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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那宋朝来使已经来到太原城,正在府衙之内等待接见。”

    正当一行人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李莲却走到萧凤身前禀报道。

    萧凤立时皱眉,暗想道:“宋朝来使?他到这里作甚?”心中思绪翻涌,面部却是平静如水,她旋即说道:“即使如此,你且回去好好招待,我待会儿就过去。”相较于宋朝援助的事情,她更在乎的是眼前的炮船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毕竟那宋朝什么时候将援助送来尚未确定,但是若是这炮船能够制作完成,那么赤凤军的战力就可以提升数筹,至少在面对史天泽大军时候,也有了基本的反抗能力。

    李莲当机告退,思考着究竟应该如何才能够让那江万里就此安心,而萧凤也在这造船厂之内忙碌起来,若是因为操作失误导致船体受损的,她就会运起自己的能力将那损坏之处重新修好,如此一来这炮船完成的时间就可以大大提前,而估计在过完这个冬天之后,估摸着就可以投入战争之中了。

    待到完成之后,亦是傍晚时分。

    萧凤这才离开造船厂,待到回到府衙之内时候,她撇过那客厅之内尚且亮着的光亮,这才恍悟于今日时候乃是接见宋朝来使的时候。

    虽是感觉抱歉,但萧凤却不以为意,以宋朝那些士大夫的高傲自重,若是自己一如刘备招揽诸葛亮一样三顾茅庐,反而会被这群人给看轻了,沉住气她推开门扉,立时就见于案桌两边,那张邦益和江万里、还有忠勇四将以及中华教诸人正于酒桌之上彼此劝酒,当真是好不热闹,就连萧星也参与在这里面。

    扫过众人一眼,萧凤脚步微动,只一动就坐在上首之处,沉声问道:“列位喝的是否尽兴?”

    “禀告主公!因为许久未曾见你回来,属下未免让宋朝来使失望,故此下令厨房之内准备了这些酒席,并且将王践行、李太痕、孙武吉以及严卫几人找来,和对方商量合作一事!”萧星顿时紧张,当机开口说道。

    不管如何,那江万里毕竟是宋朝来人,萧凤或许可以以地仙乃至于赤凤军的威势不予理会,但是他们这群属下却未必能够怠慢,假如能够得到宋朝的帮助,那么对改变整个赤凤军的恶劣环境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正是因此,在萧凤不在的情况下,她主持了这场酒席。

    “原来是这样吗?那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捻起桌前一杯水酒,萧凤却有些好奇。

    对于合作一事,萧凤并不反对,然而对究竟合作到什么地步,两者之间又该如何结合,这一点却让人甚是头疼,作为一个新生的势力,赤凤军和宋朝实在是存在着太多的不同,若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产生矛盾,那么对双方都是一个伤害。

    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败的寓言式话语,终究还是太过简单了。

    “正所谓舟车劳顿,这一路前来甚是艰辛,在下先行谢过萧统领款待之恩。”

    江万里立时站起来,他那目光于中华教诸人脸上扫了一下,当即就察觉到于这些人身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畏缩,旋即笑道:“而关于日后作战问题,尔等并未得授官身,自然无需奉我朝为尊。只是自江陵到此地足有上千里地,沿途更有蒙军雄踞,若要将大批粮食、布匹以及盐巴运送至此,实在是太过困难。”

    剑眉凝霜,萧凤死死盯着江万里,沉声问道:“你是说,害怕那些东西中途遭遇不测?”

    “没错!毕竟这粮食实在太多,而那蒙军实在是太过厉害,以我宋军之力只怕难以运达。当然,若是阁下意欲南下夺取河南府,占据邓州、唐州、菜粥等地,我等自然会履行承诺,将尔等所需的物资奉上。”江万里虽觉身躯之上压力甚重,然而他却依旧沉着冷静,竟是不曾露出半分怯弱。

    萧凤摇摇头:“我大军目前正驻扎于太原府一带,若是轻易调开,只怕那史天泽当机就会趁虚而入,毁我根基。似你这建议,只怕不行!”

    兵法之策,最忌两面受敌。

    如今时候,赤凤军单和史天泽麾下大军对抗已然吃力,若是要在抽调兵马攻取实力并不比史天泽差的河南府之地,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江万里无奈摇头,叹息道:“贵军顾虑我也清楚,然而此刻那蒙军正是内部虚弱时候,正是借此机会扩大地盘时候。否则等到那西征蒙军回来、侵宋蒙军回防时候,只怕这繁华之地非得化作瓦砾不成。”

    被这一说,萧凤那一对星眸已是透着冷光:“你这是威胁我?”

    “在下不敢!只是一句忠告罢了。”江万里虽是身躯弯曲,然而玉净面庞却带着几分得意:“若是继续困守这里,不宜于困兽犹斗,并非上上之策。正是因此,若萧统领愿意接受我朝封赏,我朝定会将此地封给尔等,以为根本!到时候南北呼应、一起围攻蒙古大军,届时莫说是些许粮草、布匹,便是重兴汉土亦是执掌之间。”

    他这一路走来,已然将赤凤军治下的空虚全都瞧在眼中,更是知晓如今时候赤凤军所欠缺的究竟是什么,而那个正是足以令整个赤凤军掐死在这里的关键。

    如今时候,他重提封赏一事,分明是打算将赤凤军如今的成就全数吞为己有,直接纳入宋朝体系之内。

    听到这话,那李太痕当机喝道:“你这厮好不猖狂,莫非当我等怕你不成?”

    “若那蒙军当真厉害如斯,又岂会让我等如何做大?你这话也未免太过肯定了吧。”另一边,王践行亦是双目放光,死死盯着江万里。

    另外两人虽未说话,然而目光之中亦是虎视眈眈,透着些许排斥。对面,那忠勇四将虽是知晓此话并不算假,然而他们已然从赤凤军之内脱离出去,目前乃是江万里麾下,百般思虑也不敢贸然插嘴,以免让两人皆有不快。

    受到这满堂情绪影响,萧凤亦是闭嘴不言,只是冷冷瞧着江万里,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压的每个人都感觉呼吸不畅。

    “哼!”

    忽的一声炸响,惊得众人具是头晕目眩,等到一行人恢复之后,就见那萧凤已然自座位起身,径直从这里这里离开。那江万里虽无地仙境界,然而此人却身负宋朝重则,其后面所代表的正是宋朝的意志,轻易间杀不得,若是杀了那就代表着和宋朝彻底撕破面皮,想要援助自然也就会泡汤了。

    而今时候,萧凤竟然被这么一宋朝使者如此逼迫,以她那刚烈性情如何能够接受,没有当场发火已然是心胸开阔了。

    萧星看了,对着江万里盈盈一拜,回道:“我晓得阁下宅心仁厚,只是我等乃是乡野村夫,只怕受不了那朝廷之气,所以还请让我等考虑再三吧。”语罢,她亦是一样自宴席之上离开,脚步匆匆忙忙,想要追上那远去的萧凤。

    今日之事太过突然,萧星也没有准备好,但是她也知晓若是合作一事就此作罢,那赤凤军就当真没有任何转圜之地了。

    如今时候最重要的还是令萧凤回心转意,不要意气用事!

    见到两位主事之人一起离开,江万里不免感觉兴致陡减,亦是抱拳在胸,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列位!在下酒量甚浅,浅酌几分已觉身体不适,故此不适若是言语之中冒犯了诸位,还请抱歉。未免闯祸,列位可否允许在下回屋休息?”

    王践行亦是回道:“自然可以。然而祸从口出,江兄日后可要好好注意,莫要如同今日一样,喝酒误事!”

    听到这话,江万里也立刻带着随行四人从这庙堂之内走出,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屋之中。而那王践行等人在众人离去之后,也没兴趣继续停留,也各自从客厅之内离开,准备着自己的事情。

    一夜安好,只是寒风依旧冷冽,吹的人身体发寒,几有冻死可能。

    翌日,萧凤对那江万里已然生疑,能够一语点破赤凤军目前状况,那家伙定然是有备而来,为唯一的关键就是究竟是谁将军中状态透露出去的?

    于是她当机叫来萧月,问道:“你可知晓那江万里究竟从何处得知我军中消息?”

    萧月当即回道:“根据我派遣出去的间谍,于昨夜时候在江万里睡房之内,似有阴影出现。我想应该是那个黑影告诉他的!”如同江万里这等身份还有任务,萧月一早就安排间谍日夜监视,以免此人暗中行动将赤凤军的机密全都窃取了。

    毕竟赤凤军虽是置身于绝地之中,然而其军中诸如虎蹲炮、破虏炮、铳枪以及炮船之类的武器却极为先进,具是目前南宋所急需的。若是那江万里暗中施展手段,将这宝贵的情报窃取了,那么赤凤军不仅仅失去了唯一能够的王牌,而且还会彻底打破蒙宋之间的战略均衡,直接导致蒙军侵宋失败。

    无论那个,都不是萧凤所希望的!

    “黑影?”萧凤双眉拧紧,问道:“你可知晓那黑影究竟是谁?会不会我军中之人?”一想到军中还有间谍存在,她就倍感恐惧,若是月余之前的太原反击战再来一次,那就当真是整个赤凤军的噩梦了。

    萧月摇摇头,回道:“我曾经在暗中观察过此人,知晓此人身材矮小、身体轻盈,应当是一位女子,而且轻功极高就算是和我相比也不逊色,正是因此所以才没有将她擒下,而在我军中并无实力如此之高的女子。”

    “这样啊!这么说来,也就代表着我们赤凤军已经被别人盯住了吗?”眼神透着几分审视,萧凤忽然感觉有些不满。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当真是让人不爽啊!

    萧月点头称是:“应该是这样吧。毕竟经过榆社城一战,所有人都知晓我军中的利器了。而为了最快的获取火器的制作方式,毫无疑问就是潜入咱们军中,暗中窃取关于火器的资料了。”

    “这就是所谓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远乡有近邻’吗?”

    满心无奈,萧凤也知晓若要阻止别人探寻火器奥秘实在是不具备可行性,无奈之下她只好让治下工匠全力以赴改进火器威力,试图保持住领先一步的优势,至少在别的势力大规模使用火器之前,他赤凤军能够从容应对自己的敌人。

    “既然如此,那我应该如何行动?”双目之中寒光露出,萧月已然带着杀机。

    萧凤无奈摇头,眼中忽的闪过一丝光芒,立即露出自信笑容来:“那些探子实在太多,杀了一波又一波。即使如此,不如我们主动‘泄漏’机密如何?”

    “‘泄露’机密?这是什么意思?”萧月感觉奇妙,却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我们可以挑选一个忠诚的人,让她带着我们军中部分的军事机密混入其中,令其成为我们钉在对方里面的旗子。这样的话,对方的一举一动,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从而及时的制定对应的策略。当然,这个人不能太过寻常,至少应该具备一定的武力;但是也不能太过显眼,以免会被敌人发现。”仔细想想,萧凤越发觉得这个策略可行。

    事实上她一直都企图发展谍报系统,然而军中人才实在是太过匮乏,勉强建起一个秘密监视麾下之人的安全部依然是费尽心思,若要将间谍网延伸到宋朝乃至于蒙古之内,那就远远超过目前赤凤军的能力范围了。

    “这样可行吗?”

    萧月亦是感觉兴奋,只是她一想,却觉得此法太过奇怪,就怕会失败。

    “就算是失败了,我们所失去的也不过是一份早已经落后的技术资料罢了。但是若是成功,那就可以借此机会侵入对方的谍报系统之内,到时候只需要有人将对方的动静传递出来,那我们赤凤军就有更多的回寰的余地,而不是如同昨夜一样,被区区一个宋朝来使恣意侮辱!”说到这,萧凤已然是捏紧拳头,想着当初被那江万里辩驳场景,她的脸色也是颇为难看。

    若非军中情报泄露,那江万里岂会做出这等行径来?

    萧月颌首回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做。”

    “那就好!记住了,此事甚为重要,你务必挑选一位合格之人,不然的话我等就要前功尽弃了。”带着对未来的担忧,萧凤庄重至极的嘱托道,为了避免整个赤凤军彻底败亡,她每时每刻都在行动。

    无论是制造出超越时代的火炮利器,无论是为了控制手下军队、抑制军阀产生而设置的中华教还有参谋部,无论是歼灭赫和尚拔都的一万四千兵马,还是在这太原城和史天泽进行鏖战,她都是竭尽全力、全力以赴努力的去将这些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完成,就算是如今陷入两难之境,萧凤依旧认为自己能够战胜一切,顺利带领麾下的列位将士踏出一道康庄大道来。(未完待续。)

    安排好诸多事情,萧凤却自袖中取过那“纯阳铁盒”,指尖之处一点赤焰转瞬即逝,旋即被这铁盒吸摄其中。

    “咔嚓”一声,这纯阳铁盒顿时裂成四瓣,露出里面那安置其中的玄阳至心珠,而这明珠之中一道光辉射出,正好照在铁盒之上,被这光辉一照铁盒之上无数符文尽数浮现,却是汇聚一起形成一片茫茫大地,而在这茫茫大地之上,几个红点异常显眼。

    “若要对抗那间谍之人,仅凭参谋部之人只怕不行。看来还得我亲自走一趟全真教了!”

    微微叹息,萧凤只将神念纳入这珠子之内,只见“咻”的一声她整个人立时从原地消失。

    待到现身之后,她却出现在白云观之处,此地距离她休息的府衙约有三十里之遥,若是平日以遁光挪移也需要一盏茶功夫,如今借助这玄阳至心珠的力量,不过霎那就能来回移动,倒是方便了许多。

    萧凤一步踏入观门之中,早有道童禀报王志坦。

    不过数分钟,那王志坦已然走出,拱手作揖说道:“不知萧统领今日有何事情,为何来我这里?”

    “只是心绪不宁,更兼公务繁忙,故此前来此地养身安心罢了。”萧凤摆摆手,微微侧耳却听到一阵朗诵声音,当即一指远处的书堂:“对了,他们是谁?为何在此诵经?”听那声音甚是稚嫩,显然乃是一群不足七岁的年幼小童。

    王志坦颌首回道:“他们乃是此地孤儿,因之前战乱失去父母,因为可怜他们孤苦伶仃,故此在这开了一间学舍,凡来投者分文不取,更是赠以粥食。故此,附近的小孩全都聚集在这里,也算是我等为引来那佛陀八相而赔罪吧。”眼眸看着远处书堂,他一脸的爱护,完全将那里的儿童视若自己的孩子。

    “这倒是大功一件。只是不知你等传授的都是些什么?”看着那书堂,萧凤起了兴致,脚步一动已然来到书堂门前。

    隔着窗户,她已然瞧见于那课堂之内,数十个儿童正端坐其中,最大的仅有十一二岁、最小的只有五六岁。此刻正值寒冬时候,然而他们身上的衣服却破破烂烂,露出那糊着泥巴的肌肤,为了抵御寒冷,也只能够通过这些粗陋的方式来保暖了。

    王志坦眼中一酸,声音略带苦楚:“目前先传授的乃是百家姓、千字文,等到他们年纪渐长、智慧初开之后,就会教授四书五经之类的。”

    他们一路仓皇逃来,身上所携财物仅能保证自己不受饿,但若要购置诸多衣裳、布匹,却是力有未逮。

    “是这样啊!”萧凤若有所思,却忽然问道:“那等到他们长大之后呢?将他们全都纳入全真教吗?”

