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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刀看你如何躲避”

    阴冷的声音在少林寺大雄宝殿前环绕,上了石台的独臂男人没有给郭凌飞丝毫喘息的机会,身体凌空旋转三周,一道妖娆的刀光以更迅疾的速度笼罩了依旧直不起腰的郭凌飞,如闪电崩雷的刀光比之先前一刀凌厉了几分,快了几分。

    郭凌飞的后边是大雄宝殿的木门,再退就要撞破木门进入大殿了,不能为少林抹黑就不能再退,而且也没有再退的机会。不同寻常的时刻就要用不同寻常的招式,他紧拧双眉,双手撑地,右腿弹踢而出。

    这是围魏救赵的打法,也是两败俱伤的拼搏,郭凌飞不想为师门抹黑,只能如此,面对绝顶高手这种招式就不是在比武了,而是在冒险、在赌博,本钱就是自己的一条腿或者是整条命。

    “傻小子不要你的腿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流露出了责备的意味,同时寂静的院落内响起了“当!”的一声,就是石头撞击金属的那种声音。

    刺耳的声音响起之时冷森森的刀光也消失无形,独臂男人立于石台之上,很诧异的瞧着手中的长船刀,阴沉的面孔上露出了几分惊讶,能用射出的石子救人于他的刀下,足可以震撼他的心。

    郭凌飞站稳,刚才还很凝重的脸上又现出了微笑,出手的人是谁,自己不用脑子都能想到,此时大雄宝殿的石台上已多了一位穿着旧僧衣其貌不扬的老和尚,正是释武健,他的手里还把玩着两粒小石头。

    “师傅我给您丢人了”郭凌飞来到师傅近前低声说着话,虽然还在微笑,但眸子里多了自责的意味,像一个做了错事儿的小孩子,在师傅的面前不会很做作的去装成熟,这便是他的性格,在至亲之人的面前永远都显露出最真的一面。

    “这哪里算丢人,第一次与真正的高手搏斗,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释武健笑着道。

    少林寺的武僧和几个辈分颇高的僧人围拢过来,有的叫师伯,有的叫太师伯,还有几个辈分最小的小和尚一时蒙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释武健。

    “罢了罢了,我不喜欢在寺里,就是怕你们烦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释武健朝着众人摆了摆手,僧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可周围的游客们有喧闹起来,当他们知道眼前的老和尚就是一代高人释武健时,挥手欢呼,有几个游客甚至要与释武健合影留念。

    独臂男人冷冷的瞧着释武健和郭凌飞,眼角不停的跳动,一名忍者将长船刀的刀鞘上手呈上,他唯一的左臂很随意的一挥,寒光闪闪的凶器进入了刀鞘中,“阁下莫非就是少林一代高人释武健大师。”

    沸腾的游客们在独臂男人的问话刺激下再次沉默起来,一代高人会不会动手,是他们最大的期待。释武健抚着颌下的胡须,笑着点头,“我就是释武健但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一个吃斋诵经行将就木的僧人,与人无争与世无争。”

    “不管你争不争先接我一刀”

    独臂男人一声高吼,手中的长船宝刀再次出鞘,刚刚刀归鞘是为了平复心神,再次出鞘那就是凌厉无比的一击,高手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有目的的,漫无目的的举动绝不是高手的作风,更不是独臂男人的作风。

    “当!”刚划出一抹瑰丽刀光的长船又偏到了一边,独臂男人的这一击又被一粒小石头给破了,一时间他怔在了当地,眼角不停的抽动,他看到了释武健胳膊扬起,却没看清楚是如何弹出石子的。

    释武健对着还在发怔的独臂男人说:“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前不是比武的擂台,在这里动刀有失体面,在这么多中外游客面前还望施主注意自己的身份。”

    “领教了我甲贺魅影以后还会来少林讨教的”独臂男人将刀插回刀鞘中,扭身离去,几名衣衫上沾着灰土的忍者也随着主子狼狈的离开。这一刻,围观的Z国游客们欢呼起来,在他们心里Z国功夫永远是世界第一。

    几名僧人把院落的大门开启,独臂男人带着人走出大门,正好一个英俊的男人随着等在门外的游客进入大门,两人擦肩而过,错身三步,同时回头。

    “你”

    两人同时低呼,独臂男人本就阴沉的脸微微扭曲,冷哼一声快步离开。英俊的男人瞧着逐渐走远的独臂男人,摇头一笑,自语道:“二十年了还是这样子看来他这辈子在武道的境界上是没法超过我的幻月老婆了。”

    “老大他是谁?”一个留着寸头的三十多岁男人小声问英俊的男人。

    “他就是二十年前在富士山山顶被你幻月嫂子废掉右臂的甲贺魅影,R国第二高手,甲贺派现在的宗主。”英俊男人淡淡的道,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很冷,也很有男人味儿。

    “可惜了。”留着寸头的男人一个劲儿的摇头。

    “叶飞你说说可惜什么?”英俊的男人边走边笑着问道。

    叫叶飞的男人很直接的说:“可惜幻月嫂子当时只废了他一条胳膊,这个德行的人废了他四肢也不为过。”

    “爸叶叔叔你们怎么来早了?”

    两个男人刚走进院落就被石台上的郭凌飞看到,他健步如飞来到二人面前,笑嘻嘻的瞧着二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后山再说”释武健走了过来,他朝着正要施礼的郭飞宇和叶飞摆摆手,当先走出大雄宝殿这个院落。游客们主动让开了一条路,用含着无限敬意的目光注视着一代高人离开。

    少室山的后山苍翠一片,山涧之中不时响起清脆的鸟鸣声,雄伟的山峦仪态万千,美景如画,郭凌飞与爸爸并肩立于山崖之上,两人默默的欣赏着风景。

    “凌飞你的根基已经很深厚了现在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说白了就是没杀过人,所以将来的几年你要杀人杀人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磨练,更是你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儿,越是残酷的经历越能使人成熟。”郭飞宇淡淡的道,杀人这两个令人畏惧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自然。

    “杀多少?”郭凌飞侧脸问道。十五岁的他在身高上与父亲已然没有太大的差距,只是在郭飞宇这父亲的眼里没有经历过真正血腥杀戮就不算成熟。

    “杀千人方是铿锵男儿,以后的三年里杀千人就够了,多杀一些也无所谓。”郭飞宇搂住了儿子的肩膀,教唆儿子杀人的老子比凤毛麟角还少,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常人绝对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这样做,他也不用世人去理解,只要儿子理解这是他的爱就可以了。

    “杀千人不是难事儿去哪里杀是盛行种族大屠杀的非洲还是战火纷飞的伊国?”郭凌飞继续问道,没有紧张,更没有胆怯,他在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杀人是自己迟早都要面对的,而且还是不能逃避的,以后要走的路就是杀出来的。

    郭飞宇见儿子如此镇定,欣慰的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眯眼望着远方被苍翠笼罩的山峦,徐徐说道:“去非洲S国吧那里的种族大屠杀延续了很多年是杀人者的天堂,如果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是个好去处。”

