电高温炙烤而玻璃化的现象。而伴随着这无尽的砂石以及土壤的崩解,深坑还在继续的扩大着,而那本该呈现出土黄色的泥土却是越发坚硬起来,而在尽头一个硕大无比的花岗岩凭空现身,正好挡在他前进的方向。

    若是寻常的土壤,至少还得深入数十上百米才会出现石灰层,甚至是花岗岩,但是这才深入不到三丈有余!

    换句话说,那妖女就藏在这下面?

    虽是如此,史天泽从不在乎,他知道自己的九霄阴阳雷能够击散事件的任何物质,无论是什么那号称举世无双的盾牌、又或者坚不可摧的玄铁,在他的这双铁拳之下全都无法维持自己的模样。

    所以,他又是挥动拳头。

    这一次,那硕大无比足有数丈长、三尺厚度的花岗岩应声裂开,这足足有数万斤之中的岩石终究还是未曾留存,被史天泽再次覆灭。

    只是等到这花岗岩崩碎之后,一道红芒骤然飙升,一股浓烈的岩浆气味亦是窜入鼻息之中。

    史天泽顿时惊住,目中带着不可思议:“竟然是岩浆?”以蛮力强行破开那厚实土层,此时此刻他的力量已然下降到了一定得界限,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岩浆,他措不及防,当即背着岩浆将他整个人裹入其中,“轰隆”一声整个爆发出来,令其好似那流行一样,被整个抛射出去,丢入空中不知踪迹。

    毫无缘由,突然而来的岩浆爆发,难道说这里是火山吗?

    待到这岩浆消散之后,于深坑之中却现出一个身影,正是那萧凤。

    她气喘吁吁、一副气力不支的样子,在经过之前两人的夹攻,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更勿论在这泥土之下强行烧融泥土令其化为岩浆,并且将其弄成陷阱将那史天泽给逼退,若非清净琉璃焰神通了得能够令伤势快速痊愈,只怕萧凤早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抬起头看着那漫天乌云,萧凤想起自己那些战斗者的部下,当即腾空而起落在地面之上。

    位于城墙之上,转轮法王再看到史天泽不知为何被整个轰飞之后就感觉疑惑,等到见到萧凤现身之后,他当即哈哈笑着:“我闻玄女性情聪颖,手段了得,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只可惜,你莫非也太自信了?明明都已经气力衰竭、精气不足,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我素问佛门之中有八戒。你这厮贪婪好杀、更以妄言诱惑百姓,如今时候更动了嗔怒,似你这般酒肉和尚,如何称得上师尊活佛?你若是就此退下,我倒可以饶你一命,不然的话非教你今日涅槃再次。”虽是气力衰竭,然而萧凤却威风不坠,依旧是中气十足。

    “呵呵!区区凡愚之人,如何识我佛门真意?不识法门,不得真传,终究不过六道之中一介牲畜,生生死死、无穷无尽,我又何须在意?”只是那转轮法王却冷笑连连,对周围那些死去百姓置之不理,依旧是面带怒气呵斥起来:“更何况你这厮毁谤佛门也不是头一遭,既然如此那就教你看看我佛爷本事。”

    杀意一现,于他身后那一尊已然现行的如来法相当即翻掌,足有三丈有余的硕大佛手正似那须弥山一样,将漫天黑云全都遮住,令人分毫见不到任何光芒,只剩下眼前的那一个放射无穷光辉的硕大佛掌。

    这佛掌,似是控制了空间、掌握了时间,无论对方如何逃走,都无法摆脱这佛掌束缚,只能够颤颤巍巍站在原地,硬接这一掌。萧凤当即低喝一声,身躯之中火焰再现,又是重新化作那一只傲啸天下的火凤,只是一抬头就将那佛掌整个抵住,令其分毫无法下落。

    “佛法无边,回头是岸!”

    又是一声梵唱,那佛掌顿生无穷力量,当即令那赤凤头颅一颤,险些低了下来。

    神念全部纳入那法相之中,转轮法王且看着那还站在地上的火凤,也不管佛门戒律顿时大怒:“孽畜,还不跪下!”位于脑袋之后,那一轮***越转越快,而他身下的那一朵白莲更是娇艳欲滴,无数银芒自其下方的那些士兵身体之中抽取出来,令他们更是口宣佛号、梵唱轰鸣。

    也不知道这厮究竟对这些士兵下了什么东西,居然放这些以前算是忠诚战士的老兵具是丧失了自己的意志,只能够颓然倒伏在这所谓的无上法门。

    “既是众生平等,我又何必跪你?你这厮着实厌烦,竟然敢在此称呼我为畜生?”

