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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姐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

    胖子也凑过来帮我开脱,菲姐你真错怪我三哥了,我们英语老师跟三儿是亲戚,自从他爸出事以后,英语老师就非逼着三儿到她家住,三哥为了能跟你碰面一直都拒绝,今天要不是我去喊三儿,他肯定也出不来。

    我悄悄朝胖子翘起大拇指,心里暗想真特么是好兄弟,编瞎话的能力几乎快赶上我了。

    听完胖子的解释,苏菲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不过仍旧噘嘴生闷气说,那陈圆圆呢?难道她也和你们英语老师是亲戚?她为什么也会搬过去住?

    胖子愕然的“啊?”了一声,他可能还不知道陈圆圆也搬19姐家住了,朝我眨巴了两下小眼睛说。对啊!陈圆圆为什么也搬过去?难道她跟19姐也是远房亲戚?

    我摇摇头说不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苏菲拧了我耳朵一下笑骂,活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真够蠢的可以。

    这时候不管她说啥,我肯定不能还嘴。很配合的一个劲儿点头说,我姐说的对!然后坏笑着仰头看她问,姐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苏菲的小脸瞬间红了,白了我一眼嘟囔,我吃个屁醋。你是我弟弟,我肯定巴不得你好,本来我还想着放暑假你没地方住,特意跟我妈商量把我哥的屋子腾出来租给你住,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这话说的我肠子都特么后悔青了。我赶忙说:“姐,其实我跟19姐好好商量下,应该也能搬出去,要不我到你家住?你抽空下面给我吃?我老喜欢你吃你下面了!”

    苏菲娇嗔的骂我:“滚!”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梁坏笑,姐不生气了吧?难得胖子也出来,咱们仨一块去吃宵夜吧?

    苏菲想要拒绝,我给胖子递了个眼色,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生拉硬拽的推着她往前走,大半夜的打不上“三奔子”了,我决定奢侈一般,领着他俩拦了辆“面的”,那时候面包出租车死贵死贵的,一般人还真坐不起。

    苏菲揪了揪我衣服小声说,你疯了啊?没三奔子咱们慢慢步行过去就得了。花那个冤枉钱干啥?

    我拍了拍裤子口袋口花花说,不差钱,包养你都没问题。

    苏菲臊红着脸又从我腰上使劲捏了一把骂:“我是你姐,别特么一天胡思乱想!”

    我歪着嘴巴调戏她说,又不是亲姐姐,话说我还真想亲姐姐呢。

    苏菲哼了一声没接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我话里的歧义。

    来到小区附近的大排档,我财大气粗的要了几个最贵的硬菜,开了两瓶啤酒说,为了庆祝胖子回归。咱们喝两口吧!

    苏菲直接摇摇头说,我戒酒了,再也不喝了。

    胖子很没眼力的问她,为啥啊菲姐?

    苏菲不耐烦的骂了句,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不喝就是不喝了。哪有那么多原因。

    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从桌子底下踩了踩胖子的脚摇头,然后冲苏菲开玩笑说,姐你长这么漂亮,老骂脏话多影响气质啊。以后也别抽烟了,不然破坏你淑女气质。

    我这话不知道哪又招惹到她了,苏菲“腾”一下站起来眼睛都瞪圆了说:“喜欢淑女啊?那你找错人了,老娘本来就不是,你可以去找陈圆圆。或者那个林小梦,那俩可都是娇滴滴的大淑女,动不动眼一红,博取人可怜。”

    说完话她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叼在嘴里把脑袋转到别处说。老娘就这个样,脏话不离口,烟酒不离手,你要是能受的了,咱们以后继续交往。受不了看谁淑女就找谁去!她说这话的时候鼻音很重,就好像一个孩子心爱的玩具被人抢了一样委屈。

    胖子赶忙陪着笑脸替我打圆场说,谁稀罕淑女啊,我三哥就喜欢咱菲姐这款的女中豪杰。

    苏菲“哼”了一声又坐了下来,抓起啤酒瓶咬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口,看向胖子指桑骂槐的说:“我虽然不招人待见,可也从来不上赶着跟谁好,不像某些人命犯桃花,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桃花岛岛主。身边总能猫啊狗啊的围一帮女生。”

    胖子忙不迭的点头说,对对对!咱菲姐做人真诚,一点不做作,对吧小三儿?

    我说那不是废话么,朝着苏菲举起酒瓶贱笑说,姐我刚才说错话了,咱们喝一个给你赔不是。

    苏菲翻了翻白眼把瓶子挪开不跟我碰,故意转过去脑袋问胖子,你最近跑哪去了?我听人说你家里出事了?

    胖子叹了口气说:“是啊,家里发生的事情都有点哭笑不得,我慢慢跟你俩说,说完我差不多也该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以后我怕是要到崇州去念书了。

    这话虽然我之前就听19姐说过,可是现在听到胖子亲口承认,心里还是觉得很舍不得,几个哥们里,我和胖子最先玩到一起,感情也最好,猛不丁听他说要走了,我的情绪瞬间低落起来。

    苏菲可能觉察出来我有点不高兴,拿腿轻轻在我的大腿上蹭了两下,眨巴眨巴眼睛使眼色,举起啤酒瓶朝胖子笑着说,这是好事啊!以后我们到崇州去,你可以招待我俩,还能带着我们玩,最重要的是城市里的女孩长得都漂亮,我还有两个关系不错的姐妹也在市里读高中呢!

    要说这人呐,就得对症下药,几分钟前还垂头丧气的胖子,听到苏菲的话立马像嗑了过期春药似的活了过来,咧开嘴大笑着说:“菲姐,姑娘神马的都是浮云,最最重要的是到时候我能带你和三子玩,对了,你那俩姐妹长得漂亮不?有对象没?”

    我“噗”一下把嘴里的啤酒给喷了出来。这货的转变也未免太特么快了,真让伦哥给说准了,胖子就属于那种“见女就笑,逢逼直乐”的二性骡子。

    苏菲点点头说,必须漂亮,反正长得比我好看,而且没对象,都在市一中上高一,等你走的时候,我告诉你,她俩的名字,到时候你可以发挥自己臭不要脸的精神去追。说不定真能搞到手。

    胖子老脸一红,笑的极其猥琐,朝着我和苏菲举起酒瓶说,要是真能成,等菲姐和我家小三结婚的时候,我就包个888的大红包。

    苏菲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脑门上笑骂,包你妹啊!别扯个大嘴瞎说,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酒这种东西真是不能多喝,越喝越上瘾,刚开始我们仨就是一人一瓶啤酒,谁知道喝着喝着就把持不住了,一个小时都不到,我们仨人就造了一箱半啤酒。

    大排档的老板看我们岁数都不大,估计怕出事儿,最后死活不肯给我们拿酒了,实在磨不过老板,我把饭钱结算清楚。招呼他俩离开了大排档,我问胖子去哪?胖子说先送菲姐回家。

    我俩搀着迷迷瞪瞪的苏菲往家走,苏菲毕竟是个女孩子,喝四五瓶啤酒早就过量了,一路上嘟嘟囔囔的说没喝多,非要跟我俩继续喝,快到她家门口的时候,苏菲死活不肯走了,赖皮似的蹲在地上看着我俩直傻笑。

    我问她,姐你咋了?