    虽说令这些孩童能够在这里安然生活,甚至能够习文学武,已经是全真教一件大功了。但是萧凤毕竟是心思深重,更兼整日里思考诸多事情,不免会因为某些事情产生联想。

    咯噔一下,王志坦嘴角抖动,赶紧解释:“也不尽然。需要知晓,每个人天赋不尽相同,若是其中有人堪破虚妄、遁入空门,我等自然欢迎,若是别人不愿投入道门之内,我等也不强求。毕竟万物随缘,我等岂可违背?”听到那话,他几乎以为这萧统领想要将这些小孩全都赶走,故此才放低态度,以免惹了萧凤生气。

    “那就好!只是若是仅仅让他们学习这四书五经也未免太过无聊了,不如也将我中华教教典也加进去,好让他们也知晓什么是民族大义、什么是华夏正嗣。不然的话,若是缔造了如同那史天泽一般人物,那还得了?”却见这时,萧凤却目光灼灼,透着几分狂热。

    “这个……”

    听得这话,王志坦顿时呆住。

    他虽知萧凤定然会对这书堂下手,却没曾想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而在耳边,萧凤又是谆谆劝道:“而且你不觉得若是依照往常宗派之法,仅余一门一宗之内,几家几姓之中的传承之道甚为偏狭?试想一下,若是这全天下每一个人从出生时候开始,每一个人都知晓我中华教之恩泽,熟悉我中华教之礼仪,明白我中华教之重要,那么就算是几人陨落、几人牺牲,我中华教又岂有衰落可能?”

    听到这话,王志坦顿时吓了一跳:“你是说……”

    若是他收留这些孩子,只是为了能够从中遴选能够加入全真教的合适人选,那么萧凤话语之中则明显带着更为庞大的野心。将自家教义以及功法主动公布出来,并且为世人所知晓,这是完全迥异于之前任何一个宗派的做法,可以说完全是颠覆性的。

    而这样的教派,很显然会侵犯到那些世家大族、宗教门派的利益的,而且很可能会遭到别的宗派群起围攻,成为世人所唾弃的“魔门”。

    “没错。”

    且看着王志坦这逡巡模样,萧凤不免感觉有些不满,口中之声不免带着蛊惑:“仅凭你全真教目前这不过二三十人,又能够维持多长时间?不如加入我们中华教,然后一并努力将整个教义传播出去,让他们知晓我们的存在,我们的目的,当然还有我们的存在!”说话之时,她的眼眸透着光彩,只是看着王志坦却充满鄙夷。

    若说抱残守缺、被动消极,那么这道门一脉向来如此,就拿她时空之中那个道教,明明占据着本土优势,然而却被那外来宗教,比如说那佛教乃至于之后的基督教,再到号称文明之癌的某三星教,给打压的基本上就抬不起头来,根本就没有发挥半分用处。

    正是因此,萧凤才打定主意,打算借着这昔日中华第一教派的牌匾,重新塑造出一个崭新的中华教。

    而作为一个新生的宗教,中华教可是吸收了基督教之中的济世为怀的教旨,明确规定教内人士须得做善事、行善恩、传播知识等要求,更是在其中采纳了罗马议事会制度设计了一套以教士为主导的社会组织,而关于道德方面则是采纳了儒教的三纲五常,如此一来则整个中华教定然能够扎入华夏大地之内,并且茁壮成长。

    想着这些东西,王志坦冷汗淋漓:“但是萧统领,你可知晓若是这样,那我们将会面临多么强大的敌人?也许所有的世家都会反对,而那些宗教门派也会群起围攻,斥责我们是邪门歪道。更何况这般行为,于我教内教规也大有抵触!”

    自道门成立以来,不是没有人做过这种梦想。

    然而在历代皇帝以及士族的打压下,每一次的行动都中道崩殂。

    若是萧凤当真让这中华教重现华夏,那么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无法预料了,而对于那般景象,他只需要稍微想一下都感觉害怕,更无论如同萧凤所说的那样,去当真做这种事情了。

    “唉!”

    一脸无奈,萧凤却是恨铁不成钢:“但是就凭你现在的状况,你以为你能够继续活下去?不改变,不作为,继续守着祖宗的东西,那就等着被别人给灭了。毕竟那蒙古就在太原城外,杀之而后快。至于那宋朝?你以为那正一教会放过你们?任由你们在那里扎根成长吗?”

    听到这咄咄逼人的话,王志坦顿时噎住,眼神有些游离:“这个,能不能容我想想?”

    “好吧。那你就先想想,若是有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和我谈一谈。”眼见对方心慌失措,萧凤也晓得短时间内急不来,当即作罢,想着之前看到的场景,她又道:“对了。我先前看那些孩童不曾有衣,幸亏军中尚且存有一批破旧衣衫,虽是有些晦气却也可以起到遮风挡雨的用途,不如就送给他们吧。”

    话语说完,她也没兴致继续在这里逗留,转眼化作虹光,只留下王志坦一人呆在原地,脸上充满无奈,不知该如何处置。

    很显然,今日之话萧凤并非临时起意,乃是早有预谋。毕竟他们全真教目前虽是人数微薄、几近崩溃,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基本上每一个剩下来的都堪称一方高手,若是能够被那赤凤军纳为己用,那么很多的事情也就不用和之前那样捉襟见肘了。

    …………

    山风呼啸,奇石耸立。

    于山顶之处,正立着一个娇俏女身,且看此女虽是料峭寒冬却只穿一件赤红绸缎,勉强遮住那曼妙身躯,不至于让人看了去,只是一双星眸带着利芒,玉净面庞透着寒冽。于此女身前,那江万里已然傲然而立,正如出鞘利剑,一身劲气勃然而发,径直对准那位蒙面女子:“昨夜你传我纸条,今日时候又将我引到这里,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素问万里**轻功无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只是您乃是堂堂君子,却为何始终追着我不放?若是这样,岂不会有失体统?”那女子却是掩嘴笑了起来,一身白纱随着身子轻轻晃动,偶然间自其中露出那雪白肌肤,晃得人两眼迷茫、六神无主。

    只是江万里凝神不动,不以为意:“我自是君子!只是瞧着你这一身穿着,不遮风雨、不避寒暑,于禽兽何异?更兼举止放浪,面有狐媚之气,想必也并非什么良家妇女!”手指一点,数道剑气径直刺出,立时落在此女脚下,留下几个漆黑洞**。

    若非他手下留情,光是这一手,已然能够取人性命。

    “咯咯”笑着,那女子却是伶牙俐齿,浑然不知自己已然触怒杀机,继续说道:“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杀了我,你可就无法知道和氏璧的下落了!”

    江万里身躯一僵,本是抽出的龙泉宝剑重新插回,厉声呵斥道:“和氏璧?你是说传国玉玺?”

    “半年之前,那严老相公一命呜呼你想必知道吧?”这赤衣少女宛然一笑,却又透着几分妩媚:“若非那和氏璧相助,就凭那萧月的微末计量,如何能够杀得了一位地仙人物?”

    江万里立时顿住,低声问:“所以你打算将传国玉玺的下落告诉我?”

    “啧啧!我若是当真告诉你,你觉得我还有命吗?”赤衣少女似是感觉有些害怕,赤足只在山石之上轻轻一点,当即后退数丈,避开对方气劲所及之地。

    她虽是轻功了得,然而之前两人较量已是不分上下,更勿论对方血气十足、气势如虹,长久对峙可对她不利。

    “哈哈!你以为若是以区区和氏璧下落的情报,就能够诓骗我吗?”然而江万里却当空一笑,身形一纵已然正好落在这赤衣女子身前,他满脸嘲讽继续说道:“我曾阅读过太史阁馆藏,知晓那传国玉玺曾于徽宗元丰时候出现过一次。因为恐惧其中的力量,我朝徽宗曾经费劲心思,集齐当时候列位高手一起出手,将其封入艮丘之内。若是你以为仅凭这点微末计量就能诓骗我等,那岂不是小瞧我南朝诸臣了?”

    话音一落,他将手一抓就要将这赤衣女子整个抓住,好令其再也逃脱不了。

    正当那手袭向面部时候,这红衣女子却笑了起来:“说的不错,但是你知晓艮丘究竟在哪里吗?”

    “你想说什么?”整个人顿时惊住,江万里低声问道。

    “若是那艮丘当真如同史书记载存在于汴京之内,那么当日金朝搜山巡检的时候就应该找到了。然而他们却不曾找到,这一点你们不感觉奇怪吗?要知道,若非那传国玉玺不在金朝手中,仅凭尔等力量如何能够苟延残喘到现在?”红衣少女继续说道:“很明显,当初你们的那位徽宗皇帝为了确保传国玉玺的安全,可是着实费了不少的力气,竟然为其制造了一个可以随时瞬移的台子。若非如此,那传国玉玺如何会消失不见?这一点,你在翻阅史书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记载?”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东西?”

    “很多!包括那徽宗在那机关之中设计,坑杀了八大高手的事情。不然的话,以尔等宋朝根基,如何会被来自偏远之地的蛮夷所击溃呢?当然,那徽宗也是咎由自取,明知自己定力不足居然还去逞能,意图长生不老、寿与天齐?结果不仅仅毁掉了自己一身玄功,临到头来更是成为他国之囚,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自口中,那一个个词儿蹦出来,这红衣女子已然是透着疯狂,她混不在意那脸色越变越差的江万里,还在继续的嘲讽。(未完待续。)

    “你且告诉我,你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苦思良久,江万里只感困惑,先是以赤凤军内部机密将自己引到这里,如今时候更是爆出传国玉玺之事,这般作为究竟有何用意?

    那传国玉玺自然了不得,自秦初开以来直到唐朝覆没,均是皇权象征。

    而他大宋就因为没有这传国玉玺,故此向来为人诟病,不得不借助世家大族的力量,方才巩固自己的地位,当年宋徽宗赵佶便为此着迷。若是能够将这传国玉玺带回去送给官家,那完全就等同于还复旧都、重夺燕赵之功。

    “你想知道?你若想要知道的话,那不如向我跪上一跪如何?”

    赤衣女子却只是笑着,一对明眸却透着冷漠。

    江万里顿时僵住透着犹豫,细想一下那传国玉玺的重要性,他那挺拔身躯顿时弯曲,两条膝盖已然贴在山石之上,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问道:“我已经跪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赤衣女子且看着那匍匐着的身躯,口中顿时发出阵阵欢笑来,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当然可以!只是我尘劫阁内自有规定,只有加入阁中之人才能知晓这个秘密。你愿意成为我尘劫阁的人吗?”

    “尘劫阁?”

    “怎么了?你不愿意?”

    “不!只是想要知道究竟怎样才算是加入了尘劫阁!”

    “那么只需要带上此物,你自然就是尘劫阁的人了。”信手一挥,赤衣女子却将一个金属面罩丢出来,这金属面具乃是青铜所铸,其上绘着乃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野兽模样,正好足以遮住一个人的真实相貌。

    江万里一手接住,低声问:“只是戴上这个面具就可以了?”之前他还以为需要什么复杂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简单,简单到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当然,而且你若是想要知晓那传国玉玺的所在位置,那就拿相应的足够价值的情报来换,不然的话是无法得到关于传国玉玺的情报的。”哈哈笑着,这赤衣女子飘然而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江万里。

    江万里也没理会那个女子,只是呆愣愣看着手中面具,许久之后方才叹息:“看来,若要找到那传国玉玺的所藏之地,还需要一段时日。”心思复杂,他也没兴趣回到酒楼,于是便在太原城之内胡乱逛着。

    恰逢此刻正是清晨时候,城外百姓正将辛苦种植的瓜果蔬菜运至城中贩卖,街道两侧具是人头攒集,让这曾经被血气所覆盖住的太原城稍微有了一些生气。

    正在这时,于大街之上忽的响起一阵喝声。

    “抓住那个小偷!”

    随后于人群之中,当机就有一个矮瘦小子窜出,此人手上拿着一个兜包,也不管旁边诸人,就这样抱着头朝前冲去,沿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企图逃出太原城。而在身后,一个中年妇女神色匆匆,正朝着此人追去。很显然,正是之前的那个小子偷了这位大妈的东西。

    江万里顿时皱眉正欲出手,却见旁边跳出一人,只见此人眉清目秀、一脸正气,年纪约莫只有十六岁的样子,只一下就将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子撂倒在地,手一拉就将那兜包给取了过来,笑道:“大路不平诱人踩。你这厮当街劫人财物,不怕见官吗?”

    这一说,立刻就让那小偷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口中连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正巧那中年妇女也赶了过来,她瞧着那小贼被擒下来,怒气一冲就是几个巴掌,甩的此人双颊通红、口中更是喷出几个牙齿来,当真是力道十足啊。

    旁边小子却忍不住,张口劝道:“大娘。您的东西在这呢。而且我看他衣衫褴褛也怪可怜的,就别打他了。”随手将那兜包递上前,将其解开露出其中的东西,这里面不过是一些弄旧的衣裳、几钿银子还有几串铜钱,又道:“还有,你且看看你的东西有没有丢了?”

    “都在都在!”那妇女见到遗失之物全在这里,赶紧将这兜包裹起来,连连谢道:“若非大兄弟帮忙,俺们这辛苦一年的收成就全没了。唉,谁叫俺倒霉,被那鞑子给杀了自家的顶梁柱。没办法,只好跑到城中靠着一手纺织技术进了那织造厂。也亏得那玄女娘娘仁慈,这才挣了几个钱,正准备买些肉给家中两个娃子添添荤。谁料的半路上跑出了这个混犊子,幸亏你及时帮忙,不然我一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心中怒意横生,她又对着地上小贼踢了几下。

    那少年当即说了:“大娘。您的东西都换回来了,那就别这么暴力,要是打死人了可就不行了。而且我看这小贼一身褴褛,只怕也是饿坏了才做这种事情,所以不如由我将他押往衙门,交给他们处置?”说着,他就将这地上小贼搀扶起来,准备带走。

    旁边一行人瞧着热闹,也在旁鼓舞了几下,就各自散了。

    毕竟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可没有时间在这参观别人的事情。

    立在远处,江万里将这一切全都瞧在眼中,忽的冷笑一下当即笑道:“这两人倒是有趣!”步伐一迈,却是跟在那两人身后。一路上七拐八绕的,那两人却并没有朝着位于城西的府衙走去,却是在见到无人注意的时候,就转入一个偏僻巷子之内。

    进入了这巷子,那本是一身重伤的小子,忽的将旁边小子推开,喝道:“吴青石,你这小子下手的时候就不能放轻点?疼死我了!”

    一下子撞到墙上,那吴青石“嘶”的一下咬牙切齿,旋即说道:“刘强,这不是为了逼真吗?要不然你可就真的被打死了。”

    “但是你有必要踢得这么重?都快淤青了。”那刘强将裤腿挽起来,露出一节雪白肌肤,低声说道:“要不是为了配合你,我至于这样吗?对了,弄到了多少钱!”

    吴青石立时笑了,却将几个碎银子抛了起来,一上一下笑嘻嘻的说道:“也不多。就这么几个碎银子罢了。”

    “这几个得有三钱了吧。”刘强当机双目放光,问道:“这么多的银子,那我可得去一趟春归楼,好好的潇洒一顿。”

    吴青石却冷哼一声,张口否决道:“哼!你也就这点出息。对不起,不行!”

