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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处女…”

    台阶上,穿着低胸晚礼服的女孩说出的这半句话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眼神,也使不少男人动了心思,辉煌门口有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瞧着身穿白色晚礼服的漂亮女孩儿,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二十岁以上的处女在当今社会中已算是相当“珍贵”了,而漂亮高雅的处女更是稀缺,绝对能令男人们欲罢不能。

    夏羽瞧着一脸无奈的郭凌飞,幸灾乐祸的笑着,很少有笑容的周冰也笑了,寻思着要是自己碰上这样的女孩儿估计直接败退了。

    那几个垂涎欲滴的老爷们不再挪动脚步了,对着漂亮女孩猥琐的笑着,有一个腆着肚子的秃顶男人还主动凑了上去,一名剽悍的保安立马挡在了他身前,冷声道:“先生…你不能靠近这位小姐。”

    “这么着…我有的是钱!”

    秃顶男人抬胳膊很张狂的晃动着手腕叫嚣着,腕子上的劳力士金表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暴发户的俗气泛滥的不可收拾,辉煌门口四名剽悍保安同时看他,眼神冷峻,旁边两人脸红了,赶忙拉着秃顶男人走进辉煌,在辉煌门前大喊自己有钱是纯粹的傻X行为,也只有无知的暴发户能干出来。

    “你是处女…我还是处男呢,再说我现在也不想失身给你,回去告诉赵铁军以后不要再办这种事儿了。”郭凌飞无奈的笑着,从黑道混出来的人再怎么熏陶也不能完全褪去原先的癖性,赵铁军亦是如此,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女孩优雅迈步,婀娜多姿的身段摇曳着,她来到郭凌飞身前,坏笑不止的夏羽拉着周冰先走了。

    “我回去没法向赵总交代……希望郭少能同情我一次,我也愿意把第一次给郭少…总比日后给了别的男人强…”女孩说完低下了头,夜风吹起了耳边的青丝,淡淡清香飘散,很美,也很特别。

    郭凌飞笑着打量女孩,气质不错,也具有豪门名媛的高雅,沦落风尘却不失身,更是难能可贵,只是在下棋的时候发觉这个女孩有颇重的心机,这一点不合口味,他笑道:“给你一次陪我散步的机会,这样赵铁军也没胆子再把你推给别的男人了。”

    郭凌飞扭身走上了街头,女孩默默随在身边,两人漫步在灯火辉煌的街头。

    “你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郭凌飞瞧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

    “我还是G大的学生,今年大四,半年前与辉煌签了两年兼职合约。”女孩轻声道,美眸中涌现一抹凄苦。G大,G省唯一进入211工程的大学,这所大学可以说是G省最具文化底蕴的高校了,也培养了不少人才,郭凌飞没想到女孩会是G大的学生,他对G大并不陌生,还有点异样的情愫,G大环境优美的分校区就是当年的郭氏庄园,天价的庄园是爷爷无偿捐出去的。

    “大学生……已经是堕落的代名词了,漂亮的女大学生则常常被一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废物男人扣上肮脏的帽子,每一个人都理由去堕落,有的是自甘堕落,有的是迫不得已,你应该属于那种迫不得已的类型。”郭凌飞扭头瞥了一眼女孩,淡淡一笑,没有鄙夷也没有讥讽。

    “我要为母亲筹三十万的手术费,情急之下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毕竟我能出卖的只有自己的青春和身体。”女孩低头看着路面,毫不隐瞒的说出了实情,眼中的那抹凄苦更浓,也有几分期待。有点资本且还心怀不轨的男人见了楚楚可怜的女孩一定会拍着胸脯豪爽的说三十万小意思,只要跟了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郭凌飞不会这么做,比女孩苦的人他见的多了,早麻木了,他也知道进出辉煌那些爷们在一个女人身上破费三十万不算什么,只要地愿意三十万早有了。

    卖身还要选一个合适的,虽算是变相的赌博,但也说明骨子里的清高还没被残酷的现实磨掉,有点意思,郭凌飞撇嘴笑了,扭头道:“那么多的老爷们你不选,偏偏选我这个处男当冤大头,恐怕你要失望了…”

    “那我也只能认命…”女孩平静说道。

    “呵呵乐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认命的人都是不敢与残酷现实抗争的小人物,一辈子不会有出息,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给你三十万或是用三十万包养你,我会吩咐赵铁军借给你三十万,三年后还我,要求只有一个,在我郁闷的时候陪我散步就可以了,等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要求也就作废,我不想别人把我当成挖墙角的。”郭凌飞笑了几声道,一句话说完双眼眯缝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五米外路灯杆子旁的老人。

    穿着灰色劲装的老人缓缓迈步逼近郭凌飞,这个时候叶飞和两名铁卫出现了,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郭凌飞身后,在这个特殊时期对于少爷的安全叶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对四,五人默默对视着,无形的阴霾气息弥漫开来,穿着晚礼服的女孩突然发现身边无声无息的多了三个人顿时不知所措了。

    “你回去吧(一路看,电脑站)…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儿不需要女人在场。”

    郭凌飞对女孩说完之后前行三步,逼视着见过两次面的老人,邪气一笑,锋芒毕露,傲然道:“早知道会与老人家一战…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不是正人君子,有时候也不会尊老爱幼,今晚我们有四个人捕四比一…貌似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我倾斜了不少。”

    与世无争的老人猛然抬起松弛的眼皮,两道冷厉的精芒爆射,环视郭凌飞四人,许久才微微点头道:“年轻人,很不错,你的手下也不错。”

    “那战还是不战?!”

    郭凌飞又跨前一步,气势逼人。走出十几步的白衣女孩下意识回头,呆住了。

    “呵呵呵…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全不属于我,那你说我这个老头子会不会战?”老人放声笑了,透着几分豪迈。

    “少爷…我先试一试老东西的底子有多厚。”

    冰冷话音回荡在夜空,叶飞身形诡异跃出,一柄带起杀机的薄刃在夜色下划出妖娆弧光,如惊雷之前的闪电。

    夜空中乍起一道妖异弧光顿时杀气弥漫。真正的高手出刀如行云流水,无懈可击,迅捷之中体现出势不可挡的凌厉,叶飞这一刀够绝,够霸道,不入流的练家子只有眼睁睁挨刀的份儿。森冷刀光寂灭之时,灰衣老人略微佝偻的身子已然退至三米外,瞬间的疾退点尘不惊,轻描淡写的随意和从容流露出了高人的风范。

    郭凌飞眯眼,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笑意,功夫这东西外行只能看热闹,行家才能看出门道,老人刚才的那一退已有登峰造极之势,一派宗师风范,窥一斑而知全身,恐怕老人的功夫在很多年前就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再来”叶飞一刀落空的刹那,并未收手,脚尖一点地,魁梧的身躯旋飞三米,再次出刀,一抹带着冰冷的饱满光弧罩向老人的脖子,老人运气收腹,马步蹲裆,双掌上下夹击,在冰冷刀锋触及肌肤的瞬间夹住了薄如蝉翼的刀身,一连串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居然能在叶飞的杀招下后发先至。叶飞脚落实地,一脸肃杀气息,右手的五指紧捏着无柄之刃,用这刀杀了那么多人,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近二十年来挨了这刀毫发无损的也只有灰衣老人一个。直到这个时候才有几个路人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老人在叶飞落地的同时扭转身体,两胳膊借身体扭转之力顺势甩出,一股惊人的力道传至刀身,立足未稳的叶飞为了刀不脱手只能斜跃而起。老人的脸上牵扯起了一抹冷笑,他动了,一步踏出,看似缓慢平稳,实则快若狐兔,一个箭步越过三米的距离。

    老人在叶飞还没落地之时左手诡异伸出勾拿叶飞臂膀,右手握拳轰击而出,以刚制刚的虎拳,象形拳法之一,刚猛凌厉,几分钟前还是与世无争的佝倭老人现在以气催力的拳法中倾泄出了无可匹敌的劲气和威势。

    “叶叔叔…小心!”