    也不知道碰到她那根神经线了,苏菲突然指着我骂,你滚!我不想和你说话,每次喝多都能幻想到你。

    我急忙蹲在她面前说,姐我真是小三啊。

    苏菲把我推了个踉跄哈哈大笑说,别骗我了,我家小三从来不会管我,哪怕我喝再多吐的像条狗,他也不理睬。他心大装的人也太多,我算个毛线!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男人婆,不懂温柔,还不会心疼人,你们不知道,那个陈圆圆今天说他和三儿同居。我气的哭了一下午,可是晚上又贱逼嗖嗖的蹲到小区门口看他回家,看到他出事儿,我可以命都不要的往前冲,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一边哈哈大笑,苏菲眼里的泪水却像是决堤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是她姐,就算喜欢也不能说出来,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而且我知道他喜欢陈圆圆,不能横刀夺爱。小三儿也不会喜欢我,他对我可能就是感激吧。

    我听的心里特别难受,又凑到她跟前小声安慰说,姐你喝多了,我真是小三,你忘了?我这个外号还是你给起的,以后我有啥事都先告诉你一声行不?我早就不喜欢陈圆圆了,我现在就稀罕你一个人。

    苏菲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盯盯的看着我,突然又把我推倒在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家门口走,一边走她一边自言自语的犯嘀咕,又他妈喝多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拿钥匙打开门,走进小院里,“咣”一声把门关上,我才松了口气,和胖子又从她家门口抽了一根烟才掉头走,走出胡同口。胖子从怀里拿出来一瓶“二锅头”朝我坏笑说,咱哥俩再整会儿呗?刚才你结账的时候,我从大排档里顺的。

    我怼了他一拳头笑骂,平常笨手笨脚的,没想到还有这技能。

    胖子憨厚的咧嘴笑,我俩坐到马路旁边的台阶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了白酒,不知道是掺酒喝的缘故还是怎么,才喝了一小半,我脑子就开始晕乎起来,胖子也跟我差不多了多少,盘腿坐我旁边笑着说:“三子我跟你说真的。菲姐不错,好好珍惜吧,丢了你得后悔一辈子。”

    我仰头苦笑说,你也看见了,她现在根本迈不过那道坎,就死活非认为是我姐。我俩不能搞对象,妈了个巴子的!

    我俩从路边墨迹到天都快亮了,直到看见环卫工人“刷刷”的开始扫地,胖子拽起我非要再比试一把谁尿的远,我无奈的和他一起走到马路正当中,解开裤腰带开始放水。这次我故意没有他尿的远,胖子乐呵呵的拍手骂我短鸡。

    尿完以后,他突然一把重重抱住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兄弟你保重!以后脾气稍改改,如果从县城呆不下来就到崇州去找我。就和咱们以前一样,你负责跟人打架,我负责供你吃喝。

    我鼻子酸胀,使劲拍了拍他后背骂,你他妈以后别那么怂逼,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往死里壳他,都是两个膀子架一个脑袋,谁也不比谁多啥,欺负不过来就回来喊我,老子帮你弄他们!

    胖子抽了抽鼻子,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回头就往街头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扯着嗓门唱:“小兔子乖乖,把腿掰开,屁股抬抬,我要进来,不掰不掰我不掰。套套都不带,叔叔你真坏。”唱到最后的时候,他已经泣不成声,我从后面也哭的不行。

    我没有喊他,他也没回头,伦哥说的对。有些路注定是要一个人走的,直到胖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我“啊!”的吼叫一声,朝着小区附近的公园走去,怕苏菲误会加深,我决定从公园里睡会儿,熬到下午直接到舞厅上班,明天有时间就去租个房子住。

    从公园的长椅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我,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发现陈圆圆和19姐竟然站在我面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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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阳的愤怒

    从公园的长椅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我,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发现陈圆圆和19姐竟然站在我面前。

    两人都穿着运动装,看起来青春靓丽就跟一对姊妹花似的,瞧架势应该是到公园来晨跑,19姐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问我,成虎你昨晚上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

    陈圆圆从旁边嗤之以鼻的冷笑说,闻他身上臭烘烘的味道就知道肯定是喝多了,醉的估计找不到家,然后他的狐朋狗友们就把他给扔公园里来了。

    我用同样的冷笑回她,忘恩负义能做的这么出色的人,我就认识你一个!

    陈圆圆张了张嘴巴还想跟我吵,19姐靠了靠陈圆圆的胳膊让她别乱讲,然后平心静气的跟我说,考完试放松放松可以理解,但你还是学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要不我给你钥匙,你先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说:“好啊。谢谢老师。”

    19姐从口袋掏出来一串钥匙递给我,钥匙链上还有个机器猫的小挂饰,果然是个大孩子,我坏笑着说,老师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万一把你家里的东西都卖掉怎么办?

    19姐愣下神,估计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沉思了几秒钟后,笑着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的人!”

    我咧嘴一笑,站起来朝她俩摆摆手说:“坏人的脸上又没贴条,而且坏人往往装的比好人还清高,对吧陈圆圆?”

    陈圆圆当然知道我指的是谁,笑脸瞬间就红了,站在旁边没有吱声。

    走出去六七步远,我估摸着19姐肯定撵不上我了。就把那串钥匙放到地上,朝着她俩喊,谢谢老师的好意了,不过我属鹰的,不喜欢被关在笼子里,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学坏!

    吼完我拔腿就要跑,谁知道跑的太着急,没注意看前面的路,猛地一回头狠狠的撞到了电线杆上,直接给我撞的了个屁股墩,一瞬间我看到有一排小星星从我眼前飞过。

    他大爷的!公园里怎么会有电线杆?我心想这次丢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回过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19姐和陈圆圆,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等我快跑到公园门口的时候,才听到19姐和陈圆圆响亮的笑声,这俩妞的反应真够迟钝的,隐约中我听到19姐好像还问陈圆圆,成虎刚才在演什么?

    我心底骂了句,演你妹,尴尬的加快脚步溜出公园。

    为了避免被她俩给跟踪上。从公园出来我就饶到了学校,不是有那么句话说的好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由她俩打破脑门也想不到我竟然会主动去学校。

    从学校附近的早餐摊子上要了碗馄饨,几个肉包子,我慢斯条理的咀嚼起来,旁边桌吃饭的基本上都是我们学校初三的学生,再有几天就该中考了,一帮初三生叽叽喳喳在讨论。

    坐在我左手边的是两个男生,一个戴着小眼镜。另外一个长得人高马大应该是个体育生,小眼镜问体育生,大哥你准备到哪念高中?

    那体育生闷着脑袋说不知道,我从旁边不屑的暗想,你大哥将来去哪上,取决于你大爷兜里有多少钞票,这话不是我瞎说,在我们县城里只有你有关系,老子钞票足够厚,哪怕是全校倒数第一都能上一中。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天,体育生问小四眼说,听说你们班的林昆直接保送上崇州市的市一中是不是真的啊?

    小四眼点点头说,好像是真的,昨天第二节课他急急忙忙的离开学校回去准备什么保送材料,听我们班的女生说。林昆上次摸底考试,全校第一,而且他爸又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跟校领导的关系都杠杠的。

    听到林昆的名字,我下意识的竖直耳朵仔细听,原来昨天看到林昆骑自行车急急忙忙的出学校是回家拿保送材料,真是同人不同命,别人还在千辛万苦的挤独木桥,林昆已经脱颖而出进入市一中。

    听到他马上要上市一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真不知道应该替他高兴还是嫉妒,这家伙家庭条件好,人的也帅气,除了在苏菲的这件事上,好像做什么都一帆风顺。不过我想我们这辈子估计不会再有太多交集。

    正胡思乱想琢磨的时候,猛不丁听到王兴从我后面喊:“老板,来碗小米粥,半斤油条!”我转过去脑袋张望,当看见王兴的造型时候。瞬间笑傻了。

    只见王兴脑袋上戴顶掉色的旧鸭舌帽,上身穿件米黄色的半截袖,衣服上还印着“鲁西化肥”,底下穿条脏兮兮的迷彩裤,我回过头的时候。王兴也看见了我,兴冲冲的朝我走了过来说,你狗日的,昨天跑哪去了?

