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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呢?

    就像大老板说的那样,动动脑子其实很简单,我叫王兴和陈花椒到县城的网吧、游戏厅、台球厅里去喊的,直接跟他们说就去摆个场面,绝逼不会动手,完事后每个人两包十块钱的红河烟,外加今天下午和晚上免费上网,让王兴提前包下来一个网吧。

    白天去这些地方玩的人基本上没有学生,都是从社会上溜逛的无业游民,那帮人没什么收入,胆子也大不到哪去,所以我让陈花椒领着七八个跟班去,半利诱半吓唬,胡萝卜加大炮。

    白手套是劳保店买的,四毛钱一双,红绸子是一块钱一条的红领巾,所有费用加起来也就两千多块钱。

    听完我的解释,胖子和雷少强同时张大嘴巴,露出和刚才那个小刀一样目瞪狗呆的表情,好半晌后胖子才吞了口唾沫说,三哥你让我由衷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心惊肉跳?假如小刀刚才不怂,拎起刀子随便砍两下,那帮人是不是全得掉头跑?

    我想了想,实事求是的点点头。

    雷少强和胖子一起惊呼出来:“卧槽!你丫还真玩命啊?”

    我坏笑着伸了个懒腰说,你俩长脑袋是为了显示身高的吗?情况不对劲不知道掉头跑啊?难不成腿也是租来的?

    我们正逗乐子的时候,王兴和陈花椒打了辆“三奔子”回来了,胖子“桀桀”怪笑说:“走的时候打面的,回来时候坐三轮,这待遇差别可是有点大啊。”

    王兴白了他眼骂,废jb话,走的时候情况着急,而且三子说要场面,回来的时候剩多少钱都是咱自己的,能省一分是一分,说着话他把剩下的几张大票递给我说:“还剩八百多块钱。”

    我笑了笑说,不少了!这趟活儿能挣够咱们几个初三的学费外加生活费,没意外的话,贩西瓜的起步资金也出来了。

    我问陈花椒,你那几个兄弟呢?

    陈花椒无奈的苦笑说,他们几个王八蛋都是网虫,一进网吧就迈不动腿,不用管他们。

    然后我们一起走进了街对过的小饭店里,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箱啤酒就开始牛饮起来,男生之间的话题很简单,无非就是往事和妹子,一桌子人基本上都不吱声,就听胖子和雷少强俩人臭白话。

    这俩人是真能扯,从外太空聊到了内子宫,从世界杯聊到了a罩杯。

    说起来罩杯,胖子的眯缝小眼瞬间亮了,坏笑着嘟囔,其实咱家三哥可是19姐的忠实球迷呢。

    我疑惑的问她,啥球迷?

    胖子猥琐的把两手拖在胸前比划,你说什么球,当然是肉球咯。

    我瞪着眼骂他:“你丫就是五行缺五行,从jb到嘴一根筋,以后少拿19姐说事儿,尊师重道,基本的礼貌懂不懂?”

    哥几个全都“哟哟哟”怪叫起来,把我反而给整的不好意思,说实话今天19姐对我冷漠的态度,整的我心里挺难受的,这事儿不怪19姐,要怪就只能怪我不是学习的料,白白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只希望19姐以后可以别那么天真,不要早晚要吃大亏。

    喝了两口酒,陈花椒凑到我旁边,举起酒杯说:“三哥,我现在是真服你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买帮手的主意的?”

    我微笑着回答,以前我和我姐在网吧得罪过一个社会大哥,后来我姐就告诉我,想上网白天去,因为白天网吧里没狠人,都是一帮臭棋篓子。这事是我和苏菲第一次在网吧惹了刀疤的时候,她告诉我的,我就牢牢的记在了心底。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陈花椒现在对我一脸崇拜,不停的劝我酒,跟我说凭我的能力就不应该念书。

    好听话谁都愿意听,我开玩笑的打趣说,我也这么觉得,凭我的能力我应该去拾荒,说不定现在就是丐帮的新帮主,一桌子少年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十五六岁的男孩儿本来就正处于没心没肺的阶段,兴许前一秒还恨不得打的你死我活,后一秒就变得亲如兄弟。

    从饭馆里出来,哥几个晕晕乎乎全都有几分醉意,我趁着机会把我想到临县去采购西瓜的事情简单和陈花椒聊了聊,花椒哥不愧是个“初五生”听完我的话,并没有着急答应,沉思了几秒钟后说我回去再想想。

    也幸亏他没有直接同意,不然我肯定也不能相信,平心而论我们都才是一帮上初中的小崽子,就算再狠能狠到哪去,我并不指望陈花椒真能为我做什么,只是希望他可以帮着打听打听哪家的瓜好又便宜,帮我带个路,省的我到时候去了临县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

    距离到舞厅上班还有两三个钟头,我想去医院看看苏菲她妈怎么样了,苏菲她哥不在家,她一个女孩子能做的事情实在太有限,我又不敢表现的太过热情,不然她妈肯定会起疑心。

    我想去医院其实还有点别的小私心,就是想趁机占苏菲点便宜,谁知道胖子他们几个没眼力劲的家伙也嚷嚷想要去看三嫂,拗不过这帮损友,我们几个买了点水果和营养品就出发了,路过一家鲜花店的时候,我特意花二十块钱买了一束玫瑰花。

    买花那会儿并没多想什么,就是觉得很漂亮想送给苏菲,可当我捧起鲜花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胖子开玩笑说,三哥要不你今天干脆表个白呗,兄弟们都能给你做见证。

    我笑骂了他一句,表你妹!但是表白的念头一瞬间却占领我的整脑子,怎么也挥散不去。

    走到住院部大楼的时候,我突发奇想把胖子的手机要了,又让陈花椒待会进病房后把手机给苏菲,然后打发兄弟几个先上去,告诉他们苏菲要是问我去哪了,你们就说我有事来不了,王兴问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是咧嘴笑不说话。

    估摸他们差不多走进病房里,我拨通了陈花椒的电话,电话那头苏菲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头一次感觉苏菲的声音居然那么好听。

    我坏笑着问她,美女干嘛呢?

    苏菲说,在病房呢,你死哪去了,怎么不来?

    我说,你往窗外看看!

    苏菲打开窗户,把脑袋伸了出来,正好见到楼底下我的,隔着电话骂了句,你有病啊,这么近打什么电话。

    我举起手里的玫瑰花冲她直乐说:“发现了什么没有?”

    苏菲羞涩的说,什么也没发现,就发现一只大笨猪朝我挥舞爪子。

    我哈哈一笑说:“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皇后,记得喂母后吃药!”挂掉手机后,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苏菲红着脸站在病房门口等我,我紧张的把玫瑰花递给她。

    一帮兄弟全在走廊里拍手叫好,不少医生和病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估计在大人的心目中,我们就是瞎胡闹。

    苏菲犹豫的看着我,又望了望我手里的玫瑰花,娇俏的小脸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红过,思索了再三,她慢慢把鲜花接了过来。

    哥几个起哄,非让我俩啵一个。

    我骂了他们一句,别瞎闹!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色的,但凭借滚烫的程度,我觉得一定红成了猴屁股。

    苏菲的脸也很红,说话的声音还有点颤抖,但是比我可镇定多了,一眼不眨的看着我说,送我花是什么意思?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小声说,没啥意思,就是看花漂亮想要送给你。

    苏菲“哦”了一声说,原来只是觉得漂亮啊,我还以为有别的意思呢,看她翻了翻白眼,我还以为她生气了,一着急赶忙握住她的手说,其实我还想抽空表个白。

    苏菲的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说出句彪悍到让我铭记一生的话,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人生字典里没有分手,只有丧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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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傻愣愣的看着苏菲,心里直嘀咕,我特么是来表白的,咋变成被倒表白了,这个亏坚决不能吃,我猛地一把搂住苏菲,朝着她的小嘴就狠狠的啄了一口。

    为了避免被打死,亲完她之后我就拔腿往楼口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老子可给你盖上印了,以后你就是朕的人,朕发誓要为你打下一份偌大的江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从七楼的精神科逃出来的,因为跑的太亢奋,没注意看前路,脚脖子崴了下我一不小心从台阶上给轱辘了下去,手皮磨破了,脑门还给蹭出来一条大口子。

    苏菲从后面喊我,我也没敢回头,爬起来就往医院大门口冲。

    风驰电掣的蹿回人民路,一路上我都有种要飞翔的感觉。心里头好像有头小鹿在乱撞,那种欣喜的感觉根本没办法用语言形容上来,看到路上的行人我总有种想挑衅的冲动,老子现在可是有对象的人,你们有么?

    陷入恋爱中的男人。智商近乎为负,我越来越相信这句话。

    我前脚刚进歌舞厅,兄弟几个后脚就跟着进来,王兴呼呼朝我喘着粗气说,三子你可真特么牛逼,我们坐三奔子愣是没撵上你,你丫晚上吃的风火轮吧?

    我搓了搓鼻子嘿嘿傻笑两声,问王兴:“我跑以后苏菲说啥没?”

    王兴点点头,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两下笑着说,菲姐说你死定了!让你提前到花圈店给自己定个音乐骨灰盒。

    我刚要继续问他。杨伟鹏从楼上跑下来跟我说:“三哥,大老板找你。还说让你带着兄弟们都上去吧,他在288等你。”

    我疑惑的问他,大老板怎么知道我来了?