    郭凌飞皱眉,上了年岁的老人走这种刚猛路子的不多,既然敢施展那就说明人家胸有成竹,他不禁也为从无败绩的叶飞担心起来,黑眸中涌现出的战意更浓,双拳也下意识握了起来。

    “啊!”叶飞低吼,身经百战有着丰富搏杀经验的他在仓促间以着地的左腿为轴心,腰身猛的扭动,避开对方的勾拿,右腿旋踢出去,身下的几片碎纸在带起的劲风中飘动着,不退反进,以刚猛对刚猛。

    蓬!拳脚相碰,本就立足未稳的叶飞为了卸力向后连退几步,老人上身轻描淡写的抖动,双脚不丁不八,如生根一般纹丝未动,将太极拳中的卸力法门展现的淋漓尽致。

    “先刚后柔,刚柔并济,虎拳与太极拳这两种截然不通的拳法被您老演绎的如此完美,老人家算得上当世高人了,既然碰上了高人那我这个晚辈也有点忍耐不住了。”郭凌飞笑道,向前走出两步拉住了还要再次出手的叶飞。

    “哈哈哈!我哪里算什么高人,只是一个地位卑微尽心竭力为主子办事儿的下人罢了。今晚只是为我家小姐证实一件事儿,…也不打算动手的,只是见你们几个年轻人不错…生出了动手的意思。”老人利索的拍打着衣服,豪爽的笑声中透着豪气

    郭凌飞笑问道:“老人家要证实什么事儿?”

    “你是不是二十年前那个人的儿子。”灰衣老人莫测高深的笑着,当监视孙波的人把孙波被挟持进辉煌的消息告诉他,他就明白了一切,他不禁佩服起眼前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没几个这般年纪的豪门大少能低调到不露任何痕迹的境界。

    “哦…原来如此,估计老人家要证实的事儿已经心里有底了,回去告诉你家小姐G省这片土地她踩不下来的,她那几步棋全被我堵死了。”郭凌飞笑道,有些事儿别人已经明白就没再装下去的必要。

    “错了年轻人,那几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本就是用来压制小角色的,即使全丢了…你与我家小姐在G省也不过是个平手,别忘了现在的华夏黑道与二十多年前不同,二十年前那是你父亲的天下,现在则是林家的天下,你只能在G省这片小天地里布局落子,…能赢吗?孙波和刘三两人很快会一命呜呼,明天两人手下那帮乌合之众也就土崩瓦解了。”老人摇头微笑,好似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哈哈哈…老人家您错了,孙波一家人今晚进了辉煌根本就没再出去,同样刘三和家人今晚也在辉煌里呆着,两位H市的黑道大哥很有可能已摒弃前嫌,把酒言欢呢,答应了他们两人的事儿,我自然要做到,你家小姐又要空忙一场了。”郭凌飞放声笑着,展露出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张狂。

    刘三和孙波虽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可在G省还是两枚有用的棋子儿,两人手下那帮人也不全是乌合之众,拉拢过来结合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郭凌飞要让两人臣服,自然要保住两人的命,他也清楚林家丫头见自己的走狗冲着别人摇尾巴绝不会善罢甘体,而整个H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辉煌,林家的人不可能冒着有进没出的风险杀进辉煌。

    老人皱眉,冷冷一笑,道:“两个小人物那点势力我家小姐还不希罕。”

    “林家不希罕…我希罕。”郭凌飞玩味道。

    “呵呵乐两个废物迟早是死。”老人冷笑几声扭身离去,背影依然显得佝偻,动手时的高手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头子。

    叶飞跨前一步,小声问道:“少爷…就这么让这个老东西离开?”

    “他要是与我拼死一战,我有百分之五十的赢面,若他要走,…咱们四个人真还拦不住他。告诉孙波和刘三两人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辉煌。”郭凌飞淡淡道,眯眼望着融入夜色的佝偻身影,撇嘴,一道森冷弧度浮现。

    不平静的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鲁刚、大头、二虎那帮被带进局子里的热血少年终于重获自由,不过一个晚上的思想教育令他们头晕眼花,即使是对牛弹琴,可弹整整一晚,牛也会烦的,更何况是这些家伙。

    一中体育队的人还怕学校处罚他们,任谁也不想临近毕业被开除,在这个社会本科生拿个学位证不算什么本事儿,可要高中生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混不到那就绝对丢人了。

    这些好勇斗根的家伙在意的不是证,而是自己的面子,鲁刚带着一群人回到学校一打听,学校的领导对此事一字不提,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群人悬着心终于踏实了,聚在教学楼的后面欢呼着。

    几名路过的老师不住的摇头叹息,眼神中还带着怜悯,在他们眼里这群不务正业的学生出了学校的大门立马转变成社会的渣子,个别自以为是的老师总喜欢给某些学生判“死刑”,却不知在无意中扼杀了不少人才。

    一中的篮球场上,郭凌飞与周冰玩着两人篮球,他暂且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不想方茜,专心致志的玩着篮球。

    本来空旷的操场上突然响起了喧闹声,两人驻足看去,原来是性匆匆的鲁刚带着一中体育队的人围拢过来。郭凌飞把手中的篮球扔给了周冰,笑着环视众人。

    “你们出来就好,看来那个姜耀也是个识时务的人。”

    鲁刚大声道:“飞哥,警察也不过调查前段时间砸孙波场子的事儿,孙黑子的人还不出来作证呢,警察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郭凌飞摇头笑了,徐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今一个理儿,这个社会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和单纯,你们走出学校这片已不是净土的净土就明白了,哎…不说这些了,咱们玩一会,我也很长时间没打篮球了。”

    “好!”体育队的人叫好,论学习成绩他们一塌糊涂,打篮球踢足球那是拿手的好戏,郭凌飞和周冰两人各自挑选了四人,大清早,一场激烈的篮球比赛开始了。距离篮球场三十多米的双杠上,三个大男人并排坐着,每人嘴里含着烟卷,惬意的抽着,看着一群生龙活虎的少年,回想着当年的自己。

    “要是能在重活一回该多好啊!”昔日心狠手辣的铁卫不禁感慨。旁边手指捏烟的叶飞漫不经心的一笑,流露出浓重的沧桑感,淡淡道:“哥几个别胡思乱想了,咱们这一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叶飞旁边的两名铁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这些年来确实没白活。

    郭凌飞疯狂活动着身体,打了两个小时的篮球,又踢了一小时足球,彻底发泄了一回,洒脱不等于忽略发生的一切,克制力再好的人有的时候也需要发泄,一上午没见着方茜,也没接到电话或收到短信,他心里多少有点憋闷。