    我说,你丫还有脸问。眼睁睁看着我让19姐抓回家撒腿就跑,真不讲究。

    王兴摘掉帽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再次把我给逗喷了,不知道这货啥时候剃了个大光头,从我的角度看,居然还反着光,我笑的肚子都疼了,前俯后仰的问他,哥啊,这特么才一天没见面,你咋把自己祸害成这副逼样了?咋地是看破红尘打算削发为僧了么?

    王兴赶忙又把帽子给戴上,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骂:“削你奶奶个腿儿,昨天我点烟,没留神把头发给引着了。我寻思干脆理短一点,结果又碰上个傻逼理发师,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明白国语,一推子下去老子就彻底光了!”

    我笑的都直不起腰了,费了半天劲儿才硬憋住笑意问他说,他兴哥,你这身打扮是准备干啥去?

    王兴瞬间也乐了,眉飞色舞的冲我说,曹小艾你还记得不?就是胖子之前追的那个女生,她家是开种子公司的。最近生意忙,刚好想雇暑假工,刘晴就把我介绍过去了,一天十块钱,赶上卸货按车算账。我昨天已经上了一天班。感觉还行不算累,你反正也闲的没事干,要不一起来?

    我说,你不报补习班了?

    王兴苦笑着摇摇头说,报不起。一暑假就要五百多块钱呢,我寻思还不如打个零时工,给家里节省点负担,反正每天刘晴都快来找曹小艾,我每天都能见着。性质差不多。

    我从口袋掏出来昨天挣得一千多块钱,数出来一半,塞到王兴口袋说,想报就报去,别特么委屈自己。钱啥的我来想办法。

    王兴慌忙把钱塞到我手里,表情很严肃的说,三子咱们是兄弟,吃喝玩乐花谁的都无所谓,但是这种钱我不能要。我不想咱俩的关系因为钱变质了。

    我说,你特么一天尽瞎想,老子借你的,你当白给你啊?

    王兴仍旧拨浪鼓似的摇头,推搡了半天我俩谁也拗不过谁。我从口袋摸出来个硬币说,咱俩掷硬币,正面你把钱手下,背面我把钱拿回,如果立起来。咱俩就去买两身好衣裳。

    王兴点点头说行。

    我把硬币直接抛了起来,本来想耍把帅,那一只手接住,结果丢人了,硬币掉在地上,轱辘了半天滚进了下水道里,我和王兴异口同声长大了嘴巴说:“卧槽!”

    我说,这特么咋算?

    王兴说,要不再重来一次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滚!五毛钱能买俩茶叶蛋了。

    吃完早饭,王兴约我跟他一块去上班,我想了想反正也没地方去,就和他一起出发了,曹小艾他爸的种子公司也在人民路附近,距离歌舞厅很近,满打满算不到十几米的距离,王兴进屋跟老板商量能不能把我也雇了,我蹲在门外的台阶上抽烟。

    突然看见鱼阳从舞厅里出来,就朝他挥了挥手打招呼。

    鱼阳黑着脸,走到我跟前就问,你看到杨伟鹏没?我找了那孙子一上午!

    我说咋了?

    鱼阳吐了口唾沫骂,狗日的把咱们的更衣柜全都给撬了,我丢了四百多块钱,你赶紧回去看看你丢啥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鱼阳指了指停在楼前的一辆黑色自行车说,那是他的车。

    我“嗯”了一声,率先走进楼口,我俩跑上六楼我示意鱼阳先别着急踹门,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有什么声音,屋里动静还挺大,我听到一个女人发出那种声音,跟哭似的“嗷嗷”乱叫,弄的我心里小猫乱挠一样痒痒。

    鱼阳问我啥情况。

    我指了指木门说,你自己听听!然后从他口袋摸出香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根让到旁边,心里暗骂杨伟鹏这孙子真特么会玩。租房子把女人带回来办那种事。

    鱼阳听了几秒钟,脸色也变得有些怪异,问我:“这事咋办?”

    我吐了口烟雾说,先到楼下找个公用电话报警吧,据说警察逮着卖淫嫖娼的都是往死打!完事咱们从派出所门口等他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算账!你说呢?

    鱼阳吐了口唾沫说,费那个劲干啥,直接踹开门按住狗日的开揍不就完了?

    我说:“咱俩现在踢门,杨伟鹏十有八九不会开,可警察来敲门效果就不一样了。”

    鱼阳沉思了几秒钟后。朝我翘起大拇指说,你丫真是竹子的童年!

    我问他啥意思?

    鱼阳撇嘴一笑说,笋(损)呗!

    我说:“滚你大爷的!”就和他一起就跑下楼,从附近找了家小卖部进去打了个110,完事后我俩又重新回到杨伟鹏住的楼口,二十多分钟后,一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大天朝的人民卫生干别的不行,可抓赌博嫖娼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从车里下来两个虎背熊腰的年轻警察蹿上楼,不多会儿就推着赤裸上半身的杨伟鹏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衣衫不整的女的,只不过那女人脑袋上套着个黑色头套看不出来具体长什么模样,但是看身材我总觉得像林小梦。

    等几个警察把杨伟鹏和女人推进警车扬长而去后,鱼阳招呼我赶快跟上,我说不用着急。拽着他又爬回杨伟鹏租的房子,此刻那间屋子的房门正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俩垫着脚尖跑了进去,杨伟鹏租的这间房子很简陋,里面什么装修都没有,客厅里就放着一张破桌子两把木头椅,上面堆着几个方便面桶和几个空酒瓶,地上更是脏的不像话,到处都是垃圾。

    我推开卧室门,看到地上铺着一张厚厚的席梦思床垫,床垫上面扔着一堆脏衣裳,屋里还弥漫着男人女人办完事后那种特殊的味道,我到处翻找了一遍没看到英语书。

    难道我不是杨伟鹏干的?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猛不丁就听到鱼阳从后面骂:“操特妈的,真是阳痿这个混蛋干的!”我回头望去。只见角落的垃圾桶里扔着一堆卫生纸,还有几个用过的套套,最底下有个黑色的皮夹子,鱼阳额头上的青筋都快凸出来了。

    我说,不用着急。咱们就从屋里等阳痿回来就好。

    鱼阳问我不去派出所门口了?

    我指了指那堆脏衣服说:“阳痿肯定会回来,他钱包也落在家里了。”那堆脏衣服的底下压着个棕色的钱包,之前我看杨伟鹏老揣在身上,鱼阳走过去拿起钱包翻了翻,里面确实夹着五六张百元大票和一堆零钱。

    于是我俩就坐在杨伟鹏的席梦思床垫上开始等他。中间我问鱼阳,小峰哥咋样了?

    鱼阳叹了口气说,我堂哥这次祸闯大了,把崇州市不夜城一个开洗头发的小老板给捅了,现在满不夜城的混子都在找他。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不会回来了。

    然后他又问我,最近是不是大老板来过?

    我点点头,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省去了我要账的那一段。

    鱼阳无奈的出了口气说,这次咱们舞厅怕是要换看场的大哥了,县城就那么几伙牛逼人,到时候咱们都低调点,不然容易丢饭碗。

    我俩闲扯了差不多能有一个多小时,把鱼阳的烟都给抽完了,他刚准备下楼去买烟,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开门声,紧跟着杨伟鹏推门了卧室门,当见到我俩的时候,这孙子吓了一大蹦。

    不过反应很快,扭头就往跑。鱼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踹倒他,我从客厅里抓起把椅子就狠狠砸在杨伟鹏的后背,鱼阳照着他的脑袋“咣咣”就是一阵猛跺,杨伟鹏双手抱头不住问我俩到底怎么了?