    杨伟鹏胆怯的往后倒退了两步,小声说,咱们更衣间的窗户口可以看到楼下,大老板让我在窗口看着你来,三哥您也别生气,我也是听命令办事的。

    我“嗯”的点点头,没有难为他,他其实也不容易,自从上次偷更衣间的事情发生后,鱼阳只要气不顺的时候,都会对他拳打脚踢一顿,轻的时候蹬两脚,重的时候拎起来啥拿啥打,杨伟鹏左边的腮牙就是这么掉的。

    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从这儿上班这么受委屈,他为什么不干脆换份工作,或许这地方还有别的东西吸引他吧。走上二楼在更衣室门口碰上鱼阳,我们互相点了点头,我领着哥几个敲了敲288房间的木门。

    大老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吧!”

    288属于我们二楼最豪华的房间,不光可以打麻将、推牌九,还有两张大软床和室内的卫生间,老板此刻一个人正饶有兴致的拿麻将牌“叠罗汉”摞了差不多能有半米多高,我们进门的时候,他正好又将一张牌放到最上面,可能是没放稳,半米多高的麻将牌“呼啦”一下坍塌了。

    老板“啧啧”摇了摇头叹口气说。还是根基不稳啊,起的快塌的也快。

    我们几个都没吱声,老板像尊弥勒佛似的笑嘻嘻挨个看了我们几个一眼,指了指床上的一沓现金对我说:“小三,这趟活儿你们办的很完美,不光替我小兄弟找回来面子,还挣了八千块钱的医药费,我很满意!”

    我谦卑的鞠躬说,老板满意就好。

    老板抓起床上的把那沓现金递给我说:“待会给兄弟们分了吧,出来混除了要讲义还得讲利,对上面要忠,对下面得好,才能拼到更多钞票!”

    我没有任何客气,直接把钱接了过来,这笔钱按照我的计划。老板肯定会给我一半,不过没想到他居然全都给了我,这样说来,那个找他帮忙的青年肯定给的好处更多。

    老板好像猜出来我心里的想法,笑着说,我告诉你这趟出警,我其实一毛钱都没捞到你信不?

    尽管心里不相信,但是面上必须得装出来,我点点脑袋说:“信!”

    老板拍了拍我肩膀说,眼光要长远,今天找我帮忙的那小伙子是你们县城开发办主任的司机,开发办你知道是干什么的么?城市的建设和改造都归他们管,不要小看司机这种人,一个司机半个儿,算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慢慢你就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拍了记马屁说,老板英明!

    老板一屁股崴到床上。一手抚摸着脖颈上的大金链子,一边上下打量我几眼说,小三你好像对我今天的态度不太满意?

    我匆忙摇摇头说,绝对没有。

    老板长出一口气说,现在放暑假了。你那几个小兄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干的话,可以叫他们晚上都过来帮忙,工资就按照一个月五百算,两个月一千块钱,绝对够你们开学浪一阵子的了。

    我心说要坏事。老东西居然盯上他们几个了,赶忙开口要拒绝,谁知道王兴和胖子嘴巴比我还快,直接鞠躬说了句:“谢谢老板!”陈花椒和雷少强反应稍稍慢了半拍,也异口同声的鞠躬说,谢谢!

    老板满意的点点头说,你们先出去熟悉一下环境吧,我跟小三再聊几句。

    等他们离开后,老板态度很和蔼的让我坐到他旁边,递给我一支烟说,我知道我今天语气不好,让你心里多少产生了一点意见,这话我只跟你解释一遍,在人前的时候,我的话就是命令。不管你做到做不到,都不能对我摇头,除非有一天你和我平起平坐。

    我说,我真没啥意见,但是却牢牢记住了“平起平坐”四个字。

    老板咬着烟嘴说,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装知道的人不可怕,什么都知道却非要装不知道的人最恐怖,我希望咱们爷俩以后可以开诚布公,你跟我混饭吃,我一定能让你吃的白白胖胖。

    我点点头说。明白!心里却骂了句,开诚布公?老子到现在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开你奶奶个哨子的诚,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对老板潜移默化的有了意见。导致后面的很多事情变得不可控制。

    老板抽完烟后,从手包里又掏出来一小摞钞票递给我:“这两千块钱是你自己的,之前我答应过你,事成之后会给你另外一半。”

    我站起来再次朝他鞠了一躬说,谢谢老板。

    老板无所谓的笑着说。揪出来自己脖颈上的金链子说,你知道为什么混社会的人都喜欢戴条链儿么?

    我心说“为了装逼呗”还能有啥,当然脸上肯定要装出来懵懂的样子。

    老板解释说,咱们捞偏门的时常要面临跑路的风险,而黄金和名表是最容易套现的。等你手头宽裕了,也给自己买条链子备着,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我诚心实意的点点头说,记住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后来保住了我一条小命,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又跟老板闲聊了一会儿后,他让我出去上班,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近期会离开县城一段时间,让我遇到什么搞不定的困难可以给他打电话。并且给我写了小纸条,却始终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

    走出房间,哥几个正聚在楼道口有说有笑的打闹,杨伟鹏一脸的无奈的站在旁边,鱼阳根本没理这茬。一个人悠然自得的躺在更衣间里看小说,我咳嗽两声说:“哥几个,丑话我放到前面,咱们是兄弟,可既然从这儿上班。就得遵守舞厅的规矩,一个月五百块钱的工资,不是让兄弟们跑这儿来聊天打屁的。”

    我这话说的有点重,可是还必须得说,总不能让老板戳着我脑门说,花钱养了一帮废物!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我是说给鱼阳和杨伟鹏听的,这俩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故意到老板那去叨咕我们啥。

    哥几个尽管心里肯定不痛快,但都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我冲杨伟鹏说:“伟哥,你帮忙找几身工作服,然后领他们熟悉下环境吧。”

    杨伟鹏点点头,跑进了更衣间里,这个时候猛地就听到一楼大厅有个小姐喊我名字,小三哥,有美女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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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楼下小姐喊我有美女找,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苏菲来了,着急忙慌的往下跑,走到一半的时候,我马上意识到绝对不可能是苏菲,苏菲她妈一个人在医院,她根本脱不开身,那会是谁呢?

    我收起贱嗖嗖的笑容,揉了揉脸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晃了下去,等我走到大厅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立马皱起了眉头,我没想到林小梦这个阴魂不散的骚货又来了,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陈圆圆、刘晴和曹小艾。

    我说,你们怎么跑来了?这话我是冲刘晴、曹小艾说的,直接忽视了林小梦和陈圆圆。

    刘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艾今天过生日,我们吃完饭小梦说你这里可以唱歌,所以就跑过来了,会不会给你找麻烦啊?”

    我笑着说,没事儿!待会我帮你们安排个好点的房间。

    前段时间歌舞厅刚刚装修过。现在除了把舞池翻修装潢了一遍,四周还建了十多间小型的包厢卡座,每间包厢里都有一台电视机和dvd,可以唱歌,隔音效果也不错。现在回想来应该是早期的ktv雏形。

    我冲曹小艾笑嘻嘻的开玩笑说,今天过生日啊?真不够意思,都不敢喊我们这帮哥们一声,待会我让胖子买你生日礼物去。

    曹小艾赶忙解释说,晚上她们在她家吃的饭,都是女生,所以没好意思喊我们,陈圆圆“哼”了一声,故意把脑袋转向别处,瞧架势还在为我放学说的那些话生闷气。知道她就这幅死样子,我也没搭理她。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让认识的人到歌舞厅来玩,我从这儿上班,对里面的环境再了解不过,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那时候的歌舞厅就和现在的夜场酒吧一样,尽是些混子、不良男女的集中地。

    可几个女生既然主动找上门了,我又不能不帮着安排,带她们找到一楼的大厅经理要了间中型的小包房,又送了几瓶饮料和果盘,我才拍拍手离开。

    一楼和二楼虽然名义上都属于歌舞厅,可是却归不同的人管。我们二楼的负责人是鱼阳,之前就我们仨人,我和杨伟鹏干活也主动,他基本上很少唠叨,一楼的大厅经理叫小宝,我们通常喊他宝哥,是个很会左右逢源的人,刘祖峰看场的时候他就是经理。现在换成刀疤,他仍旧还是经理,手段可见一斑。

    从大厅里给我给一楼的大堂经理发了支烟说,谢了啊宝哥。

    小宝笑眯眯的摆摆手说,不用,都是自己家人,有啥谢不谢的,闲唠了几句后,我就挥挥手上了二楼,换上工作服的几个兄弟看起来还挺精神的。整整齐齐的从楼道口站了两排。

    我告诉胖子和王兴,刘晴他们来了,哥俩跟吃了过期春药似的,一蹦三跳的蹿下楼道,鱼阳靠在更衣间门口叼着烟,阴阳怪气的朝我勾勾指头说,三子你来一趟。

    我跟着他走进更衣间,顺手把门给关上,鱼阳也算能沉住气,坚持到现在才喊我,我微笑的问他:“怎么了?鱼总?”

    鱼阳一屁股崴到长椅上,咬着烟嘴说,兄弟你未免有点太着急了吧?就说想改朝换代,好歹提前也跟我说声,你这呼呼啦啦的弄过来一大帮人上班。是啥意思?