    中午,在祥和菜馆吃午饭的时候郭凌飞接到了赵铁军的电话,林家丫头居然去了辉煌,他跟夏羽要了路虎车的钥匙,出了祥和菜馆,开车直奔辉煌。

    辉煌,富丽堂皇的迎宾大厅内近百人对峙着,火药味甚至浓重,颇有一触即发的势态,一方的人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与电影中的黑社会成员一般无二,另一方是辉煌的五十多名保安,虽然穿着制服但难掩他们剽悍冷峻的气息,这就是一群披着保安制服的虎狠,没有一根废柴。

    林家丫头从容不迫的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完全无视辉煌的人,一双美目只盯着旁边硕大的生态鱼缸,鱼缸中的水映出淡蓝色,是海水,在这座北方城市配这么一缸海永不会少于三万人民币,而浴缸中色彩鲜艳体态各异的热带海水鱼更是价值不菲,要比热带淡水鱼更具有观赏价值,也更名贵。

    宽敞的大厅中有十八个这样的生态鱼缸,辉煌的奢华从这些细枝末节中就体现出来了,林丫头嘴角微微翘起,划出一个冷傲的弧度。

    “再过十分钟我要是还见不到郭凌飞,那他在我心中就不算是一个男心而是一只缩头乌龟,连个女人都不如。”林丫头冷冷道,居高临下的语调咄咄逼人,有着天使面庞魔鬼身材的她同样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林诗雅,没有几人能想到如此强势冷酷的女孩会有这么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

    另一张沙发上,很多年不动刀子的赵铁军瞪大了眼睛,啪!他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真皮沙发的扶手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又有五十多名异常剽悍的保安涌进大厅,西装墨镜的林家打手也毫不退让的逼视着众保安。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行,有的时候做个缩头乌龟也不错,好比男人在床上对付女人的那个东西…该坚挺的时候坚挺,一味的坚挺身体会吃不消的,呵呵呵!”郭凌飞嬉皮笑脸的走进了大厅。

    近百人弯腰低头,赵铁军也恭敬的站起来,林诗雅的目光也从鱼缸上移开,地冷眼打量着面前身材修长结实且比自己小了三四岁的少年,以前见过几次,这一次才算真正的看清他,高傲的林丫头没有站起来,冷冷笑道:“你挺会装的,以前我还真走眼了,大意了一次,让你占了点便宜,不过…我以后不会给你占便宜的机会,这次来辉煌就是告诉你…我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不要得意。”

    “你不给我…我就霸王硬上弓,占尽你的便宜,到了那时候我想我会很得意。”郭凌飞依旧嬉皮笑脸,目光扫过林家丫头高耸的胸脯时他还故意色迷迷的点头。

    “下流…”林诗雅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打量,惯然起身,冰冷眼神逼视着郭凌飞,沉声道:“那个人的儿子就这德性…有什么资格与我斗,我很失望。”

    林诗雅说完迈步离去,慈眉善目的灰衣老人默默跟在的身后,六七十人簇拥在周围,很有黑帮女老大的派头和威势。

    “女人…当有一天你匍匐在我的胯下惬意呻吟时就不会失望了…哈哈哈!”郭凌飞耸了耸肩膀,厚颜无耻的笑着,他知道对付不一般的女人就要用不一般的手段,征服一个特别的女人更是如此。

    “无耻!”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郭凌飞摇头笑着,这个世界上无耻下流的男人往往要比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性”福很多,他不无耻,但他不想让走出去的女人把自己看的太清楚,装,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辉煌后边的小型高尔夫球场内,还是那身寒酸行头的郭凌飞优雅的握着球杆,眯眼瞧着远处的小洞,扬头,挥杆,击球,三个极其标准的动作行云流水地合在一起体现出另类的美感,白色的小球直接滚进远处的洞口。

    郭凌飞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一些所谓的贵族运动,在接受磨砺的十几年中每年回家的几天总要与父亲切磋一番,高档的香水、服饰、红酒、名车这些豪门公子不见得都懂的东西他可谓样样精通,他刻意把自己融入草根阶层,感受平凡人的生活,但不可能脱离上流社会那个圈子,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还得融入那个圈子。

    赵铁军、刘三、孙波三人看着白色小球滚入洞中,拍手叫好,两个斗了十几年的冤家还是头一回如此热情的并肩站到一起,几天前刘三还恨不得将孙波碎尸万断,可在郭凌飞与林家这两个庞大势力的压迫下他俩才明白昔日争着坐G省黑道第一把交椅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拼死拼活的明争暗斗又有什么意义,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人物,两人都狠辣,有时也异常卑鄙,但不是鼠肚鸡肠的下流之人,幡然悔悟之后一笑解恩仇,也算彻底的洒脱了一把。

    “我觉得你们两个还不算太老…现在金盆洗手有点早。”郭凌飞转身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着。

    孙波和刘三两人对视一眼,刘三皱眉思索片刻,出声问道:“郭少的意思是?”

    郭凌飞看着两人,徐徐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跟着我,你俩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和产业要与我现有的势力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组织的帮会,我想了一个名字,就叫麒麟会吧,不好听,但也不太俗气。至于白道上的产业我会注资入股,进行集团化运作,你们还是持有股份的大股东,我不会占你们的便宜,日常的事物由你们两人共同处理,黑白两道的产业要清清楚楚的分开。”

    刘三和孙波这两个在道上摸爬滚打二十来年的老油条皱眉思索,虽然对黑道心灰意冷,但还不能完全放下打拼了半辈子的事业,两人不言语,默默沉思,还不时对视。郭凌飞笑眯眯瞧着两人,他要的是一个有组织且能把力量凝聚在一起的帮会,孙波和刘三凭着老辣的经验足可担当帮会中的重要角色,是人才就要尽量为自己所用,这是他的原则。

    这么多年来在G省真正可手眼通天的赵铁军对着沉思中的两人道:“二位…少主既然要重用你们就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也不要怕洪门林家的报复,我会安排好一切,包括你们家人的安全。”

    两人听了赵铁军的话如吃了定心丸,不约而同的点头,有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庞大家族蔽护还用怕林家吗?

    郭凌飞淡淡一笑,明白两人在想什么,黑白道上混了半辈子的人早已没有了年轻人的冲动,更不会因为自己王霸之气浓烈而纳头拜倒,哭着喊着要做小弟,遇事儿都要权衡利弊得失,是金盆洗手相忘于江湖,还是继续留在这条路上,需要三思而后行。

    “这个事儿不着急…给你俩几天考虑的时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怎么选择由你们自己做主,想好了结果告诉赵铁军就可以了。”郭凌飞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准备离开辉煌,有些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跟着郭少。”刘三终于说话了,一旁的孙波也点头沉吟,想说话却又没说出口。

    “孙波,你想说什么?”郭凌飞问道。

    “思…我与刘三不同,我怕郭少不会信任我这根昔日的墙头草。”孙波又沉吟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顾虑。

    “有句老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很多上位者做不到,但我能做到。还有…我既然要用一个人,就不会怕这个人日后会背叛我。”

    郭凌飞笑了,笑的很自信,大多数人的忠诚只不过是绝对权势的附属品,不选择背叛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而他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不怕别人的背叛。孙波点头,不再言语。

    郭凌飞走出辉煌已是日头已经偏西,他开着夏羽的路虎车回了一中,把车开进一中的停车场时看到了站在红色大众甲克虫轿车旁的靓丽的身影,是G省第一美人董芳,有几个年轻老师正棒着笔记本等待着签名。

    “凌飞,夏羽说在停车场能等到你,还说的真准。”

    衣着时尚的董芳瞅见郭凌飞从路虎车里出来,赶忙给一名女老师草草签了名,迈步子小跑过来,绝美的面庞上绽放出如花灿烂的笑容,被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来的修长身段那是何等的惊心动魄,旁边的几个男老师忘了为人师表的身份开始盯着曲线诱人的身影发呆。

    郭凌飞摇头笑了,面对这个成熟的花痴美女还真有点无奈,抱着膀子玩味道:“美女…今天又怎么啦,要给我做饭还是要与我同床共枕?”