    鱼阳冷笑一声,揪住他的头发硬拖进卧室里,指了指角落的垃圾桶说,我的钱包怎么会在你家?

    杨伟鹏“噗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眼泪汪汪的搂住鱼阳的小腿求饶说,他昨天下班看到鱼阳的柜子没锁。就鬼迷心窍的把钱包给顺走了,还说愿意双倍赔偿,让鱼阳放他一马。

    我提起凳子又狠狠的砸在狗日的后背上问他,那我的柜子是怎么回事?老子昨天专门锁了,你为啥撬开?柜子里的那本英语书呢?

    杨伟鹏拨浪鼓似的狂摇脑袋说。他没看见!

    我不解气的拎起凳子往他身上又猛砸了两下,把凳子都给砸散架了,要不是鱼阳拦住我,我估计真能把他给打死,杨伟鹏也是死鸭子嘴硬。被打的满脸是血仍旧死不承认,哭嚎着说,他真没看见,还问我什么样的英语书,实在不行他给我买两本。

    我一脚踩在他脸上。愤怒的骂:“别跟我装蒜,我那本书里夹着几张照片,这事儿就他妈你知道,你没动,难不成是照片自己长腿飞了?”

    杨伟鹏心虚的转动两下眼珠。抽泣着说他没看见,还求鱼阳帮他说两句好话,鱼阳深呼吸一口说,八成不是他干的,这孙子不抗揍。正常情况下扇两巴掌就什么都招了。

    我没吱声,转身就走出了房间,从客厅的桌子上抄起个空酒瓶又走了回来,然后一瓶子砸在杨伟鹏的脑袋上,拿着半截酒瓶怼在他大腿上冷声说:“最后问你一遍。照片你动没动?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我倒数三个数,如果你说的我不满意,我就捅进去!”

    杨伟鹏脸上的鲜血直流,面色更是变得惨白惨白的。浑身开始剧烈的哆嗦起来。

    我咬着嘴唇倒数:“三二”然后猛地举起酒瓶子,杨伟鹏立马怂了,哭爹喊娘的叫唤,是我拿的,不过照片现在没在我手上。

    我问他,在哪?

    杨伟鹏小声说,在咱们舞厅新来的看场大哥手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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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伟鹏小声说,在咱们舞厅新来的看场大哥手里。

    他这话刚一说出口,鱼阳就一脚蹬到他脸上骂:“耍我们呢?新来的看场大哥?谁啊?老子特么怎么不知道这事?”

    杨伟鹏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乞求:“二哥我真没瞎说,新来的看场大哥叫刀疤,今天就上任,昨晚上大老板请吃饭,三哥走了没多会儿,大老板就把刀疤喊过来了,喝完酒以后刀疤让我做的这些事情。”

    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问,刀疤又是怎么知道我柜子有照片的?

    杨伟鹏哭咧咧的解释,刀疤昨天来的时候带着林小梦,两人问了很多你的事情,为了巴结刀疤,我就主动把你储物柜有照片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不等他说完,我和鱼阳照着狗日的身上“咣咣”又猛跺起来,打了五六分钟,我喘着粗气蹲到杨伟鹏的跟前问他,有没有法子把刀疤再约出来?

    杨伟鹏忙不迭点头说他知道刀疤的电话号码。

    我看向鱼阳坏笑问,有没有兴趣给咱们新来的看场大哥上一课?

    鱼阳也不傻想了几秒钟后,扬嘴冷笑说。你这是准备拿我当枪使啊,不过无所谓,我正好也想告诉刀疤谁才是舞厅真正的老大,我堂哥既然能压得住他,我也照样没问题!

    然后我俩简单计划了下怎么对付刀疤。完事后我让杨伟鹏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揪着他到楼下的小卖部给刀疤打了个电话,就说又在我柜子里发现十多张别人的照片,刀疤很感兴趣,说十分钟之内就到。

    打完电话我让杨伟鹏滚上楼,和鱼阳藏在楼道口附近,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开进来,刀疤戴着个蛤蟆镜穿件花衬衫一脸得瑟的从车里钻出来朝楼道里走了进去。

    等他走进楼口,我和鱼阳就冲了出去,我从后面喊了一声:“刀疤!”他下意识的回头。鱼阳拎起酒瓶子就朝刀疤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上去,酒瓶子破碎,刀疤“哎哟”捂着脑袋往后踉跄的推了两步,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给蹬倒在地上。

    刀疤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刚跌倒在地上就迅速爬起来,撞开鱼阳往外外跑,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裳,这家伙像条泥鳅似的,拽开衬衣扣子冲出楼道,速度快的像条脱缰的野狗。

    刀疤也顾不上回头开车,就那么甩开膀子往小区门口蹿,眼瞅狗日的越跑越远,我和鱼阳愣是追不上他的时候,小区门口突然拐进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面包车开的并不快,可刀疤跑的太着急,狠狠的一头撞在车脸上,倒飞出去三四米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我和鱼阳冲过去拖起刀疤准备上杨伟鹏他家再慢慢收拾,面包车里突然跳下来个戴渔夫帽的青年男子,那男子满脸的彷徨无助站在车跟前说。你们都看见了,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鱼阳吐了口唾沫说,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走吧。

    我瞟了眼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学校外面开饭店的伦哥,只是不知道伦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我俩拖起刀疤想要走,伦哥从旁边小心翼翼的说,兄弟要不送他去医院吧?毕竟这事我也有责任。

    鱼阳不耐烦的骂了句。跟你没关系,赶紧滚蛋!

    我凑到鱼阳耳边小声说,听我的,把刀疤弄进车里。

    鱼阳虽然一脸疑惑,可还是和配合的点点头,和我一起抬起刀疤扔到面包车里,伦哥这次开的面包车跟上回那个不是同一辆,这辆车明显要新上很多,看来伦哥挺有钱的嘛,同一款的面包车居然买两辆。

    等我和鱼阳也坐稳后,伦哥把车倒出小区,经过刚才的撞车,刀疤完全陷入昏迷,鱼阳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了眼开车的伦哥说。接下来怎么办?

    伦哥撇了撇嘴巴说:“不是要送他去医院么?”

    我说:“别装了大哥,人已经晕过去了,有啥好主意快说说。”

    伦哥这才松了口气摘掉脑袋上的渔夫帽,朝着我挤眉弄眼的问,看你想要什么效果?如果只是揍他一顿出出气,待会我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俩继续,如果想让他以后看到你就犯怵,那咱们去郊区,你可以这样

    听完伦哥的计划,我心里有点发虚,我说这能成不?

    伦哥叼着一根烟微笑说,男人不狠地位不稳,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我看了眼鱼阳问,你啥想法?

    鱼阳耸了耸肩说,我无所谓。

    然后我们仨人跑五金店买了几把铁锹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就朝县郊出发了,中途刀疤醒过两次,都让鱼阳又给生生砸晕过去,伦哥一直把车开到县郊的一片野坟附近,示意我们把刀疤拖下去。他说了句两个小时后回来接我们,就很没义气的开车跑了。

    我和鱼阳把刀疤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都给扒下来拿麻绳绑住他的双手双脚,就开始挖坑,没多会儿刀疤醒了,惊恐的喊叫。问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回头冷笑说,林小梦的照片在哪?

    刀疤还不承认摇头说不知道,我点点头继续挖坑,挖了差不多一米多深,和鱼阳一起拖住刀疤的腿就推进坑里。他吓得不住朝我求饶,说他回去就把照片还给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我了。

    我问他:“拿照片准备干什么?”