    “恩老爸去哪里我没意见。”郭凌飞耸了耸肩膀,神情坦然,不论去哪里,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杀人。

    “凌飞,过了这三年你会回到Z国,与我当年一样,到学校里做几天学生,这样咱们父子俩的起点就一样了,不同的是我当年惹了事可以靠家人擦屁股,你要靠自己,该走什么路你早已经清楚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和你妈希望看着你靠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郭飞宇语重心长的道,他当年借助了家族的实力才有了今天,但他希望儿子靠自己的能力去打拼,去超越他。

    “爸爸我知道你的一番苦心,该怎么走自己的路我心里清楚。”郭凌飞与爸爸对视着,坚毅的眼神流露出了无比自信。

    几十米外的一块山石上,释武健盘腿端坐,他望着父子俩的背影微微摇头,这位平日里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高人清楚关门弟子一旦下山又要有不少的生灵涂炭,可他也很无奈。

    “罢了罢了该死的人留着又有何用还不如让凌飞帮他们早日脱离苦海也免得祸害好人。”

    释武健摇头叹息。

    叶飞就站在山石旁边,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柄没有刀柄的薄薄片刀,与其说是刀还不如说是锋利的薄铁片,刀宽一寸,长一尺,杀人的时候是用手指夹住刀身,不用的时候插在紧贴胳膊的皮套内,就这柄其貌不扬的刀二十年来在叶飞的手里饮血无数,曾经杀得欧洲几个黑帮闻风丧胆,叶飞也因此有了“叶一刀”的名号。

    “大师您不用唉声叹气这是少爷的命杀人成雄的路不容易走可少爷必须去走,因为少爷是我老大的儿子。”叶飞淡淡的道。

    “你说的不错或许这就是命运,世上的那些俗事与我这出家人没关系我也不去瞎操心了。”释武健慢慢闭上了双眼,好似入定的老僧。

    “今天能吃上正宗的野味儿了”

    叶飞说着话,胳膊猛的一甩,薄薄的片刀射向了七米外的草丛中,盘腿坐在山石上的释武健只动了动眼皮,却没有睁开眼。

    草丛中,一只奄奄一息的野兔不停的抽动着四肢,明晃晃的片刀穿过它的脊背将它钉在了草地里。

    “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最好做熊猫或是做一个强人弱者的命运往往悲惨任人宰割甚至连老天都不愿眷顾你。”叶飞弯腰拔出了片刀,在野兔的毛皮上擦拭着刀上的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少室山的后山升起了炊烟,叶飞又猎杀了一只野鸡,剥掉了野兔和野鸡的皮毛,在篝火上做起了烧烤,杀生的手艺高超,烤东西的手艺也不差,烤肉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释武健这位少林高僧早已回避,不知是不忍看被火焰炙烤的鸡兔,还是担心禁不住扑鼻香味的诱惑。

    几天的时间匆匆过去,上少林整整五年,最后这天,郭凌飞挑够了一万零九百五十桶水,蹲马步抄了两个小时的佛经,做完了该做的,收拾好了随身携带的东西,与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师傅告别后随着父亲走下少室山

    非洲的种族屠杀延续了千年,现在的世界被人们称之为文明世界,可血腥残酷的种族屠杀却没有因为世界文明的进步而停止过,S国的种族屠杀更甚,最疯狂的时候在一百天内有近百万人被杀,在这充满血腥杀戮的国度里,那些所谓的维和人员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统计死多少人。

    郭凌飞就来到了这样的一个国度里,他坐在一辆半新旧的军用敞棚悍马越野车的后坐上,用很冷漠的眼神瞧着饱经战火摧残的城市,杀千人方是铿锵男儿,这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

    “少爷前边那栋大楼就是S国的总统府”叶飞拍了一下郭凌飞的肩膀,抬手指向了几百米外的建筑物。建筑物的围墙外是一排沙袋堆起来的防护墙,S国政府军的士兵手握着掉了漆皮的AK47严阵以待,以防流窜到市内的反政府军突袭总统府。

    三辆军车组成的车队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行驶着,郭凌飞扭头瞧清楚了前面的建筑物后冷笑着道:“国家穷的只剩下死尸了总统府倒是挺气派。”

    “不我们国家不穷我们国家有钻石还有没被开采的石油这些都是巨大的财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黑人翻译一个劲儿的摇头,并且还取了用线绳系在脖子上的大块没经过加工的钻石,以此来向远到而来的贵宾证实自己的国家不穷。

    “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只懂得安心受穷,资源丰富却不能合理的开发你们也不想这样生活谁让这里战火纷飞呢。”郭凌飞笑了一下,拍了拍黑人翻译的肩膀,他没有歧视弱者或是穷人那种龌龊的念头,对于这些人只是同情,不过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他低头瞧着手中的匕首,这是临行前爸爸交给的匕首,匕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龙鳞,价值连城的匕首或许在几天后就是凶器,会有无数的人死在匕首下,心里头没有什么无奈,也没有多情的感慨,血腥杀戮是他该面对的,也是必须去面对的。

    三辆车停在了总统府大门前的哨卡外,三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检查了司机的证件,当得知郭凌飞是总统的贵宾时,三名军人抬手敬礼,虽不标准,但也流露出了几分敬意。

    敞棚悍马军车径直驶进了总统府的大院,停在了S国最高大恢弘的建筑物下,郭凌飞下车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物,不得不承认它是这个城市的亮点,大概也是这个国家的亮点。

    一名黑人军官快步迎了上来,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说:“尊敬的先生我们总统已等您多时了。”

    “看来是我失礼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随你去见哈费总统。”郭凌飞笑道,一脸的阳光笑容,很随和,很从容,所表现出来的老练和沉稳使人不敢断然猜测他的年龄,十五岁出头不到十六岁的孩子里边又有几个能做到这一点。

    黑人军官前边带路,郭凌飞、叶飞、黑人翻译先后走进了总统府,内部的辉煌使叶飞和黑人翻译赞叹不已,而且守卫森严,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人。

    郭凌飞知道这里的辉煌全是拿钻石和石油换来的,刚才路过的街头有无人收殓的尸体,而这里富丽堂皇,不禁有点鄙夷那位还没谋面的哈费总统,弄这么一个总统府要体现什么,国富还是民强?

