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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所谓出警,其实就是让我们当打手对么?”

    老板爽朗的哈哈一笑说,也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你们现在岁数还太小,起不到威慑作用,今天我就是带你们去涨涨世面,顺便给你上两堂课。

    想想也是,我们小哥四个虽然长得个头都不低,我和林昆将近一米七,胖子和王兴差不多一米七五,可是脸太年轻了,一看就还是小孩儿,我们这种的在学校里横着走没啥问题,可真正出社会基本上没人屌。

    这次“出警”的地方是县城的客运站,老板说起因是两辆跑郊区的短途小客车因为停车位闹矛盾,明争暗夺的打了好几次,最后实在谈不拢,非要拿社会上的关系比划比划,其中有个小客司机和他是朋友,所以老板带着我们去凑凑热闹。

    我寻思今天的事情应该很简单。老板十有八九就是带着我们摆场面去了,这种小事儿就算给好处,以老板的身份肯定也看不到眼里,如果真要和干仗他完全可以喊上刀疤他们,那帮人不管是模样还是名气都比我们合适多了。

    汽车快开进客运站的时候。老板放慢速度侧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说,待会注意看我眼色,如果我使劲咳嗽两声,你们就直接动手,出了事也不用怕,我会保你们。

    我们几个点点头,他一脚油门直冲进客运站里,感觉太特么霸气了,客运站的院子里停了好些小客车,基本上就是通往县城各个乡镇的。靠近最中间的位置横停了两辆小吧,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吵吵嚷嚷。

    老板的车速不减,不偏不倚的朝着人群就撞了过去,发动机的轰鸣声,引起了那帮人的注意,眼瞅一辆大汽车朝自己开过来,人群“呼啦”一下散开了。

    他这才踩下刹车,奔驰车“吱嘎”一声停了下来,带着我们几个牛逼闪闪的登场了,一个长得特别干瘦,穿件脏兮兮跨栏背心的中年男人手里握着把大号的修车扳手,卑躬屈膝的凑了过来,伸手指向对面的十几个混混冲老板小声说:“哥,就是他们!对方把马老三找来了。”

    这个干瘦的男子我见过,昨天我到舞厅去借钱,和老板打麻将的人里面有他,估计就是他拜托老板帮忙的。

    老板从口袋掏出个造型古朴的鼻烟壶,放在鼻孔底下使劲嗅了嗅,才微笑的问男人,谁?马老三?马老三是干啥的?我不认识!

    老板问话的功夫。对面那十多个混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他们手里都拎着铁管,片刀之类的武器,看起来气势汹汹的,领头的家伙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壮汉,那壮汉的长了一张驴脸,光着个膀子,胸口上还纹着只青色的虎头。

    走过来拎刀就指着老板骂,瞎逼眼了?会不会开车?刚才差点撞到老子知不知道?

    老板无所谓的耸耸肩,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奔驰车轻描淡写的说:“刚才刹车片失灵了。不好意思哈,要不你把我车砸了泄泄火?”老板调侃的口气,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想笑。

    一句话怼的那个驴脸壮汉没脾气,他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又骂了句:“不是谈车位的事情么?谁跟我谈?速度快点!”

    老板昂了昂脑袋说,你是马老三啊?果然人如其名,有什么想谈的跟我说就行。

    叫马老三的壮汉既然能当上混混头子,想来肯定也不是个缺心眼,看老板模样淡定,又是开着奔驰车来的,一时半会儿没敢继续叫嚣,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冷笑说:“我马老三在货运站专门吃给人平事儿这碗饭的,县城有头有脸的大哥基本上都认识,不知道兄弟是跟谁混的?”

    老板摆摆手说。我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谁也不跟着谁混,你也不用探我底了,想怎么处理直接说。

    马老三沉思了几秒钟后,伸出三根手指头说:“把车位让给我兄弟,你们再拿三千块钱,这事儿咱们了了,以后从客运站有什么麻烦,招呼我一声,我肯定能帮就帮。”

    老板没吭气,倒是喊他过来帮忙的干瘦中年人急了,指着马老三破口大骂起来:“吃逼肉了吧?让老子把车位腾出来,再赔你们三千块?真拿我们当傻子呢?”

    老板阴沉着脸瞄了眼干瘦的中年人说,如果你自己能处理,我就回去了。

    中年人赶忙摇头退到了后面。

    老板拉开手里的黑包取出来一沓钞票。像尊弥勒佛似的笑呵呵的问:“你刚才说要三千块钱这事儿就处理对吧?”

    马老三估计也没想到老板这么好说话,愣了下神点了点脑袋说:“对。”

    老板招了招手说,我当多大点事儿呢,能用钱处理的事情都不叫事,来。给你钱!

    马老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的十多个小弟,可能感觉自己人多势众,梗着脖子就走了过来,距离我们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他已经贪婪的伸出了手掌,老板斜眼扫视了我两下,重重咳嗽两声。

    我如同上紧的发条一般,一个猛子蹿出去照着马老三的肚子就是一拳头,王兴和林昆的反应稍微慢半拍。也迅速拽住马老三拳打脚踢起来,马老三毕竟是个成年人,虽然是被我们偷袭,可壮实身板在那摆着呢,一肘子搂倒林昆,急急忙忙的朝着身后的那群混子喊,给我干他们!

    胖子这个时候也如同辆小坦克似的冲了过来,一下撞到马老三的身上,把他撞了个踉跄,我趁机回过身子一把抢了干瘦中年人手里的扳手,照着马老三的脑袋狠狠就是一下。

    马老三蹲在地上,两手抱着脑袋惨嚎一声,鲜血顺着指缝就流了出来。

    眼瞅身后那帮混子就要冲我们跟前,我举起扳手又砸了两下,然后揪住马老三的头发薅起来。朝着那帮混子喊:“谁他妈再敢往前走一步,老子今天弄死他!”

    一帮混子条件反射的站稳脚跟,老板从手包里掏出来把折叠匕首递给王兴,王兴用刀尖顶在马老三的脖颈上,马老三脸上的鲜血“突突”直流,看起来特别吓人,他朝着自己的小弟喊,别听这几个小逼崽子吹牛逼!我他妈就不信谁家有杀人许可证。

    老板咬着烟嘴,凑到马老三耳边低声说,我这几个弟弟今年初中还没毕业。够不够判刑你应该懂。

    马老三的一张驴脸顿时拉的更长了,一脸吃了屎还不知道啥味儿的懵逼状态半天没吱声。

    老板拍了拍我肩膀说,你继续!

    我迟疑了几秒钟,抡圆扳手就砸在马老三的脸上,马老三嘴里喷了口血沫子还吐出来几颗牙齿摔倒在地上。我像是台机器一般,没头没脑的照着马老三的身上乱砸,马老三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嗷嗷”惨叫着。

    另外一边的十多个混混完全看傻眼了,电线杆子似的杵在原地望着我,不多会儿我们周围就聚了很多开小吧的司机和坐车的人。老板没让我住手,我也不敢停下,就一下接着一下的抡胳膊。

    打了一两分钟的样子,老板从旁边拍了拍手说,好了!差不多得了。马老三好歹也是货运站的平事大哥,多少留点面子。他说这话的时候,马老三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昏迷过去,地上流了一大滩血,别说面子了。我估计连里子都剩不下。

    老板递给我一根烟,笑容满面的替我点上说,我今天给你上第一堂课,在社会上玩,根本不用怕谁组织多少人。带了多少刀,明目张胆的嚷着要跟你约架,说什么不杀你全家,他就跟你一个姓这样的脑残话,比如你脚下的那位平时大哥。

    我点点脑袋说知道了。

    老板接着又说。真正要害怕的就是那些什么屁话没有,一言不合、拔刀就壳的愣头青,比如你!

    这次我没吱声,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老板掏出鼻烟壶嗅了嗅,从手包里掏出刚才的一沓钞票丢垃圾似的砸在马老三的身上。慢斯条理的说,你刚才不是要三千块钱么?给你了!

    然后他又望向我说:“第二堂课,现实社会,金钱开道!不光要有把人砸躺下的本事,一定还得有让人躺着不敢起来的实力。”

    我重重点了点脑袋说记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不丁听到围观的人群中传出19姐的喊声:“赵成虎,你在干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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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不丁听到围观的人群中传出19姐的喊声:“赵成虎,你在干什么?”

    我朝人群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到19姐穿了身浅蓝色的运动装,脑袋上带着顶太阳帽,手里还提着个旅行袋,感觉像是刚从哪旅游回来一样,见到她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撒腿跑,我跟老板说了一声晚上我自己去舞厅,甩开膀子就冲出了客运站。

    我跑,19姐就跟在我身后撵,平常总觉得这娘们孱孱弱弱的,没想到体力这么好,从客运站一直快撵到体育路上,她仍旧死死的吊在我身后,最后看实在追不上我了。19姐居然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抢劫了!快来人啊!”

