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 雄途 > 全文阅读
雄途txt下载

    郭凌飞眯眼盯着走过来的人,一手将啤酒倒进杯子里,慢慢举杯,送到嘴边,一连串轻描淡写的动作透着几分张狂,几分豪门家族熏陶出来的优雅,这不是一般人装逼能装出来的,这个时候郭凌飞也没有装逼的闲心,看清来人是谁,便知道今晚将不会平静。

    H市四虎之一的王军穿着阿玛尼休闲西装,皮鞋铮亮,轻浮的笑布满略显阴沉的面颊,眼角那含着一丝狠厉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郭凌飞,到底是在黑道上混出头的大混混,忍耐力不是街头那些抡菜刀的小痞子能比的,冤家路窄却不动声色,有那么点黑道大哥的气势。

    七八个彪形大汉跟在王军身后,个个神色不善,展露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儿能使小老百姓望而生畏,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黑社会的打手。

    大头、二虎、鲁刚几人起身,与来人对视着,大头显得有点紧张,他在道上混的比较久,自然知道王军是个啥角色。夏羽不动声色,仍旧小口喝酒,周冰漫不经心的掏出烟,除了郭凌飞外就属这二位轻松自在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董小姐荣幸啊,我可是董小姐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可惜董小姐一直不把我当回事儿我送的那些玫瑰花次次都被扔进垃圾箱伤心啊唉!”王军直视着董芳,一阵的长吁短叹,一向把女人当玩物,玩腻了就换的他装的还真像一个痴情的主儿。

    王军是什么样的人董芳知道,这种人即使手眼通天她也不屑一顾,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类的人,很难产生共鸣,更别说是有好感了。董芳扭头瞧着郭凌飞,郭凌飞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笑意,抿着杯子里的酒,寻思着每次碰到董芳就会发生一些事情,难道又要上演美女被欺然后出现一个英雄去救美的狗血乔段?

    “董小姐不要老是看着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这样的女人应该喜欢成熟的男人比如像我这样有票子有房子有车子的三有男人,一无是处的穷学生有什么好估计裤裆里的瓢把子还硬不起来呢。”王军阴笑着,言语尖酸刻薄,在女人面前他从来不装正人君子,被他推倒过的十几个女大学生没一个说他下流或是没素质,这就是所谓的权势,他有这点资本,所以他嚣张。

    叼着烟卷的周冰眉梢一挑,顺手操起一个啤酒瓶,啪!一声脆响,身高一米八五的周冰已然起身,右手里的半截酒瓶子顶在了王军的脖子上,周围的人顿时不知所措,几个彪形大汉想动却又不敢动,大头、二虎则是愣愣的瞧着,王军那是真正的黑社会头子,周冰这惊人举动令他们错愕不已。

    “王军你再骂飞哥一句我就捅死你信不信由你。”周冰叼着烟卷说话,眯起的双眼寒芒闪现,冷厉的肃杀气势慑人心神。

    王军眼皮子抖动了几下,故作轻松的一笑,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几下头,他十七岁出来混,大小场面见多了,曾经被人枪顶着脑袋还能镇定自若,遇到这种小状况自然比常人自若太多。

    “周冰你小子以狠闻名是个人才可惜跟错了人,一步走错想回头都难用家伙指过我脑袋的人除了警察其余的都玩完了,咱们走着瞧。”王军说完话想扭身离开。

    “给飞哥道歉不然就吩咐你的小弟叫急救车我下手没深浅你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周冰逼视着王军,依旧含着那根点燃没多长时间的烟,没有去吸,冷酷到了极点,这才叫酷,酷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好好好,周冰你有种”王军抬手指了指周冰,扭头对着八风不动的郭凌飞说:“对不起了来日方长,以后我王军一定好好的关照你。”

    王军扭身离去,小弟们握着拳头骂骂咧咧的跟着离开,周冰扔掉半截酒瓶子俯身坐下,周围的人仍然在发愣,大头他们几个不由自主的吞着口水,不知是后怕,还是吃惊。

    郭凌飞对着王军背影冷冷一笑后扭头瞧着周冰,不能否认周冰是个混黑道的好苗子,但那种不计后果就冲动行事不可取,他拍着周冰的肩膀,道:“冰子你可以不考虑自己但你要考虑你妈那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周冰怔了一下,随即默不作声的点头,眼神中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感动,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董芳经历了不开心的事儿不但没有离去,反而拉了把椅子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郭凌飞身边,理由是要感谢郭凌飞那天帮他挡开了老色狼。

    精明漂亮的女人就是这样,要找一个让男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很容易,董芳这G省第一美人主动坐过来,别的男人绝对会受宠若惊,郭凌飞只是淡然一笑,在他脸上丝毫找不到受宠若惊的迹象。

    而董芳那三个朋友也移位置占据了郭凌飞旁边的那张桌子,四个气质不俗的美女一挨过来,几个平日里热血沸腾,常常拍胸脯吹嘘泡妞手段如何高超的热血青年不言语了,抡砍刀不手软的几人显得无比拘泥。

    有热血,有狠劲儿,可终究还是不太成熟,郭凌飞环视众人,摇头一笑,咕嘟咕嘟几口喝光了瓶子里的酒,起身说要出去溜达一会儿,就毫不留恋的离开,刚坐稳的董芳气的白眼连连,蛮横的她遇到了比她更拽的男人,她的三个朋友捂嘴娇笑。

    皇朝三楼的包房里,脸色铁青的王军将几瓶千元以上的红酒狠狠的砸在地板上,以此发泄着心中闷气,七八个彪形大汉贴着墙壁站立,小心翼翼的低着头。

    “场子里有多少人?”王军阴森问道。

    “有五十多人。”一大汉小声答道。

    “让他们操家伙今晚废了那小子。”王军冷冷道。

    包房里一阵沉默,几个异常剽悍的男人大气不敢出一下,王军的一个小弟左右瞧了瞧,挪着步子站出来,唯唯诺诺的道:“军哥今晚不行三爷的司机黑龙刚来电话,说三爷要在这里与孙黑子那老东西带来的一位贵客会面”

    “贵客!既然是贵客为什么不去碧海云楼三爷的想法还真是怪异,妈的算那几个小王八蛋命大,以后有时间我再好好的招呼他们。”王军用力的踩着脚下的玻璃茬子,一时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在H市乃至整个G省都能呼风唤雨的三爷是他老大。

    王军的小弟点头哈腰的说:“黑龙说碧海云楼今晚有几个白面上的人物在消遣在那里会面怕生出点事端,所以就选在不起眼的皇朝了。还有军哥董芳的那三个朋友中有两个是北方新报的记者去年百人持刀斗殴还有咱们的人强行拆迁的事儿都是那两个女记者捅出去的,很难缠的两个女人所以军哥今晚只能忍一忍了。”

    王军阴沉着脸,早听说过那两个北方新报的名记者,经常往出搞事儿,有几次还激怒了三爷,他冷哼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一盒板中华,咬牙切齿的拔了一根含在嘴里,“那两个婊子要是捅破了天三爷一定会让她们死的很难看,还有董芳那婊子终有一天她会被我推倒在床上。”