    一行人乘电梯上了五楼,随着黑人军官来到了一个大厅的门前,这两扇门由真皮包裹,镶嵌着金边,六名身材魁梧的军人立于门外,紧贴着门的两人将这两扇厚重结实可以防弹的门推开。

    带路的黑人军官回身对着郭凌飞很有礼貌的说道:“尊敬的先生总统在里边等着您呢,不过您不能把匕首带进去。”

    郭凌飞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龙鳞匕首交给叶飞,从容的走进大厅,大厅内的装饰更是奢侈,装饰材料用了黄金、象牙、水晶、钻石。极度的奢侈就是粗俗的体现,郭凌飞在走进大厅的第一步就把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哈费总统列入了俗人的行列。

    穿着短袖军装的哈费总统推开了倚在身边的两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人,绕过豪华的大理石办公桌,放声笑着走向了了微笑不止的郭凌飞,挂在他胸前的那一堆勋章叮当乱响,这位靠着枪杆子搞独裁的主儿走路也有点气势。

    “欢迎欢迎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哈费说着拗口的英语,亲热的伸出了大黑手与郭凌飞握手。

    在利益的驱使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都是唯利是图,郭凌飞又怎会不知道这位总统为什么如此亲热,用两个字儿形容,利益。S国由于种族屠杀常年被国际社会封锁,一部分军火的流入和钻石矿石的流出是经过黑市,而这个黑市掌握在龙门的手里。

    郭凌飞还知道这位笑的很爽朗的哈费总统最近做了一件对不起龙门的事儿,为了讨好某个国家,把一个大型油田卖给了那个国家的石油公司,而没有卖给属于龙门的石油公司,此时明显做作的亲热大概也是在弥补这件事造成的影响。郭凌飞很飒然的笑着,这些事儿不是自己该计较的,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

    哈费冲着旁边一个妖艳的黑人女模特摆了摆手,穿着吊带背心、超短裙的女人赶忙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了郭凌飞和哈费,扭身离去的时候还抛了一个媚眼给郭凌飞。

    “哈哈哈”哈费很豪爽的笑了几声,仰头喝了一口八二年的拉菲,对端着酒杯笑而不语的郭凌飞说道:“那个女人功夫很棒你如果需要我很乐意把她送给你。”

    郭凌飞自然明白哈费所说的功夫很棒指的是哪方面的功夫,十五岁出头的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即使感兴趣也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他笑着摇头,淡淡的说:“哈费总统的好意我消受不起,我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在我们这里十来岁的孩子就能参军杀敌了,可以说在全世界我们国家的孩子是最勇敢的”哈费略现得意的说着话。

    十几岁的孩子不去接受教育,没有温馨的家庭,拿着六美元一支的二手AK47为了有钱吃饭去杀人,这也算炫耀的资本?郭凌飞心中冷笑,脸上那很阳光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位衣着光鲜且还戴着劳力士金表的独裁者有点肮脏,脏不怕,肮脏了还拿出来炫耀就是可耻。

    “你们国家的孩子确实很勇敢”

    郭凌飞附和了一句,抿了一小口八二年的拉菲,以前很少有几会喝酒,不过极品红酒的味道是不可否认的,在这个贫穷的国度能喝上拉菲,实属一种极度奢侈的享受。

    哈费端着酒杯将肥大的屁股压在了落地玻璃窗前的真皮沙发上,仰面瞧着郭凌飞,笑问道:“您来我的国家是旅游还度假?”

    旅游!度假!郭凌飞听了哈费的话笑出了声,谁要是来S国度假那一定是脑子抽风了,他微微摇头,随即眯眼说:“不旅游也不度假是来杀人的。”

    “杀谁?”刚坐在沙发上的哈费下意识起身,向旁边退了几步,很小心的瞧着郭凌飞。

    “哈费总统放心我只杀该杀的人”

    郭凌飞瞧着哈费总统那熊样就知道起了提防之心,要在S国安安心心杀三年人自然不能让这位疑心颇重的总统当贼一样提防,不然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意料不到的麻烦。他很洒脱的一笑。

    “我的父亲让我来这里接受磨练杀一些该死的人,这些该死的人自然是指那些屠杀平民的反政府武装,难道总统不想我杀这些人?”

    郭凌飞说完话扭身坐在了哈费先前的坐过的真皮沙发上,从容自若,没有带出一丁点的拘谨,人畜无害的笑容更增添了几分亲和力,这便是顶级豪门家族的底蕴熏陶出来的气魄,一般的少爷们望尘莫及。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杀反对我的人好很好啊”小心谨慎的哈费心中的不安释然了,他快走两步坐在了郭凌飞身边,搂着郭凌飞的肩膀,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待贵宾的那种热情再次泛滥。

    郭凌飞低头抿着红酒,没有说话,瞧着酒杯红红的液体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血液,以前来过非洲,也见过惨无人道的屠杀,去过伊国,目睹过一片片被炸弹炸的支离破碎的躯体,血见的不少,只是自己没有动过手让别人的血液流淌,杀人到底是什么滋味,郭凌飞有了几分期待。

    “通知人安排国宴晚上我要招待贵客,再通知下去把总统府花园里那栋别墅收拾干净我的贵客要在那里下榻。”哈费朝着大厅内的两个妖艳女人吩咐着,能带给他利益的就是贵宾,郭凌飞算是一个。

    郭凌飞将手中的水晶酒杯放在了镶嵌着金边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摆手,歉意的一笑,道:“总统的好意我很感谢不过我不需要这些东西,给我一个开车技术好的向导一辆性能好一点的越野车一个能住人的房子就可以了,其它的东西不需要。”

    来这里杀人,接受残酷杀戮的磨练,不是来这里享受,这是郭凌飞的想法,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穿的是很廉价的运动服,几年来习惯了,穿着舒服,适合剧烈的运动,或许更适合杀人,而且还没有那种拘束的感觉。

    “感谢总统的接见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后就开始我的正事。”郭凌飞主动握了握哈费的手,讨厌一个人,用心讨厌就可以了,不需要表露出来,不然就是给自己添堵,锋芒内敛的郭凌飞更不会在别人的地盘上装逼找抽,除非到了该出手的时候。

    “好好!你远道而来先休息,养好了精神才能为我我的人民杀那些叛乱份子。”

    哈费总统热情的拍着郭凌飞的肩膀,在他看来郭凌飞虽然有着琢磨不透的成熟,但终归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又能杀几个人,曾经也听手下人说过几年前反政府武装份子抢一家矿石公司结果被一个Z国人赤手空拳杀死三十多人,那家矿石公司与隐藏在暗中的那个黑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不相信眼前的郭凌飞有那种出神入化的本事。

    郭凌飞松开了哈费的手扭身向大厅的门走去,从哈费疑惑的目光中已大致猜到这位总统在想什么,没点实力能来这里吗?转过身的郭凌飞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泛起了一丝很难察觉的冷笑。

    哈费瞧着郭凌飞的背影,很结实,也透感到了几分猛男的气息,下意识问道:“准备在这里杀几个人呆多长时间?”