    我低声骂了句“法克!”卯足了劲儿往前蹿,这年头从来不缺少见义勇为的好汉,尤其19姐长得又这么漂亮。一阵尖声喊叫后,立马有三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急忙摆手解释我没抢劫,几个壮汉压根没理我这话茬,按小鸡崽似的直接把我给按倒了地上,一瞬间十多个男女老少发挥国人“墙倒众人推”的优良品种围住我就是一顿暴揍,还说要把我送进派出所。

    19姐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呼救效果会这么好,急急忙忙的扒拉开人群冲进来,挡在我前面。此刻正好有个老太太拎着个菜篮子往我脑袋上猛招呼,一边打我还一边骂我“臭不要脸”。

    我当时委屈的真差点抹眼泪,十分钟前老子还是货运站里人挡杀人,佛挡宰佛的凶神,十分钟后让一帮义愤填膺的大爷大妈把我当成抢劫的变态,最重要的是我还啥也没干,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19姐狡黠的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如果你答应我不跑,老老实实跟我回学校,我就帮你一把。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老师,对我又真心好,我早就爆粗口骂娘了,忍辱负重的沉思了几秒钟后,我点点头保证,不跑了。

    19姐这才站直身子拦住周围的“好心人”歉意的说:“谢谢大家帮忙了,他没抢我包。是我弟弟,刚才我俩闹着玩呢。”人群这次慢慢散开了,不少人骂19姐神经病。

    等人都走差不多了,19姐掐着腰站在我面前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你要再趴在地上不起来,我就打电话喊救护车了。

    我无奈的爬起来,拍打了两下身上的泥土和脚印。没好气的问她,你为啥总抓着我一个人不松手啊?刚才王兴、高文杰、林昆都在,你咋不找他们麻烦去?

    19姐的回答让我更无语,她理直气壮的说,谁让就你一个人跑的,你越跑我越想抓住你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地上躺着个满身是血的家伙又是什么情况?

    我“啊?”了一声问她,你没看见啊?

    19姐摇摇头说,废话!我要看见就不问你了,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在客运站?刚才凑那么近干什么?万一人家像我一样讹你们怎么办?

    我当时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19姐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不知道跑个什么劲,我舔舔了嘴唇编瞎话说。我们几个本来打算坐小客到王兴家去玩的,看到客运站里发生车祸了,就围过去看热闹。

    19姐对我的话表示很怀疑,皱着好看的柳叶眉问我,真的?

    我重重点了点脑袋。

    她这次松了口气,拽住我胳膊拦下一辆“三奔子”说,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那就跟我一块儿回家吧,下午去上辅导班复习功课。

    我苦着脸求饶说,老师你也看见我都跟王兴他们约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失信于人多不好,不如您先放我离开。我到王兴家玩个两三天,回来后我马上主动到学校上补习班。

    19姐不屑的撇撇嘴说,就你还主动去学校?打死你我都不相信,少废话。赶紧上车,你要是再墨迹,我可又喊抢劫了啊?

    迫于她的淫威,我委屈求全的钻进了“三奔子”里。路上我问她,怎么会好好的出现在客运站?19姐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好看,随口敷衍我说,到崇州市去办了点事儿。

    看她不太高兴了。我也没敢继续往下问。

    回到小区附近,19姐让我陪她一块到市场上买点菜,说是中午给我和陈圆圆做好吃的,她在挑选蔬菜的时候,我随意张望了两下,没想到居然碰上一个老熟人,林小梦!

    林小梦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一个中年妇女旁边卖鸡蛋,看到我和19姐,她可能觉得不好意思,装作不认识我们的样子,故意把脸转到了别处,我跟19姐说我去买点鸡蛋。就坏笑的走过去问她:“鸡蛋多少钱一斤?”

    那中年妇女正帮着别人在称鸡蛋,就让林小梦招呼我。

    林小梦没好气的撇撇嘴说:“看你要多少,买的越多越便宜。”

    我想了想说:“给我装,装到免费为止!”

    林小梦当时就急眼了,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你有病吧?

    我冷笑的抓了抓后脑勺小声说,刀疤没告诉你照片的事情失败了?以后给我老实点,如果再整事儿。我保证你马上成名人。

    林小梦的脸色顿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咬着嘴唇瞪眼看着我,也不敢多说话,这个时候19姐也提着一塑料袋菜走了过来。看到林小梦后还热情的打招呼。

    林小梦的表情很尴尬,支支吾吾了几句借口说上厕所,就转身离开了。

    我和19姐也往回走,路上她还跟我开玩笑说。我记得以前你还追过人家林小梦吧?怎么样?现在发展的咋样了?

    我停下脚步,表情认真的指了指自己眼睛的问她,老师你看我这是啥?

    19姐迷糊的说,眼睛啊?

    我点点头说。对啊,你也知道我有眼,我又不瞎怎么会看上她,就算找对象也必须要找您这样的。知书达理而且还温文尔雅,最主要是长得漂亮!我发誓说这句话的时候,真心没有任何歧义,就是想拍她马屁。谁知道19姐的俊脸瞬间红了。

    回到19姐家,陈圆圆穿着件宽松的睡衣正在打扫卫生,我们进门的时候,她刚好面朝门口弯腰扫地。透过她宽松的领口,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瞧的一清二楚。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暗道,这丫头好像发育不健康。从初一到现在光看个头长了,该长肉的地方一点都没多长。

    陈圆圆昂头跟19姐打招呼,刚好跟我的眼光碰到一起,赶忙直起腰骂了句“流氓!”就快速跑进卧室,我摸了摸下巴小声嘟囔,对你有啥可流氓的,摸你都不如摸自己有感觉。

    19姐让我到沙发上去坐会儿,她自己拎着塑料袋走进了厨房,不经意我回头看了眼阳台,鼻血瞬间流了出来,阳台上的景色太特么诱惑了,五颜六色挂了好几件女生里面穿的衣服。

    这时候陈圆圆也换了身t恤短裤从卧室里出来,脸上的红云还没有消退下去,坐到我旁边低声问,你姐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说,基本上已经搞定了,你没告诉19姐吧?

    陈圆圆摇了摇脑袋,坐在我旁边,用比刚才更小的声音说,成虎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扫视了眼她那对有些反光的大白腿嬉皮笑脸的说,你先说事儿,办不办咱们再说。

    陈圆圆犹豫了好半天,咬着嘴唇娇羞的说,能不能装几天我男朋友,补习班里有个男生总给我写情书,我拒绝了他好几次,他仍旧没皮没脸的骚扰我,刚才还跑到家里来敲门了。

    我刚要拒绝,外面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其实我现在最想跟伦哥碰一面,伦哥懂得多,智商也很高,我想让他帮我分析分析大老板收我当小弟的真实意图,不过伦哥显然去了外地,不然饭店也不会挂上歇业的牌子,想找他估计得到开学了,总觉得好像少了件什么事情,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正胡乱琢磨的时候,19姐喊我吃饭,标准的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看着就十分可口,我们仨人刚刚坐下来身子准备动筷子,房门又被人“啪啪啪”敲响了。

    我站起来去开门,结果还是刚才的那个“鸡毛掸子”,不过这次这哥们不是空手来的,左手提着一塑料袋营养品,右手拎着个西瓜,满脸微笑的冲我点头说:“打搅了!我就是想”

    不等他絮叨完,我直接打断说:“明知道打搅就别来敲门”然后“咣”的一声又把门给重重合上了,回过身子没走两步,那个比我还臭不要脸的家伙又从外面敲了几下门。

    这次19姐也忍不住了,走过来问我到底谁啊?

    我坏笑着让开门口说,您自己看看,就走回饭桌继续吃饭。

    19姐不解的拉开了防盗门,猛不丁看到外面那货的时候,她也给吓了一跳,往后倒退了两步,长舒一口气说:“陈花椒,你跑我们家干什么?”

    “噗”我直接笑喷了,外面那哥们,不光打扮的骚性,名字也怪骚气的,看架势19姐也认识他,可为什么我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这号英雄,按理说打扮的这么另类的大咖我就算不认识我应该听说过才对。

    我踢了踢陈圆圆的脚说,你本家是哪一届的,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陈圆圆臭着脸,使劲踢了我一脚骂:“鬼才跟他是本家,他不是咱学校的,是邻县过来补课的,听说是个初五生。”

    我好奇的问她,初五生是啥意思?

    陈圆圆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初中复读了两年,算上之前的三年不就是该上初五么?成虎你得帮帮我,我不想让同学笑话。

    我顿时乐了,吧唧两下嘴巴说,怪不得我感觉那家伙长得比你老舅还成熟,帮你没问题,不过你也得帮我从19姐开溜,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能让19姐把我赶出去,我就给你装一暑假的对象。

    陈圆圆正犹豫的时候,19姐已经把那个什么花椒迎进了门,她赶忙激动的踢了踢我脚说:“行!我答应你,你快点把陈花椒打发走。”

    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站起来,走到客厅朝着陈花椒笑眯眯的打招呼:“吃了没兄弟?”

    陈花椒受宠若惊的摇头说,还没有。

    我“哦”了一声说:“没事我就随口问问,没吃你抓紧时间回家吃饭吧,你在屋里呆着我们也不好意思吃,你说多尴尬。”

    19姐瞪了我一眼说,成虎对待同学要有礼貌,然后邀请陈花椒跟我们一块吃饭。

    陈花椒这孙子的脸皮真心跟我有一拼,不等19姐邀请第二遍,就径直朝餐桌走,我一把搂住他肩膀说:“吃饭要洗手,你看你手脏兮兮的多埋汰!”然后硬拽着他走进厕所。

    进了厕所,陈花椒还乐乐的问我,你是老师的弟弟?