    我赶忙解释说,你想多了,我们真没想换什么代,就是放暑假了,哥几个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带他们挣点零花钱,你把心收进肚子里,二楼经理还是你的,就算大老板让我干,我都肯定不会干,这点我可以发誓。

    鱼阳看我表情挺认真,缓和了口气说,三子其实当不当这个jb经理,我真无所谓,我在乎的就是你的态度。一直感觉你这人不错,而且又跟我堂哥有关系,想着咱们可以当兄弟处。

    我拍拍胸脯说,必须的啊,咱们不是一直都是兄弟么?

    鱼阳这个人性子冷漠。但像个大孩子,有啥心事儿都挂在脸上,说实话这种的人很适合当朋友相处,而且我确实也没心思从舞厅里混的出人头地,现在我一门心思就想着倒腾西瓜的事情。

    别说大老板没开口让我负责。就算他张嘴,我肯定也不答应,当经理就意味着要把更多的时间绑在歌舞厅,对我而言不现实,过几天我指不定还得请假到临县。到时候鱼阳就是块挡箭牌。

    矛盾解开了,鱼阳从兜里掏出来包二十多块钱的“黄鹤楼”抛给我说,别说我不够意思啊,待会给你兄弟们分下,我这个人不太爱说话,省的哪说的不对惹人烦,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干好自己的事情,我不好逼叨。

    我双手抱拳作揖说,谢谢我鱼总。

    我俩正闲唠嗑的时候,杨伟鹏和一楼的大厅经理“咚”一下推开房间门,焦急的跟我说,三子你哥们从舞厅跟人打起来了,快下去看看吧。

    我“腾”一下站起来,撒腿就往一楼大厅跑。隔着老远就听到胖子扯着嗓门骂街,舞池里闹哄哄的一片,很多男女青年兴奋的围在四周看热闹,我问小宝:“宝哥,有人从场子里闹事,刀疤怎么不在?一楼看场的人呢?”

    小宝苦笑一声说,五分钟前刀疤哥跟着大老板出去办事了,咱们舞厅现在一个看场的人都没有。

    我骂了句“操”,推开挡在前面的围观人群,硬挤了进去。舞池的正当中王兴捂着脑袋蹲在地上,鲜血正“突突”往下流,刘晴、陈圆圆几个女生正焦急的围在他跟前。

    胖子、雷少强和陈花椒正跟一个身板高大的家伙推推嚷嚷。

    那个长得又高又壮的混蛋看起来很眼熟,有点像之前我们在初三教室见到和林小梦干那事的家伙,

    鱼阳也挤进了人堆里。看了眼狗熊似的少年,皱着眉头说:“林恬鹤这个逼怎么来了?”听他口气有点意外还有点忌讳。

    我说你认识他啊?鱼阳点点头说,我们这一届的,外号金刚,以前打过几次架。这狗逼会武术!

    我“嗯”了一声,看了看四周,随手拎起个酒瓶子就冲了过去,别说他会武术,他就是会飞。今天打了王兴,我也要弄废他。

    我人还没到,手里的酒瓶就已经甩了出去,不过准心太差,酒瓶子从那家伙的脑袋上就飞了过去。我指着他骂了句“草他马的!干他!”

    胖子他们听到我的声音,也不推搡了,直接围起来那小子开踹,那家伙确实确实有两下子,一打三。根本不吃亏,一肘子怼开胖子,大胳膊一挥单手搂住陈花椒的脖颈就甩到地上,雷少强长得矮小,身法也灵巧很多。躲过这家伙的攻击。

    我这个时候也冲到了他们跟前,抬腿就往他裤裆上踹,林恬鹤一手捏住我的脚腕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拉,我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被拽倒在地上,这个庞大的家伙抬腿就往我胸口踩。我吓得赶忙伸手挡。

    雷少强不知道从哪捡了根铁管,“我去尼玛的!”跳起来照着林恬鹤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林恬鹤被他砸了个踉跄,踩着我的肚子就跌坐在地上,雷少强不依不饶的攥着铁棍往他身上狠抽。

    我和胖子趁机爬起来,跑到旁边抓起把椅子砸牲口似的往林恬鹤的身上猛招呼,打了三四分钟,鱼阳和小宝拽住了我,鱼阳一边搂住我,一边凑在我耳边小声说:“别冲动,金刚惹不起,打两下就算了,真出事儿谁也保不了你。”

    我被打出了真火,喷着唾沫骂:“他是脑袋上长角了还是jb上长牙了?为啥惹不起?”我推开鱼阳,举起椅子又狠狠朝林恬鹤脑袋上砸了下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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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胖子、陈花椒、雷少强一人抡起把椅子劈头盖脸的往林恬鹤的身上砸,打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中间砸坏了两三把椅子,林恬鹤满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变成了死狗,我喘着粗气踩在他脑袋上问,这事儿怎么算?

    林恬鹤也确实算条汉子,被我们这么群殴,基本上没有发出一声求饶,脑门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仰起脸用杀人似的眼神瞪着我喘息说,小逼崽子,这事儿咱们没完!

    我一听火又起来了。举起椅子就准备再往他脑袋上砸,椅子在半空中被人给拽住了,我回头望去,只见刀疤横着脸一把推开我骂,你他妈不想干了可以自己滚。别给舞厅惹麻烦。

    我说,你他妈给我来事是吧?

    刀疤不停的朝我挤眉弄眼,感觉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如果不是看他身后跟了七八个马仔,我当时就翻脸了,这个时候鱼阳和小宝也走过来劝架,鱼阳搂着我肩膀往舞厅的后门推,其他兄弟搀起王兴跟在我们身后。

    我愤怒的一拳头砸在墙上骂,有人来咱家舞厅闹事,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胳膊肘往外拐,一个个都他妈啥意思啊?

    一直把我推到后门的胡同里,鱼阳才叹了口气说:“金刚咱们真惹不起,他老子是县委的二把手,我上初一的时候跟他打过几次架,从学校里谁也没讨着便宜,后来寻思在校外整他,我堂哥喊了几个手下帮我,虽然把他打进医院了,我们几个也全让抓进看守所里蹲了十几天,后来我堂哥托人花了不少钱才把我捞出来。”

    我深吸了口气问他,直接关进看守所的?压根都没走公安局的程序?

    鱼阳苦涩的点点头说,金刚也算个爷们,对外一直放话,从学校里怎么打都无所谓,但是谁要动用社会上的关系,他就喊他爸。

    陈花椒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说,我当多大个屌势,敢情也是个靠家里的纨绔。

    鱼阳冷笑说,就算不靠家里。一对一单挑你是选手不?你要是行事儿,这会儿就进去跟他约地方干一下,那样估计今天的事情能了了。

    陈花椒哼了一声,没往下接话,别说一对一单挑,就算我们几个捆一块儿正大光明的打,都一定是他对手,我琢磨了几秒钟问鱼阳,你和那个金刚认识,帮我问问他想怎么着。

    鱼阳叹了口气说。今天的事情不好处理,儿子在外面被人打成那副熊样,你要是金刚他爸能忍不?

    我冷笑着咬了咬嘴唇说,我要是他爸,当年就把他整床单上,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鱼阳拍拍我肩膀安慰说,行了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我建议你先躲两天避避风头,回头找个人去说说情,这事儿差不多就解决了,金刚肯定是认识你那几个女生朋友,到时候女人开口比咱们好使。

    鱼阳要不说这话我还没想起来,他一提,我猛地想起来,侧头问胖子和王兴。那个傻大个是怎么来的?你们怎么好好跟他干起来的?

    王兴额头上的鲜口差不多止住了,只是脸色有点发白,想了想说:“应该是林小梦叫过来的,反正他来了以后就坐在林小梦边上,中间俩人一块上了趟厕所,回来以后他就开始给几个女生劝酒,灌了曹小艾好几杯,眼瞅曹小艾都快吐了,胖子说替小艾喝,他直接就把桌子掀翻了,骂了好多难听话,我们就打了起来。”

    狗日的这是摆明闹别扭,我皱着眉头琢磨了几分钟,这事儿就算不是林小梦挑唆的,肯定也和她逃不了关系。一想到林小梦仨字,我心里就好像吃了二斤苍蝇似的恶心。

    我正犹豫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小宝从歌厅里跑出来,焦急的朝我们说,赶快走!警察来了。这会儿已经到大厅里了。

    我们几个拔腿就往胡同深处跑,结果太着急跑错了方向,一直跑到最顶头才发生是条死胡同,我想要掉头的时候,身后已经被一大群穿制服的警察给堵住了。没有任何悬念,我们一群人被按倒在地上,不过没有戴手铐,警察可能也认为我们就是一群小孩儿,折腾不出来什么花样。

    当被推进闪着警灯的面包车的时候。我看到陈圆圆她们几个女生全都站在车跟前,刀疤和林小梦也仰着脸朝我看,不同的是陈圆圆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心,而林小梦和刀疤嘴角却在挂着笑意,特别是林小梦的眼中闪烁着复仇成功的喜悦。

    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本来就是个套,从曹小艾她们走进舞厅开始,这局棋就已经再下了,与其说林恬鹤是来闹事,倒不如说他其实就是为了挨打,刚刚开打的时候,刀疤也是故意没有在,目的就是让我们把林恬鹤揍个半死不活。

    当然不是说林恬鹤的智商有多高,我甚至怀疑他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枚棋子,最有可能想出这种损招的就是刀疤。我朝着车下的刀疤用口型说:“草泥马!”