    萧凤更是大怒,那一只火凤更是应声鸣啼,双足只在地面猛地一划,无数道火焰应声而出,当即将这倒塌半边的城墙重新恢复如初。

    在经过那史天泽摧残之后,这城墙已然倒塌半边,根本就起不了任何守护城市的用途了。

    如今时候被萧凤重新恢复,当即就为其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立足点,不至于被那法相整个压服。

    转轮法王且看着自己久战不利,也是着急起来,当空一呼:“史将军,还请你助我一举擒下此女。”话音落下,于天际之中,那史天泽当即,他虽是被萧凤设计击退,但是那区区岩浆又怎么可能伤到他的身躯,只是距离有些遥远,故此话费了的时间多了一下罢了。

    “妖女,接招吧!

    朗声笑道,史天泽立时唤出无穷雷霆,电芒闪烁全数聚集于他掌心之中,化作一轮闪烁着无穷霹雳的淡蓝色光球,在吸纳了无数闪电之中,这光球迅速膨胀,直到足有篮球大小之后,当即被其整个丢出。

    无远弗届,这光球犹如瞬移一般,立时出现在火凤旁边。

    “轰隆”一声,翻天覆地的爆裂之声当即响起,那之前饱受摧残但是又被重新修复的城墙终于还是禁受不住,一块块砖石纷纷被从上面剥离开来,然后在那些缭绕的闪电之中彻底崩碎、分解,化作阵阵烟尘,至于砖石之中包起来的夯土也似是被丢入了搅拌机之中,一块又一块的被整个切碎下来,而那些切碎的大块泥土也被升起来的烈风切碎,最终化入席卷天下的狂风之中,最终伴随着层层气浪朝着四周整个散开。

    烟尘消散、灰烬落下,本该存在的城墙之处仅于一个小小的土包,这个土包也不大,只有三丈见方、一丈之高。

    而在这土包之上,萧凤嘴角沁血、一身衣裳已然是破破烂烂,虽是露出颓废之象,然而她的身躯却依旧笔挺无比,不曾有丝毫弯曲,而眉宇之间更是透着桀骜,望着一上一下的两人,更不曾露出半分怯弱。

    “不得不说,你这厮还真的挺顽强的,居然这样还不曾死?”

    看着眼前的少女,史天泽除却了完成任务的畅快之外,心中更多的却是敬佩。

    他今年已经三十八岁,驰骋纵横沙场也有二十多余年,所对垒的强者将军数不胜数,所见到的英雄豪杰也不在少数,然而能够如同萧凤一般如此桀骜,那当真是少之又少。

    究竟是什么人,缔造了这样的一位红颜英雄?

    他想着这一切,却倍感痛惜,女子终究还是应该只在闺阁之中,若是在这男性主宰的战场之上,也就只会迎来死亡罢了。

    仰起头,萧凤却面露不屑,嘴角微翘透着几分嘲弄:“你以为你们胜利了吗?”

    “难道不是,现在的你只怕就连行动都有困难,对抗我们其中任何一人都尚显颓废,若是面对两人,你如何能够对抗?”不可置疑,史天泽张口说道。

    即使是拥有清净琉璃焰,但若是数次遭受足有致命的打击之后,也依旧会走到自己的极限。

    很显然,如今时候的萧凤,是不可能继续战斗下去的。

    “多数无益,若是继续拖下去,只怕战况还会在变。”盘腿坐在那白莲之上,转轮法王冰冷着脸色,“史将军,不如就让我为此人超度,也算是给那些牺牲的诸位士兵一个交代。”数次战斗均被挫败,他对眼前女子已然是忌惮无比,如今时候逮到机会,自然要报仇雪恨。

    “那就拜托活佛了。”

    微微一叹,史天泽却感觉心情怅惘,若是战胜的乃是一位凶残至极的嗜血狂魔,或许他还会感觉心血澎湃,然而如今所要面对的却是这么一位娇弱女子,尤其是对方那行动之中所展现出来的对部下以及治下百姓的呵护,更是令他感到心中那翻涌的负罪感。

    然而蒙古治下,决不可容许任何反抗之人。

    萧凤此女,该杀!