    我摇摇头冷笑说,我是圆圆她对象,我俩都在老师家合租。

    “合租?”陈花椒的两颗眼珠子都快咕噜出来了,满脸不相信的摇头说:“兄弟别开玩笑了,老师家就两间卧室,你俩难不成睡一间屋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没错!我俩不止睡一间屋,还躺一张床,不信你待会出去问问老师,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再骚扰圆圆,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太好!

    陈花椒也没惯着我,一把甩开我的胳膊说:“脾气谁都有,别觉得你是本地的,我就怵你。”然后甩着胳膊就走出了厕所。

    回到餐桌上,我们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情,19姐温柔的招呼陈花椒多吃点,看来她对每个学生都是这么体贴,陈花椒不愧是个“初五生”说话办事极为的老道,绝口不承认自己是来找陈圆圆的,就是一个劲地感激19姐的悉心教导。

    把陈圆圆急的不停踩我脚,我递给她个放心的眼神后说,圆圆待会吃完饭帮我把鞋子刷刷吧?

    陈圆圆先是愣了下,接着很快反应过来,表情很亲密的笑着说,好啊!

    陈花椒趁机问19姐:“老师,我听同学说你们仨个住在一起?”

    19姐哪猜的到他那些花花肠子,老实的点点头说,对啊,他俩跟我合租。

    陈花椒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大口扒拉了两下碗里的米饭,说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搅了,然后起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指了指茶几上他买来的西瓜说:“这是我们县特产的砂糖西瓜,籽少还解渴,我专门托朋友送过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无比的沮丧,怨恨的瞪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19姐下楼去送他,陈圆圆感激的冲我说了声谢谢。

    我捏了捏鼻尖微笑说,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哈,她点点头,脸色有些奇怪的问我,成虎你是不是很讨厌跟我呆在一起?

    我没吱声低头继续吃饭,主要这问题太烧脑,我如果说不讨厌容易引起她误会,可我要是说讨厌又肯定会伤她自尊心,女人报复起来可比男人恐怖,看看林小梦就知道有多吓人了,还好19姐及时回来了,不然气氛肯定更尴尬。

    我们仨坐下来继续吃饭,我冷不丁看到茶几上的西瓜,我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刚才到底忘了什么事儿,之前陪着19姐到菜市场买菜,市场上卖的西瓜又贵又小,我就寻思着能不能从我们邻县倒腾一批西瓜回来卖。

    那时候运输业没有今天这么发达,“二道贩子”也不像现在这么多,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吃本地产的蔬菜和瓜果,前阵子从舞厅跟杨伟鹏闲聊天,记得他说过我们邻县特产西瓜,而且价格很便宜。

    我正琢磨喊上王兴和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房门就被人“咚咚”敲响了,说实话我当时真是火了,想好好吃顿饭也不让人消停,当我愤怒的拽开门的时候,胖子和王兴推着我就挤进屋里,胖子满头大汗的朝19姐说,老师我们来报名参加补习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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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愤怒的拽开门的时候,胖子和王兴推着我就挤进屋里,胖子满头大汗的朝19姐说,老师我们来报名参加补习班。

    听到这话,不光我傻眼了,连19姐和陈圆圆也惊愕的张大嘴巴。

    不对,一定是我刚才鸡蛋汤喝的太猛了,呛的出幻觉来了,胖子和王兴主动跑到19姐家,还嚷嚷着要上补习班?我干咳两声平复了下心情,问这俩损友,你们要什么?

    胖子挤眉弄眼笑的像只偷腥的耗子,朝19姐点头哈腰的重复一句,老师我俩要报名上辅导班,您能不能帮忙给报个名?王兴从旁边憨笑着直点头。

    19姐傻愣愣的点头说好,招呼胖子和王兴坐,我看这俩人鞋底上全沾着大块大块的黄泥巴,就打趣说:“你们这是刚忙完庄稼活吧?懂点礼貌,拖了鞋再进来。”

    19姐摆手说不用,胖子小声嘀咕:“拖了鞋更不礼貌。”不过当看到我杀人似的眼神,他和王兴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鞋子给拖下来放到门外,19姐当然无所谓,反正待会弄脏了地板也是我擦,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和陈圆圆已经分配好的任务,她负责刷碗,我负责擦地。

    他俩把鞋脱下来以后,我当时就后悔了,王兴还好点只是袜子稍有点脏,可胖子从脱下鞋的那一刻整个屋里就开始弥漫着一股腌咸菜的恶臭,统共十根脚趾头破了七八个洞。

    我捂着鼻子说,你以后别穿袜子了,直接买对护腕套脚脖子,既美观还凉快。

    胖子一点不觉得尴尬,反而若有所思的琢磨了几秒钟,朝我翘起大拇指说,我三哥这个法子真好!

    我没好气的骂了句,好你妹!就逃也似的跑到阳台上打开窗户通风,别看我嘴上虽然骂骂叽叽,实际上心里是真感动,胖子和王兴会跑过来肯定是因为我。

    我从阳台上站了几分钟,胖子已经把想法跟19姐说清楚了,他俩要报补习班。

    学校暑假的辅导班分两种,一种是刘晴、曹小艾她们报的舞蹈班,属于特长生类型的兴趣班,以后中考可以加分的,还有一种就是补习班,针对一些成绩不好或者想要进步的学生开设的。

    从19姐呆到下午两点多钟,我们几个就一起往学校出发了,路上我悄悄问王兴,我走了以后老板说啥没?

    王兴说:“你走没一会儿老板就带着我们也离开客运站了,领我们到饭馆吃了顿大餐,还每人给了一百块钱的出警费,不过让我提醒你一声记得答应他的事情,你答应他啥事了?”

    我叹了口气说,没啥大事儿就是答应他混个三中老大当当。

    一路闲侃着我们就来到了学校,大门口还是老样子,一帮染着头发,戴个耳钉的少年耀武扬威的蹲在附近聊天打屁,似乎不管每间学校的门口在上课放学前都会有一帮觉得自己牛逼的小混子充当门岗的角色,只是今天学校门口的“门岗”好像比较多,而且里面还夹杂着不少学生。

    陈圆圆告诉我,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来参加补习班的,有的是初三的留级生,也有别的学校的人。

    19姐说先帮我们去报名,让我们待会自己到初二五班报道,就快步走进了学校,我们哥仨外寻思距离上课还有好一会儿呢,就商量到对面的小卖部买瓶汽水喝,陈圆圆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

    我说,你老跟着我干啥?是不是暗恋我啊?

    陈圆圆理直气壮的说:“老师让我看住你们的,还有别忘了你答应过当我一个月的男朋友的,陈花椒这会儿就在学校门口呢,我不敢进去。”

    我吮吸着吸管喝汽水,侧头看了眼大门口,果不其然那个大号的鸡毛掸子正跟六七个和他造型差不多的少年蹲在学校门口在聊天,我看他的时候,他也正阴沉的瞪着小卖部的方向,我俩目光对视到一起的时候,他咧嘴笑了,朝我比划了个开枪的动作。

    我忍不住笑了,故意一把搂住陈圆圆的肩膀,装作很亲密的样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终于发现你这老本家还是有优点的,他牙齿特白,晚上走夜路领着能当手电筒使唤。

    陈圆圆红着脸掐了一把我腰上的软肉让我别瞎说。

    我的动作成功激怒了陈花椒,他带着那六七个小一号的鸡毛掸子径直冲我们走了过来,我赶忙招呼王兴和胖子一声,偷偷拿了个玻璃饮料瓶藏在身后,我们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小卖部外面走。

    陈花椒挡在了我们前面,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摆明了就是故意找事儿,我看向旁边的胖子笑着问他,胖子好什么不挡道来着?我给忘了。

    胖子嘴里嚼着块大大泡泡糖,正乐呵呵的吹泡泡,很随意的回答,好狗不挡道呗。

    我目视陈花椒挑衅的笑着说,以我兄弟全班倒数第一的成绩都知道好狗不挡道,你好歹是个初五生,不会不明白这点道理吧?

    陈花椒怒气冲冲的推了我胸脯一下说,我要跟你单挑,咱俩谁输了谁以后离圆圆远点。

    我“噗”一下笑了,胖子和王兴也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他俩够呛明白我笑什么,不过还是很配合,我望着陈花椒讽刺的说:“哥们你逗我呢?圆圆本身就是我媳妇,我有病啊还跟你单挑?按照你这逻辑是不是谁要看上你妈了?揍你爸一顿就能给你当爹?”

    这下不光我们几个笑了,连陈花椒一块的几个跟班也忍不住笑出声,“去尼玛的!”陈花椒暴怒的一拳头朝我脸上砸了过来,我没打算给丫半点机会,一把推开陈圆圆,抄起藏在身后的饮料瓶就砸到了他脑袋上。

    不知道是饮料瓶的质量好,还是陈花椒的脑袋硬,一瓶子下去,瓶子没碎,他脑袋也没破,只是“哎哟”一声蹲在了地上,我抬脚就往他脑袋上跺,一边跺一边骂:“草泥马,单挑!跟我单挑是吧!”