    刀疤歪了歪脑袋一脸的小人得志,正在跟两个警察说话,跟我的眼神碰到一起的时候,他嚣张的伸出小拇指挖了挖鼻孔。

    我情绪一激动,站起来趴在车窗玻璃上扯着嗓子骂:“草泥马的,你个逼养的!”

    坐在我两边的警察直接把我按下,靠近车门的“人民卫生”一拳头狠狠的怼在我肚子上,打的我差点岔气,我剧烈喘息了两口后,心里已经确定下来。这事就是刀疤搞的鬼。

    几分钟后,警车开动起来,整个面包车里除了我们哥几个以外,就还有两个警察,一个年轻点的从前面负责开车。还有一个岁数稍微大点的在后面盯着我们,胖子突然抽泣起来,哭咧咧的跟警察求饶,叔叔!我们知道错了,能不能给个机会啊。我们还是学生,不想因为这事儿被开除。

    前排开车的年轻警察“嘁”的冷笑一声,继续打方向盘,倒是坐我们旁边那位说话了,他说。现在想起来自己是学生了?早干什么去了?打架斗殴时候那股子血性呢?知道你们打的是谁不?

    听他的口气,我感觉有机会,磨蹭了两下把晚上大老板刚给我的两千块钱从兜里掏出来,故意丢在那警察的脚下,然后推了推他胳膊说。叔叔你钱掉了。

    那警察低头看了眼钞票,“嗯?”了一声瞬间乐了,不知道是笑我办事幼稚,还是觉得我上道,朝着开车的那位说:“小刘把车靠路边停下。”然后他捡起来那一沓钞票。板着脸对我说,你知道这属于什么性质么?

    我点点头,怯生生的说:“拾金不昧。”

    开车的警察猛地出声,指着我说,我说怎么看这小兔崽子眼熟。李哥你还记得不?上次咱们到商业街去抓嫖娼,就有他,还有那个小胖子,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学好。

    我尴尬的咳嗽两声说,叔我们真知道错了。挨打的人是我们同学,我知道他肯定有背景,可是你看我们都还这么小,就算让关进看守所也判不了刑,不如放过我们,我自己去找同学把事情说清楚,不会让你们为难。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走下面包车商量了几分钟后,那个岁数稍微大点的警察拉开面包车门说,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你找林恬鹤把事情谈开,只要林恬鹤的家长撤销案子,我们也不会继续抓你们,听明白没有?

    我松了口大气,狂点脑袋说“知道了!”赶忙招呼哥几个急冲冲的往下走,心想可算逃过一场大劫,谁知道我刚跳下车,那警察就把车门给关上了,看向我说:“我是让你一个人去谈,十二点之前林恬鹤没撤销案子,他们全都事大了!还有不管谈没谈妥,十二点之前你都必须回派出所,我已经很照顾你了,别让我难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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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滞的望着警车缓缓开走,好半天没有缓过来神儿,本以为付出两千块钱的昂贵代价可以保我们兄弟这回集体逃出生天,谁知道两千块也就是块敲门砖,基本上跟打水漂了一样的,而且还是连声音都听不见的那种。

    那警察临走的时候,让我主动去找林恬鹤商量撤诉,就跟让我自己过去打脸没啥区别,而且现在距离十二点也就不到三个多小时,我就是想主动打脸都找不到地方。

    怎么办?我一个人蹲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发愁。

    这事儿的关键还在林恬鹤身上,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找他,刀疤和林小梦肯定知道,可那俩狗逼恨不得我马上被枪毙,找他们不现实,我沉思了十几分钟后,伸手拦了辆“三奔子”决定先回舞厅一趟。

    说不定大老板现在回来了。就算他不在,我也得把更衣柜把那“八千块钱”拿到手,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万万不能。回到歌舞厅我直接上了个二楼,经过刚才的打架事件和警察风波,整个舞厅里不剩几个人。

    二楼更衣间,鱼阳坐在长椅上看小说,见到我突然进来,他吓了一跳,疑惑的问我,这么快就出来了?没挨打吧?

    我摇摇头歪嘴笑着说。我是从派出所里越狱出来的,老板在没在?还有刀疤那个狗逼去哪了?

    鱼阳“腾”一下站起来,劝我:“兄弟,打个架无非就是赔点钱,进看守所蹲几天的事儿,你越狱性质可就变了,听我句劝赶紧回去,大老板好像到崇州办事去了,刀疤是个傻逼,为了他犯不上。”

    我说:“没事,我心里有数!”然后从更衣柜里拿出来那个装钱的牛皮纸信封跟鱼阳闲扯了几句,就快速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杨伟鹏装作扫地的样子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就指着他脑门吓唬:“你要是敢把老子越狱准备弄死刀疤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宰了你!”

    杨伟鹏吓了一哆嗦,连连摆手说不会的。

    走出舞厅大门的时候。我舔了舔嘴唇笑了,刚才那番话我是故意说给杨伟鹏听的,目的就是借他的嘴转告刀疤,把刀疤吓得躲起来,最好是能立刻县城一段时间,不然谁知道这个畜生又会暗地里使什么绊子。

    总得来说鱼阳是个好人,哪怕听说我从派出所里逃出来,都只是一个劲劝我别干傻事。看我拿钱想要跑路,他还主动掏出来几百块钱给我用,我心想等这件事情解决完以后,一定要跟他的关系再近一些。

    从舞厅出来,我又打了一辆三轮车赶往19姐住的小区,目前我没办法找到林小梦,相信作为林小梦好姐妹的陈圆圆应该可以,陈圆圆脑仁天生就跟胸一样小,听不了几句好听话就肯定主动帮我。

    一想到待会可能要跟19姐见面,我心里除了紧张还多了几分内疚,多少次她逼迫我到她家住,我都找借口避开。没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居然主动敲门,估计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又要下降几个档次。

    从门口犹豫了几分钟后,我还是咬着牙敲响了19姐家的防盗门。

    紧跟着19姐穿件白色的睡袍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见到是我后,她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直接“咣”一下关门,反而又把门打开了一点问我,有什么事么?她说话的口气很平常,既没有厌烦也没多热情,就是普通老师对学生的腔调。

    我干咳了两声没话找话说,老师您还没睡么?

    19姐点点头问我,要进去坐会儿么?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我找陈圆圆有点事情。

    她让我稍等一会儿。就转身返回了客厅,不多会儿陈圆圆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问我:“你没事吧?”我赶忙冲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笑着说:“我能有啥事儿。就是想问问咱们咱村的一些事情。”然后我拽着她的胳膊往楼下走。

    刚才19姐一直都在门口站着,看起来好像是在擦地,实际上就是偷听我们说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把陈圆圆一直拽到了楼道口,才出声问她能不能联系到林小梦?

    陈圆圆这只傻鸟到现在还不停的替林小梦解释,说什么这件事情跟林小梦没关系,完全就是那个林恬鹤搞出来的。让我不要难为林小梦,耐心的听她把话说完,我才开口说:“圆圆,这件事是不是林小梦做的一点都不重要,我现在就是想找到林恬鹤,跟他赔礼道歉,求他到派出所把案子撤销,不然胖子他们,包括我在内都有可能让判刑。”

    陈圆圆瞪着水汪汪的眼睛不相信的望着我,好半晌才说:“判刑?怎么会那么严重啊?”

    我叹了口气靠在墙壁上说,如果是平常打架还好点,可是人家林恬鹤他爸是咱们县的大领导。所以事情肯定大了,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我拜托你去问问林小梦,林恬鹤现在到底在哪?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我被判刑么?

    陈圆圆犹豫了,低头咬着嘴唇沉默足足能有五分多钟,才轻声说:“林恬鹤现在在县医院的外伤科住院,成虎你必须答应我,一定不能再去找他报仇。不然小梦以后肯定都不理我了。”

    我拍着胸脯保证,我不是那种说假话的人。

    陈圆圆白了眼我娇嗔说:“你这句就是假话,需要不需要钱?我手头上还有点。”

    陈圆圆这句话让我挺意外的,都没想到她居然要主动给我钱。

    我坏笑着扫了眼她的小胸脯说。花你钱我不成小白脸子了?我先去处理事情,有时间请你吃饭哈。其实我也就是客套客套随口说的,谁知道陈圆圆还较真起来,从后面大声问我:“有时间是什么时候啊?”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摔倒在地上。暗想这丫头也太特么实在了,吓得头也没敢回,一溜烟蹿出小区门口,拦下辆“三奔子”朝县医院出发了。只要那和林恬鹤本人碰上面,后面的事情我早已经计划好应该怎么办,没意外的话应该万无一失。

    从县医院附近的小商店,我买了核桃露和一些营养品。蹲在医院门口等了好半天,总算看到一个五十多岁,打扮的埋埋汰汰,一看就不是有钱人的中年大叔从医院里走出来。

    我赶忙从兜里掏出来五百块钱。拦住大叔,说想求他帮我一个忙,然后把我打架的事情大致跟中年人说了一遍,拜托他装我爸。大叔应该挺缺钱用的,思索了几秒钟后就点头同意了。

    我俩一起提起营养品往病房里走,路上我提醒大叔,待会一定记得当着对方的面狠狠的掴我两巴掌。如果对方还不肯原谅,你就下跪!出来以后我另外加钱。

    走到林恬鹤住的病房门口,我先伸直脖子先往里看了两眼,领导的儿子待遇就是不一样,狗日的居然住的是单人间,屋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架势应该是林恬鹤的爸妈。

    我示意大叔上前敲门,大叔有点紧张,手指哆嗦了好半天才“咚咚”敲响了房间门,我们“爷俩”耷拉着脑袋走了进去,一看到我,林恬鹤“蹭”一下就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指着我骂:“你他妈居然还敢到医院来!”

