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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洪烈也是操着一口粗狂之声说道,让别人听了也是连连赞同。

    虞诚也是一样说道:“就是这样。老在这争论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大家还是都歇一下,别再继续争论了。”

    “既然诸位都说了,那赵参谋长,你的意见是什么?”仇烈满怀信心看向赵志。

    直到现在,整个局面已然到了最终阶段,至于之后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

    赵志,必须下台。

    “我明白。”

    赵志阖上双目,开始仔细想着之前自己做的一切。

    从一开始因李常牺牲而被提拔上来,他就诚惶诚恐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去做,只能是亦步亦趋跟在萧凤身后,看着萧凤是如何去做的,并且努力的去模仿、去学习。

    这一路也算是波澜不惊了。

    然而今日时候,自己依照萧凤曾经所做的事情去做,却变成了这样的处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是没考虑到某些地方吗?亦或者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直到这时,赵志才恍悟起来,在这一段时间内,他竟然是什么都没做,只是让自己成为萧凤的一台机器,去处理其吩咐的事情,至于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事情,又该如何去做,却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这次的恍悟,却是太迟太迟了。

    再次睁眼,赵志目光已然澄净无比,不复之前忧云密布。

    “各位!”

    满怀忧伤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赵志开始竭尽全力想要将这些人的音容却全都记下来,无论他们之前是保持着反对,又或者是中立,这段日子对他来说都是一段最值得珍视的回忆。

    “这段时间内,多谢你们的帮忙,方才让我们能够跨过许多困境,一路走到今日程度。当然,这里面也存在着很多的问题,有的是本来存在的,有的是疏忽而又没有找出来的,更有的是我们不经意间发现的。”

    知晓自己短时间内无法继续待在这里,但赵志还在执着,执着于眼前的一切。

    他想要去阻止什么,想要去挽回什么,这并没有错。

    只是正如仇烈所说的那样。

    他,太弱了。

    无论是自己的实力,亦或者是能力,全都和萧凤相差太远、太远了。

    大象能够扛起大树,但是蚂蚁行吗?

    狮子能够狩猎野牛,但是螳螂行吗?

    本就是不一样的个体,如果以为单纯的模仿对方就能够成功降服别人,那岂不是太简单了?

    赵志正是因为未曾考虑到这些因素,方才导致了眼前的局面

    无论如何,他作为导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所以赵志已然做出了决定,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些问题很严重,严重到让我们寸步不行,更令我们置身于危险之中,甚至足以彻底覆灭我们。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的话,我们是无法跨越过去的,更勿论实现那伟大的目标。净火焚世、驱逐鞑靼。这个口号大家都知道,然而若要实现这个目标,又该付出多少代价?在历经多少的战斗之后,我想各位全都知晓,也明白过来若是继续下去,又将面临着什么样的险境。”

    所有人全都默然无语。

    他们虽是屡次挫败对方攻击,然而无奈对方体量太大,连番鏖战不仅仅未曾削弱对方的力量,反而让自己损兵折将,甚至只有蜷缩在这里,才能够苟延残喘下去。

    但是任凭前方有何风险,他们依旧无惧风寒,继续前行。

    “我们不是神,只是人。”

    声音越发激昂,赵志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聚在了一起,团结在一起,并且始终坚信唯有团结一心,才能战胜困难。所以我们不会放弃,并且会一直努力下去,努力去解决这些问题,并且真正的走出去,让每一个人都能够免去刀枪之危,不会生活在这炼狱之中。这是我一直以来所努力的方向,只可惜我失败了,不仅仅没有解决这些问题,反而让整个军队陷入危险之中。”

    生涩的话语终究掩饰不住呜咽的哭声,直到最后化作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宣布辞职!”

    诚恳的俯下身躯,他庄重对着众人一辑,坦然说出自己的罪责。

    如今已然发展到了现在地步,赵志知晓自己若是继续坚持下去,只会让这矛盾继续增加下去,并且直到不可弥合。

    既然如此,那何不就此罢休呢?

    至少,不会让这矛盾继续增大!

    立在一边,常忍、成风两人一见,顿时惊住:“赵参谋长,你——”

    话语戛然而止,赵志回转身看着两人,走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有帮忙将他们肩上灰尘拍去,宽慰道:“你们两人无需多言,我意已决。还有,在我离职之后,你们两人切不可徇私枉法,需要记得履行公职,务必确保军中安定。知道了吗?”

    “我,我等明白。”

    勉强张了张口,两人却只觉得喉头哽塞,似是咽喉之中堵着一股郁结之气,难以通畅。

    “既然如此,那我离开了。”

    拍了拍两人肩膀,赵志回转身走到大堂中央的道路之上。

    他又是满怀哀伤扫过整个大堂,虽是知晓自己卸去了军职,然而心中依旧感觉堵堵的,不甚痛快。

    这一去,赵志固然是卸去了军职,但是军中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赵志一想到这些,就倍感忐忑,不知道其余人会如何去做。

    但是从今日开始,他知晓自己需要重新开始,去学习应该如何去做,而不是跟在萧凤后面,做一个亦步亦趋的机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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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议事堂之中走出,赵志最后一眼掠过那房梁之上悬着的牌匾。

    “净火焚世、驱逐鞑靼!”

    八个大字清晰分明,尽数投入他的眼眸之内。

    曾经时候,赵志以为自己能够在这匾额之下一直努力,直到能够彻底驱逐那些扰乱家乡的鞑靼,然而今时今日的他却倍感无奈,只是因为自己终究还是不行。

    “看来,我终究还是不行吗?”

    挪开目光,赵志转过身,抬起头看着高悬空中的那一轮红日,不免感觉头晕目眩,随后就迈开步伐朝前走去。

    无论之后会是如何,他都决定坚持自己的步伐,继续前进。

    炎炎夏日早已离去,此刻正值秋高气爽,和煦阳光洒满街道,倒是让人倍感舒服,既没有夏天的灼热,也没有冬天的寒冷,正是万物繁茂的时候。

    就这样,赵志顶着和煦阳光,漫步在这街道之上,更无什么目的可言。

    越过了街道,他望着不远处那辽阔山势,顿生一丝探求之色,只觉得心思繁杂时候,只想要找一个安宁静谧的场所,于是便来到了距离沁州城十六里之外的乌岭

    这乌岭不算多高,而且地势甚是矮小,和那峻岭连绵、沟壑纵横的太行山并无多少类似之处。

    不过若是站在这里,沁州城之中场景便可以一览无余,所以赵志就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哨所,依靠山势观察敌军行动,不至于被敌人所称。

    可以说,这个地方赵志也没少来过,依旧和往常一样,继续眺望着建立在沁水旁边的沁州城。

    一道道挖出的壕沟,一座座建起来的堡垒,还有一个个垒砌起来的炮台,这些东西他都熟悉,因为这些东西就全都出自于他的手中,就连当时候是怎么想到,又将发挥什么样的功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绝无任何缺漏。

    只是今天,他刚刚着眼望去时候,整个人登时愣住了,却是被沁州城景象给吸引住了。

    大概是到了中午时分,所以城中居民都开始回到家中,准备烧火做饭了。于是条条炊烟飘然而起,青烟随风渐渐散开,倒是凭空中让这沁州城添了一些凡尘人烟之气来,更无之前的萧索肃杀之色。

    “这就是他们所祈求的吗?但是若是敌人前来,那这场景又能存在多长时间?”怔怔看着这一切,赵志的眸中闪着泪光,不知何时眼眶之内,已经被泪水填满。

    这一生,他所求的,不过一生平安。

    然而这平安,却太难太难,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禁不住问道。

    这平安,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赵志想要寻找答案,然而他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谈何给护得别人的安全?

    脑中心思繁杂,他更觉懊恼,就连对自己也心生厌弃,开始怀疑之前自己的做法是否错误?

    “砰”的一声,却是赵志在愤怒之下,一拳打在岩石之上。

    这岩石何其坚硬,岂是他这肉身之躯抵抗,立刻就被那锋锐砾石划破皮肤,点点鲜血迸溅出来、撒落满地,让人见了也觉得甚至凄凉。

    “我,真的就一无是处吗?”低声自责,赵志在远离众人之后,整个人不禁软倒在地,脸上已然是泪水连连。

    却在这时,自远处却传来一个声音:“我一直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

    “是你杨禅?”赵志一惊,只见自己如此狼狈,立时站起来拭去脸上泪水。

    这狼狈表情,他可不愿意被别人看了去。

    “没错,是我。”杨禅应道,“我之前一直都在寻你,却久寻不着。后来问了士兵才发现你在这里,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我知道了。”赵志轩眉一皱,念着离开时候议事堂状况,又问:“对了,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吗?新任的参谋长是谁?仇烈吗?”说到仇烈,他顿时笑了起来,神情颇为狼狈。

    被当着众人面赶出去,这样的际遇也算是首次了。

    杨禅道:“不是他。他虽是厉害,但是行事太过乖戾,更兼言辞冲动,而且还是后来者。最重要的是,此人身世成谜、行迹成踪,我等数次对其调查,皆没有发现此人在太原城有什么相识之人。军中对他存有积怨的也不在少数,所以未曾选他。”

    “既然如此,那你们选得是谁?”

    “宇文威,宇文先生!”

    “是他?”

    赵志顿感惊讶,张口问道。

    “没错。正是他。此人曾经历任南朝官僚,可谓是经验丰富,更曾经向主公献计,让我等占了那太原城,免除了潞州一带遭遇战火洗礼,能够顺利恢复生产。更重要的是,此人素来高傲,从无结党营私之举,自然得到大家的认同,所以就被选为参谋长了。”杨禅解释道。

    赵志这才放心下来:“若是这样,那赤凤军安全矣。”

    “没错。只是宇文老先生此刻正在横水镇一代,若要过来还需要些时日,而且那里虽有赵晨坐镇,但毕竟兵力不足,所以我等决定,让你和常忍、成风两人前去相助,以免横水镇发生意外。只是那里终究比不上这里戒备森严,只怕你到那里就有可能会有危险了。”看着赵志,杨禅有些担忧。

    仅以所装备的火器而论,横水镇之中的火器只有这里的三分之一,而可战之兵也只有第一旅的三千人罢了,其余七千罪军就是充数用的,根本派不上用场。

    而那张柔乃是和史天泽齐名的蒙古大将,一手大金刚神力自然威慑寰宇。

    若要和这人对抗,实在是凶险万分,稍不注意便有罹难可能。

    “无妨。”赵志摆摆手,却说:“那里虽是危险,难道还能够比这个更危险不成?而且赵某不过一个头颅,纵然是死了,又岂会死两回?如今时候保境安民、驱逐鞑靼方是正途,我又岂会因为这点而怯弱?”语及此时,他的脸色比之之前,明显有了好转。

    杨禅一辑,已然俯下身子:“既然如此,那我权且祝你一路平安了。”

    “自然!而你在这,也要多注意安全,莫要冲动。知道了吗?”杨辉亦是以礼回敬,旋即就沐浴在旭日阳光之下,脚步沉着朝着远方走去。

    只要是赤凤军需要他的地方,赵志亦是毫不畏惧,依旧挺身前往。

    “好!好一个气宇轩昂的汉子。”

    远远看着那离去身影,杨禅赞道。

    这赤凤军虽是势力薄弱、底蕴不足,然而其军中之人,却都是这般朝气蓬勃,愿意为着整个赤凤军而奉献,并且甘愿为此献出自己的生命。

    有如此之人,又何愁大业不成?

    朗声笑道,他已然转身离去,重新归入沁州城内。

    这边是算是了解了,但是如今沁州城风起云涌,许多人都开始有了别样的心思,更有包藏祸心之人暗中推动,当真是险象纷呈,稍不注意便会一脚踏入别人的陷阱里面,被炸的是粉身碎骨。

    这不,杨禅刚回道城中,便已然有刘冲迎了上来。

    “那赵志已经上路了?”语气有些不善,刘冲话语之中更无尊敬之色。

    杨禅皱眉,微微颌首算是回答了对方的话语,心中亦是生出嫌恶:“别人不过是刚刚离职,这厮便直呼姓名,当真是毫无教养。”

    刘冲却未察觉,反倒是有些懊恼:“哼!没想到就这么被那家伙给逃了。我还想在离开之前好好的教训他一下呢,没想到这一下就走了。看来这厮当真是一个胆小鬼,就连解释都不敢解释,就这么灰溜溜的逃了。”

    “背后嚼人舌头,可不是应该做的。”杨禅摇头,双眸之中露出一丝轻蔑。

    然而这不过一瞬间的变化,却被那刘冲给捕捉到了。

    果不其然,他立时恼了,张口辩道:“那厮挑拨离间,想要陷害军中同僚,更意图铲除异己、大权独揽,这样的人我如何不能骂?”

    “有证据吗?”

    “呵!那家伙都那样说了,难道不是?”

    “名利使人困惑。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真相?”

    “你是怀疑我两眼瞎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冲立时恼怒,张口斥责道。

    杨禅见他这般德行,心中不免嘀咕了一下:“本以为这厮性子冲动,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没想到却对这方面这么在意?看来以后须得躲着他,以免被这家伙找上门来。”也没什么想要掩饰的,随口应道:“没什么。只是跟你说一下,你太容易被人蒙骗了,有的时候需要好好的看着旁边的人,知道了吗?”

