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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火焚世,驱逐鞑靼!”

    声声咆哮当即响彻整个太原,原本因为瞧见萧凤险些泯灭而悲伤过度的赤凤军战士立刻恢复精神,自口中不断发出阵阵高呼。

    他们在庆幸!

    他们在欢呼!

    即使是面临这最险些的环境,引导他们战斗的那位少女也依旧傲立于苍穹之下,更不曾在那雷霆之威之中坠落,只要那个象征着反抗的人儿还在,他们就能够继续战斗。

    远处,那黑压压连绵无尽的就是蒙古大军。

    他们已经攻陷了东城,如今时候正朝着西城进军,而如果让这蒙古大军闯入城中,那么大部分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就会全部沦入对方刀锋之下,在这里的众人无法逃避,只有继续战斗下去。

    “出击!”

    长剑呼啸,弹丸飞射。

    萧月且看着那远处一行正在奔来的骑兵,凝视着手中的赤心剑,一缕剑气跃跃欲试,透着无边杀意,而这杀意直冲云霄,更令人感觉刺骨的寒意。

    “刺啦”一声,萧月只将那赤心剑当空一横。

    银线一扫,那些骑兵却置若罔闻,他们还在策马奔腾,想要闯过对方那凌厉的弹丸将眼前的这群人全数击杀。然而他们却感到困惑,为什么前方那冲出去的那匹战马是如此的熟悉?为什么那些骑兵居然没有了上半身?而那刨面之处,他们更是能够清晰无比的看到那裸露出来的肠子以及肝脏,而这些东西全都被那正在喷射出来的血液所淹没。

    眼前一片血红,随后他们顿时感觉“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但是我的腿呢?

    思维绵延之处,他们却感觉下半身并无任何反应,无数血液流淌出来,汇成了一个浅浅的血坑,并且还在朝着四周围蔓延开来,直到这时他们方才恍悟起来,那是自己的残躯!

    “所有人,不得后退!继续战斗。”

    正如那驰骋纵横的战场女武神一样,萧月傲立群雄之前,将那长剑对准远方直扑而来的蒙古骑兵。

    那些跟在她身后的士兵当即扣动扳机,浓烈的硝烟当即弥漫着整个战场,自虎蹲炮以及铳枪之中的弹丸呼啸而出,落在了那蒙古骑兵之中,每一下都将对方砸的鲜血飞溅、断肢四散,然而即是如此,那蒙古大军也依旧未曾停歇。

    他们宛如中了癔症一样,眼中只有战斗、只有杀戮,只有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摧毁才能罢休。

    而在更远之处,数门巨炮轰然而起,自天空之中划落的弹丸当即落在阵营之内,令数十位战士惨嚎着败下阵来。

    那是对方的破城炮,以之前摧城巨炮残骸制造出来的,数量约有五具,虽没有破虏炮射程远,但是其威力却要更胜一筹,一击之下摧毁城墙不在话下,故此称之为破城炮。

    被这破城炮一打,本来气势磅礴的赤凤军也为之一遏,不复之前气势。

    “通令神机营,立刻找出它们将其毁掉。”

    萧月又是命令,于是那位于城墙之上尚未损毁的三具克虏炮也是一起开炮,炮声之浓甚至压住天空之中闪烁不定的雷光,而那巨大焰火甚至令周围温度也陡然抬高数度有余,宛如置身于夏天,尤其是温度最热的六七月份。

    被这一击,远处那几具火炮当即停止火炮,不知道是被摧毁了还是正在转移图中。

    见到久攻不下,那些蒙古指挥官也不愿意继续送死,当即停下脚步调转方向,整个军队犹如潮水一般,来的时候气势汹汹,撤退的时候无声无息,只留下一地的尸体供人瞻仰一下这战斗究竟有多残忍。

    且看着那些潮水一般退下的蒙古大军,萧星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指挥手下士兵:“快些将那些还活着的战士抬回来,他们需要治疗!”在她那白净的脸蛋之上沾上了血液,并未让她显得狰狞,反而透着一股哀怜无奈,让人感叹为何这样的一副大家闺秀也会来到这战场之上?

    守阵的士兵并未放弃指责,他们依旧扛着枪望着远方,以免有人袭击。

    而在这阵营之中,十数位战士却是抬着担架走到了阵地之前,他们蹲下身体仔细的去查看那些地面之上的尸体,如果是见到了侥幸未死的蒙古大军,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帮助这些家伙了解生命,而如果是见到了那正在**着的士兵,就会赶紧走上前去,将其抬起来送到担架之上,然后运到军阵之后空出来的空地之上接受治疗。

    这个时候,她最重要的就是确保每一位士兵都得到及时的治疗,以免本就势单力薄的赤凤军遭到严重的打击。

    在这里,忧国少女骑士团也全员出动。

    在这骑士团之中,有着失去了父母亲的女孩,有着失去了夫君孩子的母亲,也有失去了兄弟姐妹的少女。

    在那些绿林好汉盘踞的地方,她们会被那些劫匪们当做了可以发泄**的工具;在那充满着饥饿以及灾荒的庞大难民之中,她们会被那些已经饿晕了脑袋的家伙当做可以食用的两脚羊;而在那蒙古大军的账营之中,她们则是会被当做繁殖下一代的生殖工具,而遭到惨无人道的虐待……

    而在历史之中,她们唯一留下来的或许也就是“某年某月,潞州大旱,延续三年,死难灾民达百万众”几个字样。

    但是对于她们来说,那蒙古大军的到来则是意味着崩溃,所有的安宁祥和的场景都会彻底崩溃,自己曾经依仗的擎天之柱也会被彻底摧毁,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一场通往死亡的地狱之旅罢了。

    但是萧凤出现了,那个年幼的少女,以自己一己之力将所有人全都凝聚在一起,变为镰刀、化作锤子,只是一下就将曾经压在所有人头顶之上的那个枷锁整个轰碎,让她们自那地狱之中逃出,重新化为人类。

    她们是女子,而女性那柔弱的身躯还有孱弱的身躯或许注定无法和那凶悍至极的敌人战斗,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们就无法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缫丝织布、裁剪衣裳为士兵制作出可以过冬的衣服,烧水做饭为每一位士兵提供足够的粮食,还有治疗伤员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可以做到,萧凤告诉了她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而在这里,她们正在忙碌,以女性独有的温柔让那些士兵平静下来,并且将那伤口仔细的清洗干净、包扎好,以免伤势继续溃烂。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在努力,企图将那想要闯入这里的蒙古大军打出去。

    …………

    隔着汾河,便是和西城相对的东城了。

    完全未曾料到对方的动静,这东城之内的赤凤军在初次接触时候就被那蒙古大军一波打翻,没办法有那两位地仙出手,以他们的力量根本不是对手,无奈之下只好渡过汾河,在西城重新构建防御阵线。此刻,蒙古已然是兵分两路,一路已然攻陷东城,另一路准备从镇远、拱极两门突入西城,进而将赤凤军彻底绞杀。

    凤目横扫整个东城,萧凤瞧着那城中发生的事情,亦是愤怒不已。

    只是因为在这东城之内,那些闯入城中的蒙古鞑子正在肆无忌惮的搜杀幸存的赤凤军战士,就连那些百姓也未曾放过,一样被从家中拖出来然后斩首,而那些民居房屋也被用火把点燃,化作一个个直冲云霄的火炬,火光驱散了黑夜照的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血气。

    只可惜她却被这史天泽困住,根本就脱不了身,援助那正在被绞杀的部下!

    “”

    金朝文学的发展受制约于其所处的历史、文化背景。影响本时期文学的因素很多,哲学乃其中较活跃的成分。作为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儒学,由于此时南北政权对峙而分流。奠基于北宋的新儒学理学,其正传嫡派迁播南宋,而北方儒学则表现出与南方迥然有异的形态和特征。新、旧儒学并存的格局是构成金朝文学的文化生态环境的重要元素之一。探讨它对文学创作、文学思想的影响,有明显的学术意义。

    一、金朝儒学的概况

    关于金朝儒学的评价,有两种相异的看法。元好问说:“中州文明百年,有经学,有《史》、《汉》之学,《通典之学》,而《通鉴》则不能如江左之盛,唯蔡内翰伯正甫珪、萧户部真卿贡、宗室密国公子瑜之等十数公,号称专门而已。”(《陆氏通鉴详节序》)而《金史》卷一二五《文艺传》则谓本时期儒家思想“无专门名家之学”。儒学、经学,在这里名虽异而实则同。对金朝儒学有无“专门名家之学”的认识尽管存在分歧,但金朝儒学确为中国古代思想史、哲学史上的低谷,这是学界的普遍看法,也是完全符合客观实际的。金朝儒学不仅为文化史的发展提供的新质十分贫乏,而且由于其形态和内容的驳杂而不统一,故相对于同一时期的南宋理学而言,没有显示出自身的整一性和基本特色,零碎而不成体系,许多派别、学说星罗棋布,和而不同。“苏学盛于北”(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五),三苏代表的蜀学的影响是众所周知的,且已为许多学者所关注。“传注则金陵之余波”(元好问《闲闲公墓铭》),北宋王安石的新学也有很大的势力。产生于北宋的濂学、洛学、关学以及邵雍的象数学等,都从起初潜行于民间发展到后来为大儒们所青睐。金中期以后,程学(即金灭北宋时迁播至南方的洛学)、朱学(闽学)以及吕祖谦的婺学、陆九渊的心学等陆续北传,又引起金儒们的注意。

    古代儒学近两千年的变化、发展可分为以孔孟为代表的旧儒学和以程朱为代表的新儒学(理学)两大阶段。特殊的历史背景造成了金朝新、旧儒学共存互补的独特格局。所以说,金朝儒学(包括旧儒学和理学)虽不发达,但仍是研究这一时期文化无法回避的内容,其地位虽不像南宋理学那样突出而有特色,但亦不容忽略。以往言及儒学的发展,大都绕过金朝。这当然与本时期中国南方理学成为一代显学的状况有关。但与此同时,还应注意到这一事实,北方的理学虽显得黯晦,但旧儒学在北宋理学经历了较为成熟的发展之后又出现复兴、回升的局面,则是一种颇引人注目的现象。这尽管是一种局部、暂时的现象,但并不是偶然的,它反映了事物运动的特殊性的一面。高级阶段上重复某些低级阶段的特征,正体现了事物发展中前进性和曲折性的辩证统一。

    金人出于从意识形态方面巩固政权的需要,与中国古代绝大多数王朝一样,采取了以儒家学说作为统治思想的措施,以思想约束强化权力控制。这从客观上推进了女真人的汉化。金初时,由于种种原因滞留北地的宋朝文士对传播儒学起了很大的作用。洪皓使金被扣拘后,重臣完颜希尹曾“使诲其八子”(《宋史》卷三七三《洪皓传》),因缺纸,便“取桦叶写《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传之,时谓‘桦叶四书’”[1]。熙宗完颜亶自童时“适诸父南征中原,得燕人韩昉及中国儒士教之”(《大金国志》卷九《纪年九·熙宗孝成皇帝一》),即位后建孔庙并曾亲祭孔子,称孔子“其道可尊,使万世景仰”,常读《尚书》、《论语》等经书,有时竟夜以继日(《金史》卷四《熙宗纪》)。海陵王也喜“延接儒生”,“嗜习经史”(《大金国志》卷一三《纪年十三·海陵炀王上》)。世宗锐意经籍,力倡儒学,甚至将“女直(真)旧风”中的某些习俗、观念也纳入儒家**道德,诏立译经所,将许多汉文儒家经典译为女真文字,以便使“女直人知仁义道德所在”(《金史》卷八《世宗纪下》)。世宗次子、皇太子完颜允恭常“专心学问,与诸儒臣讲议于承华殿;燕闲观书,乙夜忘倦,翼日辄以疑字付儒臣校证”(《金史》卷一九《世纪补·显宗》),甚至“欲变夷狄风俗,行中国礼乐如魏孝文”(刘祁《辨亡》)。

    “”(未完待续。)

    这一拳恰如陨星降世,带着覆灭天地的威能。

    萧凤一见,当即运起十成十的力气,然而她那手臂只是刚一接触到这一拳,就被那环绕闪电烧的遍体焦黑,一层层皮肤剥落下来,露出了那嫩白的肌肉,肌肉也未曾挡住也一并被烧的焦黑,随后就是那骨头,等到最后就连骨头都彻底没了,全被这一拳给整个轰的彻底粉碎。

    对于寻常武者来说,若是武者失去了手臂,那就和死没啥区别。

    萧凤却强忍着痛不管不问,于血管之中无穷烈焰又是喷出,随着这烈焰威能,那曾经被摧毁的手臂也是重新恢复起来,骨头迅速就生长出来、经脉也在短时间内恢复,就连那肌肉、血管以及肌肤也重新恢复原貌,在清净琉璃焰的作用下,她的身躯又重新恢复了原状。

    但是这只是开始,史天泽的攻击还在继续,他远未停止。

    那雷光依然将周遭那些湿润的泥土变成了坚硬的砖石,就连寻常刀剑也无法将其破坏,而他所绘出的那一拳又一拳致命的伤势,更是令萧凤的双手饱受折磨,在摧残以及恢复之中来回跳动。

    一切,似乎都注定了结局!

    “你以为我必死无疑?”

    孱弱的声音,萧凤只是冷冷的看着史天泽,像是再看一具野兽。

    “难道不是吗?”

    史天泽并未回答,事实上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去理会萧凤想要说的东西,只是仅仅几句话的事情,就彻底将别人内心躁动引出来,他实在是害怕极了,而唯一所给于的回答,那就更加猛烈的进攻。

    唯有进攻,才能让自己平息心中怒火!

    “当然不会!”

    没有任何疑惑,萧凤已然充满嘲讽:“看着你的周围吧,这一次还是我赢了。”

    只看四周围那些崩碎的泥土,本应该因为强大力量而崩碎、碎裂的泥土,此刻却早已经化作一块块坚硬的花岗岩,它们的表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红芒,这时萧凤所修行出来的清净琉璃焰,它们被打出去附着在这些光芒之上。此时此刻,它们完全违背了所谓的物理定律,顶着那强烈的罡风纷纷扑上来,沾染在史天泽的身上,令其动作越发缓慢,便是拳头威力也下降了许多。

    “糟糕!”