    “你…小没正经,一见了我总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什么时候才能换一个模样。”成熟的董美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撒姣,几个发呆的男老师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看向郭凌飞的目光多了些许佩服。

    “我或许会变,或许一辈子对你都这样,你要有耐心就等吧。”郭凌飞淡淡道,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感,还夹杂着拒人千里的意味儿。

    董芳无所谓的努努嘴,低声道:“我肯定会等你改变,不过今天我只有一个请求,凌飞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你陪着我登山看日落,你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

    郭凌飞瞧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美眸,叹了一口气,轻点了一下头,而董芳接下来的举动差点把那几个还在发呆的男老师刺激死,地拍着手蹦达了两下然后伸胳膊抱住郭凌飞,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丫的…真牛逼!”一男老师情不自禁的感慨。

    H市的街头飞驰着一辆红色的迷你甲克虫轿车,漂亮的小车没有走市区的主干道,开车的人知道临近下班的这段时间各条主干道十有八九会堵车,公交车、私家车、公车拥堵在一起的情景很令人心烦,所以迷你甲克虫拐上了一条车流稀少的道路直奔郊外。

    劲暴的重金属音乐从打开的车窗中传出,副驾驶位上的郭凌飞微笑着瞧着车窗外,以前喜欢柔美高雅的钢琴曲,不常听重金属风格的音乐,现在细细听来,有点震撼的感觉,而绝佳的音响效果使音符更有穿透力,另类的感觉,很不错。

    “你车里的音箱不是原装的吧?”郭凌飞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样的音响效果是一般轿车原装音箱达不到的,即使是不经过改装的奔驰和宝马内置音响设备也不会有这种效果,更别说是二十多万的大众甲克虫了。

    开车的董芳很得意的笑着,调低了音量,柔声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迷上了重金属风格的音乐,一发而不可收拾,去年买了车发现原装的音箱很差劲儿,把很好的音乐弄的面目全非,所以就换了一套音响设备。”

    郭凌飞撇嘴笑了,董芳这样讲究格调和懂得享受生活的尤物还真不是一般男人能够驾驭的,暴发户之流更进不了地的法眼。

    “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都很善待自己,很理智,不会冲动,美女,…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冲动,莫非我身上的王霸之气已经泛滥到可以让理智女人变花痴的境界了。”郭凌飞玩殊的笑着,下意识抬手揉搓左面脸颊上的淡淡口红印,学校停车场的那一吻着实让自己尴尬了一回。

    现在女人们用的口红质量好的很,郭凌飞一路上擦抹了十几次,那淡淡的印记依旧残留在脸上,董芳瞥了一眼,得意的努努红润的嘴唇,道:“凌飞,别擦了,擦不下去,用水洗才可以。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迷恋上了你,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或许这就叫缘分。”

    “缘分…扯淡!对于男人来说…感情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们女人的心思。”

    郭凌飞说话的语调异常成熟,还透出了根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缘分,有的只是自己努力争取的感情,有缘相逢而不去争取也是枉然,而现在缘分这东西已经成了很多男人寻求一夜情的借口,本来很纯洁的东西被玷污了。他扭头瞧着车窗外的街景,不禁想到了令自己怦然心动的方茜,世事总无常,她又能不能经得起考验。

    红色大众甲克虫轿车开出市区直奔依山而建的生态公园,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生态公园,生态公园不是免费公园,三十块钱的门票对草根阶层来说已算很贵,董芳自然不会让貌似寒酸的郭凌飞掏腰包,地付了门票钱,很随意的拉起郭凌飞的手进了公园。

    生态公园背靠的苍翠青山是H市附近海拔最高的山,整座山上有一百个形态各异的亭子,因此有人戏称这山为百亭山,最出名的不是形态各异的亭子,而是高高耸立在山顶上的观日台。

    两人乘坐缆车很快上了山顶,五月底的北方生机勃勃,山顶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裹着,此时日头正好与地平线相接,落日的余晖分外眩目,天边还有一抹瑰丽的火烧云,大约有六层楼高的观日台就在耸立在两人面前。

    在电视上高雅靓丽的美女主播此时疯狂的冲着落日呐喊,一阵微风将柔顺的青丝吹起,别有一番风情,董大美人喊了几嗓子,拉着郭凌飞顺着扶梯一口气跑上了观日台,郭凌飞无奈的笑着,漂亮女人疯狂起来真的很疯狂,男人也望尘莫及。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观日台的面积不到两百平米,虽算不上宽敞,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也显得冷清,兴高采烈的董芳在郭凌飞望着天边渐渐下沉的红日时又用性感红唇偷袭了他的右脸颊,然后扶着观日台的栏杆前倾着上身,翘着丰盈臀部,魔鬼身材的妙曼曲线呈现在落日的余晖中,简直是无可挑剔的艺术品,地朝着美伦美幻的夕阳大声喊道:“郭凌飞…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我就缠着你,一辈子不会放过你。”G省第一美人大声示爱,郭凌飞不由得冷麻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等董大美人喊叫结束,才抱着膀子弱弱地问:“董芳,你把我带到这里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凌飞…你又不正经了,我才不是呢。”董芳抛出一记妩媚的白眼,侧目瞧着缓慢沉下的红日,美眸中有淡淡的失落,很多道貌岸然的男人都想对自己来一次霸王硬上弓,而身边年少轻狂的郭凌飞为什么就对自己没感觉。地失落,同时她也期盼,期盼有一天可以被动的去享受温存。

    郭凌飞转身面向落日,吮吸着清爽的空气。二十多个魁梧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山顶上,挺胸昂头向观日台围拢过去。

    “每次遇到你总会出事心…”

    郭凌飞凝视着观日台下,一个带着妖媚气息的妙曼身姿进入了他的视线,是那个实力变态的异国女杀手,随在的身边的二十多人也不全是Z国人,还有几个老外。董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喃喃道:“凌飞…这些人跟踪我们,我报警…”

    董芳慌乱的翻着手包掏出手机,郭凌飞按住了地的手,轻轻摇头,指着旁边的一个角落,淡淡道:“对于这些人报警没用,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一会你蹲在那个角落里,会安全一些。”

    董芳点头缓慢的退到了角落里,这个时候惊艳胜过董芳的女杀手带着十人上了观日台,勾人心神的蓝色美眸盯着郭凌飞,冷笑道:“郭凌飞…今天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好运不会再次降临到你的头上。”

    郭凌飞眯眼瞧着对面的十一个人,女杀手后边那十个魁梧汉子仿佛是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僵尸”,狰狞着面目,目光却有点呆滞。他抬手摸着鼻头,这一次嗅到了真正危险的气息。

    夕阳的余辉中,一人面对十一人。郭凌飞从容的摸了一下不算长的头发,目光又落在了女杀手的身上,一身勾勒出玲珑的曲线的黑衣算不上光鲜夺目,可带出了绵绵杀机,十根足可致人死命的纤细玉指交又在小腹前,从容镇静。

    “动手吧!”