    “哼!无聊至极。”

    被这般看着,刘冲虽是气恼至极,却也知晓赤凤军军纪不容触怒。

    他只好扭头,从这里离开,不知道到哪里去生闷气了。

    而杨禅将眼一扫,便见街道之上满是人群。

    此刻已然接近黄昏,所有人也从田中离开,重新回到自己家中烧火做饭。

    这一幕场景,若非赤凤军在前线奋力抵抗,是决计无法实现的。

    然而在战火的波及之下,还有那有心人的推动,整个城市已然被缴入一个风暴之中,曾经闲适的生活也即将结束,城中百姓就连这般卑微的祈求都无法实现,这世道当真让人无奈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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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撇嘴,成风只好作罢,随即想起自己的事情便道:“对了杨禅。你也知晓赵志现在已经被掉往横水镇去了。而此地距离横水镇少说也有上百里之地,更兼那蒙古大军正在此地肆掠,沿途之中少不了有劫掠场景。赵志实力不够,纵然有铳枪护身,仅凭他一人之力也绝难护住自己的安全。所以我两人想要请你帮忙,跟随赵志一起出行,可否?”

    “你是要我保护他?”

    扫过两人,杨禅带着探究问道。

    “没错。你曾经是平阳府清虚观观主,一身武艺皆在我兄弟之上,便是在赤凤军之内,也甚少有人能够和你匹敌的。正是如此,所以我两人想要请你帮忙,护得赵志安全。”常忍、成风两人登时拜倒在地,殷切求道。

    “也不是不可。”杨禅却觉疑惑:“不过你们两人能否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实不相瞒。昨夜时候我两人正欲睡觉,却见枕头之上却留有一个字条。根据字条描述,会有人来劫杀赵志。”神色一顿,常忍只好将自己猜测的东西全数告知杨禅:“而以赵志的实力绝难对抗,故此想要确保其安全,估计也只有杨道长出手,才能够护得他安全。”

    “蒙古高手?是谁?”

    “默罕德,还有巴格达迪!”

    哑声说着,常忍在见到这两个名字时候,也是带着不可思议。

    这名字他甚是熟悉,曾经在重新夺回潞州城的时候听过这两个名字,并且牢牢地记住了当初那一地死尸的场景。

    若以凶残好杀而论,这两人可谓是穷凶极恶,毫无礼义廉耻之心。

    杨禅顿感惊讶,低声问:“这般名字,却不是中原形式,莫不是异域人士?”

    “没错。”常忍回道:“根据那纸条所写,这两人乃是泰西人士,因蒙古大军攻破其栖身城市,便加入蒙古军中,并曾经随着那蒙古二王子忽睹都出现在潞州城,并且以一手诡异邪功屠戮生灵,以固自身根基。”

    仅听这所述之事,杨禅便是嗔怒不止:“这般邪门之法,我中原大地久不曾出现,而且修行此法的也莫不是搅乱一方安宁的邪门歪道。这帮异域之人,当真是不知廉耻,竟然以邪功祸乱中原大地!”

    当初时候,他那清虚观便是被张柔麾下的武林高手所破坏的,连带着也对投靠蒙古的强者也充满不屑了。

    常忍欣喜无比,继续问道:“那不知杨道长可愿前去?”

    “自然愿意。”杨禅朗声回道,又见天色越发黯淡,星空之中繁星点点,便道:“只是今日已然深夜了,你们两人还需快些休息。毕竟明日尚需处理军中之事,若是精力不够可就麻烦。至于那赵志?我明日一早便会出发,以我的轻功不需半日功夫,应当就能够赶到。至于你们两人,无需为他担心了。”

    “那多谢道长了。”

    两人这才放缓心来,自房中退去,回到自己房间之内休憩。

    史天泽大军尚在城外,他们还需要抗击这强横存在呢,可不能因为身体出现问题,而导致整个前线功亏一篑啊。

    杨禅只见两人离去,却是赞道:“这两人也是一番赤子之心,我可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随手一招,只见那正被挂在墙上的剑鞘传来一阵清啸之音,“铮”的一声,却见利芒忽现、灼人眼目,旋即化作一柄清弘长剑立于杨禅身前,银光乍现、撒落一片珠华,当真是不类凡物。

    握住剑柄,杨禅只觉于剑柄之处,一缕剑芒缓缓流动,纳入他的丹田之内,而这长剑似是欢愉一样不断颤抖,发出阵阵啸音来。

    “清冥啊!”

    被这长剑引动,杨禅也觉斗志再起,似是回到昔日纵横江湖时候的快意时候,朗声笑道:“从现在开始,你便随我继续战斗吧。”

    十载修道,一朝为炬,浮尘难掩珠华光,负剑长歌走江湖,莫问生死,快意人生。

    …………

    翌日,狂风呼啸,阴云蔽日,更有连绵小雨,打的人湿漉漉的,只得四下寻找休憩之地,免得感染风寒。

    赵志背负草席,走入一间小店之中,叫道:“店小二,先来一壶酒来,然后再给我来两碗清汤面,知道了吗?”大抵是因为战事太甚,这店里面并无多少客人,便是那桌子也是沾满油污,不知道多长时间未曾清洗。

    挑了一个座位坐下,赵志便将身后草席解开,放在身边之处。

    却不妨一只手横插而来,就扣在了那草席之上。这一下立刻唬的赵志猛地一摁,就将那手整个拽住,低喝道:“你干什么?”直到此刻,他方才注意到眼前这人,不正是这间小店的店小二吗?

    被这一拉,店小二立时慌了,连忙解释道:“客官,我这不是帮您把这东西收好吗?要知道这里盗匪甚多,沿途多有强人出没,你若是不将这东西收好,只怕会被人给夺了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快些将我的清汤面准备好。知道了吗?”虽觉疑惑,赵志却未曾多问。

    他自昨夜时候就开始赶路,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一天时间,此刻腹中甚至饥饿,若是在不吃点东西,那就当真要忍不住了。

    至于这草席之中,却是他随身用的火铳,因为其样式太过古怪,为了避免惹人注意,便带了一张草席将其裹起来,好避免被别人看了去。

    只是这般伪装,却反而让人更生怀疑,以至于以为这里面有着什么珍贵东西来。

    “我,我明白了。”

    那店小二忙不迭的道歉着,便回到后堂之中开始准备清汤面。

    至于那草席,他自然是不敢触摸,便是望也不敢望。

    却在这时,于店外却传来一阵声音。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店!默罕德,巴格达迪。今日里就由我来做东家,请你们两位在这里尝一尝这里的美食如何?”伴随这粗壮声音,一个中年大汉走入小店之内。

    此人仅仅穿着一见粗布衣衫,衣衫有些破旧上面还布满补丁,偶然从那缺口之处可以看出,此人那一身虬结的伤疤异常狰狞,单是看起来就并非寻常之人。

    随后又有两人走进来,脸上也带着和煦笑容,应道:“既然是血狼王请客,我们两位岂敢不从?”

    “是他们?”

    眼眸扫过,赵志只觉全身冰凉。

    只因这两人他曾经远远见过,正是那曾经在潞州城之中制造出屠杀惨案的默罕德、巴格达迪两人。

    只是当初他们光复潞州城之后,这两人就尾随忽睹都直接逃了,四处找寻也没有找到两人,没想到今日时候他却是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两人了。

    似有惊讶,那默罕德却注意到赵志存在,轻咦一声问道:“哦?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人?”

    “他?店小二,你给我滚出来。”血狼王一声咆哮,当机吓得那店小二连滚带爬的滚出来,又是喝道:“谁不知道我血狼王到此吃饭,向来都不喜欢别人在场的,更何况今日还有两位恩客在场。你这厮却给我弄出这趟子事情,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连连拍着腰间挂着的环首大刀,这血狼王浑然一副山大王的本色。

    不过说起来,他本身就是盘踞在附近的山大王,向来以打劫路旁商旅为生。

    之前因为赤凤军横扫潞州时候着重打压土匪、贼寇,他为了避免被赤凤军抓住处死,所以就跑到外面去避祸。

    只是世事轮转,赤凤军在太原城惨遭战败,更被张柔、史天泽还有李明昊三路大军逼迫,又重新回到潞州境内。正是因为见到这般场景,这血狼王觉得机会来了,便投奔了为张柔、史天泽两人麾下,愿意为两人麾下军队带路,好彻底歼灭赤凤军,重新夺回整个潞州。

    如今时候,此人仗着身边的默罕德、巴格达迪,气焰更是嚣张起来,只想要在这些黎民百姓面前,一逞昔日雄风。

    赵志瞧着此人模样,冷笑不止:“你这厮倒是猖狂,然而你可知晓你这般行径,若是被那赤凤军听了,少不得要在黄泉路上走上一遭。”

    若非今日他有重任在身,早就亮出武器,一枪崩了此人。

    “呵呵!”血狼王却得意洋洋,朗声笑道:“天下间谁不知晓那赤凤军就要完了。你这厮还在这里胡吹大气,你爷爷我“有证据吗?”

    “呵!那家伙都那样说了,难道不是?”

    “名利使人困惑。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真相?”

    “你是怀疑我两眼瞎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冲立时恼怒,张口斥责道。

    杨禅见他这般德行,心中不免嘀咕了一下:“本以为这厮性子冲动,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没想到却对这方面这么在意?看来以后须得躲着他,以免被这家伙找上门来。”也没什么想要掩饰的,随口应道:“没什么。只是跟你说一下,你太容易被人蒙骗了,有的时候需要好好的看着旁边的人,知道了吗?”

    “哼!无聊至极。”

    被这般看着,刘冲虽是气恼至极,却也知晓赤凤军军纪不容触怒。

    他只好扭头,从这里离开,不知道到哪里去生闷气了。

    而杨禅将眼一扫,便见街道之上满是人群。

    此刻已然接近黄昏,所有人也从田中离开,重新回到自己家中烧火做饭。

    这一幕场景,若非赤凤军在前线奋力抵抗,是决计无法实现的。

    然而在战火的波及之下,还有那有心人的推动,整个城市已然被缴入一个风暴之中,曾经闲适的生活也即将结束,城中百姓就连这般卑微的祈求都无法实现,这世道当真让人无奈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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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阁下便是赤凤军之人?”

    立于血狼王身后,那默罕德冷笑一声,却是信步走来。

    此人走路并不算快,便是脚步也无甚力量,然而就是这单纯的走路,却令赵志感觉自己一身鲜血都似是沸腾一样,难以压抑下去,只想要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好家伙。这厮的实力果然了得,只是走路便让我如此难受,若是当真动手我又该如何才能脱困?”

    赵志一见对方如此厉害,心中有些忐忑,却是明白他的实力还是太弱。

    若是面对如血狼王这般喽啰,他借着火铳的力量完全能够做到以一敌十,然而若是面对如默罕德、巴格达迪这般强者,却不免会被对方那股先天气势所压倒,根本就是毫无转圜之余。

    “看来是了。”

    另一侧,巴格达迪却是摇头,似是充满无奈:“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记住,莫要被别人发现了,否则咱们的计划可就难以实现。”

    “杀了?你们两个不要他的生命了吗?”

    赵志却觉不妥,望着两人更觉诧异,而他的铳枪还对准那位自称血狼王的盗匪。

    他并不怀疑自己只需要一扣扳机,就能让眼前之人脑袋开花,然而这两人的表现却着实疑惑,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果不其然,两人虽是见那血狼王置身危险之中,却分毫不理会那人,只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赵志,不知道再打什么注意来。

    “此人不过一介棋子,丢了可以再找。”

    “而且你这厮乃是赤凤军的,那就更饶不了你。”

    如此之话从两人嘴中蹦出,更是让赵志感觉担忧。

    便是自己手下,也是说杀就杀、说丢就丢,这等人当真是化外蛮夷,根本就是毫无人性可言,也难怪这群人当初敢做出屠城一事来。

    怒意入脑,赵志张口便骂:“你二人屠城一事我尚未找你等算账,既然今日见了,不如就一并了解。”话音未落,他那铳枪已然抽回,搭在手臂之上对准那默罕德,旋即扣动扳机。

    只闻“砰”的一声,那血狼王却整个人哀嚎起来,于肩膀之上凭空多出了一个血窟窿,汩汩血液正自肩部涌出。

    “糟糕!”

    暗道不好,赵志立时纵身后退。

    并非他枪法不好,实在是在之前瞄准射击时候,这血狼王便突然横在两人面前,正好挡在了那子弹之前,所以才会遭逢此伤。

    “想逃?逃得了吗?”默罕德轻哼一声,只在腰部一摁,两柄弯刀悬空而起,正似飞轮一般旋转不定,便朝着赵志射去。

    本是深沉如墨的弯刀,此刻却似将天上浮光纳入其中,整个刀身弥漫着一股灼灼白光,比之当初正在潞州时候威力更是超过数倍有余。

    这弯刀甫现身,便似那切割刀具一样,只一下便将整个木桌截断。

    赵志只觉害怕,慌忙纵身朝着店外奔去,而在身后那弯刀却未停止,依旧尾随而来,于刀锋之上更是飙出阵阵锐利刀风,不仅仅将那杂草、巨木拦腰斩断,便是如影随形,无论他逃到何地都无法摆脱。

    “好家伙,莫非以为我没办法吗?”