    “为啥?”刘强顿起疑惑。

    “这些钱我准备攒起来,然后去白云观!”

    “白云观?去哪里干啥?难道你准备当道士?”

    “不是。我是要去学习武功的。”

    一脸骄傲,吴青石面庞之上透着光芒,刘强却有些困惑挠着后脑勺,又问道:“加入赤凤军不就行了吗?还不用钱!”

    吴青石立时解释起来:“太危险了。你也不想想,那赤凤军面对的都是什么人?就凭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一上战场妥妥的掉脑袋。而且那全真教底蕴深厚,如果这个时候加入进去,肯定会被他们当作门中精英培养的。就算咱们不加入全真教,但是等到学成之后闯荡江湖,说上一个全真教,也管教那些虾兵蟹将腿脚酸软。”

    全真教此刻毕竟财源拮据,所收留的孤儿若非是良才璞玉是断然不会收留的,而其余的孩子则是太原城中豪奢富家子弟,须得缴纳一定的束修才能够进入,所以类似于吴青石和刘强这类无资质的寻常人,是很难进入全真教之内的。

    当然,赤凤军则不同。

    为了招揽大多数人才进入其中,他们采取的一视同仁的态度,基本上每一个志愿加入其中的士兵都会教导读书写字、传授武学奥义,然而相对于这个就是必须遵守近乎严苛的军规,而且少则七年、多则十年不得离开军队,否则一律以叛军处斩。

    这一切都被明确的写入军规,并且告诉每一位士兵的。

    “原来是这样啊!”刘强顿时恍然大悟。

    吴青石亦是壮志满怀:“没错。要不然我刻意设计这玩意是干啥的?还不就是为了摆脱咱们现在混混的身份?毕竟这是乱世,若是没有一些压箱底的本事,咱们就和臭虫一样,随手就会被别人给碾死,知道了吗?”

    “此话说的倒是在理。”

    正在这时,于巷外却传来一个声音。

    被这声音一惊,吴青石立刻回头,旋即就见于尽头那江万里一脸和煦,信步走到两人面前。

    他看着那吴青石,忽的笑道:“虽是知晓你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擅自偷窃别人东西,可不是君子行径。”随着微风一动,于吴青石手上捏着的几个碎银子转眼即逝,再次出现却是落在了江万里手上,而这几块碎银子却似融化了一样,转瞬间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约有小拇指大小的银球。

    见到这般异状,吴青石顿时愣住:“你,你到底是谁?”

    只看这般行径,他已然知晓眼前这人乃是一位修为精湛的武者,捏死自己不比捏死蚂蚁要更费力。且看着对方,他和刘强具是两股战战,险些就跌倒在地,之前得手的喜悦也如遭暴雨一样,被瞬间冲刷洗掉不复存在,整个人直接坠入了无底深渊之内。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会传授你武功,当然作为代价你需要为我办一些事情。”江万里低下头,一脸和煦瞧着这人。

    能够在戒备森严的赤凤军麾下,还能够想出那等妙计养活自己,不得不说此人还算是有些本事,虽然是被用在了邪门歪道之上,很显然他如果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毫无疑问眼前之人乃是最佳的人选。

    吞了吞口水,吴青石有些紧张:“什么事情?”

    如此近的距离,他已然从对方感受到了那股犹如浪潮一样的力量,压得自己就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江万里且见两人瑟瑟发抖,又是笑道:“放心吧,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当然,以你现在的实力若要完成那件事情估计很难,所以我会亲自传你武艺的。而且这门武学绝对不逊于那全真教金关锁玉诀,便是和五星战世诀相比,亦是旗鼓相当。”

    “真的?”脱口而出,吴青石顿时问道,旋即想起身边之人,又指着刘强问道:“那他呢?”

    “患难之中,不忘旧情,这厮倒也算是有些良心。”心中想着,江万里又是点头回道:“也可以。”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目的更好的实现,他自然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准备,仅仅是传授两人武功的事情,不在话下。

    “那你什么时候会教我们武功?”

    听到这话语,两人顿时生出进入天堂的感觉。

    自前些日子瞧见那两位地仙战斗场景,他们两人已然是影响深刻,对武者那强大力量自然是无比憧憬,否则的话如何会费尽心思筹集钱财,仅仅是为了能够进入白云观成为其中的一位学徒呢?

    “现在还不行。”

    四下瞧了周围,江万里摇摇头又道:“你们两人先回去吧。带到午夜三更时候,我自然会找你们,到时候自然会传授尔等武功。当然,这么功法向来严苛,尔等修习时候起切记要谨守本心,不得有任何插翅。不然真气错乱、冲入脑中,定然会让人神经错乱,不人不鬼。”

    “我们知道了!”

    吴青石和刘强齐齐跪在地上,具是磕起头来。

    江万里也没插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又道:“好吧。你们可以离开了。记住了,不得将我的行踪告诉他人,知道了吗?”声音严厉,立时吓到两人齐齐磕头,不敢有丝毫动作。

    说罢之后,他四下看了一下周围,耳中亦是仔细搜寻附近是否有潜藏的偷听者,等到确定无人之后方才安心下来,随后神色平静缓步自小巷之内走出去。

    至于身后两人?

    他们却是一脸茫然,浑然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如此幸运,竟然被这么一位顶尖武者看重。

    想着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两人也感觉六神无主,只好站直身子准备离开这里。

    正在这时,那正要走出小巷的江万里却扭过头,对着两人说道:“对了。那位中年妇女的银钱我已经替你们两个换回去了,所以你们两个也不用担心受怕了。还有,以后你们两人可——”说到这,他本来是想要劝说两人莫要再继续行窃,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不就是行窃吗?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闭嘴,身形一转瞬间纳入人群之中,仿佛江万里这个人之前就没曾踏入这小巷之中。

    而在身后,这两位谁都不会注意到的混混正一脸茫然,还没有从自己的状态中走出来。(未完待续。)

    寒冬已过,初春乍现。

    山川之上,那皑皑白雪已然融化,化作一条条细小的清泉,于山石之间叮咚作响,最终汇入汾河之中,倒是让这条养育上百万人的大河抬高了许多,至少那深及一丈有余的河道,已经足以让新造的战船开始运行了。

    而在太原城中,一应工匠正聚在船坞之中,而在这船坞之内那一艘战船已然准备就绪。

    此时此刻,杨志正率领着一众参谋部成员聚集在这战船之上,有的人正在检查那些被装在船头的克虏炮能不能正常运转,有的人正在趴在车轮上检查那用贸隼卯上的铁甲是否坚实,有的人则是深入船舱之内查看内部是不是存在缺陷。

    基本上每一个人都在忙碌,确保这第一艘炮船是否能够正常运转。

    待到晌午时分,萧凤抬起眼看了一下太阳,问道:“可以了吗?”

    “根据检查,目前尚未问题!”赵志张口回道。

    萧凤纵身一跃,徐徐落于楼船之上,且看着那一众正看着自己、脸上透着期待的众人,当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自提出构想开始,参谋部赵志就和后勤部李明诚一起提出构想,并且和冶铁所陈慎行、秦建、秦栋两兄弟合作,共同开始制造这可能会颠覆未来水战的利器,而在复出数十天的努力之后,今日正是验证其构想的时候了。

    “砰!砰!砰!”

    一连十八个炮声炸响起来,位于炮船之内的士兵一并努力,用力蹬着眼前的摇杆,而那摇杆当机带动着外面的精铁打造的齿轮开始运转,最后将炮船两侧的四个车轮一并开动起来,车轮之上安装的桨叶拍打着水花,当机让这约有十余丈来长的巨大人造物开始运转起来。

    “动了,真的动了!”

    位于两侧,那些工匠具是兴奋的拍打着双手,他们面色通红看着那威武雄壮的炮船,便是连手都拍红了都不知晓。

    听着旁边众人的喊叫声,陈慎行眼中亦是透着几分灼热:“若是这炮船也装备上,那么就算敌人冲过来,我们也不会害怕了吧!”

    “幸幸苦苦这么多天,终于见到它开始运行了,咱们也不亏啊。希望这艘船一路安好,可别有人过来捣乱啊。”另一边,那秦建、秦栋却是一脸忧愁盯着这艘战船,相较于过往的那些战船,这艘战船实在是太过于与众不同了,若是路上出现了什么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树木静谧、毫无动静,以至于炮船之上那张开的船帆懒惰的悬在桅杆之上,并未悬起。

    然而于这汾河之上,那炮船却已然远离众人,而且还越来越远,渐渐的已然从太原城之中走出,开往那大河一路延伸望不见尽头的远方。

    瞧着两侧,杨辉感觉两旁有些熟悉,低声问道:“这不是朝着北方吗?”

    也无怪乎他会感觉惊讶,毕竟在穿越了两侧他们设下的堡垒群之后,这个炮船就开始深入北方,并且渐渐的开始靠近蒙古驻军所在之地。

    “我怎么知晓?不过有主公在这里难道你怕敌人进攻?”赵志摇摇头,又指了指正站在楼船高处的萧凤。

    两人一并看去,当机就见他们的主公正如那中流砥柱傲立于苍穹之下,面色亦是如同那冷冽冰霜,让两人心中稍微安歇了一下。若是他们的主公在这里,就算是那蒙古倾巢而来,他们也是毫不畏惧。

    “可以开始了吗?”

    于船楼之上,萧凤双目已然凝聚。

    而在不远处,大约三余艘战船正朝着这边开来,除却了那四个硕大的车轮之外,还从船舱两侧有三十根桨叶插入江水之中,正是它们一起努力,才让这庞大的战舰开动起来,而在上面则是人影绰绰,他们全都是将手上的武器高高举起,像是正在喝骂。

    它们是蒙古水军,负责整个汾水防线,如今瞧见这艘奇怪战船过来,他们当机就冲了过来。

    瞧见这一幕,赵志顿时吓了一跳:“是敌人?”

    仅仅是见到对方的出现,他倒是不怕,关键是此时他们脚下的炮船并未接受实际的考验,若是因为他们和对方之间产生的冲突而报废,那么就可能导致身下的炮船受损,而若是发生受损的话,那可就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没错。它们是蒙古水军,也是我们脚下这艘战舰的真正敌人。”萧凤跺了跺脚下炮船,却对眼前有些懈怠的士兵感到不满:“而如果不击败它们,如何能够证明这艘战舰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赵志一时间感觉头皮发麻:“可是,我们还没有试验过。是不是试验过之后,再投入实战之内。”若说萧凤有什么坏的习惯,那就是总是喜欢强行摊派任务,而那个任务有的时候还挺不留人情的,所以他才会感觉有点不舒服。

    “不必了。而且对方就是真正的敌人,若是就连这几个都教训不利,那我幸幸苦苦制造这东西又是干什么吃的?”萧凤将头一摇,毫不犹豫的驳斥了赵志的请求。

    面对这种命令,赵志无奈之下只好接受,随后他就并不是很熟练的下达了命令:“调转克虏炮,瞄准眼前的目标。”

    一行士兵立刻忙碌起来,将那盖在克虏炮之上的麻布掀开,露出里面早已经被安装妥当的克虏炮。更有几个士兵将装满火药的火药桶也搬过来,开始朝里面装填火药,并且将准备好的石弹塞进去。

    赤凤军目前技术还不发达,尚且无法制造出合适的炮弹,而且因为缺乏一些铜以及铅之类的资源,所以现在使用的还是寻常的石弹,不过里面填充有火药,若是被发射到对方然后爆炸,一样能够对目标造成严重的损伤。

    “开炮!”

    一声令下,那克虏炮炮口之处,几许硝烟渐渐升起,船上一行人顿时感觉脚下一震,险些就跌倒在地。

    而在远处,那正驶在最前方的战船之前,一个水花突然冒出,足有几丈来高,而在上面的那些敌人全都龇牙咧嘴,像是在嘲讽。

    “没成功?”

    炮船之上,所有人具是感觉有些恼火。

    然而赵志却更为在意炮船是否能够承受这克虏炮后坐力的影响,于是他问道:“船舱之内有没有什么动静?”若是因为这一炮,让整个炮船就此散架,那可就要遭罪了。

    “刚刚有人摔倒在地,结果砸到了头,现在正在处理当中。至于船体尚未出现什么巨大的问题。”位于船舱之内,同样分属于参谋部的邱沉路张口说道。

    赵志顿时松了一口气,打不中目标没关系,若是他脚下这艘船承受不了火炮冲击力,那可就糟糕了!于是他继续下达命令:“目标最前方战船,开炮!”

    听到命令,那些炮手立刻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将一个长长的上面绑着猪鬃的刷子插入了克虏炮之内一阵猛捅,等到将里面的残渣碎屑全都清理出来之后,又是忙碌着开始往里面填塞火药以及炮弹,等到下一发之后已然过去了约有半分钟了。

    而在远处,那正在前方的战船又是一斜,整个船头全都朝着下方倾倒,无数木屑更是四散开来,当机将那些聚在船上的士兵打的是抱头鼠窜。

    “成功了!”

    这一次,立刻让所有人欢呼起来。

    即使第一次没成功,但是至少第二次成功了,而第二次成功的话,那么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是以后都会成功。

    而只需要他们的火炮能够在如此遥远的距离威胁到对方,那么这次的战斗就是属于他们的了。

    “很好!就这样继续开炮!”

    见到炮击有效,赵志也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紧张了,他们和对方战船相距起来有两三里远,两者若要靠近到正常的交战距离的话,起码还需要半个钟头,而在这半个钟头之内,他们船上的火炮足以发射数十上百次了,仅凭这些凶猛的火力,依然足以彻底摧毁那些旧时代还依靠着拍杆、弓弩作战的老式战船。

    炮击还在开始,而对方的水军已然溃不成军。

    他们所拥有的几艘巨船已经被火炮整个打沉,坐底在河床之上,顺着河流无数的碎屑、木头飘了过来,甚至河流之中也带着一些血腥味,而上面的士兵也早已经跳下船舱,顺着河流游泳跑到了河岸边上各自散开。

    面对这凶猛的武器,他们实在是无法把握战胜对方。

    “就这样跑了吗?”

    且看着对方远离,赵志感觉无聊。

    他本来以为对方能够冲过来来一场搏斗,然而在火炮的凶猛攻击下,对方却就连靠近都无法靠近,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彻底的轰成碎末,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杨辉亦是回道:“看样子是的。”

    瞧着眼前的状况,他感觉脑海之中蹦出了一个灵光,虽然这个灵光转瞬即逝,但是他却觉得或许水战和陆战存在着本质的差别,而或许就是那个差别导致了眼前的结局。

    水战,究竟应该怎么打?

    杨辉陷入深深的思虑之中!

    “那我们回去吧?”赵志有些奇怪,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位同伴经常性的陷入沉思之中。

    “虽是如此,但是对方可不会容许我们就这么轻易地离开的。”自天空之中,那萧凤的声音依然落下,而在战船的四周围,上千匹战马正踏着草原,朝着这边冲来,而他们手上则是拿着手炮,这手炮在经过太原攻防战之后就被验证具备奇效,所以也被史天泽大规模装备在军中了。

    “砰砰砰……”

    连番的枪声响起,那些弹丸已经越过汾河,砸在“苍龙”号身上。

    然而这些弹丸,却只在苍龙号身上装着的那些铁甲之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凹坑,除此之外什么都产生不了。

    赵志瞧着这一幕,心中暗骂一声来的真快,随后就开始着手安排手中人员开始反击,不仅仅那些虎蹲炮开始攻击了,就连克虏炮也被掉转方向,瞄准这些围过来的骑兵发射弹丸,位于船舱之内那些力士也是开动起来,推动着车轮缓缓运转起来,朝着身后的太原城开过去。

    萧凤也没插手,就这么站在船楼之上,静静的看着麾下士兵进行的战斗。

    远处,那些骑兵已经来到了汾河旁边,他们纷纷弃了麾下战马纵身一跃跳入汾河之内,然后朝着战船游过来,很明显这些人是准备通过近距离肉搏战夺取这艘战船。

    “妈的,给我上刺刀,将他们赶下去!”