    陈花椒的几个跟班怪叫一声朝我冲了上来,王兴和胖子也叫骂着跟他们撞到一块,学校门口这会儿本来人就多,我们这边刚一开战,周围立马人山人海的围了好多人看热闹。

    打群架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别看我们人少,可是我们哥仨抱团,不管别人怎么揍我们,我们就壳着陈花椒一个人往死里干,我手里拎着饮料瓶一下接一下的往陈花椒身上砸,王兴和胖子挡在我左右也不停的狠踹他,

    没一会儿陈花椒就让我们打的跟土驴似的满身是脚印,这个时候猛然听到政教处的张阎王喊叫,干什么呢?都散开!

    我朝陈花椒的头上吐了口唾沫,骂了句“放学他妈再收拾你!”拽起陈圆圆挤出人群就往学校里面跑,一直跑到篮球场上,我们四个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胖子兴奋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说,真他妈过瘾!

    陈圆圆有些担忧的问我,成虎你没受伤吧?

    我调侃的指了指裤裆说,刚才不知道哪个倒霉孙子磕了我这儿一下,要不你帮我揉揉?

    陈圆圆的小脸瞬间红了,娇嗔的骂了句,不要脸!就往教学楼里走去。

    我们几个又坐在篮球场上喘了口气,眼见陈花椒急赤白脸的走到厕所旁边的水池子处洗脸,我坏笑着看了眼两个兄弟说,敢不敢再干一票?

    王兴和胖子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从篮球架底下捡起来半快砖头,跟在我身后就往陈花椒的方向跑去,我们走到陈花椒身后的时候,这孙子还没觉察出来,一边扑着水往脸上呼啦,一边吐着唾沫骂,小逼崽子放学给我等着!

    我猛地揪住他的头发朝着水龙头就狠狠撞了上去,骂他“等你麻个痹,你爹现在就过来了!”王兴和胖子抡起砖头往陈花椒的后背上猛拍,打了狗日的五六分钟,我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指了指自己的脸说:“记住了,我叫赵成虎,三中这一亩三分地轮不上你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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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最痛快的事情莫过于跟哥们喝好酒,陪兄弟揍傻狗,摸班花大白腿,亲女神小翘嘴,反正我感觉距离人生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揍完陈花椒以后,我们哥仨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学楼里,这次学校真是大手笔,光是初二的辅导班就办了三个,还不算初一和初三,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兴趣班,感觉整个教学楼里比平时上学还热闹,哪哪都是人。

    我问王兴,你不是不来上补习班嘛,咋突然又想开了?

    王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老曹让我平常不用去种子公司了,有卸货的活会主动联系我的,你一个人从学校混着,我们怕你吃亏,而且刘晴在学校总被人骚扰,我也不放心。

    我搂住他肩膀开玩笑说,我看主要是因为小晴晴吧?老曹要卸货怎么联系你啊?总不能每次都让曹小艾通知咱吧?

    王兴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两声让我别闹。

    胖子满脸牛逼的咧嘴一笑,从口袋掏出蓝屏的摩托罗拉手机,嘴里还自己配着音:“铛铛铛,看看这是啥?大哥现在也是有机一族了!有活老曹给我打电话!”

    我心底一阵羡慕,暗道胖子他爸可真舍得下血本,要知道那年头一部手机便宜点也得卖两三千,而且接打电话都要钱,不是贵族还真用不起。

    我故意逗他,拿起来手机左右看了两眼说,这不就是个刮胡刀嘛,看把你给嘚瑟的!

    胖子脸一黑,捧若珍宝的把手机抢过来,抽出来天线给我显摆:“老山炮,这叫移动电话,看见没上面还有日历和时间呢!”

    我撇撇嘴说,要是没人给你打电话,不也就是个造型好看点的电子表嘛,气的胖子直翻白眼。

    说实话学校现在的风气确实太操蛋了,校领导为了多赚钱和打名气,只要给钱什么样的盲流子都敢收,整个教学楼里随处可见染着小黄毛,打扮的流里流气的二逼。

    我把想到临县贩西瓜的事情跟他俩说了下,王兴没任何意见点点头说,你让怎么干我就怎么办,没毛病。

    胖子直接翘起大拇指拍马屁说:“古有关公无人敌,今有三哥万人迷!牛逼!”

    我笑骂了着踢了他屁股一脚,然后哥仨一起走进五班的教室,教室里乱糟糟的一片,不少学生坐在课桌上嬉笑打闹,胖子带着我们往教室后面走去,我们这种渣生习惯性的给自己定位在后排或者角落。

    走到靠近教室后门的时候,我再次被亮瞎了双眼,一个梳着中分的少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最奇葩的是这货竟然穿了件羽绒服,要知道现在可是七月份,室内差不多得有三十度,这哥们为了睡得舒服点也是够拼的。

    胖子走过去踢了踢桌腿说,兄弟这位置是我的,劳驾让一下。

    被人打搅了美梦,少年当时就急了,抹了把嘴边的哈喇子骂,傻逼吧你!我他妈从这儿坐两天了,什么时候变成你位置了?

    胖子比他嗓门还大,掐腰梗着脖子回骂:“老子都他妈从这儿坐两年了,你坐两天算个蛋,哪凉快哪待着去!”

    那小伙儿估计看我们人多,皱着眉头恨恨的瞪了我们几个一眼,搬起桌上的书挪到了旁边的空桌上。

    我们哥仨也没难为他,分成前后桌坐了下来,继续研究到临县贩西瓜的大买卖,陈圆圆坐在教室的最前排,从我们进来以后,就时不时的扭头往后看,我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快上课的时候,19姐站在教室门外喊了我一声,我看到陈花椒鼻青脸肿的跟在她身后,鼻孔里还塞着两团卫生纸,心说这个怂逼八成是干不过我,告老师了,也没当成一回事,轻笑着走了出来,反正补习班我也正好不想上,大不了就是把我撵回去。

    走出教室19姐问我是不是跟陈花椒闹矛盾了?刚才政教处主任说看到我们在学校门口打架。

    我一脸茫然的摇摇头,问陈花椒:“咱俩啥时候闹矛盾了?”

    陈花椒满脸不服气的瞪着我,最终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刚才是闹着玩的。

    我笑着耸耸肩膀跟说,老师,你看人家花椒哥都亲口承认我们是闹着玩,这事儿是不是学校搞错了?

    19姐板着脸尽可能装出严肃的样子跟我说,成虎开玩笑要有度,陈花椒是临县的复读生,来咱们学校参加补习班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成绩,同时帮咱们学校提升名气,你不要给人一种仗势欺人的感觉。

    我心说,单看这孙子花里胡哨的打扮,他要是为了学习来的,我特么现场吃屎,当然这话肯定不能直接怼19姐,不然她玻璃心又得碎了,我满脸受教的点点头保证说,知道了!我一定好好跟他相处。

    19姐又交代了我们几句后,就转身离开了,他前脚刚走进楼道,陈花椒马上指着我鼻子开骂:“赵成虎你别他妈给我狂,今天的事儿不算完,有本事放学,咱们约个地方明刀明枪的干一架!”

    我歪着脑袋,皮笑肉不笑的问他,意思是你还不服气呗?

    陈花椒怒气冲冲的骂,我服尼玛比!完事后就往教室里面走,我跟在他身后,路过第一排座位的时候,随手拎起把凳子往陈花椒的后背就狠狠砸了下去,陈花椒直接让我给砸了个踉跄,撞倒两张课桌,把前排的几个女生吓得抱头尖叫起来,班里顿时变得沸腾起来,不少人踩在凳子上看热闹。

    王兴和胖子一看我动手了,也匆忙拎起凳子冲了上来,我们仨人围住陈花椒“咣咣”就是一通猛砸,打了六七下,考虑到快上课了,我一脚狠狠的跺在陈花椒的脑袋上问他:“服不?”陈花椒的脑门让磕破了一块皮,鼻血也突突的直往外流。

    陈花椒没吱声,猛地抱住我的腿,就把我给掀翻在地上,然后骑在我身上猛抡拳头,我拿胳膊护在脸前抵挡,王兴薅住陈花椒的头发想要把他拽起来,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刚好响了,一个男老师夹着本书走了进来,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扯开嗓门就喊:“老师救命啊!陈花椒快要打死人了,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

    我也赶忙从陈花椒的鼻子底下抹了一把鼻血蹭到自己脸上,哭爹喊娘的求饶,别打了!我真没钱,求求你放过我吧。

    男老师一看这架势,近乎野蛮的一脚踹开陈花椒,揪起来他就往教室外面拽,没多会儿政教处的张阎王把我和王兴,胖子也喊了出去。

    来到政教处,陈花椒双手抱头蹲在角落里,鼻孔呼呼的直喘气,看来真把孩子给气的不轻,张阎王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委屈的抽了两下鼻子说,之前从学校大门口陈花椒就带着一帮人包围我们要什么保护费,我说没钱,他就打我,幸好您及时出来,我才得以逃跑,因为我本身在学校的名声就不太好,所以一直也不敢告诉您,可刚刚在教室,陈花椒居然又管我要钱,然后他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我跪下。

    陈花椒瞬间暴走了,“腾”一下站起来指着我就骂,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么时候跟你要过钱?你问问班上的同学,是不是你先打的我。

    我吓得赶忙往张阎王背后躲,怂逼的样子连我自己都特么差点信了。

    张阎王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厉声呵斥了他,蹲下!你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止是简单的打架斗殴,待会我让老师去调查真实情况,如果赵成虎说的是真的,那你就属于敲诈勒索,到时候我们会报警交给警察处理的。

    陈花椒顿时笑了,瞟了我一眼说,好!您去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动的手!