    林恬鹤他爸皱着眉头问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叔可能太紧张了,嘴皮一秃噜指着我骂了句:“这小兔崽子是我爸,不对,我是小兔崽子他儿子!”我脑门顿时冒出来一股黑线,真不知道花五百块钱雇他,到底是特么来给我装爹的还是搞笑的。

    赶忙拽了拽他胳膊,低垂着脑袋朝林恬鹤道歉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来给您道歉了,我今天喝了点酒,所以有点冲动了,还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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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本身像吃了炸药桶似的林恬鹤见我低三下气的赔礼道歉表情缓和了很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说,我不是第一次被人打进医院,但是我烦别人背后偷袭,这件事你说怎么办吧?

    这种时候,我除了装孙子给人继续道歉以外别无选择,我腰杆又往下弓了弓,都快垂到裤裆里头,就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我错了!”加上我嘴里口故意含口唾沫,说话的语调听的也不太清晰,感觉跟哭了似的。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我嗓子突然有点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谁知道花五百块钱雇的那个中年大叔顿时间像是抽羊角风一样,扑倒我跟前甩手就是一个大耳掴子扇到我脸上,直接把我打的眼冒金星,一屁股崴到了地上。我这才想起来之前进病房的时候跟大叔商量过,只要我咳嗽两声他就揍我。

    我忍不住埋怨自己,好端端的咳嗽个什么劲儿,真是搬起石头狠狠的砸了自己脚,我两手撑地刚要爬起来,大叔又是大巴掌甩在我脸上,当时我死的心都有了,我跟大叔约好的是让他打我三巴掌。庄稼人一膀子力气,抽我都是往死里打。

    幸亏林恬鹤他爸妈及时给拦住了,林恬鹤他老子不愧是当大领导的人,表面功夫做的一套一套的,两手推着大叔劝阻说,孩子有错咱们就好好教育,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大叔也真是个实在人,喷着唾沫大声嚷嚷“还有一巴掌”,推开林恬鹤他爹,冲到我面前抡圆了膀子就又是一耳光呼了下来,我鼻子和嘴巴当时让干出了血,我坐在地上是真哭了,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给钱喊爸爸不说,还让这顿打。

    连续抽了我三巴掌,大叔消停了。林恬鹤一家人也消停了,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女人家到底还是心软,林恬鹤他妈看我鼻子和嘴巴都出血了,搀扶起我到厕所简单冲洗了一下。

    我一边往脸上扑水一边抽泣着跟他妈求情:“阿姨,您给叔叔说说好话吧,我是真知道错了,求求您让叔叔把我们的案子撤销吧?我们还有几个同学被关在派出所里呢。”

    她妈挺好说话的。点了点头说:“以后千万别随便跟人动手了,别人打坏你,你父母会心疼,你打坏了别人,别人父母也心疼,知不知道?”

    我像个乖宝宝似的狂点脑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回我可不是装出来的,是刚才真被打到鼻子了,看我哭的伤心,林恬鹤他妈拍了拍我肩膀安慰,别哭了孩子。以后和我们家阿鹤当个好朋友。

    我抽抽搭搭的“嗯嗯”了几声,从厕所出来,林恬鹤他妈把他爸拽出了病房,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林恬鹤、大叔仨人,大叔真是个实在人,轻轻靠了靠我胳膊小声问我,跪不?

    生怕让林恬鹤看出来端倪,我赶忙侧过脑袋朝他摇了摇头,林恬鹤坐在病床上狐疑的看了看我们“爷俩”说:“叔,麻烦您出去一下,也让我爸妈先别进来。”

    大叔别的听出清,这句话听的倒是挺利索。一蹦一跳的蹿出了病房。

    林恬鹤从病床上坐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和我对视了几秒钟后说:“赵成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故意给林小梦那个婊砸当枪使?”

    我急忙摇摇头说没有。心里却骂不傻逼你能干出这事么?

    林恬鹤望了眼病房门上的小窗口压低声音说,那大叔不是你爸对吧?我既然想整你,肯定把你的底细调查的清清楚楚,你爸和你妈离婚了。你爸现在从监狱里服刑呢,对吧?

    我心里“咯噔”跳了下,愕然的望向林恬鹤,暗道这次看来真是踢到铁板了。这林恬鹤看起来五大三粗,居然还是个这么有心眼的狠人,还沉默了一会儿后点点头说:“他是我花钱雇的,但我是真认怂了,希望鹤哥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一马!”

    林恬鹤哈哈笑了,朝着我勾了勾手指头,我老老实实走到他面前,林恬鹤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出声说:“这一巴掌是还你兄弟今天晚上偷袭我的,咱们现在两清了,待会我会让我爸打电话撤销案子。”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脸上却火烧火燎的烫。说实话林恬鹤有伤在身,这一巴掌打的并不疼,但是特别屈辱,尤其是看他嘲讽的眼光,我更是感觉仅剩的那点自尊心被狠狠的来回践踏了几遍。

    林恬鹤懒洋洋的倚靠在床头上说,知道我为什么故意找你事不?

    我无精打采的摇摇头,心里那时候真跟被掏空了一样,说不出的委屈。我死死的攥住拳头,告诉自己记住这一耳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林恬鹤说,上个学期我有伤休学。听说你混成三中的扛旗了?

    我咬着嘴皮说,扛旗会像个傻篮子似的被你这么欺负么?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带着浓浓的怨气。

    林恬鹤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服气,咱们开学可以试试。谁也别靠外面的力量,就从学校里单壳,到时候你就算把我腿打折,我都不带让我爸插手。敢不敢?

    我昂起脑袋,眯着眼睛看向他,说话算数不?

    林恬鹤坐直身子冷笑,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坑。谁要是说话不算数出门就让车撞死!如果毕业前你能把我打服,我林恬鹤以后跟你混!

    我说:“好!”然后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又说:“下一次我一定在你脸上盖个一模一样的印子!”

    林恬鹤摆摆手说,行了!你走吧,十二点前你那帮渣子兄弟肯定能出来。

    我深呼吸两口径直走出病房。关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林恬鹤,他的眼中带着浓浓的鄙夷,那种感觉捏我好像捏死一只臭虫似的容易。离开病房我又千恩万谢的跟林恬鹤他爸妈鞠躬感谢,然后拎着我那价值“五百块”现大洋的老爹离开了医院。

    走到医院大门口,我揉了揉明显有些红肿的面颊,又给了大叔一百块钱。朝他挥挥手说:“再见吧,再也不见了。”

    这大叔也挺有意思的,装爹还装上瘾了,乐呵呵的跟我说,兄弟下次还有这好活儿的时候,你记得喊我,我住在营子街361号,

    我郁闷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急急忙忙的拔腿就往街口跑去,大晚上的也打不着“三奔子”,加上我心里实在烦躁,干脆跑步朝派出所奔去。

    一边跑我一边总结,为什么这次会被林恬鹤阴的差点爬不起来,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顺风顺水惯了,总觉得全世界都是傻子,就我一个聪明人,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小瞧任何人。

    林恬鹤的事情,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没能耐的看人装逼,有能耐的装逼给人看!终归到底还是我太弱鸡,如果我手里有个几十万上百万,直接请律师,拿钱也能把兄弟们砸出来。

    蹲在派出所大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胖子他们一个不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而且不止是他们几个,没想到陈圆圆和19姐还有个青年男子也跟在他们旁边,19姐还不停的给两个警察握手感谢。

    这他妈的啥情况?我顿时间有种云山雾罩的感觉?难道不是林恬鹤松口了?而是19姐托关系保释出来的?

    想到这儿,我往阴影处里站了站,想看看19姐跟他们说啥?

    等两个警察走回派出所里,胖子左顾右盼了半天后问19姐,老师您看没看见成虎?

    19姐板着脸教育他们几个:“成虎去替你们赔礼道歉了,你们都是大孩子了,以后千万不要再跟人动手打架,要好好学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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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一个女老师大半夜能为了几个渣子学生特意跑到派出所,光是这份德行和操守,就比我们学校那帮什么班主任、副校长高尚的多。

    我们一帮大人眼中的不良少年齐头并肩横走在大马路上,我把林恬鹤的事情跟他们简单讲了讲,哥几个听完后义愤填膺的挥着胳膊吼叫“开学就跟丫干!”