    郭凌飞傲然冷笑,甚是轻狂,这与小屁孩在马子面前甩钞票的轻狂截然不同,刻意去装逼的人是装不出这种境界的。女杀手冷笑着点头,一个少年能从容面对生死值得赞赏,地点头之后蓝色美眸涌现浓重杀机,交又的双手分开,轻拍一下,冷声道:“安心去死吧一你没的选择。”

    “啊!”两个狰狞着面目的魁梧汉子咧嘴吼叫冲向了郭凌飞,嗓子里发出的吼叫如野兽咆哮,看似僵硬的身子却异常迅速的靠近目标,略显呆滞的目光多了嗜血的意味。蜷缩在角落里的董芳闭上了双眼,地不敢再看下去。

    一声冷哼,杀机弥漫,郭凌飞猛然跨步,双拳轰击而出,拳头上蕴涵的力道震碎寻常人的肺腑不是问题,蓬!惊心动魄的闷响,两名魁梧汉子的结实胸膛深深的凹下去,可并没有被击飞出去,也没有惨叫声,野兽般的号叫依旧在观日台上回荡。

    郭凌飞心惊的同时两条胳膊已被四条粗壮结实的手臂牢牢扣住,两个汉子狰狞着面目咆哮着,猩红的血水从他们的嘴里溢出,疯狂到了极点。啪!击掌声再起,又是两条身影蹿出,这两人直扑郭凌飞稳稳扎在地上的双腿。郭凌飞眉梢挑起,杀了干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疯狂不怕死的人,一咬牙,双臂灌注力量抬起,两具庞大的躯体离地而起,两颗头颅轰然撞击,就像是剧烈碰撞在一起的西瓜,顿时分崩离析,刺眼猩红纷纷扬扬洒落。

    可那四条胳膊依旧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这些人还是人吗?郭凌飞不禁骇然,而血雨纷飞的时候第二次扑上来的两人已伸出胳膊抱向他的双腿,动作快的不可思议。郭凌飞承受两具尸体压身,快逮吸气,右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出去,骨头碎裂之声接连钻进耳朵里,四条粗壮的胳膊被势不可挡的一腿扫断。

    失去胳膊的两名汉子以更快的速度躺倒,四只脚勾缠郭凌飞的双腿,断臂的剧痛对这些处于疯狂状态汉子就像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的行动速度。

    “啊!”郭凌飞低吼,带着两具无头的尸身跳跃起来,三百多斤的重量压在身上,跳起来的高度仍然不低,两个狰狞汉子的四腿勾缠落空了。妖媚的女杀手动了,魅影如风,旋身而起,高明的杀手善于捕捉杀人的时机,地更是善于此道,出招之时背负着三百多近重量的郭凌飞还没着地。

    郭凌飞清楚的听到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一丝冰冷随着刺入肌肤,钻心的剧痛快速蔓延,他落地接连后退几步,后背重重地靠在了观日台的栏杆上,女杀手嘴角含笑,看着手中染血的匕首。

    “我的匕首上涂了一种药物…可以使人在几分钟内彻底失去知觉,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处,你也不要指望暗中保护你的那三个人能来救你,他们现在是自顾不暇了,呵呵呵!”

    郭凌飞没有去看伤口,那点伤还不至于送命,他冷笑着,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这次他栽了,但经历了十几年磨砺的他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他眉梢挑动,竭力寻找着化险为夷的机会。

    “凌飞…凌飞…”董芳捂着脸哭泣着,不大的声音倾泄出了浓郁的伤感。郭凌飞悲凉一笑,他已察觉到酥麻感觉正从伤口处迅速蔓延,没有去看董芳,淡然直视着女杀手,“我今天若是死了…你放过这个女人,我从不求人,这一次算我求你。”

    “哈哈哈…好!”女杀手狂笑,一挥手,后边的六人一齐冲向郭凌飞,郭凌飞猛吸一口气,双臂贯注全身力量甩动,两具无头尸体飞射出去撞倒了飞奔而来的四人,他上衣的袖子碎裂,鲜血飞溅,两只结实的手臂上满是指甲扣出来的血痕,触目惊心。

    未倒下的两人咆哮着冲来,不顾及生死的挥拳,郭凌飞的双手后发先至捏住了两人的脖子,用力扭动手腕,两颗头颅耷拉下来,而这两人挥出的拳头还是重重的击打在了郭凌飞的胸膛上。

    郭凌飞张嘴喷出口血,仓促后退,先前断臂倒地的两人正好用脚勾缠住了他的双腿,这个时候他已有了无力的感觉,视线在逐渐模糊,心里清楚的知道死或许就在下一刻,女杀手姣笑一声,腾身跳跃,一记华丽的回旋踢重重的踏在了郭凌飞的胸口上,这一脚的力道大的惊人。

    郭凌飞张嘴,又喷出了一口血,身体向后飞跌出去,一米五高的栏杆没能挡住他的身躯,观日台上,一个修长身影急速坠落,正好砸在了一棵松树上,松树碗口粗的枝条折断,一声闷响,碧绿的草地染上了刺眼的殷红,一个身躯静静的趴在草地上,口鼻之中不断的溢出血液。

    “凌飞…一”观日台上传出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呼唤声,那么的忧伤,那么的令人心痛,那么的无助。

    “少爷!”含着浓重悲凉的呼喊声回荡在山峦间,三个衣衫缕烂血迹斑斑的身影飞奔到松树下,正是经历了惨烈厮杀的叶飞和两名铁卫,面色惨白的叶飞蹲下,伸手叹郭凌飞的鼻息,忽然笑起来,眼中却溢出了泪水,喃喃道:“少爷还没见还没死…快…快走。”

    守在观日台下的十名杀手冲过来,叶飞赶忙抱起郭凌飞向山下飞奔,两名铁卫跟着疾退,手中的枪连连射击。

    “他不会死…不会死”董芳哽咽着喊道。

    “花痴…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就是他不死,受了重伤从这里摔下去也是终身残废,呵呵!”妖媚的女人一甩头发,扭身离开。

    H市六月的天已有了闷热的感觉,对于苦读十多年的高三学生来说六月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这个六月在不同人的心里有不同的色彩,有的绚丽多彩,有的充满凄苦的黑色。宋朝那位颇有才情的大学士在仕途跌荡起伏之后感慨出了流传千古的名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草根们仰望着小资挣扎拼搏,挥霍无度过着奢侈生活的大人物或许还在羡慕平凡人的恬淡安宁,人的悲欢离合琐碎纷扰任谁也无法抗拒。