    “我自己最少杀千人时间不会超过三年”郭凌飞回头笑道,笑的还是那么阳光,一句话说的稀松平常,仿佛他的前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给了他今生的从容淡定。

    “凭一个人的能力杀千人?!”哈费是名副其实的杀人魔头,用枪杆子夺取了政权后疯狂的屠杀反对派,屠杀数十万计的TX族人,可他也怔在了当地,心中惊骇,吹牛,貌似不像,若不是吹牛那眼前的少年还是一个少年吗?当他回过神的时候郭凌飞的身影已被那两扇厚重华丽的门遮住。

    “存在于暗中那个不知名势力里的人都是变态这家伙也是。”

    哈费嘟囔了一句仰头喝尽了杯中的美酒,既然能坐到总统位置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眼光的

    郭凌飞和叶飞没有住进总统府的别墅内,不是资格不够,而是郭凌飞不愿意住奢华的别墅,在常人看来这或许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自找苦吃,郭凌飞有自己的认识,该享受的时候要尽情的享受,该受苦的时候要尽情受苦,也算是一心一意的另一种境界。

    在他的坚持下哈费派人将他安排到了城外的军营中,军营的外围有一道铁丝网和两道沙袋组成的防御,隔十几米就有一个混凝土碉堡,在往外是零散的水泥桩子,这是为了防止安放着炸弹的汽车直接冲入军营。

    最里边的一座帆布帐篷外,郭凌飞把玩着一支AK47,动作很纯熟,俨然是一个玩枪的高手,枪的漆皮掉了许多,算是古董货了,但绝对能杀人。

    旁边一个比郭凌飞低了一头且很瘦弱的“小军人”瞧着郭凌飞,小是因为他的年龄太小,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S国的军队里有很多这样的孩子。小军人瞪大了双眼瞧着郭凌飞的双手,漆黑的脸颊上流露出了崇拜之情。

    “枪的弹簧该上枪油了不然会卡壳”郭凌飞扭头瞧着体形上比自己弱小不少的小军人,小军人愕然显然不明白郭凌飞在说什么。郭凌飞恍然大悟,人家听不懂汉语,估计也听不懂英语,他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把枪交给了小军人。

    “希望你幸运能好好的活下去。”郭凌飞拍了拍小军人的肩膀,扭身进了帐篷,坐在单人床上,也摆弄起了自己的龙鳞匕首,听父亲说过匕首上沾染了千人以上的血,以后的岁月里又会沾多少人的血,没有去想,也懒得去想,但起码要比千人多很多。

    “叶叔叔问一个问题,你说杀的人多了是不是会嗜杀成性成为魔鬼?”

    郭凌飞瞧着对面床上的叶飞,问出这样的话多少带出了点孩子气,毕竟凌飞的真实年龄也只有十五岁,大多数十五岁的孩子刚上高中,有的正想方设法的多向父母要几个零花钱,有的正在体验初恋的美妙滋味儿,而他将要尝试杀人滋味,不一样的经历肯定要塑造不一样的人生,有的残酷中上演着精彩,有的安逸中潜伏着堕落。

    “少爷敌人当你是魔鬼的那种感觉很美妙,嗜杀而不乱杀就是大大的好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站的更高被更多人记在心里。”叶飞淡然一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同时也在擦拭着闪着寒光的片刀。

    郭凌飞不置可否的点头,承认这位一直坚持叫他少爷的叶叔叔说的不错,人类历史的车轮前进了近万年,一直是强者为尊,回味历史书上的几千年历史,真正的牛逼人物哪个不沾点血腥。

    帐篷的帘子被人撩开,黑人翻译带着一名魁梧的黑人汉子走进来,黑人汉子身上的迷彩军装散发着很浓的血腥味儿,眼眸中闪烁着慑人的冷芒,犹如叶飞手中那柄片刀的刀芒。

    “郭先生这位是总统派人为您挑选的向导兼司机,他很棒的。”黑人翻译迫不及待的介绍身边的剽悍军人。

    “向导司机呵呵!”叶飞笑了,好似碰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他将手中的片刀插进了衣袖中,起身来到剽悍军人的近前,一只手在这名军人的胸脯和胳膊上揉捏着,就这身板、肌肉、气势,能是一名向导兼司机吗?

    郭凌飞没有像叶飞那样,他知道哈费派这名军人来也是好意,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他缓缓站起,对着剽悍的军人笑道:“懂英语吗?”

    军人点头,面对很有亲和力的郭凌飞,眼中带着几丝原始兽性的冷芒隐去了。

    “先谢谢你能帮忙,现在就带我去能杀人的地方吧你应该明白是什么地方,浪费时间不是一个好习惯,而我的时间偏偏又很宝贵。”郭凌飞拍了拍军人的肩膀,当先走出了帐篷

    S国乃至整个非洲都像是从来没有经过开发的处女地,由于地理位置靠近赤道,老天赋予了这里人黝黑的皮肤,也将一片广袤的土地炙烤成了荒凉的不毛之地,这里稍稍发达的城市很稀少,而以种族聚居起来的小村落比比皆是,散布在城市之外的荒凉土地上。

    一条沙土路的边上有一大片茅草房,这便是一个百多人聚居的小村落,茅草屋在一些发达一点的国家早已被历史的车轮碾碎,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这个贫穷的国度茅草屋是大多数人安身立命、遮风避雨的窝,如果没有纷飞的战火这些茅草屋还是温馨的窝。

    村落的东侧是一条快要干枯的河,细细的流水让人不禁联想到苟延残喘这个词汇,十几名政府军的士兵围拢在两辆破旧的吉普车旁,高举着手中的AK47,大声说笑着。这些士兵是负责在S国首都外围的郊区巡逻,也正因为他们身后这个村落离首都只有三十公里且经常有政府军士兵巡逻,一直没有遭受反政府武装的屠杀。

    小河的那一边几十米外杂草丛生,没有显露出丝毫生机的草丛中还耸立着几棵树,在烈日的炙烤下显现出了无比荒凉的气息。一棵树的后边露出了肩抗式火箭筒的筒口,一声闷响打破了没有生机的寂静,火箭弹呼啸而出。

    “轰!”政府军的一辆吉普车翻了一个跟头,倒扣在地上后被熊熊的火焰包裹,几名政府军的士兵倒下,爆炸声再次响起,另一辆吉普车也翻腾了,吼叫声、惊呼声、哀号声此起彼伏,而这些人类发出的声音全被密集的枪声压了下去。

    十几名士兵在密集弹雨的笼罩下陆续倒地,这个时候五十多名武装分子从杂草丛中现身,冲向了小村落,一场灾难终于降临了。

    受到惊吓的村民们四处奔跑,有的躲进了茅草屋,有的拔腿向城市的方向跑去,缕烂的衣衫在他们剧烈的运动中更是无法遮掩身体,这一刻村民们只有一个念头,很简单的念头,跑,跑到没有枪声的地方。

    “蓬蓬蓬!”武装份子手中的AK47就像他们张大的嘴一样,发出了亢奋的吼叫着,密集的子弹穿破茅屋的墙壁、穿过人的身体,逃向城市方向的几十人倒下了,不长眼的子弹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五十多个武装份子射杀了奔逃的村民之后冲进一间间茅草房里,老人、女人、孩子一起被拉出来,聚集在村落中央的空地上,有六七十人,几名相貌还像女人的女人被十几个淫笑不止的武装份子又拽进了茅屋里,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这片烈日炙烤的土地上。

    “蓬蓬蓬!”枪声再次响起,聚集在村落中央的村民一片一片的倒下,一位乳房已经干瘪了的妇女用自己佝偻的身体压住了孩子。

    枪声停止,几个武装份子开始检查有没有活人,婴儿的啼哭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这几个武装份子眼珠子一亮,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很快从死人堆里扒拉出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武装份子把这个婴儿抛向空中。