    身子一侧,赵志顿觉脸颊泛红,几缕秀发飘然落下,却被那弯刀斩断垂下秀发。

    这一次,若非他及时躲避,那就是一刀两断的下场了。

    虽是狼狈不堪,赵志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又见两轮弯刀飞射而来,一扬手又是连连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那弯刀顿时一滞,便是其上附着的炽白圣光亦是溃散许多,不复之前耀眼模样,就连速度亦是下降三成有余,不至于难以躲闪。

    “好消息,看来这一次算是奏效了。”

    赵志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懈怠,将身一纵却是朝着远处丛林奔去。

    这小店乃是位于一处溪水旁边,溪水乃是自山中流淌下来的,而沿着溪水向上走上三里之地,便是连绵山峰、更有茂密森林覆盖,那里不仅仅山路崎岖地形复杂,更是植被茂盛、遮天蔽日,便是白日时候置身其中,也似身处黑夜之内。

    所以他只需要躲入这深山老林之内,便可以暂且躲避身后两人攻击,进而能够逃出生天,找寻帮手再图以后复仇之事。

    “嗯?没曾想这家伙倒是顽强,居然支撑到现在时候?默罕德,难道你忘了我等临走之前先贤对我等所说的话了吗?”

    自小店之中走出,巴格达迪遥遥望着远处正在四处躲避的赵志,顿生疑惑。

    能够让如此平凡寻常的人还能够在大名鼎鼎的“月华圣光斩”之下挣扎,这火铳果然有其不凡之处,而那赤凤军又究竟是什么存在,莫非真的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严重的阻碍?

    默罕德只听到“先贤”之词,顿时慌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却是险些忘了先贤教诲,竟然在这个时候弄出这些把戏来。巴格达迪,我现在就将此人斩杀下来,让你和先贤知晓我的虔诚的信仰。只是若要让‘月华圣光斩’达到极限,却需要向真神献出最真挚的祈祷,所以还请你在我身边,护我周全。”

    双目微阖,那默罕德却将双手张开、双膝跪倒在地,依循着莫名的礼节,却将腰部弯下,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如此反复三次,于口中亦是念念有词,却是在念诵着《日闪元经》。

    待到所有动作做完之后,于其身躯之上,已然泛起纯白光芒。

    而这纯白光芒随着悼词越来越盛,直到最后双手只见凝聚出一团蒸腾凝练的炽白光芒,而这光芒甫一现身,立时越过虚空无远弗届纳入那两柄弯刀之内。

    被这真元所激,那弯刀光华更胜,原先不过三尺有余的光圈,此刻却化作一轮七尺光圈,便是速度也比之之前更甚一筹。

    “‘月华圣光斩’去!灭了他。”

    一道命令,两柄弯刀瞬间既至,来到赵志面前。

    灼灼烈焰、耀目炫光,只在一刻,便要轻取性命。

    却在这时,一道青芒乍现,登时将这两柄弯刀生生阻住,只见周遭三丈之内尽成流星坠落之地,巨石崩碎、泥土烧熔,便是满地杂草也被劲气所摧,一个个寸寸皆断,只留草根残存于地面之中。

    “什么?”

    默罕德顿时惊住,难以置信看着那满地烟尘。

    而在烟尘之中,却有两人昂然而立。

    一个正是那赵立,另一个却是手拿长剑的道士,而这两人虽是一身尘土,然而昂然斗志未曾消退,双眸之中怒意更胜,显然并未受到致命伤势。

    “是你?你怎么来了?”

    赵志满脸惊讶,显然为杨禅出现感觉震惊。

    当初时候,他在议事堂遭众人攻讦时候,自以为身败名裂,故此决定远离参谋部,想要找个地方重新来过,未曾想转眼之中自己却陷入危险之中,而在此刻将自己救下来的,却是当初质疑自己的人。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更何况你虽有大错,然而也是我华夏之人,若是任由你被这蛮夷之徒戕害,那我这一身修为留之何用?”虽是面临两人围攻,杨禅却是气定神闲,浑然一副道德真人模样。

    望见远处两人作势欲攻,他朗声笑道:“你们两位再次行凶作恶,若是愿意就此伏诛认罪,我尚且可以饶你们性命。然而若是还要执迷不悟,那就莫要怪杨某不客气了。”

    “这家伙,毫升厉害。”

    且闻这声音中正沛然,默罕德顿觉胸口一焖,却险些喘不过气来。

    巴格达迪亦是紧张起来,凝目望去似要看清楚对方相貌:“本以为就要成功击杀那人,没想到却横生掣肘。看来今日之事,尚且难以轻易了断了。”

    能够于轻易之间挡住默罕德倾力一击的自然并非寻常人,而此人到来也只会意味着战场的再次升级。

    “辱我教宗,欺我先贤,依律,斩!”

    巴格达迪想到这里,自然不欲自己身形被人知晓,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既然目前已经暴露,那就只有战了。一心铲除敌人,他一出手便是倾力,元力毫无保留,尽数纳入双掌之处,却是纳尽周遭一丈之内的空气,化作一轮孕有无穷威力的光球,直接朝着远处两人拍去。

    “虽是和中原剑法不甚相同,不过这般手段倒也稀奇。但是,仅凭这点手段,莫非也想要在我中原之地逞威?”

    一声清啸,杨禅一运手中青冥,只见万道青光于身躯之内涌出,旋即纳入青冥之内,便让这青冥陡然暴涨数倍有余,足有一丈有余,凌空一挥旋即便将那一轮光球凌空斩断,余势未定径直朝着那巴格达迪杀去。

    “依仗武力便在这行凶杀人,如你等蛮夷之徒,当真是寡廉鲜耻。你二人,只配死!”

    虽见这剑芒被巴格达迪生生打破,杨禅却未罢休,将身一纵跃出三丈有余,正当冲劲消弱就要落下时候,他却足尖轻点,踩在一株青草之上,身形犹如雨燕,旋即冲到巴格达迪身侧,青冥一阵抖出无数剑光,便朝对方周身要害之地刺去。

    这一下,立时让巴格达迪一脸惊讶,赶紧止住脚步不动如山,双臂圣光化为坚铠,直接朝着那青冥抓去。

    只闻“铿锵”作响,霎那间两人已然对攻不下百招。

    然而饶是青冥那足可截金断玉的锋锐,却丝毫奈何不了巴格达迪分毫,便是半分伤痕也未曾留下。

    巴格达迪蔑笑一声道:“真神庇佑,岂是你这等凡尘俗物所能伤害?”身形进逼,却是不管青冥,一对肉掌直接朝着杨禅拍来。

    杨禅只觉面皮如遭狂风,也不敢硬抗,身形一旋于分毫之间错过双掌,长剑顺势带出,自巴格达迪脖颈之处整个拉出,却带出一连串刺眼火花,却是未曾造成分毫伤势。

    若是寻常人,早被这剑给枭首了,然而巴格达迪却依旧活蹦乱跳,当真不可思议。

    不敢久留,杨禅已然运起轻功,掠至三丈之外望着巴格达迪,心中暗想:“好家伙,这厮好硬的皮肤,竟然丝毫不逊于佛门金刚护身手段。看来若要战胜对方,须得以特殊手段,否则绝难成事。”

    那巴格达迪却连连喘息,似有惊惧望着杨禅,甚至伸手摸了一下脖子,见到毫无伤痕之后方才安心下来,心道:“素问中原藏龙卧虎,看来当真不虚。若非我离开之前,得到先贤引动真神之力加诸己身,只怕这一下非死不可。”

    他自是知晓自己这不坏之躯并非修行所来,若是和佛教之内秘传的金刚法身之术,以及道门之中金丹护体之法相比自然相差许多,若要维持其不坏之躯之坚固,便需要谨守教内法规,一言一行皆是不得违背戒律,否则体内的真神之力就会流散,进而导致不坏之躯彻底崩溃。

    “真神全能,唯主至高。”,并非妄言。

    巴格达迪只见自己并未受伤,更显猖狂:“看明白了吗?这就是真神的力量,而你们注定无法抵抗。”全力运转玄功法门,只见那圣光越发凝练,却转而化作一道道丝线,彼此缠绕在一起,化作一副白色长袍,将其整个覆盖起来,只留下双目之处可供观察。

    此番形态,乃是将日闪元经修至极限而成就的圣徒形态。

    一旦化作圣徒,那巴格达迪就等同于身具不坏铠甲,完全是立足于不败之地。

    “哦?没想到尔等异域之人,倒也有这般玄奇手段。”杨禅顿感惊讶,旋即就笑意浓浓。

    以他眼光,自然知晓对方并非当真是不坏之躯,否则便不会露出之前那副惊慌模样来,其之所以能够抵抗青冥剑锋,不过是仗着那一重以圣光凝练出来的铠甲罢了。

    如今时候对方运转玄功化出这样一幅铠甲,很显然是害怕了。

    “只是你若是以为就凭这么一件不坏铠甲,就当真能够免除一死吗?”虽是面临强敌,但是杨禅却只觉兴奋,只一出手,便遇到这般高强对手,看来当真是不虚此行。

    战意高昂,他已然将全身真元尽数运转起来,以至于手中的那柄青冥亦是铿锵作响,似是为这激昂战斗而兴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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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舌无益,战!”

    冷声一喝,巴格达迪一运掌劲,身形如魅、快若迅雷,竟是从原地骤然消失。

    “咦?”

    杨禅轻咦,只感身后劲风大作,便见一对肉掌自虚空之中整个打出,正好打在他背心之处。

    甫感危机乍现,杨禅已然运转元功,一道青芒陡然现身,立时将那肉掌抵住,却见“砰”的一声,青芒碎裂不复成型,却是未曾挡住对方强势一击。

    虽是如此,杨禅却也捕捉到这一瞬间的间隙,旋即纵身风掠,避开击来肉掌,心中更想:“这厮究竟是从何现身?我尽然不知道?”

    杨禅潜心修道二十余载,一身真元可谓是雄浑至极,六识已然全数打通,只差一步便能成就丹鼎之功。

    似他这般强者,十丈之内莫说是行人脚步之声,便是飞石溅射、雨打风吹,也无法避开其窥探心思,然而这巴格达迪却能于一瞬间出现于身侧,施展这偷袭之法,那人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

    巴格达迪却是充满惊讶:“躲开了?但是你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本以为仗着这一击,完全能够彻底击杀杨禅,谁料就在得逞时候,却触动了对方的反制之法,这中原之地当真是卧虎藏龙,随便一个便有这般厉害,若是让那赤凤军首领萧凤亲自出手,又该是如何场景?

    不敢想,巴格达迪已然凝神聚心,眼中只有那一位持剑武者,一刹那又是消失无踪。

    “又和之前一样消失了?”杨禅顿时惊住,连忙运转玄功开始六识通感之法,仔细辨明周遭场景。

    却闻于自己身侧右后方忽然露出一股莫名波动,杨禅顿时明了,纵使所见之处不过一场虚无缥缈的空间,他却任就刺去,青冥亦似毒蛇一般,屈曲盘旋朝着那突然露出的手臂刺去。

    “次啦”一声,那手臂骤然吃痛,动作立时凝滞,却被青冥整个卷住,顺着波动直接刺过去。

    只是正当青冥穿过一层貌似虚无缥缈的薄膜之后,登时就被一个手臂紧紧攥住,丝毫寸进不得。

    杨禅冷道:“哼!终于肯现身了?阴阳双分剑,给我中!”身形骤然欺进,青冥之剑顺势刺出,却于瞬间顿时化作两柄长剑。

    一虚一实、一阴一阳,虽是两柄青冥,却自有别样区别。

    其中一只乃是凝气成剑、化实为虚,或是自地下猛然刺出,或是从头顶鱼贯而入,甚或从另一侧横空斩出,端的是奇妙无比,让人只觉得变化无穷,浑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另一只却是真元汇聚、聚阳如实,虽然不过寻常剑术,然而一挥一刺莫不是携带莫大力量,每一下均是撕裂空气,分金断玉不在话下,只看地面纵横裂痕,便知晓这剑威力究竟有多强。

    在这凌厉剑术围攻之下,巴格达迪顿感吃力。

    他虽是连连催动圣光,以身上圣徒之力凝练而成的衣裳生生挡住阴剑之力,然而那杨建

    无奈青冥虽是连连刺出,却始终被那重坚实铠甲抵住,甚至就连伤痕也不曾露出,让人感觉自己仿佛在剁着一块坚实的镔铁呢。

    杨禅被逼无奈,只好撤剑重新立住,守势不动如山以防对方窃取实际偷袭:“这厮好硬的铠甲。看来要杀了此人,还需的费上一番功夫。”

    …………

    另一边那默罕德这才从惊慌之中醒来。

    之前他见自己绝招被人轻易挡住已然惊诧,如今又见修为远胜自己的巴格达迪也被人生生压住动弹不得,自然是害怕至极只想要借此逃脱。

    然而只等那巴格达迪重新夺回优势之后,他立时欣喜万分:“好家伙,岂容你再次放肆?”双刀再次入手,却是要加入战阵,帮助巴格达迪战胜杨禅,好免得自己的计划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人给扰乱了。

    却在踏步时候,凭空中一道枪声响起,登时让默罕德吓住,直愣愣看着地上小洞,洞口之处尚有余温,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杨志,骂道:“没想到你这厮还没死,而且还在这里继续蹦跶?既然如此,我又岂容你继续活着?”

    “哈哈。你让我死我就等死?真对不起了,我对你们的真神没兴趣,而且这里可是华夏,更非尔等邪门歪道所能触及之地。”握紧手中铳枪,杨志自腰间取出一粒子弹,迅速填入枪膛之内。

    虽是相距百丈、更兼实力相差悬殊,然而依仗火铳之力,赵志自信还是能够和默罕德一战!