    一想到董芳,王军阴冷怨毒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异样,那是赤裸裸的欲望,脑子里则意淫着一丝不挂的G省第一美人是如何的惊心动魄,一个小弟为王军点了烟,王军深吸了一口,嘴角泛起了淫亵的笑。

    郭凌飞穿过一楼的舞池,出了酒吧,十几年来已经习惯了清静的他确实有点忍受不了里边的嘈杂声和劲暴的音乐,群魔乱舞的场面不适合他,他靠着酒吧门前的立柱望着不算清冷的大街,做为G省首府的H市虽不如东南沿海的发达城市,但***通明中的车水马龙透出了一个省会城市应有的繁华。

    H市在Z国版图上位于西北部的次发达地区,多少年来这座城市不显山不露水,像是老牛破车缓缓前行,没有什么大的波澜起伏,G省的官员熬到H市市委或是省委省厅几乎算是到了仕途的尽头,二十多年来只有寥寥数人踏出了G省成为了中央级别的高官。

    H市最大的神话莫过于二十多年前一飞冲天的郭飞宇,腾龙集团、飞宇集团、飞宇帮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在商界和黑道势不可挡,使无数人仰望膜拜,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已经淡忘了神话,也淡忘了那个俯瞰华夏天地的男人。

    郭凌飞想像着父亲当年是何等的雄姿英发,一抹淡淡的笑挂在了嘴角,二十多年前张狂不可一世的父亲掀起了惊天波澜,践踏了无数自命不凡的牛逼人物,现在一场更大的波澜正在酝酿,他要告诉世人,郭家儿孙皆英豪,而且一代更比一代强。

    十几亮轿车缓缓停在了皇朝酒吧的门口,郭凌飞不自觉的扭头看过去,其中一辆暗红色的宾利轿车分外引人注目,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顶级宾利自然要比其它几两奔驰宝马抢眼的多,而更使人不敢小觑的是暗红色宾利被四辆黑色奥迪轿车护卫在中间,酒吧门前的人纷纷侧目。

    蓬!蓬!车门的响声不断,一群如狼似虎的汉子下车,随后从两辆黑色大奔中走出了两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个头发稀疏面皮白净,穿着身很怪异的蓝缎子唐装,另一个脸堂发黑,浓眉大眼,两人都有一股子相似的气势,不怒自威。

    三爷!波爷!如狼似虎的汉子们甚是恭敬,酒吧门边的郭凌飞挑了挑眉梢,想到了夏羽曾经说过的两个人,刘三,孙波,这两位都是从草根阶层的小混混摸爬滚打几十年成为了G省黑道的上位者,说他们两人能只手遮天那是夸张了点,但在G省绝对是能呼风唤雨的牛逼人物。

    今晚的皇朝还不是一般的热闹,郭凌飞努努嘴,又看向了那辆暗红色的宾利轿车,宾利轿车的车门一直没有打开,四辆黑色奥迪轿车里出来二十个气势不俗的彪形大汉,清一色的黑衣墨镜,皮鞋铮亮,这二十人弥漫出来的威势不是旁边那群如狼似虎的爷们能媲美的,就好比是职业黑社会成员与街头小混混的区别。

    穿着唐装的三爷和黑脸堂的孙波笑呵呵的走到宾利车旁,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耐,这两个以狠辣闻名黑道的大佬展露出这般人畜无害的模样,人们不得不诧异,宾利车里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牛逼。

    宾利轿车的司机下车,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整个人包裹在一层阴霾的气息中,深陷眼窝的双眼隐现精芒,他伸出枯瘦的手拉开车门,恭敬的道:“小姐到地方了。”

    恩!一个淡淡的几不可闻的声音传出,一只紧裹着纤细小腿的高腰皮鞋伸出车外,远处的郭凌飞眯眼,是何方的神圣居然有如此的派头。

    皮靴的鞋根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个冷美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简单飘逸的马尾辫扎在脑后,黑色的紧身风衣秀出了玲珑的曲线,那张美的能令男人窒息的面庞仿佛罩着一层寒霜,很冷,很傲。

    三爷和孙波身后那群如狼似虎的汉子们居然不敢直视这个看似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外号孙黑子的孙波点头哈腰的走到女孩儿身边,满脸堆笑道:“林小姐老三名下这家酒吧虽不怎么样但在这里不会有碍眼的人出现,林小姐将就一下。”

    女孩那高傲的头颅微微一点,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压迫着在场的男人们,女孩只扫了一眼酒吧的招牌便迈步前行,穿着中山装的老头紧随其后,二十名黑衣汉子簇拥左右。

    不论是在肉体还是在其它方面,男人要是能征服这样的女人应该很有成就感,郭凌飞嘴角牵扯起了一抹诡异弧度,阳光帅气的面颊顿时邪气盎然。

    皇朝酒吧门口的郭凌飞被一群人挤到了边上,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冷傲女孩根本没有看酒吧门外这些神态各异的小人物,虽然无意的一瞥扫过了郭凌飞俊逸的脸颊,但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她这样的女孩儿不会在短时间内对一张完美的面孔产生好感,而且眼神冷的让雄性牲口们心寒,可谓锋芒毕露,盛气凌人。

    懂女人的男人绝对不会试着去征服这样的女人,那种毫不遮掩的强势足可以使男人畏缩不前,而那毕露的锋芒也可以伤了许多大男人的自尊心,有点资本的男人撒点钞票征服几个大学校花或是三流女明星多惬意,多享受,碰这样的女人就是自取其辱。

    郭凌飞淡然的注视着一群人走进酒吧,不会因为冷傲美人的一瞥而想入非非,他不是那种习惯意淫的小青年,只是摇头一笑,继续望着***辉煌的大街,能令刘三和孙波噤若寒蝉的女孩,来头不是一般的大。

    林小姐,洪门林家,郭凌飞的笑意消散,双眼渐渐眯缝起来,若真是洪门林家的人那H市上不了台面的黑道还有那么点意思,有让人征服的欲望。一个真正的强者不会以征服弱小来享受快感,要玩就玩大的,要踩就踩牛逼的人,还处于原始资本积累的郭凌飞亦是如此。

    “凌飞刚才进去的那些人都不简单啊,最近的H市好像热闹了许多。”略显瘦弱的夏羽出现在了郭凌飞背后,一双镜片之后是深沉的玩味儿,没有几个人愿意把自己暴露在这两道目光之下。

    郭凌飞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即很有深意的一笑,道:“以前的H市热不热闹我不知道不过我的出现会让这里空前的热闹。”

    “难道要比二十几年前还热闹?”夏羽笑问道。

    “看来你小子也知道二十几年前的事儿听老一辈的人说二十多年前的H市是一场黑色风暴的中心这场风暴波及了整个亚洲还有欧美,时间过了二十多年又将如何?”郭凌飞抬眼眺望星空,最后那句话好像是在问自己。

    “二十多年前那个人就是一个神的存在做出了一件又一件在常人眼里近乎神话的事情,一个神话结束自然会有另一个神话出现,凌飞你就是新神话的缔造者,在你背后看你辉煌也是一种享受啊。”夏羽笑呵呵的直视郭凌飞,有些事儿他早已经想到。

    郭凌飞摇头笑了,沉吟了片刻,扭头瞧着夏羽,问:“小羽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就不怕跟着我万劫不复了?”