    刀疤仰头躺在坑里小声说,准备让林小梦到派出所告我,不过现在那些照片还没还给林小梦。

    我“哦”了一声,跟鱼阳使了个眼色,我俩铲起一锹土就往刀疤的身上扬,刀疤像条蛆虫似的在坑里来回扭动挣扎,“哇哇”乱叫吃了满嘴土,他不住的哀求我们放过他,看哀求没有任何效果,我们仍旧一锹接着一锹的往他身上埋土,就开始声色俱厉的威胁,说我们这是杀人,警察如果抓住是要被枪毙的。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啊,你倒是提醒我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待会一定要把你埋的厚厚的!”

    刀疤怂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脸上沾满了泥土,看起来特别的狼狈,再次哀嚎起来,问我怎么才能放过他,他说这话的时候。仅剩的小裤衩也湿了,看来这货真是给吓尿了。

    我说:“放过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听说你准备到水木年华去看场?”

    刀疤比猴都精,慌忙摇头说,不去了!

    我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问。那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刀疤弱弱的说,你们两位爷爷都比我合适。

    我朝他翘起大拇指说,有眼力劲!一会儿我送你去歌舞厅,见到大老板,知道怎么说么?

    刀疤忙不迭的点头说知道。

    我说:“以后歌厅还是你看场。不过话必须得带到,而且每月大老板给你的分成我们要一半,不过分吧?还有记住今天晚上八点之前把照片原封不动的给我还回来,”

    刀疤抽泣着说不过分,一个在社会上也算有头有脸的大哥。在我们面前跟三孙子似的求饶,那种成就感真心没法用语言形容,完事后我没着急把刀疤挖出来,而是蹲在他面前吓唬。

    我说:“这点事儿警察枪毙不了我,我俩年龄小。进去顶多蹲几年就出来,不过你如果敢报警,除非以后不落单,如果让我抓着一次机会,我特么就真弄死你。知道不?”

    刀疤是真怕了,赌咒发誓他以后再不敢耍任何心眼。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左右,伦哥开着面包车“滴滴”按了两下喇叭,我一铁锹拍在刀疤的脑袋上,把他给打晕。和鱼阳把他从坑里拖出来塞进面包车里。

    回到车上,伦哥坏笑着问我,方法好使不?

    我点点头说好用,他开车载着我们回到县城,到歌舞厅门口的时候。我和鱼阳直接把刀疤给推了下去,刀疤赤身裸体,身上一件衣裳都没有,很快舞厅门口就围了好几圈人看热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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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傻眼“啊?”了一声,王兴推了推我肩膀笑骂,啊个屁!我给你找件脏衣裳换上,咱俩先干着,待会林昆和胖子待会来了能少干点。

    我一头雾水的问他,胖子和林昆也来?

    我明明记得昨晚上喝酒的时候,胖子跟我说今天一早就去崇州,难道是我喝多出现幻觉了?还有林昆又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的脑洞有点不够用。

    王兴从店里拿出来一件破洞的“金隅种子”的广告衫丢给我,拍了拍我肩膀说,小同志,看到哥的能力没?牛逼不牛逼?

    我换上“工作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兴故作神秘的咧嘴一笑解释说,全是刘晴和曹小艾的功劳,早上她俩去上兴趣班在学校大门口碰上了胖子,曹小艾就把王兴在她家的种子公司打工的事情告诉了胖子,胖子跑到学校找到林昆,两人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了,至于胖子为什么没走,王兴也不知道。

    我说,他俩这会儿去哪了?

    王兴压低声音说。胖子他爸放出来了,好像是林昆找他爸帮的忙,这会儿胖子领着他爸到林昆家去感谢了,你和林昆那点事儿,他要是不提,你也别吭气了,咱们兄弟能玩到一起不容易。

    我点点头没往下接话茬,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可王兴说的对,我们哥几个能混到一起确实不易。

    然后王兴敏捷的跳上车,从车上卸下来一袋化肥放到我肩上,我扛起来就往店里走,感觉一袋化肥也没多沉,这钱挣得太容易了吧,可事实上扛了七八袋之后。我就后悔了!这特么哪是人干的活,一袋化肥差不多三十来斤,后斗里起码还有二百多袋。

    王兴看我累的够呛,让我上车卸货,他扛一会儿,我俩就这样来回倒班替换着扛,卸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时候,我是真到了临界点,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透了,我把衣服脱下来,坐在后斗里直喘气,王兴也跟我架势差不多,蹲在地上“呼呼”的直喘气。

    曹小艾他爸也是种子公司的老板(以后简称老曹),递给我俩一瓶矿泉水笑着说:“钱难挣,屎难吃。这下知道赚钱的辛苦了吧?不过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们总共才卸了六十多袋,我只能给一百块,剩下的那点货我喊别人卸吧。”

    我刚要点头说行,王兴“腾”一下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说:“千万别老板,这活我们能干。容我休息五分钟,保证下午三点之前全弄利索。”

    老曹刚想再说几句什么,林昆骑自行车驮着胖子“叮铃铃”摇着车喇叭就蹿了过来,胖子看到我后仰头哈哈大笑说,没想到吧小三子!大哥没走。磨破了嘴皮说服我爸继续呆在县城念书,咱们几个又能在一起了!

    我心里有点感动,笑着骂了他句傻狍子,侧头看向林昆,林昆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朝我摆摆手挤出个笑容说:“上次那事儿对不起三儿,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跟你和苏菲都道个歉,我希望咱们兄弟以后还能在一块玩。”

    我撇撇嘴说:“墨迹啥呢?这都几点了?一车货我和王兴都特么快卸一半了,你俩才来?还干不干了?”

    林昆瞬间乐了出来,狂点脑袋说“干,马上开整!”一个大跃步跳上车,有了他们两个生力军的加入,我们卸车的速度明显提高很多,只不过胖子太虚,我们扛三袋,他还扛不了一袋,基本上一车货都是我们仨人再卸。

    干到最后,我肩膀酸痛的几乎都快抬不起来了,身上的肌肉更是麻木的不行,王兴满脸是汗直吐舌头。

    我俩都累成这副傻样了。更不用平常养尊处优的林昆,还剩下二十多袋的时候,林昆脚滑了一下,不小心从车上给滚了下去,胳膊和小腿蹭掉一大块皮,我们几个赶忙跳下车问他怎么样?

    林昆吸了吸鼻子说,没事儿,咱们继续!

    胖子骂了句,继续个屁,你们都歇着。剩下的我来,然后他把上衣脱掉,一只胳膊夹起来一袋化肥就往店里走,这家伙长得实在太胖了,走起路来浑身的肉都在抖。我估摸他胸脯上的肉怎么的也得有d罩反正比19姐的都大。

    头一次觉得胖子原来可以这么萌。

    林昆坐在地上揉着伤口“嘶嘶”了两声笑骂:“我这才明白,这货不是搬不动,就特么懒。”我们几个一起动手,终于在三点之前把车上所有的化肥全卸干净了。

    当老曹拿着六张崭新的大票递给王兴的时候,我们哥几个“哦也!”拥抱在一起欢呼。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辛辛苦苦赚钱来的更开心了。

    王兴反复数了两遍钞票,抽出来一张还给老曹说,老板您多给了。

    老曹笑着说,没多给,剩下的是奖金。刚才你朋友从车上摔下来了,剩下的算叔给他的医药费。

    王兴摇摇头,把一百块钱硬塞回老曹手中说,老板您刚才教我的,一码事是一码事。我希望以后还可以经常有这样的机会挣钱,不是仅仅这一次,您总不能每次都多给我们钱吧?

    老曹欣赏的看了眼王兴点点头,从口袋摸出来一包硬盒的“玉溪”烟,问我们抽不?