    张阎王又问了问王兴和胖子,他俩自然是向着我说话的,然后张阎王让刚刚那个男老师到我们班去问问真实情况,我心立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才班上的学生基本上都看见是我先动的手,这要是让查出来事情可就闹大了。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男老师领着陈圆圆和刚刚穿着羽绒服睡觉的那个男生走了进来,说班里的其他学生都说没看见,就两位同学看到了。

    看到这俩人,我顿时有种要完犊子的感觉,陈圆圆嘴太笨,那个男生跟我们刚刚结了仇,我无奈的瞟了眼王兴和胖子,他俩同样也耷拉下来脑袋。

    张阎王当着我们面问陈圆圆和那个男生,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圆圆胆怯的看了眼陈花椒又望了望我,抿着嘴唇小声说:“是陈花椒先动手打的人,但是我不知道因为什么。”

    那个穿羽绒服的男生胆子可比陈圆圆大多了,大大咧咧的说,就是陈花椒先动手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陈花椒再也忍不住了,疯了似的站起来咆哮,你们都他妈放狗屁,老子就不是那种人!一边说话他一边往我们这头冲。

    我和王兴还有胖子赶忙迎过去,合力把他给按倒在地上,张阎王也火了,拍着桌子说要报警,我趁乱凑到陈花椒的耳边小声说,要么以后跟我混,要么老子今天把你黑进派出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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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花椒愕然的望向我,几秒钟后气的咬牙切齿的低吼,你他妈阴我!

    我点点头冲他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你反应可真灵敏啊。

    其实自从中午看到他给19姐送西瓜开始,我就惦记上怎么样跟这个临县的小崽子扯上关系,如果我想做贩卖西瓜的生意,临县必须要有个熟悉的人带着我了解行情,这位大号的鸡毛掸子显然再合适不过。

    所以不管是学校门口的群殴,还是厕所附近的偷袭,哪怕是刚才在班里的故意陷害,我其实都只是为了激怒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初五生,只是没想到会闹到政教处来,反而正好帮了我个大忙。

    我们对话的时候,张阎王的手指头已经开始拨号,陈花椒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最后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说,好!这个暑假我跟你混,没理会这家伙的咬文爵字,我急忙朝着张阎王喊叫:“主任,不能报警。”

    张阎王不解的看向我,意思大概是问我为什么。

    我松开陈花椒走到办公桌前压低声音说,您想啊,如果咱们报警,警察肯定得到学校来抓人,到时候不管是补习班还是特长班的学生们肯定都能看到,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家长们的耳朵里,学校辛辛苦苦的建立的声誉可就没了,校长如果知道这事儿,您这月的奖金估计也悬。

    最后一句我声音特别的小,小到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张阎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下,把电话筒放下,义正言辞的说:“你说的对,陈花椒毕竟也还是个孩子,男生之间打打闹闹就报警,反而显出来咱们校领导的无能,对学校的声誉也是个打击,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内部解决吧。”

    说话的时候他递给我个欣赏的眼神,我相信这货绝逼不是为了什么学校声誉,他更在乎的肯定是这月的奖金,老早以前陈圆圆她爸黑狗熊到我们家窜门唠嗑,我就曾经就听黑狗熊说句这样一句话“把利益个人化,就算是再改做长城也不是啥大问题。”

    当时年纪小一直没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随着在社会上混迹了一段日子,我越来越明白“利益”两个字的伟大。

    张阎王招招手,示意胖子和王兴松开陈花椒,黑着一张脸问他,知道错没?

    陈花椒虽然不服气,但不是真脑残,愤愤的瞪了我一眼,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欺负同学了。

    张阎王又瞟了一眼做为受害者的我轻声问,赵成虎你认为这事儿该怎么算?

    我瞬间耷拉下来脸,苦笑说:“我一个没爹没娘的苦哈哈能怎么办,学校怎么说怎么算吧,挨打就白挨了,反正我抗揍,没什么的!”

    我知道越是这么说,张阎王肯定越不会让我吃亏,毕竟现在还当着陈圆圆以及那个穿羽绒服男生还有男老师的面,他如果说这事算了,那不亚于打自己一耳光。

    果不其然,张阎王严厉的拍了下桌子,摇头说:“学校怎么可能助长这种不正之风,陈花椒念在你只是到我们学校补习的份上,勒索赵成虎这件事,让你赔偿一百块钱的医疗费,不过分吧?”

    陈花椒牙齿咬的“吱嘎”作响,最终憋屈的点点头说,不过分。

    张阎王又看了我一眼说,成虎你觉得呢?虽然你们现在不在同一所学校,但大家既然能在一块补习就是缘分,说不定将来你和花椒兴许还能成为好朋友,男孩子嘛大度一点。

    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连连点头说,听主任劝,吃饱饭。

    张阎王这才松了口气,朝着我和花椒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握个手吧。

    我满心欢喜的朝陈花椒伸出了手掌,毕竟未来的两个月里这家伙就是我的专属小弟了,陈花椒拿鼻子呼呼喘了两声气,心不甘情不愿的跟我握在一起。

    之后张阎王又老生常谈的说教了一番,无非就是好好学习,为了中考冲刺之类的话,我心里牢骚着,老子起步都比别人晚十几圈,最后冲刺有个蛋用。

    逼逼叨叨了二十分钟后,张阎王摆摆手,示意我们都走吧,我第一个往门外蹿去,左脚刚跨出门槛,就听到张阎王从后面喊我:“成虎,你留下!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

    我疑惑的转过身子,等其他人都离开政教处后,张阎王让我把门关上,皮笑肉不笑的冲我昂了昂脑袋说,赵成虎今天是你主动招惹的陈花椒吧?

    我肯定不能承认,急忙摇摇脑袋委屈的说,主任您这是天大的冤枉,我这个人虽然不爱学习,可也不是闹事的混蛋,刚才你也看到听到了,我真是受害者。

    张阎王端起桌上的大茶缸慢斯条理的吹了吹,眼皮都没往起抬的说,我在三中当了十几年政教处主任,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今天你是受害也好,打人也罢,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就不戳穿了,我只想提醒你一点,别在学校里惹事,你在社会上的一些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些,但是请记住这是学校!

    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张阎王的声音陡然提高,把我给吓了一哆嗦,我连连点头说明白!

    他摆摆手说,你走吧!以后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以你的脑子上清华都没问题。

    我心惊肉跳的关上政教处的门,小声骂了句“操蛋!”快步往楼下走去,看来成年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我本以为自己伪装的足够天衣无缝,哪知道还是让张阎王给一眼戳穿。

    走出办公楼,胖子、王兴都在等我,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穿羽绒服的男生也竹竿似的杵在他们跟前,王兴问我,阎王没为难你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指了指那男生问,你是几个意思?邀功领赏的话也得等陈花椒把我医药费赔给我再说吧?

    那男子急忙摇摇头,干笑的说:“不不不,老大你误会了,我是想告诉你一声,以后我跟你混了,我叫雷少强,下河村镇中的,你叫小强就成。”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问,哥们你搞错了吧?俺们又不是黑涩会,混什么混?

    叫雷少强的男生贼眉鼠眼的笑着说,大哥你刚才跟陈花椒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跟你说哈,别觉得我主动投诚就是窝囊,我在我们下河村镇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你到那边的小学打听打听没有不认识我的。

    胖子撇了撇嘴巴说,这么能耐你跟我们混个什么劲儿。

    雷少强也不尴尬,双手一摊笑的很谄媚:“这不是开学就得到三中念了嘛,所以我寻思提前交几个朋友,放心不论是单挑还是群斗,兄弟我都不带差事的!”说着话他还比划了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我“哦”了一声,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尽管答应过大老板弄一批学生党当小弟,可是这样上赶着送买卖的选手,我还真没多大兴趣,他跟陈花椒不同,陈花椒混好了,将来可以帮着我们联系西瓜,这家伙看起来油嘴滑舌的,鬼知道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我不搭理他,雷少强又跟王兴和胖子套起了近乎,王兴的性格比较木讷,不太爱跟陌生人多说话,可胖子是个话痨,只要有人跟他搭话,他嘴巴就肯定也闲不住,两人很快一拍即合聊到了一块。

    这个雷少强给我的感觉完全就是个逗比,上课带着羽绒服来睡觉,比之前鱼阳拎着枕头来上学也差不了多少,猛不丁想起来鱼阳,我回头又看了看跟个黑猴子似的雷少强心想难不成这货也是个大本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出于好奇心,我们几个做贼似的偷偷摸进教室里,看到所有的桌子上都是满满一层灰尘,唯独最后一排的桌面上有个屁股形状,角落里的垃圾桶扔着个用过的套套。

    胖子是真不嫌脏,一脸淫荡的拿手捏了起来,发现新大陆似的朝我们喊,哎我操!还是热的呢!