    默罕德更不废话,纵身一跃已然跃出三丈。

    依照他的速度,只需在一盏茶的时间之中,便能够来到杨志身前,如此神速也是厉害至极。

    赵志却是气定神闲、凝神聚目,双目冷冷盯着对方,将火铳望山对准那厮,暗暗默念数字“十、九、八……”,便是心脏跳动频率也随着呼吸渐渐安静下来,只为了那致命的一击。

    目光之中,对方还在奔行,而且越来越近。

    从之前的百丈,已然成为了五十丈,再到现在的三十丈。

    距离越来越近,也意味着默罕德已然快要进入其攻击范围之内,而一旦默罕德进入赵志十丈之内,以他那凌厉刀法还有强劲实力,足以一瞬间将赵志头颅砍下来。

    然而赵志却一动不动,目中只有目标,一身心思已然凝聚于对方身前,就待最后一刻。

    “三、二、一!发射!”

    呼吸近乎停止,心脏似是不动,却闻“砰”的一声,火铳之中一道烟尘徐徐飘起。

    远处,那默罕德眼见已然来到赵志十丈之内,心中大喜也不管空门大开,就腾空而起欲要将那总是透着倔强、愤怒的家伙头颅砍下来。

    岂料他刚刚跃到空中时候,却浑身一震自空中整个跌落,目光透着不可思议低头看着胸前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满是愕然:“这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胸口之处仿佛被整个撕裂,口中也被浓重血腥充斥,呛得人连连咳嗽,呕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如此场景,他根本未曾见过。

    那弓弩虽强、长箭锋锐,但是毕竟可以看到,若是以武器格挡,自然能够做到。

    然而火铳威力比之弓弩更甚,子弹却比长箭更为渺小,速度亦是远超音速,若是还依照往常听到枪声之后在行动,那就只有等死罢了。

    “我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击败了?”

    跌落尘埃之中,默罕德只觉惊讶。

    直到此刻,他还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似乎还做着将赵志击杀的美梦,只可惜这一次却是终点。

    额头之上被一柄火铳抵住,赵志冷冷看着身下的默罕德,记忆之中这人曾经时候是如此的狂傲,甚至在潞州城之内制造了一场杀戮,当初那凶残至极的恶像,任谁见了都会害怕的发抖,以为是地狱里面的恶鬼走出来了。

    然而今日,他却跌落尘埃,浑身沾满泥土,一双健硕的手有气无力握着弯刀,再也无法发挥曾经的力量。

    虽是如此,默罕德却还不罢休,依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双手沾满鲜血抬起来,似乎要将那铳枪给握住。

    然而那踏着他胸口的脚却是猛地踩下去,令他撑不住再次呕出数滴鲜血,不得不颓废的倒在地上,更无反抗的力气可言。

    一扣扳机,赵志满是嘲弄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冷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火铳的力量!你们的时代,注定结束了。”皱眉远望,却见于一里之外,杨志整个巴格达迪鏖战。

    这两人实力比之默罕德还要强上许多,仅靠火铳之力,是断然无法战胜对方的。

    以赵志目前仅仅是归藏之境,根本无法插手两位的战斗之中。

    赵志明白这一点,却是迈步前往远处战场,无论如何他的战友都在战斗,若是就这么丢弃不管,如何能够称得上是赤凤军战士?

    “哼哼……。哈哈……。”

    巴格达迪却是欣喜若狂,张口喝道:“你这老道知晓我教门厉害了吗?识相的立刻投降,若是不识抬举,那就莫要怪我绝了你的香火!”却在这时,远处丛林传来一阵窸窣之声,巴格达迪一见草丛之中钻出的两人,当即笑了起来:“看来上天都站在我这边,教我恢复元力,战胜你这家伙。”

    “嘿嘿。洒家虽是打不过你们,不过这小子却是轻易得很。说吧,你们是要这人死,还是就此投降?”

    又是熟悉的粗狂之人,杨禅顿时皱眉,只因眼前之人正是之前的血狼王,而在此人手中却是擒着一人,正是之前小店的店家。很显然此人趁着赵志、杨辉交战时候,已然走到了小店后堂,将那正想躲避战祸的店家给擒住,作为人质。

    以人质相要挟,他们做的可熟练了。

    杨禅一见,顿时大怒:“不可!”

    “如何不可?我说了,要么你丢下武器,要么此人就会死在这里。你清楚吗?”

    那血狼王却是狞笑起来,手中环首大刀作势要斩。洗练刀芒折射烈阳,更令那大刀透着肃杀,吓得那店家连连哀嚎。

    乍听此话,杨禅登时嗔怒:“可恨!可恶!”怨气沸腾,杨禅浑身一震,周遭十丈借受影响,便是那青冥之中,也是射出数道光芒,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裂痕来。

    他平日自诩仁义之士,若是任凭眼前之人遭受屠戮,又岂能被人尊称一声青冥道长?

    然而如今时候,除却在这里发泄怨气,却是半分也动弹不得,当真是叫人无奈。

    血狼王亦是哈哈大笑,自以为握住了杨禅的弱点,叫嚣道:“你这厮不是自诩为侠士吗?既然如此,为何不愿为一人放弃武器?又或者你不过是一介自私自利之徒,只不过是贪图名声故此惺惺作态,只为那一声道长吗?”

    “哦?只为一人便放弃和我战斗。你等中原之人,当真是让我不解。不过你既然顾虑此人性命,那丢掉手中兵刃,咱们再次比过。”巴格达迪双目一亮,亦是张口说道。

    以他眼光,自然知晓杨禅一身绝技全在剑中,若是失了手中之剑,至少也要去掉一半战力。

    届时他只需强行攻击,以圣徒形态自然能够抵御

    “宵小之徒,岂容放肆。还不放人?否则——”

    “否则如何?你这厮不识大义、助纣为孽,我只需杀了你便可得到大德金刚张柔的欣赏,届时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又何必窝在这山窝里面,净吃着一些残羹剩菜。这鸟生活,我早腻味了。”

    “如你这般化外蛮夷,岂容再次放肆?”

    持剑而对,杨禅却是分毫不坠气势,反倒比之之前更甚三分,至此不惜一身修为,只为

    于神色一凝,只听身侧劲风忽现,手中青冥应声刺出,“铿锵”一声便将那一对手掌整个抵住,难以寸进。

    “哦?只为一人便放弃和我战斗。你等中原之人,当真是让我不解。不过你既然顾虑此人性命,那丢掉手中兵刃,咱们再次比过。”巴格达迪双目一亮,亦是张口说道。

    以他眼光,自然知晓杨禅一身绝技全在剑中,若是失了手中之剑,至少也要去掉一半战力。

    届时他只需强行攻击,以圣徒形态自然能够抵御

    “宵小之徒,岂容放肆。还不放人?否则——”

    “否则如何?你这厮不识大义、助纣为孽,我只需杀了你便可得到大德金刚张柔的欣赏,届时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又何必窝在这山窝里面,净吃着一些残羹剩菜。这鸟生活,我早腻味了。”

    “如你这般化外蛮夷,岂容再次放肆?”

    持剑而对,杨禅却是分毫不坠气势,反倒比之之前更甚三分,至此不惜一身修为,只为

    于神色一凝,只听身侧劲风忽现,手中青冥应声刺出,“铿锵”一声便将那一对手掌整个抵住,难以寸进。

    “否则如何?你这厮不识大义、助纣为孽,我只需杀了你便可得到大德金刚张柔的欣赏,届时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又何必窝在这山窝里面,净吃着一些残羹剩菜。这鸟生活,我早腻味了。”

    “如你这般化外蛮夷,岂容再次放肆?”

    持剑而对,杨禅却是分毫不坠气势,反倒比之之前更甚三分,至此不惜一身修为,只为

    于神色一凝,只听身侧劲风忽现,手中青冥应声刺出,“铿锵”一声便将那一对手掌整个抵住,难以寸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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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击败了默罕德、巴格达迪,但杨禅也因此身负重伤,短时间内再无战斗可能,无奈之下只好回到沁州,接受治疗。

    赵志在见到杨禅恢复安全之后,也松了一口气,若是让这及时救了自己的人倒地不起,他这一辈子都会愧疚不安的,只是想着那突然现身的两人,却是倍感困惑。

    这默罕德、巴格达迪究竟是因为什么,出现在潞州境内?

    只可惜他们当初鏖战时候未留活口,不然的话就能够以刑讯逼问,问出答案来。

    走出病房,他却见常忍、成风两人不知何时来到此地,便问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军中可有什么异动?”

    “异动?暂时没有。主公离开不过才三天时间,那些人是不敢放肆的。”常忍一脸苦涩,望着床上躺着的杨禅。

    这一战甚是惨烈,早已经伤及根本,日后恢复之后莫说是进步了,只怕就连维持之前的修为都不可能。

    二十载苦修一朝尽丧,任谁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成风亦是恼怒起来:“只可惜那两人就这么死了,当真是便宜他们了。若是落到我手中,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当初潞州百姓是如何被这群混账所屠戮的。”

    “那两人罪有应得,当然早已经伏诛了。而杨禅他吉人自有天相,应当能够顺利度过此番劫难的。”赵志满怀祈祷的说道。

    “好吧,那希望他能够快些好起来吧。咱们军中目前和他一样厉害的可不多了,除了萧氏姐妹以及宇文威弟子曾生还有全真教掌教寥寥几人之外,其余人皆是拥有底蕴不足,无法和敌人交战。若是他也遭受重创,只怕咱们现在的情形是撑不住了。”常忍甚是担忧,想着在没有了杨禅之后的军中场景,他便感觉忐忑不安。

    如同杨禅这般强者,固然无法如同萧凤一样统辖全局,单是仅凭着自己一身玄功就能够影响局部战术和战役,若是妥善安排的话,甚至足以造成影响整个战局的影响。

    只可惜以赤凤军如今底蕴,根本就无法供奉如杨禅这般强者了。

    几人想着这一点,心中也是沉默不语,却不敢仔细去推敲未来的景象。

    却在此时,常忍忽的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前脚你刚刚离开,后脚那厮就跑过来了,这事情莫非发生的太过巧合了吧。”

    “你是说,在军中有人刻意泄露情报?”被这一吓,赵志只觉冷汗淋漓。

    成风眼睛一亮,旋即笑道:“很有可能。那厮只怕之前的目的乃是劫杀你,只是他们却没料到杨禅突然到来,不仅仅挫败了阴谋,而且还让对方损失惨重,枉送了两条性命。不过对方也不是不无收获,至少让杨禅短时间内难以战斗,却是折了我军中一大将来。”

    赵志暗恨:“唉!这该死的家伙,当真是让人憎恶无比。咱们赤凤军还没失败呢,就已经开始暗中谋划,难道那厮还想彻底反了不成?”

    若非那厮泄露,自己如何会遭劫,而杨禅如何会变成这般样子?

    而且赤凤军之内当真如同成风所言,此人会将军中机密情报泄露出去,那让他们还如何打仗啊?

    “或许有这个可能。毕竟那两人出现的实在是太过巧合,若这其中没有什么联系,反而不可能。”常忍回道。

    赵志亦是赞同:“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怕需要小心谨慎了。你也明白,如今时候我军正处于危险之中,若是内部再出现什么毛病,只怕就彻底完蛋了。还有,既然那厮能够知晓我的踪迹,只怕其职务也不低,少说也是参谋的,否则绝难知晓我的踪迹。所以你在这段时间内需要盯紧对方,以免被对方逃了。”

    “这些我自然知晓。”

    常忍重重的点点头,神情异常严肃。

    赵志嘱咐道:“而且宇文先生估摸着也应该要到了。所以你若是有什么疑惑,不妨去问宇文先生吧。他博学多才、通览全书,应当会有解决之法。记住了吗?”

    “属下明白。”

    常忍应声回道,却开始思虑到时候应该如何处理。

    那内鬼潜藏至今尚且未曾暴露身份,只怕所图谋者甚大,若是让此人奸计得逞,只怕整个赤凤军就要遭殃了。

    心念此处,他便赶紧离开此地,却是着手安排手下,好尽快找出那名内鬼,以防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赵志见到两人匆忙离开,深深的一呼吸平息心情,又是望了一眼杨禅。此刻正躺在床上的杨禅一脸苍白,手脚无力只能颓然放在身边两侧,任由旁边随侍丫头清洗身子,以免沾染了什么感染细菌之类的东西。

    “唉。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度过啊。”

    喟然长叹,赵志身形已然隐入门后。

    他身上尚有要事需要处理,自然无法在这里做长久逗留,如今时候是应该离开沁州城,前往横水镇的时候了。

    这一次的旅途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一个人在山林之中行走,以免再次和之前那样遭人路上劫杀。

    当然,这里发生的事情也被宇文威所得知,而在得到此地消息之后也立即离开了横水镇,来到了沁州城。山河潺潺、山城依旧,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和往常一样毫无变化,然而宇文威一踏入这城中,便感觉一道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些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侧目撇过旁边行人,宇文威若有所思。

    身后曾生立时执弟子礼问道:“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寻常百姓,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且看看这些人的样子。”宇文威信手一指远处一人,说道:“明明是对咱们甚是感兴趣,但是却总是透着一股躲躲藏藏的意思,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一样。”

    顺着手指,曾生立时便见到远处一人在察觉到自己被他们两人看见之后,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额头上亦是冷汗直冒,脚步不禁快了几步,迅速消失在弄堂之中,仿佛要躲避什么东西一样。

    “难道那厮就是蒙古军派出来的探子?”