    “二十多年前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人没有万劫不复你更不会万劫不复,他姓郭你也姓郭貌似姓郭的人都是好命也都有做枭雄的潜力。”夏羽一本正经的道,眼神中含着深意,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有的只是赤裸裸的现实,脑子变态的夏羽就是这么认为的。

    “枭雄狗屁,活的好才是真的好,走进去和冰子他们再喝几杯。”郭凌飞搂着夏羽走进酒吧,有些事儿两人已心有灵犀,不需要在说下去。

    酒吧三楼的一个宽大包房内,盛气凌人的林家小姐坐在居中的位置上,如一樽不动明王菩萨,罩着一层寒霜的绝美脸颊上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冷厉的目光以一种高姿态逼视着H市的黑道大佬三爷,精神矍铄的老司机就站在她身边,低目垂眉,显得人畜无害,可在坐的几人没一个敢忽略老司机的存在,并不是所有的高手都王霸之气泛滥、嚣张气焰冲天。

    左右两边分别是三爷和孙波,三爷的脸色比较难看,明光铮亮的脑门儿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陪在三爷左右的是H市四虎中的黑龙、王军,对面的孙波则是幸灾乐祸的瞧着三爷,一脸很含蓄的奸笑,慢条斯理的用茶杯的盖子滤着杯子中的茶叶。

    H市四虎中的光头和黑子垂手站在孙波左右两侧,这四个比老虎还凶猛,吃人从不吐骨头的家伙本就是两对冤家,现在四人又对上眼了,横眉竖目,三爷眯眼瞧着地板沉思稍许,扭头对高高在上的林家小姐说道:“林小姐我在这条路上本没打算混多长时间赚够了钱让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知足了,过两三年就金盆洗手不再问江湖上的事儿,以后道上也就没三爷这一号人了,所以林小姐不必太在意我,我实在是一个掀不起多大风浪的小人物。”

    孙波很惬意的抿了一口极品大红袍,黑黑的脸堂抽动,泛起一个奸诈的笑,徐徐说道:“老三啊林小姐千里迢迢来到咱们G省就是想让你我跟着洪门,你不答应这不是不给林小姐面子吗,老三啊不要让我太为难了。”

    三爷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见惯了大风浪的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知道今晚不论如何都不能发火,不然一家老小有完蛋的可能,Z国黑道上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不是他这类小人物能撼动的,此时他恨不得冲过去给孙波两耳光。

    “斗了十几年了,这家伙在关键时刻总是不忘落井下石,真***一个卑鄙小人。”三爷暗自咒骂。

    “林小姐我也快五十的人了对江湖上的事儿早已经厌倦了,只求林小姐能给我一个金盆洗手的机会。”三爷小心翼翼的瞧着默不作声的冷傲女孩。

    居中而坐的女孩微微皱眉,伸出纤纤玉指捏住了檀木桌上的茶杯,那种张狂的冷傲更盛了几分,三爷脑门子上又渗出了汗珠,一只手在微微颤抖,孙波察言观色之后越发的幸灾乐祸,看着斗了十几年的老冤家如此模样,他怎能不乐。

    包房内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死寂般的压抑让人有了莫名的窒息感。

    “再给你一段时间考虑要么做我们林家一条狗要么就去死,你自己选择,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姓林的冷傲女孩抿了一口茶,又微皱了一下眉头,茶是好茶,泡茶的手艺却差了太多,糟蹋了东西。

    女孩放下茶杯起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三爷,孙波拍了拍三爷的肩膀,幸灾乐祸的道了声保重,点头哈腰的跟在女孩身后走出了包厢,毫不收敛那真小人的本色。

    三爷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等外人走光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的起身,啪!手中的茶杯甩在了地板上,“孙波我日你祖宗八代!”

    旁边的王军和黑龙错愕不已,在G省黑道说一不二的三爷还是第一次气成这样,两人也不敢贸然上前劝慰,弯腰拣着地板上的碎瓷片,三爷怎么说也是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深呼吸了几下又缓缓坐下。

    “混了近三十年我刘三也不是吃素的,谁也别想一口吞掉我,姓孙的也别指望林家能把我怎么样。”三爷喃喃道,拳头紧攥。

    蹲着身子的王军抬头看着三爷,小心翼翼的问道:“三爷既然孙波做了林家的狗您为什么非要和林家硬碰我怕”

    “你懂什么做了林家的狗未必就活的好,我刘三也不会做任何人的狗,再说我与孙黑子斗了十多年我不会同他容在一起,高高在上的林家兴师动众的拉人做狗无非是想看牢G省G省在二十多年前是那个人的根基,二十年过去了林家还是惧怕那个人。”三爷冷冷道,有一点他看的很透彻,他和孙黑子的这样的人在林家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小虾米,要想全身而退金盆洗手或许是一条出路,而选择当狗终究不会落得好结果。

    “哪个人?”

    黑龙和王军同声问道。

    “华夏第一个杀的山口组尸横遍野让甘比诺家族手足无措的人,在许多人眼里他或许不是一个人,是魔鬼.,也是杀神。”三爷眯眼回想着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也回味着关于那个人近乎神话的传说,这些年他从来没认为那些近乎神话的传说是假的,片刻的沉默后他长出了一口气,“黑龙小军告诉下面那些人这段时间不要惹是生非,都给我安分点,暗地里多吸收些狠人。”

    这个社会从未缺少过装逼找死的人,正当董芳起身要与郭凌飞碰一杯的时候,十几个貌似很牛逼的家伙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精虫和酒精一齐上脑的他们张牙舞爪的蹦达过来绝对不是因为郭凌飞那张脸生的太帅,而是董芳她们几个美女太惹人注目。

    当先一个瘦子伸出爪子肆无忌惮的拍了一下董芳圆润上敲的屁股,摇晃着身子嬉皮笑脸道:“美女你长的真像那个G省第一美人董芳啊跟哥们交个朋友保证你开名车住大房子。”

    啪!被揩了油的董芳扭身就是一个大耳光,随手把杯子里的酒泼在了瘦子的脸上,怒道:“下流的东西滚远点”

    十几个张牙舞爪的酒鬼大怒,挽袖子,抡胳膊就要动手,郭凌飞撇嘴冷笑,朝周冰使了个眼色,周冰腾身而起轻松解决了这十几人,揩油的瘦子想抡酒瓶子砸郭凌飞却被郭凌飞的两个手指夹住手腕,一个劲儿的惨叫,排骨似的小身体兀自抖动不已,而这一幕却被从三楼走下来的三爷瞧了个正着,三爷双眼一亮,暗道:“这几个小子是混黑道的好苗子。”