    方茜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走进了考场,半个月来地没见过那个人,周冰和夏羽也说不清那个人去了哪里,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仿佛过去的点点滴滴就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梦,人不在了,梦却清晰的印在了方茜的脑海里。

    “凌飞…即使所有人都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最优秀的。”这是方茜走进考场之前反复默念的一句话,地想若是有一天再见那个人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会不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地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一个忘不了初恋的女孩带着忧伤进了考场。

    两个月后G省黑道的风云人物刘三和孙波握手合作,麒麟会正式出现在G省黑道,不过没有明目张胆的炫耀,黑道的事儿都是见不得光的,低调隐匿才是生存的王道,不过道上仍然传言四起,有传说麒麟会幕后靠山是辉煌集团那位手眼通天的话事人。

    而这两个月来,每到日落时分,生态公园的观日台上就会出现一个妙曼身影,每次来她总是对着落日哭泣,哭的甚是伤心,那种发自肺腑的悲伤仿佛在向旁观者诉说着一段凄凉的故事。

    一个无法摆脱悲伤和自责的女孩在熬过了漫长的三个月后最终选择了离开,藉然离去并不等于能彻底忘记,有个男孩已深深烙在了她心底,彻底忘记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

    大洋彼岸的M国,无数人牵挂的那个人正静静躺在病床上,三个月来除了五次手术之外,就这么一直静静的躺着,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默默站在病床边,臂弯里还倚靠着黯然流泪的女人。

    “老婆,别哭了,医生说了凌飞一年之内肯定会醒来。”这个在外人面前从不肯煤的男人软语安慰着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老婆,一年之内会醒来只是医生的猜测,病床上的儿子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这个血性的男人没骗过自己的女人,这是第一次,能独自承担的痛苦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分担。

    “飞宇…为我做一件事儿,我不想那些伤害凌飞的人活在世上,你要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一个看厨师杀鱼都会心惊肉跳的柔弱女人在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种夹杂着母爱的痛苦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

    英俊男人点头,温柔道:“放心放心吧,如果凌飞真的不能手刃仇人…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会把那些人杀的干干净净,你男人说到做到。”

    十分钟后恩爱了二十多年夫妻走了病房,病房又恢复了宁静,病床上的那个人依旧静静的躺着,眼角却有泪珠滑落。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两年的时光匆匆流逝。

    南美洲的热带丛林里,一伙人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吃着压缩饼干,唯独一个穿着迷彩军裤黑色背心的青年坐在十几米外的一块石头上,一蓬略显凌乱的黑发下是张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英俊面孔。

    青年裸露出来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两条胳膊上布满伤疤,其中有几道长长的伤疤分外显眼,他右手卡着一根烟,每当抬起胳膊抽烟时肩背处结实的肌肉就很有力的隆起,古铜色的肌肤溜光闪动,充满了爆发力。

    青年把烟含在嘴里,微微眯眼,深深的吸了一口,仰头,吞出一个接一个烟圈,看着圆圆的烟圈慢慢消散,他的嘴角翘起,牵扯起一个带着浓重沧桑感的傲然弧度,两年前他不抽烟,现在无聊的时候便会抽烟,抽烟的时候就会想到一些事儿,曾经为记在脑子里的这些事儿心烦意乱过,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心烦意乱是多么的可笑,在生死之间徘徊过一回的他早看淡了世事的琐碎。

    “少主吃点东西吧。”一个二十多岁的冷峻青年走过来将一包压缩饼干递到他面前,他对着这个叫龙九的青年摇头一笑,忽然出手抓向冷峻青年的面门,青年下意识侧身偏头,反应的速度几乎到了人体本能的极限。

    他的手呈鹰爪状勾拿,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一样软绵绵的东西,是眼镜蛇的蛇头,这条蛇的尾巴还缠绕在龙九后上方的树枝上,三角形的黑色蛇头来回摆动,不时张动的嘴巴吐着信子。

    “今天的午饭就吃你了…”他冷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卡住蛇头的根部,双手轻描淡写的一拉,蛇头与蛇身分了家,这一幕若是被普通人看到只会目瞪口呆,随意扯断极具韧性的蛇皮真绝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龙九…把它给我烤了…算是改善伙食了。”他把无头的蛇身拽下树枝交给了叫龙九的青年,没有头的蛇仍然在扭动,龙九拎着蛇,恭敬的弯腰点头之后扭身离开。他起身,穿着军用皮靴的脚踩在不停张动的蛇头上,揉搓几下,蛇头已稀烂。

    他抬胳膊,看着手腕上装有邻S定位系统的纯钢手表,轻叹了一声,再有三天为期一年的龙门炼狱就结乘了,作为龙门门主的儿子若想在日后接掌龙门就必须活着熬过这一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两年了…快要回去了…不知道地现在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

    青年仰望着枝叶割裂的天空,眸子里溢出些许温柔。

    十几只白色海鸥在空中盘旋嬉戏着,落日的余辉洒在蓝色的海面上,半轮红日就在水天相接那一方,瑰丽眩目,宜人的海边景色美伦美幻,如梦境之中的桃花源一般。

    一对父子身高差不多的父子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这对父子的背影是一样的伟岸,儿子嘴里含着根烟,没有去吸,任由嘴角的烟卷慢慢燃烧,蓬松的头发被迎面的海风吹起,一张颇具男人阳刚魅力的面颊也被晚霞映红。

    同样英俊的中年父亲双手插在裤兜里,侧头眺望着平静的海面,欣赏着没有风浪的大海对于已到中年的男人来说就是一种享受,他这一生看了无数次海,有惊涛骇浪,也有平静安宁,与他走过的半生颇有相似之处。

    “凌飞…什么时候回去?”父亲淡淡的问儿子,含着坚毅和期盼的眸子依旧眺望着远方。

    儿子抬手捏着烟,深吸了一口,然后眯眼仰头,鼻孔中喷出两道烟雾,嘴角勾勒出一个才沧桑弧度,淡淡笑道:“老爸…我明天就会Z国,离开两年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最好不要物是人非。”

    “心中还牵挂着那个女孩?”父亲扭头看着儿子,洒然一笑。

    “多少有点…毕竟是初恋吗,回Z国先看看地怎么样啦。”儿子很随意的伸胳膊搂住了父亲的脖子,一对父子又像是一对朋友。

    “女人忘不了初恋情人,男人又何尝不是,要是个好女孩就用心去对待人家,不要像老爸…每次想起你王阿姨就会愧疚。”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心中的苦味也只有自己体会的最真最切。

    儿子拍着父亲的肩膀,无所谓的笑了笑,玩味道:“老爸,我研究了你当年的感情史…在女人方面可优柔寡断了,王阿姨现在不是还单身吗,直接去加拿大把人家取回家不就得了,我妈和家里那些阿姨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老爸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去给你当媒人。”

    “没大没小……英俊的中年人尴尬的扭头看向大海。

    “哈哈哈…”

    年轻的儿子见口比风云二十多年的老爸这模样,不由得放声笑了起来,而黑眸中绽放出了一抹温柔,回味着两年前初次怦然心动的美妙感觉,他忘不了那种感觉,也忘不了令他怦然心动的那个女孩。