    史天泽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刚要腾身离开。

    然而一条浓烈火鞭直接将其缠住,令其分毫逃脱不了,四周围的那些碎石、泥土亦是纷纷窜了上来,好似磁铁一样死死的吸附在史天泽的身上,令其好像穿着一身泥造的铠甲一样。

    嘴角之处尚且带着血丝,萧凤冷笑连连:“还有,你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吗?而且你和我不一样,你的攻击力取决于体内蓄积的雷力,而如今时候我们都置身于在这泥土之中,你的雷力还存有多少?”话音一落,她已然将那清净琉璃焰运至极限,四周围所有曾经崩碎的碎石、泥土一个个全都连接在一起,直到最后将史天泽整个人都裹在其中,令其分毫动弹不得。

    随后,她已然身化遁光,自这重重泥土之中径直逃脱,望着已然恢复原状的城墙,低声骂道:“该死的,总算是将这家伙封住了!”此时此刻,她体内的清净琉璃焰所剩不多,若要击杀那史天泽,实在是力有未逮,只能暂时将其封入其中,好为自己争取一星半点的时机。

    以新晋的年轻人物,她能够在两位地仙的围攻之下,重伤一人、封住一人,已然算是了不起了。

    稍作休息,萧凤感觉体力渐渐恢复之后,当即就纵身一跃来到了西城之处,而那些蒙古鞑子见到萧凤现身之后也甚是害怕,旋即就打了退堂鼓,再次如潮水一样退去,留下一地的残尸。

    萧凤也没兴趣继续追击,她连番战斗已然是疲倦至极,就连赤凤军也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创,若是轻易追击只怕会中了对方奸计,而且那转轮法王还有史天泽也尚未铲除,随时随地都有席卷重来的可能性。

    “西城已经将蒙古大军尽数驱逐,目前仅剩东城尚未收复。只是久经战火,他们此时此刻都已经有些疲倦,只怕无法继续战斗下去。”萧月瞧见自家主公重新恢复,也立刻禀报此处战况。

    “不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让对方占据东城,就能够隔河向往,更可以借此打开通道直入我根据地腹心之处,如此一来就等同于我军腹心被对方抵住,轻易之间动弹不得。而且如今时候对方计划已然被我挫败,其麾下兵马亦是疲倦不堪,不比我们好多少,此时只需要我们一起出力,定然能够将对方逐出东城的好时候。”

    看见那些一身伤势的士兵,萧凤亦是晓得他们鏖战一夜已然疲倦不堪,只可惜她的清净琉璃焰被那史天泽给灭掉绝大部分,短时间只怕是恢复不了,否则的话早就出手让麾下士兵恢复战力了。

    “但是他们呢?”

    萧星一脸担忧看了一下那些受伤士兵,张口问道。

    赤凤军终究和蒙古鞑子的兵力相差太远,而为了能够将蒙军逐出西城,所有人都参加了战斗,可以说在这个时候完全是人人带伤,而带着伤势去战斗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好的计划。

    “既然如此,那萧星你和李太痕、孙武吉、严卫还有王践行等人在这里守护众人,确保这些伤员们的安全。赵志你带领麾下参谋部众人还有神机营一行人出列,至于萧月你也一起跟来随我一并出征,彻底将那些混账赶出东城。”眉梢微皱,萧凤亦是注意到那些士兵脸上具是露出痛苦模样,心中仁慈之下当即下达命令。

    以参谋部数十人以及属于他们统辖的全员装备火铳的神机营,完全能够和三支千户长率领的部队战斗,若是再加上萧凤萧星的战斗力,纵使遇见了蒙古最精锐的却薛军也依旧毫不逊色。

    “我等遵令!”

    一行人当即出列,身上具是穿着板甲,背后背着铳枪,两柄短刀插在小腿之处,当真是威武十足。

    高喊口号,这支刚刚成立的全员火器化的神机营,立即就在这东城职中,开始了他们第一次作战!

    这一只初出锋芒的军队刚一踏入东城之中,当即就似那利刃一样横扫整个城市,所到之处不管是多么厉害的军队,都在那密集的弹雨之中纷纷退散,不敢和其正面对抗,只能够狼狈逃窜留下一地尸身,短时间之内就迅速占领了东城大半范围,只需要再努一把力就能够将对方赶出太原城。

    而在神机营横扫群雄之后,萧凤望见远方正在厮杀几人,当即冷笑一声:“我还以为那厮早已经逃了,原来还在这里僵持啊!”且望着她目光凝视之处,很明显就是那佛陀八相和全真教诸位道士所战斗的地方。

    “看样子,那些道士似乎陷入苦战之中?”萧月凝目,当即就瞧出此刻占据如何。

    虽然那王志坦、祁志诚两人将紧那罗、摩罗、法乌罗三人困住,但是剩余的十数位全真教道士却在那迦毗罗、兰毗尼两人配合之下狼狈不堪,纵然未曾收到什么伤势,但是那四处逃窜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占据了上风,更兼有那都率天以及舍罗桫在旁助阵,更是让这些道士险象环生,稍不注意就会中了圈套。

    眉梢微皱,萧凤望见远处那正盘腿坐在地面之上的转轮法王,当即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不如帮他们一把?”很明显,那转轮法王被她之前那一击弄得元气大伤,如今时候正在治疗休养,以至于无法参与战斗。

    否则单是转轮法王一人,就能够将全真教众人彻底歼灭,又岂会容许他们在这里碍眼?

    而萧凤自然不是什么仁慈之辈,见到对方受伤的这个时机,当即就下达命令,于是她麾下神机营一起开枪,当即就吓得那八人一阵惊惧,具是带着忌惮看着这赶来的大军。

    幸好那都率天早有预料,将此地信息告诉众人,方才令几人躲开铳枪射击。

    “哼!这厮倒是好手段,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死?”萧凤看着那盘腿打坐的和尚,想着当初自己被欺压时候的场景,也是气不大一处来,手一动数道浓烈火球应声射出,其瞄准方向正是那剩余的其他几人。

    然而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当即将这火球泯灭。

    不知何时,转轮法王已然睁开双目,盯住萧凤的目光透着恨意:“阁下恶念如此浓厚,岂不知佛海无边,回头是岸?”经过之前一战,他的修为早被废掉大半,而且更无如同萧凤那近乎奇迹一样的清净琉璃焰,是断然无法顺利恢复的。

    “顺佛逆魔,不过尔尔!”萧凤冷哼一声,一缕光火凝聚于掌心之内宛如火凤一样跳跃不止,旋即喝道:“更何况你这恶僧曾经虐我部众,如今时候如何能饶得了你?”

    这光火刚要射出,天空中却闪过一道雷霆,正好将其击碎。

    萧凤抬头,当即就见到那悬在空中的史天泽,更是恼怒:“又是你这厮。没想到你今日居然如此阴魂不散!”

    “承蒙萧统领担忧,只是今日你我若是不分个胜负,那估计就永无宁日了。”悬于空中,那史天泽已然平静许多,只不过他的气息也弱了许多,毕竟他曾经和萧凤经过一场惨烈鏖战,其消耗的力量甚至巨大,如今时候已经很难在继续维持巅峰水准了。

    萧凤皱眉,双手一挥当即就将身边几位少女推到一边破碎房舍之中,火焰骤起当即就将那砖石全数复原,化作一个坚实的地牢将几人藏在里面,嘱咐道:“你等就藏在这里,莫要轻易离开。”

    身形一纵,亦是迎面扑上,和对方斗了起来。史天泽在亲眼见到自己侄儿死于意外,双拳之处所到之处俱是心脏、脑袋等等致命地方,口中更是骂道:“区区妖孽,为何还不伏诛?”

    “哼!你等依仗强权夺人家产、坏人性命,如今更以刀兵横于脖颈之处,我等若不反抗,岂不是等死?”银铃之笑转而响起,萧凤亦是反驳起来。

    “你以邪教愚昧众生、祸乱一方,又是如何?似他们这般邪教之徒,合该诛杀!”史天泽却不理会,他那方正国脸本是正气十足,然而此刻却扭曲变形宛如修罗,将身一翻又是一记鞭腿横扫而出。

    受到了这一击,萧凤终究还是经受不住,当即被打的整个倒退,一路上不知撞碎多少房舍,直到最后“砰”的一声整个轰在那城墙之上。受到这猛烈撞击,这城墙抖了三抖,数层砖石整个剥落,险些就彻底倒塌了。

    而在远方,那史天泽已然现身,大概是因为先前萧凤用言语跳动了他的怒火,所以此时此刻他体外的数道闪电比之之前凌厉数倍,显然是已经动了真火。

    只是一霎那,他当即自远处消失不见,随后就来到了萧凤身前,又是一击重拳。

    这一记重拳比之先前要重了许多,当即就压得萧凤陷入那城墙之中,更是将其朝着地面一路碾压,受此影响那城墙也终于经受不住了,一块块砖石剥落下来,大堆大堆的夯土从天而落,就要将两人盖住。

    “是愤怒?不,应该是对自己的厌恶吧。”萧凤却在此刻喃喃自语起来,她所受的伤相当重,已经足以影响到战斗能力了,但是她还是开口说道:“毕竟你自以为能够维持住的所谓尊严,不过是别人赐予你的施舍,若是不要的话那么就随时随都可以被撕碎。看看四周围吧,你的那些所谓仁义之师正在屠杀那群无辜的百姓,而他们的一切也正在被你所摧毁。你骂我是妖女?但是尔等所为,又有那个地方算得上仁义?”

    “闭嘴!”

    又是一拳!

    这一拳气势更足,道道闪电萦绕不止,更令萧凤身躯周围的那些泥土彻底烧红,甚至于被烧化融成了红砖,以至于将萧凤整个钳住,令其无法挣脱。

    然而萧凤还在说着,她甚至笑了起来,笑声之中透着畅快,甚至根本就不屑理会史天泽那近乎狰狞的模样,依旧是那样的高傲直截了当点住对方心中那最脆弱的地方:“果然,你就只是一头疯狗吗?一头只会乱叫唤、乱嚷嚷的疯狗吗?”

    这一句,正如那引线一样,当即点燃了史天泽那最后的狂暴。

    他凝视着眼前的这位流露出倔犟的女子,却发现如今的自己居然如此的无能,竟然就连这样的一位少女都无法压服,甚至就连自己的最为脆弱的一点都被对方点出,以至于整个人都丧失了理智,只想要将对方彻底毁灭,只是因为那完全是发自心底最害怕的恐惧。

    天空中,一道道雷霆也似乎在响应,漫天的闪电霹雳作响,完全将整个东城都彻底覆盖住了。

    随后,这无尽霹雳全都受到牵引一般,尽数纳入了史天泽身躯之内,令其整个身体都覆盖着一层白光,闪烁霹雳更在周围地面留下一道道焦痕下来,一道白芒随着声音顿时炸裂开来:“我要你的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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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着这一团氤氲剑气,萧月只想看到对方鲜血溅射、身体破碎的场景。

    转轮法王眉梢微皱,倒是对这团剑气起了一些惊疑,只是当那剑气来到身前时候,他却不避不退,心思一转那**再次旋转起来,道道银芒凌空射出,将其裹得犹如那蚕茧一样,不露分毫破绽,当即将这剑气整个挡住,令其迅速溃散在空中,不复所存。

    双目圆睁,转轮法王兴致顿起:“你这厮倒也有些手段,不如与我一并参禅如何?”

    当初被萧凤侮辱击败时候的,他未曾摆脱对方钳制,如今时候且看着这萧凤身边最至亲的人,当即就产生一丝觊觎之心,信手一张当即就朝着萧月抓来。

    无远弗届,两人虽是相距数十丈,却依旧被那转轮法王骤然靠近,一对肉掌凌空压来,带着刚烈罡气。

    萧月心中一紧,嫩白玉手死死扣住手中赤心剑,身躯亦是感觉犹如背着两具大山,她虽是竭力想要将那长剑看出,然而附在双臂之上的力量却将其死死锁住,令其根本动弹不得,只见那硕大无比的手掌,她心生绝望。

    “这家伙,好强!”

    转轮法王且看着那被自己气势压住的少女,不免有些得意,正要将其抓住时候,目光之中却撇过旁边篡来的一缕星光。那星光锐利至极,只是一霎那就破开空气,直接朝着转轮法王刺来。

    “是天罡箭!又是那群该死的臭道士!”

    低声骂道,转轮法王有些留恋扫过萧月那娇柔身躯,只好舍下目标,揉身避开。

    而那星芒却并未就此罢休,它只在空中微晃一下,顿时调转方向,却是有朝着转轮法王冲去,其速度亦是分毫不曾坠落。这一下,当即就让众人瞧出这星芒原样,乃是一见长有七尺有余、通体黑漆漆应该乃是玄铁打造而成,其上牵着七个银色玉石,而那氤氲星辰光辉,正自这银色玉石之内冒出,将整个监视裹住,依旧朝着远处的目标飞射而去。

    “萧姑娘,你没事吧!”

    不远处,那王志坦、祁志诚一步踏前,正好将萧凤挡在身后。

    手捂着胸口,萧凤大口大口的吸入空气,企图平缓下那跳动心脏,刚才那一刻她是真的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你们这群臭道士,就会坏人好事!”不远处,那转轮法王高声斥责,却不敢贸然前进。

    他晓得此物乃是全真教研制出来的天罡箭,此物威力虽比烈阳箭、风雷箭稍逊一筹,然而若论其对武者的威胁程度,却远远强过任何一款长箭。

    原因无它,就因为这天罡箭被全真教道士下了咒术,借助于上面镶嵌的七星北斗之术,令它能够如同导弹一样自动锁定并且识别目标的所在位置,而一旦是有操控者锁定目标之后,它就完全可以顺应操控者的心思,对准目标冲去,不死不休!

    若要令其停止,除了将其摧毁,又或者是杀了操控者,否则没有其它办法。

    如此利器,正是全真教傲立至今的原因之一!