    跟在三爷的身后的王军皱起眉头,眼中现出了一抹阴狠。

    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行业都存在人与人的竞争和倾轧,黑道也是如此,已经上位的不会希望身边再多几个迫不及待要上位的,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就是这个理,王军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把那几个很有可能出人头地的家伙做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酒吧的喧嚣在凌晨一点以后也渐渐消散,人们散去之后便是一片狼籍,没几个人会通宵呆在酒吧这种地方,发泄放纵只是暂时的,毕竟置身酒吧也逃避不了现实,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那些寻求一夜情的已找到了另一半,估摸着正在宾馆的床上演绎着男女之间最血脉暴胀的一幕。

    郭凌飞和董芳并肩走出酒吧,他们两人并肩走出去让酒吧内许多道貌岸然的雄性牲口想入非非,龌龊思想严重的男人就是这样,见了并肩而行的男女就会想像人家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

    “你送我回家。”

    酒吧外,脸蛋儿微红的董芳瞧着郭凌飞,夜风吹过秀发飘动,美的确实惊心动魄,若是男人见了这样的女人还没点要犯罪的冲动,估计是性取向有问题。

    好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怨不得那些老爷们欲罢不能,郭凌飞也不能否认董芳那极至的妩媚,但克制力异常变态的他还不至于精虫上脑,他坏笑着摇头,玩味道:“你这么诱人我怕送你回家后做出点让你遗憾终生的事儿。”

    “没正经”董芳抛出一记含着万众风情的白眼。

    郭凌飞不置可否的一笑,耸耸肩膀扭身离去,干净利落,没带起一丝尘土,也没留下一丝眷恋,有几个男人能在G省第一美人面前如此洒脱的从容离去,还没把初吻献给男人的董芳瞧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内心生出了一个异常荒唐的念头。

    真想倒在他的怀里,让他抚慰到天亮,即使是一夜情也可以。

    大头、二虎两人的臣服预示着景山路这一片的混混十又八九拜倒在了郭凌飞的脚下,一群不入流的小混混在那些牛逼点的人物看来不过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没钱没势的毛头小子带着一帮混混在黑道上混迟早会翻船,不过是为警察叔叔们添点扫黑打恶的功绩,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这些高高在上的老大总是忽略一点,当初的他们何尝不是在巷子里抡板砖欺负小学生的小混混,有几个所谓的人材不是从平凡中蜕变出来的,郭凌飞就是要让这些好勇斗狠的普通人来个质的蜕变,他喜欢化腐朽为神奇,他也有这个能力。

    一生只敬重一人的周冰已经悄悄的把三中体育组和一中体育队的人合在了一起进行特别的训练,这一百多人都是从十来岁开始接受高强度的体育训练,当时他们走体育这条路子不过是家长为孩子铺的另一条出路,谁又能想到这条出路为他们奠定了在黑道上厮杀的底子,正应了那句话,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所有的一切还是那么平静,H市的黑道不会因为三中的痞子学生和一群小混混合在一起而风起云涌,黑白道上的大人物不介意江湖中多几只小虾米,适当的时候吞了就是,习惯了低调的郭凌飞也只是养兵,而不用兵。

    位于一中和阳光丽苑小区后的街心公园内,郭凌飞站在公园假山上的八角凉亭里,居高临下望着林子里腾挪辗转的身影,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他在寻求一个时机,一个小虾米吞大鱼的时机。

    夏羽倚着凉亭的一根柱子,望着天边的几朵云,淡淡道:“这些人到最后不知有几人能活下来。”

    “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这就是黑道,称霸北方之前我不会让这些精英折损一人,明天会有两个昔年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来训练他们,要想不被杀就要多学保命的本事。”郭凌飞道,缺少了残酷和血腥的黑道也不是黑道了,走这条路死人是避免不了的。

    夏羽微微点头,“是啊要想不被杀就要在杀人的手段上胜过对手。南郊那个废弃的工厂已被我买下,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好我们就从那里开始,一点一点的践踏这个世界。”

    十几年来刻意低调的郭凌飞仰面朝天,绽露出一个锋芒毕露的笑容,显露出来的张狂像极了当年的郭飞宇,虎父焉能有犬子,保持低调并不代表他的骨子里没傲视苍生的张狂。

    二十多年前的神话还没有完全落幕,现在又会出现一个怎样的神话,夏羽从侧面瞧着郭凌飞,充满了期待。

    下了晚自习方茜独自一人走进了一中旁边的阳光丽苑小区,她步子缓慢,还不时的回头观瞧,显得心神不宁,昨天郭凌飞没送她回家,今天又没有出现,已经习惯了有人相送的她一时间觉得很不适应,心里头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

    她又回头看了一次,内心深处期待的那个人并未出现,一双纤纤玉手揉捏着,微微皱眉轻叹一声,喃喃道:“那个混蛋郭凌飞已经两天没哎真是一个混蛋家伙。”

    闷闷不乐的方茜低头顺着小区内的道路缓缓走着,十几米外的路灯下,一个修长的背影对着她,在清冷的道路上显得很突兀,透着几分历经沧桑的孤傲,卓然傲立,怀春的少女看了这个背影很难不动心。

    方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慢抬头,心头一紧,白皙的脸庞上绽放出了一抹动人的笑,但这妩媚的笑一现即逝,心头那莫名的委屈驱使着她绷紧了脸颊。

    混蛋的家伙看你怎么花言巧语,方茜扬起脸,直视着那个在大路中央摆POSS的家伙,赌气的眼神中带着点幽怨。

    郭凌飞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笑着扭身,不等方茜扭头看向别处,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抬手将那串地摊上买的廉价项链戴在方茜的脖子上,根本没有留给方茜拒绝的机会,方茜想要挪动身体的时候,那串项链已经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丫头知道你在生气所以我去地摊上精挑细选了一串项链送给你,你可不许摘不然我会生气”郭凌飞见方茜要摘下项链,厚颜无耻的伸出双手握住了方茜的柔若无骨的玉手。

    “你”方茜绷着脸说出了一个字,随即展颜浅笑,笑的妩媚动人,几分钟前那股子幽怨瞬间就被浓浓的喜悦代替,她轻咬了一下嘴唇,直视近在咫尺的郭凌飞,问道:“说实话这条项链花了多少钱?”