    一对父子在沙滩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足迹还在不断向前延伸着,有豪气冲天的笑声,也有带着沧桑的感叹。Z国B市,一座历经了千年风雨洗礼的古都,华夏大地政治与文化的中心,不说它是经济中心那是因为单论经济上的影响力比起东南部的S市还差了一截,至于差了多少没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清楚楚,但有一点许多人都否认不了, S市政界中的博弈绝对能牵动高层几位大老的神经,这座历史底蕴不算浓的繁华城市每年都有人步入国家核心决策层,建国以来就没有哪个混迹于政界的主儿小觑过海派的实力。

    维利斯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一个青年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十二个穿着黑衣的冷峻青年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十二人,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着装,流露一样冰冷的气息。

    落地窗前的青年沉默了一阵转过身子,十二人同时微微低头,不去与他对视,这便是无言的敬畏。青年淡笑着环视这些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汉子,他们五岁的时候通过层层筛选进入龙门,经历十五年的磨练后跟随着自己接受了炼狱式的生存磨练,是龙门年轻一辈儿精英中的精英,也是龙门未来的十二金龙。父亲交给自己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若掀不起一片惊涛骇浪真是辱没郭氏家族几世英明,青年昂头,流露出冲天傲气。

    门铃响了,龙一拉开房门,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小心翼翼走进奢华的房间将手中的一份资料无比恭敬的递给了青年。

    青年低头仔细看着资料,许久,一抹浓重笑意浮现在脸上,喃喃道:“中央民族大学…看来两年前的那次考试地没发挥好,或许是因为我吧。”

    青年一笑之后把资料放在了茶几上,扭身向门口走去,随他出生入死一年的十二龙刚要跟上却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今晚的事儿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他不想让多余的人跟着,不论是痛苦还是喜悦他要一个人承受。

    华灯初亮的傍晚,一辆黑色的最新款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在B市宽阔的街道上飞驰着,在朦胧灯光中幻化出的黑色魅影真如疾速飞行中的蝙蝠在车与车的空隙间灵活穿梭着,完美的跑车与完美的车技结合在一起带给人的是美的享受,杀人还有暴力美学一说,更何况是玩车。

    道路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在亮起的一瞬间,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目瞪口呆的交警转身,黑色的蝙蝠早已融入远去的车流中,诡异的黑色只在交警眼中留下朦胧的残影。十分钟后蝙蝠跑车驶进了中央民族大学,在一个停了几辆廉价轿车的停车场停下,桀骜不驯的蝙蝠与旁边几辆轿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门打开,一个头发蓬松却不凌乱的英俊青年下车,一套得体黑衣罩在他身上,与旁边的黑色蝙蝠跑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他下车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摸出烟盒,拔出一根烟,掏出看似破旧却价值连城的打火机,点燃香烟,贪婪了吸了一口,他抽烟的神情和举止很有男人味儿,也很沧桑,在南美洲热带丛林里抽着烟面对不时出现的致命危机,哪能会没有男人味儿,这不是街头小混混叼烟摆POSS装出来的“酷”能够比拟的。

    几个路过的女大学生不由自主的瞧着他,他吐出烟圈,洒脱的笑了一下,对一个还算漂亮点的女声问:“你们学校的大礼堂在哪?”

    “我…我们就是要去礼堂看晚会的,你…你和我们一快走吧。”还算漂亮的女孩抚着彼肩秀发,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表现的很紧张,很不知所措。

    青年含着烟,笑着点头,暗道:“看来我郭凌飞对女人的杀伤力增大了不少,已经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了……”

    中央民族大学的大礼堂有那么点恢弘的气势,只是这所全国知名的高等学府还是少了点文化底蕴,欠缺了点学术氛围,所以多少年来这所大学挤不进顶尖名牌大学的行列,只能一直在“名牌”之外徘徊。

    郭凌飞一路上没有心思去欣赏民大校园的景致,默默的随着三个女生到了大礼堂前停住了脚步,他抬头看着透出绚丽灯光的礼堂,眉宇间少了几分洒脱,多了些淡淡伤感,两年没见那个女孩,地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有人陪伴着地了?他仰着脸皱眉沉思着,一丝悲凉在晚风中蔓延。

    带路的几个女大学生扭身瞧着郭凌飞,那个一直很紧张很小心翼翼的女生问他进不进去,他摇头一笑,淡然道:“你们先进去吧

    我在外边站一会儿。”

    几个女生带着失落离去,也明白偶然遇到的这个气质非凡的青年不会与她们有交集,而那个相貌还算可以的女生走出几米又返回来,从带在身边的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个号码,然后用颤抖的手撕下纸条塞进郭凌飞的手里,扭身跑了。

    郭凌飞瞧着融进人群的几个不算窈窕的背影,撇嘴笑了,双手一阵揉搓,纸条边成了纸团,随手将小纸团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捅,与他没有交集的女人,他不会去玩弄她们的感情或是肉体,他是豪门公子,但不是只会用下本身思考的花花公子。

    傲然立于晚风中的他与擦肩而过的学生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多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沧桑,也多了稚嫩学生所没有的男人魅力,每当他把手中的烟放在嘴唇上的时候路过的女生就会偷偷看他,女人讨厌刺鼻的烟草味儿,但并不讨厌有魅力的男人抽烟。

    郭凌飞猛吸了两口,手指轻弹,在朦胧夜色中还闪着光亮的烟头划出一个漂亮弧度之后落进了垃圾捅,一个轻描淡写没有丝毫装逼嫌疑的动作还是刺激了不少人,几个稚嫩未去的男生故意嗤之以鼻,却无法掩饰内心的苍白妒意,另外几个女生则是眼神异样,像是在欣赏着完美的表演。

    大学生,温室里的花朵,稚嫩堕落的代名词,走出这四面围墙的净土后就知道活着是多么的艰辛,或许在这已不算净土的校园中就会被碰个鼻青脸肿,郭凌飞环视几人,淡然一笑,摸了一下蓬松的头发,迈步走向大礼堂。

    能容纳几千人的礼堂确实够宽敞,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已经没有了座位,不少人干脆站在了最后边,郭凌飞在礼堂最后边找了一个角落,抱着膀子靠在墙壁上,等待着,也在期待着,他知道刚上大三的方茜会在今天的迎新生晚会上登台表演,两年了,他不知道地变成了什么样子。

    绚丽的灯光开始闪烁,优美的旋律回荡,民大的迎新晚会正式开始了,热烈的掌声响起,郭凌飞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只关心一个人,一分一秒是那么的难熬,这个时候的等待真是种煎熬。

    在第五个时装秀的节目中,两年前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身影终于出现了,离的很远,却看的真切,方茜的长发盘起,得体的紫红色旗袍勾勒出她绝美身段,一米七三的身高再配上高跟鞋,这个高度足可以让大多数男人汗颜且垂涎欲滴。

    地的一举一动展露出迷人风韵,双手又在纤细的腰肢上,走着标准的猫步,窈窕身姿在绚丽多彩的灯光下摇曳,颇有国际名模的气质。

    方茜和另外七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绕着舞台走了一圈,期间还摆出几个优雅的姿势,大礼堂内的新生老生用力的鼓掌,不少男生流露出了爱慕之意。郭凌飞点头笑了,昔日的丫头现在成熟了,也妩媚了,更让男人着迷了。