    “果然是贼秃驴,惯会颠倒是非。你当我不敢杀你?”听了那话,萧凤立刻咒骂起来,赤心剑应声而动越到她掌心之中,也不管那剑心对身躯的摧残,当即运转起全部力量,打出一道锐利剑气,准备将这转轮法王击杀在此。

    毕竟萧凤被那史天泽缠住,短时间内无法驰援,他们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将眼前的这些拥有莫大力量的武者给灭了!

    王志坦、祁志诚两人当即运起神念,全身力量尽数灌入那天罡箭之内,低声喝道:“没错。而且此人更将我派镇教之宝也夺走了,于情于理也应当击杀此獠,重新夺回派中至宝。”随着心思,那两柄天罡箭又是调转方向,自左右两边一并射出,企图将这重伤状态的转轮法王彻底击杀!

    “仅凭尔等三人,莫非也能灭我?”转轮法王却哈哈大笑,宛如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来。

    就算他再怎么脆弱,也还是一位地仙人物,若是眼前这些人以为仅凭数量就能够和地仙对抗,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远处,那神机营的人还在持续不断的开枪,然而那些可以钻破铠甲击杀重骑兵的子弹却似撞到墙壁一样整个崩碎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影响了。

    “那家伙,可真嚣张!”

    眉头骤起,赵志望着那转轮法王。

    为了击杀此人,他们已经射击了好几轮,打出的子弹也有近千发,然而这些精铁锻造的子弹却毫无作用,除了证明对方防御手段确实了得之外,就没有派上丝毫的用场。

    “不用理会此人,将所有人全都给我困在这里,不得让其中任何一人逃走。”

    正在此刻,天空之中却传来萧凤声音。她虽然一直都和史天泽战斗,但是却并未忽略地面的场景,眼见神机营执着于那转轮法王,当即张口下达了命令。

    “得令!”

    赵志当即俯首,低声回道。

    随后,那群已然散开的神机营成员立刻瞄准自己的敌人扣动扳机,转轮法王有万象**护身自然无所畏惧,至于那紧那罗、摩罗、法乌罗三人乃是金刚不坏之身,亦是难以短时间内战而胜之,但是那迦毗罗、兰毗尼、舍罗桫三人却并非善战人士,当即就被这神机营众人逼得连连逃窜,不敢苦战,以免被那锐利子弹夺走自己性命。

    见到神机营一行人安排妥当之后,萧凤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见自身边那史天泽又是一记重拳轰来,她当即运起玄通一挥手当即将这重拳硬生生接下来,若是以前时候这一拳她断然不敢轻易结下,然而史天泽体力已衰、攻击力比之之前若上数倍有余,而萧凤一直都在蓄积清净琉璃焰、调理身体伤势,所以战斗力也有了短暂的提高。

    一减一增,两人之间倒是拉成了平手!

    只是萧凤却早已经感觉不耐,这般战斗若是继续持续下去,那她麾下军队不仅仅会被硬生生磨掉,而且就连自己只怕也会被这转轮法王以及史天泽以车轮战彻底碾压。

    生怕这种场景发生,萧凤且看着那史天泽正面轰来的拳头,心生顿生一计。

    “砰”的一声,这拳头当即将她打的倒飞而出,朝着地面撞去。这拳头着实凶猛,萧凤虽然是故意装作受伤,仍然是免不了感觉身体剧痛呻吟起来。

    而在地面,那萧月正欲追击转轮法王,却见天空之中自家的师尊掉了下来,她当即就舍了眼前目标,纵身一跃正好将萧凤保住,以免她因为那莫大冲击而受伤了。

    尽管她也明白,那足以令人重伤的攻击,并非自己所能对抗的。

    “全力以赴,运转剑心。”

    正在这时,耳边当即响起一个声音。

    萧月神色一愣,感受到背心之处那纷涌而入的浓浓烈焰,旋即明白过来。

    为了疏通浊漳河而击碎大石的时候,鏖战妙兴、赫和尚拔都的时候,击溃榆社城守军的时候,那个远超过她现在攻击力的场景,直到现在她都异常清楚,然而若要达到那样的破坏力,就不是现在的她所能够达到的。

    但是如果是萧凤的话,如果有那清净琉璃焰所辅助的话,那她就能够做到!

    “哼!莫非以为仅凭一个区区丹鼎境的弱者,就能够逆转整个战局?”

    不远处,那史天泽已然冲到两人面前,“所以你要将此宝交给我?”

    萧凤饶有兴趣看着这铁盒,心中亦是稍有波动。

    毕竟此物乃是那王重阳一身修为凝炼所成,纵使对她并无提升修为的可能,但是其中的玄妙若是好好运用,也足以将赤凤军的战斗力再次提升一个档次。

    “当然,而且萧统领曾经师承长春真人,算起来也算是我全真教门下。小子见了,也得称呼一声前辈。若是前辈愿意发誓保护我等全真教道统不灭,那此宝也合该给你。”目光垂下,王志坦低声说道。

    他知晓自己并非能够执掌全真教的俊才,正是因此所以才打算将这至宝交出去,至少也能够让他们从那亡命奔波之中挣脱出来。

    “好吧,我答应!”

    一挥手,萧凤当即伸手,欲要将这铁盒接过。

    却见旁边突然间现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自那里面一个苍老无比、毫无生气的枯槁手臂探出,正好将那铁盒抓住,转瞬间黑洞消失。

    王志坦顿时惊怒正要喝骂,然而那萧凤却身形一纵,百丈之遥转眼即逝,却是一掌拍向旁边的一个草丛。草丛纷纷烧尽,立时露出了那藏在此处的舍罗桫,而他手中正好拿着那铁盒。

    “好个贼子,敢在我眼下作那窃取之事。原来尔等佛门,都惯会偷盗他人之物?”

    萧凤只觉气煞至极,手一动数道浓烈火球应声射出,其瞄准方向正是那剩余的其他几人。

    然而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当即将这火球泯灭。

    不知何时,转轮法王已然睁开双目,盯住萧凤的目光透着恨意:“阁下恶念如此浓厚,岂不知佛海无边,回头是岸?”经过之前一战,他的修为早被废掉大半,而且更无如同萧凤那近乎奇迹一样的清净琉璃焰,是断然无法顺利恢复的。

    “顺佛逆魔,你等释门,不过如此!更何况若是那岸边之处,俱是刀剑横列、炮阵成型,我又岂会调转船头,自取灭亡?”

    萧凤冷哼一声,一缕光火凝聚于掌心之内宛如火凤一样跳跃不止,旋即喝道:“更何况你这恶僧曾经虐我部众,如今时候我如何能饶得了你?”这光火刚要射出,天空中却闪过一道雷霆,正好将其击碎。

    萧凤抬头,当即就见到那悬在空中的史天泽,更是恼怒:“又是你这厮。没想到你今日居然如此阴魂不散!”

    “承蒙萧统领担忧,只是今日你我若是不分个胜负,那估计就永无宁日了。”悬于空中,那史天泽已然平静许多,只不过他的气息也弱了许多,毕竟他曾经和萧凤经过一场惨烈鏖战,其消耗的力量极为巨大,对身体造成的负荷也相当严重,如今时候已经很难在继续维持巅峰水准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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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鼓动,他的身躯骤然拔高,紧随其后那摩罗、法乌罗亦是一样挺身而出,三个庞大身影骤然靠近,而那硕大拳头亦是轰然打出。

    只是,“砰砰”几下,枪声响起。

    随着这枪声,紧那罗那庞大躯体顿时倒地,双目圆睁透着不可思议,而在身躯以及脑门之上,已然出现数个血洞,这般伤口很显然正是神机营所制造出来的。

    而在三具尸身之后,那舍罗桫已然是双目垂下、毫无气息,整个人就这样坐化在这里,唯有双掌之中捧着一个漆黑铁盒,显然是想要将这铁盒传送出去。

    只可惜在被萧月以强力手段的打断之后,他就因为经脉错乱、真元暴走而死,只能抱憾终身了。

    萧月也没理会几人尸体,当即将那铁盒摄来,只是无论她使用何种方式,都无法将这坚硬铁盒打开,无奈之下只好收下来,等着去询问那全真教道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远处,那转轮法王瞧见自己手下在一瞬间被杀死,当即惊怒:“妖孽敢而?”话音一落,他也不在继续闪躲,玉轮当即自其身后腾空而出,化作一轮飞旋银盘,边缘之处锐利无比,只看空中一转,立刻将那两支凌空射来的天罡箭当空砍断,令其分毫发挥不出作用。

    受到天罡箭断裂影响,王志坦以及祁志诚具是身形一顿、口吐鲜血,显然也是被那余波伤到元神。

    虽是如此,两人且看着那正朝萧凤奔去的转轮法王,神念一动当即向着那萧月传递信息:“快,将那纯阳铁盒交予我等。”他两人和这法王纠缠甚久,自然知晓这法王实力实在太强,根本不是人数堆砌所能够对抗的,但凭现在的萧凤根本就不是此人对手,即使此时此刻这法王正处于重伤状态。

    萧月听见脑中之声,当即晓得此乃玄门之中神念传声之法,以真元震颤传递神念,其速度比之隔空传声更为迅速以及保密,她曾经修行过全真教玄功金莲丹元册,自然也通晓这般法门。

    不敢懈怠,她当即将那纯阳铁盒凌空一掷,便朝着王志坦丢去。

    毕竟这纯阳铁盒实在坚硬,只怕不是全真教之人,是断然无法将其打开的,

    却不妨那转轮法王忽的纵身越到空中,只是一刹那已然出现在这纯阳铁盒之前,一双肉掌透着得意,就要将这纯阳铁盒纳入掌心之中,口中更是连连称赞:“似这等宝物,岂是尔等庸碌之徒所能窥见?”他本来目的就是为了夺取此物,如今时候且看着这东西被丢去,自然就运起气功,想要将这东西抢走。

    至于那些死去的属下?

    他们密宗之内人才济济,又岂会在意这些就连地阶都突破不了的废物?

    毕竟按照密宗之内的规矩,那其余的七位不过是等同奴仆,而他们的生死根本就不值得在意!

    然而正在其身后,却又一人素手微伸正要印在其背后之处,而那透着冷漠的声音已然传递过来:“所以你这厮就被这东西遮住目光,以至于未曾发选自己的存在?”伴随着浓烈火焰,那转轮法王当即就感觉身躯之内烈焰灼灼,宛如那被绑起来放在火炉之中烧烤的烤鸭一样,让人感觉异常的痛苦。

    这灼热无比的烈焰,除却那名震天下的萧凤,又会有谁?

    即是如此,那转轮法王依旧死死扣着铁盒,不曾动摇。

    “此物并非你所有,你却仗着实力抢夺而去,如此行径也算是佛门之徒?”且看着眼前的这哀嚎不止的转轮法王,萧凤神念一动当即将那铁盒凌空摄来,口中更是讥诮不止:“所以这东西,还是还给我吧。”掌心之内,烈焰翻卷不止,全数纳入这法王身躯之内,欲要借此机会将此人一并击杀。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伴随着一阵雷霆,那史天泽又是落下。

    屡经战斗,他的身体已然出现一些损耗,再也难以和开始一样负荷那强大的雷力,所以这攻击自然被萧凤轻易抵住,只是可惜未曾将那转轮法王击杀当场,自然被其挣脱开来,虽是如此在体内被那清净琉璃焰一阵摧毁,他的力量早就已经十不存一,诸多玄通更是无法运用,根本无力反抗那全真教和神机营围剿,只能在那一重重宛如波浪一样的战斗之中苦苦挣扎。

    “好个妖女,果然惯会使用手段。居然在此设下围魏救赵的手段。”

    看着地面上那一身伤痕的转轮法王,史天泽瞧着萧凤已然是忌惮至极。

    之前他瞧见萧凤将那清净琉璃焰纳入萧月体内时候,还以为此人是打算接着萧月那锐利剑气,彻底击败自己。没想到却是将其作为一张王牌,直接将那佛陀八相整个废掉,随后更是以此为饵将那转轮法王掉出,然后自己舍下身段直接自背后偷袭,这才一锤定音直接将他们军中最大的王牌——转轮法王更生生废掉。

    如此心机,怪不得能够执掌一军之力!

    萧凤亦是得意万分:“两军对垒,本就是尔虞我诈,你既然无法窥探出我的计划,那就合该失败。还是说,你以为就凭现在的你,还能够和我对抗吗?”随着火焰再次恢复,她的脸色又是红润几分。

    这便是清净琉璃焰的厉害之处,纯以破坏力以及速度,比不上九霄阴阳雷;纯以变化手段、临阵败敌手段,比不上万象***但是那足以令万物恢复原状的力量,却足以令萧凤面临如何强大的力量都可以快速痊愈,并且借助着超常的战斗时间硬生生拖到对方露出破绽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是她使出致命手段的时刻。

    “好!很好!”

    胸膛剧烈的浮动着,史天泽虽觉心中怒气冲天,但是也晓得此时此刻他蒙古大军已然失去了大势,垂目扫过满城状况,当即喝道:“既然如此,那这太原城权且让你住上几天,只是希望你日后还能够继续安稳的住下去。所有人,立刻撤军!”手臂一挥,数十道雷球凌空射出,随后在空中整个爆裂开来,化作一团浓郁光球。

    而见到这等场景,原本闯入了太原城之内的蒙军当即醒转,旋即就开始尊从号令,撤离太原城。

    随后,他亦是化作一道雷光,消逝在远方之处。

    萧凤顿时松了一口气,当即落在地面之上,目光就见那神机营正将那转轮法王围在垓心之处。

    虽然那无数子弹还有炮弹都被那转轮法王以玉轮击碎,但是他们还在持续不断的射击,虎蹲炮的炮膛开始变得炙热起来,铳枪的枪膛亦是变得脆弱,在持续了数十上百次的发射之后,它们已经开始接近材料的极限,即将来到自己寿命的尽头。

    而那转轮法王,虽然是披头散发、一身血污,却还在坚持下去。

    很显然,仅凭这铳枪以及虎蹲炮,是断然无法对地仙人物造成威胁的,或许歼灭这等存在还需要更为强力以及有效地武器。

    萧凤暗暗想着,已然对这连绵不断的战斗感觉不耐烦了,只将手凌空一挥那转轮法王全身窍穴顿时冒出无数火焰,旋即就让这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英豪,化作漫天飞舞的烟尘。

    于此,太原守卫战,终于迎来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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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退了?”