    我点点头说,干是肯定的!不过咱们吃一堑长一智,干之前先把两个贱人收拾掉!然后趁着暑假好好的挣点钱。开学哪怕招兵买马手里也有资本!我这话其实是说给陈花椒听的,关于贩西瓜的事情,他迟迟没有同意。

    王兴脑门上的伤口已经疤,阴沉着脸问我,先整林小梦还是刀疤?咱们什么时候开整?

    我想了想后说:“先吃点东西,让我考虑考虑,整也是先从林小梦开始,刀疤那个损逼估计现在躲起来了!”然后我们找了家路边的“大排档”要了点小笼包和方便面。一边吃我一边盘算。

    既然打算好好整整林小梦,以前我和胖子半夜砸她家玻璃的那种小把戏肯定不值得一提,可是怎么样能既隐藏身份,还让林小梦害怕,最后是吓得滚出县城呢?我绞尽脑汁的琢磨着。

    猛然听到大排档的老板娘嘟囔老板:“你会不会生火啊,煤那么湿就往炉子里扔,噼里啪啦的真吓人!”

    我脑子里突然跳出个想法,吸溜了两口方便面汤后问兄弟几个,你们谁知道哪有卖鞭炮的?

    陈花椒说,批发市场上就有卖的,也是他们老乡再卖!

    我满意的点点头说,那咱们明天就给林小梦来个百花争鸣。连续玩几天,花点钱图个乐呵,怎么整刀疤我也想好了。

    从大排档出完饭,哥几个商量好明早在学校门口碰面,就分道扬镳了,陈花椒在批发市场的一个亲戚家里住,雷少强支支吾吾的说他也有地方睡就和陈花椒一块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王兴、胖子仨人,胖子很臭屁的拍了拍自己足足能有34d的大胸脯说:“关键时刻还得看胖爷的吧?跟着胖哥走,吃喝玩乐全都有,幸亏我家老爷子帮我租了间房子,不然咱们今晚上得露宿街头。”

    胖子新租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是一栋二室一厅的温馨小屋。只不过屋里的味道实在有点让人惨不忍睹,打开门一股子脚臭气夹杂着馊味扑鼻而来,呛得我差点吐出来。

    胖子一拍大腿骂了句“我勒个大槽,跟你们跑了一天半忘了正经事!麻痹的。当初我爹给我租下来房子怕我一个人孤单,就给我买了条小狗,那狗崽子肯定饿死了。”

    我和王兴捂着鼻子走进小屋里,看到满地都是一妥妥的狗屎。茶几上、客厅里,甚至沙发上全都是一片片的云彩团,听到开门声,厕所的方向马上传出几声奶声奶气的狗叫。一只白色的小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胖子欣喜若狂的抱起来小狗,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小磊子,来给爸爸亲一口!卧槽,怎么一股子屎味儿,你丫这两天靠什么活下来的?”胖子“呸呸呸”吐了两口,搂着小狗就走进了厕所,几秒钟后我听到胖子发出“呕”的呕吐声。

    出来以后胖子死活不肯再抱小狗,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胖子之前拉完屎忘记冲厕所,而那只叫小磊的狗崽子也陪伴我们走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见证我们人生中最生涩最纯粹的豆蔻年华,也正是因为它,胖子才有后来的彻底改变。

    我们仨人把屋里简单打扫了一遍。就坐在沙发上开始唠嗑。

    胖子他爸肯定也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是个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的懒货,客厅的沙发特别宽大,几乎可以当床使唤,我躺在沙发上琢磨了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问王兴:“你怎么看陈花椒和雷少强?”

    王兴想了想说,陈花椒年龄虽然比咱们大,不过心理其实挺幼稚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应该可以当哥们处,雷少强油嘴滑舌,感觉和胖子有一拼。

    胖子正在帮小狗刷牙,听到这话后。从厕所伸出脑袋说:“雷少强可不简单啊,刚才从派出所蹲着,咱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唯独雷少强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东张西望,甚至还敢跟警察逗嗑!”

    我点点头说,我也感觉雷少强很神秘,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有时候就觉得他看咱们的眼光像看小孩子过家家,比如今天晚上在舞厅干仗,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他偷袭林恬鹤那一铁管子完全是奔着要命去的。只是半空中收了力。

    哥几个随意闲扯着,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后半夜,胖子抱着“小磊”哈欠连天的滚回卧室睡觉,王兴和我就在沙发上凑合。没多会儿就听到两人就发出响雷死的呼噜声,我望着窗外已经泛起的鱼肚白,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轻声喃呢:“老子一定要血债血偿!”

    猛不丁瞅见客厅墙上。胖子和他爸的合影,我心里一阵刺痛,又想起来还蹲在牢里的我爸,也不知道我爸现在咋样了?有没有被人欺负。看来一定要加快挣钱的步伐,明天想办法说动陈花椒,尽可能快的挣到属于我自己的钞票。

    早上九点多钟,我踹醒胖子和王兴,从楼下吃了点早饭,胖子怕“小磊”饿着,花十块钱把狗寄放在早餐铺子,我们仨人肩膀搂着肩膀的朝学校走去,学校大门口陈花椒和雷少强早早的就蹲在那里等我们。

    陈花椒不知道从哪弄来辆三轮车,朝着我们坏笑道:“待会拉炮用!我估计三哥今天买的炮绝逼不会少!”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说,必须的!今天咱们要给林小梦一个能够铭记一生的美好回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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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复林小梦的行动肯定不能白天干,为了不让这个骚货怀疑,我说,咱们白天该上课上课,不能因为个女人荒废学业,其实说这话我自己都觉得脸臊的慌。

    陈花椒一脸牛逼的招招手喊:“上车,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车神!”我们四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跳上小三轮骑进了学校,就是苦了蹬车的“车神”,没走几步就累的跟什么似的直吐舌头,不少学生和老师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们。

    那时候也没觉得多丢人,只认为能引起别人注意是件很拉风的事情,如果不是门岗大爷阻拦,我觉得陈花椒能驮着我们一直冲到教学楼底下,把小三轮停到车棚里,王兴说:“距离上课还早,不如咱打会儿球去呗?”一帮人又兴冲冲的跑到篮球场上。

    蹭别人球玩的3v3斗牛,我和胖子、雷少强两个弱鸡一组,打了几圈就输了,滚到篮球筐底下休息,胖子这货是真不嫌脏看到球架下有条毛巾。拿起就擦汗,擦完汗还呼扇呼扇的扇风,雷少强坏笑说,给我也扇扇呗?

    胖子鄙夷的撇了撇嘴说,给我二十块钱。我能毛巾给你抡的像电风扇。

    雷少强一顿无语,靠了靠我胳膊指向校园说,那是不是傻逼金刚啊?

    我顺着他的指头看去,见到林恬鹤带着几个人牛逼闪电的从学校外面走进来,这逼鼻青脸肿,脑袋上还扣着网状的纱布(我叫不上来具体名字)昂首挺胸的迈着“王八步”直接朝球场上走过来。

    我心说狗日的长得五大三粗,抗揍能力竟然也这么强悍,这要是换成我昨天让那么暴打,铁定得从病床上躺上十天半月,没想到他睡一宿就好像啥事没有了。最主要的是他的智商完全和体格子不成比例。

    林恬鹤完全是奔着球场,或者说是冲我们来的,人还没到,就嗓门洪亮的挑衅:“哟,你们几个菜逼还会打球呢?要不要一块玩会儿?”

    王兴仰着脑袋说,打就打!谁屌谁!

    看了眼他身后的五六个少年,长得都很壮实,我寻思这王八蛋肯定不是单纯想打会儿球那么简单,上去搂住王兴和陈花椒朝着林恬鹤微笑说:“我们认怂,打不过你,您慢慢玩!”

    林恬鹤和那几个跟班冲着我们一阵嘘声“垃圾、窝囊废!”

    不理会这逼的故意挑衅,我硬拽起王兴他们往教学楼走,回到教室王兴不服气的问我,为什么不打?你看他那屌样,就感觉天老大他老二似的,狂的简直没边了!

    我吸了吸鼻子说,如果打球的时候他故意撞你两下,或者喷脏话,咱们肯定跟他干起来,可问题是一旦动手绝对讨不了任何便宜。被人揍一顿不说,再让拽进政教处更jb麻烦。

    胖子气呼呼的说,那咋办?总不能以后看到他,咱就远远的躲开吧?

    我点点头说:“暂时先装孙子吧!”让人踩着脑门拉屎,这种感觉别说兄弟们不爽,我心里更不舒服,可在没想到好的办法之前确实不能硬碰硬,原本以为林恬鹤是个独行侠,就算真开干,我们五打一。讨不上便宜可也吃不了亏,现在看来狗日的手里居然也有人。

    雷少强仰着脑袋看头顶上的电灯棍,沉默了几秒钟后说:“天若让其亡,必先让其狂!先给他狂一阵子,最好让丫觉得咱们是窝囊废,越窝囊越好,他越不把咱们放眼里,等报复的时候耳光子扇在他脸上越疼!”

    胖子贱嗖嗖的“啧啧”说,没看出来小强子还有这文采呢?刮目相看啊!

    雷少强挖了挖鼻孔撇嘴说:“这才哪到哪啊,你强哥会的多了,什么胸口碎大石,菊花开瓶盖,脚踩电灯泡,单手拎井盖,你敢想的我都会。要不是早上没喝酒,我能吹到你怀疑人生!”