    郭凌飞拍着手,顺着靠墙的过道一步一步向前挪动,见方茜她们要回后台,他不由得快走起来,迫切的想见一见牵挂了两年的方茜,为伊消得人憔悴,他还不至于憔悴,可也伤过神。

    方茜是最后一个走入后台的,进入后台的一刹那地好似听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不真切,雷鸣般的掌声压住了所有的声音,方茜抿嘴摇头,一抹凄苦溢出眼眸,喃喃道:“我又想他了…又想他了…”

    角落里的喊了一嗓子的郭凌飞叹息一声,快步朝着与后台相通的那扇小门走去,通向后台的小门旁有几名保安防止看演出的学生混进后台,几名保安见有人走过来本想拦阻,却感受到了不寒而票的阴冷气息。

    “我妹妹今晚登台演出,我进去看一下,很快就出来。”

    郭凌飞与几名保安擦肩而过,没有一人阻挡,也没有一人敢直视他,几人就默默的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

    “丫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真有形…真爷们。”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保安小声嘟囔着,另两人也不由自主的点头。

    郭凌飞进入后台问了一个女生才知道方茜在换衣服,两年多没向别人说谢谢的他再次生硬的说出了这个久违的词汇,他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摸出烟盒,拔了一根烟,两年前他不抽烟,现在每天必须抽十根,不多不少,他从不破坏自己的原则,不然就是在作践自己

    蹲在角落里抽烟的郭凌飞扫视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十几步外有个衣着光鲜相貌俊朗的男孩在来回踱步,许久,更衣间的门才被推开,方茜缓慢走出来,双眼发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踱步的男孩错愕了片刻,忙从裤兜里拿出纸巾,温柔的为方茜擦去泪痕,神情略微呆滞的方茜没有拒绝这个男孩的好意。

    蹲在角落里的郭凌飞刚把烟放在嘴唇上,再也无力去吸,这一刻浓重的酸楚在心头迅速蔓延。

    礼堂的后台人来人往,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角落里含着烟卷而不去吸的男人,一道沧桑略带凄凉的弧度泛起在男人的嘴角,牵扯起苦味浓重地笑,他轻叹一声,压抑着心中浓重的酸楚利索的起身,转身离去,神情黯然,却不拖泥带水,这是个性始然不会为谁去改变。

    郭凌飞默默走出礼堂,靠着路边的一棵松树,抬眼望着夜空中的弯月,任由窒息的酸楚感刺痛自己的心,两年前在生死之间徘徊没这么痛过,在南美洲热带丛林被致命毒蜘蛛咬伤也没这么痛,被土著人染着蛇毒的吹箭射伤,在昏迷的刹那还能手刃十三人,从没痛过,有人说肉体的疼痛远远无法与心痛相提并论,现在他体会到了。他靠着树干,慢慢闭上了双眼,礼堂内的音乐传了出来,音响设备的效果还是不错,稚嫩嗓音模仿出来的沧桑有点味道,是学生在唱某天王的一首老歌,可谓老的掉牙,但绝对算是经典,《男人哭吧不是罪》。

    “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

    郭凌飞默默品味着每一句歌词,心头涌动的酸楚又浓了几分,这种痛真的能刻骨铭心,他睁开眼,眼中有了泪光,不知是老天故意刁难靠着树干不曾哭泣的男人,还是要刺激这个年岁不大但绝对够爷们的男人去展露懦弱一面。就在泪水溢出的刹那,他仰面瞪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硬是没让泪珠滚出眼眶,小时候想哭就是如此压抑自己,这一招好多年没用过了。

    “怪自己有点多情啊…要是不来…哪会现在的感觉,山盟海誓青梅竹马的感情还经不起岁月的考点…更何况小孩子初恋的朦胧感情,该放下就洒脱的放下…或许这就叫有缘无份。”郭凌飞喃喃自语之后把烟含在嘴里,狠命的吸了几口,吸完这支烟就离开,彻底的离开,这是他的选择。

    “茜茜…你今天在台上的表现很好…不要这么闷闷不乐,你在我…不…在咱们民大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最优秀最美丽的…”饱含着柔情的话语声从礼堂门口传出,郭凌飞摇头苦笑一下,挪动脚步转到了树干后面,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破坏了别人的美满,更不想曾经爱过的女人陷入两难痛苦的折磨中。

    即使在最痛苦的那一刻他也要为爱过人的着想,只要地真的幸福,他心里留一道或许一生不能愈合的伤疤也无所谓。

    一双人影缓缓走出礼堂,换了一身宽松体闲装的方茜仍旧是那么的迷人,只是美目有点红肿,淡淡的哀怨隐现在眉宇之间,两人并没有像学生情侣那样倚靠着,搂抱着,中间还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方茜没有说话,低头缓缓迈步,英俊的男生默不作声的跟随着,灼热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方茜那堪称完美的面庞,一双背影顺着校园的林阴道渐渐远去。郭凌飞见手中的烟还能抽两口,咬了一下嘴唇,轻轻的跟了上去,两口烟这短暂的时间,要再看一眼曾经令他怦然心动的身影。

    带出浓重伤盛的他只走了三步便停下,手中的烟卷燃烧着,烟灰在晚风中散落,他看到了意料之中却又是一生不想看到的一幕,男生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方茜的手。他苦笑,笑自己不甘心的再次找抽,手臂轻扬,闪着火光的烟头在夜色中划出还算美的弧度,只是犹如一现的昙花,一闪即逝。他从容的转身离去,错过了发生在转身刹那的一幕,方茜用力的甩开了那个男生的手,与那个男生保持了更远的距离,地淡淡说了一句:“我忘不了他…根本忘不了,只要他在我的心里…你就没有机会,放弃我吧…不要再等下去了。”

    已远去的郭凌飞没有听到方茜的话,包裹在忧郁中的黑色身影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沧桑到了足可扣人心弦的悲戚歌声回荡在了夜空中。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只剩心碎,偿偿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

    在校园里散步的几个学生凝神倾听着,当年某天王那已算成熟的嗓音也没有如此震撼的沧桑感觉,两个小男生不由自主的摘下眼镜揉着眼睛。

    郭凌飞忧郁的身影出现在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旁,古铜色的面颊上已然有两道清晰的泪痕,饱含沧桑的忧郁,会让许多女人不知不觉的莫名伤神,一群围着跑车的学生挪步闪开,感受浓重的伤感气息,郭凌飞摸了一下蓬松的头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跑车八缸的大功率引擎低吼。

    线条妖异的黑色跑车张狂的带起一片尘土,在一道道痴迷的目光中离去,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郭凌飞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然后摸向裤兜中的烟盒,已经抽了十根,不能再抽了,他自嘲的苦笑,没摸烟盒,而是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淡淡道:“龙六…我现要离开B市回G省…”

    一般的车从B市到H市走高速公路只需四个小时,两个小时后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就出现在了H市的街道上,晚上十一点,H市的街头虽不如B市那样绚丽多彩,但也算灯火辉煌。

    辉煌门前更是热闹,百名黑衣汉子和百位礼仪小姐列队在两边,赵铁军、孙波、刘三、夏羽、周冰依次立于辉煌门前,前来消费的富豪名流被几十名保安拦阻,保安告诉这些名流们必须等一位大人物进去后才能进入辉煌。

    黑色的“蝙蝠”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高傲不凡,豪放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