    看着远处渐渐退去的蒙古大军,金蒙有点不可置信,直到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的军队会被对方给彻底歼灭呢。

    长舒一口气,王践行却是撇了一下金蒙,见其皱眉苦思的样子,心中坠着的那个铅锤摇摇晃晃,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未发生,难道他并非间谍?

    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他在看到了周围那些残存的士兵之后,目光暗淡了许多:“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应该是的。还有,告诉我们的士兵,将那些死去的战士尸体收敛一下,以免暴尸荒野。”若是身边之人当真如同心中所想,只怕在这里的一众人,全都会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现在人手缺乏,你们两人也过来帮忙吧!”

    而在远处,那严卫对这两人挥了挥手。

    他正在那一地的死尸之中逡巡,也不管那一地的鲜血污秽,只要找到一具尚算完整的尸体,就将自己的手扣在对方的脖颈或者心脏之处。

    若是发现有人还活着,他就会立刻张口叫来人,将这伤员抬回去,以便得到足够的治疗。

    出身于医学世家的他,已经将萧凤所教导的那些现代医学融会贯通,如今正负责军中的医疗事务。此时此刻,他看着那些已然一脸疲惫的列位战士,也不由得感到一丝后怕,若是再迟一点点,那他们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而那些在经历了一昼夜的鏖战之后,这些士兵已然疲惫不堪,急需休息好恢复体力。

    余下士兵俱是回应,目送着那些躺在地上的战友,不禁感觉脸颊之上泪水横流,亦是一样在旁边帮忙整理战场,并且将还残存着的战士救回来。

    在经过一昼夜厮杀,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

    “对不起,这是您的儿子的抚恤金,希望您能够收下。”手上拿着沉重的袋子,孙武吉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老妇人。

    然而这老妇人却默不作声,只是凝视着手中衣衫,大抵是因为厌烦了,她忽的转过脸来瞪着孙武吉,吼道:“出去!”

    李太痕微微叹息,随手将那装满粟米的袋子拎起来,然后庄重的放在了桌子之上,低声说:“大娘。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儿子牺牲而伤心,所以主公令我将这些粮食送给你,作为你日后的生存所需。而且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以后也可以到我们赤凤军这里央求,我们自然会解决的。”

    “出去!”

    然而除却这声音,再无其他反应。

    两人一并叹息,具是心情沉重,从这房屋之内走出。

    他们知道,这位老妇人的儿子乃是赤凤军战士,然而在这一次战争之中,那人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敌人的兵刃就此牺牲,只留下了眼前的这位孤独一人的老者。

    踏出房屋,孙武吉颜色一扫四周围,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血色满布眼球,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碎裂的尸体,脚下踩着粘稠的浆水,那里面已然渗透太多的鲜血。

    看到这地狱场景,孙武吉不免感觉胆战心惊,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一颗心脏正在激烈的跳动着,带着思绪不住翻转,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没什么事情吧!”

    抢先一步将其搀扶起来,李太痕摇摇头。

    “还好,勉强能撑下去吧!”张了张口,孙武吉顿感一股浓稠之物自腹中整个涌出,他完全控制不住,当即“呕”的一下将中午时候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腥臭而且腐败,窜入鼻子之中的味道,依旧是如此的难闻。

    然而目光之中,孙武吉扫过旁边木然看着自己的百姓,不由感到有些困惑,张口问道:“但是如果这就是战争的话,那我们为什么要抵抗?”街道之上再无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候的祥和,与之相反那漫天的血污以及硝烟,更是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不适。

    “你不明白?”目光平静,李太痕只是看着孙武吉。

    孙武吉摇摇头,低声问道:“若是我们抵抗的就是这样的结局,那我们的战斗有意义吗?”感受到旁边居民投射而来带着敌意的目光,他实在是无法忍受。

    他和李太痕此行乃是为了安抚城中受到惊吓的百姓,然而那些百姓们却并没有感恩戴德,事实上因为大多数人的亲戚都在这战争之中死去,他们反而对占领了太原城的赤凤军充满怨气。

    如果赤凤军不曾占领太原城的话,那他们还会遭遇这种事情吗?

    思考着这些东西,孙武吉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思维迷宫,无论他如何兜兜转,都想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有意义!”

    平静的回答,然而这回答终究还是让孙武吉感觉不可思议,他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死死地盯着李太痕,低声斥责道:“这算是有意义?好,那你告诉我,让他们的家庭破碎不堪,让那些鲜活的生命就此凋零,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因为我们,他们的房屋被毁了,他们的粮食被抢了,他们的亲人被杀了,这一切就摆在我的眼前,也摆在你的眼前。”

    他的声音已然带着怒火,那一腔怒火完全是对自己无力的斥责,更是带着对未来的迷茫,直到这时孙武吉始终弄不明白,那位宣称“净火焚世、驱逐鞑靼”的主公,究竟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我不明白,如果仅仅是为了守护人民,那夺回潞州城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四处攻略城市,甚至还在这里厮杀?以至于他们的一切都被这战争所毁灭。如果后果就是这样,那我们战斗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和那些蒙古人一样,只是为了争夺底盘以及人力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和蒙古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李太痕张口说道,而在远处第一缕晨光已然落下,撒下的光辉驱散了城中的黑暗,感受到身躯之上的阳光,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那渐渐升起的太阳,仿佛这样就可以看见那遥不可及的未来:“你知道那些蒙古人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吗?”

    “不知道!”

    “很好。那我告诉你,在那些蒙古人的眼中,我们汉民就连人类奴仆都算不上,仅仅相当于那些骡马、驴子,每天每夜都要承受着鞭子的鞭笞,唯一的价值仅仅在于给他们生产出足够的粮食、布匹、铁器等等一系列东西,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在意,而那死去的尸体也会被炼出油来制作成为火烛,用来发挥最后的一点价值。当然,人皮也会被剥下来,人头发也会被收集起来,用来供奉给那些西藏密宗,好制作成精致的法器。”

    话语相当平静,但是那孙武吉在一边缓缓听来,却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令他寝食不安。

    那些李太痕所描述的事情,他并未体会到,然而此刻仔细的听来,却从其中感受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以那些蒙古人凶残成性的模样,这些事情是真的。

    “会这么惨?”

    “当然,事实上会被这更残酷。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会确保每一位汉民都有自己的农田可以耕种,他们会得到生存上的保障,不会有人骂他们,也不会有人打他们,更不会有人杀他们。这就是我们所要努力去实现的东西,也是我们努力想要维护的东西,更是蒙古人所欠缺的东西。但是正如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的,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会有很多人牺牲。包括我们,包括他们,也包括所有人,都不可避免都会因此而牺牲,不然的话这个未来始终只是停留在纸上的臆想,根本就没有人回去实现。但是只要能够实现这个目标,那么这场战争就有意义!”

    颌首回道,李太痕怔怔的望着远处那高高升起的太阳,这太阳就似拯救人间的神明,驱散了曾经罩住太原城的黑暗,而那曾经浓郁的血气似乎平淡了许多,就连笼罩整个城市的硝烟也开始消散,所有的一切都渐渐地平静下来,城中的百姓也开始活动起来,他们彼此帮忙,开始重建曾经被毁掉的家庭。

    战争的痕迹还残留着,但是人们已经开始复苏。

    这就是我所渴求的世界吗?

    李太痕不得而知,只有在这里且行且看,就在一边看着那位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

    大概是因为战斗太过激烈,昔日里太原城的府衙也遭到了相当程度的破坏,已经无法在负担其作为太原城行政中心的功能了。

    被逼无奈,萧凤只好寻了一个简陋的广场,并且在广场之上搭了一个帐篷,自己则是待在这里,继续着她作为一位合格的主公所应该做的事情。而在身边,那张邦益正在将一份又一份的资料呈上前来,好让她及时做出批示,然后指示那些衙役以及士卒去将那些事情完成,以免产生更大的骚扰。

    待到批示完毕,已经是日上三竿。

    直到此时萧凤才抽出一点休息时间,然而一想到昨夜事情,她就分外气恼,立时问道:“风凌子呢?”若非这厮暗中联系蒙古大军,弄出这等调虎离山之计,太原城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逃了!”张邦益缓声说道。

    萧凤冷哼一声,怒道:“风中之耳,倒是名不虚传。看来应该是早做准备了!传我命令,若有擒杀此人者,赏纹银五十两。对了,你可知晓那蒙古在我军中还安插了那些探子?”眼珠子一转,已然是死死盯着张邦益,大有兴师问罪之举。

    毕竟在萧凤的心目中,张邦益的形象一直不好,简直就是上了间谍的头号榜单。

    而在这危机时候居然未曾逃离?

    对此,萧凤虽觉惊讶,却也有些得意,能够镇住此人,也算是自己能力出众了。

    张邦益俯首说道:“根据王动所说,那陈困曾经打算裹挟麾下士兵叛变,只不过被他及时发现,所以未曾对城中造成多大的混乱。目前那王动正在帐外等候,不知你是否接近?”

    “陈困?王动?”念叨了一下两人名字,萧凤脑海之中当即浮出两人相貌:“是那两个在榆社城的时候率众投降的叛军?”在那榆社城的时候,若非这两人倒戈相向,就算他们赤凤军击败那蒙古,只怕受到的损失也要严重许多。

    张邦益当即回应:“没错,就是他们两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那王动进来吧。”丢下手中档案,萧凤点了点头。

    于是张邦益当即俯首离开,等了一会儿那王动就走入了账营之内,而手上则是提着一个匣子。匣子边缘,渗出数滴鲜红的血液,血液正一滴一滴滴落在地,让这军帐之内凭空添了几分血腥之气。

    “是陈困的头颅?”

    凝视木盒,萧凤问道。

    王动的嘴巴一张一合:“正是!”

    “你杀的?”

    “没错!”

    终究还是忍不住来,萧凤已然透着几分讥诮:“我听说你和他私下里相交甚好,为何你居然会做出这等行径?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笑你贪生怕死之徒?乃是以战友性命,谋求自己的功名利禄?”毕竟整个事件透着诡异,她也未曾亲眼所见,又岂会轻易就相信此人所说的话?

    听到这话,王动脸皮之上顿时颤抖,“砰”的一声当即跪倒在地,连声央求起来:“属下即已归降主公,自然是以主公马首是瞻,岂敢有半分违背之理?而那陈困不尊军规、不识军令,更将军中条例视若无睹,整日里酗酒度日故此被那蒙古歹人所惑,一时间迷住了心窍,我身为挚友反而不曾劝阻,故此方才酿成大祸。此番事情实在该死,还请主公恕罪!”

    身躯颤抖,他显然是害怕极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冤枉得了。”萧凤有些不耐,只是挥手将那盒子打开之后就有重新封上,又道:“至于这颗头颅,你还是带走好好安葬吧。他虽是触犯我军中纪律,然而死者为大,至于你疏忽不察之事也就免了。记住了,日后不可再犯此事,知道了吗?”

    听见话语之中的厌恶之感,王动赶紧爬起来将那木盒拎起,从账营之中踏出。

    然而他的面色已然灰白,几乎与石灰无异,不知是哀伤好友这悲剧般的结局,又或者是为自己无力挣脱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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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既然已然怀疑此人,为何不一剑杀了此人?”

    掠过从旁边离开的王动,萧月踏入营帐之内,她的手上端着一壶碧螺春。

    这是萧凤的习惯,每当她在办公的时候,都喜欢沏上一壶茶,好在需要的时候补充水分。

    将碧螺春放在案桌旁边,萧月且看着那躺在座椅之上的萧凤,而在她的眉目之中具是凝结着的无奈,不免感觉心疼,于是走到其身后,玉指轻轻揉搓着太阳穴,好让那疲倦得以消散。

    被这一弄,萧凤当即感觉那本来是布满阴云的脑袋舒缓了许多,然而脑海之中闪过的那些死难的士兵,却令她眼光黯淡许多:“萧月,你问得很好。但是我为什么要杀他?”

    “那个人杀了自己挚友以求功劳,如此行径岂能容忍?”剑眉一挑,萧月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萧凤摇摇头,回道:“但是若是杀了他,那么你觉得那些降军还会继续相信我们吗?”

    “但是难道就这样任其在军中继续吗?”萧月顿觉疑惑,又是询问道:“这次战斗若非主公战胜了,否则的话那个人就会投降蒙古,至于区别不过是换个名头罢了。若是继续留任这等人物,只怕我军中会不安稳。”

    “我知道!但是小月牙啊,你可知道我若是当真战败了,那么投降的就不止他一人了。”

    “师尊,你是想说‘众人皆可降,唯主公不可降?’”

    嘴中念叨,萧月神色有些茫然。

    这是周瑜劝说孙权时候所说的话,而这句话用在这里,也是相当妥当。

    萧凤将桌边碧螺春取过,斟上一杯将那橙黄液体纳入口中之后,颌首回道:“没错!是个人都会害怕死亡,而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任谁都会害怕吧。或许参谋部诸人会以身殉国,但是若是其余之人,尤其是那王动和陈困所带领的降军,只怕会和榆社城一样望风而逃。在这连锁反应,甚至就连那张邦益也会率众投降,彻底断了我赤凤军的后援。而且我若是在史天泽、转轮法王两人围剿之下彻底战败,以你们两人的力量势必难以抵抗,故此只能令你们两人就此逃往,好保存有生之力,不至于彻底覆灭。”

    仔细想着另外一个可能的结局,萧凤对之前那冒进的举动已然是害怕不已,若是当时候出现了什么状况,只怕她所思所想当真会变成现实。

    萧月有些害怕,她的手指开始颤抖:“会是这样吗?”

    “正是因此,所以我对他们那么的严苛。无论是那张世杰、张邦益、宇文威还是这王动、金蒙等人,都需要小心注意,以免伤到自己。没办法,毕竟我们积蓄太薄,所以只能够提高警惕了。”无奈笑着,萧凤将那茶杯放下,她的额头之上都已经开始浮现出皱纹了。

    若有所思,萧月开始明白过来为何自己师傅对那些投降之人如此警惕,甚至专门成立机构去暗中监视乃至于控制那些人:“所以师尊才让我成立安全部,就是为了钳制住这些人?”