    自腰间拔出刺刀插在铳枪之上,杨辉瞄准一个正要跃到甲板之上的蒙古鞑子,只将扳机扣动,当机就让这个家伙跌入河中,随后他有看到另外一个人准备闯进来,一个纵身冲了过去,手中铳枪立时扎入此人腹腔之内,令其只能颓然倒在地上。

    虽是如此,但是在敌人连绵的进攻下,那些虎蹲炮还有克虏炮也全都因为缺乏人手而无法操作,以至于这艘新造的炮船也开始出现了多处的损毁,比如说甲板被对方的手炮给轰出了洞来,船舱因为破开的缝隙而有着大量的河水涌入其中,就连那硕大的车轮也被几个人围住,而他们一阵捣毁也将好几个桨叶给捣碎了。

    恰逢此刻,整个炮船忽的猛地一颤,却是整个定住了,丝毫没有动静。

    赵志一震,旋即就感到震怒:“妈的,这群家伙将车轮的齿轮给废了。”那车轮乃是推动“苍龙”号航行的主要动力,若是被这群家伙给废掉,那就等于被废掉两条腿,根本就无法运行了。

    害怕之下,他当机就下令士兵全军出动,务必确保将那蒙古鞑子全都赶出去。

    正在这时,萧凤却冷笑一声:“虽然我明白你们想要摧毁这艘炮船的迫切性,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敌人,我可不会允许你们破坏我的战略的。”随后,她只将脚朝着整个甲板轻轻一跺,一股红光立时以足尖为中心四散开来,凡红光所到之处,那本是破碎的木板、铁块甚至是桨叶具是恢复原状,就连本来重伤倒地的士兵也是精神一振,身躯伤势亦是恢复如初。

    至于那些已经跳到这炮船之上的数十位鞑子,在被这红光一扫之后,具是化作灰烬,不存分毫。

    且见到这一幕场景,两侧还在朝着这边涌来的骑兵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勒马掉头,快速离开这里。若是知晓那萧凤就在这里,他们一早就跑了,岂会白白的葬送性命呢?

    以萧凤那地仙修为,将整个军队彻底屠戮也不在话下。

    看着那些逃走的蒙古骑兵,萧凤也无意继续追赶,今日里她的构想已经得到了验证,这就是最好的果实,而现在则是回去继续巩固成果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又失手了?”

    杯盏之声乍然响起,于那漫天军帐之中,史天泽已然是怒气十足,且扫过眼前众人,他已然是倍感疲倦。

    张德辉一步上前,坦然说道:“是西张寨被对方给拿下了,而且对方目前正调集一千兵马配合十艘炮船,准备夺取寿阳。”

    “寿阳?那萧凤是打算彻底封锁山势,确保没有人闯入其领土之内吗?没曾想,这个女子倒是有此手段,倒是比那宋朝诸位强多了。”眉宇皱紧,史天泽微微一叹。

    他本来打算是借着之前态势将赤凤军封锁在太原城之内,然后派遣麾下兵马闯入其境内纵兵劫掠,断其根本。没曾想,那萧凤刚一恢复,就不顾牺牲亲自上阵,硬生生将蒙古大军打出城外,并且逐出到太原城之外。

    那次战争,他麾下兵马足足牺牲有五千多人,五万大军折损了十分之一,而赤凤军也牺牲了四千多人,只剩下一万兵马,加上因为被牵涉其中而死去的寻常百姓,少说也有上万余人,可谓是损失惨重。

    史天泽虽然想要继续战斗,然而麾下那些将军却未必愿意,而且其直接归属其统领的核心部队也损失惨重,其余将领亦是虎视眈眈,无奈之下他只能撤退。

    这便是军阀毛病,因为本身内部存在的固有矛盾,上下不能一心,内外不能平衡,彼此不能信任,故此才无法发挥如同赤凤军一样,完全发挥其全部的力量。

    能够在这样情况还不崩溃,史天泽已然算是一代名将了。

    “没错。那赤凤军目前虽是并无动静,然而其麾下兵马却屡屡行动。不仅仅屡次派遣士兵暗中偷袭我等巡逻士兵,更是经常寻找机会潜入军营之内,焚烧粮草。我等每次都欲阻挡,找出究竟有谁在军中暗中泄密,然而军中状况实在混乱,实在是没有办法。”张德辉低声回答着,眉宇间还带着苦楚。

    他乃是史天泽亲信,但是可不是那些蒙古将领的亲信,在直接面对那些色目人、蒙古人的时候,就算是史天泽到场也得给点面子,更勿论自己了。

    史天泽听了之后,心声一动,又道:“是塔思以及阿萨斯买买提吗?他们又怎么了?”

    依照蒙古条例,但凡是军队之中,都需要设置达鲁花赤,好确保军权为蒙古所掌握,而不是被其他人所掌管,而这可利赫正是达鲁花赤,至于那阿萨斯买买提则是同知,两人实力比不上史天泽厉害,但是也算是骁勇善战,在这军中完全具备决定任何一人生死的权利。

    “末将在营中听了。据说是大汗因为您许久未曾攻克太原,他们想要启奏大汗,将你调回去!”张德辉顿了顿,眼见史天泽那已然生怒的脸庞,他不敢隐藏当即说了出去。

    史天泽瞠目结舌,一脸诧异:“调回去?这两人,难道就不知道大军开拨,需要消耗多少粮草?更何况就算是别人来了,就凭他们的能力又能如何?”久于战争厮杀,他可是知晓蒙古之内虽是良将甚广,然而能够和自己媲美的将领在这华夏境内只有张秀一人,当然在那正统领大军西征的军中之中,拔都、贵由、蒙哥以及郭侃也能够媲美。

    只是现在,这几人具是身兼要职,短时间内离开不得。

    若是他被调离,换上一个庸将的话,只怕这太原就再也夺不回来了。

    “我自然知晓,但是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就莫要怪我启禀大汗了。”

    说曹操曹操到,于帐外一个人撩开营帐,也不顾及周遭其他人的目光,大刺刺的就盘腿坐在毡毯之上。

    此人正是这军中的达鲁花赤塔思,他的身世来历可不了的,乃是当年拥护成吉思汗顺利称汗的四大将军木华黎之孙,可谓是身份尊贵,正是因此所以被当今大汗窝阔台所倚重,想要将其培养成新一代的蒙古精锐,其实力也是甚为强悍,距离地仙境界亦是只差一步。

    而他如今在这军中更是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自然让在座的每一位都感觉坐立不安。

    史天泽立时紧张,当机自座位之上起身,走到了这人身上,低头一拜说道:“原来是世子过来,末将有失远迎还请莫怪。”

    “无妨!但是你若是不将撤退一事说清楚,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塔思深吸一口气,低声呵斥道。

    他虽然不过是人阶强者,然而毕竟身份尊贵,更是身负大汗爱戴,以史天泽那忠君爱国的想法,又怎么可能反对?

    “启禀世子。并非我不愿意,实在是因为那赤凤军太过坚韧,有决死之心。而且向来习惯于步战,我等士兵具是马兵,若是在城中和对方为敌,并非上策。若是当日继续厮杀下去,那么则军中士兵定会直线上升,我虽然竭尽全力企图灭杀那萧凤,奈何对方太过顽强,反而将我拖至精疲力竭。我若是死了还好,但若是连累世子你也一并殒命,那大汗岂不是痛心疾首?”史天泽不紧不慢,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塔思这才醒悟,想着当初太原城中的危机,他也感觉心惊胆战,便是那佛陀八相都彻底陨落,以自己这微末实力如何能够在那虎蹲炮、铳枪的连绵攻击之下保全性命?

    他当机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末将还有一个请求,不知世子可否接受?”史天泽心中窃喜,赶紧问道。

    塔思亦是回道:“但说无妨!只需要是我能够做到的,定然答应你就是了。”他曾经在太原城之内感受到那赤凤军的凶狠,自然知晓在这群人眼中,自己所谓的身份并不能够震慑那群疯子,处于保护自己的想法,他倒是不愿意让眼前这人就此离开。

    至少史天泽还算是态度端正,一向都未曾向宋朝输诚,若是换了一个蛇鼠两端的,只怕自己的头颅就可能被那属下当作战利品,直接递给了赤凤军了。

    乱世之内,军权最重。

    这群汉将为了争夺地盘,可是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比如说那枉死的严实就是如此。

    虽然在死后被封为亲王,然而其麾下兵马被整个解散,治下地方也被分给别人,甚至其儿子严忠济只有加入这军队之中,才能够享受一些权利。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可否请求世子出面,压制军中士兵,尤其是确保那些色目人还有蒙古人,莫要再寻衅挑衅汉族士兵!不然的话我军中不稳,只怕那赤凤军就会借此机会,彻底将我大军整个击溃。”史天泽立时央求起来。

    在他退防忻州之后,麾下兵马就和赤凤军进入对峙状态,每日里都是互相谩骂以及对战,偶然时候也会各自派遣出一些士兵突袭对方的堡垒营寨,好给对方制造麻烦。

    然而他麾下兵马毕竟比不上赤凤军上下一心,一等到军势消停之后,各种的矛盾就纷纷涌现出来。从汉将和蒙将的矛盾,从各个士兵之间的矛盾,从各地地域士兵之间的矛盾,总之各种事情全都涌出来,就没有一天让他能够消停的。

    如今见到塔思,当机就起了注意,想要将这个问题一并解决。

    塔思心高气满,张口便应了下来,随后就踏出营帐之内,准备去寻找那些蒙古士兵谈话,好确保这些算是刺儿头的家伙不要继续撩拨事情,不然的话逼得那些汉族士兵将领投诚赤凤军,那么他们所谓的剿灭赤凤军的企图,也就只是一个笑话了。

    毕竟当初榆社城之所以那么快崩溃,就和汉族士兵将领临阵倒戈有很大的关系,赫和尚拔都的尸体还未冰凉,他的事迹可是历历在目啊。

    见到终于解决了问题之后,史天泽长舒一口气,苦思那赤凤军之中事情,他踏出营中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喝之声,此刻已然是星夜时分,寻常人早已经是各自睡去,不曾想在这个时段,竟然还有人在活动?

    心中奇怪,史天泽将身一纵,就见于远处的一堆乱石之中,一个人正手舞长枪,不断的重复着各种的动作,刺、撩、斩、砍、破、崩,诸般招数应手而出,其上气芒乍现、无数劲气破枪而出,将四周围那些大石全都戳出一个个寸许宽的小孔,当真是气势如涛。

    “是谁?”

    正在此刻,那严忠济依然察觉到旁边有人影出现,自口中立时惊呼起来。

    待到看清楚来者相貌,他立刻慌张起来,将长枪插在身前,身子一躬长辑道::“原来是史元帅。小生多有冒昧,还请元帅赎罪!”

    “无妨!我也只是闲着无聊,故此四处走走罢了。没曾想打扰了你练功习武,你也别怪我啊。”史天泽摇着头,满是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精气十足、身躯硬朗的小子。

    他若非早年因战斗伤了身体,以至于无法生育后代,不然的话其儿子也应该和现在一样大了吧。

    “末将不敢!只是在这也就这么一点微末计量,若是要报仇雪恨,实在是力有未逮。我寄居将军麾下,然而至今却未曾立下半分功劳,实在是罪不可赎,还请元帅惩罚在下!”严忠济摇着头,想着自己如今的实力,却是暗恨起来。

    他于年幼时候尚在父亲麾下,因为好逸恶劳故此对武学一道不是很上心,而且四周围众人夸奖更是让他悠然自得,以为天下之人也不过如此。

    没曾想,那萧月竟然一人一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父亲斩首,更是在他和张弘范、史权之下安然逃走,还将那玄铁也一并带走,如此行径自然让其惊惧无比。

    毕竟那萧月和他也是一般年龄,然而其实力却如此强横,据说此人更是拥有一个师傅,那师傅如今也是双十年岁,而且已然能够和自己平生敬仰和父亲一般起名的史天泽斗个不分胜负,如此英才自然令其瞠目结舌。

    大受打击之下,他已然是重起斗志,没日没夜都在修炼,企图赶上去!

    然而他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如今时候望着那越来越远的深渊,已然是彻底绝望了。

    “不,你已经很好了。只是那妖女实在是不能以常理而论,世间若是能够和此人媲美者,我估计也就只有**密宗八思巴了。据说此人如今不过十八岁,已然修成如来法相了,可谓是当世一雄。只可惜他却需要为当今大汗助阵,为其调养生息、安定真元,降服那长生天神通。不然的话,我等定然能够将那妖女挫骨扬灰。”

    想着当初被一把火烧死的侄儿,他亦是带着怒火,自己毕竟已然没有了子嗣,所以将那几个侄儿当作了自己的亲儿子,虽然知晓刀枪无眼,但是一旦亲眼瞧着自家亲人罹难,自然是怒火腾升,只想要报仇雪恨。

    严忠济亦是回道:“末将相信,在元帅的带领下,定然能够将那妖女赶出去,一血深仇大恨。”

    “自然如此!”这一通发泄,史天泽感觉舒坦多了,他仔细看了看了严忠济,瞧见其双眉如剑、双眸似星,乃是一个堂堂君子之人,念及此人入军时候的想法,就感到有些好奇:“我记得你曾经和那赤凤军萧月有过一面之缘,可否和我详细说一说?”

    严忠济听到这“萧月”两词立刻炸裂,眼中已是泛起红光:“这厮杀了我父亲,我如何能够忘却?若是有朝一日,让我看到了那个女子,定然要一枪将此人戳死在地。”五指攥紧,那一挺长枪之上青芒乍现,数到劲气飙射而出,当即将整个石板切成两半。

    尘沙飞扬,碎屑满地,正如他那如火焚烧一样的心境,只剩下一遍残破的废墟。

    史天泽瞧着,当机惊道:“好枪!此物是你铸造的?”

    “”

    史天泽虽是知晓若是如此执着,待到日后企图突破三灾时候,定然会有莫大劫难,但是他却并未阻止,反倒说道:“我之前观你练习,倒见你根基甚是扎实,内功亦是雄浑务必,算得上是可造之才。既然如此,那我且传你一套天罡五雷决,若是练习此法可以引动天雷助阵,击杀敌人,最适合你使用。”(未完待续。)

    自宴会之后,仲威一身倦意回到军帐之内。

    只等他掀开帷布,却自里面走出一个一身红装、双臂**的金发女子,且看此人分明就是昔日里曾经于醉香楼现身的乌兰纳那。她将手上奶茶端到仲威面前,且看着这位汉子一口饮尽,有些担忧的问道:“我最近瞧着你面容憔悴,是不是有些又被斥责了?”