    我一脚蹬在他屁股上骂了句,二逼!

    王兴若有所思的说,刚才那个人估计是林恬鹤,外号金刚,咱们学校篮球队的中锋,初三的,以前就在这个班念书,听说上学期跟社会上的混子打架折了一条胳膊,直接休学,中考都没参加。

    我撇撇嘴说,爱谁谁呗,只要他不招惹咱,咱们也不主动闹事,不过那小子长得可他妈真高啊。

    满足完好奇心,我们几个溜溜达达的跑下了楼,从楼道口碰上陈圆圆正跟两个女生聊天,林小梦这个厚脸皮居然也在跟前。

    我冷笑了一声说:“哟,这不是咱们的鸡蛋公主么?家里生意咋样?”

    林小梦白了我一眼没搭理,倒是陈圆圆又扮演起“护花使者”来,瞪着眼看我说:“成虎,你就不能大度点?虽然过去跟梦梦有些不愉快,可她现在变好了,而且家里也碰上了难事,就算当不成朋友,也没必要处处针对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有些人总喜欢拿你的善良当成不要脸的资本,胸小不要紧,脑仁小可真完蛋。

    气的陈圆圆直跺脚,让我意外的是林小梦竟然一句话没坑,按照这贱人的性格就算不敢跟我硬碰硬,起码会骂上几句难听话的,难道她真从良了?

    我们四个牛逼哄哄的从楼道里走过去,路上不少人窃窃私语,好像都是在说,“打了陈花椒”之类的话,胖子走在最前面昂首挺胸,走起路来胸口的两块肉都跟着轻微颤抖。

    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一脸不满的嘟囔,我好像又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我长得帅!真他妈苦恼啊!

    雷少军拍拍他肩膀,惋惜的叹了口气说:“兄弟我是真心疼你,这么年轻耳朵就聋了!”

    我们几个全都大笑起来,我问雷少军,陈花椒最近在补习班很出名?

    雷少军点点头说,确实挺狂的!差不多统一了三个初二的补习班,开学第一天就把你们学校有个叫什么何磊的给揍了,那天中午学校外面来了好些社会上的混子,陈花椒也没怵,同样喊来不少人,最后好像跟何磊和了的。

    我说,他一个外地人从哪喊的帮手啊?

    雷少军看白痴似的撇了眼我说,你不知道县城批发市场那帮做调料生意的都是东边县(我们临县)的?东边县的人老抱团了!市场上一干仗,都是拎着菜刀上!

    我这次想起来,县城批发市场上确实有一伙临县的人在做调料干菜生意,不由对陈花椒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

    雷少军接着说,再往后陈花椒又接连打了几次架,名气就出来了,所以今天你们敢在班里揍陈花椒,我想都没想就决定和你们混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陈花椒正好从教室里出来,这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跟我对上了,他看我,我也看着他,几秒钟后陈花椒心有不甘的低头小声喊了句,虎哥。

    我咧嘴笑着说,以后我喊三哥就成,放心吧!我这个人没啥老大架子,咱俩之间的关系也就这一暑假,完事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陈花椒看来对我怨气还是很深,鼻音很重的哼了一声,擦着我肩膀就往楼下走。

    我从背后喊了他一声,放学一块撸串呗?陈花椒也没理我。

    我们走回座位,胖子和雷少军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聊啥,俩人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猥琐的贱笑,我趴到桌子上准备打会儿盹,王兴碰了碰我胳膊小声说,三子,刚才咱们从初三教室看到的那个女生应该是林小梦,我刚才看到林小梦的屁股后面有一大片灰尘。

    我立马来了精神,坐直身子问王兴,那个林恬鹤具体是个啥情况?

    王兴想了想颇为木讷的说,金刚是个猛人,上次我们篮球训练的时候,体育老师骂了他两句,他差点把体育老师给揍了,很多人都说他是初三的老大,不过他已经毕业了,对咱构不成威胁吧?

    我沉思了几秒钟说:“不一定,万一他复读呢?”怪不得刚才看林小梦的眼神满是戏谑,敢情这个骚货又找到新下家了,我赶忙回头冲雷少军和胖子说,去帮我打听打听初二补习班有没有个叫林恬鹤的复读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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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王兴,你和那个林恬鹤关系咋样?

    王兴摸了摸鼻梁苦笑说,很一般,确切的说金刚跟谁都很一般,用他的话说,我们都是一帮不会打球的垃圾。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说,他那么牛逼咋不去nba和姚明、麦迪组个三巨头?

    不一会儿上课了,雷少强和胖子两人也屁颠屁颠跑回来,胖子贼眉鼠眼的跟我说:“三哥,几个补习班我们都打听过了,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人。”

    我松了口大气,只要那小子不在学校怎么都好说,要不光是他那庞大的体格子单捶我和王兴、胖子跟玩似的,学校是所双重监狱,既保护外面的混子不敢轻易进来欺负我们,又用各种条条框框制约着我们。

    比如我和陈花椒上节课在班里那事儿,如果放在学校外面,充其量就是打一架拉倒,可是在学校里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既然那个傻大个没来参加补习班,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校园里?难道就单纯是为了和林小梦干那事?有这闲工夫花二十块钱到旅馆玩的不是更舒心?或许是个人癖好吧。

    我正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拿指甲画着小圈圈的时候,前排的男生把手伸到后面递给我个小纸条,我推了推他脊梁问,给我的?

    那男生点了点头,指向教室前排的方向,我仰头望去,见到陈圆圆正红着脸看我,不停的眨巴眼睛示意我打开纸条,从我到她那一斜行的同学几乎都侧着脑袋在看我。

    我心说陈圆圆胆儿也太肥了,居然敢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而且还是动员半个班的学生传纸条,不过看她此刻翘首以待的模样还挺可爱的,我朝她笑着努了努嘴,拆开了叠成小船形的纸条。

    上面几行娟秀的小字,大概意思是说陈花椒没在教室,她害怕陈花椒去喊人报复我,让我放学跟着她还有19姐一起回家,最底下居然还有个小笑脸,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仰起头看向陈圆圆,不过她已经目视黑板开始认真听讲了,我想了想决定回复一句,记得答应我的事,结果悲催的发现自己不光没有书,就连笔都没有。

    看看周围的同学,人家课桌上的书本都摞的跟小山似的,就我和王兴、胖子还有雷少强四个人的桌面上空荡荡的,雷少强比我们还强点,桌子上好赖铺了件羽绒服。

    既然回不了话,我干脆把纸条揣进了口袋,趴在桌子上继续打瞌睡,至于陈花椒会不会喊人放学堵我,我一点都不担心,大不了就是让揍一顿,反正他也不敢杀了我。

    大老板说过,这年头打架就是打钱,只要他敢碰我一指头,我就往地上躺,先报警再住院,完事后找机会敲狗日的闷棍,就像上回对付刀疤似的,一次性整的狗日得看到我就打怵。

    我发现我这个人还真是属贱的,趴桌子上的睡眠质量比躺在床上还要好,胡乱琢磨着不到五分钟我就彻底睡着了,感觉没睡多大会儿,就被王兴给推醒了,我甩了甩发麻的胳膊,发现周围的学生全都往出走,迷迷瞪瞪的问他,放学了啊?

    王兴干咳两声,指了指我前面,我抹了把在嘴边的哈喇子扬起了脸,结果看到19姐皱着眉头直盯盯的俯视着我,眼神中透漏出一股浓浓的失望,我赶忙借口说,老师我没睡觉,就是刚才眼睛有点疼,稍微闭了会儿,不信你问王兴。

    王兴赶忙帮我圆场说,老师他真没睡。

    19姐冷冷的注视着我,就像看一个陌生人,看了足足能有两三分钟,她嘴唇才微微蠕动说:“成虎你真让我失望,我原以为你本性不坏,只是缺少人管教,看来我真的天真了,你跟我说你和陈花椒没有矛盾,我就信以为真,没想到你说假话的本领这么厉害,而且你在社会上也算小有实力吧?亏我还不自量力的想要救赎你,既然你那么不想来补习,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你了。”说完话她掉头就往出走。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完犊子了,肯定是政教处的那只老王八蛋告诉19姐的,如果单凭陈花椒一张嘴,19姐肯定不会信,我急急忙忙的追出去喊她,19姐理都没带理解我的。

    走廊里的学生纷纷侧着脑袋看我。

    我恼怒的指着他们骂了句:“看你们麻痹看!”

    19姐听到我的咆哮声,回头望了我一眼,不过眼神里不带任何温度,看来她这次这是对我彻底失望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突然特别的难受,一直都盼着19姐别管我,可当她刚刚说出那句“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你”的时候,我的心却好像是被刀子扎了一下难受,那种感觉就跟小时候眼睁睁看着我妈坐进别人的小轿车里一样的委屈。

    我倚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发呆,王兴和胖子还有雷少强跟在我身后,不停的安慰我。

    陈圆圆这时候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走到我跟前小声说,成虎你别担心,老师只是一时着急,肯定是陈花椒在你背后说坏话了,我帮你劝劝她。

    我没好气的白了眼她说,凭你的智商就别给我出谋划策了行不?