    “一半一半吧!当然,以后你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也需要注意属下的动静,若是发现了有人企图暗中捣鬼,不用客气立刻将其灭掉。”声音陡然狠历起来,萧凤那话语已然透着火药味,“非常时候行非常之事,为了我们的目的,些许‘牺牲’算不了什么。”

    很显然,若非那间谍暗中破坏,她这太原城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子?

    “我明白了!”

    轻轻颌首,萧月看着那重新伏在桌上、继续处理公文的萧凤。

    若是一般的少女,她们现在想必正在其丈夫、儿子身边大声嚎啕,哭诉着战争对自己的破坏;就连那些侥幸生存下去的士兵,也可以放声大哭,为自己那死去的战友、逝去的亲人而流泪,但是作为一军之主的萧凤,却无法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至少在面对她所率领的那些部下的时候,萧凤是无法和他们一样任意释放自己的情感。

    除却了在这仅有两人的时候!

    正在此刻,那帷帐再次被撩开,萧凤头也不抬,问道:“是李莲?”仅听脚步,她已然知晓来者究竟是谁。

    李莲也不曾料到萧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其身上带着的煞气立刻就被吓了一跳,随后将手中一个泥封铜管递上前来,“主公,这是宇文威送过来的信件,还请您过目。”

    “是他?这个时候他想要做什么?”修长眉毛立刻柠起,萧凤当即将那泥封捏碎,自铜管之内倒出一个小小的纸条,将纸条展开之后她当即笑了:“这厮果然不安分了!看来我们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萧月有些好奇,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和宋朝联合的事情。这个也是我之所以排遣他镇守潞州的原因之意。而今看来,那宋朝当真忍不住,派出了使者想要和我们联合,共抗蒙古大军。”嘴角之中已然透着微笑,萧凤旋即就提起毛笔,又从旁边取过一张白纸在上面一阵挥动,等到墨迹干后她就将这白纸卷起来塞入铜管之内,然后以泥土将其封起来重新递给李莲,回道:“速速将这里面的信息传递给宇文威,记住了不得让任何人知晓,知道了吗?”

    那李莲当即颌首,自账营之内离开。

    萧月亦是一脸欢喜,然后一想到宇文威那和宋朝牵连甚多的关系,立时皱眉:“既然如此,那我应该做什么?”当年她父亲虽是被那蒙古大军给彻底摧毁,但是其中未尝就没有宋朝官员互相牵连,彼此推诿的原因存在,更何况那对她恩德甚重的宇文威还有贾涉全都受到宋朝官员排挤,正是因此所以她对宋朝也没有多少好感。

    “嗯,你且从军中抽掉几人,令其潜入潞州之内监听其中的事情。记住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那宋朝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萧凤立刻警觉,当即吩咐道。

    她晓得自己目前底蕴太薄,若是能够得到宋朝帮助那自然最好了,但若是和那李璮等人一样被对方当做猴子一样玩耍,这却不是她所希望的,正是因此她才害怕这宋朝会不会在暗地里搞鬼,彻底夺取自己的根据地?

    按照历史上所描写的,这宋朝诸公还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萧月晓得厉害,当即应声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在她离开之后,萧凤也立刻着急参谋部诸人,开始仔细商议之后的战略,那史天泽虽是暂时撤退,但是其麾下大军并未受损,依旧还有一战之力,一个不小心依旧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在这个时候萧凤可不能疏忽大意,让这好容易才保下来的太原城重新沦入蒙古人手中。

    …………

    “许久不见,不知会孟兄是否安好?”

    于亭榭之中,却见一位中年老者正对着那宇文威拱手作揖,但见此人头戴进贤冠,身着一身绯色罗裙袍,腰间以一根赭色玉带缠住,旁边系着几只玉佩,随着脚步叮当作响,当真是好不气派。

    跟在身边,那宇文威却是一身素装,显得有些寒酸。

    只是他却并非那等贪慕虚荣之徒,当然并不在意,信口回道:“子元兄。我不过是侥幸得存,哪里有什么好庆幸的。”

    “不管如何,能够得存此身,已然算是上天恩赐了。”

    孟珙,字璞玉,随州枣阳人。四世祖安,尝从岳飞军中有功。嘉定十年,金人犯襄阳,驻团山,父宗政时为赵方将,以兵御之。珙料其必窥樊城,献策宗政由罗家渡济河,宗政然之。越翼日,诸军临渡布阵,金人果至,半渡伏发,歼其半。宗政被檄援枣阳,临阵尝父子相失,珙望敌骑中有素袍白马者,曰:“吾父也。“急麾骑军突阵,遂脱宗政。以功补进勇副尉。

    十二年,完颜讹可步骑二十万分两路攻枣阳,环集城下,珙登城射之,将士惊服。宗政命珙取它道劫金人,破砦十有八,斩首千余级,大俘军器以归,金人遁,以功升下班祗应。

    十四年,入谒制置使赵方,一见奇之,辟光化尉,转进武校尉。十六年,以功特授承信郎。丁父忧,制置使起复之,珙辞,讫葬趣就职,又辞,转成忠郎。理宗即位,特授忠翊郎,寻差峡州兵马监押兼在城巡检,京湖制置司差提督虎翼突骑军马,又辟京西第五副将,权管神劲左右军统制。

    初,宗政招唐、邓、蔡壮士二万余人,号“忠顺军“,命江海总之,众不安,制置司以珙代海,珙分其军为三,众乃帖然。绍定元年,珙白制置司创平堰于枣阳,自城至军西十八里,由八叠河经渐水侧,水跨九阜,建通天槽八十有三丈,溉田十万顷,立十庄三辖,使军民分屯,是年收十五万石。又命忠顺军家自畜马,官给刍粟,马益蕃息。二年,升京西第五正将、枣阳军总辖,本军屯驻忠顺三军。明年,差京西兵马都监。丁母忧。又明年,起复京西兵马钤辖、枣阳军驻札,仍总三军。

    六年,大元将那颜倴盏追金主完颜守绪,逼蔡,檄珙戍鄂,讨金唐、邓行省武仙。仙时与武天锡及邓守移剌瑗相掎角,为金尽力,欲迎守绪入蜀,犯光化,锋剽甚。天锡者,邓之农夫,乘乱聚众二十万为边患。珙逼其垒,一鼓拔之,壮士张子良斩天锡首以献。是役获首五千级,俘其将士四百余人,户十二万二十有奇,乃授江陵府副都统制,赐金带。

    制置司檄珙问边事,珙曰:“金人若向吕堰,则八千人不为少,然须木查、腾云、吕堰等砦受节制乃可济。“已而刘全、雷去危两部与金人战于夏家桥,小捷。有顷,金人犯吕堰,珙喜曰:“吾计得矣。“亟命诸军追击吕堰,进逼大河,退逼山险,砦军四合,金人弃辎重走,获甲士五十有二,斩首三千,马牛橐驼以万计,归其民三万二千有奇。瑗遣其部曲马天章奉书请降,得县五,镇二十二,官吏一百九十三,马军千五百,步军万四千,户三万五千三百,口十二万五千五百五十三。珙入城,瑗伏阶下请死,珙为之易衣冠,以宾礼见。

    初,仙屯顺阳,为宋军所挠,退屯马蹬。金顺阳令李英以县降,申州安抚张林以州降,珙言:“归附之人,宜因其乡土而使之耕,因其人民而立之长,少壮籍为军,俾自耕自守,才能者分以土地,任以职使,各招其徒以杀其势“制置司是之。七月己酉,仙爱将刘仪领壮士二百降,珙问仙虚实,仪陈:“仙所据九砦,其大砦石穴山,以马蹬、沙窝、岵山三砦蔽其前;三砦不破,石穴未易图也。若先破离金砦,则王子山砦亦破,岵山、沙窝孤立,三帅成禽矣。“珙翼日遣兵向离金,庐秀执黑旗帅众入砦,金人不疑为宋军,乃分据巷道,大呼纵火,掩杀几尽。是夜,壮士杨青等捣王子山砦,护帐军酣寝,王建入帐中,斩金将首囊佩之,平明视之,金小元帅也。

    丙辰,出师马蹬,遣樊文彬攻其前门,成明等邀截西路,一军围讫石烈,一军围小总帅砦,火烛天,杀僇山积,余逸去者复为成明伏军所得,壮士老少万二千三百来归。师还,至沙窝西,与金人遇,大捷。是日,三战三克。未几,丁顺等又破默候里砦。珙召仪曰:“此砦既破,板桥、石穴必震,汝能为我招之乎?“仪曰:“晋德与花腿王显、金镇抚安威故旧,招之必来。“乃遣德行,仪又请选妇人三百伪逃归,怀招军榜以向,珙从之。威见德,叙情好甚欢,介德往见显,显即日以书乞降。德复请珙遣刘仪候之。显军约五千,犹未解甲,珙令作栲栳阵;入阵,周视良久,乃去,如素所抚循;飨以牛酒,皆醉饱歌舞。珙料武仙将上岵山绝顶窥伺,令樊文彬诘旦夺岵山,驻军其下,前当设伏,后遮归路。已而仙众果登山,及半,文彬麾旗,伏兵四起,仙众失措,枕藉崖谷,山为之赪,杀其将兀沙惹,擒七百三十人,弃铠甲如山。薄暮,珙进军至小水河,仪还,具言仙不欲降,谋往商州依险以守,然老稚不愿北去,珙曰:“进兵不可缓。“夜漏十刻,召文彬等受方略,明日攻石穴九砦。丙辰,蓐食启行,晨至石穴。时积雨未霁,文彬患之,珙曰:“此雪夜擒吴元济之时也。“策马直至石穴,分兵进攻,而以文彬往来给事。自寅至巳力战,九砦一时俱破,武仙走,追及于鲇鱼砦,仙望见,易服而遁。复战于银葫芦山,军又败,仙与五六骑奔。追之,隐不见,降其众七万人,获甲兵无算。还军襄阳,转修武郎、鄂州江陵府副都统制。(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原来如此!看来你宋朝的确形势危机,只是我赤凤军虽是骁勇,却也是鞭长莫及,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宇文威摇头晃脑,连声哀叹起来,让人觉得此时此刻那赤凤军当真如他话语所说的那样,尚且存在着诸多的问题未曾解决。

    他长久于官场之中厮混,自然知晓如今时候的宋朝臃肿庞大、政令繁杂,若要轻易间就能够弄出那他们花费十年功夫方才弄出来的火器,那才是奇了怪了。

    江万里顿时噎住,本来准备说的话也全数卡在喉头之内,眼神带着挣扎许久,方才低声下气,恳求道:“若那萧凤肯率众归降、进献火器,我朝可封其为武翼大夫,历任河东北路、河东南路两路安抚使及总管!”

    在来此之前,他就知晓若要打动那赤凤军,少不得要封功厚赏,而那封赏的圣旨就藏在衣袖之中,不然的话如何能够让那萧凤动心,令其乖乖的献上火器呢?

    宇文威却摇摇头:“真真好笑。那山东、山西两路,乃我军中弟子历经艰险方才夺下,本就该属于我赤风军麾下,至于那所谓的武翼大夫以及所谓的安抚使,于我家主公不过过眼浮云,她若想要便是称帝又有何妨?只是如今战事紧张,故此不曾举办!你若要以此等虚名,就换的我军中机密,此番算计未免太过轻松?”

    “即是如此,如何才能够交出那火器之术?”

    眼见自己算盘被看破,江万里无奈至极,按照现在看来,只怕那赤凤军萧凤并非那等贪慕虚荣之徒,若要从其手中获得那火器之法,只怕不易!

    宇文威张口便道:“粮食三十万担以及食盐六万担!”

    如今时候萧凤所占领的河东北路和河东南路,乃是位于太行山中的盆地区域,此地也算是钟天地之灵秀,自古以来就是孕育华夏的源泉之一。然而因为战火摧残,其地所产粮食根本不足,便是那人类急需的食盐也

    “这么多?”

    眉梢一皱,江万里顿时愣住。

    他此番前来已然知晓对方恐怕会狮子大开口,却未曾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么多。

    如此多的粮食以及食盐,完全可以满足上百万人的需求,当然其所消耗的钱粮也超乎想象,至少以目前宋朝的力量来看,根本就是力不从心。

    宇文威一脸轻蔑:“只是一路所需,也算多吗?”

    他也曾经担任过地方官,自然知晓一路之地,充其量也就能够产出这些罢了。

    “舟车劳顿,十不存一!若要将那粮食以及食盐运送至此,实在是困难至极,更何况数量如此之多,只怕我军中实在是难以满足。”一脸无奈,江万里只好解释起来,若要将这么多的粮食以及食盐穿过蒙古大军管辖之地,送到河东南路,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毕竟现在是中古时代,并非现代社会拥有火车助阵,若要运送过来,实在是困难至极。

    “那你觉得应该多少?”

    “粮食十万担以及食盐一万担,若是再多那就难以实现了。”

    “只是这么点,也想要得到那火器之法?依我看,至少需要二十万担粮食,三万担食盐!”

    “此番数量实在庞大,我军目前兵力不足,完全无法护送。最多也就之能是粮食十五万担,食盐两万担。”

    “……”

    两人一阵争辩,最终确定为粮食十六万担、食盐两万担,并且等到粮食运送过来之后,就会将那虎蹲炮诸多火器之法传于宋朝,好令其也能够抵抗那军势正盛的蒙古大军。

    得到交易消息之后,萧凤也露出满意笑容来,若是这批物资及时送到,那么赤凤军就能够支撑更多的时间。

    只是旁边的萧星却感觉不解,问道:“姐姐。为何我们已经接受了宋朝的物资支援,但是为何不接受宋朝封赏?”毕竟当初江万里到来时候,可是带着那封官赐爵的圣旨,若是当时候萧凤答应了,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摇身一晃,正是成为拥有大宋官制的官员了。

    “若是接受了?那你且告诉我,令出何方?”萧凤却摇摇头,带着几分莫名敌意。

    萧星顿感疑惑,张口问道:“令出何方?不知姐姐究竟在担心什么?”