    “也不尽是。比如说这两位便不是蒙古探子。”

    又是努了努嘴,宇文威示意了一下身边走过的两个少女。

    那两人见到自己被曾生、宇文威注意到之后,脸色不禁泛起红晕,小碎步快速挪动便躲开视线,彼此咬耳切齿、不知在谈论什么。

    且见这两人模样,曾生又想之前那人样子,顿有醍醐灌顶之感。

    宇文威欣慰无比:“看明白了吗?”

    “弟子看明白了。只是这城中,为何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探子?难道他们不怕赤凤军派兵过来抓吗?”虽是明白过来,曾生却更为担忧。

    既然这沁州城已经被蒙古探子渗透的如此严重,为何那些人还不采取行动呢?

    宇文威摇摇头,却是冷笑连连:“抓?当然怕!不过是赤凤军怕。那群人可不怕。”

    “他们不怕?”曾生有些糊涂了。

    “那是当然。”宇文威张口便道:“毕竟咱们赤凤军宅心仁厚,怎能如同蒙古一样,做那搜山巡检之事?若是因此失了民心,到时候又该如何?江山在德不在险,所谓的推辞不过如此。”

    “怎么会有这种人?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若是任由这群探子泛滥下去,整个沁州城迟早就是那些蒙古鞑子的。到时候没有了沁州城,敌人便可以长驱直入进攻潞州了。到时候赤地千里、伏尸百万可不是虚妄。”曾生一听,更觉恼怒。

    任谁都明白这探子危险,既然如此那为何参谋部还不采取行动呢?

    宇文威继续说道:“当然知晓。但是他们更明白,如果要清理的话,自己的脑袋现在就不保了。毕竟这么多的人,若是当真清理起来,只怕会惹来一场激烈的抗议,到时候刀兵相向不过寻常,便是血溅五步也有可能。如这般惨烈之事,谁敢去背负?又有谁愿意去背负?”

    那些探子也不是吃素了,早已经和赤凤军内部内鬼勾搭起来的他们,早就明白过来自己应当如何应对这些清剿事情了。

    聚众打闹、制造群体案件,更甚者直接要挟赤凤军,诸多事情完全可以一一弄出来,如此惨烈的后果没有任何一人敢于背负,自然只会互相推诿了。

    曾生恍然大悟,开始晓得为何师尊会露出这般懊恼神色来:“这么说来,若要解决这事情还挺麻烦的?”

    “当然。否则这群家伙如何会选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解决掉这桩麻烦事情吗?”负手在背,宇文威缓步踏入衙门之内。

    而在衙门之中,一应参谋全都聚集在一起,神色具是凝重无比,很显然也有些害怕这么一位昔日的文渊阁学士外加翰林学士的南朝高管。

    “看来列位早就过来了吗?”

    宇文威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整个议事堂首席之处,大刺刺的坐在这萧凤曾经坐着的位置。

    坐于左侧最前方的虞诚立时叹道:“唉。实在是因为城中事情繁杂,我等无能为力故此央求先生过来,为我等指点迷津。”若以修为而论,他自然远胜在场任何一人,然而若以处理政务为能,杨禅久在观中修道,如何知晓应该处理这等事情?

    “而且如今沁州城险象环生,想必宇文先生前来时候已然看到了。那么可否请宇文先生一展才华,告诉我等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另一侧,却是那王践行张口问道。

    “没错。”

    马云冬亦是开始抱怨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经常受到麾下士兵报告,说是他们遭到别的士兵欺压,甚至将军中粮食都给偷偷弄走。以至于我麾下大军回营之后,竟然只有饿着肚子熬过过去。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说完之后,已然满怀抱怨瞧着对面金蒙。

    很显然,经过之前城门口那一次不愉快的接触之后,他们第二旅和第五旅就屡屡产生摩擦,结果弄得整个城市都乌烟瘴气的,当真是让人倍感恼火。

    “许久不见,没想到这赤凤军居然乱成这个样子?看来是因为那小丫头离开之后,没有人镇压了,所以所有的人都开始浮动起来了吗?”

    高踞首席,宇文威双目微阖,凝视眼前诸人模样来。

    虽是每一个人都在争论,嘴巴上更是经常冠之以大义,然而其内心之中所想的究竟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他们皆是赤凤军高层领导,对于现今赤凤军状况比谁都明白,之前不过是被萧凤以莫大力量强行捏合在一起,如今时候萧凤一去,那本来是被强行摁下去的念头就纷纷浮起来,以至于让整个赤凤军变成今日这般德行来。

    “正是如此,所以我等恳请宇文先生,为我等做主。”

    眼见辩论已然无法谈妥,诸人全都昂起头颅,双目如炬死死盯着宇文威,想要知道此人的意见。

    “我目前什么都不知晓,你就问我如何处理?岂不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若是不将此刻军中状况告诉我等,那我如何能知晓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够解决眼前困境?”宇文威连连摇头,却是推辞起来。

    “好吧。那就从我开始说起来。”

    虞诚立时朗声说道:“诸位全都知晓我参加赤凤军,只为了能够和鞑子拼死一战,为我那牺牲的一家复仇。但是呢?本以为能够痛痛快快的和那些鞑子打一架,却没料到我们却一撤再撤,从太原一直撤到潞州,然而敌人却始终未曾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我就想问问列位,我们还撤退不?如果潞州都没了,接下来大家撤到哪里去?大山吗?”

    一连串的问题,已然让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若论他们最大的不满,那就莫非这件事情了。

    本来应该是“净火焚世、驱逐鞑靼”,如今却变成了一撤再撤,这般说辞自然让有志之人倍感寒心。

    若非他们看到萧凤每次战斗皆是身先士卒,更兼不惜耗费真元强化麾下士兵,换做别人只怕早就崩溃了。

    果不其然,这虞诚已然藏不住心头怒焰,高声喝道:“如果还撤退,那请恕我就此告辞,从此以后和赤凤军一刀两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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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一刀两断!”

    这声下去,位于虞诚身后,一行人立时欢呼。

    他们当初加入赤凤军,不过是因为赤凤军敢于对抗蒙古大军,故此进入军中,好能够报仇雪恨。无奈现在赤凤军却因为屡遭强敌打压,为了避免全军覆没,只能不断后退。

    若是一次两次倒也罢了,然而若是连续撤退,如何能够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唉!”一声长叹,宇文威却露出一副惋惜模样来:“你这厮当真无知。岂不知合则两利,分则两伤?需要知晓,我赤凤军能够今日辉煌,实在是我军中上下一心。仅凭你一人,又能够伤到多少蒙古大军?而且如今时候蒙古势大,若是你轻易离开,少不得被他们围困起来,到时候被凌迟处死可莫要怪我。”

    句句属实、字字透真,立时让那虞诚哑口无言,黯然退下。

    随口一言辩倒虞诚之后,宇文威又见王践行忐忑不安,便张口询问:“对了,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属下确有不解想要问问宇文先生。”斟酌再三,王践行徐徐问道:“这军中探子之事想必你也知晓,那我等应该如何处理这些探子?”大抵是因为近几天军纪松弛、人心浮动,结果让蒙古大军的探子潜入城中,酿成今日之祸。

    而这问题若是不解决,只怕整个赤凤军都要危险了。

    宇文威当机便道:“若是如此,那你不妨以发放粮食为由,令所有人全都在衙门里面办理户籍,户籍之上须得写上性命、性别、年龄、出生日期之类的字眼,届时凡是要领粮食的都需要手持此证前来报告。如此一来,便可将城中百姓的信息全数掌握,届时抓捕那些潜入的探子也不过是反掌之间。”

    “这也办法倒也不差。”

    王践行若有所思,不禁微微颌首以示赞同。

    毕竟这户籍制度虽是繁琐,然而却可借此掌握整个城中居民的信息,届时管理起来当会减少很多的麻烦了。

    马云冬却忍受不住,只见前两人问题皆被解决,便道:“那那些番民呢?这些日子,那些家伙屡次骚扰我军将士,甚至数次殴打乃至于辱骂我麾下士兵,并且强行要求撤掉猪肉,必须以牛肉、羊肉代替。哼哼!现在大家谁不知道军中状况,莫不是羊肉了,就连猪肉都很稀罕。他们让我们不得吃猪肉?那让我们吃啥?人肉吗?”

    满怀嗔怒盯着不远处的金蒙,马云冬早就忍不住心中之话,张口就骂道:“我跟那金蒙说了,结果那厮根本就不理会,说是我麾下士兵挑拨离间?呵呵!我每时每刻都在前线鏖战,好确保整个城中安全。但是若是就连我等都睡不好、吃不安,那还有啥力气去保家卫民?”

    “金蒙!他说的可是真的?”

    宇文威双眉紧蹙,一脸诧异看着金蒙。

    赤凤军治军一向严谨,为何今日反而在金蒙麾下的军队出现了问题?

    众人亦是感觉困惑,全都看着金蒙,想要知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都无法管理麾下的士兵了。

    金蒙只觉自己如置万丈悬崖边上,本是豪情万丈的他也开始畏首畏尾的:“启禀宇文先生。那番民习惯、风俗,和我军中大不相同。他们不仅仅禁止吃猪肉,而且还需要每日向真神祷告,祈求神灵护庇。那几人不同文化,亦不知番民习俗,估计是在相处时候估计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他们,所以闹出这些事情来了。对此还请马将领多多恕罪。”

    此时此刻,他不仅仅弯下了腰,而且还跪在了地上,正如那被铸成铁人的秦桧跪像一样,让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态度诚恳。

    “哼!你这话对我说不行,必须要对我那些被打伤的士兵说才行。毕竟他们是受害人,我可没权利代他们接受你的道歉。”马云冬却摇摇头,依然一副不打算接受的样子。

    宇文威却朗声笑了,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马将军。你觉得应当如何去做,才能够疏解两方的恩怨?”

    “我?我大老粗一个,又不识字,能有啥好建议?宇文先生,依我看你还是别故弄玄虚了,快些说说我应该怎么做吧。不然在这么继续下去扯皮,又有啥意思呢?”马云冬撇撇嘴,自知能力不足,便没曾回答,反而有重新踢给了宇文威。

    “你是说我只需要说,你完全照做吗?”宇文威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马云冬立时说道:“没错。主公走之前和我说了,让我多听听您的意见。而且您在南朝的时候那么厉害,还不辞幸亏来到这里,所以我一直认为你就是一个好人。”

    “好人?这可算不上啊。”宇文威哈哈笑着,心中一哂便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哦。当然我若是说了的话,您可不要气急败坏,免得伤了和气。”

    金蒙又是说道:“我等届时等的有些急了,您还是快说吧。”说实在的,他也对宇文威打算如何处置自己麾下士兵有些兴致。

    “那好。依我看,那些人不是说饮食、文化,和我汉家文化相差甚远。既然如此,不如单独辟出一块地,让他们在那里单独生活,就连其饮食之类的也顺其自然,让他们自己负责,而我等只是按天给与粮食不就行了吗?”宇文威甚是得意,也是在赞叹着自己的智慧。

    毕竟此刻并非寻常时候,可以用教育、文化宣传还有赠与钱帛粮食之物进行引导,让这些番民能够改土归流,纳入汉家文明之内。

    所以还是将其集中起来,统一管理更为妥当。

    “全部集中起来?”马云冬顿感讶然,却感到自己有一种被糊弄的感觉:“但是我麾下那些士兵受伤的事又该如何?”

    不管如何处理,他都知晓自己麾下士兵曾经被欺辱了,如今时候之所以讲出来就是为了能够为自己的士兵讨一个公道,如今时候却只是分隔处理?

    宇文威立时皱眉,沉声喝道:“此刻军中最重稳定,我已经将你们两人分开,难道你还打算继续争论吗?过去事情,一律掀过去,不得继续纠缠。然而那些番民若是还继续纠缠,你可禀报给我,我自然会处理的。”

    “好吧。我知道了。”

    马云冬不情不愿,然而在周围人围观之下,也只好罢休。

    毕竟那些番民蛮横无理,若是当真强行处理,只怕就会掀起一场影响到整个赤凤军的浪潮。

    若是因此导致赤凤军分裂,那始终在外面虎视眈眈的史天泽麾下大军就会会是进军,到时候若是造成整个沁州城陷落,那他们全都无法承受下来。

    另一边,那金蒙亦是回道:“先生所言,我已经知晓该怎么做了。等到会议结束,我立刻就会前去处理。”

    眼见这几人冷静下来,宇文威这才放下心来,问道:“那就好。既然军中的事情解决了,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敌人现在的动静如何?”

    无论如何,他们的敌人都是蒙古鞑靼,而之所以要解决上述问题,不过是为了这一个终极目的而进行的罢了。

    “禀告先生。根据目前我等所掌握的资料,对方目前正以小队兵马不断挑衅我军,吸引我军出城一战。虽是每次届时击退对方,然而转眼之间对方就又过来了,而且若想要歼灭对方也越来越困难了。按照这样下去,只怕没等击败蒙古大军,我军中粮食还有火药储备就要彻底完了。”

    常忍直到这时,方才缓声说道。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收集敌人的资料,自然知晓如今时候那蒙古大军究竟进展到什么时候了。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看来这史天泽也不愧是沙场宿将,选择了这对赤凤军最具优势的方式,以莫大的力量压迫并且令对方陷入困境之内,然后再绝望之中死去。

    这史天泽,心肠也够狠毒的。

    听罢之后,宇文威神色一暗,却是忧愁起来:“看来情况真的很严重。”

    如今时候,这赤凤军情况,当真是糟糕至极。

    …………

    于山川之中,却有一支小小军队。

    队伍数量不多,只有数百人,然而这队伍之内却显得有些奇怪,因为他们身上背着的、手上拿着的并非武器,而是一道道铁链、钢钎之类的东西。

    如今时候这只军队在这山川之中行走,更不知晓究竟是有着什么目的。

    不知道走了多远,这只军队之中顿有一人说道:“就是这里了。”仔细一看,此人正是仲威,而在他身边的,正是张德辉的好友,隶属龙山三友的元裕、李治。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出现在这里又是做什么?