    “三十人民币不是美元。”郭凌飞一本正经,而那双不老实的手还揉搓着人家方茜的玉手,揩油揩的如此道貌岸然真是令人发指。

    扑哧!方茜笑了,美眸中破天荒的现出了带着戏谑的玩味,她扬脸对着昨天没送她回家且还使她失眠半夜的混蛋家伙说:“郭凌飞你太小气太自信了,三十元人民币就想泡我,我才不答应呢。”

    “貌似已经晚了。”郭凌飞厚颜无耻的笑着,右手抚住了方茜弹性惊人的屁股,左手揽住了人家纤细的腰肢儿,胳膊微微用力,两团软肉已贴了上来,方茜轻呼了一声,身体顿时发僵,刚想挣扎,两片带着体温的嘴唇盖在了她的嘴唇上。

    无数小屁孩和老爷们梦寐以求的初吻就被郭凌飞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强行夺走了,那两只揩油的爪子还牢牢的占据了重要部位,方茜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慢慢闭上了双眼,罢了,罢了,吻就吻了。

    在某些时候男人必须强势一点,霸王硬上弓又何尝不是征服女人的一种手段,抢夺了美人初吻的郭凌飞那是无比的惬意。

    现实社会就是一个偌大的迷宫,普通的小老百姓磕磕碰碰许多次后仍旧找不到柳暗花明的方向,为生活而迷茫,为度日而操心,但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总是能够很好的把握前行的方向,不至于在小阴沟里翻船或是碰到根本没必要硬碰的钉子,他们所处的高度决定了他们的视野较普通人开阔。

    坐在自家椅子上品着咖啡的郭凌飞算是一粒混在沙子里的钻石,不是遗落,而是彻底的混在里边,让那厚厚的尘土掩盖着刺人眼目的锋芒,容入平凡并不是说生就平凡,背后那个惊世骇俗的家族让他有了超乎寻常的眼光。

    他没有拉着那几百号人开帮立派,大张旗鼓的去干,去砸场子,去抢地盘,收几个小弟扯杆大旗就能称霸黑道的乔段只适合出现在YY小说里,现实社会中要一飞冲天讲究的是博弈的手段和资本的积累。

    这个社会没资本就没人鸟你,而有资本没手段注定被人踩,那些被拍灭的高官或是大家族的少爷哪个没点资本,可惜的是手段差了些,郭凌飞手中现有的棋子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而且暗中还隐藏着要他必死无疑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背后又有什么势力,他一时间猜测不到,不得不小心,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不想让太多的人没有价值的白白送死,他仍旧选择韬光养晦。

    一张折叠椅上,郭凌飞双手捧着杯子,喝着亲手煮的咖啡,听着旋律柔美的M国乡村音乐,很怡然自得,思维却异常迅速的跳跃着,从H市的黑道想到了近年来锋芒毕露的洪门,从对金融业的投资想到了新近崛起的五大财经家族联盟,明面上是这些,暗地里又有多少别有用心的人。

    Z国这盘旗不好下,起码比二十年前凶险了很多,郭凌飞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品味着先苦后甜的味道,在这场凶险的博弈中他已落下两子,以后怎么落子要看接连蹦达出来的对手了,他没有去想如何彻底拿下这一局来个完美的收宫,完美收宫不过是对无懈可击的博弈过程来了个锦上添花。

    这就是郭凌飞,注重无懈可击的过程。

    小客厅的一角,叶飞的静静的站立,手中同样捧着一只杯子,喝少爷煮的咖啡令他有点不适应,一段音乐完结后,他低声说:“少爷龙门来消息了要杀少爷的人不是G省道上的小虾米据查也不像是洪门的人,至于代表哪一方势力一时还查不出来。”

    “龙门都查不出来可见对方不是一般的人,隐藏在暗中的势力也非同寻常,算是个有点道行的对手,很对我的胃口。”郭凌飞淡然笑着,很自信,在精神上可以藐视对手,但他还不至于妄自尊大。

    叶飞皱了一下眉,说出了本不想说的一句话,“少爷我觉得适当的时候动用一下家族的力量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关系到生命安危的事儿更要如此。”

    郭凌飞微微一笑,将杯子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起身面对着狭小阳台的落地窗,“叶叔叔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面对,万不得已必须借助家族力量的时候我也不会钻牛角尖。”

    叶飞点头,继续默默的喝着咖啡。

    “我出生在郭氏家族就是上天为我开了一个不能拒绝的作弊器,若不然还有今天的我吗?不会有了,现在我尽量不让老爸为我开外挂也不过是想证明一点那就是我有独自拼搏的能力。”

    郭凌飞无奈的笑了笑,不平凡的出生注定不平凡的人生,有些东西他抛不开,他知道真要到了生死相搏的最后一刻,二十多年前就可只手遮天的老爸不会袖手旁观,毕竟他是他的儿子。

    他扭身瞧着沉默中的叶飞,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事情做下人的比主子看的更透彻,叶飞就是如此。

    咚!咚!咚!

    叶飞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断,郭凌飞眨巴了一下眼睛,叶飞便利索的从阳台的窗口跳出,三层楼的高度对叶飞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郭凌飞开了门,方茜那张吹弹可破的面颊出现在视线中,她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淡然一笑,轻声说:“我可不可以进来?”

    “我的窝就是茜茜的窝别说是进来就是进来不走都可以,呵呵呵”郭凌飞抛开了那些世俗纷扰,轻松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坏,却没有现出一丝下流的意味儿。

    “贫嘴”

    方茜白了一眼郭凌飞便走进这个既狭小又简单的窝,这套一室一厅四十多平米的房子与她家那套八百平米的豪华洋房比起来确实只能算一个寒酸的窝。正所谓爱屋及乌,富贵之家出生的方茜根本不在意郭凌飞的窝有多么寒酸,她从房子的一尘不染和异常整洁看出了许多男人所没有的优点。

    “今天是星期天闲暇的时间多就做了点八宝粥,顺便再让你品尝一下我的手艺,省得你经常唠叨。”方茜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里边还冒着热气。

    这样的女人不取来当老婆就是暴殄天物,郭凌飞目不转睛的瞧着身姿妙曼的方茜,内心不禁感慨万千,他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搂住方茜的腰,温柔道:“我以后取你当老婆让你给我做一辈子饭。”

    方茜出于本能反应挣脱了“魔爪”,扭回身瞧着郭凌飞,脱离了温暖的臂弯又体味到了淡淡的失落,回味着郭凌飞刚才那句很露骨的话,轻声说道:“我们还小把握不了自己的未来,有些事儿想了也是空想,我爸常说世事如棋局很难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茜茜你不用担心未来不论下哪盘棋我都是最终的赢家。”

    郭凌飞嘴角划出一个异常自信的弧度,缓慢坐下,拿起保温桶里的小勺细心品尝着八宝粥。

    天气渐渐转暖,四月份了G省才有了那种春光明媚的感觉,但比起花红柳绿的南国之春就差了太多,北方的春天更像是南方冬天的延续,虽有了春的气息,草树花木依旧缺乏伯勃勃生机,显得萧条。

    郭凌飞这个刻意低调的豪门大少也当了一个月零一个星期的学生,这段时间最大的收获是两样,一个能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一群在老师眼里无可救药的差等学生。十八岁的他在闲暇的时候不止一次发誓,不久的将来他要取她做老婆,他要让他们名动江湖,这些不是他一厢情愿的空想,他有能力办到。

    又是一个星期天,这已经是郭凌飞来H市的第五个星期天,早锻炼之后郭凌飞走出了小区,这几个星期每到星期天就会去南郊看一看那帮好勇斗狠的差等生有没有进步,所谓的进步自然不是指学习。

    人尽其才,这四个字的含义小学生都明白,现实中能运用好的没几个,而现有的教育制度更是将一大帮很有才的学生摧残成了十足的废柴,郭凌飞不是什么教育问题专家,制度好不好他不操心,他操心的是手底下那帮貌似很有才的热血少年能有多大的成就,是扶不上墙的死狗,还是独挡一面的悍将,他拭目以待。