    萧凤当即解释起来:“为政要诀,最忌令出多头。军阵之法,最忌逡巡不已。我若是接受了那宋朝官职,少不得要受到他们的节制,若是他们所发出的命令于我赤凤军有害,我若是接受的话则会在军中声威骤降,我若是拒不接受则对方便有由头指责我,届时军中骚乱是免不了的。”

    毕竟那李全覆灭之象还历历在目,萧凤可断然做不到将自己辛苦带出来的军队彻底葬送,只为了自己的那一顶顶戴花翎。

    更何况她和那李全截然相反,身为女子本就是为天下之人所耻笑,若是擅自舍弃了自己的根本,反而孤身一人在庙堂之内和那群官场老油条斗法,那岂不是和羊入虎口无异?

    正是因此,萧凤才没有轻易接受江万里所谓的封赏之责。

    当然,那些粮食、食盐所需甚多,若要送到河东南路,至少需要月余时间,而在现在萧凤也只能靠着多年积蓄的粮食继续撑着了。

    萧星若有所思,低声念叨起来:“原来如此,是这样一回事啊。”

    “没错。所以我才拒绝,也好保证整个赤凤军内部团结一心,免得有人受了外人撩拨,坏我驱逐蒙古鞑靼的大计。至于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尽快在地方建立起初步政权,务必将那些百姓控制在我们手中。那蒙古乃是一头蒙古,然而这宋朝却未必就不是一头狼。”一想到历史之上南宋所做出的那些事情,萧凤就不免感到厌恶至极,所以才会百般阻挠,好确保整个赤凤军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成为他人的掌中玩具。

    对于那宋朝士大夫,萧凤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兴趣。

    萧星应声回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办理。”

    “那就好。”萧凤当即笑了起来:“而且你也知晓我军中底蕴薄弱,管辖境内并无多少人口,若是那蒙古当真是调集全部兵力一起围剿,那我赤凤军则当真守不住这太原城。届时只怕少不得要来一次长征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士兵牺牲?”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然微小至极,便是萧星也听不清楚,只知此时此刻自己的主公正陷入沉思之内,以至于那一对秀眉也紧皱起来,然而自己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

    正在这时,那李莲却信步走来,低声说:“主公,根据张世杰探子报导,在平阳府以东区域,我们发现了有寄居在那里的党项人开始行动!”

    “党项人?”萧凤皱眉。

    她尚未起义的时候,

    …………

    “禀告将军,那赤凤军连番出阵,目前已经夺取阳曲镇、白井镇、天门关镇!”

    大营当中,那史辑抬起头看着座位之上神色凝重的史天泽,当即就害怕的低下了头。

    “是吗?看来对方已经不想要继续防守,所以打算开始出动了吗?”站直身躯,史天泽只是沉声凝视着眼前的地图,这地图乃是昔年金朝所绘制而成的,因为昔日里他和张秀两人一并攻破金朝位于汴京的皇宫,方才将这珍贵至极的地图拿到手。

    如今时候,这地图之上,已经被他用各种东西标示出来了,从而将整个战况全局一并显示起来。

    将代表着赤凤军的石子放在这三个小镇之处,史天泽再次问道:“对了,他们是用什么方式攻破这三座小镇的?”

    “他们将那虎蹲炮撞在了战鹘之上,借着此时冰消溶解、运河开启的时机,用那战鹘装载一千兵马趁夜靠近阳曲镇,先是以火炮进行连绵射击,然后靠岸将那军队放下开始攻城。我虽是派遣骑兵企图拦阻,奈何那炮火太隆、更兼对方占据河道之险,无奈之下只有撤退。”脸颊之上浊泪纵横,史辑无奈回道。

    毕竟除了那一千神机营兵马,这只队伍之中更是有萧月、全真教诸人助阵,而他们曾经依仗的佛陀八相尽数涅槃,就连自己的将军也因为强行使用九霄阴阳雷导致身体受损,需要静心休养,不然的话如何能够让赤凤军夺取了这至关重要的三镇?

    要知道这三镇互为犄角,彼此之间相距仅有数十里地,昼夜即可抵达,而那天门关镇背靠汾水,阳曲镇、白井镇亦可以凭借旧时运河转运粮食以及兵力,可以说若是要保住太原城安全,则这三镇完全可以作为屏障,将那蒙古大军完全挡在根据地之外,令其不至于破坏根据地之内的生产恢复工作。

    正是因此,萧凤等到赤凤军一恢复之后,立刻就派遣麾下士兵,将这三镇给控制在赤凤军手中。

    史天泽沉吟起来:“火器上舰?以火炮进行大规模射击?看来这赤凤军能够战败赫和尚拔都,果然是有一套。”即使是他,目前也仅仅是用火器代替之前的兵器罢了,对于军中应该如何使用火器,根本就没有一个有效地概念,军中部队编制也完全是依照旧时的体系罢了。

    然而那赤凤军却开始琢磨如何最大化发挥火器的威力,诸如将火器大规模集中起来运用,神机营的设置以及确定,炮兵操典的制定以及标准化,参谋部的集中化指挥设置,还有深入基层士兵的中华教指导士的存在,再到如今时候火器上舰之类的探索,每一项都足以让这个时代的将军们所吃惊,并且为之所震颤。

    在这个未知的领域,他们要比赤凤军逊色太多。

    而这个,也正是赤凤军的优势之一!

    江万里字子远,都昌人。少神隽,有锋颖,连举于乡。入太学,有文声。召试馆职,累迁著作佐郎、权尚左郎官兼枢密院检详文字。知吉州,创白鹭洲书院,兼提举江西常平茶盐。召为屯田郎官,未行,迁直秘阁、江西转运判官兼权知隆兴府。创宗濂书院。

    万里器望清峻,论议风采倾动一时,帝眷注尤厚。尝丐祠1、省母疾,不许。属弟万顷奉母归南康,旋以母病闻,万里不俟报驰归,至祁门得讣。而议者谓万里母死,秘不奔丧,反挟妾媵自随,于是侧目万里者,相与腾谤。万里无以自解,坐是闲废者十有二年。后陆德舆尝辨其非辜于帝前。

    贾似道宣抚两浙,辟参谋官。及似道同知枢密院,为京湖宣抚大使,以万里带行宝章阁待制,为参谋官。似道入相,万里兼国子祭酒、侍读。度宗即位,召同知枢密院事,又兼权参知政事,迁参知政事。万里始虽俯仰容默,为似道用,然性峭直,临事不能无言。似道常恶其轻发,故每入不能久在位。似道以去要君,帝初即位,呼为师相,至涕泣拜留之。万里以身掖帝云:“自古无此君臣礼,陛下不可拜,似道不可复言去。”似道不知所为,下殿举笏谢万里曰:“微公,似道几为千古罪人。”然以此益忌之。

    明年,大元兵渡江,万里隐草野间,为游骑所执,大诟,欲自戕,既而脱归。先是,万里闻襄樊失守,凿池芝山后囿,扁其亭曰“止水”,人莫谕其意。及闻警执门人陈伟器手曰大势不可支余虽不在位当与国为存亡及饶州城破军士执万顷索金银不得支解之。万里竟赴止水死。左右及子镐相继投沼中,积尸如叠。翼日,万里尸独浮出水上,从者草敛之。事闻,赠太傅、益国公,后加赠太师,谥文忠。(节选自《宋史·江万里传》)

    江万里一生历两朝,宦海几度沉浮,先后任过吉州、隆兴知府、驾御郎官、尚右兼侍读、监察御史、右正言殿中待御史、左丞相兼枢密使,但他无论是位高权重还是贬谪期间,始终不忘爱国,正所谓“届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南宋理宗时,江万里任待御史,其母病危,江万里因公务繁忙不能脱身,只是派其弟回家探望,当他亲自返家里,其母已病故。这时,朝中有人诽议说他“不忠不孝”,这在当时可是不小的罪状,江万里因此在家赋闲12年。宋度宗即位,度宗念江万里之远见卓识,任命他担任同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逢权臣贾似道得宠,与贾曲阿逢迎不同,江万里因刚直不阿而为贾不容,江万里被再次罢官。南宋将亡,宋度宗再次想起曾被自己誉为“国之柱石”的江万里,遂任命江万里为左丞相兼枢密院使。江万里一身领两府,加上时局维艰,公务更为繁忙。因湖北襄阳被元兵围困,临安危在旦夕(军事家有“襄阳破,南宋亡”之说),江万里力主抗元,提出襄阳解围良策,与贾似道相抵触被再度罢官。罢官赋闲后的江万里对前来探望的学生文天祥执手相看泪眼,嘱予国事并寄予殷切的希望。

    作为著名学者,史书称江万里“问学德望,优于诸臣”,“议论风采,倾动一时”,是历史公认的与欧阳修、司马光齐名的历史文化名人,文天祥称江万里“都范(范仲俺)、马(司马光)之望于一身”。文天祥曾在《贺江左丞相除湖南安抚使判潭洲》一文中对江万里的学问名节有过精彩的评述:“……修名伟节,以日月为明,泰山为高;奥学精言,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江万里壮烈殉国后,门生刘辰翁(著名爱国诗人)在《江文忠公祠堂记》中说:“自斯文一变而至欧公,再变而至先生……其好士似欧公”论谏似欧公,变文体似欧公,而又得谥似欧公”。(未完待续。)

    “既是如此,那我等如何是好?”史辑有点不快。

    此番冒进,不仅仅他的兄长史权葬身于此,就连军中将士也是损伤数千人,可以说是损失惨重,若是就这么算了,那他们还如何带兵!

    仲威当即回道:“虽是如此,然而对方兵力终究太过薄弱,这是他们最大的缺陷。”顿了顿,他走到那地图之上,捡起几个黑棋摆在上面,说道:“正是因此,我建议我们后撤,将大军驻扎在忻州,并且以陵井驿镇、赤塘关镇、石岭镇为核心构建防御堡垒。并且派遣大军占据寿阳县。一来可以和忻州互为犄角,将赤凤军牵制在太原一地,另一方面也可以由此南下断其粮道!若有机会,我等更可以通过此地长驱直入,闯入其根基之中乱其根本。”

    史天泽双眉皱紧,凝视着地图之上的战局,却是有些迟疑:“如此一来,只怕战事就得拖长了。”

    此时蒙古大军正在西征,而在南方江淮一代张柔正率领麾下军队和南宋交战,可以说是两线作战。如今时候,他又和赤凤军在这中原一代进行战斗,每一日所消耗的粮食都极为庞大。正是因此,所以史天泽才想要速战速决,尽快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掉赤凤军。

    只是他却没料到赤凤军居然如此坚韧,他三番四次设下陷阱均未击败,反而令麾下士兵损失不少。

    “啪”的一声,史辑顿时将身前案桌整个拍碎,身躯陡然直了起来,俯视着仲威怒道:“昔日里,你那父亲也企图以此疲兵之计彻底拖垮赤凤军,然而他又如何呢?依我看,此计大为不妥,若是接纳只怕我等也要和你父亲一样,沦为那赤凤军炮下亡魂。”

    “笑话!”仲威亦是恼怒,“腾”的一下子座位之上立起身子,双目毫不逊色对视过去,口中解释起来:“当日若非连番大雨封住山路,不然的话我父亲早已经将大军分散开来!不然的话,如何能够给对方聚而歼之的可能?”

    想起当初榆社城被那赤凤军强行夺取的场景,他就倍感可怕。

    那数百门一起发射的火炮所制造的场景,实在是他此生的噩梦,直到现在都会常常被这场景所惊醒。可以说,若非那场大雨封住了全军离去的道路,若非赤凤军在那次战斗首次大规模运用火器,依照往常的军事常识那榆社城如何能丢?

    心中不忿自己父亲遭人贬低,仲威当机和史辑争辩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于让别的将军都开始厌烦了。

    “尔等也是帝国良将,却再此处如同泼妇一样指天骂地,算什么体统?你们两人全都给我住嘴,若是再犯小心我掌你们的嘴巴。”史天泽却终究还是忍不住张口怒气起来,随后那些将军具是将目光盯着他,眼神之中流露出渴求,想要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

    感受到众人盯着他的目光,史天泽当机就开始安排人事:“仲威所说也有些道理。只是仅以我等兵力尚显不足,所以不如书信一封送往驻扎在延安府的李明昊,若能说服此人相助,则赤凤军断无幸存可能。”

    “我等遵令!”

    一行人立刻拜服,不再有丝毫反驳。

    仲威、史辑两人无奈,也只好停下口舌之争,只是两眼交错时候,依旧是带着火花。

    …………

    鼓声阵阵,战船连绵,于汉江之上,正有一只水军在此处巡逻。而在为数众多的舟楫之内,则是众星拱月一般守护着中央三十余艘车船,这车船甚至庞大,足有三十来丈,高也有五丈至高,其上设于拍杆、强弩以及诸多的弓箭手,可谓是武装到牙齿,寻常人根本无法闯入。

    而在船舱之内,一处宽阔的房间之中,数十位将军身披战甲,具是看着其上一位身着儒袍的中年汉子。但见此人身材魁梧,便是那宽大儒袍也不曾遮住身躯,双目如星、眉宇似剑,自然透着英武,与颌下更如关公一般生有三络胡须,更添几分儒雅。

    此人正是孟珙,在得知蒙古西征、赤凤军起义之后,他就立刻奏请朝廷,轻率数万大军,准备将昔日蒙古所据的襄阳、樊城夺回,好将其掌握在宋朝之中以为藩篱。

    “孟国公,根据我等与蒙军之内的谍报所言,那襄阳目前已被那张柔所据,三万精锐虎视眈眈。而京兆府也可那延亦是亲率骑兵三千,欲经商州取鹘岭关。”帐下一人,早已经是张口问道。

    “哈哈!那张柔我曾经和他于汴京时候见过一面,若是他听闻我的名字定然会闭门不战,尔等不用理会。然而若是那襄阳、樊城为蒙军所控,则对方就可以顺江直下,直接威胁到我临安,而两江岸边便会受到对方火力打击,此处实乃我军中大患,故此尔等务必竭尽全力,夺回两城。”

    孟珙哈哈笑着,笑声之中自然带着自信:“王令,你且率领麾下人马驻扎江陵、若有机会则将那郢州夺下。刘全,你领麾下兵马驻守沙市,还有务必给我备齐十日之粮,以作军中之用。焦进你率千人于江陵、荆门出发直接进逼襄阳。记住了,此番之战乃是为了拱卫国朝、护国安邦,尔等若是丢失寸土,莫要怪我刀下无情!”话语一重,他已然带着森冷杀气。

    “我等知晓!”