    数月之前,她曾于战争之中受赫和尚拔都之命将仲威救走,就此产生诸多纠葛,于是便在一起了。

    “唉!也是我太过无能,先是让那赤贼废了火炮,后是未曾尽展火炮之能。”仲威听到这话,手臂却颤抖起来险些拿不住茶杯,只好放下,而在口中包含着对自己的怨怒:“否则的话,如何能够让那**继续猖狂?”

    “这般事情急切不得。而且夫君不是说了嘛?此事急切不得,须得不疾不徐,否则榆社城一事又会重蹈覆辙,到时候你岂不是和你父亲一样,白白牺牲?”乌兰纳那不急不缓,声音柔软好似蜜糖,让人顿感心中甜蜜。

    仲威皱紧眉头,这才放心:“这倒也是!只是我军对那赤贼毫不了解。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日若非那萧凤突然拿出火炮,我军又如何能够招致失败?”细想这一点,他更是担忧起来,就怕这赤凤军再次拿出什么足以改变战争局面的武器来。

    “这一点夫君自然放心!妾身早在那赤军之内有准备,到时候只需要她发力,定然让那赤贼整个受创!”

    乌兰纳那微微一笑,恰似三月春风,当机将仲威那满是冰渣的心灵化开。

    仲威一开始尚不理解,只是稍微一想立刻恍悟:“你是说已经有人潜入其中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拜火教之内,又岂有我一人?到时候就算那些人当真是镔铁锻造的,我的姐妹也能够将其化作绕指柔老。到时候只需要她们一说,那赤凤军还有什么能够藏住?”乌兰纳那一脸娇笑,两团红晕已然染红双颊,这终教那仲威忍不住,将这女子搀扶起来来到床上,一时间两人登时踏入阴阳交合的境地,一并享受那鱼水之欢了。

    …………

    “二哥,你还不死心吗?”

    位于大名府之中,忽必烈望着对面的忽睹都,暗叹一声。

    于桌上摆满各类酒菜,全是那些烤羊排、羊肉汤、烤羊腿、烤全羊等等诸如此类的荤食,便是那诸如剑南春一类的烈酒亦是摆上好几坛,也算是丰盛了吧。

    然而对坐两人,却相互敌视,具是不曾露怯。

    “为何要放弃?”赤红双目,忽睹都犹自带着怒火:“若非那大汗杀害了咱们的父亲,我们如何能够变成今日这般德行?哥哥是这样,没想到你也成了这样子了?”且看着眼前始终平静的忽必烈,忽睹都突然生气几分戾气,越发厌恶这厮这般模样来。

    忽必烈叹声气,继续道:“但是你应该知晓,之前你已经惹大汗生气了。若是他当真要灭杀你,又何须如此麻烦?只需要一个命令,就能够将你处死,而你无能为力。”

    “那他倒是干啊!”忽睹都冷笑着说道:“此人违背旧制,强夺我父亲汗位,虽得诸人相助借助库里勒台制强夺长生天。但是那长生天神通何其厉害,又岂是一逆子所能镇压的?否则的话,为何他始终蜷缩在哈剌和林万安宫之内?还不是害怕被别人窥见自己的弱点吗?”

    听起言语,他似乎对当年托雷之死知之甚详啊!

    忽必烈面皮抽搐抖动一下,双目扫过四周围,似乎害怕这话儿被别人听了,又是抬高声音刻意说道:“那些不过传闻,你身为我黄金家族之人,居然也相信这江湖传闻?”

    “既然如此,那为何大汗对当年父亲之死耿耿于怀?对了,我倒忘你当时候不过是一介小屁孩,完全就是躺在妈妈怀中吃奶,哪里知晓父亲临死前的样子?”闷闷不乐,忽睹都却感觉眼前的弟弟居然如此陌生,陌生他甚至以为和年幼时候的那个会追着自己要风筝的那个人截然相反。

    “那你忙碌这么多年来,有用吗?”

    猛地一挥手,忽必烈将桌上的菜食扫到一边,任由这些酒食全都撒落地上,亦是怒气冲冲。

    忽睹都只听自己被斥责,怒从心生也是将那桌子猛地一拍,当机令其整个碎裂,喝道:“你这厮倒是添了本事,居然敢朝着你大哥喊?”

    “那又如何?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多年干了什么事情?整日里和江湖人士厮混,以为凭借他们的力量,就能够复仇吗?别忘了,那群汉人曾经将金朝出卖,而这样的事情他们从不害怕再做一次。二哥,你不要在继续执迷不悟,不然的话就非得掉入深渊之中了。”忽必烈张口喝道,其中的兄弟情义自然是情真意切。

    自父亲托雷死后,他们三兄弟就聚少离多,大哥蒙哥被派遣出去负责西征事宜,自己也被赶到这河北一代负责统帅大名府麾下部众,至于眼前的这位二哥亦是成为一位有名无实的所谓巡按使,如今因为丢失潞州以及太原,更是被直接剥夺侯爵、取消属军,成了孤家寡人。

    他听着悲伤、见着流泪,没曾想自己哥哥居然还是这般模样,未曾有丝毫改变。

    “呵呵!你也知晓我想要复仇啊。但是那窝阔台始终盯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若是我要学习兵法,他直接安排我到前线之中,置我于生死之地;若我要修行武功,他直接就丢给我一个缺词断章的秘籍,说是什么绝学武术;若我要学习治国之道,他直接让我当了一个狗屁巡按使。这般样子,我不依靠那群江湖野狗们,又能依靠谁?正是因此,我会杀了那个混蛋,让他尝尝什么是生离死别,什么是骨肉亲情,不择手段、不惜任何代价。”

    忽睹都却是满肚子委屈,只可惜他却自视甚高,自然不肯放下态度央求别人仁慈,放过自己一马。

    忽必烈却听着感觉害怕,低声问:“二哥,你究竟准备做什么?”

    “这个你就别问了。等到一切谜题揭晓的时候,你就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了。”诡谲一笑,忽睹都神色全数收敛起来,却是透着几分寒气:“当然。若是到时候我成功了,弟弟你可不能够阻挡啊,不然的话,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寒气森森,这话语之中已是带着杀机。

    感到这刺破肌肤的杀气,忽必烈顿感背后汗水淋漓,他常年沉浸于书文之中,抡起修为可要比忽睹都差一个档次,只好应道:“我知道了!”

    “那就好!”

    得到准话,忽睹都扬声笑着,旋即自这大堂之内离开。

    而在后面,忽必烈心中暗想,祈祷着未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目光扫过那一地的碎木头以及酒食,只觉得这天下也和这散落的食物一样,显得无比的混乱以及疯狂。

    “来人,将这里给我打扫干净!”

    忽必烈心中哀叹,更不知未来会如何发展,只好转过身来径直走开,而在书房之内他的师傅杨惟中以及姚枢两人正在等候,今日的课程可还没有结束呢。

    …………

    平原之上,一座高峰突兀而立,正似那撑天柱子一样,横亘于天地之中。

    这泰山自古以来就被誉为“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自然是有其独到之处。

    而在这山脚之处,那昔日里曾经突兀出现在升仙台的赤衣金属面具人却悄然现身,正不顾这崎岖山路,朝着顶峰攀去。她虽是武者,但是这傲徕峰甚为险要,部分地区陡峭近乎垂直,更是足有数百丈之高,而且天气极冷几近零下数十度,寒风一吹立时就让人感觉身躯冰寒,全身无力。

    这般状况,莫说是寻常人便是武者稍有不慎,也得跌个粉身碎骨,而昔日旧人垂下来的绳索早已腐朽,她也只能徒手攀爬。

    而在这山峰中央有一石**,洞**之上有一玉石,上书“玉皇洞”三字,其中似有云雾飘出,不知是否住着人。

    “你终于来了吗?”

    待到这赤衣面具人快到这洞**之处,却自其中传出一个声音。

    听到这声音,这赤衣面具人身躯一颤,被那寒风一吹,更是感觉手足酥软,这一下立刻让她难以固定身体,当机朝着崖低落下。只是这时,却自那玉皇洞之内射出一枚棋子,这棋子快若迅雷,只一刹那就落在赤衣面具人身躯之下,虽是不过指甲盖之大,然而却将赤衣面具人整个托起来,当真是奇哉怪哉。

    虽是如此,但是赤衣面具人那一副面具却自面颊之上脱落下来,露出了一个英气十足的面孔。

    一面是英气十足的男子相貌,一面是娇俏妩媚的女性容颜,这赤衣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变成这般德行?

    “匆匆十载,未曾想你的阴阳无极诀却始终未曾踏入关卡,当真是让我失望啊。”

    这声音再次传出,当机让这赤衣人惭愧的低下头:“弟子无能,未曾勘误阴阳之法,故此无法堪破法相,修成正果。”

    “也罢。你也知晓自己自出生以来便和其他人大有差异,阴阳之象具是存于一人之身,故此无论修行何等功法,最终都免不得颠倒乾坤、错乱阴阳,故此让你屡受折磨。对你这种状况,我也是首次知晓,故此草创一门阴阳无极决,好让你调剂阴阳,不受男女之相困扰。”

    “弟子明白,多谢师傅多年教导。”

    “只是你也知晓,若是修行此法,少不得需要于男女之间自由转化。每一月上旬须得变成男子,中旬会呈现出阴阳两梯,而下旬时候则为女子,非如此不能进步。然而若要继续修行,你就得做出选择,是变成男子,亦或者成为女子,只需踏出这一步,则自此之后再无阴阳相生之象!然而你尘心未消、红尘难脱,只怕这一生都得困顿与此了。”

    满是叹息,这声音对这赤衣之人却是充满怜悯。

    赤衣之人亦是无奈,低头回道:“师傅教诲,弟子明白了!”

    “罢了,你还是上来吧!”

    随着声音,数十枚黑白棋子又是射出,这棋子看着甚是普通,和寻常棋子并无两样,然而这棋子却凌空悬住,每一个都按照一定的间距排列起来,化作了一个长长的阶梯,直通那玉皇洞。

    赤衣之人一脸迟疑,她虽知眼前之人修为超绝,就连当世之内的地仙之中,也少有能够和其匹敌之人,但是这棋子如此脆弱,更是只有指甲盖大笑,如何能够承受重物?

    “你还在犹豫什么,为何还不进去?”

    那声音有些怒气,当机吓得赤衣之人迈出脚轻轻的踩在棋子之上,随后他就觉得这棋子之中竟然涌出一股无穷力量,尽是将那空气全都凝聚起来,形成了一个薄薄的垫层,垫层约有一个车**小,足以承受一个人不至于跌落下去。

    如此凝气成墙之法,当真是惊世骇俗。

    带着憧憬,赤衣之人不敢懈怠,感激踏着这棋子垫成的阶梯,来到了傲徕峰玉皇洞之前。

    石洞并不大,深度仅有一丈有余,宽度亦是仅有数尺,仅能够容纳一人,若是再多一人就已经太过拥挤了。

    而在这洞**之中,已然有一个苍白老者盘腿坐在这石洞之内,他的面前却摆着一个棋盘,上面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彼此更是霸占一方,互相交错进攻当真是凶残至极。只是在靠近黑棋腹心之处,却漏出了一个空缺来,而在四周围重重围困的黑白棋局当中,却有一个赤红棋子甚是眨眼,就这样大刺刺的将这空缺整个占据起来。

    一手捻子,这老者就这样静静坐着,头也不抬继续盯着棋盘:“你且跟我说说,那中原一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尊,根据你的推论,那赤凤军果真打下了太原城,目前正在和蒙军厮杀,而且宋朝也是动作连连,估计重夺襄阳,率军北伐就在今朝。”

    “我明白了!”

    这老者将棋子落定,立刻让那白棋的防线连成一片,生生将黑棋挡在外面,两者算是进入抗衡状态:“既然如此,那应该会进入下一步了吧。”

    “下一步?是什么?”赤衣人一脸不解。

    老者呵呵一笑,却将那赤子挪动一下,这赤子一动四周围的那些棋子亦是纷纷像是被惊住一样,旋即朝着四面散开,露出一个老大的空隙:“当然是撤退了!”

    “为什么要撤退?”

    看着这一幕,赤衣人感觉不解。

    他虽是不知眼前老者身份,却晓得他喜爱下棋,更喜欢以棋局推演天下大势,而那黑棋很明显代表蒙古,白棋则是南宋,至于那赤棋则很明显就是赤凤军了。

    “因为这就是天命!命,是逃不了的。”

    呵呵笑着,老者忽的抬起眼睛,于洞**之上三个小洞直通外面,正好可以看见那天空,所以被称之为窥天。而置身于这玉皇洞之内,老者又是继续笑着:“而他们若要挣命,就得走。毕竟棋盘之上,只有黑白,岂容其他异色?不然等到黑白之棋反应过来,那就当真是万劫不复了。”(未完待续。)

    时间飞逝,寒冬刚过,一场春雨已然开始滋润大地,待到放晴之后,随着那一轮太阳升起,转眼间已是夏季时分。

    只是今日,这夏季却意外的漫长,总是悬在天空的太阳还在释放着自己的热量,就连那汾河都消减太多,只有腰部的水位根本无法支撑起炮船的航行,令新建的水军暂时无法继续攻城略地。

    “还没下雨吗?”

    面露愁苦,萧凤极目远眺。

    萧星摇摇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若是再不下雨的话,那么收成起码会下降一半以上!”

    “一半?”萧凤愣住,低声呢喃道:“这可不是搞笑事情。”目光扫过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她越发忧愁起来:“希望这天赶紧下雨吧,不然的话只怕我们真的难以撑过这一次。对了,星星。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去做了吗?”想着如果没有足够粮食的后果,她更是充满担忧。

    萧星立时颌首:“遵照主公的命令,我已经开始调集人马去做了。”扫过脚下干瘪的农田,她的额头亦是布满愁容。

    旱灾是什么,她以前只在史书上见过,自己也因为出身于官宦世家,所以也没有亲身体验过。

    而今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当真是让她惊恐莫名,完全媲美于当初水灾发生几乎要淹没潞州城时候的场景。

    且看远处,在太原城之外绵延的农田已经是彻底干涸,就连旁边刚刚挖掘的沟渠亦是毫无水分,以至于田里面生长的小麦已经开始泛黄了。靠近汾水的农田尚且如此,远离汾水的农田的恶劣情况,自然是有目共睹,而若是让这场景继续下去,那么这一年的收成注定大减。

    为了改变这一场景萧凤已经下令萧星调集民力清理河道以及开挖沟渠,将汾水给引出去灌溉农田,而且还着急专门人士寻找合适的地方挖掘水井,好保障治下百姓的生存问题。

    好在去年开建的漳泽水库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里面储存的水分足以支撑潞州附近农田的灌溉,只是别的地方并未得到及时的处理,所以还是维持着过去的模样,甚至因为旱灾反而更为恶劣。

    “对了,若是这次当真会发生旱灾的话,只怕我治下之内可能会出现各类暴动。为了避免灾民聚众围攻县衙,我于你五百兵马,务必确保境内安定,若是有敢啸聚群众者、立斩不饶!”想着历史之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萧凤的话已然是透着杀气。

    但凡是皇朝覆灭,莫不是从饥荒开始。

    而若是不及时控制住境内状况,那风起云涌的叛乱就会此起彼伏,直到彻底摧毁底层行政机构,然而如同洪水一样席卷整个天下。

    历数王朝,莫不如此!