    几支AK47的枪口对准了空中的孩子,亢奋的笑声中传出了枪声,蓝蓝的天空下,一抹抹刺眼的猩红乍现,随即洒落在贫瘠的土地上。

    畜生!该死!村落千米之外的一堆小土包上,举着望远镜的郭凌飞脸色阴沉,这是他第一次显露出这种愤怒到极点的神态,来的迟了,不能救人,他没有用嘴吐露愤怒的心声,用嘴皮子发狠他不屑为,很快他会用另一种方式去宣泄。

    郭凌飞把望远镜交给了开车找到这个村落的司机,也就是那个兼职向导的剽悍军人,军人很自责,也很愤怒,被杀的村民和他是同一个种族,他听到枪声炮声才开车找到了这里,一只硕大的拳头紧攥,嘎巴作响。

    郭凌飞拍了一下剽悍军人的肩膀,扭头对着翻译轻声道:“告诉他我会替他杀了那些人为他死去的族人报仇。”

    一道青芒闪现,好久没有饮血的龙鳞匕首出鞘了,郭凌飞冲下土坡径直奔向千米外的村落,在烈日的照耀下,闪动着青光的龙鳞透着几分寒意,它要饮血,他要杀人。叶飞也没闲着,紧紧随着郭凌飞,薄薄的片刀仍旧在袖子里,没有露出杀人的凶器,可他的人已经被无尽的杀意所笼罩。

    黑人翻译和剽悍的军人愕然了,两人张大了嘴,茫然取代了愤怒,他们视线里的两人,一个拿着把匕首,另一个赤手空拳,要凭拳脚和冷兵器搏杀五十多名武装份子,是疯狂,还是疯子。

    聚集在村落里的武装份子瞧着如人间地狱般凄惨的村落,高举着手中的枪欢呼着,他们在庆祝今天的胜利,这个时候这些人更像是一群畜生,一群只有原始兽性的畜生。茅屋里那几个发泄了兽性的武装分子出来,其中一人将一颗手雷扔进了茅草屋,茅屋轰然倒塌,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几具赤裸的躯体在燃烧的茅草中扭动呻吟。

    “哈哈哈”武装份子的头目是个黑人大汉,他拉开衣服的拉练,袒露着胸怀放声大笑,面目狰狞。

    突然,一道青光划过黑人大汉的脖子,他的嘴仍旧张着,嗓子里却没有了声音,众人惊骇之时,一颗硕大的人头滚落,一腔子热血喷薄而出,众人惊骇,青光再现如诡异的灵蛇在腾挪。

    一个两个三个,鬼魅一般飘忽移动的郭凌飞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到了十还没有枪声响起,他不禁失望了,把这些人当畜生杀却不希望他们真如待宰的畜生一样没点反抗的能力,杀人就像杀一头已经断了气的猪一样有意思吗,当然没有。

    武装份子们吼叫开了,回过神正准备对付郭凌飞,另一个杀神出现了,叶飞,叶一刀,薄薄的刀片轻灵的划破人的喉咙,一刀毙命,挨了刀的人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叶飞杀人的手法纯熟的很,不拖泥带水,白痴也能看出他是久经杀戮的狠角色。

    “叶叔叔多给我留几个”

    郭凌飞说话的同时又有两人倒在了地上,瞅了一下叶飞杀人的手法和速度,还真担心自己少杀了几个,第一次杀人,没有恐惧,更没有后悔,也没体会到酣畅淋漓的快感,不过心中的那股怨气还是发泄出去了。

    零星的枪声响起,剩下那些惊慌失措的武装份子不想死,可他们颤抖的双手还能瞄准吗?喧嚣过后便是死一样的寂静,村落中央的空地上多了五十多具尸体,只有三个人立在这片比地狱还凄惨的土地上。

    一个穿着肮脏迷彩服的少年呆呆的瞧着郭凌飞,郭凌飞也瞧着他,叶飞同样瞧着他,他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论年龄与郭凌飞差不了多少,童子军在S国很常见,政府军里有,反政府军里还有。

    少年双手紧握着AK,AK在非洲大地就是最廉价的武器,也是最实用的武器,这个少年把这支AK当成了生命的依托,但还没有抬起的枪口在不停的抖动。

    “少爷你杀还是我杀?”

    叶飞瞧着少年,撇撇嘴,声音冷漠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曾经跟随着郭飞宇在黑道上打拼了过来的叶飞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杀人的时候从不会对该杀的人施舍怜悯或是同情,如此冷血是因为曾经走过的路很残酷。

    郭凌飞瞧着少年稚嫩的脸颊,又看了看倒在脚下的尸体,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他不忍心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还不能达到完全漠视生命的境界,“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让他自己把握吧。”

    郭凌飞转身朝着村落外缓缓走去,叶飞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跟在后边。少年那充满惊惧的双眼中现出了狠厉,没有抬起的枪口,一点一点的抬起,他的手指也扣向了扳机。

    不合时宜的施舍仁慈就是变相的犯贱,郭凌飞缓缓迈步,嘴角抽动着,双眼盯着如镜面一样放光的龙鳞匕首,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犯贱了,低声自语道:“这是第一次不过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郭凌飞猛然转身,青冷的光划破空气没入了少年的眉心,而少年的咽喉上也插着一柄明晃晃的片刀,这刀是叶飞的,自作聪明的少年想把别人施舍的怜悯当做杀人的机会,或许为了得到奖励,又或许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最终却换来了一命呜呼。

    “少爷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手软过可残酷的现实不容许我这样做不然自己的这条命早已经不明不白的丢了。”叶飞走到少年的尸体前,弯腰拔出片刀和龙鳞匕首,根本没有再多看少年一眼,转身把龙鳞交给了郭凌飞,从容淡定到了极点,仿佛死在他脚下的是一头牲口。

    郭凌飞把龙鳞匕首插进鞘中,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笑着点头,“叶叔叔说的不错我将来要走的那条路不容许我不合时宜的施舍怜悯,尤其是对敌人,今天当自己把怜悯喂狗了。”

    悍马车发动机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郭凌飞的向导兼司机把车开进了村落,当他跳下车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惊呆了。

    “不要愣着了今天多杀点这个星期剩下的几天就可以休假了,十年了我还没给自己放过假呢”

    郭凌飞拍了一下剽悍军人的肩膀,跳上了悍马军车,爽朗的笑着,笑容很有亲和力,与杀人时的判若两人。

    S国这片赤贫的土地好像受到了太阳的格外眷顾,火辣辣的阳光能从上午九点一直延续到下午六点,在骄阳的炙烤下这片有着丰富矿产资源的土地总是缺乏令人耳目一新的生机,也总是让那些饱经战火颠沛流离的人们看不到希望。

    郭凌飞在帐篷外的空地上活动着身体,十几米外是一群新兵在操练,口号声参差不齐,军装也不完全是一个色调,几百人在烈日下操练着简单的杀人技能。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郭凌飞在S国已经呆了一年多,见多了血腥的种族屠杀,不禁有感而发,操场上的这些人也不过是几个人的棋子,说的更直白点就是工具,只是他懒得操心这些事儿,别人家的家事与己何干。