    “你确定是这里吗?”果不其然,那仲威极目远眺,望着远处山崖。

    他们在的地方乃是一个小小的山坡,在山坡十丈之下就是滚滚而流的沁水了,而在这约有十丈之宽的河对岸之处,却是怪石嶙峋、更无半分杂草生长,一眼望去全是赭红色的岩石,而在岩壁之上更是不时有巨大岩石剥落下来,直直的跌落河道之内,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如这般样子,便是跳入河水之中,也非得摔死不成。

    “没错。”李治缓声说道:“我在这些天里四处考察过了。河对岸就是沁州了。而我们只需要度过沁州,便能够踏入沁州范围之内。到时候便可以绕过沁州,自其后方袭击。”

    “既然如此,那为何我未曾见到有人把守?”仲威又问。

    李治又道:“此地河流甚是湍急,更兼河道宽阔,两侧也是坚硬山石、实难开凿,更兼路途狭窄位于群山之内,故此无人。”

    “原来如此。只是既然此地如此艰难,却不知两位是否能够在这顺利搭建桥梁,让我们可以经由此路攻入沁州城之内?”仲威双目一亮,透着无比的期待。

    这些日子,那赤凤军依仗地形之力,仅凭只有他们四分之一的兵力,数次击退蒙古大军的攻击。

    而仲威深感继续拖延下去,对蒙古大为不利,便开始暗中谋划,准备在这深山之中找寻一个小道来,看能不能经过小道饶过沁州城,自其背后袭击进而彻底覆灭赤凤军。

    现在他们来到这沁水两侧,正是为了这个目的。

    元裕凝神看着远处,仔细推算起来,旋即便道:“此地虽是困难。但若是搭配上我研制的锁龙铁链,还有专门用来发射用的碎岩龙弩,应该能够成功。”

    “既然如此,那我们开始吧。”仲威立刻欢喜,旋即就令身边士兵将携带的东西放下。

    这些士兵所携带的多是一些铸铁件,还有一些是长长的弩箭,后面有一个环,环上拴着一截绳子。很快的,这些士兵就将这些铸铁件装好,却是组装成了一个足有一丈有余长的巨大弩弓,而上面一起扣着的九张强弓则是通过绳索连接起来,足以确保一起发力将装好的弩箭发射出去。

    当然,这弩弓也并非是用来攻城的。

    它的目的,乃是为了眼前的目标所制造出来的。

    只见元裕自背后木匣之内取出一柄弩箭,而这弩箭通体乌黑,当是以精铁打造而成的,长度足有一人高,宽度也有常忍手臂粗细,重量估计也有上百斤中。而这弩箭前端也是寻常弩箭所用的梭型,而是呈现出“x”型化出四个箭头,并且和箭杆呈现出锐角形式,并且是可以扣入箭杆之内然后其中隐藏的机关固定起来。

    元裕庄重的将这长箭纳入弩弓之内,然后便将双掌握住弩弓后方的两个把手。

    这碎岩龙弩乃是他以独门技巧制造而成,劲力之大超乎想像,寻常之人根本就拉不开,也就只有想他这样的武者,才能够强行拉开。

    只见他沉声一喝,双臂骤然膨胀数倍有余,便将这两个握手拉开约有一尺之远,而脚下岩石亦是应声裂开,以至于他脚步都陷入地面之中了,然而上面的强弓却只是稍稍稍稍缩紧了一点,根本就没有让弓弦绷紧。

    却在这时,只听元裕一声低哼,左手却未曾握住那把手,登时让这把手缩了回去。

    “唉!看来我也是老了,无论是体力还是什么的,都衰退了。若是年轻时候,这碎岩龙弩有怎么可能拉不开?”

    李治一看,顿时惊住:“好家伙,这弩弓可够强的。”随后也是一样走到元裕身边,凝聚真元稳住身形之后,也是握紧另外一个握手。

    “格格格格……”

    一瞬间,两人齐齐低喝,脸色都涨红无比,方才将这两个把守拉开,然而那弓弦却始终只差一线,未曾完全扳到位。

    这碎岩龙弩终究太强,以他两人力量,还是无法将其彻底拉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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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前辈。我也来助一臂之力。”

    仲威一见,也是一样走上前来,运足真元登时将拍在元裕身后。史挥也是亦步亦趋,和仲威一样,将一身真元纳入李治体内。

    受这真元一激,两人脸色一红,本是即将溃散的力量登时收紧,手臂猛地一拉,登时让这碎岩龙弩咔咔作响,带动着内部设下的齿轮,将上面的弓弦整个拉开,并且绷得紧紧的。

    大抵是消耗太深,元裕有些气喘吁吁。

    望着那巨大弩弓,他却是有英雄迟暮之感:“看来是真的老了。没想到就连着碎岩龙弩都拉不开了。若是以前,莫说是一次,就算是一口气拉上十次都行。唉!看来不服老是不行啊。”一边按摩着手臂,一边唏嘘不已,开始抱怨自己居然如此的不中用。

    “既然如此,那应当可以开始了吗?”仲威问道。

    元裕缓声回道:“当然了。只需要将固定弓弦用的钢丝砍断,就可以借助这个器械将弩箭射出去钉在岩壁之上,并且利用这种方式搭建桥梁了。”

    “那就好。”

    仲威将腰间长剑拔出,高声喝道:“发射。”

    长剑一落,登时让碎岩龙弩之上的铁链整个断裂。

    铁链一断,只见那弓弦“嗖”的一下整个恢复原装,而位于弓身之上,那一只弩箭已然化作闪电,只闻“轰隆”一声,便见那岩壁似是被剧烈地震所惊动一下,以命中之地为中心,方圆十来丈之处的岩壁整个崩落,尽数跌入沁水之中,溅起数丈之高的水花。

    直到此刻,元裕所制造的那弩箭已然深深的扎入岩壁之中,只留下长长的绳索留在后面。

    “看来是成功了。”

    仲威一拉弩箭身后绳索,只觉得自己就算是拼尽全身力气,也难以撼动这弩箭半分。

    由此可见,那弩箭究竟深入岩层多少!

    元裕亦是欣喜无比:“接下来,只需要将铁索固定住,那就大功告成了。”

    只见众人齐齐努力,立刻就开始扯动那绳索,将旁边的铁锁拉起来,并且挂在河对岸之处。这样的话,一条铁索桥就横贯在整个沁水之上,之后只需要依样画葫芦,将另外的几个铁锁固定在河两岸,然后就可以在铁锁之上铺设木板,进而搭建出一条长长的供人行动的铁索桥了。

    当然,此地距离沁州足有十里之遥,并且藏于深山之中,根本没有人会知晓。

    元裕、李治两人也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筹集准备,进而建造出这么一个横跨天险的铁索桥。只需等到这铁索桥一修成之后,蒙古大军便可以经由此城进入潞州境内,大肆破坏了。

    而那个时候,一切都将彻底崩溃。

    只可惜此刻的赤凤军之内,却还是处于混乱状态,尚且无法做出有效决定。

    这不,刚刚结束会议回道帐营之内,那金蒙就有些生气,取过一边侍女递上来的茶杯朝着嘴中一灌,便将这茶杯丢在地上:“那群家伙,当真是欺人太甚。不过是被短暂提上来罢了,居然就拿着鸡毛当令箭,甚至开始谋划削弱我的势力吗?这帮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吗?”

    “将军。你且消消气,莫要为那些烦心事伤心。”

    却在这时,于帐营之内走出一位婀娜女子,手上端着一杯温好的热汤。

    此女虽是身披一件俭朴的鹅黄色外套,却也难以掩饰其清丽之姿,娥眉紧蹙、柔眸温婉,当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唯有腹部高高隆起,当是已经怀孕了,虽是如此却依旧谨遵礼节,完全是那温婉如玉的大家闺秀,怪不得会让金蒙不惜抛弃李莲,执意要娶此人为妻。

    将这热汤端来,女子甚是殷切的说:“来。这是我幸苦了两个时辰方才为将军温好的热汤,您还是快些喝了吧,这样的话对身体应当会有所助益。”

    “我知道了。”

    神色茫然,金蒙已然没有了在外鏖战时候的防备,接过热汤便将其整个灌入口中。

    这热汤浓香扑鼻,更有一股甘甜之感,当机让他感觉身体尽数放松,似是短暂从那刀枪剑雨的血腥沙场之上离开了。

    女子宛然一笑:“将军,这汤你感觉滋味如何?”

    “奴儿啊!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头颅垂下,金蒙将身体埋入座椅之上,低声长叹:“唉。正所谓今日因、昨日果。想必那些人之所以排斥我,便是因为我当初决意抛弃李莲吧。毕竟他们和那李莲具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姐妹,我这般对待李莲,估计也是让那些人心怀恨意把。但是我也无奈啊。我族中只余我一人,若是让家族血脉因我一人而断绝,那我岂不是家族罪人?”语罢,竟是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如今时候,金蒙感觉自己如今像是置身于囚笼之中,四处游走却始终冲突不得。

    这赤凤军虽是成就了他,但是却也成为了他的枷锁,让其始终难以挣脱出来。

    “将军!您说的奴儿也不懂。”奴儿软言劝道:“只是奴儿知晓。将军乃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定然不会做错的。”

    “大英雄?”

    “没错。若非当日将军仗义相救,只怕奴儿当初就要被那几位匪徒强抢而去了。”语及伤心之处,奴儿鼻子一酸,已然垂下数滴泪水。

    金蒙立时慌了,粗糙大手连忙伸出拭去眼角泪水,劝慰道:“你可莫要伤心,若是动了胎气却是不好了。”虎目之中,已然透着柔柔之色,就怕这奴儿有个什么闪失。

    毕竟这奴儿已经是怀胎七月,若是有个闪失,那可就不妙了。

    “不必将军担心。奴儿自然会护得周全的。”抚摸着肚子,奴儿亦是露出幸福之色。

    这连番征战下来,她若非有金蒙护佑照料,是断然无法在这颠沛流离的战乱之中坚持下来,更勿论确保怀中孩儿能够支撑到现在了。

    而这一切,全都是赖着金蒙所赐。

    “放心吧。”金蒙亦是害怕,便搀扶着奴儿走入里室之中,说道:“就算是为了奴儿还有你腹中的孩子,我也定然会拼出一个未来的。”如今战事频频,他实在是害怕有个万一,让奴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发生事故,不然的话那就彻底糟糕了。

    安抚着奴儿睡去之后,金蒙也感觉自己甚是疲惫,也一起睡下。

    这涓滴幸福时光,他可不敢轻易放弃,任由其就这般自指尖流出,否则的话定然会抱憾终生的。

    然而在这黑夜之中,却并非永远都是这般祥和,刀锋剑影依旧处处皆是,稍不注意便会深受其害。

    这不,虽是月明星稀时候,但是常忍、成风两人却还未休息,依旧在执行着自己的任务。按照军中规定,今日时候轮到他们两人负责夜巡,好确保整个营地的安全。

    此刻,他们两人刚刚从附近的碉堡巡察完毕,正准备自山间小路回到沁州的时候,却不妨听见阵阵枪声,于黑夜之中那明亮无比的火焰,更是让人熟悉无比。

    幸亏两人甚是机敏,早早躲在山岩之后,方才避开了致命一击。

    “这是铳枪?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那熟悉枪声,常忍脸色铁青,简直就和吃了屎一样。

    成风整个脸庞都绷紧起来,低喝道:“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冲着我们来的?难道是白天的事情?”常忍怒容一现,却为对方那狠辣手段感觉吃惊。

    不过是稍稍打击了一下,居然就直接动用人员半夜劫杀,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难道就不怕军纪吗?

    成风骂将起来:“应该是的。毕竟这火铳蒙古大军没有,也就咱们赤凤军所有。更何况此地乃是位于沁州城范围之内,那蒙古大军根本侵入不了,不是那群混蛋又是谁?”

    大概是因为数次强攻未曾奏效,那群隐藏在黑夜之中的袭击者便放弃射击,却是让两人稍稍喘息了一口气来。

    成风一听枪声顿止,不禁感觉诧异:“停止了?”

    “不一定。我先试一试?”常忍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帽子取下来,放在了铳枪之上,然后将这帽子顶起来。

    只听一连串枪声之后,他当机猛地直起身子,双目如炬横扫整个战场,将眼前的一切尽数纳入眼睛之中。

    此刻虽是深夜时候,然而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却也能够勉强让人看清楚不远处场景。

    这一下,立时就让常忍见到远处那正在朝着这边前进的约莫十数位手持铳枪的士兵,而其身上所穿着的正是赤凤军军装样式。

    当然,他的举动也立马被这群人所发现,纷纷抬起头便扣动了扳机,吓得常忍赶紧蹲下来藏在山岩之后,方才没有被乱枪打死。

    虽是如此,常忍却倍感恼火,暗暗骂道:“该死的。真的是赤凤军士兵。”子弹横飞、石屑乱溅,更是让他不敢乱动。

    这火铳威力惊人,若是当真被命中了,可能会留下一条性命,但是缺胳膊断腿也是寻常,常忍可不愿意冒这个险,去验证火铳的威力。

    位于石道对面,成风低声问道:“你真的看清楚是赤凤军士兵吗?”