    陈圆圆顿时不乐意了急赤白脸的问我,什么意思?

    我转过去身子不去搭理她,趴在栏杆上往下眺望,望着19姐慢慢往出走,快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她回头望了眼教学楼,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彻底离去了。

    我的心直接跌入了谷底,忍不住“唉”的叹了口气。

    陈圆圆仍旧站在我旁边墨迹,问我什么意思?

    我烦躁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能不能别跟我对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和你说,然后招呼王兴他们往楼下走,陈圆圆不依不饶的追在我后面,就和吃了复读机似的絮絮叨叨,问我到底什么意思?

    我真被她磨的一点耐性都没有了,转过头淡淡的说,你自己回去抠着肚脐眼好好想想,林小梦为什么又黏上你,那个骚货无利不起早,你爸进去前就给你留下那么点钱,别傻逼呵呵的为了当好人全打了水漂。

    陈圆圆一把拽住我胳膊,愤怒的说,赵成虎我没惹你吧?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我甩开她手不耐烦的说,老子野生的,就这么说话,嫌难听你可以当作没听见。

    陈圆圆的眼圈瞬间红了,骂了句“不识好歹!”就急冲冲的跑下楼,下台阶的时候,她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我本来还打算扶她一把的,后来转念又一想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撇清我俩的关系,省的越纠缠麻烦事越多,就狠着心从她跟前走了过去。

    陈圆圆坐在台阶上“呜呜”哭了起来,声音很大的骂我,赵成虎,你混蛋!

    我也没回头,径直往前走,走到学校大门口,我看到陈花椒带着八九个染着黄毛的小号鸡毛掸子蹲在外面聊天,当我们四个跨出门外的时候,那帮“鸡毛掸子”呼啦一下全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侧头和哥几个说了一句:“待会他们要是动手,咱们就死磕陈花椒!打不死狗日的,今天也要让他蜕成皮!”

    陈花椒冷着脸走到我面前,我们俩互相对视着彼此,几秒钟后陈花椒低头轻声说,三哥!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入伙饭,这几个全是我老家的兄弟,有的在别的班补习,有的跟着家里大人在批发市场做生意。

    我长出了口大气微笑说,我寻思你准备k我呢,请吃饭啥的就没必要了,反正咱们的关系过完暑假就结束,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想求你帮忙,不如我请你们吃饭吧。

    陈花椒摇了摇脑袋认真的说,我这个人说话算数,虽然你用的方式很卑鄙,但输了就是输了,今年暑假我跟着你混,入伙饭就该我请。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说,兄弟你知道自己为啥搞不到对象不?

    陈花椒愣了下说,自己长得丑,还嫌别人丑。

    我“噗”的一下笑喷了,这位见多识广的“初五生”真特么的是神逻辑,我蹲在地上笑了好半天才说:“那只是客观原因,最主要是你太不会交流了,一天尽特么说实话,你知不知道实话比假话更伤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停到我们边上,“哔哔哔”狂按了两下喇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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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陈花椒正说话的时候,一辆崭新的小轿车慢慢滑动到我们跟前,“哔哔”的按了两下喇叭,显得特别烦躁。

    我以为挡住人家汽车道了,赶忙招呼兄弟几个让开,结果我们往旁边闪出去两三米远,对方仍旧不消停,“哔哔哔”的响了不停,胖子牛逼哄哄的指着汽车骂了句:“按你麻个痹!家里死人啦?”

    放到平常打死他也不敢这么狂,今天估计觉得我们人多,胖子说起话来嗓门也格外高,骂骂咧咧的吼了几句后,那小汽车熄火停了下来,从车里走下来两个穿着黑西服装的跟头熊似得墨镜男人。

    两个男人没任何废话,走过来一巴掌把胖子给推倒在地上,蛮横的薅住雷少强就往车里推,雷少强吓得脸都白了,急急忙忙的朝我们大喊大叫。

    胖子从地上爬起来着急忙慌问我,三哥怎么办?这事儿咱管不管?

    陈花椒也招了招手,跟他一起的七八个“鸡毛掸子”顿时把小轿车给包围起来。

    我看那俩壮汉长得都跟电影里演的保镖似的,虎背熊腰而且一本正经,胳膊都快超过我小腿粗细,寻思了几秒钟后说,寻思了几秒钟后说,等等再看看吧。

    不是我不地道,主要我们跟雷少强实在不熟悉,从认识到现在还不超过一上午,我甚至连这小子具体是哪的都不清楚,为了他惹上一屁股骚属实很不划算,眼睁睁看着雷少强被他们拽进小轿车里,我们既没上去围攻,也没退散,就死死的围住那辆车,也算是种声援吧。

    雷少强被揪进车里大概五六分钟,推开车门惊慌失措的跑了下来,脸色吓得白森森的,不住的整理自己被揪的皱巴巴的领口大喘气:“吓死爹了,敢情是找错人了。”

    他从车里跑下来的时候,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就掉转车头开走了。

    胖子关心的靠了靠他肩膀问,没事吧?

    雷少强摆了摆手回答:“没事儿!狗日的们找错人了,可把小爷给吓坏了。”

    我侧头看了眼雷少强总感觉哪有点不对劲,不过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礼貌性的微笑说,刚才可把胖子吓够呛,都准备捡砖头往上冲,还好你及时下来了,不然哥几个准备砸车了。

    雷少强也是个神经大条,深呼吸两下后脸色基本就平复过来,搂住胖子的肩膀轻轻在他胸口怼了一拳头说,就知道你们最够意思,刚才那种情况都没走!今天下午肯定把我珍藏那两套无码的好玩意借给你。

    胖子属于那种说他胖,他绝逼会喘两下的闷骚货,拍了拍自己胸脯贱笑说:“必须的,大哥统共就俩优点还都让你给发现了,看来咱们当兄弟那是命中注定的。”

    雷少强愕然的问,什么优点?

    胖子老脸一红,居然羞涩的低下脑袋,小声喃呢说,长得帅和讲义气。

    雷少强果断的摇了摇头说,胖哥你还忽略了一个最大的优势,你脸皮也比平常人厚的多,从下河村镇中到三中,我一直觉得自己够不要脸,认识你以后我才知道,看来我还是太年轻。

    胖子暴怒的推了他一下骂,滚!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我们这些人也算熟悉了,那陈花椒虽然说脑子有点不好使,不过做人诚恳,刚才的举动足以证明他是个言而有信的爷们,看来到临县贩西瓜的事情可以跟他谈谈了,我抽了抽鼻子说:“走吧!找个地方喝两杯,咱们又帅又萌的胖哥请客!”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县城中心走,每走出去两步,一辆呼啸的奔驰车迎面开了过来,堵住了我们的前路,县城里本身奔驰、宝马这类的豪车就很少,认识我们的就更少的可怜,我猜测应该是舞厅的大老板。

    果不其然,当汽车停稳,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缓缓放下,大老板一脸微笑的探出来脑袋,冲我打招呼:“小三子,发展速度蛮快的嘛?第一天上学就弄到这么多兄弟?”

    胖子乐呵呵的从旁边替我吹嘘,老板!这才哪到哪啊,我三哥今天把初二的几个补习班全都平了,现在从学校大门口随口喊一嗓子来个百八十号人丁点问题没有!

    我一巴掌拍在胖子后脑勺上,舔了舔嘴皮干笑着走过去说,老板别听胖子瞎逼逼,您有什么指示么?

    车里除了老板还坐了个中年人,那中年人大概二十出头,长相文质彬彬,身上穿件干干净净的白色小衬衫,只是眼眶和侧脸有点肿,一点都不像是混社会的,反而感觉是公司的白领或者是政府部门的职员。

    大老板点点头,从车里掏出来一个黄色的信封递给我说,确实需要出趟警,本来我还想亲自带着你们过去的,看看你现在的发展势头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信封背后有对方的电话号码,你这会儿喊上几十号小兄弟过去走个排面,剩下的钱晚上你来舞厅拿。

    我没敢接钱,尴尬的说:“老板,我从哪弄几十号人啊?您别听胖子吹牛逼,我现在一共也就这几个兄弟,而且还有一多半不是我的人。”这话确实没扒瞎,陈花椒是答应给我当一暑假的小弟,可人家那帮跟班又没同意也跟着我混。

    老板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皱着眉头声音也冷淡下来说,小三你的意思是不行呗?

    我犹豫了几秒钟,将信封接了过来,深呼吸一口说:“老板你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甭管能喊多少人,今天我肯定帮你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老板这才转怒为笑,点了点头说:“信封里有三千块钱,事成之后还有两千,起因很简单,我有个在政府开车的小兄弟,女朋友劈腿被社会上个小流氓给睡了,那混子还把我兄弟给打了一顿,我这小兄弟为人老实,就拜托我帮忙,这事儿办的敞亮点,我保证以后的好处多得是!”