    萧星身子微颤,充满不可思议:“真的会吗?”她心儿仁慈,向来看不得血腥之事,故此终日俯首于内政,对军事、谍报等等一类血腥争斗之事少有询问。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双目垂下,萧凤牵过萧星玉手,低声回道。

    若是没有发生这种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那她也毫不犹豫会下狠手,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敢动弹整个赤凤军的根基,她都会行霹雳手段,彻底镇压住对方!

    萧星亦是明白,低头回道:“我明白了!”随后骑上快马,领着一批人朝着田野奔去。

    “希望这天能够快点下雨。”

    怅惘望着那几个远去的身影,萧凤五指不由得攥紧。

    若要支撑赤凤军在这太原战斗,则境内必须提供足够的粮草支撑,否则的话她就算是有泼天的功夫,也断然无法在士兵饥饿的状况下战胜对手。

    想着太原城之内状况,萧凤转头回到城中,而在府衙之中萧月已经将一叠卷宗准备好。

    “这是关于南宋的谍报?”翻了翻这些卷宗,萧凤有些惊讶:“没曾想那孟珙居然攻克了襄阳、樊城,看来打通到山西一代的道路也是指日可待了。对了,你可知晓他究竟是利用什么方式,将那襄阳给夺下来的?”

    毕竟那襄阳城池坚硬、更有重兵把守,和当初城池空虚、守备空虚的太原城截然相反,若要攻取只怕并非易事。

    “据说是因为城中有内应,故而让孟珙得手了。”萧星回道:“而且根据我派出的谍报分子报道,此刻孟珙驻守在襄阳,并且以当初投降他的人为骨干组建忠卫军,好确保襄阳安全。更重要的是,在占据襄阳之后,他频频出击已经和蒙古大军数次交锋,并且均将其击败。目前正和蒙古都元帅达海绀卜和秃雪于夔州一代激战,好确保其川内不被蒙古侵扰。”

    想到这里,萧星目中泛起一些异色。

    自十年之前,她父亲死于蒙古侵宋之战后,这四川年一直都处于蒙军揉虐之下,其境内早已经不复之前繁荣。如今这孟珙横空出世,居然真的要将这蒙古挡在川外,自然让她心生神往,为之崇敬。

    “这一来,这宋朝当延寿三十载。那孟珙果然厉害,居然看出来这襄樊的重要性。但是如果是我的话,那又该如何?”

    萧凤眉梢一皱,虽是对孟珙甚是佩服,却也在细想这般变化,又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能够以一己之力硬抗蒙古大军,这孟珙果然有逆天之能。但是如今蒙宋攻守易势,如果蒙古战略后撤的话,肯定会第一个围剿正处于腹心之地的赤凤军,这样一来只怕她的赤凤军在这里也待不长了。

    想到这里,萧凤又是问道:“对了。既然他们已经攻克襄樊,那么应该也可以履行合约了吧。你且去和南朝联系一下,问问那批粮草还有物资究竟什么时候到?”自江万里离开时候,她就将虎蹲炮的技术资料交给对方,当然关于克虏炮以及铳枪技术并未交易。

    这些更为先进的武器,萧凤可不打算就这么暴露底牌。

    萧月身子顿了顿,面容稍微有些怒容:“根据那南朝官员所说,因为战事阻遏,只怕还需要些时日。”

    “多长时间?”乍然听到这话,萧凤整个人都愣住了。

    萧月暗叹,低下头不敢看自家主公:“少则半个月,多则一年!”

    “这帮混账!还没有打胜仗,就打算过河拆桥了吗?”萧凤顿现怒容,数点火星已然是应声而出。

    此刻,这河东一带一代正处于干旱状况,田中粮食所产不多,根本不足以支撑大军行动。正是因此,萧凤才分外在意,那批允诺的粮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

    没曾想,那宋朝官员居然如此无耻,达成的正式协议也敢拖欠!

    萧月又是迟疑了片刻,随后低声说道:“而且他们说了。若是我们能够配合他们南下,由平阳府出兵攻取河南府,配合他们一起夺回开封府,定然会将允诺的粮食送达。”

    “借刀杀人,这帮家伙当真是打的精细,真以为别人会乖乖上当?”被这话一刺激,萧凤那脸蛋已然是狰狞无比:“若要攻取河南府,少说也得八千兵马超上。而目前我军满打满算,加上新近扩充进来的,也就只有一万三千余人,守住太原城已然是无比吃力。若是我当真如同那南宋诸臣所说的因病南下,则史天泽立时就可以循着太原府直入我所统辖境内,届时包括潞州境内定然会涂炭生灵、民不聊生。这一下来,不仅仅我赤凤军人心具散,而且还会被对方以粮草要挟,和那蒙军拼到玉石俱焚。敢敬献此计者,当真是心肠歹毒。”

    一点一滴,萧凤想着自己若是撤退之后,其所辖境内的诸多惨状就感觉分外不安。

    那史天泽乃是仁义之人,但是蒙古大军可就未必了!

    “既然如此,那主公我们该怎么办?”萧月甚是担忧,早在听到那南朝之人说出这话时候,她就晓得对方包藏祸心。

    只是他们赤凤军底蕴太薄,但是和蒙古一支偏军对抗就已经竭尽全力,若无宋朝援助的话,那等到蒙古大军回过神后,她们定然会被毫不犹豫彻底消灭掉。

    萧凤虽是恼恨,但是也只有无可奈何的接受下来:“拖!只能拖了。当然,你且注意那些在我统辖范围之内活动的外人,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的话,立刻告诉我。毕竟境内目前正处于旱灾之中,百姓亦是正处于焦急之中,若是在这危机时候被人撩拨的话,定然会对我们造成严重的损失。”

    “我明白了!”

    萧月晓得此处厉害,当即下定决心,若是当真找到那些暗怀鬼胎的家伙,杀无赦!

    萧凤想了想又感觉不够,又是吩咐道:“还有。立刻通知驻守在平阳府的张世杰和王允德,让他们每日巡逻,务必确保境内安全,并且严格封锁道路,不得让任何流寇逃入我境内。毕竟我们境内粮食也不多,可没有那么多的粮食送给别人。”

    旱灾之大连绵甚广,并不止她山西一地,就连淮北地区以及两湖地区也有波及,若是那些逃荒的百姓流窜到这里来,那她可就为难了。

    就这样,自府衙之内来自萧凤的命令纷纷送出,当机让整个赤凤军上下全都动了起来,全力以赴应对这次的旱灾,而且其重要性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太原保卫战。

    …………

    “封锁城池,不让流民进入,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手中纸条,张世杰顿感困惑,一对锐目不觉聚敛于眼前通讯兵身上,只是对方也是一脸懵懂:“在下也不知晓,在下只是传达主公命令的。”

    “好吧,我知道了!”

    挥手令对方退下,张世杰心中满是困惑,对旁边的王允德问道:“你说主公究竟是因为什么,居然让我们暂缓收留流民?毕竟咱们目前兵力不多,若是不广受流民将其训练成兵,那么等到手中的兵马打完之后可就会面对无兵可用的境地了。”

    自从夺下太原城之后,萧凤就顺势而下直接夺取了平阳府一地,由此将整个晋中盆地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的话,整个根据地就会被四周围连绵的太行山脉所保护,敌人若是想要进攻,就只能走北方由太原进入,南方由京北府路河中府入平阳府的道路。

    而赤凤军只需要在关键的关卡布下重兵,自然就能够稳若泰山!

    “在下不知。但是主公既然由此安排,想必定然有自己的理由吧。”王允德张口回道。

    张世杰叹声气,低声问道:“但若是这个理由会让广大百姓受损呢?”若说王允德有什么不好的,那就是心思实在是太过单纯,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

    “这怎么可能?”王允德一脸惊讶,满是不信。

    张世杰摇摇头,指了指府外的百姓,说道:“如何不可?你我具是农户出身,应当知晓这群人所求者,不过是一碗饭、一顿粥。若是我等就连这个都无法满足,那还算什么军队?”

    顺着他的手指,便可以看到在城府之外,正有一群流民汇聚于府衙之前,他们一身破烂、手中拿着缺了一口的瓷碗眼巴巴的盯着府衙,而在府衙大门之处,早已经有一群人支起大锅,里面煮着热气腾腾的粥食,而在旁边亦是堆满一袋袋的粮食,很明显这是正在分粥。

    “这倒也是!”

    王允德看见那些灾民凄惨模样,不免感到有些悲伤。

    自入夏之后,田地干涸、谷粒不收,那些庄稼汉具是抛弃田地,涌入城中之内整日里以乞讨为生。

    正是因此,所以他和张世杰才会心生怜悯,在这府衙之中开辟粥铺,好让这些饥汉勉强度日,不至于因为饥饿而闹出什么事情来。

    张世杰立刻点头说道:“没错。若是我等将这些灾民驱逐出去,固然能够确保城中安全。但是他们只怕就会彻底饿死在乡野之中,我想这般场景就算是主公也不愿意遇见吧。”

    “没错!”

    王允德虽是赞同,但是且看着在这灾民之内,还有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年,当机就起了注意:“但是人如果就让他们这样的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而且府中藏粮也不多了。不如将他们调集起来加强城防?毕竟那蒙宋交战已经接近尾声,如果等到那蒙古大军撤回之后,我等可能就会遇到一场恶战了。”

    “没错。而且我打算从其中遴选士兵,挑选一些加入赤凤军之内,这样的话也好扩充一下军队。毕竟咱们麾下合计也就只有三千兵马,仅凭这些兵马断然不是蒙古大军的对手。若要抵抗他们,唯有从这灾民之内挑选了。”张世杰这才满意的回答道。

    两人这番的一合计,当机就打定了注意,敲定了各种方案,就等着得到准许。

    毕竟扩充军队这件事,按照赤凤军的规定,是必须要得到萧凤准许、参谋部同意才可,就算是他们这两个老资格也必须如此。(未完待续。)

    太原城内尚有赤凤军镇压还算是平静,但是城外那蒙古大军却是开始焦躁不安。

    自昨日时候,袁晔就始终遵守着主公的命令,一直监视着蒙古大军的动向。而在近日,他自远处瞧着那了无生息的营帐,却感到有些好奇。毕竟按照时间,在早晨的时候,对方应当开始生火造饭,以免饿坏了肚子。

    但是现在都日上三竿了,对方却始终没有动静,这一点让袁晔甚是奇怪。

    旁边一位士兵戳了戳他,问道:“喂,那里怎么没动静?”

    “不清楚,我们去看看?”袁晔张口说道,自当日他从蒙古大军麾下生还之后,因为在太原保卫战之中英勇表现,所以被提升为小队长,手下也带着好几个人。

    听到这话,其余人顿时愣住,起了疑惑:“但是那可是蒙古大军,若是贸然靠近会不会死?”

    “不过是一帮蛮夷,有啥好怕的?”袁晔有些不耐,抬起手就是几个脑瓜蹦,而为了助长一下自己的威风,他有举了举手中的铳枪,喝道:“而且俺可是刚刚被授予了这铳枪,就算对方十几个人一起冲过来,俺也不怕。再不济,我下令让其他人在后面用虎蹲炮给你们壮威行不?”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过去?”

    且见那乌黑发亮的铳枪,一行人心中安定下来。

    他们具是见到过这铳枪厉害,只可惜这铳枪产量太少,整个赤凤军之内一个三十人小队之中,也就只有被赋予官职的队长、副队长,还有那些教导士才正式装备铳枪,其余人则是使用缴获过来的板甲、长枪、弓箭之类的冷兵器以为护身,这就是目前赤凤军内部的状况。

    一个标准的作战小队,装备有十条铳枪、三具虎蹲炮,再加上其他长枪、板甲、盾牌还有弓箭,构成了赤凤军整个军队的核心基础。

    而这样的一个小队,完全能够在正面战场,硬撼一支百人的蒙古骑兵小队。

    确定好基本战术形式,立时就有三个汉子手持盾牌、身披坚甲,缓步朝着远处的一个蒙古军营走去。空气有些凝滞,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群狼盯着一样,努力的压制住心头的恐惧,他们只有扣紧身前的盾牌,以免被突然出现的袭击给弄死。

    很快的,三人就踏入了蒙古军营的防守范围之内。

    “还没动静?”

    袁晔顿时愣住,心中更觉困惑。

    想象当中的袭击并不存在,这蒙古人究竟在想着什么?

    不远处,那三个汉子亦是愣在原地,他们害怕在这个时候敌人会出现,早已经将那盾牌竖在身前,只是除却了风吹之声,远处的帐营还是没有动静。被这奇怪场景一通折磨,他们感觉无比困惑,当机对着身后的袁晔一阵比划,那是在寻求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袁晔也是回答起来,让这群家伙继续前进。

    这三人眼见蒙古没有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立刻就朝着蒙古军帐继续靠近。

    很快的,他们就来到了营寨之外,只是这一看立刻就呆住了,只是因为在这营寨之内,于每一个军帐之间竟然没有任何人走动,简直就像是这里面的人突然消失了一样。

    见到几人神色古怪,袁晔立刻走上前,他一瞧见这奇怪场景,也整个呆住了:“怎么回事,居然真的消失了?”看着旁边的帐篷,他立刻走上前将帷布一掀,然而其中除却了一些被丢弃的东西之外,并无任何的人类痕迹。

    神色一凛,袁晔当机下令:“立刻给我搜查所有的军营。”

    于是乎,所有人的士兵全部走进来,将那一个个蒙古包给掀开,然而其中除却了那些被吃剩的骨头和破碎的瓷器碗碟外,就没有任何的痕迹了。

    也就是说,这个军营被彻底抛弃了。

    袁晔感觉奇怪,立刻将这件事情启禀自己的主公。

    “撤退了?”

    听到消息,萧凤也是倍感困惑。

    在这关键时候,蒙古大军若是撤退,她自然是欣喜无比,只是若是这撤退乃是史天泽玩弄的把戏,那就要小心谨慎,以免被对方窥出自己的缺陷,进而导致极其惨烈后果发生。

    “没错。我和属下搜索了附近好几个军营,都发现里面的士兵已经撤退了。而且那篝火之内的温度还没有完全下降,应当是昨天就撤退了。”袁晔立时将自己所收集到的所有情报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萧凤细细琢磨起来,却是看向了参谋部赵志、杨辉等人,这个时候若要猜测对方的动静,那就需要群情策力了。

    赵志立时回道:“依我看,应该是因为对方也支撑不住了。”

    “这又该如何说来?”萧凤眼珠子一动,立刻就盯着赵志。

    “很简单。我军目前正在被旱灾所困扰,田中颗粒不收,就凭现在手中的粮食能否支撑到秋季都属于奇迹。既然如此,那么对方应当和我们一样,也是受到这高温的影响,被逼无奈之下才撤军的。”被萧凤这么一看,赵志亦是张口解释道:“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的目的在于制造陷阱,好让我们掉入其中。

    “虽是如此,但是若是对方当真撤退,那么缓解我们赤凤军的压力也是一个好消息。”杨辉在一边补充道。

    见到两人对答如流,萧凤稍稍放心下来:“即使如此,那你们觉得应当如何处理?”