    只是悬在空中并无动作,史天泽身上力量也不曾散去,就这样死死盯着萧凤,唯恐此女直到最后还弄出什么花招来。

    上次战斗他被困入山丘之中已然说明,眼前的女子并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纵然此刻正处于气势的最低谷,然而其脑海之中估计也依旧在苦思着破阵克敌之术吧。

    地面之上,那转轮法王得到回应,旋即微微一笑,心思一动那银色***当即散去,却是化作一轮赤色****便是那一尊如来法相也一并散去,既然萧凤此刻已然伏诛,那么这克敌制胜的法相也不需要再继续维持。

    他毕竟还未真正凝结法相,只不过是接着那八思巴寄存体内的一缕佛法,还有数百人信念愿力方才召唤出来,对身体的负荷实在是太过强大,此刻他的

    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种种症状,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会损及修为根本。

    虽是如此,但是他自信以赤色***的力量,依然足以击杀萧凤。

    赤轮还在旋转,无数火焰也再被凝聚起来,只需要将这蕴含着莫大能量的火球丢出,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然而这时,萧凤却忽的笑道:“第一次攻击你们两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却并不致命。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我之前为何要藏在地面之中?更重要的是,你以为我为何要将那装满火药的仓库给复原?”

    “你说什么?”

    顿感疑惑,转轮法王却忽然感觉身体之中酥麻难耐,就似有无尽蚂蚁在啃噬他的身躯一样。

    他当即闭目,却发现在那身躯之中,一粒粒赤红光粒正在四处流窜,不断地破坏了那些经脉以及细胞,它们和他体内那赤轮所转换的火焰有些相似,然而却更加的霸道,所到之处无论是什么地方全都被彻底吞噬,不复所存。

    就连那一轮赤星之中,竟然也大多数都是这赤红光粒。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进入身体之内的?”

    恍然之间,转轮法王顿时想起之前状况,那自每一位士兵体内所汲取的令他感到畅快至极的力量,当时候他还以为这乃是因为这赤凤军素质不错,然而如今想来只怕眼前之人在那些人的体内放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正是萧凤借机将清净琉璃焰侵入自己身体的根本原因。

    而他不明所以,竟然不曾料得此处,以至于缔造了今日死因。

    转轮法王想要控制那一轮已然成形的玄星,然而此刻那赤星竟然不受他的控制,“咻”的一声就自天空落下,朝着萧凤砸去。

    只可惜这一次,这赤星却并未和以前一样将眼前的一切全都粉碎,反而就似没了空气的气球一样,嗖的一下就被萧凤整个纳入身躯之中,就此消逝在空气之中。

    随后,一道红光爆发,萧凤已然来到了转轮法王身前,玉手正好摁在他的额头之上,轻轻说道:“记住了,你的死因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你彻底地惹怒我了。”

    话音落下,她只是轻轻一捏,眼前这庞大躯壳顿时化为一团灰烬,自体内无数红光全数散开,随后被她纳入身躯之中,烈焰焚烧、万物尽灭,更是令其如神如魔,透着奇异魅力。(未完待续。)

    天空之中,数道雷霆当空劈下,却被那熊熊火焰全数蒸干。

    眉梢微皱,萧凤只将火焰一卷,又是化作一道遁光自原地凭空消失,待到出现之后她看着史天泽身后那转轮法王,不免有些可惜:“似他这般惑心恶僧,早就该身受火狱之刑,你这厮横加阻挡是何道理?”