    于坐下之中,那王令、刘全、焦进神色一凛,当即俯首领命出去,开始准备之后事情。

    瞧见这一幕,于孟珙副手,却有一人张口问道:“但是那蒙军最近新近添了一门利器,名曰火炮。据说此物甚是厉害,摧城裂地轻而易举,若是那张柔于襄阳之内安置此等利器,我等又该如何?”

    听到这话,诸将顿时顿住,若说最近有什么震惊的消息,那就莫非那赫和尚拔都所统领的一万四千精锐被赤凤军所消灭的事情了。而在这起战斗之中,那火器之利经过残存蒙军传播,已然令所有军阀为之震惊,就连远在临安的朝廷诸公也是坐卧不安。

    “祥甫!我知晓你的担忧。”孟珙微微颌首,却对眼前的这位年轻小子颇为赞赏,笑道:“但是你所说的危险我自有预料,所以我早已派遣江万里前往赤凤军所辖之地,和其商议联盟一事,若是能够就此得到那火器制法自然更好。更何况那工部尚书杜杲也已经开始着手研制,相比不日之内便会成功制作,届时他张柔纵有火炮数百,我等又有何可惧?”

    但见此人面白如玉、一对星眸炯炯有神,眉宇之间英气勃勃,观其年纪不过是双十年华,然而一身修为已然不逊于萧月、萧星,就连那仲威、张世杰两人也是不在话下,当真是年轻俊杰。

    此人换做李庭芝,乃随地人,因出生之时于屋梁之上生有灵芝,故此换做庭芝,年少时候已然能颂诗文、崭露头角,更曾劝言家中叔伯避居德安,方才报下全族之人的性命,其后因战乱以至于乡试停止,他心切之下以一篇策论打动了孟珙,就此被其纳入门下,成为其麾下幕僚,掌机密、文书等事宜。

    听到解释,李庭芝虽是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却觉不妥:“若是如此,自然是好。只是我听闻那赤凤军统领乃是一位女性,此人心坚如铁、好谋善断,能以一女子身份统辖上万兵马,所治之地更有数十万余众,当真是好不气派,若要从此人手中取得那火器之法,只怕不易!”

    “那火器之法虽是玄妙,然而蒙古既然能够于月余时间制的,而我朝人才济济、宝物众多,纵使所制火器比不上他赤凤军,但是也应当能够抗衡一二。当然,若是能够以粮食、布匹、盐等诸物换取火器,亦是大功一件,而且对我宋朝如何研制火器,亦是颇有助益。”

    “即使如此,那将军为何与其交易?不如再等一段时间,不就可以了吗?”

    “非也。获取火器之法乃是其一,更重要的则是那赤凤军所占之地乃中原腹心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他们能够在那太原之处坚持下来,就能够令其如同钉子将中原大部分蒙军之力全都牵住,无法南下。如此一来,我军压力大减,自然能够更好的应对蒙军了。”

    孟珙缓声解释起来,当机就令李庭芝恍然大悟。

    只是他却有些困惑:“若是那萧元凤如同昔日李全一样背信弃义,我等又该如何?”军中之内,南投之人实在太多,其中背信弃义之人也不在少数,比如说萧月所杀的严实昔日时候就是两面三刀之徒,所以李庭芝才有此疑惑。

    “那太原之处乃是四战之地,其地久经战火早已废弛,若要将其开垦实属不易,短时间之内尚属不易,然而若是持续时间一长,则其境内定然会狼烟四起、怨声载道,非久留之地。故此你也不必担心,只需时机一道,若是他们不另寻出路,定然会灰飞烟灭。”摇着头,孟珙虽是对那萧凤敢以一女子之身对抗蒙古的举动甚是佩服,但是只需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那太原之地可不是什么好的地方。

    位于蒙宋交战之地,更有番人屡次入侵,于东边亦有各路诸侯虎视眈眈,如此形式那赤凤军岂有存活之理?

    两人停歇之后,却于帷帐之外,有一传令兵走进来。

    原来此刻,那权开州梁栋以缺粮为借口,擅自率领部队离开治所,目前正朝着后方撤退。此番行径,当真与叛国、投诚浑如一同,更是将之前孟珙所下的“寸土不失”的命令视若无睹,当机让列为将军火冒三丈,与杀之而后快。

    李庭芝听了,当机建议:“不如令人将此人擒下?”

    “不可!那人虽是触动禁令,然而若是轻举妄动,只怕此人会投降蒙古对我等不详!”虽是恼怒,但孟珙却忍住怒火,又是令道:“传我命令,允许他弃城。”随后却对李庭芝说道:“你速速感知夔州,告诉高达,等到那梁栋入城之后立刻将其擒下,务必确保我军令如山!”

    诸将听了身躯具是一冷,不敢有丝毫推辞。

    恰逢此刻,于车船之外,却有一个小舟路过,位于其人正有一人,此人一身粗布衣衫、头戴蓑笠,正似那沿江的卖鱼翁,他瞧见那江面之上数面大旗呼呼作响,不禁拍手称赞。

    见到此人欢喜,那渔夫不觉好笑,问道:“不过是瞧着官军,你却为何再次欢喜?”扫过车船之上那一列列持弓士兵,他却是心惊胆战,便是摇船的时候也有些哆嗦。

    毕竟这可是数万大军,若是轻易之间冒犯了里面的人,那他指不定能不能活过今天。

    “你这渔夫当真是没有眼力劲,却没注意到那旌旗之上所写的‘宁武’两字。这两字取自宁武节度使,也就是那孟珙孟将军,既然是他来到这里,你又何必如此担心?”那汉子却摇摇头,手指指着那旌旗之上的两个大字,俨然已是无比高兴:“既然是孟将军到此,我等无忧矣!”

    那渔夫听了,当即欢喜:“原来是孟爷爷!既然如此,那

    余玠宣谕四川,道过珙,珙以重庆积粟少,饷屯田米十万石,遣晋德帅师六千援蜀,之经为策应司都统制。四年,兼知江陵府。珙谓其佐曰:“政府未之思耳,彼若以兵缀我,上下流急,将若之何?珙往则彼捣吾虚,不往则谁实捍患。“识者是之。

    “你此番前往未曾见到赤凤军首领?”

    珙忠君体国之念,可贯金石。在军中与参佐部曲论事,言人人异,珙徐以片语折衷,众志皆惬。谒士游客,老校退卒,壹以恩意抚接。名位虽重,惟建鼓旗、临将吏而色凛然,无敢涕唾者。退则焚香扫地,隐几危坐,若萧然事外。远货色,绝滋味。其学邃于《易》,六十四卦各系四句,名《警心易赞》。亦通佛学,自号“无庵居士“。(未完待续。)

    果不其然,正当那小舟靠近,就有几艘快船靠近,将其夹在中间。

    船家见到那些一身铠甲的士兵,当即就被吓得两股战战。只是那斗笠汉子却迎面走上,口中哈哈笑着:“鄙人余玠,特来拜访孟将军!”

    话音之广,远及数里之地,当真是修为精湛。

    战船之上,列位士兵立刻警惕,正要行动时候,于正中央旗舰之上当即窜出一个身影,瞧其模样正是那李庭芝。他听到这话之后,已然是身似鸿雁、飘若柳絮,只在江上点了数点,立时落在那小舟之上,除却点滴波纹这小舟却并未挪动,便是沉了一沉也没有过。

    余玠双目一亮,当即赞道:“好俊的功夫。想必孟兄书信之中所提及的年轻俊杰,便是你了。”

    “不敢当!和余大人那逼退蒙军元帅察罕一比,我这些微末伎俩算的了什么?”李庭芝赶紧作揖,不敢怠慢,随后对着周围的官军说道:“他乃是当今兵部侍郎,接任四川制置使余玠余大人,尔等莫要放肆。”这话一说,当即吓得那些官军赶紧跪下,诚惶诚恐。

    国朝素来优待士大夫,他们不过平民一个,如何敢冒犯这威名赫赫的达官贵人?

    “无妨!”余玠摆摆手,当即止住众人脚步,又是连连摇头:“也是我未曾携带官印,否则如何会造成这般局面?若有惊扰之处,还请列为恕罪!”

    彼时那船夫已然吓呆,他瞠目结舌看着余玠,尚且带着不可思议议:“你就是余大人?那个曾于寿县,以‘皇天无极光’,硬生生挡住那蒙古元帅察罕一击的余玠?”

    彼时萧凤虽于潞州境内,以一己之力击退蒙古赫和尚拔都,然而蒙宋之间亦是战火连连,而在去年时候这余玠就曾于安徽寿县一地和那蒙古元帅察罕打过一战,并且将其逼退。这察罕实力非同凡响,比那赫和尚拔都更甚数倍,就连那可与萧凤相争的史天泽,统领汉军数万余众的张秀,都份属此人麾下,可以说乃是当今天下有数的高手。

    “正是余某!而且既然我来到此地,那就断然容不得那蒙古继续猖狂。”

    哈哈笑着,余玠那声音当真是豪气冲天,瞥见旁边李庭芝那羡慕眼光,他只将手轻轻一挥,一道橙光之光当即将两人裹住,于霎那之间已然从那小舟之上消失无踪。

    这一下,立刻将那李庭芝吓当场。

    似这手在段,分明就是地仙手段!

    待到睁开眼睛之后,他顿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奇怪地方,于这房间中央那孟珙正盘腿坐着,数个武器架分列两侧,上面插满各类刀剑,而余于墙壁之上则是挂着几幅丹青。

    好似是察觉到有人到此,那无数刀剑具是震颤不已,发出一阵阵清越吟声。

    此时,孟珙缓缓睁开双目,且看着眼前两人,他无奈摇头:“你这厮不曾通报便擅入我这品武阁,就不怕触动我那生灭五行刀决?若是受了伤,我可不会赔偿的。”

    “孟将军修为精湛,如何控制不住这些刀剑?”余玠朗声笑着,却不曾当做一回事,随后他神色一凛,却是恭下身子,说道:“家师在我临走之前,曾与我说过,如有不解可询问孟将军。故此前来拜访,如有冒犯还请恕罪!”

    “家师?你是说信庵居士?”孟珙转念一想,立时恍悟:“看起来,南仲兄倒是对你甚是看重啊!”

    两人所说地方乃是赵葵,此人字南仲、号信庵,自幼年时候就跟随其父左右抗金屡立战功,更曾于端平入洛之中为国朝夺下三京之地,而且他不仅仅武艺出众,亦是精通诗画之艺,可以说是博学多艺,甚至被当今官家称之为“朝廷倚之,如长城之势。”,于孟珙并称南宋双雄,号称有此二人,则宋朝不灭。

    余玠张口回道:“不敢!在下只是稍有些本事,不敢和孟将军相比。”

    “也罢!只是你今日所来,究竟所为何事?”

    “在下想问,若要夺回四川,我需注意哪些东西?”

    “蒙古的事不消我说了,有我在这定不会令对方再次得逞。只是你进入四川之后,需得注意一个人。此人乃是利司都统王夔,我曾听闻此人素来残悍,人人称之为号“王夜叉”,不仅仅恃功骄恣、桀骜难驯不受节度,而且若到一地必然会劫掠当地百姓。若非我领兵在外鞭长莫及,不然的话定然擒杀此獠!”

    孟珙重重一拍地板,当即令四周围兵刃具是一阵作响,刀锋剑刃交错之下,亦是让李庭芝、余玠两人身体一冷,险些禁受不住。

    “既是如此,我定然要擒杀此獠,不然的话如何稳定四川?”余玠目中闪过几分红芒,透着狠声。

    “诛杀此獠容易,然而此人手握重兵,若是他死了之后那些骑兵非得叛上作乱,如此一来反而让蜀中百姓遭遇祸害了!”李庭芝哀叹一声,却是感觉无奈至极。

    他自投入孟珙麾下,虽是竭尽全力,然而人心各异,于宋朝之内如王夔这人数不胜数,根本杀之不尽。

    余玠亦是透着坚决:“既是如此,那更要擒杀此獠!”坐以待毙向来不是他的习惯,面对这等无信无耻之徒,自然只有杀之而后快。

    “既然如此,那我且给你一人,此人乃是四川中人,唤作杨成,此人曾经于吴曦麾下担任过将领,对那王夔甚是了解。若得此人,定然能够手到擒来。”孟珙嘴角微抿,若是能够让余玠稳定四川,给他大军一个稳定的后方,那自然是一件功劳了。

    余玠当即拜服,长声道:“孟将军所助,小子无以为报,只有收复四川以报皇恩!”