    夏羽的那辆很显眼的路虎越野车就停在了阳光丽苑小区的大门外,线条粗犷的越野车吸引了小区保安的注意,如果夏羽开车驶进小区,保安不但不会阻拦,十有八九还会敬礼,不是保安势利眼,现实社会就是如此。

    穿着一身廉价休闲服的郭凌飞走出小区,在两名保安诧异的眼神中坐进了车里,百十来万的路虎车绝尘而去,习惯看人先看衣再看车的保安望着渐渐走远的车子发起了呆,寻思着以后要不要给经常步行出入大门的郭凌飞敬礼或是热情的打招呼。

    “凌飞你找来的那两个人训起人来还真狠,第一个星期大头和二虎他们那些人差点没撑住,比魔鬼训练还魔鬼,我去看了一次心惊肉跳啊。”开车的夏羽说着话把从KFC买的早餐递给了旁边的郭凌飞,他不知道那两个魔鬼似的教官来自什么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两人绝对杀过人,并且还杀过不少。

    “现在多吃点苦以后少受点罪,不想付出只想着出人头地无异于天方夜谭,吃不下苦的也别跟着我我要的是以一当十当几十的人才,不是只会欺软怕硬的废物,像你这样的怪物到是多多益善。”郭凌飞将早餐放到一边,对KFC的油炸食物不是很感兴趣。

    “彼此,彼此!哈哈哈!”狂笑中的夏羽在车流不断的大马路上玩了个漂移,十字路口的交警看的是触目惊心。

    南郊废弃木材厂最大的仓库中,两位四十多岁的教官在百十多人的方阵中穿梭着,步伐稳健,这两人面色阴沉,透着无形的肃杀气势,让人感到莫名的窒息,这种逼人的气势或许就是小说中所谓的杀气,也只有久经杀戮的狠人才具有。

    两个好似杀神的教官将散打、武术、军体格斗演化出来的且最具有杀伤力的杀人技巧传授给众人,两人的目的就是交会这群十八九岁的孩子如何最直接的杀人,如何不被人杀,训练的手段很残酷,也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了。

    一百多人摆着相同的姿势,每人的胳膊和双腿上绑缚着沉甸甸的沙袋,他们咬着牙极力保持身体平衡,使上了吃奶的劲儿不让自己的身体晃动一下,在规定的时间内晃动就意味着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游戏讲究的是规则,魔鬼式的训练规则更是苛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汗流浃背的少年小腿一软,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冷血的教官箭步冲上去抬脚将少年踹倒,“这个动作你要比别人延长半个钟头。”

    魔鬼教官的阴冷话语使在场的任何人都生不出反抗的念头,谁都不敢想像反抗之后会什么后果,周冰倚在墙角默默的抽烟,脚下尽是烟头烟灰,有时候他也看不下眼,想为自己的兄弟说句话,但他还是克制了那种莫名的冲动,他知道那两个不近人情到了冷酷无情地步的教官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这个世上也只有魔鬼才能造就魔鬼,郭凌飞就是如此认为,他在仓库的后窗子看着里边情况,没走进去说一些激励斗志的豪言壮语,更不会像搞传销那样去蛊惑人心,里边是一群十八九岁的少年,在大人眼里或许是孩子,但在这个社会也算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用他说,他们应该明白。

    “凌飞那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夏羽轻声问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像他这样的怪物好奇心自然比一般人要重许多。

    “他们杀过的人估计要比大头和二虎欺负过的人还多,说他们是双手沾满血腥的魔鬼也不为过,仅此而已没什么来头。”郭凌飞淡淡一笑,说的轻描淡写,夏羽若不是个怪胎起码会被他的话惊呆。

    夏羽摇头发笑,随即很鄙夷的瞥了一下郭凌飞,没好气的说道:“这也叫没来头亏你说的出口,在变态指数上我远远赶不上你呀。后边那个仓库已经修整过了从南方的一个厂家订购了一千万的健身器材应该能经得起这群家伙的折腾了。”

    郭凌飞微微点头,只要能把这些人磨砺出来,不会在乎花多少钱。他悠然的欣赏了一会魔鬼式的训练,本想再去后面的仓库瞧一瞧,可裤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抖动起来。

    是方茜的号,郭凌飞看着手机屏幕,淡淡一笑,流露出了一抹爱意,接了电话才知道方茜要他陪着参加一个非同一般的聚会。

    郭凌飞不由得疑惑,这聚会到底是怎样的非同一般。

    辉煌休闲会所是G省最著名的会所,二十多年来辉煌是H市许多大老爷们向往垂涎的地方,里边的女人够味儿,档次够高,把钞票扔在辉煌本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你若是能来这里花钱消费,说名你已经脱离了草根阶层步入了所谓的富人之流。

    H市真正能够与辉煌争锋的也只有碧海云楼,辉煌了二十多年的辉煌在资历上要比碧海云楼老太多,背景更是高深莫测,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清楚的,这么多年没有什么纨绔大少或是黑道大哥在辉煌耍脾气、捅娄子,占据H市最黄金地段二十多年的辉煌令许多省厅级官员讳莫如深。

    辉煌那栋表面镶嵌着黑色大理石高八层的建筑物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廉价休闲装的身影,来人看着停车场上那十几辆分外眩目的世界级名车,摇头一笑,有不屑也有嘲讽,但没有带出一丁点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意味。

    他抬眼看向了建筑物侧面长近二十米宽五米的霓虹灯招牌,虽然是白天招牌上的灯没亮,但龙飞凤舞的辉煌两字还是格外醒目。

    辉煌!延续了二十多年的辉煌,以后仍将辉煌下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黑眸中闪现出一抹幽深亮色,回味着父辈们讲述过的辉煌传说。

    “凌飞”

    一声柔媚动听的呼唤将矗立在大楼前的人拉回到了现实中,他正是赶来参加聚会的郭凌飞。

    郭凌飞扭身瞧着方茜,坏笑着点头,今天的方茜经过刻意的打扮显现出了另一种风情,咖啡色的平底靴子、黑色缩腿紧身裤、咖啡色的连衣线裙搭配在一起很时尚,却不俗气,腰间的那根时装皮带更是起到了化龙点睛的作用,很美,但不张扬。

    “你你不许再这么看人家”方茜见不远处的混蛋家伙正直勾勾的、色迷迷的盯着自己,没来由的羞赧起来。

    “我的茜茜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给我看还是给你的朋友看?”郭凌飞笑着来到方茜身边,一只手很不老实的搭在了方茜的腰间,轻抚那一抹温润柔软。

    “才不是给你看呢。”方茜撒娇的努努嘴,不张扬的美感顿时化为了扣人心弦的惊艳。郭凌飞又一次怦然心动,那只不老实的手搂的更紧,方茜扭身挣扎出了他的臂弯,抛出一记白眼,拉起他的手娇笑着走向辉煌的厅门。

    辉煌门口的两名服务生瞧着美艳的富家小姐拉着衣着平凡的有点寒酸的少年走进去,那是一阵的长吁短叹,英俊高大的郭凌飞成了两人眼中典型的小白脸。辉煌内部的装修绝对算的上金碧辉煌,合理的布局和颇有韵味的装修风格使整个辉煌没有显露出奢华过度的俗气。

    郭凌飞随在方茜身后,仔细打量着辉煌内部,他对这里有莫名的情愫,而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没见过大世面。

    辉煌三楼著名的听雨阁门前,一个穿着阿玛尼休闲西装的大男孩双手插在裤兜以很优雅的姿势站立,当他见方茜拉着郭凌飞的手走上三楼的时候,眉梢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目光在郭凌飞身上转了一圈,一丝含着不屑的刻薄笑意泛起在嘴角。

    男孩迎了上去,很斯文的问道:“茜茜这是你的同学?”