    “两军对垒,不过寻常。我等既然已经是置身战场,自然是各凭本事。”

    斜眼撇过身边那重伤和尚,史天泽且看着面带不善的萧凤,身形一晃又是出现在萧凤身前,拳头好似卷起无边雷霆,径直朝着萧凤轰来。

    这一击正如怒龙咆哮,便是那坚实城墙,也断然经受不住。

    萧凤无奈,只好运起清净琉璃焰,将那霹雳作响的闪电全数挡住,身形更是朝着后方连连跃去,以免被那凌厉拳头给命中了。和史天泽的战斗经验想必,她所经历的战斗实在太小,断然无法和这史天泽正面相抗。

    “很好,史将军已经将那女子给吸引住,趁着这个机会,我等一起出动,将法王给救回来。”

    待到两人离开之后,不远处却有七人凌空落下,观其相貌,正是佛陀八相的另外七人。

    之前三人战斗场景,他们因为实力太过脆弱,为了避免殃及无辜,所以只在外部待命,未曾闯入这里。如今瞧着自己的首领居然身受重创,自然而然就跑到这里来,想要将这法王救回去。

    …………

    “好个调虎离山,看来你这厮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击杀那人?”

    远远见到七人动作,萧凤立时大怒。

    毕竟那转轮法王已然身受重伤,她只需要在添一把力,定然能够将对方击杀于此,只可惜那史天泽却横加阻挡,很明显是无法击杀此燎了。而一位地仙级别的强者,对一个军队究竟有多么重要,只需要看看如今赤凤军的发展就完全可以明白,若是没有萧凤这个地仙存在,只怕他们在攻打潞州的时候,就会被官兵给灭了。

    史天泽却分毫不理,他那刚毅面庞透着执拗,一对虎目死死的盯着萧凤。

    且看到萧凤分神,他当即欺身,一击重拳正好轰在萧凤腹部之处,“砰”的一声当即令其整个倒飞而出,直接越到百丈高空之中。这一下威力无穷,更是将那身外的清净琉璃焰也整个轰碎,若非萧凤玄通了得,早就被这一拳给打的彻底重伤,就连战斗都不可能。

    虽是如此,她亦是感觉那神志也被轰散,虽是短暂之后就再次恢复,不过却已经足以给史天泽制造足够的机会。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那史天泽已然化身遁光,正好越到萧凤身前,而他全身电芒已然尽数纳入右臂之中,化作一个雷霆环绕着的靛白色光球,随着其动作一推,这光球当即在刹那之间彻底释放,口中更是喝道:“战斗之中分心可不是好事。”

    这电芒的威力萧凤早有体验,自然是不敢怠慢,双臂立时交叉护在身前,无数清净琉璃焰缭绕而出,全数凝聚于身前形成一道厚实无比的火墙,意图将那雷霆之力全部挡在身外。

    一时间,这电芒当即凿穿空气,将整个天空全数化作雷域,无数银芒闪烁不定,打的那火墙不住颤抖,好似要彻底崩溃一般。

    “这头疯狗,还真有够碍眼的。”勉力维持着火墙,萧凤对眼前这史天泽已然是恼恨无比。

    第一次交战,她中了对方奸计不仅仅自己差点没命,而且还赔进去了数百名士兵。

    第二次交战算是勉强摧毁了那致命的巨炮,然而却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并无影响,不仅仅暴露了自己克虏炮的存在,更是令他们改变思路,将那火炮改小了一点,反而对太原城的威胁更大。

    而在这第三次交战时候,不仅仅趁着自己防备空虚,更是阻拦自己击杀转轮法王,若是论其萧凤最讨厌的究竟是谁,毫无疑问就是眼前的这位自称是忠君爱国的史天泽了。

    恰逢此刻,那雷域似乎已经将内部积蓄的雷力用掉了,所以也渐渐消散开来。

    萧凤这才喘了一口气,将那已然破碎不堪的火墙散去,之前的那雷域实在是厉害,寻常人一旦进入非得给打成烤鸡,即使是她也是用尽全力方才撑过去,皱眉横扫周围,暗想:“那厮究竟在什么地方?”

    然而自身后一阵呼啸之声立刻提醒她,那史天泽竟然不知何时,居然蹿到了自己下方之地。观其模样,很明显这厮的目的乃是以之前的雷域将萧凤控制住,这一次才是真正的致命攻击。

    不敢怠慢,萧凤立时转身,双手挡在身前,勉强挡住对方连绵攻击。

    很明显,因为之前的战斗影响,史天泽已然明白根本不能令萧凤重回地面,不然的话他精心准备的这次战斗,也不过是沦为和第一次战斗一样,根本就派不了半分用处。

    …………

    “这就是地仙的实力吗?仅凭我们全真教现在的力量,只怕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头颅微抬,王志坦且看着天空之中那两个缠绕在一起的电光、红芒,不免感到眉间之处跳动不止。

    若是他们之前当真惹怒了那萧凤,只怕早就被对方随手消灭了,又岂能存活到现在?