    “噗”我们几个人全都被这对二货给逗喷了,刚才碰上林恬鹤的郁闷心情顿时被一扫而空,我特地多看了两眼雷少强,他朝我咧咧嘴说,我妈说过心情压抑的时候自己得会逗自己玩,不然斗志肯定受影响。

    我笑着说,阿姨不简单啊?

    他哈哈一笑说,从小我妈就跟我说不能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所以我的哥们都很二。

    我顿时一脑袋黑线,就是这货嘴里吐出来象牙,三两句话就又把我给绕进去了。

    没多会儿上课铃响了,第一堂课居然是19姐的,19姐扫视了我们几个一眼,直接开始讲课。仰头看黑板的时候,我这才察觉为什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敢情今天陈圆圆没来。

    按理说不应该的,陈圆圆这种品学兼优的尖子生基本上不会无故缺课,难不成是她生病了?我瞄了一眼陈圆圆空荡荡的座位。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上这种补习班,老师几乎不会管你干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扰乱课堂秩序,你爱睡觉睡觉,想吃东西吃东西。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19姐刚开始时候还会拍拍讲桌提醒,可下面的学生完全视若无睹,仍旧该干什么干什么,可能看19姐脾气好。又是个女老师,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居然叠起了纸飞机,在教室里来回飞,把19姐气的眼圈都红了,“咣”一下将教科书砸在讲桌上。

    班上的同学全都吓了一跳,不过也就安静了几秒钟,一个个又闹腾起来。

    王兴靠了靠我胳膊问,管不?

    我想了想,直接站起来,朝折腾最欢的那个高个子男生走了过来,过去的时候,我顺手从别的桌上拿起个文具盒,走到那男生跟前,抄起文具盒就狠狠的砸在他脑袋上,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纸飞机说:“给我全捡起来。然后给老师道歉!”

    19姐赶忙从讲台上跑下来推开我说,成虎你要干什么?

    那男生还有点不服气,胖子、王兴,陈花椒和雷少强“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我指着男生的脑门说:“你可以不捡,课堂上老子说了不算,可下课铃以后我他妈说了就算!”

    男生胆怯的点点头,把地上的飞机挨个捡起来,走到19姐的跟前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19姐铁青着脸,瞪着我说:“成虎。你要是还把我当成老师,就马上回座位去,你们几个也一样。”

    我点点头朝19姐鞠躬说,对不起老师,我们影响课堂秩序了。自觉出去罚站!然后拔腿就往门外走,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回头指了指一帮鸦雀无声的学生说:“别的课我不管,以后谁他妈如果再敢上英语课捣乱,放学给我等好了!”

    我们五个直刷刷的一横排靠着墙壁罚站。我竖起耳朵听教室里的动静,果然经过刚才的事情后,屋里变得安安静静,只能听到19姐标准的英语朗读和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

    陈花椒朝我竖起大拇指小声说,三哥纯爷们!

    我坏笑着说。那你愿不愿意跟这么纯爷们的三哥合伙倒腾西瓜?

    陈花椒沉思了几秒钟后,比划了个ok的手势说,妥妥的!昨天见识了你的阴险,今天看到你的仁义,你这种人肯定不会忘恩负义的。待会下课我就给我二叔打电话,让他用最便宜的价钱先给你拉几车西瓜,不过不能赊账,另外货车和运费你自己结算。

    我惊呼道,卧槽!敢情你丫就是个西瓜大户啊?我说为啥老是推三阻四的不愿意答应我。你放心这事儿如果成了,我每挣一块钱里有你两毛的好处费。

    少年人喜欢幻想,还没开始挣钱就开始琢磨有钱以后怎么挥霍,闲扯着下课铃声就响了,我们几个马上闭嘴肃穆的站直身体。就跟等待首长检阅的士兵一样。

    19姐从教室出来,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忍不住捂嘴笑了:“行了,别装了!”然后走到我面前小声说,成虎谢谢你!

    我反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口说了句,多大点逼弊端!幸亏及时刹车,19姐白了我一眼轻声说,圆圆今天去看守所探监了,她爸好像明天要转到市里的监狱服刑,中午到我家吃饭吧,顺便安慰安慰圆圆,你们是一个村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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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撇了撇嘴巴说,整得跟你好像多了解我似得。

    雷少强哈哈一笑说,我确实不了解你,可是我能明白老爸住监狱的难受,三哥肯定也懂,对吧?

    我使劲嘬了口香烟没有吭气,背靠墙壁脑子里不自觉想起来我爸的模样,说实话我隐隐还有点羡慕陈圆圆,她好歹可以看到她爸受审,知道他爸被具体判了多少日子,可是我连我爸现在从哪关着都不知道。林昆帮我打听过,只知道我爸大概是被判七年,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正胡思乱想琢磨的时候,厕所里呼呼啦啦走进来一大帮人,领头的正是林恬鹤,这个狗逼好像从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不管我们走到哪,他总能阴魂不散的找到。

    林恬鹤从口袋掏出一包“软中华”很豪气的给他身后的七八个少年发了一圈。和我面对面的站着,我看他,他也看着我,轻蔑的瞟了眼我嘴里叼着的烟卷冷笑说,虎哥抽的什么好烟啊?给哥们发一支呗。

    我笑着说,垃圾烟不入鹤哥的法眼。然后给兄弟几个递了个眼色就往厕所门口走,林恬鹤不依不饶的一巴掌按在胖子的肩膀上说:“怎么?让你给我支烟抽,就这么不给面子啊?”

    王兴一下子火了。指着林恬鹤的鼻子就骂:“草泥马,真拿自己当三中扛旗大哥了?多大个脸,我们就非给你面子?”

    林恬鹤眯着眼睛说往前走了一步,拿指头戳了戳王兴的胸脯说,昨晚上没挨够是吧?你很不服气?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被林恬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火瞬间冒了起来,一脚朝着狗日的肚子就蹬了过去,骂了句“我服你麻了个痹!干他们!”我一动手其他哥几个纷纷朝着林恬鹤就扑了上去。

    林恬鹤灵巧的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我那一脚,他的本来目的就是激怒我们,逼着我们开战。见我动手了,狗日的也扯开嗓门喊“干死他们!出了事我负责!”旁边那七八个家伙立马像是恶狗似的围了过来,我们一群人瞬间打成一团。

    林恬鹤这个逼的战斗力确实强悍,几乎没费什么劲就轻易把陈花椒和王兴给撂倒在地,胖子体格子从哪摆着呢,三两个人轻易推不倒他,让我意外的是雷少强竟然也没倒下,他像是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来回闪躲,避免被人揪住衣服群殴。

    此刻我正揪着一个家伙的头发,往墙壁上猛撞,林恬鹤先是搂住胖子的脖颈摔跤似的把他给绊倒在地,接着又冲过来,一脚狠狠踹在我腰上,直接把我也给蹬倒在地,周边的那帮狗腿子凑过来抬腿就是“咣咣”一阵猛跺,厕所的地面本来就脏。脚踢在衣服上臭烘烘的一片。

    我两手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余光看到雷少强居然偷摸跑出了厕所,心里一阵悲凉,到底不是一路走过来的兄弟。关键时刻说走就走。

    打了我几分钟后,林恬鹤示意狗腿子们停手,牛逼哄哄的站在我面前说:“赵成虎,你们的战斗力也太次了吧?我都还没热身。就集体认怂躺在地上装死,还能不能行了?”

    我趴在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说,你那么牛逼不是也没敢杀我么?你不说开学以后咱们争扛旗。这才哪到哪,只当是老子今天见识一下你的真实实力,日子还长,咱们慢慢玩!

    林恬鹤叼着根烟哈哈大笑说。看来我选择复读真是对了,难得碰上你这么个有意思的玩具,还是我昨晚上在病房说的话,只要在学校里,你就算把我腿干折,我都不带喊家里人帮忙的,不过你要是老惦记从社会上跟我比划比划,那就别怪我不讲究。

    我仰起脸突然阴沉的笑了,问他:“说话算数不?”

    林恬鹤点了点脑袋说:“当然算数!”,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猛地跳起来一个瘦弱的身影,一砖头呼在他的后脑勺上骂:“算数就他妈给我跪下!”

    突然冒出来这个下黑手的家伙正是刚才偷摸溜出厕所的雷少强。雷少强用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方式再次偷袭成功,一砖头把林恬鹤拍倒在地后,他不依不饶的骑在林恬鹤的身上,攥着板砖“啪啪”又是连续几下。林恬鹤的脑袋上本来就有伤,这一轮板砖下去,鲜血像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

    把周边那几个狗腿子完全看傻眼了,他们毕竟都不是社会上的职业混子,见到出血了,一群人掉头就往外面跑,我和王兴、陈花椒也急急忙忙的爬起来,揪住跑的最慢的那个倒霉蛋围上去就是一顿猛揍。打完之后又合伙把那小子给丢进了尿池子里。

    我夺过来雷少强手里的砖头,狠狠的呼在了林恬鹤的脑门上,然后一脚踩在他脸上,面色狰狞的说:“刺激不?没想到玩具有时候也会玩人吧?给我滚回医院住到开学再来吧!老爷们说话算数,谁要是动用家里的关系谁是王八蛋!”