    我看了眼副驾驶上坐的那个青年人,心想十有八九他可能就是事主。

    我点了点说知道了,心里却惆怅的不行,听老板口气这事起码得出动几十号人才能镇得住场面,我们几个算是陈花椒的八九个跟班,就算再把林昆也喊上,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人。

    老板拿出来鼻烟壶嗅了两下,狡黠的咧嘴一笑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吓唬吓唬而已,甚至根本不用动手,就看你会不会玩了。说完话他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从我们身边开走了。

    胖子满脸愧疚走到我跟前小声说,三哥我不是故意吹的,就是刚才没刹住车。

    我摆摆手挤出个笑容说,没事儿!我再想想辙。

    王兴说,要不待会我到林昆家喊他一声吧,多个人多份力量。

    我叹了口气说,不用!老板的意思是让喊几十个人,多一个两个的没区别,昆哥过完暑假要去市一中念书,这种事儿以后尽量别牵扯他。

    胖子他们几个都问我咋办?陈花椒很仗义的说,实在不行他去批发市场喊点帮手过来,我沉思了几秒钟后笑了。

    我翻过信封看了眼背后的电话号码,管胖子要过来手机,拨了过去,电话是个男人接的,我问他是小刀不?

    那人说话口气特别嚣张,问我是不是什么浩(我没听清楚名字)找来的帮手,然后骂了很多难听话,问我是不是想出头,想出头可以约个地方地方摆摆阵势。

    我静静的听他骂完,然后问他,你找人需要多久?

    对方愣了一下,说一个小时足够了。

    我说,这样吧,给你一个半小时,你喊人,完事你挑地方,我们见面谈,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挂掉手机,哥几个再次凑到我身边问我,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搂住王兴和陈花椒走到旁边交代了他们几句,然后把信封里的钱递给王兴,让胖子和陈花椒交换了下手机号,告诉他俩都搞定了以后给我打电话。

    陈花椒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最终咧嘴笑了,冲我翘起大拇指说:“输给你,一点都不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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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完王兴和陈花椒后,他俩带着那七八个“鸡毛掸子”打了辆面包车就离开了。

    场上只剩下我和胖子,雷少强仨人,胖子好奇的问我:“他俩干啥去了?”

    我神秘的咧嘴一笑说,搬救兵。

    雷少强分别递给我俩一根“万宝路”叹口气说:“如果不是现在放暑假,我回我们下河村镇中喊上四五十人一点不费劲儿!也不知道我那仨对象现在咋样了?”

    胖子跳起来狠狠的甩了雷少强一个“脑瓜嘣”骂:“不吹牛逼你能死不?还尼玛仨对象,你咋不说自己天天当新郎,夜夜换新娘,村村都有丈母娘呢?瞅瞅你丫长得倒霉操型吧,还没三子长得帅呢!”

    我顿时一脸的黑线,撇了撇嘴骂了他句“滚!”然后蹲在街边开始寻思整件计划有没有纰漏,其实事情让陈花椒一个人去办就行,我们这帮人里他长得最成熟,可我信不过他,所以只能让王兴揣钱和他一起。

    雷少强和胖子仍旧谁也不服谁的斗嘴,雷少强满脸严肃的说:“我真有仨对象,而且个顶个的漂亮,不信咱们走着瞧!”

    胖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说,还走着瞧?我跟你跑着瞧!

    这对活宝直接把我给逗笑了,先前压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自己跟大老板能像朋友似的平等交往,对他我一直都带着一丝崇敬和感激,毕竟他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慷慨的掏出腰包。

    可他刚才那副把我当成工具的模样,真让我心里着实难受,我心想等帮着他挣够十万块钱还清楚欠下的人情就和他一拍两散,只是现在的我还是太过稚嫩,根本不知道昨天的那次客运站事件就已经让他挣得钵满盆盈,而且这条路根本不可能回头,只会越陷越深。

    说起来人情,我不由想到了医院的苏菲,也不知道她看到我送过去的钱没?会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我甚至猥琐的想,如果我现在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给我打个啵,她会不会拒绝。

    时间过的很快,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胖子的手机就响了,是那个叫小刀的混子打过来的,电话里小伙儿气焰嚣张的吓唬我:“老子在漳河大桥等着我,谁不来谁是乌龟操出来的。”

    我说,等我二十分钟!就挂掉了电话。

    然后用胖子手机给陈花椒去了个电话,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很大气的让胖子到路边拦一辆“桑塔纳”轿车准备出发。

    胖子小声嘀咕着,咱们是去挨打,用不着这么排场吧?

    我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骂,别特么废话!今天三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场面!

    别看跟他俩面前表现的很淡定,实际上我心里特别的忐忑,坐在黑色的桑塔难轿车里,我让胖子多给了开车的司机二十块钱,叫他把车顶上的“出租”牌子收起来,又叮嘱司机,待会不管看见啥,千万别害怕,办完事我们再多给五十。

    出租车司机爽快的答应了。

    漳河大桥是我们县通往临县的交通要道,那地方白天没什么人,晚上各种拉煤车、拉货车走的特别多,是县城里除了郊区另外一个约架的地方,我们到达漳河大桥的时候,看到桥头站了二十多个染着黄毛,拎着砍刀和铁管的小混混。

    出租车司机当时就有点不乐意了,非要停车掉头,我赶忙给胖子使眼色,胖子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拍到方向盘说,叔!你放心,如果你车子今天有一点刮伤,我们赔你一辆新车。

    司机师傅这才半推半就的又往前开了一点,距离桥头十几米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往前走了,我们仨无奈的从车里走了下来,下车的时候,我特意多看了两眼雷少强,这家伙一点都没有害怕表情,反而隐隐还有点小兴奋。

    我深呼吸两口说,待会你俩别吱声,看到情况不对就掉头跑!

    走到那帮混子跟前,一个染着红头发,耳朵上戴一排图钉的青年,上蹿下跳的指着我问:“就是你个小逼崽子要出头么?”

    尽管很紧张,我仍旧强挤出个微笑说,是啊!你是小刀么?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群混子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这帮人差不多都有二十来岁,从他们眼里看我们,确实就是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初中小孩儿,肯定不会放在心上,那个耳朵上戴了一排图钉的青年说,老子就是小刀,你可以喊我刀爷,这样吧弟弟,这事儿八千块钱咱们算了了?

    我点点头说,八千块钱的医药费也不算少,没问题,那刀爷你什么时候方便给我?

    这话刚说出口,对面的一群混子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小刀笑的直接蹲在地上,指着我鼻子骂,傻逼吧你!谁赔谁钱都没弄清楚,你还他妈学人出来装摆事儿大哥?

    胖子从后面拽了拽我胳膊小声说:“三哥,人家的意思是让咱赔八千。”

    我淡淡的望着他们笑成傻狗,心里已经开始着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顿时乐出声来,这个时候我们身后出现七八辆面包车排成一列长龙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

    王兴和陈花椒不等车停稳,就率先从第一辆车里跳出来,接跟着其他面包车两侧的门也迅速打开,呼呼啦啦从里面跳出来一百多人涌到我身后,所有人两手都戴着白手套,胳膊上扎着一条红绸缎,直接把拿二十多个混子给围住,陈花椒故意操着临县的口音问我:“三哥干谁?”

    跟他一起的那七八个“鸡毛掸子”也纷纷嚷嚷起来,草泥马谁给我们三哥装逼!气势看起来特别吓人。

    小刀还蹲在地上,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退去,当时就慌了结结巴巴的说,大哥我错了,我赔医药费。

    我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摸小狗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问,八千块钱啥时候能给我?刀爷?

    小刀赶忙点头哈腰的说,给我点时间凑凑,下午我给您送过去。

    我说,今天晚上九点以前把钱送到人民路的水木年华歌舞厅,然后你自己消失,这事儿就算了,别跟我耍花样,你家在哪住,家里几口人老子全调查的清清楚楚。

    小刀脑袋像是捣蒜似的狂点几下。

    然后我招招手,王兴和陈花椒领着那一百多号人,返身钻回面包车里,我示意胖子和雷少强搂住我肩膀往“桑塔纳”轿车里走,因为我的腿当时哆嗦的特别厉害,后背上的衣服也全被冷汗给浸透了。

    坐回轿车里,我看了眼目瞪狗呆的小刀一伙人,让司机师傅赶紧开车,这才大喘息几口,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王兴他们刚才没来之前我真吓坏了,甚至都有打算逃跑了。

    雷少强递给我支烟,贱笑着问,卧槽三哥原来你隐藏了这么大一股子实力?别说称霸三中了,就算在县城里也绝对是牛逼人,难不成你爹是县城的哪个大哥?看来我眼光真心没问题。

    胖子也不解的问我,王兴他们从哪喊来这么多人?而且还很专业,白手套、红绸缎,真他妈的屌!

    我抽了半根烟,情绪缓和了很多,才长出口气说,买的!这帮人全都是咱们买的,真干仗的话,一个也不会上,幸好小刀那群狗逼胆子小,但凡他们有一个敢动手,今天咱们全都得撂在漳河大桥上。

    胖子好奇宝宝似的搂住我胳膊发嗲,三哥哥你就快说说嘛,人家心里面痒痒的,可难受了。

    我和雷少强不约而同的在这货的脑门上呼了一巴掌,他才消停。

    司机把我们送到县城里,我让他随便找了个家饭馆门口停车,给陈花椒去了个电话,我们仨蹲在路边等他俩,我顺便跟他俩讲了讲我这次行动的具体计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