    十几辆军车组成的车队在同往军营的残破公路上飞驰着,沙土飞扬,颇为壮观。郭凌飞眯眼望着军营外扬起的沙尘,车队中间是一辆七层新的宝马X系越野车,来的应该S国政府高官,在这贫穷的过度可以配如此高档汽车的领导人不超过三个。

    “少爷估计这群人是找你的。”叶飞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郭凌飞的身边,漫不经心的笑着,眼眸中却另有一番深意。

    “这一年多来哈费总统也不过宴请了我两次最后一次宴请还是在一个多月以前那位背负着无数骂名的独裁者不会这么快就想请我吃饭了吧。”郭凌飞玩味的笑着,炯炯有神双眼一直盯着车队驶进军营。

    宝马越野车照直停在了郭凌飞身前五米,一名穿着笔挺军装的军人下车,四十多岁,戴着方框眼睛,气势没有哈费总统剽悍,但精明的人可以察觉到那刻意收敛的阴霾气息。郭凌飞的嘴角牵扯起了淡淡的笑意,收起了利爪装猫的老虎比一只龇牙咧嘴的恶虎更可怕。

    “郭你好啊我代表总统来看你”中年军人笑着伸出双手握住了郭凌飞的手,结结巴巴的说着汉语,这倒是令郭凌飞有点意外,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唯一见到会说汉语的人是那个黑人翻译,今天来的这位高官是第二个。

    郭凌飞笑着点头,道:“谢谢哈费总统对我的照顾您是?”

    “我叫艾伯是陆军总参谋长。”中年军人自我介绍道,脸上的热情笑容不变,天真的小孩子看到这张笑脸绝对会把艾伯当成和蔼可亲的大叔。

    在没有海空军的S国,陆军总参谋长就是军队的二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总统兼军队统帅的哈费,郭凌飞寻思着这样的大人物来看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看这架势也不是吃饱了无聊来这里找他这个陌生人拉家常的。

    “尊敬的郭我在酒店订了好宴席”艾伯瞧着郭凌飞,眼神很真诚,好似怕还没有成年的郭凌飞耍性子开口拒绝他的好意。

    还没有过十七岁生日的郭凌飞很洒脱的笑了笑,显露出了同龄人根本不可能具有的成熟,他不怕S国这些个高官能与他玩什么花样。

    郭凌飞和叶飞都上了宝马越野车,车队驶出了军营。

    二十分钟后郭凌飞来到了S国唯一的三星级酒店,一个月前在哈费的邀请下来这里吃过一次饭,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赚钱的Z国厨师做的Z国菜还是很地道,起码郭凌飞觉得不错。

    一行人来到了守卫森严的包厢内,十二个菜已经上齐,还有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郭凌飞在艾伯的招呼声中坐在了椅子上,不算小的包厢内只有四个人,郭凌飞、艾伯、叶飞、艾伯的一个亲信。

    郭凌飞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笑眯眯的瞧着身边的艾伯,而叶飞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包厢内的气氛有点沉闷,艾伯的亲信用遥控器打开了空调,而他握着遥控器的手在微微颤抖。

    鸿门宴?不像,也没理由像,这位初次谋面的陆军总参谋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笑而不语的郭凌飞寻思着。

    “郭这红酒很好”艾伯亲自为郭凌飞倒了一杯酒,为了表示对郭凌飞的尊敬,他一直说着不太流利的汉语。

    郭凌飞笑着接过高脚杯,目不转睛的瞧着热情无比的艾伯,男人无偿的对女人献殷勤,是谋划推倒女人的前奏,男人对男人献殷勤,无非有两种可能,为了自己获得即得利益的拍马式殷勤或是迷惑对手的虚假殷勤,在郭凌飞看来,艾伯应是前者。

    在艾伯的热情招呼下,几人吃着味道很正宗的Z国菜,艾伯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赞美Z国菜、赞美Z国人,最后又不露痕迹的夸了郭凌飞几句。郭凌飞是未成年人,可他的心态早已超越了他的年龄,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个道理早懂了,对艾伯这些没有营养的夸赞只是一笑带过。

    “前几天总统将西部一个油田的开采权卖给了M国公司,龙翔集团竞标又失败了最近几年总统与M国人走的近了龙翔的竞标总是失败我建议过很多次了可没有任何效果。”艾伯故作忧虑的道。

    郭凌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了,这个艾伯终于走到正题上了。龙翔集团是龙门暗中操纵的能源集团,主要对非洲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进行投资开采,艾伯这样的高官多多少少知道点龙翔的内幕,自然也知道郭凌飞与龙翔背后的黑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打着哈费的名号邀请我却又说着哈费的不是,变相的挂羊头卖狗肉而且还蕴涵着不小的阴谋,怪不得老爸说政治阴谋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东西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最好不要牵涉进去,否则会被肮脏的浑水淹死。”郭凌飞心中冷笑不止。

    包房内的闷热没有因为空调的开启而消退多少,艾伯的亲信时不时擦汗,或许是因为身体有点胖受不了酷热的天气,但他那不是很自然的神态等于明摆着告诉在坐的几人,出汗不是因为天气热。

    郭凌飞回味着艾伯先前的话,话中的矛头隐隐约约指向了S国总统哈费,很模糊,很蒙胧,做某些事儿要不留痕迹,而在说某些话的时候也要不留痕迹,看来在军政界混的风生水起的艾伯也善于此道。

    艾伯察言观色了好一会儿,见郭凌飞镇定如常与刚见面的时候没啥差别,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尴尬一笑后为郭凌飞盛了一碗汤。郭凌飞很不客气,默默的喝了几口汤,笑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估计艾伯总参谋长一年前就知道了我只想做自己的事儿其它的事儿不用**心,也不需要**心。”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总统最近的做法有些呵呵!”艾伯笑了笑,起身为郭凌飞满上了酒,颇有深意的说道:“郭我们军队里有很多士兵崇拜你崇拜你杀人的手段用一把匕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杀了五百多武装份子”

    “难道你想让我们少爷替你杀人?!”一直没有做声的叶飞猛然抬头逼视着艾伯,嘴角泛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没郭是我们总统的贵宾当然也是我的贵宾我是崇拜郭的杀人技能,没别的意思,叶先生不要乱想。”艾伯忙笑着解释。

    “我们Z国人常说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其实呢”叶飞沉吟着瞅了一眼身边的少爷,继续说:“只要对我们少爷有利我也可以为你排忧解难的。”

    排忧解难这个词就是对艾伯的诱惑,也是叶飞对他的试探,郭凌飞以前就觉得叔伯辈儿中玩刀杀人老牛逼的叶叔叔绝对是聪明人,现在这种念头更深了,他笑而不语看艾伯接下来要说什么。

    “呵呵我现在没有遇到任何困难,谢谢叶先生的好意吃菜你们Z国菜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艾伯很客气的招呼郭凌飞和叶飞,岔开话题谈论起了Z国历史和文化,一顿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艾伯的话里再也没显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饭后郭凌飞和叶飞被送回到了军营中,郭凌飞没有再与叶飞谈论这件事,两人都是聪明人,其中的猫腻早已是心照不宣。