    “我的男朋友。”

    一向恬淡腼腆的方茜异常干脆的答道,如此的不拖泥带水连郭凌飞都有点惊讶,女孩子就是这么善变。

    “我这好我去Y国读了两年书茜茜也有男朋友了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男孩勉强挤出一丝笑,掩饰着尴尬。

    男孩叫黄兴,二十一岁,有一个身价十几亿做钢材生意的老爸,还有一个位居财政厅二把手的舅舅,在女孩子面前从来都是左右逢源,很少显露出现在的尴尬窘迫。

    方茜淡淡一笑,拉着郭凌飞走向听雨阁,这一笑没有给人留下任何的遐想空间,含着拒人千里的无形杀伤力。黄兴与郭凌飞擦肩膀而过,那张笑脸略微扭曲了点,郭凌飞抬眼,漫不经心的撇嘴,嘴角的那抹弧度傲气十足。

    三人先后走进了听雨阁,听雨阁是辉煌六个总统包房之一,内有酒吧、娱乐室、餐厅、健身房,比知名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丝毫不差。一进门的大厅里,八个二十岁左右衣着光鲜的男女围坐在一组真皮沙发上,玩着桥牌。

    郭凌飞和方茜走进来利马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房间内的嬉笑声戛然而止,一个衣着时尚扎着马尾辫的小女生从沙发上蹦起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郭凌飞,许久之后出声问道:“茜茜这难道是你的男朋友?老实交代这位帅哥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

    少男少女们翘首以待,满含期待,能征服方茜的男人让他们的好奇心膨胀了起来,扎马尾辫的女孩旁边坐着一人,她默默的看着手拉手的方茜和郭凌飞,眼神幽怨,娇美的面颊上泛起了刻薄的冷笑,她正是孙菲菲。

    “玲玲有你这么问的吗,估计茜茜的男朋友是第一次来辉煌这种地方你这么问会把人家吓出去的。”一直跟在方茜身后的黄兴大声道,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房间内没一个傻子,听了男孩的话顿时反应过来,再看郭凌飞那一身寒酸的平民行头,十足的草根阶层,众人的眼神由惊奇变为了鄙夷和不屑。

    有几个男孩不禁生出了鲜花插在牛粪的上的感慨。

    孙菲菲忍不住了,起身直视郭凌飞,咄咄逼人的问:“郭凌飞你不觉得辉煌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

    “确实我没有来头也没啥了不起的身份,这种地方或许不适合我,茜茜能做我的女朋友那是我踩上了狗屎运。”郭凌飞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他还不至于跟几个小纨绔斤斤计较,更不会与孙菲菲这样的女人计较。

    见多了世间冷暖的郭凌飞没有因众人的鄙夷和不屑而恼羞成怒,也不会学着某些有畸形自尊心的小人物扭身愤然离去,面子是自己为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施舍的,这些习惯了跋扈张狂的纨绔子弟、富豪千金更不会随意给别人面子。

    郭凌飞仅是一笑而过,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一直没有言语的方茜对着郭凌飞浅浅一笑,有几分歉意,也有几分赞许,她为他递上了一杯果汁,顺势弯腰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小声说道:“凌飞这群人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与他们定期聚会也是被我爸妈逼的不然我也不会来。”

    方茜的家庭背景郭凌飞已经清楚,出生在G省首富之家的大小姐有这么一个交际***也不足为奇,这也是上流社会那些有远见的父母们为下一代搭建的社交平台,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一个背景深厚的朋友就不仅仅是多条出路了,而这些富二代形成的***蕴涵着非同惊人的能量,涉及到了黑道、政治、财经。

    “不要怪父母父母也是为了你。”郭凌飞捏了捏方茜精致的鼻头,抚着白皙无瑕的脸颊,很洒脱的笑着。方茜默默点头,任由身边的混蛋家伙抚摸着脸蛋,她又何尝不知道父母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

    通常情况下自认为牛逼的人不很在意他们所谓的小人物,貌似小人物的郭凌飞却牵动了房间内好几个人的心,有男有女,几个公子哥心不在焉的玩桥牌,孙菲菲冷着脸,沉默不语。

    “玲玲听我舅舅说压着你爸的那个老家伙要退下去了估计很快你爸就能把那个副字去掉,到那时候你爸是国土资源厅的一把手你妈是搞地产的真可谓是黄金搭档,夫唱妇随。”黄兴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郭凌飞,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黄兴不要乱说我爸可是两袖清风。”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辩解道。

    “黄少说的不错玲玲的爸爸快高升了,今天该让玲玲请客吃饭。”旁边几人也嬉闹起来,冷傲清高的孙菲菲却是一脸的不屑,眼睛频频看向角落里的郭凌飞,几个男的则是不时瞅向方茜。

    郭凌飞听着大少千金们高谈阔论,大致猜测到了这些纨绔们所在的层面,算不上牛逼的公子千金,但也有了嚣张跋扈的资本,可惜不够沉稳,为人处事的火候上差了太远,真正牛逼的公子哥不会时常把老爸老妈挂在嘴边,以此来彰显与众不同的身份。

    这些纨绔们肆无忌惮的说笑了一番,那个叫玲玲的女孩儿把方茜拉到了一边,开始盘问起来。郭凌飞落的个清闲,独自一人品味着果汁,在豪华的套房中漫步浏览,当他走进健身房时故作沉稳的黄兴和另外两个男孩跟了进来。

    郭凌飞只是瞧着健身房内的高档健身器械,根本没去在意走进来的三人,有一句话他五六岁就懂了,那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三个自命不凡的家伙肯定不是找心目中的小人物聊天增进感情的。

    黄兴拍了一下郭凌飞的肩膀,展露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故做深沉的问:“你是叫郭凌飞吧,你知不知道方茜出生在什么家庭?”