    “我看的千真万确,真的是穿着赤凤军的军服。”常忍连连点头。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若当真是赤凤军士兵,那对方的命中率应该不会这么差,而且若是发现目标,也完全是乱射一起,根本就没有一个章程,简直就是一棒子外门汉。你以为咱们赤凤军战士,会只有这点能力吗?”成风却觉奇怪,张口问道。

    常忍摇摇头,兀自沉浸在之前险些被射死的恐惧之内:“别忘了这里可是军事基地,外人可断然进入不了的。你觉得可能吗?”

    “不管如何,总之只有先解决对方再说。”自腰间取出子弹纳入铳枪之内,成风问道:“对了。之前你观察的时候,可曾看清楚对方的位置?”

    “正前方有四人,九点钟有三人,三点钟有两人。一共有九人!”

    朗声说道,常忍亦是一样做好准备,就待准备战斗开始。

    成风狞笑一声,俨然带着自信:“九个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比上一场,看谁杀的人更多如何?”

    “哦?那就随你便。不过根据对方脚步推测,对方应该已经距离咱们只有二十丈距离了吧。如此近的距离,难不成那群人想要近身格斗?”常忍连连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旋即就解开衣衫,然后将这衣衫朝着空中一抛。

    这一抛,顿时听见连绵枪声响起。

    随即那衣衫之上,便被漫天子弹射出无数弹孔,变作漫天碎片。

    “这一下轮到我们反击了。”

    两人对视一下,身子骤然挺直,从山岩之后钻出来,铳枪一抬只见硝烟弥漫,远处两人顿时跌倒在地。

    见到有人死去,剩余之人顿时慌了,连忙扳开扳机想要填充子弹。赤凤军目前所制造的铳枪虽是威力巨大,但结构尚且处于原始状态,打完一发之后就需要重新装填,如此这般方能够发挥其火器的威力。

    所以赤凤军军中早就推广三段式射击,只可惜这帮人却懵懂无知,根本不晓得火铳究竟应该如何才能发挥威力。

    借着这个时机,常忍、成风两人立时发足狂奔,却是沿着山路朝着山坡之上跑去。那山路崎岖坎坷,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山岩,更兼地形破碎,绝难搜查到对方踪迹,乃是一个躲藏的绝佳地方。

    常忍、成风两人正是打着借助地势周全,好拖延时间支撑到全军士兵反应过来,进而将眼前这群家伙全都抓起来。

    果不其然,那领头之人见到常忍、成风两人钻入小山之中登时大怒,一番言语之后就率领剩余六人一并朝着小山攻来,看起样子竟然是真的存心想要杀了常忍、成风,只是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又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潜入到沁州城防线之内的。

    但是经过了这一次的战斗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虽是大规模战事暂且结束,但是战争远未结束,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罢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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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风一见,双足立时放缓脚步,却绕着岩石走到另一边去,正好避开了那两人目光。等到绕到两人身后时候,他立时瞄准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就令眼前之人瞬间倒毙。

    剩余一人正欲反抗时候,又闻一声枪响,也是一样伏地不起。

    定眼望去,却是常忍走出,将此人击毙。

    铳枪毕竟不是冲锋枪,可以进行连发射击,便是熟练之人装填一发子弹也需要二十多秒,而如此多的时间差,足以让剩余之人反应过来,那样的话成风就会陷入危险境地。

    毕竟铳枪只得一发,射完就没有了。

    “幸好手艺未曾生疏,倒是击毙了一个。”

    抬起脚将地上躺着的人翻正,常忍用手中铳枪将对方蒙面用的纱布跳开,只一扫便已然了然:“果然是蒙古人种。看来我们之前所猜想的果然没错,咱们军中出现了间谍。”只见此人双颊酡红,四肢粗壮、双腿跨立,哪有半分汉族模样来?

    “既然如此,那是谁要干掉咱们?”成风有些紧张。

    常忍继续说道:“不知道。不过和咱们作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你也知晓前些日子了赵志、杨禅曾经在路上遇袭。若是我所料没错的话,这件事情应当也是对方干的!”

    “杨禅他们?那这次的目的难不成是想要将我们清理掉?”成风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亦是忐忑不安。

    若对方的目的旨在清除敌对势力,那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点,实在可疑!

    常忍口中喃喃自语,心中已然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咱们俩都不能死在这里。不然的话,可就没人揭发那个家伙了。而且那些家伙也听见了枪声,我们还是快些逃离这里吧。”

    “我知道。”

    两人打定主意,立时就各自散开,彼此之间只以手势对话,绝不露出半分声音来,以免让那些家伙发现踪迹。

    清冷月辉撒落人间,照映一片银霜大地,霭霭红云渐渐升起,又是新的一天。那几人眼见许久未曾找到两人,又见此刻太阳就要升起来,心中害怕之下,连连吼道,似是在催促那些人快些。

    然而这片山岗实在太大,仅凭六人如何能够寻到?

    “好家伙,这几个人正要逃走!他们当咱们这军营是什么?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吗?”

    远远看着几人作势欲走,成风焦急起来,也不顾常忍阻止,连忙取出火铳瞄准目的。

    只听“砰”的一声,远处一人立时倒地,额头之处露出一个小洞、红白之物正从小洞之中汩汩流出,越显凄惨。虽是如此,然而那领兵之人却似雄鹰一般,刹那间便盯住露出身形的成风,身形掠空而起,却似雄鹰猎食一样,朝着成风扑来,脚下连连踩着山石,一路踏来,速度极是惊人。

    常忍慌忙抬枪射击,无奈对方身形如电,几个闪身便避开了弹丸。

    “好厉害的身手,这厮究竟是谁?”

    成风、常忍顿时惊住,心中已然害怕。

    仅凭之前那番动作,他们便知晓此人武功高强,应当是和当初率军侵袭涉县的李信一般厉害。

    目前军中,也仅有杨禅、金蒙、虞诚等寥寥数人能够对抗罢了。

    当初他们两人之所以擒下李信,也不过是仗着火器神威罢了,若是放在一处场景一对一,那是根本就无抵抗可能。料想此处,成风、常忍也不恋战,旋即转身想要离开此地。然而正当他们欲要迈步脚步时候,却见身前一阵疾风掠过,便见地上插满数十枚钱币。

    摘花飞叶,皆可伤人。

    这厮虽然未到如此境界,然而仅凭这一手铜钱作镖的手段,亦是足以让人感觉震惊。

    此刻,那人已然落在距离两人十来丈之外的巨石之上,束手在胸冷冷瞧着两人。

    “本以为能够很快解决你们两人,没想到却被拖到现在了。看来我是小瞧你们的本事了。”冷冷说道,这人饶有兴致看着两人:“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就此投降,告诉我你们的军火库放在哪里,那我可饶你们一命。”

    “军火库?我岂会让你毁掉军火库?”

    成风一听,已然是怒不可恕,这军火库之内储存着大量的火药,乃是军事重地,向来都被重兵把守。

    若是被对方知晓具体位置所在,那还打什么战争?

    常忍也是恼怒不止,手一抬铳枪已然瞄准,“砰砰”两声就要将此人射杀再次。

    只是那人却只是冷哼一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形骤然拔高,旋即跃入三丈高空之中,避开了两枚子弹。随即便见他双臂一阵,犹如雄鹰一般猛然拔高,待到落下时刻却正好落在常忍面前,虽是距离约有一丈之遥,左掌虚握却做鹰爪模样,只在常忍胸前一划,便见他手中铳枪应声裂开,旋即便觉胸前疼痛难忍,却被生生划出了三条血痕来。

    相距足有一丈之遥,此人便可以掌劲伤人,这番修为也是了得。

    被这一击,常忍顿感眼前茫然一片,双腿一软却是跪在在地,眼睛已然阖上,身子亦是一动不动。

    而在地上,一滩鲜血渐渐洇开,而且越来越多,转瞬间已然将他的衣衫浸染,令其好似血人一般,更和他往常一样,没有留下半分生息,便这样的逝去了。

    不远处,成风只觉眼中一片血色,嘴角抽搐:“他死了?”

    虽知自进入赤凤军之后就生死无常,成风却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死的这么简单,之前还有说有笑,没想到转眼间便黄泉两分。

    这天杀的世道,当真操蛋。

    “哼!这就是不服我的下场。你若是不服,便和他一样,也会就此覆灭。”运转真元,只见此人一对肉掌之上已然泛起一阵黑雾,黑雾旋即沉下,当即让这一对肉掌漆黑如墨、坚硬如铁。

    此人也不急着攻击,却将双掌朝着不远处一块山石猛地一挥,便见于双掌之中有锐利罡气冒出,将那山石整个切成数块:“看明白了吗?你若是继续抵抗,也会和这山岩一样,成为一堆碎肉。识相的,尽快告诉我军火库的地方,若是不识相,那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呵呵。”

    身子摇摇晃晃,成风勉强站了起来,却是昂首看着那人:“你不就是想要直到军火库的地方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如何?”

    “哦?”

    那人顿时笑了起来:“既然你打算告诉我,那现在就说吧。记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是再不说,那就莫怪我不客气,送你和你那位兄弟一起在黄泉之上做伴。”凌空一拍,这一掌虽是控制住威力,却也让成风感觉胸闷无比,不得不连连咳嗽,甚至都咳出血丝了。

    拭去嘴角血丝,成风又是撑起身子,缓声说道:“说实在的,军火库的所在之地我也不太清楚。因为这个即使是在我等赤凤军之内,也是只有少数人才能知晓。比如说主公还有她的两位徒弟,而这军火库一直都是指派给这两人直接管理,其余人莫说是插手,就连询问都会遭到训斥。”

    “哼!”

    那人冷哼一声,低声威胁道:“你这厮在耍我吗?”

    他也知晓自己的分量,虽然能够轻易解决如常忍这般刚刚打通全身经脉、已得归藏之境的寻常武者,但面对萧月、萧星这两人,那就相差甚远,至于萧凤那就简直是蝼蚁之别。

    更何况此刻萧凤已然隐退,而萧星、萧月也随行护持,那军火库的管理定然是交由别人处置,否则这战斗如何进行下去?

    “阁下武功高强,我岂敢耍你?要知道,军中但凡是涉及到火器之事,皆有定额。每日由专属人员派送,并且登记造册,傍晚时候亦需要检查,确保万无一失,这般手段可谓是森严无比。毕竟咱们赤凤军就是靠着这东西成名的,自然要守得严一点。”成风摇摇头,苦笑道:“而如今时候,这军火库的秘密也就只有总参谋长才能知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自然可以去询问总参谋长赵志,他自然会告诉你的。至于我?在下不过一位寻常参谋,如何能够知晓这至关重要的军事机密?”

    “哦?没想到你这厮倒还有些用处,居然会这样坦然托出此事?”那人不觉感觉诧异,上下打量了一下成风。

    成风摇了摇头,只是辩解道:“事关性命,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如此,那你带我前去赵志所在之地。待我将此人也一并擒下之后,定然会犒劳你带路之恩。”那人大手一挥,旋即下令。而剩余的五位士兵也纷纷走出来,将常忍的尸体搬起来,却是藏在了一个山洞之中,就连整个打斗现场也被重新粉饰一片,让人看不出有战斗过的痕迹来。

    整个动作相当流利,很显然并非第一次做。

    成风只在一边看着,神色相当淡漠,就连那些人将常忍的尸体丢入山洞之中,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那么站在原地。

    “很好。你可以带路了。”

    待到完事之后,此人扬手一挥,便让所有士兵重新恢复原来模样,却是纷纷跟在成风后面。

    很显然,这帮人打算借着成风的名头,在这赤凤军之内继续探察,好查处那火药库藏身之地,并且将其彻底摧毁。

    成风也不敢有所反抗,自然就按着那人的吩咐走在前面,余光掠过那人粗壮身体,忽的问道:“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阁下姓名是谁?”

    那人顿时警觉起来:“嗯?你想知道什么?”

    “只是想知道阁下究竟是谁,也好叫我日后进入蒙军之后,能够多多伺候阁下。”

    “哈哈。本以为你这厮乃是一个忠诚义士,没想到也是个未雨绸缪的家伙,早早的知晓这赤凤军迟早会覆没,便开始为自己另寻出路吗?既然如此,那就告诉你,某家移剌石,不过粗人一个,幸亏有将军赏识,才赚到一个吃饭的军职。”移剌石虽是笑声爽朗,然而双目却似雄鹰,始终盯着周围,以防有人窥破他的伪装。

    成风又问:“移剌石?你是契丹人?我听闻昔日辽国覆灭之后,曾有耶律大石入西北之域建有西辽之国,那里可是你的故乡?”

    “你问这个作甚?”移剌石顿露不悦,却感眼前之人着实令人厌烦。

    明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劫持,这成风却始终喋喋不休,而自己还得确保对方不至于出现什么状况,这般情况也让他倍感烦心,以至于注意力都稍稍分散了许多。

    “没什么。只是问问,问问罢了。”

    成风连连哂笑,方才让移剌石放弃警惕,嘴中小声嘀咕道:“只是想知道加入覆灭自己国度的敌人之中,你现在又究竟是什么心情罢了。毕竟我也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就这么叛变了,岂不是感觉心疼?”