    从厕所出来,我们几个身上的衣服都跟涂了迷彩似的,又脏又臭,我寻思这副倒霉样子回去怪丢人的。就喊上兄弟们蹬上小三轮翘课出去大采购,一人先置办一身像样的衣裳再说。

    幸亏学校对补习班没什么要求,不然我们连校门口都出不去。

    虽然刚才哥几个也让林恬鹤一伙揍的不轻,可结局还算挺完美的,大家心底的那口恶气也都发泄的差不多,坐在小三轮上王兴兴高采烈的咧开大嘴唱了起来:“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我们几个跟着一起吼:“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

    特别是吼道:“光辉岁月”四个字的时候,兄弟们几乎歇斯底里一般的捶胸顿足,路上的行人全都跟精神病似的打量着我们,把前面蹬三轮的陈花椒累的直吐舌头大骂:“卧槽尼玛媳妇的,有劲儿滚下去推车!”

    哥几个立马全都消停了,我咬着嘴皮发誓:“从今天起,开始咱们的光辉岁月!老子要成为三中的王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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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说是要大采购的,结果“司机”陈花椒愣是把三轮蹬到了批发市场上,都是大小伙子也没啥穷讲究的,半路上我们就商量好了,要整个统一服装,上身黑色的紧身t恤,底下迷彩短裤,白色板鞋,如果有时间再去弄个统一的发型。

    县城的批发市场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有卖的,有新鲜的蔬菜瓜果,也有服装百货,我听陈花椒说,甚至还能买到电棍匕首,别看我们都是本地人。可对批发市场还真没有陈花椒这个外乡人熟悉。

    批发市场名字虽然叫市场,其实总共有三四条短街,特别的热闹,为了避免太显眼,临近市场的时候。陈花椒就把三轮车放到一个熟悉的老乡店门口,带着我们走进了卖服装的那条街。

    不到四五米宽的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陈花椒直接带着我们走进靠近中间的一间店里,用他们老家话很熟络的跟店主打招呼。店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感觉对陈花椒很恭敬的,热情的找出来七八种款式的黑色短袖和迷彩短裤让我们选。

    我选中了一件纯黑色的t恤和白色的迷彩短裤问大家的意思,其他人都没啥意见,唯独胖子苦着脸比划了两下嘟囔:“裤衩没问题,可衣裳我实在穿不上啊。”

    店主拿剪刀把衣服的下摆剪出来两个小缺口,胖子才勉强可以套在身上,不过勒的身上的赘肉一条一条的,像个粽子成精了似的,特别喜感。

    结账的时候,老板只收了我们不到五十块钱的进价,看来陈花椒的面子真心挺大的,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说,我们也不方便主动问。

    就这样我们五个上身黑色t恤,下身白色迷彩短裤出现在了大街上,怪异的组合再次成为街上行人注意的焦点,用现在的话说,我们当时就是“非主流”,搞定了衣服和短裤的事儿,我问陈花椒去哪买鞭炮。

    陈花椒神秘的咧嘴一笑说,不急!反正也翘课了,不如咱们从市场上好好逛逛呗,说不定能买上点啥稀罕玩意儿呢。

    直到他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地摊上,我才知道这货嘴里说的“稀罕玩意”是什么,批发市场上居然真的有卖电棍和匕首的,除此之外那地摊上还摆着拳指、甩棍和砍刀。

    王兴一眼就相中了一把像狼牙似的拳指,爱不释手的套在指头上来回比划,胖子和雷少强也跟风的拿起一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们花了四十多块钱买了五把拳指。

    雷少军眯缝着眼睛说。外力不足武器凑,下次再跟林恬鹤那帮人碰上,咱们戴上这玩意儿,保管一拳头怼狗日的林恬鹤一个血窟窿。

    我提醒哥几个,这些东西平常千万不要拿出来,让学校知道就是大事。

    又从市场上溜达了好半天,又买了几顶鸭舌帽和口罩,陈花椒推着小三轮领我们买了小半车的鞭炮和烟花,这次的采购任务基本上结束,看看时间还早。我们慢悠悠推着三轮往林小梦家出发。

    一直磨蹭到下午六七点,天色渐渐泛黑,我招呼哥几个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把三轮车上的炮竹卸下来,先从林小梦家的大门口挂了好几盘五千响的鞭炮,然后又在她家外面横摆了几箱烟花,简单分了下工,一切都准备好以后,我们一人点上一根烟。

    我朝胖子微微点点头,胖子捏着鼻子怪腔怪调的从门外喊:“林小梦,小梦在家不?”

    林小梦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谁啊?”

    听到正主在家。我邪恶的咧嘴笑了,和王兴同时举起手里的砖头狠狠的就砸碎了她家的窗户玻璃,吼了一声:“开干!”

    雷少强速度飞快的点燃一串鞭炮,陈花椒和胖子分别点着一支二踢脚扔手榴弹似的透过窗口丢进林小梦她家里,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伴随着屋里人的尖叫顿时划破了小巷子的寂静。

    林小梦她家有几个人想要冲出来,可是被门口的鞭炮给挡住了去路,不得不再退回去,我和王兴也兴奋的点燃二踢脚往屋里和院子里扔,一时间鞭炮齐鸣,爆炸炸响,绚丽的烟火冲天,林小梦她家看起来漂亮极了。

    这场绚丽的烟火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我们买的炮竹才放完,林小梦她家的大门已经完全被熏成了黑色。屋里哭爹喊娘的一片骂声,不知道炸伤什么人没有。

    我捏着鼻子喊:“梦梦,今天才是个开胃菜,好好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今后应该怎么做?”

    喊完我们拔腿就跑,一直跑到19姐家住的小区门口,我们把鸭舌帽和口罩全都扔进垃圾桶里,一帮半大小子蹲在街边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胖子笑的最夸张,问我:“三哥,你说林小梦会不会被炸成鸡窝头?”

    我撇撇嘴说,我更关心她下面会不会被炸烂。

    从小区门口坐了一会儿,我才突然想起来19姐之前告诉我,让我抽空安慰下陈圆圆,结果在厕所跟林恬鹤打了一架,我就给忘这茬了,赶忙拍拍屁股跟兄弟打了声招呼就往19姐家跑。

    从外面敲了半天门,里面没人吭气,我刚准备转身走,防盗门突然开了,陈圆圆披头散发。红着眼睛抽抽搭搭的望着我,我尴尬的咳嗽两声说:“你没事吧?听老师说你爸今天判了,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呸,也就几年的事儿。不要太难过。”

    陈圆圆“哇”的一声扑进了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安抚,从我怀里哭了差不多能有五六分钟,她才哽咽的抬起脑袋看向我说,成虎我爸让判了五年。我应该怎么办啊?

    说实话我这个人真挺贱的,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平常总觉得黑狗熊罪有应得,陈圆圆更是活jb该,可当人家哭成泪人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有点心疼。

    我说,没事哈很快的,等你上大学黑狗熊就出来了,啥事也耽误不了。

    陈圆圆又“呜呜”的哭了起来,我手忙脚乱的问她。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要是说错了,我给你道歉行不?我越是问她,她哭的越厉害,整的两边的邻居都好奇的打开门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她给怎么了似的。

    我怀抱着她说,不行咱回屋里哭吧?你这样我很尴尬的,本来啥事没干,邻居再报个警啥的,到时候我更解释不清楚。

    我这句话直接把陈圆圆给“嗤”的一声逗笑了,这丫头明明脸上挂着眼泪,嘴角却泛起了笑容,撒娇似的在我胸口上捶打了两下骂我:“讨厌”,不过还是很乖巧的和我一起走进了19姐家。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我打开灯环视了眼房间问:“19姐呢?”

    陈圆圆两手抱着双腿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沙发上又抽泣起来,老师今天加班还没有回来。成虎我想我爸了!

    我替她倒了杯水说,想呗!这事不用跟我商量,你爱想多久想多久。

    陈圆圆“呜”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这种事情其实没法劝的,就像我当时知道我爸去投案自首气的的直接晕过去一样。这种心结还需要自己打开,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她逗笑,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坐在陈圆圆的旁边,一边听她哭一边不停的跟她讲笑话,肚子里那点笑料都搜刮的差不多了,我又开始给她做鬼脸,熬了一个多钟头,陈圆圆总算才止住了哭泣,红着脸朝我小声说:“成虎我有点饿了。”

    我嘿嘿一笑说,敢情哭还有助消化啊。行呗!今天你伤心你最大,老子下面给你吃,说着话我就站了起来。

    陈圆圆惊恐的望着我,你要干什么?老师待会就回来了。

    我揉了揉她的碎头发调侃,长得这么单纯,思想咋那么复杂,我说下面给你吃。

    帮陈圆圆煮好一碗方便面端到她面前,她盯盯的望着我,脸红到了脖子根小声喃呢:“你真好。”

    我拍拍胸脯说,那必须的。咱们平胸而论,一直都是你在欺负我,我可从来没想过欺负你。

    她扬起小脸狡黠的一笑说,真的么?那你敢告诉我,我第一次被拽进玉米地是怎么回事不?

    我“啊?”了一声,很傻逼的不打自招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刚要说话,防盗门突然被人剧烈的拍响了,打开门一看是王兴,王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三子,我们看到刀疤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