    为了将这参谋部在赤凤军推广开来,她可是着实废了不少功夫,不仅仅将最有可能造成威胁的张世杰、王允德两人调走,而且还将所有英杰全都集中起来,并且日日夜夜进行各类的战局推理的同时,还兼具对小队如何应对蒙古骑兵的作战战术的编写,铳枪还有虎蹲炮以及克虏炮的应用方式,乃至于士兵应该如何操练等等,全都被归入参谋部之内,并且交给这些年轻人执行。

    而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这一制度可以说很成功。

    “虽然对方开始撤退,但是我等也不能就此放心。应该谨守堡垒,以防对方趁机偷袭。那史天泽数次设计,贯会使诈,须得防着对方。”

    “而且对方也许会借此机会迷惑我等,所以我觉得应该派遣骑兵,针对附近进行对大规模搜索,好确保对方并没有攻城的意愿。”

    赵志和杨辉齐齐说道,当机就让萧凤安心下来,只是一边却有一人张口说道:“但是对方如果真的是撤退了呢?我们是不是应该趁机进攻?毕竟,这可是我们打破对方封锁的绝好机会,如果就此放弃还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再有机会。”

    此人唤作仇烈,乃是这太原城之中一位豪富之子,因为其家族于太原保卫战之中被蒙古杀绝,故此为了复仇而加入赤凤军。萧凤也正是为了安抚城中的一重豪绅,故此将此人安排在参谋院之中,好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她赤凤军之中。

    “若是这样,那自然应当乘胜追击。毕竟那史天泽尚未铲除,若是他什么时候卷土重来,那可就糟糕了。”杨辉立时回道:“赫和尚拔都一事殷鉴不远,若是不一口气将这厮击败,则我赤凤军永无宁日。”

    他在之前一直都在张世杰、王允德两人身边,辅助两人夺取汾州还有平阳府,因为赫和尚拔都都被彻底歼灭,所以那些遗留下来的将领也没多做抵抗,就顺势投降了,相较来说后续的整编工作反而更为繁琐,故此未曾参与过战况惨烈的太原保护战。

    赵志却摇摇头,透着几分迟疑:“不行!那史天泽向来狡猾,他纵然是撤退也断然不会任凭我等攻击,定然会再沿途之下遍布陷阱,就等着我们进攻。而且我们赤凤军兵力薄弱,若是因此空门大开,让对方窥出我等空虚,则我军定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自那太原保护战之后,他就知晓自己所面对的敌人并非常人,就连自家主公都有殒命危险,甚至前任总参谋长李志等人也因此牺牲,他实在是不敢小觑那多年宿将,以免阴沟里翻船,彻底葬送赤凤军的未来。

    两人这一番争执,当机让众人开始争论,究竟应不应该追击,整个大堂也充满嘈杂声音,至于这两人更是在早已经从座位之上站起来,彼此互相争执着,唾沫星子乱飞,就差朝着对方吐痰了。

    萧凤在一边听着,瞧见不远处那仇烈一副失神模样,立时问道:“既然如此,那你的意见如何?”

    “我?”

    这仇烈顿时愣住,眼中还带着几分惊恐。

    “没错,就是你。”萧凤颌首:“既然这是你提出的,那你也应当提出自己的见解,不是吗?”举起旁边的茶杯,她润了润唇舌,又对着赵志、杨辉两人吩咐道:“而且你们两人这般争执也没给尽头,不如且坐下来好好的喝杯茶吧。”

    赵志、杨辉立刻坐下,没好气的喝着眼前刚刚沏好的茶水。

    “依我看,那史天泽既然为威震天下的名将,那么他纵然是后撤,也定然会布下诸多手段,以防自己被别人攻击。所以我觉得我们应当谨守太原城,不应继续进攻。”被萧凤盯住,仇烈更是紧张不已,说话时候都显得结巴。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传达我的命令,喝令全军谨守堡垒不得放松。还有,赵志杨辉,你们两人率领第一旅第三团出击,记住了一旦遭遇攻击立刻撤退,不得和对方进行鏖战,务必给我将对方的情况摸清楚。知道了吗?”萧凤且看众人全都安静下来,当机就说出了自己的命令。

    “我明白了!”

    虽是充满不满,但是既然是主公的命令,赵志、杨辉两人只好退了下去,准备调兵遣将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而在确定接下来的方针之后,其余人也各自散去,开始负责自己的事情。

    萧凤正要离开,目光撇过那稍微有些孤僻的仇烈,立刻将其叫住:“对了,刚才你为何会如此紧张?”

    “在下只是第一次见到主公,所以有些胆怯,以至于无法控制住身体。”这仇烈身形又是一抖,旋即就低下声回答起来。

    萧凤双目透着几分审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家伙:“是这样吗?”

    于参谋部之中,绝大多数都是自起事时候就跟着她出来的,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完全是值得信任,唯有眼前之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非老人一样的存在,而萧凤若非是军中人才实在不够,根本就不愿意让类似于仇烈这样的人加入进来。

    “没,没错。”

    仇烈唯唯诺诺,继续回道,似乎是因为萧凤的气场太过强大,他甚至害怕的弯下了腰,不敢看萧凤。

    萧凤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就迈开步伐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且看着这一幕,那仇烈也稍微缓了一口气,正准备踏出脚步的时候,自后面那熟悉的声音又是响起。

    “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为何你之前会有杀气?”

    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仇烈眼中透着几分愕然,随后他低声说道:“是因为父亲!我父亲,被那些闯入城中的鞑子给杀了,所以我要为他报仇。”言及父亲,他五指攥紧,指甲立时嵌入肌肉之内,几滴鲜血溅落在地,透着不祥的嫣红。

    “父亲?”

    “没错!”

    听到这话,萧凤立刻了然,叹声气说道:“唉。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苦心人。只是你可莫要沉浸于复仇之中,以至于遗忘了自己的身份。毕竟你除了是你父亲的孩子外,还是赤凤军的参谋,可不要被仇恨心迷惑了自己的双眼。”

    “主公良言,在下定然谨记于心。”

    转过身,仇烈的腰依旧是垂下来,让人看不清楚他面目的模样,只是那一滴滴泪珠却溅落在地上,唯有话音依旧是颇为寻常,并未因此受到多少影响。

    且看着这一幕,萧凤哀叹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此撤下去吧。”

    听到这话,仇烈立刻转身离开,步履匆匆、似乎还未从之前的悲伤之中走出。对于他这种情况,萧凤也没有办法,毕竟在她赤凤军之内,似这般的存在不在少数,若是仅仅就因为对方的身份还有偶然露出的杀气而以为对方便是间谍,那就未免太过荒谬了。

    “没想到我也开始疑神疑鬼了,这是疑心病犯了吗?”

    萧凤摇摇头,忽然感觉自己甚是疲倦,大抵是因为之前太过紧张的原因,她总是不自觉的怀疑四周围是不是就潜藏着敌人,这种行径甚至令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居然会对属下产生这种联想。

    回道闺阁之中,萧凤只想要好好休息一样,缓解自己的疲劳。(未完待续。)

    星辰隐现,已是夜半时候。

    虽是处于睡梦之中,萧凤却已是灵眼尽开,四方之地具是存于一心,任是什么动静都无法逃出她的掌握。只是今夜,却于一处偏厢之内,传出阵阵争吵之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当真是让她气恼至极。

    将身一动,萧凤已是穿上衣衫,纵身一动就来到庭院之内。

    且看这庭院之内,正有一男一女。那男子正是金蒙,另外一人却是李莲。他们两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目前正争得面红耳赤,而且那李莲衣衫不整、鬓角散乱,至于金蒙却是脸颊通红,显然是被扇了一巴掌。

    不过见到萧凤之后,这两人顿时呆住,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争吵,竟然让自家主公都惊起了,心中诧异之下连忙道歉:“惊扰主公休息,还请主公恕罪。”

    “深夜之中不去休息,反而在这争吵,你们也知道恕罪?”萧凤怒容显现:“就为了些许私人再次争吵,若是被别人听见了,你们也不怕被人耻笑?”

    他们两人虽是距离洗心阁足有百来丈,然而萧凤修为何其高深,便是尘起雨落、风吹叶动动静也无法逃脱,那吵闹之事早已经是明鉴于心。

    李莲顿感委屈,几滴清泪自脸颊之上滑落,伏低身子央求起来:“既然如此,那还请主公辨明是非,解除我等之间的婚约。”说罢,她眉目含怒扫过旁边的金蒙,显然是愤怒至极。

    “主公!还请主公莫要插手,我定会处理妥当。”金蒙一听,整个人登时吓住了,赶紧迈步向前恳求道。

    萧凤皱眉,撇过金蒙却是透着几分厌恶:“是因为你所救下的那个女子吗?”

    “没错。那奴儿孤苦无依,我之前将其收留完全是出于一片苦心,不然的话她非给那些鞑子抢去,届时会出现什么状况都不知道。”金蒙赶紧解释起来:“而且她目前年幼,若是将其逐出去,只怕独自一人难以生存。正是因此,在下恳请主公可否允励,让我将那奴儿收下?”

    “奴儿?奴儿?你这厮叫的倒是亲切。”且见金蒙如此行径,李莲却是气炸:“但是你可曾对我如此称呼?我不过是日理万机、故而难以和你相聚。你倒好?居然背着我将那奴儿纳为己有。你这厮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很显然,她之所以生气,便是因为金蒙此人背着她私自将那奴儿收为己有。

    这般行径对于赤凤军之外之人尚算寻常,但是对于久受萧凤影响的李莲来说,却断然容忍不得。

    “那又如何?你与我缔结婚约也有一年有余,岂料你未曾为我诞下后代,反而因此生怨,若是闹了一个一尸两命,那我又该如何?”金蒙且看李莲居然质问起来,想着一年之内两人相交之情,怒火入脑也未曾思考就是斥责道。

    这一下,不仅仅李莲都呆住了,就连萧凤亦是嗔怒起来。

    “闭嘴!”

    一声炸喝,当即让这金蒙整个凝在原地。

    萧凤双目已然冰冷:“你就是这般对待你的妻子吗?”她于占领太原城之初,就已然宣布废除妾侍制度,没曾想自己麾下之中竟然也冒出如同金蒙这等得陇望蜀之辈,如此行径亦是让她惊怒不已。

    “一尸两命?你居然真的背着我和那丫头有了孩子?”

    李莲整个人亦是便是痴傻许多,她透着不可思议望着眼前这一年之内躺在自己身侧枕边之人,竟然生出几分陌生之感。

    金蒙且看两人皆是露出敌意,想着自己之前所说之话,亦是整个愣住,旋即赶紧低头:“属下实在是一时糊涂,没有管住自己,故此做出这等错事。但若是将奴儿赶出去,那她和她肚中的孩子可就真的要遭殃了。”声音颤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你也知道做了错事!”

    萧凤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呼吸,低声喝道:“然而军中自有固定,你且说你选择谁吧。”

    赤凤军之内,多数皆为年轻男子,可谓是热血方刚、干劲十足,但是也有一个麻烦,那就是那难以抑制的生理需求。

    正是因此,所以萧凤才将一些丧夫、丧子的寡女聚拢起来,成立了忧国少女骑士团,一方面是为了解决医疗后勤问题,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借助她们本身女子的身份,让那些精壮汉子有一些念头。

    当然,萧凤作为女子,也不可能如同其他封建军阀那样成立所谓的军妓,所以就在军中实行一夫一妻婚姻制度,若是赤凤军之中的精锐分子看中骑士团之中的少女,两者就会缔结姻缘关系,但是若是双方有任何一人破坏这婚姻制度,就会有严刑峻法惩戒,好确保军中安定和谐。

    只是依旧有一部分人沉浸在古老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始终惦念着能够多纳妻妾,好传承后代。

    听到这话,金蒙整个人顿时愣住:“不选择可以吗?”

    他之所以能够一路飞升,顺利成为第三作战旅旅长,能够随侍在萧凤身边的李莲助力颇多,但是这李莲却因为旧时伤患难以生育无法延续后代,不然的话他岂会如此轻易就被那奴儿所诱惑,做出这等错事?

    “不行!”萧凤摇头,话音冰冷:“你要知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事先早有规定,你既然触犯那就莫要怪我无情了。”

    金蒙身躯一颤,低声央求:“既然如此,那可否宽限三日?”

    “自然可以!但是三日之后,必须给我答复。要么和离,要么和那所谓的奴儿分开,知道了吗?”

    萧凤不动如山,即使对方曾经是在沁州力挽狂澜击败蒙古第一次进攻的健将,她也不打算就此放弃律法严明。

    人心难测,唯有严明律法、巩固组织秩序,方能让人信服。萧凤自然知晓这一点,故此向来不敢擅自破坏自己所制定的律法,以免让麾下士兵失望。

    更何况此例一开,则军中那些蠢蠢欲动之人定然会出手,而赤凤军之内男多女少,到时候定然是僧多粥少,而那些难以娶妻生子的其他士兵也会心生不满,就此埋下祸根。

    因一人而坏全军根本,萧凤才不会干出这等蠢事呢。

    “我知道了!”

    金蒙低头回道,随后一身疲倦自这花园之内离开,而身边李莲亦是一脸冰冷,根本就没任何兴致去看此人。经过这一夜争吵,她已然看出了对方性子,自然也不愿意继续去做这无用功,只是一想到自己居然落的如此境地,却不免透着几分哀伤。

    萧凤叹息:“你也莫要哀伤。而且你如今时候尚且年轻,就算是和对方和离了,也可以另寻他人,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但是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会有人看上我吗?”李莲却是自嘲起来。

    萧凤摇摇头,旋即笑道:“残花败柳?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不如你且走出去,看看四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在他们的眼中你可不是残花败柳。更何况你如此潇洒,若是就这般垂头丧气、彻底沉沦,那才是平白无故坠自己气势!”信手一点,几许雾气凝空聚敛,却是化作一轮圆镜,正好将李莲的模样照在上面。

    眼眸含怨、眉梢微怒,虽是雨落花打,却天然中透着一股高洁,让人一见就心生崇敬。

    李莲瞧着自己模样,嘴角扯动一下:“就算这样又如何?我就连那金蒙都未曾保住,若是另寻佳偶,如何确定此人就是良配?”

    “所以我才制定和离制度,至少可以无论是对方还是你都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婚姻这东西,向来都是冷暖自知,若是觉得合适那就一世幸福,若是觉得无奈,亦可就此和离以免的伤了两人。”萧凤说道。

    李莲此刻只觉身心俱疲,又瞧见萧凤两眼亦是带着疲倦,立时回道:“多谢主公劝解。只是在下惊扰主公,实属抱歉还请海涵。若是无事,可否容许属下就此回房休息?”

    “自然可以!”

    萧凤点点头,算是承认。

    李莲亦是回敬,旋即就脚步酸软,浑如被抽调力气一样,渐渐的朝着远处走去。

    萧凤叹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他们两人尚且幸运,但是那些已经结婚的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以如今赤凤军面临战争,可以说若是有个意外,那些结为婚姻的就会天人永隔、再无相聚可能,正是因此她才修改了关于昔日的婚姻制度,只需要婚姻两人同意,又或者其中一人已然死亡,那就可以宣布和离,彼此不得干扰对方,并且可以另寻婚配之人,自主决定自己的婚配关系。

    当然,类似于小三、妾侍奴婢之类的存在,是完全禁止的。

    李莲遭遇这种事情,也可以说是相当倒霉了!