    我和王兴、林昆都接了过来。胖子贱嗖嗖的咽了口唾沫,捂着鼻子扇风嘟囔起来:“妈呀!呛死我了,一点都闻不了烟味。”

    老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胖子说:“就数你丫最不实在,瞅你的手指甲我都知道。起码抽两三年了。”胖子尴尬的咳嗽两声小声嘀咕,这不是想给未来老丈人留个好印象嘛。

    我们几个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老曹拍拍王兴肩膀说,放心吧!以后卸车的活全都交给你们干,今天累够呛。你下午休息吧,工资照发。可把王兴给兴奋坏了。

    我们四个衣服也顾不上换,肩膀搭着肩膀的朝街口走去,一瞬间感觉自己全是大爷了,走出去老远我才想起来,林昆的自行车没骑,问他:“车子也不要了?”

    林昆无所谓的撇撇嘴说,借给我兴哥骑几天。

    五百块钱,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绝对是笔巨款了,最重要的是这钱是我们哥几个靠自己的力气同心协力赚到手的,算得上我们人生当中的第一桶金。

    很久很久以后,回忆起来这件事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有时候会感慨,如果一直平凡,踏实的生活下去,或许也不会走上今天的这条路。

    有了钱,王兴建议把刘晴,曹小艾还有其他几个女生就喊出来,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顿饭,然后看场电影,剩下的钱放起来当流动资金,以备不时之需。

    我问他,其他女生指的是谁?

    王兴憨笑着说,当然是苏菲姐,陈圆圆,最好能再叫上19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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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其他人没问题,陈圆圆就拉倒吧,叫过来大家都尴尬。

    王兴搂住我肩膀小声说,必须得叫陈圆圆,要不然我没借口约刘晴,胖子也从旁边不住点头说:“就是就是,陈圆圆要是不出来,曹小艾肯定也不出来,她们可都是好姐妹。”

    他俩都开口了,我要是再说三道四显得害怕似的,我寻思大不了晚上我就离苏菲近点,表现的亲密一些,想了想后朝王兴摆摆手说,听你的,省的你又墨迹我小肚鸡肠。

    王兴很兴奋的说。那你们就在人民路的广场上等我,我去接晴晴放学马上就回来,胖子跟屁虫似的也嚷嚷着要接曹小艾,两人拔腿就蹿了出去,只剩下我和林昆两人。

    因为苏菲的事情。我和林昆之前闹的不好看,刚才人多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还觉不出来什么,现在人少了,气氛就变得多少有点尴尬,我俩谁也没说话,就闷着头往前走,走到广场的喷水池边,林昆递给我一支烟没话找话的说,开学你们仨就上初三了。到时候争取弄个三中大哥当当。

    我说,大哥哪那么好当啊,只要没人欺负咱兄弟,我就烧高香了。

    林昆嘿嘿笑了笑说,除非你不想,你要是想整,三中那群逼崽子没一个能玩的过你。

    我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说,听说你让保送进市一中了?真特么好命啊。

    林昆愤怒的吐口唾沫说,好命个蛋,想起来这事儿我就来气,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我爸亲生的,死活要把我往崇州市送,而且都替我规划好以后的路了,让我念到高二就参加警校特招会考,完事去读警校,真特么日,也不问问我想不想当警察就替我安排。

    我正经八百的说,昆哥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本身成绩好,而且自己也愿意学。不跟我们仨臭皮匠似的一天除了玩,啥事不知道干,说不定咱们哥四个里面以后就数你最出息,成事儿了千万别忘了我们。

    林昆撇撇嘴说,出不出息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有朝一日我披上警服,咱们哥几个谁犯事,大哥都毫不犹豫的放人。

    我捶了下他胸口开玩笑说,老子回去把你这句话记小本上。将来你木棍哥要是敢反悔,这特么就是证据!

    林昆夸张的张大嘴巴骂了句,我勒个大擦,你个缺德玩意儿!这事儿都算计。

    我俩哈哈大笑的打闹起来,经过刚才的聊天打屁,我们的关系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十几分钟后王兴、胖子还有陈圆圆和刘晴,曹小艾就过来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胖子不知道去哪换了身衣裳,穿了件印着“大力水手”的白色t恤,底下套了条黑色短裤,脑袋上不知道喷了多少啫喱水,头发一根根立起来,硬的好像刷锅的钢丝球,身上一股女人的香水味。熏得我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昆在胖子的后脑勺上拨拉了一下,开玩笑打趣,胖子你下面要是也很上面一样硬,肯定不会缺对象。

    胖子翻了翻白眼说,小爷外号银枪小霸王,你说硬不硬?

    陈圆圆冷着脸小声骂了一句,无耻。

    胖子歪嘴笑着调侃,你知道我们说啥就骂无耻?我昆哥说的下面硬指的是我中午下的挂面太硬了,让我以后煮软点,小艾吃了就不会胃疼,你这个人思想怎么那么邪恶啊?

    陈圆圆憋了大红脸,气的浑身都哆嗦。

    说实话她今天打扮的挺漂亮的,披肩长发散落在肩头,脸上化了一点淡妆,身上穿件浅粉色的蕾丝小短裙刚好盖住膝盖。一对直溜溜的小腿显得洁白无瑕,就是说话的语气很让人上火,总也改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公主腔调。

    本来我还想怼她两句的,谁知道陈圆圆竟然一脸微笑的问我,成虎你今天晚上回去睡么?那语气就好像我俩是睡一个炕头的小情侣似的。反倒把我给整的不好意思了,死胖子捏着鼻子蹭了蹭我肩膀,耍贱说:“死鬼,今晚上回去睡么?”

    其他人也很没节操的“哇哇”怪叫,陈圆圆本就红扑扑的小脸蛋顿时变得更加鲜艳起来。

    我尴尬的咳嗽两声说。不回去。然后问王兴,怎么没喊19姐?

    王兴摇摇头说,19姐来不了,老师们一会儿要开会,对了!她让我问你啥时候去上英语补习班?

    我说。过阵子吧,反正又不着急跟外国人对话。

    王兴问几个女孩想吃什么,仨小女生凑到一块商量了几秒钟,刘晴说想吃烧烤喝扎啤,我还心说几个女生怎么突然转性了,猛不丁看到正盯盯望着我的陈圆圆,我就知道主意肯定是她出的。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烧烤摊都是晚上才出摊的,王兴就提议大家一块去看电影,几个女生想都没想都同意了,那时候也没什么正轨电影院,就是街边录像厅,二块钱一张票可以看一天的那种,平常各种二流子,小痞子混在里面。我估计她们几个女生肯定是没去过才觉得兴奋。

    我们找的这家录像厅规模算比较大的,一共有三个播放厅,老板笑呵呵的问我们想看什么类型的片子?有爱情片,恐怖片,还有那种片子。

    胖子贱嗖嗖的搓着手说,我想看那种片子,上学期生物没学好,刚好可以趁机复习下功课,被曹小艾狠狠的在脚上踩了一脚。

    几个女生都说想看什么《铁达尼号》,王兴和胖子两朵护花使者自然没意见。林昆就更无所谓了,看他们买好了票,我说看恐怖片,就自己跑进了另外一个播放厅。

    我刚坐下还没二分钟,陈圆圆就屁颠屁颠跟进来。直接坐到我旁边,我说,你不是想看什么铁蛋铜蛋么?咋跑进来了?