    两个月过去,郭飞宇在向导巴桑的带路下经常出没在反政府武装份子活动猖狂的地区,又杀了一百多人,离他杀千人的目标算是又近了一小步,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在当地可谓凶名昭著。

    这两个月里艾伯请郭凌飞吃了五次饭,每次都是问寒问暖,异常热情,曾经不相识的人突然对你热情的不得了,你要问问自己这是为什么,郭凌飞不止一次的揣摩过。

    在这个唯利是图的年代,付出感情也是一种投资,投资人是要收取回报的,没有人喜欢浪费自己的感情,身为S国陆军总参谋长的艾伯更不会,虽然他在后来的几次饭局中没有再含沙射影的跟郭凌飞说一些话,但郭凌飞可以肯定艾伯的矛头就是指向高高在上的哈费。

    夜幕降临,在晚风的吹拂下有了几分凉意,郭凌飞在军营操场的角落里坐着,是席地而坐,很随意,根本没有豪门少爷的做作之态,从记事起郭凌飞就没把自己的少爷身份当回事儿,他现在还记得过五岁生日的前一天爸爸说过的一句话,“别人可以把你当少爷你自己不能把自己当少爷。”

    叶飞躺在长满杂草的地上,望着寂静的夜空,“艾伯最近对少爷很热情少爷是怎么想的?”

    “什么都没想我在等他亮底牌哪怕只是明确的亮出底牌的一个角,我就可以决定该怎么办这个我不着急该着急的人是艾伯。叶叔叔你是不是早知道艾伯与哈费之间有隔阂?”郭凌飞盘腿坐在草地上,单手拖着下巴望着茫茫星空,此刻又流露出了一丁点的孩子气,还有那孩子的好奇心。

    “隔阂是在私心和别人的挑拨下慢慢形成的艾伯不想永远在一人之下再有别人挑拨或是暗中支持肯定会生出非分之想的,只不过有些事儿只能借助外人的手去办比如借少爷的手”叶飞淡淡的道,在所谓的黑道江湖上闯荡了近二十年,他对人性的自私是很了解的。

    “兵来将当水来土淹,本想安心的杀够千人离开,却又节外生枝,以前的计划看来要改变一下了。”

    计划往往赶不上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了这种体会的郭凌飞无奈发笑,曾经计划在走进校园后再开始依靠着自己的实力走自己的路,积攒一飞冲天的资本,现在看来旧的计划要改变了,貌似要提前积攒资本了。

    “少爷要怎么改变?”叶飞坐了起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郭凌飞。

    “我也唯利是图一次只要艾伯敢摊牌我就会与他做一笔交易,这也是一次为自己积累资本的机会,这笔交易交易做成了我就可以完全靠自己的实力去发展,降低老爸为我开外挂的几率,。”

    郭凌飞利索的站起,望着夜空,显露出了几分狂放不羁的傲气,但很快就被他刻意的收敛起来,他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少爷,露出锋芒就意味着要爆发,他不会随便爆发,看的是时机。

    “看来少爷是下决心要提前迈出那一步了”叶飞也站了起来,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在眼底闪过。

    “砰!砰!砰!”清脆的枪声划破天际,传出去很远,军营外的荒凉土地上,一百多名政府军的士兵在练习实弹射击,在这个生活物资匮乏的国度并不缺少子弹,廉价的子弹、廉价的枪支带来的是不堪入目的残酷屠杀。

    空地的一角,郭凌飞不丁不八的站着,双手端着一支AK47,眯眼瞄着三十米之外的靶子,五岁就开始学习枪械知识和射击,用7.62毫米的AK47点射三十米外靶子的红心对于一般的军人是难事儿,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

    十几名黑人士兵瞪大了眼睛瞧着他,“砰!”枪口微微扬起。郭凌飞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射击,以一个固有的频率打空了弹夹内的子弹。一名黑人士兵将靶子扛了过来,众人骇然的瞧着被子弹射烂的红心。

    AK47的后坐力不小,如果要像郭凌飞刚才那样快速点射很难保证精确度,更何况AK47的瞄准具设计本身就有缺陷,不适合精确射击,而变态的令人发指的郭凌飞却做到了枪枪击中靶心的同一点,他们这些把枪当做第二生命的军人能不心惊?

    郭凌飞瞧着靶心撇嘴笑了笑,把枪交给了那名时常在他帐篷门口站岗的“童子军”,不满十五岁的黑人少年很利落的更换了一个弹夹,然后用异样的目光瞧着他,有崇拜,也有几分期待,在这个战火连绵不断的国家,男孩子们往往崇拜具有变态杀人本领的强者。

    郭凌飞从少年的眼神中瞧出他渴望进步的欲望,他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摇头,扭身走向了靠着一棵树抽烟的叶飞,他拒绝少年不是自私,更不是因为少年没有学习高超枪法的天赋。

    学习枪法和练习功夫不是一促而就的事情,慢火出细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能达到一定的境界,如果现在去改变少年根深蒂固的射击习惯,会使他不适应,在血腥残酷的交火中,一丁点的不适应都有可能导致小命不保。

    “你下次杀人带上我我想看”

    弱弱的且还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扣动了郭凌飞的心弦,因为后边的少年说的是汉语,他扭身笑看着少年,点了一下头,答应了少年的请求,这是第一次听相识了近两年的少年说汉语,挺令他心动。

    “那小子为了能和少爷说句话可没少下功夫前几天还让我教他用汉字写少爷的名字,可惜那身子骨太弱了不然我会教他几招防身的功夫。”叶飞随手将烟头弹了出去,双手抱着膀子,一脸笑意的说着话,在郭凌飞这个少爷面前从来都是这么随意,没有拘束过。

    郭凌飞也靠在了树干上,瞧着远处细心擦拭着那把破旧AK47的少爷,轻声说:“教他几招也好我不想看到身边熟悉的人在某天突然不在了,起码在S国的这几年不想看到他死在别人的枪口下。”

    “砰!”

    沉闷的枪声震颤着空气,不是AK47的声音,是狙击步枪,郭凌飞的心头狂颤一下,双眼猛的瞪大,十几米外那个擦拭着爱枪的少年仰面倒下,眉心飚射出了一抹刺眼的猩红,一个还没成年的生命消逝了。

    荒凉大地上的百十多名政府军士兵慌忙伏倒,吼叫着,不停的开枪射击。七八百米外的几棵数之间有一个人影在闪动,是反政府武装的一名狙击手,AK47的射击距离超过三百米几乎没有精确度可言,枪声阵阵那名狙击手却安然无恙,反而又干掉了两名政府军士兵。

    郭凌飞健步冲出,捡起那支被少年擦拭的很干净的旧枪,半蹲、瞄准、射击,仅仅是刹那间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枪声响起之后,七八百米外的那名狙击手伏倒在了杂草丛中。

    郭凌飞仍旧半蹲着,注视着倒在脚下的少年,黑眸中涌现出了一丝丝的痛楚,还有森冷的杀机,不想看到的结果总是会看到,这也许就是活在这个世上的无奈,他伸出手慢慢的合上了少年那没有闭上的双眼。