    收起目光,祁志诚看了一下大街,因为那蒙古大军攻击以及两位地仙的战斗,此时此刻这城中百姓早已经是乱成一团糟,他们面对这许久不曾出现的战斗,根本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眼中带着愁容,祁志诚只将手中宝剑凌空一挥,当即就将迎面扑来的几位鞑靼人给切成两半,随后说道:“别的不说,快些救救那些伤亡惨重的百姓吧。”

    尾随身后,那些道士也是纷纷出手,一时间剑气纵横、血气弥漫,本来已经侵入太原城之中的那些蒙古士兵顿时一遏,再也难以继续杀戮。

    然而这时,却有一人将手指着远处废墟,喝道:“是佛门八相!”

    他唤作李道仙,乃是张志敬的门徒,一身修为在整个全真教后生之中算得上顶尖人物,一手全真剑法也算是登堂入室,和那仲威、严忠济等人相比,也是不分伯仲。

    “佛门八相?”

    听到这话,所有全真道士具是一惊。

    他们逃到这里全是拜这佛门八相所赐,门中弟子更是不知被杀了多少,如今瞧着对方出现在这里,一行人具是感觉全身骤冷,就要从这离开。

    王志坦亦是感觉通体一凉,只想要自此离开,而在旁边的祁志诚定眼一看,却是喝道:“是转轮法王!他似乎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听到这话,王志坦立刻止住脚步,心中热血却是开始沸腾。

    若是那转轮法王,他们自然是无比害怕,之前若非借着那玄阳至心珠乾坤颠倒的能力,他们还未必能够逃出此人之手。可以说,这转轮法王便是佛门八相的中心人物,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若是此人还活着,他们自然是退避三舍,然而此刻对方却是重伤,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错!”

    应声回道,王志坦且看着那几人正要离开,当即纵身一跃,手中长剑已然是电射而出,化作七柄修长利剑,剑身晶莹如玉、似是将天空星光也一并吸摄下来,很明显具是以剑气凝结而成。

    “全真剑决——七星辉月!射!”

    一声令下,这七柄长剑就似那灵动至极的导弹一样,已然是完全锁定住那正在活动着的七人,“咻”的一声凌空射出,就将其人一并纳入攻击范围之内。

    那佛陀八相一时不查,当即被这凌厉剑气全都射中,纵使死不了人,也少不得感觉心中震怒。

    “好家伙,居然是全真教!”

    望着眼前开启的黑洞“咻”的一下彻底消失,紧那罗当即懊恼起来,扫过远处疾驰而来的列位道士,他当即低吼一声。一时间,身躯之上金光流转,依然令那肉身躯壳坚若镔铁,饶是那七星辉月如何厉害,也断然伤不了已经是运起不动明王根本印的紧那罗。

    待到剑气消散,紧那罗对着身边的迦毗罗、兰毗尼喝道:“尔等快些带着法王离开这里,至于他们就让我来阻挡。”这两人貌似厉害,然而若论单打独斗,却并非王志坦、祁志诚两人对手,故此他想要让这两位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被秧及到。

    “那你们三人呢?”

    舍罗桫张口说道,他的头发以及眉毛已经花白,就连那眼睛也透着垂暮之色,完全就是一副将死模样。

    此人号称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地仙,然而地仙之境何其困难?

    三劫之关一道比一道艰难,完全就是九死一生的选择,比如说那张志敬就是因为心劫难过,结果一身修为付诸东流。而他卡在羽化一关已有数十年,若非当初受了那八思巴一缕佛法,只怕早就置身涅槃之中了,如今被指派在这佛门八相之中,不过是为了凑足数量罢了。

    “我等三人具是修有金刚不坏之身,岂会害怕那些道士?”