    他虽是小声嘀咕,但是终究逃不过移剌石那敏锐听力。

    移剌石也顿感尴尬,脸上泛起几分潮红,旋即就压了下来,低声喝道:“继续前进,不得停留知道了吗?”

    “知道!我当然知道。”连连道歉,成风这才闭嘴。

    而那移剌石却是眼神茫然,嘴角之处露出一丝苦笑。

    需要知晓,那西辽当初就是被蒙古人所摧毁了,而他那个时候尚且还是小孩子,因为不满六岁便被当作马奴,后来因为屡次建功立业、奋勇杀敌,所以才被从马奴之中提升出来,开始作为蒙古大军麾下的一位士兵作战。

    历经二十余载之后,如今的他已然升至千户,又因为作战经验丰富,故此被派到赤凤军之内,执行此项任务。

    而被成风这一说,移剌石脑海里面也不觉浮现出当初年幼时候的诸多场景,而这些场景他本以为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已然彻底消磨掉了,如今忆起除却了怀恋之外,却是再无别的情感。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成为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成风侧目看着移剌石那满脸困惑样子,也不觉露出几分讥笑来,心中暗想:“不就是带路吗?我当然会帮你带。而且还会帮你带到黄泉之上,让你这厮再也回不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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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两人已然来到沁州城城门口之处。

    来到这里,成风顿了顿脚步,侧目看了一下移剌石,低声问道:“你确定要进城?”

    “当然。不然的话,如何能够找到那赵志,并且问出军火库的下落?”移剌石低声喝道,目光却是扫过周围,似是要看看这城门之处,是否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眼见成风始终不动,他只将左手抵住常忍腰间,森森罡气已然透过衣衫,刺激的那皮肤不禁感觉发寒。

    被这一逼,成风只好低声回道:“那好吧。只是待会儿我说什么,你就要照做,知道了吗?毕竟这城门口戒备森严,更有火铳助阵,以你的实力是断然难以强闯进去的。”赤凤军军中,自有一套识别方式,无论是谁都需要依照规矩办事。

    “快点。莫要继续磨蹭。”移剌石只感恼怒,推了一下成风。

    被这一推,成风踉跄数步,复有站起来,满怀懊恼的说:“你这厮就不能稍稍温柔一点吗?”虽是埋怨,但是他却不敢反对,只好强挺着身体走到这城门口之处。

    “这不是成参谋吗?”领兵守城的乃是虞诚。

    他见到成风过来,正欲开门放行,只是一扫整个队列,顿感疑惑便问道:“对了。常参谋到哪里去了?”他也认识成风,自然知晓这常忍和成风向来呆在一起、形影不离,今日里却没见到,倒也是奇哉怪哉。

    成风不禁皱眉,旋即回道:“你是说常忍?他到城外去了,说是要摘柿子回来吃。”

    “摘柿子?”

    一脸困惑,虞诚仔细一想,旋即一脸了然:“说起来现在都秋天了,这个时节的柿子特别的好吃。我妈妈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摘柿子,然后加上盐、糖之类的,将其制作成柿饼。而这柿饼可是好吃了,咬下去满口都是粘糊糊的,真是让人开胃啊。”

    成风微微颌首,旋即又道:“你也知道,我最喜爱吃柿饼了,所以常忍兄弟眼见我嘴馋,就去摘一些柿子,打算之后制作一些柿饼过来。算是解解馋吧!”

    “哦。是这样啊。”虞诚又是笑道:“那你们是在哪里看到这里有柿子树的?赶明儿,我也去摘一点回来。”

    成风接着说道:“就在距离这里十里之外的一处山泽之中。不过那里的柿子树有点少,仅仅只有十几株,就藏在一个天坑之中。我也是和常忍偶然间才发现的。”

    “原来如此。那你就先签个名吧,毕竟按照军中的流程,每一次出城进城都需要登记造册。咱们的主公也未免太过紧张了吧,居然就连这个都严格规定。”虞诚指了指身后石道,便将手臂花名册拿过来,抵到了成风之前。

    成风接过毛笔,一阵笔走游龙,便留下道道字样来,然后便一脚跨过戒备森严的城门口。

    而在身后,那移剌石正欲前去,却被那虞诚忽的拦住,低声笑道:“朋友!进城的话,是需要签字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名字?”说话时候,已然是煞气十足,右手更是扣在背后背着的长枪,俨然已经进入作战状态。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移剌石顿时皱眉,却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挡住。

    瞧着远处成风冷冷面色,他顿感惊诧:“是你这厮诳我!”话甫出,已然纵身飞奔,就要将远处成风抓在手中。

    纵使自己目前尚未知晓这其中究竟因何而泄露,然而定然和这成风存有莫大关系。

    移剌石又岂会让眼前之人继续嚣张?

    “什么意思?”虞诚冷笑几声,却是耻笑道:“你这厮还未洗净身上的血腥,又岂能从这逃出去?”话音刚落,一杆长枪骤然横出,正好挡在成风之前。

    长枪横空、鹰爪噬魂,两强相争正是战意十足,甫一交接已然是铿锵作响,闻之犹如刀剑交接、更令周遭士兵听着就觉恶心。

    只在一边看着,就只见那移剌石已然化作翱翔雄鹰,万千黑芒已然遮住半边天际,更有呼啸之声连连响起,越发让人感觉内心充满压抑。

    然而在这黑芒之内,却有一道橙黄之色凝练至极,任那雄鹰如何搏杀,皆是难以撼动分毫。

    只是这阵阵交击,已然如同旋风一般,不仅仅将周遭空气尽数卷起,化作冲天龙卷,更令周遭石板具是崩裂,便是旁边之人看着,也感觉犹如地震一般,难以固定自己的身形。

    “幸好有虞诚在此,否则我岂不是要真的要在黄泉走一遭了?”看着这般战况,成风只觉心脏鼓鼓跳动。

    这般战斗,虽是心旷神怡,然而也知晓自己实力不足,自然不敢妄自参战,以免殃及性命。

    而在远处,那些本是守卫城门的士兵亦是忐忑不安,纷纷后退不敢涉入其中,以免伤了性命。

    却在这时,那移剌石猛地一阵双臂,却是越到数丈高空,一对肉掌已然被满天黑芒所覆,宛如一对精贴所铸造而成的鹰爪,旋即就凌空落下,欲要将那虞诚格杀。

    虞诚又岂会如此罢休,真元已然纳入长枪之内,凌空中一道山影乍然现身,虽是只得三尺有余,却似巍峨泰山,威威不可撼动。

    “砰”的一声,只见尘沙四起、烟尘翻卷,而那虞连续后退数步方才止住这般冲锋,口中已然见红。

    不远处,移剌石更是身形摇晃,“轰”的的一声跌落在地,虽然任是傲然站立,然而嘴角之中也是一般包含血红,愤恨神色瞪着虞诚,狠声问道:“好。好一个五岳枪决。只是你究竟是从何处看出我的?”

    “哈哈哈……”

    却在这时,成风却在旁边朗声笑道:“柿子、柿子!都说到这一点,你还不懂吗?”声音悲切,更是透着痛楚,唯有望着远处那人伤重样子,他方才感觉一丝快意。

    做出这等计策者,正是要你死!

    直愣愣等着移剌石,成风越感快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口吐鲜红。

    直到这时,移剌石方才明悟过来:“柿子?十里、天坑、沼泽,你这厮倒也厉害,看来我真的是败了,彻底的败了。”直到这时,他方才明白过来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柿子,很明确是说明死亡。

    至于那十里、天坑、沼泽,则明显是史天泽之名。

    虞诚亦是冷笑连连,长枪已然握于手中,四周围士兵聚集,已成围杀之势:“你这厮若是投降,将史天泽军中之迷告知我等,我等或许能够饶你一命。但若是继续抵抗,唯有死!”

    一个“死”字,已然透出彻骨杀意。

    他纵使对萧凤撤军颇有怨言,然而依旧是赤凤军参谋,依旧有着守正僻邪、定鼎纲常之责,若是让这鞑子在这军营之内四下流窜、大肆破坏,岂不是有失职之责?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战罢。”

    瞧着四周围越发聚集起来的诸人,移剌石仰天一笑,身形如鹰便一跃数丈之空,企图以超强轻功自天空逃走。

    只在这时,只闻连绵枪声,就见远处赵志等人已然赶来,一排排铳枪手已然对准苍穹。移剌石虽是强运真元意图挡住这连绵枪声,无奈这子弹委实太多,只听“砰”的一声,其护体罡气已然消耗完毕,于那身躯之上亦是泛起点点血花。

    这一轮射击,虽是不曾损及血肉,然而却也令其真元一滞,劲力一失立时跌落地面。

    虞诚一见,已然身作狂风、挺枪直刺,虽是被移剌石以双掌紧握,他却已然运足气力,只在枪杆之后猛地一拍,这青铜长枪立时突破双掌束缚,“刺啦”一声便自其肩膀之上掠过一丝血花,道道鲜血飞溅而起,更令其力量再衰:“我等在此,又岂容你这厮就此逃走?”

    回枪再刺,却见那移剌石凝聚真元于左掌之上,这一下立时让那左掌犹如墨玉,一张手便将枪尖整个拿住。

    却见其掌越发璀璨,转瞬间墨色皆逝,更显其中纤细血色,这分明便是血脉之象,此刻这血管之内的血液却似沸腾一般,霎那间红光一闪,整个肉掌却是化作一团浓烈血雾。

    这血雾之内,自然孕有莫大力量,立时让虞诚迟疑半步。

    这血雾威力甚强,若是强入其中,定然会身负重伤。虞诚倒也不怕受伤,却怕自己若是负伤会被那厮逃了,故此迟疑了一步,却被对方纵身逃开。

    虞诚只是昂首一看,顿时惊住:“糟糕!”

    只因那移剌石已然落在成风三丈之外,正欲挟持此人,意图借此人逃出这里。

    “嗯?”

    成风亦是皱眉,虽是面临强敌,却是临危不惧。

    只见移剌石正要过来,他却猛地一抓,便将一人拿在手中,随手丢出。

    移剌石未曾躲避,只好挥手一击,登时将那人胸膛整个打碎,只是刚一抬头就见此人相貌熟悉至极,分明就是随同自己一起前来袭击军火库的死士。

    “亲手杀了自己的士兵,你的感觉如何?”

    冷冷笑着,成风双眸闪烁异样恨意。

    若非此人强入军中,他的挚友常忍如何会命丧黄泉?

    既然此人敢做出这般事情,那至少也要体会一下什么是生死离别,什么是阴阳分隔!

    移剌石整个人已然呆滞,直愣愣看着地上残尸,却觉胸口似有莫名隔阂,嘴一张“哗啦”一声,满地鲜血混着破碎肉糜,尽数吐在地上,身子亦是摇摇晃晃整个跪倒在地。

    屡遭数次攻击,他已然身负重伤,之前只不过是仗着一股气强行撑着,方才压制住身体伤势,如今时候乍然眼见自己亲手格杀属下,这一下立时让他心气顿散,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四处血气,颓然倒在地上。

    一汪血泊洇开,更显几分凄凉。

    “砰”的一声,一发子弹刺破脑袋,又添一处致死之上。

    成风收起铳枪,这才感觉怒气渐散,直愣愣看着那人倒地不起的尸体,忽感双目浸润,随口便道:“将此人尸身收敛,寻一个地方安葬吧。”

    随后便有几位士兵将移剌石的尸体收起来,然后运到荒山野岭之中埋葬下来。

    待到事情处理完毕,赵志望着那尚未打扫干净的战场,不觉感觉悲凉:“唉。没曾想居然被对方侵入军中,若非成参谋机智过人,设下埋伏擒杀此人,只怕我等皆要危险了。”

    之前战斗,众人具是看的明白,自然知晓这移剌石的实力。

    以移剌石的实力,整个军中也只有虞诚、金蒙、杨禅、曾生四人能敌,若是其他人那就是和当初的常忍、成风一样,根本是半分抵抗都不可能,只会在一瞬间被其击毙。

    若是此人当真潜入军中,仗着自身修为大肆杀戮,只怕又会引起一场新的灾祸。

    “没错。看来我之前是怪罪你了。”那虞诚想着自己当初咄咄逼人,亦是深感惭愧,更觉自己之前行径实在糊涂。

    能够以身犯险,似成风这般机智勇敢,又岂会做出那种背叛之事?

    成风虽得众人称赞,但想着至交好友已然逝去,却还觉得心中堵塞,暗中想道:“只是此人对沁州城如此熟悉,只怕在这赤凤军之内应当存有内应,只是那人究竟是谁?看来我需要好好查探一下,以防此人日后再造灾祸。”打定主意,他却未曾显露,只是应付着众人的祝贺。

    毕竟这事干涉甚大,若是轻举妄动,就怕会打草惊蛇,若是被那人发现那就糟了。

    成风知晓这一点,故而在告别诸人之后,便以之前战斗身负重伤为由退下,准备自暗处探察。

    成风虽得众人称赞,但想着至交好友已然逝去,却还觉得心中堵塞,暗中想道:“只是此人对沁州城如此熟悉,只怕在这赤凤军之内应当存有内应,只是那人究竟是谁?看来我需要好好查探一下,以防此人日后再造灾祸。”打定主意,他却未曾显露,只是应付着众人的祝贺。

    毕竟这事干涉甚大,若是轻举妄动,就怕会打草惊蛇,若是被那人发现那就糟了。

    成风知晓这一点,故而在告别诸人之后,便以之前战斗身负重伤为由退下,准备自暗处探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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