    “少爷不要想太多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叶飞淡然道,他只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抬头望向了远方,从容到了好像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这类事儿见的多了,早已麻木了,空悲戚又有何用。

    郭凌飞缓缓站起,深深的吸了一口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心头的愤懑还是难平,十多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骨子里涌出了要杀人的冲动。几名士兵把少年的尸体抬到了几百米外的杂草地上,又有几人开始用铁锨挖坑,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最终的归宿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土坑。

    “少爷类似的事儿以后可能出现许多次要学会调节自己。”叶飞语重心长道。

    “叶叔叔不要为我担心,如果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我这十多年算是白活了,日后多杀几个武装份子就算是为他报仇了。”郭凌飞朝着叶飞笑了一下,笑的很邪,不再是昔日的那种阳光式的笑容,而先前流露出来的浓重杀机也隐了下去,没有绽放出杀机的这抹笑更让人不寒而栗。

    突如其来的意外可以使人变的成熟,这一次郭凌飞又成熟了一点,就是这一点使他心态蜕变到了另一种境界,与同龄人比起来,他此时的心态如同杀人手段一样成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叶飞默默的点头,不禁寻思着渐渐走向成熟的少爷一旦融入社会中能掀起一场多大的波澜。

    “叶叔叔今天的休假取消陪我去杀人!”郭凌飞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军营。

    一天之内,反政府武装份子在不同的两个地区死了一百二十八人,都是同一种死法,头颅与身体分了家。

    一间富丽堂皇而又没有显露出一丝俗气的书房内,郭飞宇立于书桌前,一只手慢慢的转着价值连城的水晶地球仪,龙魂和张强站在一边,两人默不作声。

    “艾伯想借凌飞的手动哈费这对凌飞来说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会,我当年靠着家族的支持才有了今天,倒是想瞧一瞧凌飞那小子能不能靠自己走出一条路。”当水晶地球仪上的非洲大陆转到了正面时郭飞宇的手按住了地球仪。

    “主人这要冒风险我怕少爷要不要派人”龙魂只说了半句话,脸色凝重。

    “这件事儿对我这当父亲的也是一次考验,我培养了凌飞自主独立的性格就是要他不依靠别人活着,我指出一个方向路要靠他自己去走,我不会像我老爸那样一次又一次的给儿子开外挂、擦屁股,如果是这样顺风顺水的凌飞这辈子都很难超越我。”

    郭飞宇说完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靠着椅背眯缝起了眼睛,儿子就要涉险,当老子的又如何安心,这是一次赌博,赢的几率很大,一旦赢了,儿子就有了靠自己一飞冲天的原始资本,可也有输的可能。

    输的后果是什么,书房内的三个人都明白。

    以郭飞宇的能力让儿子一飞冲天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承受那本不应该承受的凶险,但要让儿子有超越自己的资本就必须这样做,更重要的一点是,郭飞宇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一个不喜欢老子为他开外挂的孩子。

    “龙魂张强你们两人不要为凌飞担心,他是我郭飞宇的儿子他不会让我失望,你们俩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郭飞宇淡淡道,淡然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说出这句话要的是父亲对儿子的信心,还要有强者的决心,二者合一的父亲在世上寥寥无几

    夜幕下,军营操场的角落里,一个人影腾挪辗转,打了一套少林拳,少林拳是少林功夫中最基础的一种拳法,要的是稳健和扎实,讲究的是精、气、神、力的巧妙结合,拳法简单但很少有人能练出几分火候,练出火候的少林拳不是其它那些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拳击术所能比拟的。

    打拳的人正是郭凌飞,睡前热身是他的一个习惯,所谓的热身就是把自己所会的一些功夫有板有眼的练一次。熟能生巧,日日练习也是生巧的途径,天赋和勤奋相加才能产生奇迹,这是郭凌飞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一套拳耍完,郭凌飞呼出了几口浊气,感觉身子轻盈无比。远处几名站岗的哨兵借着探照灯的光亮瞧着角落里的郭凌飞,其中一名士兵还摆出了电影中黄师傅常用的起手势,因为郭凌飞的到来这些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军人也喜欢上了Z国功夫。

    郭凌飞笑着与这几个酷爱Z国功夫的黑人士兵打了招呼,前段时间一名军官带着几十名士兵要跟着他学少林功夫,被他拒绝,至于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老师,或许是不想让少林功夫成为更多人杀人的手段。

    帐篷内的叶飞见少爷回来,甩手将一个信封递给了过去,“艾伯亲信送来的东西看来他等不及了想要下手了,少爷很快就有机会迈出积累原始资本的第一步了,只是我觉得太过凶险。”

    叶飞瞧着郭凌飞,显露出的神色并不像他说话的语气那么轻松。郭凌飞笑了笑,没有说话,利索的撕开信封,瞧着纸上用圆珠笔写出的字体,就好像是小学生写出来的,虽没有龙飞凤舞的气势,倒也一笔一画工工整整。

    “看来是艾伯的亲笔信一个外国人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他有诚心我也要拿出点诚意,既然这次艾伯要约我见面详谈就要谈出点结果,至于叶叔叔所说的凶险我也考虑过,做这件事儿就像是风险投资有大的风险才能有大的回报。”

    郭凌飞微笑着,跟叶飞要了打火机点燃了信件,一蓬火光熄灭后地上只留下黑灰,杀人要毁尸灭迹,做见不得光的事儿也要不留痕迹,不论自己有多么强大,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那些在阴沟里翻船的牛逼人物都是些自信过头的家伙。郭凌飞用鞋底子搓了搓地上的黑灰,随手把打火机抛给了叶飞。

    叶飞接过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走出了帐篷,睡前一支烟也是他十几年来的习惯,不在通风较差的帐篷里抽烟那是因为少爷不抽烟,而他更不能让少爷抽二手烟。

    郭凌飞坐到自己的床铺上,拿起了床头的笔记本和圆珠笔,翻了几页在空白处勾画起来,10月21号,来S国的第六百一十三天,杀七十一人,截至今日共杀七百三十三人。郭凌飞写到这里停下笔,瞧着龙飞凤舞的字迹,皱眉沉思片刻,随即在日记的最后补了一句话:明天是一个重要的开端。

    郭凌飞手中的这本日记被叶飞戏称为死亡日记,上面纪录着当天的杀人情况,每天也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这些简单的话语绝对能让胆子不小的爷们毛骨悚然,今天多加了一句话,预示着明天将不同寻常。

    第二天,郭凌飞同叶飞徒步走出了军营,住在另一个帐篷里的司机巴桑和黑人翻译本想跟随着两人,但被郭凌飞以随便走一走的理由婉言谢绝。两人朝着市区走了一公里,在一家小酒馆的门前上了一辆不起眼的破旧大众轿车。

    破旧的大众轿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行驶着,开车的人是S国陆军总参谋长的心腹,车里的三人一路无语,破旧的大众轿车在市区转了三圈才到了目的地,鬼鬼祟祟到了这等地步,其中自有不小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