    “知道”

    郭凌飞没看旁边的黄兴,而是盯着几米外的健身器械,那是测试拳头力量的器械,只要用拳头击打在器械前方的橡胶垫上,器械上方的显示屏就会显示出力量大小,职业的拳击手经常用这种器械测试拳头的力量。

    在某种情况下拳头的力量就是实力的象征。

    “茜茜与你处于两个不同的层面虽然你们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可有一点你不能否认她与你之间的距离不是用感情就能缩小的,大概方叔叔还不知道茜茜找了你这么一个男朋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后果也会很严重。”黄兴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虽然刚才吃点了醋,内心里却不屑把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人物当竞争对手,他只想对方知难而退。

    黄兴旁边的男孩把玩着价值不菲的ZIPPO打火机,很不屑的瞧着郭凌飞,眼神中赤裸裸的不屑意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除了黄兴这种假斯文,一般的纨绔哪有兴趣在草根面前玩深沉,以势压人才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只要她接受我她的家人接不接受我无所谓,我决定的事情任何人无法阻拦,他们也没那个能力阻拦。”郭凌飞淡淡的道,说完话缓缓扭头瞧着黄兴,嘴角微微敲起,牵扯起一个傲然的弧度。

    黄兴心头没来由的一颤,莫名的窒息了一下,他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少年已经先开口,“妈的什么世道癞蛤蟆哪都有,小子你兴许能做个傍老富婆的小白脸可想泡人家方茜就是白日做梦,这个社会泡妞需要的是实力你有什么?”

    “你说错了这个社会不只泡妞需要实力踩人同样也需要实力。”郭凌飞瞥了一眼说话的少年,缓步走到了测试拳头力量的健身器前。

    他冷冷一笑,没有任何征兆的挥出一拳,拳出如奔雷,挥洒出势不可挡的绝霸气势,当拳头触及橡胶垫的瞬间,手腕猛的顺时针扭转九十度,一扭之下惊人的爆发力轰然而出,蓬!一声扣人心弦的闷响。

    一拳之后,器械上方的显示屏出现了一组能把职业拳击手惊呆的数字,八百磅,当年的黑人拳王在巅峰状态下全力一击也不过是九百磅,且还没有郭凌飞这么轻松自若,这就是实力,强大到变态的实力。三个常泡健身房练拳的纨绔子弟傻在了当地。

    郭凌飞转身,对着三人挥了挥拳头,淡然道:“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征服一切的实力包括女人。”

    聚会就免不了吃喝玩乐,聊天吹牛,听雨阁这些富二代们聚在一起追求的自然是奢侈,男人们谈论的是名车、名表、名服饰,女孩子们则聊着法国的香水,意大利米兰服装展览会,一群人说的头头是道,仿佛都是行家。

    郭凌飞的一拳头倒是封住了几个纨绔子弟的嘴,虽然他们心里头仍旧认为郭凌飞一文不值,但没胆子再胡乱装逼,黄兴他们几个纨绔还是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生怕一语不对刺激了郭凌飞,被那变态的拳头轰杀成渣子。

    那几个富家千金说出的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郭凌飞倒不在意这些没屁股没胸部的小女孩胡言乱语,他不喜欢与女人计较,更没兴趣与这些小女人计较,偌大的房间内值得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方茜。

    方茜没有像那些刚陷入热恋的小女孩一样粘着郭凌飞,她与几个熟悉的朋友聊天,孙菲菲也不时搭话,同桌了好几年的两个女孩虽然因郭凌飞这个混蛋家伙的出现而疏远很多,但还不至于翻脸不说话,方茜不会那么小气,孙菲菲也要强装大度。

    郭凌飞扫视房间里的人,这种聚会根本不适合他,他与他们本就是两个层面的人,这两个层面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差他们,而是他们差他太多。郭凌飞独自一人出了听雨阁。

    由于他出来的时候低着头,走的也不慢,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忙止步怕撞了别人,这个时候一条黑影已经蹿了过来,来人的胳膊肘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撞向他的腹部,老辣凌厉,这一记肘击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寻常懂功夫的人要想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迅猛一击堪比登天,习武十年,且还积累了三年实战经验的郭凌飞不是寻常武夫能比的,他滑步侧身,后背贴墙,正好避开蕴涵着惊人力道的胳膊肘。

    惊险一招刹那结束,三个人,六道目光凝聚在了一起,原来是她!郭凌飞嘴角泛起了莫测高深的笑意。

    三步外,一个身形消瘦双目如炬的老头挡在一个女孩身前,逼视着郭凌飞,女孩身后还有几名戴着墨镜的黑衣汉子虎视眈眈的瞧着郭凌飞。

    “走吧我没事儿。”

    女孩只用眼角冰冷的余光眇了一下贴墙而立的郭凌飞,当先向前走去,气势逼人的老头收敛了老眼中的冷芒,恭敬的跟在了女孩身后,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和蔼老人,刚才那种秋风扫落叶的威势荡然无存。

    收发自如不着痕迹,一个真正的高手,这便是郭凌飞给老头的评价,他眯眼瞧着一行人渐渐走远,对那个能使H市两个黑道大佬噤若寒蝉的林小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不过不是在床上推倒的兴趣。

    “小姐刚才那年轻人能在仓促间避开我一招不简单的很,是个难得的人才,小姐要不要”

    跟在冷傲女孩后边的老头低声说着话,这也是在提醒他的主子不要忽略了真正的人才,女孩两条柳眉微蹙,缓步而行,她在思考的时候总喜欢放慢步子,长长的走廊上很有节奏的响起高跟鞋与大理石地板的撞击声。

    女孩凝神想了片刻,微微点头道:“虽然我只懂一点防身的皮毛功夫但那个少年能避开您的一击足以说明他有不俗的实力您说他是这方面的人才那大抵就是人才了,这样的人才正好在黑道上施展才华,若能为我所用再好不过”

    “小姐那我派个人找他谈谈,若是不能这样的人留不留?”老头小声问,举止甚是恭敬。

    “人各有志我只喜欢征服别人却不喜欢强求别人,他不答应就算了这个世界没了谁都行,天也不会塌下来,对于现在的林家来说多一个人才少一个人才无关紧要。”女孩傲然一笑,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是小姐有时间我会找那个年轻人谈一谈。”老人依旧那么恭敬。

    一行人走向走廊尽头的天字号总统包厢。

    “妈的老子还要喝喝死那几个婊子,晚上老子还要干她们,老子要做一夜五次不是一夜七次郎。”两个保镖模样的汉子搀扶着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中年人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若不是保镖搀扶估计早趴在地板上了,喝酒喝成这个样子确实有点丢人。

    挺宽敞的楼道被三人占了一半,醉酒的中年人费力睁开一双醉眼,瞧见迎面走来一行人的前面是个身材高挑、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美人,在精虫和酒精的刺激下中年人喊了一句:“婊子让大爷干你一晚上多少钱开个价。”

    冷傲的女孩停步,精致绝美的面颊上罩上了一层寒霜,无形的冷意透人心神,蕴涵着慑人的杀机,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人影一闪,后边的老头一步踏出,这一步跨过了两米多的距离,带起了无边的肃杀气息,老头腰身扭动,胳膊肘不着痕迹的撞出。

    蓬!醉酒的中年人倒飞出去撞在了墙壁上,挂在墙上的一幅油画抖动了几下滑落在地,那两名保镖也被飞出的中年人带倒在地,中年人蜷缩在地板上捂着肚子,无力的呻吟着,红绿相间的液体从他嘴里一个劲儿的涌出来。

    冷傲的女孩昂着高贵的头从中年人身边走过,跟本没用正眼去瞧这个后半生将要在轮椅上度过的废物,她从未怜悯过倒在脚下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