    录像厅里的空气特别浑浊,烟草味夹杂着脚臭气熏的人眼睛疼,陈圆圆捂着嘴巴不适应的咳嗽两声说。我想看看你喜欢什么,也尝试着喜欢。

    一句话说的我半点脾气没有,我“哦”了一声没往下接话,其实我并不是喜欢看什么恐怖片,就是不想和陈圆圆呆在一起。怕苏菲知道了又误会,现在人家已经坐到我旁边,我总不能再退票往出走,索性闭嘴不出声。

    几分钟后电影开始了,整个录像厅里也没几个人。一惊一乍的伴奏音乐唬的人一愣一愣的,陈圆圆吓得不住往我这边靠。

    国产鬼片最大的特色就是,先没声很安静,然后突然之间冒出个鬼脸或者“啊”的尖叫一声,唬的人一愣一愣的。至于故事情节,装扮啥的我都没害怕,但是快被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怪叫声弄出心脏病了。

    猛地电影频幕里又出现一个吐着舌头的鬼脸,陈圆圆“嗷”得尖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我怀里。我也吓了一哆嗦,下意识的抱住了她,几秒钟后我俩尴尬的分开,不过陈圆圆却紧紧的握住了我的胳膊,每次有吓人情节出现的时候。她指甲就会情不自禁的扣进我肉里。

    虽然说我皮糙肉厚挨打也挨习惯了,可还是感觉痛,又不好意思让她松手,我说,你要是不敢看,咱们就出去吧。

    陈圆圆倔强的摇摇头说,你喜欢看,我就陪你看完。

    她捏着我的一只手,身体也朝我靠的很近,我甚至可以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这些都不是啥大问题,最要命的是她的两条腿紧紧贴在我腿上,每次碰到紧张的故事情节时候,她的腿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来蹭我,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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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感觉让我很兴奋,心里像是有好几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挠痒一样煎熬,我知道必须得跟她保持一点距离,不然好好的一场恐怖片非被我看成那种片不可,可身体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跟她碰触到一起。

    我承认自己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和所有这个年纪的普通男生一样,碰到这种有便宜不占的事情总觉得像吃了大亏,被陈圆圆一双大白腿蹭的我心里火烧火燎的。

    我伸了懒腰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把手搭在了她的腿上,陈圆圆当时看电影看的正紧张,似乎根本没察觉到,我又壮着胆子把手往上稍稍挪动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电影屏幕里突然又蹦出来一张鬼脸,陈圆圆再次尖叫着扑进我怀里,她这次回头回的太猛了,脑袋正好撞在我下巴颏上,我一不小心咬住了舌头,一瞬间什么邪念都没了,只剩下呲牙咧嘴的疼痛。

    陈圆圆不知道这事儿,我当然也不好意思吭气。

    总算熬到了片子结束。我俩一起走出录像厅,出去的时候陈圆圆都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等走到录像厅外面,她又“啊”的尖叫一声,把我给吓了一大蹦。我恼怒的说她,踩着死耗子了还是咋地?一惊一乍干啥?

    陈圆圆指了指我胳膊说小声:“这不是我干的吧?”

    我这才看见自己的胳膊上面被抠破了不下五六个小口子,都不大,但是一个个的,全都在冒血。

    我没好气的说,不是你干的,是我自己抓的,我有自虐倾向行了吧?

    她赶忙从兜里拿出来几张卫生纸,帮我擦血。一脸的内疚的说着对不起,看我没反应。陈圆圆的眼圈瞬间又红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说,大小姐流血受疼的是我,你哭个什么劲儿。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王兴他们也正好从另外一个放映厅出来,刘晴和曹小艾哭的稀里哗啦,感觉跟人欺负了似乎,胖子一眼就看到我胳膊上的小口子,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喊:“三哥,你俩真是去看恐怖片了么?”

    我甩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骂:“滚。”

    从录像厅里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我们从路边随便找了个烧烤摊,我跟哥几个打了声招呼说去舞厅请个假,顺便接苏菲,就打了辆“三奔子”出发了。

    我决定先请假再去接苏菲,跑到舞厅的时候,杨伟鹏鼻青脸肿的站在楼梯口冲我点头哈腰的问好,态度好的一逼。

    我问他,鱼阳呢?

    杨伟鹏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更衣室,看来今天真是把他给打怕了,听我问话他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打摆子。走进更衣室我看到鱼阳还是老样子,挺尸似的躺在更衣柜后面的长椅上看小说,我说晚上我可能晚来一会儿。

    鱼阳无所谓的点点头,眼睛压根没离开过手里的小说,瞎子似的从旁边的小说书里乱摸一通,掏出个牛皮纸的信封递给我说,刀疤让我转交给你。

    我拆开信封开了眼,正是林小梦的那些照片,赶忙问鱼阳,你看里面东西没?

    鱼阳摇摇头说。我好奇心没那么重。

    我抱拳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往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鱼阳突然问我:“成虎,你昨天帮着大老板要了一次账?”

    我点点头承认。

    鱼阳叹了口气说,当我是哥们,就听我一句劝,跟大老板保持点距离,我堂哥说过他不是一般人,有些事情没法直接说,总之你信我不会害你的。

    我坏笑着说:“没看出来你丫还属于外冷内热型的啊,晚上我们哥几个聚餐喝酒,要不要一起?”

    鱼阳撇撇嘴说,不去了,我不习惯跟陌生人称兄道弟。而且咱俩要是都跑了没法跟老板交代。

    我也没跟他客气,摆摆手就离开了更衣间,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正好碰上刀疤带着俩个小弟进门,大厅里的一群小姐清一色站起来朝他问好,刀疤哥!

    我看刀疤的时候,他也正一眼不眨的望向我,我心里不由哆嗦了一下,刀疤的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脸上的淤青也很明显,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现在的眼神很吓人,我俩互相对视了几秒钟,刀疤率先朝我笑了,他问我,准备去哪?

    没弄明白这孙子打的什么鬼主意。我戒备的往后倒退两步,微笑说晚上有个朋友过生日,想请几个钟头的假。

    刀疤很爽朗的点点头说,这是正经事,今天晚上你可以不用来了。工资照发!

    我说了句谢谢,没有着急往出走,等刀疤带着那俩小弟走进一楼的舞厅里,才慌忙跑了出去,刚才的情况确实把我吓够呛。刀疤如果真翻脸,光是那俩小弟就能把我按倒,看来这家伙是真被我吓坏了。

    从舞厅出来,我心情大好,直接打车去了苏菲家。在苏菲家门口犹豫了好半天,我才撞着胆子喊了一声她名字,喊完我拔腿就往胡同口跑,等了几秒钟没看到里面有人出来,我又掉头回去,捏着鼻子又叫了两声“苏菲”。

    等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苏菲才红着眼睛从小院里出来,见到是我后,她吸了吸鼻子,强挤出个笑容问我,怎么突然跑来了?是不是还没吃饭。

    我赶忙抓住她胳膊问:“姐,你怎么哭了?”

    苏菲抽了抽鼻子说没事,还帮着我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问我,有什么事情么?