    一夜无话,待到第二日萧凤开始工作,那李莲已然恢复常态,就连金蒙亦是没有露出任何风声。而且此刻境内正面临着旱灾,萧凤也没兴趣继续插手两人的事情,就在田野之中为了疏通沟渠、开挖水井而忙的不可开交,连续数日都在田园之内查看情况,并且吩咐属下及时为那些农田提供充足的水分,好保证其产量不会降低。

    就这般一晃眼,已然过去七日有余,而在外面监视蒙古大军动静的赵志和杨辉也已经完成任务,重新回到太原城之内。

    “你是说那蒙古大军当真撤退了?而不是藏在某一处就等着攻击吗?”皱紧眉头,萧凤凝视着眼前的地图,此刻那蒙古大军已经全数撤入忻州之内,就连他们驻守的赤塘关镇以及石岭镇的守军也大多数收回,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

    赵志立时回道:“没错!而且根据探子回报。那史天泽将大军分为三个。一军自寿阳撤退,驻守平定州。另一军则是驻扎在管州境内。这两军均是只有五千兵马,兵力薄弱只能依靠山城抵御侵略,若是攻击只怕是力有未逮。”

    按照这般布置方法,那蒙古大军就自三面将赤凤军彻底困在太原城,若是她决意攻击任何一个地方,则另外两军具可以趁此机会直击太原城,令其分毫动弹不得,可以说目前赤凤军的所有兵力,都被彻底困在这里了。

    “是想要张开袋子,将我们罩进去吗?”

    萧凤用手指按摩着太阳**,仔细想着对方的计策:“对此情况,你们觉得是因为什么原因?”

    “根据末将猜测,估计是因为粮草原因。毕竟忻州物产薄弱,无法满足五万大军的需求,正是因此史天泽才需要将其余兵马分散开来,好降低对忻州的压力。”杨辉亦是回道,他向来都是对后勤极其重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可是至理名言。

    萧凤沉思起来:“会是这样吗?”

    五万大军消耗粮草实在太重,如今时候山东大地更是遭逢旱灾,她仅仅是靠着两路十四州的力量供应一只一万大军就已经感到精疲力竭,而支撑史天泽五万大军有需要多少粮食,那可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没错。因为在下在探索蒙古大军遗留的军营驻扎地方存在着大量的马骨头,很明显对方已经开始杀马为食了,若是继续撑下去只怕他们会比我们更快倒下去。”赵志赶紧回答起来。

    说实在的,他当初发现那些马骨时候亦是感到惊讶,连绵上千具全都堆在土坑之中,就连掩埋都没有掩埋好,以至于被他们发现了踪迹,将其找出来。就连至关重要的战马都开始杀死充饥,由此可见那蒙古军中究竟会缺粮缺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对方虚晃一枪、故布疑阵耍了我一下。”萧凤顿感可惜。

    若是在知晓蒙古真正开始撤退时候,她就此率军进攻,只怕就真的能够击溃蒙古、灭掉史天泽,然而这个机会却被自己的疑心病给害没了,也算是某种因果反复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现在进攻?”

    赵志、杨辉两人心头一喜,立时说道。

    萧凤摇摇头,直接否定道:“不了。毕竟对方已经安然撤退,以那史天泽的个性,也断然不会轻易的露出破绽。而且就算现在我们全军出动,对方也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除却了制造牺牲之外,并无其他的意义。”

    若说这旱灾,固然困扰着赤凤军粮食问题,但是能够逼退蒙古大军撤退,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然而若是不解决旱灾,赤凤军依旧会面临危机,更何况那史天泽更未曾撤退,依旧虎视眈眈盯着赤凤军不曾动摇。对于眼下的情况,萧凤也没有办法,只好让赤凤军继续驻扎在太原城,以防暗中布下什么奸计,坏了自己的根本。(未完待续。)

    正在此时,于太原府街道之上,一骑飞速奔驰已然来到府衙之前,也不曾询问那守卫便径直闯入。

    待到来到客厅之处,其上那人翻身一跃正好落在客厅之内,将一件信函递上:“禀告主公,纷州传来急令!有北方番民入境劫夺粮食,州内并无守兵,还请主公调集兵马抵御番民侵袭。”

    “你说什么?”

    萧凤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连忙舍了座位快步来到这通讯兵之前。

    通讯兵当机将那沾有三根鸡毛的信号递上,又是重复了一遍。得知这消息,在座的包括赵志、杨辉、仇烈等人具是惊讶,显然他们对如今状况也是一头雾水。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些番民竟敢犯我边境?”得此消息,萧凤亦是气急败坏。

    通讯兵微微愣住,旋即回道:“根据当地知州所说,大概是因为温度太过、导致番民粮食减产,正是因此所以他们方才下山劫掠百姓。数百年来,这些番民都是如此。”

    “我道那蒙古大军为何撤退,原来是用了驱狼斗虎的伎俩啊。”萧凤重重叹息,却是为自己居然未曾料道而愧疚。

    那些番民乃是生存于大山之内的少数民族,因为长居居住于山川之中,故此其风俗习惯和山下汉族绝不相似,多以族群聚集在一起。而且更因为其生存之地乃是南宋、金朝、西夏交界之处,为了能够拉拢其中之人,所以官府也不敢派兵剿灭,只能以金钱银两拉拢人心,如此行径更加助长这些番民之气。

    若是寻常时候尚且罢了,但若是番民身陷灾祸之内,则必然挥兵侵略。

    如此事情,于这晋中之内,已然是发生了太多次了。

    赵志听此消息,立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应该立刻派遣兵马截击番民。否则若是放任他们纵兵劫掠,则治下定然会民心不安。”

    很明显,他们作为目前整个晋中的统治者,只有率军剿灭这些番民,不然任由其破坏的话,那一年的努力就算是彻底白费了。

    “但是此刻正值战斗,大军若是轻易离开,则那蒙军定然会趁虚而入。依我看,不如权且送些粮食给对方,暂时安定对方,好让我们能够腾出机会,到时候大兵一到哪里还有那些番民敢犯事?”只是一边的杨辉却不赞同,毕竟他曾经到过纷州,自然知晓那里的情况多数是汉番杂居,番民会下山劫掠,但是汉民也会聚族而居,也会愤而抵抗,短时间内还损失不了那么多。

    “送粮?莫要忘了,如今时候这些粮食满足我等已然是够呛,若是在送一点给对方,那么我们还吃什么?”赵志赶紧摇头,对于那些敢去劫掠百姓的番民,他有的只是愤怒,对这些敌人可是没有丝毫兴趣仁慈。

    杨辉立时反驳起来:“但如果让对方继续肆掠,只怕我等损失更重。只是付出一些粮食,就换的对方安歇下来,这般手段如何不可?而且你若是要报复,”

    一时间两人又是争执起来,吵的人听的就感觉心烦意乱。

    而在旁边,仇烈连忙劝道:“两位同僚,你们别争了。”

    “既然如此,那仇烈你的看法如何?”萧凤也没兴趣止住两人争吵,事实上她为了鼓励众人踊跃发言,在有的时候还会可以挑起矛盾。

    “依我看,若要安抚番民,需要打,但更需要安抚。打,是因为他们触动禁令,私自下山夺取粮食、杀害百姓,此乃罪孽需惩。安抚,则是因为他们常年居住于山林之中,所生活的地方甚为偏僻而且陡峭异常,若要彻底剿灭实在不能。故此需要安抚。”

    “很好。”萧凤赞道,旋即就叫了一声:“金蒙。你且出列。”

    “莫将在!”金蒙应声走出,只是面容却带着几分疲倦。

    自那日之后,他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和李莲和离,两人就此断绝婚姻关系,近日之内始终无法从伤悲之中走出。

    萧凤叹息,虽知此人感情受挫,然此刻军情紧张可容不得私情,立时命令道:“先前因你违逆军规,擅自和他人发生关系,其情可允,其罪难诉。故此我夺去你第二旅旅长之职,而旅长暂时由马云冬负责。如今正值危难时候,我便允许你戴罪立功,所以你立刻率领第二旅第三作战团合计一千人前往纷州。毕竟那番民虽然人数颇多,但是毕竟不曾经过训练,亦不曾装备火器,以一千人马足以剿灭叛乱番民。到时候功成时候,我定然让你官复其职。还有杨辉,你作为参谋也带着仇烈一并前往,记住了务必确保我腹心安全。不然的话,被敌人直击腹心、切断汾河,则我赤凤军危险矣。”

    句句吩咐,当即令几人俯首接受,随后便退出府衙,率领麾下一千兵马朝着纷州奔去。

    而在那里,那自山林之中涌出的番民也正在华夏大地肆掠,不断的制造出各种人间灾祸来。

    只是萧凤随后一想感觉有些奇怪,感觉那番民会在此刻出动,只怕其后定然藏着什么阴谋来,于是她又是叫来李太痕、孙武吉两人,让这两人暗中假扮成旅人前往汾州,进而调查其境内的状况,好确保其情况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

    另一边,金蒙、杨辉、仇烈三人在经过数日奔驰之后,已然来到了纷州之前。

    只是一看,三人就是感觉惊讶,因为在纷州之前早已经被数千番人层层围住断掉任何和外界的联系,很显然这背后定然有什么人指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蒙古,不然的话以番民那数十个种族如何能够组织起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呢?

    金蒙这一看自然气急,当即喝令赤凤军展开攻击。

    这一战不说赤凤军那如铁一般的纪律,便是那凶猛至极的虎蹲炮还有铳枪,就足以让这些番民为之震惊,纷纷避让不敢直掠其锋,让赤凤军安然闯入城中,而城中百姓在看到那熟悉身形之后,也具是恢复平静下来。

    这些天的相处,他们早已经知晓这赤凤军和别的军队绝不相同,是断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仁义之师。

    只是在这番民之中,却有一人远远望着那正在城头之上巡逻的赤凤军,嘴角带着几分有趣:“那就是名闻天下,甚至让史天泽也为之震惊的赤凤军?”

    且看此人高坐在一匹青骢马之上,身上穿着一套乌黑铁甲,且看铁甲之上布满刀伤剑痕,便知道这铁甲有些时日了,而这铁甲之上则伸出数根铁锁纳入胯下战马体内,而随着战马每一次的呼吸,这铁锁之上都会浮现出异光,而且还会收缩起来,将那战马皮肉给扯开,露出那肌理分明的血红肌肉,透着几分可怖场景。

    “且看那赤色凤凰,就知晓对方乃是赤凤军了。”位于其身边,本该是在史天泽麾下的仲威却是出现在这里,他对着李元复说道:“但是你确定真的能够击败对方吗?”

    “这是自然!”

    一脸骄傲,李元复满是信心。

    他的父亲乃是李明昊,乃是党项人士,在蒙古入侵西夏时候就已然加入蒙古大军,如今正执掌数路之地,亦是地方军阀一员。而在接到史天泽的信函之后,他就秘密派遣自己的儿子李元复潜入横山之中聚敛番民,好为自己出兵创造机会。而以其党项人的威风,那些番民自然闻风纳降,很快的就聚集起了六千人之众,并且趁着赤凤军和史天泽鏖战时候一举出兵,彻底将这纷州给封锁住。

    而现在,他只需将这纷州封锁,便可以将赤凤军麾下地盘南北切断,再无联通可能。

    想着这一切,仲威亦是感觉佩服,只是一想那赤凤军凶悍模样,他自然透着担忧:“但是那赤凤军甚是厉害,不仅仅火器厉害,而且军纪严明,乃是当世雄狮,所以你可要小心了。”数次战斗,他具是败在赤凤军手下,正是因此所以他早就已经特别的小心,就怕会阴沟里翻船。

    “那是自然。虽然对方拥有火器,但毕竟人数仅有一千,无论如何都不是我六千兵马的对手。”李元复张口回道:“但是你可要记住盟约,等到我们挥师东进断其根本时候,你等也要一起发兵彻底将这赤凤军给灭了。知道了吗?”

    “正当如此。”

    盯着那守着城门的军队,仲威咬牙切齿。

    李元复面露笑容,又是说道:“没错。当然那些番民族长也等急了,催我们过去呢?若是让他们变得恐慌了,那就糟糕了。毕竟在这次的战斗中,他们可是主力。虽然是炮灰,不过就算是作为炮灰,我们也应该给与相应的尊重不是?”

    “没错!”

    仲威立刻露出得意来:“不过是以几张纸就骗得对方上钩,那些番民族长也真的是愚昧无知,当真以为那些允诺的东西会真的送上去吗?”越过人群,他死死盯着那城头大旗,又是低声喝道:“当然,等到围剿之势彻底完成之后,我看你这赤贼还如何继续挣扎下去?

    如今时候,史天泽所安排的围剿之势已经完成,北面的准备已经完成,接下来只需要等到那李明昊发动进攻,那赤凤军就会彻底陷入双面迎敌的危险情况,而且蒙宋战争也快要结束了,等到一结束那张秀也会挥兵北上,三方力量一起动手,就凭赤凤军那一点力量如何还能够存活下去?

    此番一战,定要彻底剿灭赤凤军。

    怀着恶毒的诅咒,仲威和李元复骑着战马,重新归入军队之内。

    城头之上,那金蒙瞧着眼前的那些番民,黑压压一片一片,就像是那被撕碎的碎纸一样,各自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块块来,根本就不符合任何扎营的规范要求。

    然而金蒙看着这一幕,却带着踌躇:“这番民果然棘手,只怕就凭我们手中的力量很难击退。”想着当初斗志满满,现在的他却有些犹豫,一千已经装备火器的军队固然厉害,但是在对抗着多达六倍以上的力量的时候是否能够发挥力量,他还是存疑。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固然在现代社会是需要进行限定的,但是在中古时代却还是有着其根本的问题的。

    “也不尽然。依照之前我们和对方交战状况,他们固然数量庞大,但是却太过散漫、并无纪律可言。其中多数人更是听到火炮之声就整个吓住,甚至丢下兵器直接逃走,旁边的人也没有章法,只知道四处乱窜,可以看出来这就是一群根本未曾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仅凭我们的实力,只需要在进行战斗,就可以将其歼灭了。”仇烈想着第一次和对方战斗场景,却不是很赞同。

    依照他的想法,在第一次战斗时候,就应该全力以赴彻底歼灭对方,而不是在这汾州之内悠哉悠哉的。

    “击溃容易,然而歼灭一事实属困难。”

    金蒙摇摇头,解释起来:“你要知晓。这些番民各有所属,虽是只有数十上百,彼此之间互不统属,故此显得散漫。我等虽是能够一击致命,但对方却可以四处逃散,潜入田野、山林之中,到时候我等又该如何处置?而且若是让对方散于乡野之内,则定然会令乡间百姓遭殃,这可不是我们赤凤军应该做的。”

    那番军毫无纪律、互不同属,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战斗意志薄弱,难以抵抗赤凤军一次冲锋,这便是番军缺点;但熟悉地形,善于逃窜却着实让人头疼,自然是其优点所在。

    仇烈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所以你打算聚而歼之?”

    “没错。”

    另一边,那杨辉亦是透着得意,说出自己的计划:“而且观其样子,很显然那领兵之人威望不高,并无雷霆手段整顿这些番军。届时我们只需要击破那为首之人,那么其他的番军定然会失去斗志、难以再战。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宣布投降者不杀,并且愿意为他们提供粮食,那么他们为了求生存定然会投降。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和我们赤凤军一样,知晓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而战斗。缴抚并重,以缴为主、安抚为辅,则番民定然可以安然无事,而且还会为我们所用,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这倒也是。只是我们应该如何进行?”

    仇烈立时了然,旋即就张口问道。

    杨辉和金蒙彼此对视了一下,当机就打定了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