    孟珙连忙将其搀扶起来,又道:“你一路舟车劳累,身上所携不过寸缕。如此潦倒,又岂能让麾下部众信服?既然如此,我不妨再赠你十万担粟米,以为军备之用。”

    余玠大喜,当即就将这些粮食收了下来。

    他毕竟是孤身一人,于四川之内毫无根基,若是得到了这么多的粮食,那么招揽士兵、打赏麾下也就有了足够的钱粮,不至于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兵无粮,则不行,这可是兵家常识。

    所幸今日天色已晚,而且十万粟米短时间内难以筹满,所以余玠就在这战船之上住了几日,期间更是多次向孟珙请教关于天下大事的方略,至于修行武艺方面,也是多次得到孟珙的指点,让他一身玄通渐转圆润,不复之前的凝滞晦涩。

    不过数日,两人依然成为至交好友,已然视为平生知己。

    等到离开时候,天色已是暗淡,更是下起了朦胧细雨,细雨渐渐飘落,冷的让人倍感寒意。

    高踞在战船瞭望塔之上,余阶已然是精神焕发,就连这阴沉天色,也不曾挡住他那穿破云霄的傲意。

    而于战船两侧,数十条战舰正如那傲霜劲松守在两侧,仅余中间一条水道延伸到远方,而那里正是十年之前就遭到蒙军肆掠的四川之地,于那兵锋之下更不知有多少黎明百姓受苦。

    自承盘之上举起酒杯,孟珙缓步走上前来,目光灼灼看着余阶,似是透着无限担忧:“汝今日一去,定然劫难重重。须得晓得刚强易折,凡遇事情,须知三思而后行。”

    “在下自然晓得。”

    余阶亦是一样,将递上前来的酒杯拿过来,双手捧起庄重一辑,又道:“正所谓十年生聚。十年之内,末将定将那蒙军逐出此地,再兴华夏之礼。”语罢,他将头一扬,立时将酒杯之中的烈酒全数纳入腹中,辛辣之气于口腔之中顿时炸裂开来,立时让他感觉全身上下具是涌出无限光热,便是这冷冽寒雨也是混不在意。

    “那孟某就先行祝贺余兄凯旋归来了。”孟珙亦是一样回敬,随后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忽的笑了起来,笑声洪亮、响彻天地,更令那些官兵亦是心血澎湃,生出无限向往。

    细雨渐渐减小,最后几近没有,说不准究竟是因为两人笑声,又或者正好就是这个时刻,而那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开始散开,一道光辉正好钻破云霄落在这战船之上,照亮了两人那宏伟的身躯,尾随其后无数道光似乎将那天空也给戳穿,具是透过乌云洒满整个战船。

    光辉落在身上,当即让那些饱受寒雨侵袭的士兵感觉身躯一暖,且看着远处离去的战船,更是心驰神往。

    在众人目光之中,那几艘战船已然扯开船帆,风势渐起将那帆布吹的呼呼作响,便是那位于两侧的明轮亦是一并开启,将江水不断卷起,更是带动着战船朝着远方驶去,一道声音从这战船之上渐渐升起,最终渐转高亢。

    “一片英雄胆,七尺丈夫,皇天生我,不知此意竟何如?欲展腾空羽翮,曾作宋郊沛蠲,壮志未全舒。长啸一声气,烟雾霭东吴。”

    (未完待续。)

    且不说宋军准备,于太原城外,赤凤军已然是热火朝天。

    经过之前的战斗,那城墙基本上被火炮以及两人争斗彻底毁坏,再也无法回复之前的城防功用。索性如今的赤凤军已经有半数军队火器化,而且在那威力无穷的火炮治下,那城墙也断然无法发挥冷兵器时候的效能。

    所以萧凤就直接以原城墙残骸为防线,开始挖掘战壕、筑造堡垒,以求在下一波蒙军进攻时候降低挡住。

    此时此刻,在这城墙周围,上千名士兵正在埋头苦干、挖掘战壕,并且将那些砖石垒砌起来,中间填入泥土铸成堡垒。

    这堡垒并不大,长三丈、宽一丈、高度也有三丈,三面之处具是开口三尺有余的口子,顶部则是用方木横着并且堆满数十公分厚的泥土,一个堡垒足以容纳三十多位士兵,正好能够让一个队驻扎其中,而在里面亦是储备有诸如火炉、食物以及淡水,足以让士兵能够在这里面得到片刻的休息。

    这样的堡垒,大概每隔百丈距离就有一个,而在堡垒之中,则是挖有六尺深的壕沟,壕沟纵横交错,将每一个堡垒全都连接起来,足以确保士兵在战壕之间快速移动,不至于暴露在外面,被蒙古骑兵所射杀。

    它们星罗密布散布在太原城之外,如同群星拱月一样,将太原城保护在后方。

    远远望着这遍布大地的堡垒,史天泽默不作声,静等着麾下士兵的报告。稍待一会儿,那史辑已然率领一队骑兵垂头丧气回到阵前。

    史天泽看了一下那群灰头土脸、身上布满鲜血的士兵,声音透着无奈:“又失败了吗?”

    “是的!那赤凤军所筑堡垒太过坚硬,仅凭我们手中的手炮根本就无法打破。而且对方仅在战壕之内行动,若是看到有人攻击就会立刻躲入战壕之中,以我们的武器除非闯入十丈之内,否则根本无法对对方造成有效伤害。”低垂着头,史辑感觉自己心中的斗志都被彻底消灭,只剩下一具残躯,静等着众人嘲讽。

    眼神一转,史天泽又是盯住仲威,问道:“攻城炮也不行吗?”

    仲威亦是懊恼无比:“我试过了!但是那攻城炮仅仅摧毁了几个堡垒之后,就被对方发现以同样的火器迅速击毁,若非士兵及时疏散,不然的话就连我也会一并丧命。”

    “是因为那堡垒太过疏散的原因吗?”凝目远视,史天泽倍感无力。

    若说那攻城炮自然威力无穷,十余丈长的城墙只是一炮就会彻底毁灭,以赤凤军如今时候所筑造的这些堡垒自然也无法抵挡。然而在太原城外,这堡垒分布的实在是太过疏远,彼此之间相聚足有百余丈,你摧毁一个就会让别的堡垒发现,进而调集兵力开始对火炮所在之地进行打击。

    而且似这样的堡垒,在太原城之外更是多达上百个,它们层层叠叠互相勾连形成一道纵深足有一里,宽度亦是足有三里的防御体系,将整个太原城完全保护在身后之处。

    若要和之前一样杀进太原城,那势必要冲破这层层叠叠的堡垒群。

    这其中究竟要牺牲多少士兵,史天泽实在是不敢想象。

    他凝视良久,终究化作一声叹息:“看来这赤凤军当真不可小视,断非短时间之内可以击败的对手。”面对这由火器所构成的军队,史天泽第一次体验到挫败感,那和他以前所遇到的对手截然不同的作战风格,甚至于迥异于当今世界任何一支军队的作战方式,已然让他感到无比害怕。

    那萧凤,究竟是何等人物?

    对这少女,史天泽已然升起异样的情绪,想要见一见这位少女究竟什么养的人?

    …………

    冬日的气候向来冷酷,几日之前连绵的白雪将整个大地全都覆盖,然而在连续的阳光治下,那遮天蔽日的茫茫雪原已然开始消融,融化的雪水化作潺潺清泉,顺着山势、沿着沟渠,开始汇聚在田野之中。

    在这冬春交接之时,于荒野之上,那些农民正忙碌于田野之中。

    秋季时候种植的小麦已然长成,而为了它们能够顺利度过冬天,是需要对这些小麦进行盖土保温的。若是盖得过早,小麦就会被捂黄,若是盖得过迟,则容易让叶片受冻,导致粮食产量减少。而且为了确保小麦得到足够的水分,还需要对其进行冬灌。这冬灌也需要仔细,一个处理不好,同样会让苗子被冻伤。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皆文章。

    似这农桑之事,向来都是社会根本,萧凤自然不敢懈怠,等到完成太原城守备之后,就开始澄清吏治、整治农桑。

    而在这一望无际的田园之中,那些农民们正佝偻着背,大概是因为驮着江山社稷,他们的背总是弯着,无论如何都直不起来,只好专注于眼前的一切,挥动着手中的竹耙将那些泥土搂起盖在麦苗之上,每一下都仔仔细细,唯恐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以至于小麦减产。

    另一边,更有其他人正扛着冶铁所打制的铁锹,在田埂之处挖掘农田、整修沟渠。

    小麦的浇灌需要水,水稻的种植需要水,为了保证庄家的正常生长也需要大量的水,为了确保在冬天过去、春天将近的时候小麦的顺利成长,他们正在这里努力着挖掘引水渠,进而确保来年能够收获更多的粮食。

    四下看着这一切,江万里恍惚之中,感觉自己似乎重新回到了江南一代。

    一样的安详、一样的宁静,让人几乎忘却,在月余之前,这里曾经发生的那场战争。

    而横贯整个平原的汾水之下,一艘十余丈长的商船正在上面航行,而在上面正立着五人,其中一人正是那江万里。

    他瞧着眼前场景,不禁生疑,张口问道:“这里就是太原?”前来之前,他曾经幻想过这里的场景,旌旗蔽空、战火连绵,然而眼前的一切却打破了自己的遐想,反而带着几分田园的闲适。

    “没错,远处的那个城市就是太原城了!”

    江离指了指远处都城缓声回道,而那武清、铁辛、薛冷三人,亦是挺拔身躯,分立四方将这来自南朝的江大人护在中央。

    他们本是宋朝将领,之前因为受到孟珙之命护送贾涉前来此地,之后因为各种原因暂且留在赤凤军之中以为助力,如今时候这江万里带着新的命令过来,他们无可奈何只好自赤凤军之内脱离,重新归入宋军之内。

    如今时候,几人正好履行那守卫之责。

    极目远眺,江万里指了指那些正在农田劳作的农民:“蒙古就在太原城之外,他们就不怕吗?”只是粗略估摸一下,他就知晓在眼前的这片农田之内,足有数千人在劳作。

    而且眼前这连绵农田,更是足有数万顷,若是其中庄家顺利长成,那么满足太原城粮食所需,应当是不在话下。

    江离介绍道:“据说那蒙古大军已经被赤凤军赶出去了,驻扎在距离太原城一百二十里之外的忻州,虽然他们日夜侵袭但是有赤凤军抵抗自然不怕,而且就算是有零星骑兵闯入这里,他们也不怕。因为赤凤军治下百姓携带弓弩、兵器,并且每当休息时候就会集中起来接受训练,说是保家卫土有功,人人守土有责!故此若有人侵入此处,不用赤凤军前来,他们自己就能对抗。”

    似是在回应他说的话,在不远处的山脉之上,一列约莫有十数人的骑兵也不知道从何地方闯入这里,而他们且看到这里的人民,当机策马准备厮杀。然而那些农民却早早丢下手中铁锹,却从旁边取过弓弩,攒集箭雨之下当即让这些骑兵栽倒在地,不复之前凶悍。

    见到这一幕,江万里不禁赞叹:“好!好一个人人守土有责。若是我大宋人人皆有此心,那蒙古又岂能欺辱我等?”想起朝中混乱之象,他不免倍感无奈。

    偌大宋朝幅员辽阔、统辖民众数千万,然而在蒙古侵袭之下,却连守土之责都办不到,对比之下他又如何能够顺心?

    几人说话之中,已然来到了太原城之前。

    且看着眼前场景,江万里又是生疑:“没有城墙?”

    只见眼前,那本该是巍峨耸立的城墙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几个突兀的堡垒,而在堡垒之间数十条开阔大桥直通城中,上面那些百姓正忙忙碌碌,将田地之中收获的东西运入城中,一切都井然有序。

    然而这一幕,却让江万里更为困顿。

    “没错!为了防御蒙军建设防御堡垒,这里的城墙全都被拆了。”江离说道。

    为了建设足以抵抗蒙军的堡垒群,需要大量的砖石,然而在急切之间根本无法筹集如此多的砖石,所以萧凤只得将无需面对蒙古的南面城墙全都拆了,而那砖石则被运到北面建设堡垒,否则的话如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拆了?”

    江万里感觉诧异。

    在他的观念之中,这城墙虽有城防之用,但是却多数乃是为了方便官员治理麾下百姓所为,试想一下只需要将派人城门守住,那百姓若要进去就得登记、造册,日后若要寻找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这萧凤却将这城墙拆了?

    那女人的所作所为,他当真是看不明白。

    江离摇摇头,亦是感觉有些奇怪:“没错、拆了!”他自十年之前遇见那萧凤,就已然晓得此女心思向来没有章法,然而每次遵从她的想法之后,都能够达成目标,所以对这事情也没什么在意的。

    “好吧,那你能否告诉我,我究竟在哪里才能够遇见那位统领?”虽是感觉惊讶,不过江万里自嘱是一个很有涵养的士大夫,当即掩住自己的惊讶,张口问道。

    江离当机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帮你问一问?”

    在这赤凤军带的几个月以来,他就知晓那萧凤并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作为一个统帅她素来喜欢搜集各类书籍,诸子百家、史记文书、乡野小说之类的全都有,一有时间就会阅读,可以说是手不释卷。

    另一方面,萧凤也是喜好四处巡视,或是到一处民居之中体察民情,或是到军营之中查看军备装备,偶然时候更是会突然现身,威慑那些作乱的宵小之徒,正是在这无形无踪的压力之下,那赤凤军才能够维持一开始的民心,不至于如同其他军阀一样开始**堕落。

    江万里轻轻摇头,当即自商船之上走下,踏上那桥梁之上,开始朝着太原城走去:“不必了,我们就现在这太原城之内逛一逛吧。”

    其余四人眼见如此,也赶紧跟上,以免被丢下来。

    …………

    于汾河边上,已经被挖出一个约有三十来丈的干船坞,而在这干船坞之内,正立着一个十丈左右的车船,于车船之上正有一些工匠忙忙碌碌,将龙门吊吊起来的诸如火炮之类的东西安装在两侧船舷边上,除此之外他们还将冶铁所锻造出来的足有拇指粗细的铁板钉在明轮之上,好确保这关键性的部位不会因为炮击而损坏。

    自榆社城之战之后,赤凤军就曾今缴获了好几艘蒙古水军的战船,而在占领太原城之后,那烈蛟帮所辖商船亦是一并归入赤凤军麾下。

    可以说目前赤凤军麾下已经有十丈以上、承载力可达千石的大船二十艘,其余各类型的小船一百余艘,算得上是一方势力了。

    正是因此,萧凤就起了注意,想要将这几艘战舰改造一番,令其能够搭载克虏炮这等凶猛利器,从而能够借助于汾河的水利优势快速机动,进而有效的打击那些敢于冒犯他赤凤军的敌人。

    如今时候,在这太原城中,她已经将城中善于木工的工匠全都集中起来,并且成立专门的造船厂,准备建造一艘真正意义上的炮舰。

    而眼前这艘被命名为“苍龙”号的炮船,就装载有两门克虏炮以及三十门虎蹲炮,其上承载人员多达两百余名,配备的铳枪也有上百挺,除非是地仙亲自出手,寻常武者根本就靠近不了。

    望着眼前一幕,萧凤不由呢喃起来:“唉!若是能够将蒸汽机也弄出来就可以了。只可惜就凭现在的技术,根本就无法锻造出合适的钢铁,并且将那能够承受高压的锅炉制造出来啊。算了,能够让火炮上舰已然算是一项创举了。而那些尚未解决的事情就留待以后解决吧。”

    若是有了蒸汽机,那么她就可以彻底利用这炮舰长驱直入直接进攻忻州了,而不是窝在这太原城之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