    轻哼一声,紧那罗撇过那一缕直刺而来的剑气,当空一挥罡气吐出,当即将这足可切金断玉的剑气整个击碎。

    “我等明白了!”舍罗桫当即颌首,而那迦毗罗以及兰毗尼也将那转轮法王搀扶起来,准备找个清净之地重新开启传送之门,好从这里及时离开。

    “莫要让他们给逃了!”王志坦瞧着明白,身形一纵跃入半空之中,手中长剑又是一挥,数十道剑气凌空落下,欲要将那几人留在此地。

    一声暴喝,那紧那罗却已然将全部功力运转起来,身上衣服亦被这膨胀的劲气整个撕碎,露出了那黄金铸成的巨大身躯,紧随其后摩罗以及法乌罗亦是一样高声咆哮,化作护法金刚,将那漫天剑气全数挡住。

    “”

    “两军对垒,不过寻常。下一次,史某定然会再次领教阁下的威能!”史天泽却并未理会,一张手当即将那转轮法王揽住,身形之处电光缭绕,当即就化作雷光自原地遁走。

    萧凤顿觉懊恼,却是无可奈何。

    那史天泽善使雷电,无论是攻击还有速度,具是强于自己,若是擅自离开追杀对方,只怕会中了对方奸计。

    无奈之下,萧凤只好纵身离开,开始整顿城中之事。

    只是悬在空中并无动作,史天泽身上力量也不曾散去,就这样死死盯着萧凤,唯恐此女直到最后还弄出什么花招来。

    上次战斗他被困入山丘之中已然说明,眼前的女子并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纵然此刻正处于气势的最低谷,然而其脑海之中估计也依旧在苦思着破阵克敌之术吧。

    地面之上,那转轮法王得到回应,旋即微微一笑,心思一动那银色***当即散去,却是化作一轮赤色****便是那一尊如来法相也一并散去,既然萧凤此刻已然伏诛,那么这克敌制胜的法相也不需要再继续维持。

    他毕竟还未真正凝结法相,只不过是接着那八思巴寄存体内的一缕佛法,还有数百人信念愿力方才召唤出来,对身体的负荷实在是太过强大,此刻他的

    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种种症状,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会损及修为根本。

    虽是如此,但是他自信以赤色**的力量,依然足以击杀萧凤。

    赤轮还在旋转,无数火焰也再被凝聚起来,只需要将这蕴含着莫大能量的火球丢出,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然而这时,萧凤却忽的笑道:“第一次攻击你们两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却并不致命。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我之前为何要藏在地面之中?更重要的是,你以为我为何要将那装满火药的仓库给复原?”

    “你说什么?”

    顿感疑惑,转轮法王却忽然感觉身体之中酥麻难耐,就似有无尽蚂蚁在啃噬他的身躯一样。

    他当即闭目,却发现在那身躯之中,一粒粒赤红光粒正在四处流窜,不断地破坏了那些经脉以及细胞,它们和他体内那赤轮所转换的火焰有些相似,然而却更加的霸道,所到之处无论是什么地方全都被彻底吞噬,不复所存。

    就连那一轮赤星之中,竟然也大多数都是这赤红光粒。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进入身体之内的?”

    恍然之间,转轮法王顿时想起之前状况,那自每一位士兵体内所汲取的令他感到畅快至极的力量,当时候他还以为这乃是因为这赤凤军素质不错,然而如今想来只怕眼前之人在那些人的体内放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正是萧凤借机将清净琉璃焰侵入自己身体的根本原因。

    而他不明所以,竟然不曾料得此处,以至于缔造了今日死因。

    转轮法王想要控制那一轮已然成形的玄星,然而此刻那赤星竟然不受他的控制,“咻”的一声就自天空落下,朝着萧凤砸去。

    只可惜这一次,这赤星却并未和以前一样将眼前的一切全都粉碎,反而就似没了空气的气球一样,嗖的一下就被萧凤整个纳入身躯之中,就此消逝在空气之中。

    随后,一道红光爆发,萧凤已然来到了转轮法王身前,玉手正好摁在他的额头之上,令其分毫动弹不得:“你的败因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你彻底地惹怒我了。”

    话音落下,她只是轻轻一捏,自转轮法王体内那无数赤芒立时显现,纷纷自其体内冲了出来,化作一道冲天赤芒,火焰环绕、烈炎骤起,当即令昔日里那凌威不可一世的转轮法王烧的是遍体鳞伤,不复人形。

    万千火焰缭绕周身,萧凤虽是沐浴在这浓烈火焰之中,但她那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就连身上战衣亦是恢复原来样子,一道道盘旋火焰,令其如神如魔,透着奇异魅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