    我说:“今天我和王兴,林昆。胖子一起打工挣了五百块钱,想请你吃饭。”

    苏菲叹了口气,情绪不是很高的说,你们辛辛苦苦挣点钱别瞎浪,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告诉大家都少喝点。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着急的问,姐你如果拿我当自己人就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苏菲一个劲摇头说没事,说着话她眼圈就又红了,一头扑在我怀里嘤嘤痛哭起来。哭的我特别心疼,我从来没见到过她这个样子,哪怕是第一次让刀疤拽到小胡同里欺负,她都没像现在一样哭的泣不成声。

    我搂住她轻轻拍打两下后背安慰,苏菲哭了差不多两三分钟。从我怀里挣扎出来,抹了抹面颊上的泪痕,硬挤出个笑容说:“好了!哭两声舒服很多,小三你快去玩吧,替我跟大家解释一下。别让他们觉得我摆谱。”

    我赖皮着不走,抓着她的手摇晃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就告诉我吧。

    苏菲把我推出胡同口说,家里发生一些事情,跟你说你也帮不上忙。还影响心情,放心吧!明天我就好了,明天我到舞厅去找你。

    我又墨迹了几句,不过苏菲始终不肯告诉我怎么回事,最后给我惹急眼了。我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说,你不告诉我,我今天就不去了!大不了让兄弟们等一宿。

    苏菲也急了,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都他妈欺负我,你乐意去哪去哪。我不管了,有能耐就在坐一宿!”骂完我以后,她扭头就回去了。

    我也彻底杠上了,就从台阶上一动不动的坐着,坐了多半个钟头。听到身后有人叹气,回头看了眼正是苏菲。

    苏菲咬着嘴唇,哽咽的比刚才还厉害,骂我是不是有病,为啥非赖着她不走。

    我重重点点头说。我就赖上你了!你不告诉我,我敢从这儿坐一天,坐一年!

    “三儿!你别欺负我了行不?”苏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一下子慌了,手足无措的走到她旁边,不停的说对不起。

    苏菲哭的很伤心,抽泣着说,三儿,我妈病了,病的很严重,哥哥在坐牢,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可以拖多久?

    医生想了想后说,最多十天。

    苏菲再次无助的哭了起来,靠在我肩膀上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搂住她肩膀走出医生办公室,微笑着安慰说,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目前你要做的就是调整好心态,别让阿姨看出来咱俩演戏。

    苏菲吸溜了两下鼻子轻声问我,你真有办法弄到那么多钱么?

    我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比划了个ok的手势说:“必须的必嘛,把心收到肚子里,万事有我呢!你保护了我那么久,这次该换我保护你一回了。”说完话我掉头就走。

    刚迈开脚没两步,苏菲从我身后喊:“三儿,谢谢你!”

    我坏笑着撇撇嘴说。你要是真感激我,就亲我一口。

    苏菲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一片,抿着嘴唇沉默了几秒钟,蜻蜓点水似的从我嘴上啄了一口,返身就跑回了病房。

    离开医院。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多钟,我深呼吸两口朝着大街上吼叫了两嗓子,别看我刚才跟苏菲表现的很轻松,实际上我真是一筹莫展,十万块钱啊!我甚至不知道那么大笔钱到底长啥样。可苏菲她妈必须得救,往好听的说我得知恩图报,说的自私点,我想趁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入,拿下苏菲的心。

    吼完之后。我心情畅快了很多,本来想打辆“三奔子”去找王兴他们的,可是转念又一想,现在一块钱都重要无比,就一路小跑的朝王兴他们喝酒的烧烤摊奔去,现在就盼着他们还在等我没散场,跑了二十多分钟,远远看到王兴和林昆在划拳,我松了口气暗道,兄弟就是兄弟。

    见我满头大汗的跑回来,哥几个全都摇摇晃晃站起来,问我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半天才回来。

    我上气不接下气两手拖在酒桌上说:“钱,我需要很多钱!”

    哥几个谁都没问我干什么,纷纷掏出来口袋的钞票放在桌子上,胖子打了个酒嗝问我够不够?几个女生也都好奇的看向我。陈圆圆毫不犹豫的掏出来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所有钱放在桌上担心的问我,够不够?

    我摇摇头说,差太多了!

    胖子问我,还差多少?钱不够我马上跟我爸要去。

    我端起扎啤杯“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大口解渴说,我需要十万!苏菲她妈生病了,急用!

    “多少?”所有人全都长大嘴巴看向我。

    我咬着嘴唇重复一遍:“十万!”

    林昆站起来只说了句“我出两万,等我回来。”然后站起来就往街边走。

    胖子沉默了几秒钟后说,我差不多能拿一万出来,等着我!也拔腿就往路边跑。

    几个女生凑在一块商量了下说。能拿得出五千块。

    王兴内疚的望向我,三子我

    我拍拍他肩膀说,都是兄弟你家的条件我知道,其实我本来想着大家能凑一万就了不得,没想到已经筹到了将近四万。说实话我心里不光感动还觉得震撼。

    我坐下来喘了口气说:“我回舞厅一趟,你们等我会儿。”管烧烤摊的老板借了辆自行车,一路狂蹬到歌舞厅,急冲冲的跑上楼,朝着躺在长椅上的鱼阳问。你知道大老板在哪么?

    鱼阳疑惑的问我,出什么事情了?

    我说,我有救命的急事。

    鱼阳带着我走出更衣间,指了指二楼最顶头的一间包房说,大老板在里面和人打牌。不过感觉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有啥事最好还是等他明天再说吧。

    我说等不了,直接走过去“啪啪”拍了两下房门。

    大老板从里面说,进来!

    我着急忙慌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烟雾缭绕。三男一女正在打麻将,大老板嘴里叼着根烟,微笑着问我,有什么事情么?

    我朝他鞠了一躬说,老板我急需一笔钱。您能不能帮我?

    “七条!”老板咬着烟嘴,甩出去一张麻将牌,很随意的问我,需要多少钱?

    我犹豫了下说,十万块!

    屋里打麻将的四个人全都仰起头看向我。感觉就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大老板脸色倒是很平常,再次甩出去一张麻将牌“东风”,仍旧满脸微笑的问我,借给你十万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能为我做什么?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投资出去十万,起码要看到二十万的利润。

    我深吸两口气说,我可以替你卖命!

    大老板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一样,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啪”一下把面前的麻将牌推倒,吼了句“自摸,我胡了!”然后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肩膀说:“我先给你五万,开学之后帮我拿下你们三中,找出来二十个像你这样的狼崽子,我给你剩下的五万!”

    我不解的问他:“什么意思?”

    大老板伸了个懒腰说:“意思很简单,三中你为王!我需要一帮有学生身份的狼崽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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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板伸了个懒腰,语气很随意的说,他需要一批有学生背景而且听话敢干的狼崽子。

    我寻思了好一会儿,最终摇摇头实话实说的告诉他,二十个不太可能,我了解我们学校的情况,初三那届马上毕业,我们这届的混子很有数,而且基本上都属于欺软怕硬的角色,人多打人少的时候一个个牛逼的像条好汉,人少碰上人多不是拔腿跑就是蹲地上认怂。

    老板咧嘴哈哈大笑,拍拍了肩膀说:“我喜欢你的实话实说,这样吧,我条件再放宽一点,帮我弄一批听话的学生混子就行。”

    我点点头说好,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把自己卖了,我还得跟买家感恩戴德的说谢谢。

    老板从麻将桌上的黑色手包里掐出来厚厚的一沓钞票递给我说:“这五万块钱你先拿着用,记得从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我的了。明天早上六点半带三四个人到舞厅门口等我。”

    我朝老板鞠躬说了声谢谢,就慢慢退出包房,那一年我十五岁,还差两个月满十六,因为五万块钱我的人生轨迹彻底发生改变。

    等我恭敬的替他们将房间门关上,两腿的颤抖仍旧没有止住,屋里再次传来“哗哗啦啦”推麻将的声音,整个过程老板没有问过我一个字用钱干什么。我也没主动回答。

    我退出房间的时候,鱼阳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抽烟,翻着一对死鱼眼朝我歪了歪脑袋问,借到钱了?

    我苦笑着说,借到了。

    鱼阳叹了口气说,这jb社会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我打了个哈欠说:“是啊,所以这么扯淡的人生就得操蛋的活着。不感慨了,我着急去交住院费,有机会一块喝酒。”

    鱼阳让开身子,朝我懒散的笑了笑说,有啥需要帮助的就吱声。

    我说好,径直往楼口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像想起来,回头望了眼鱼阳说。反正以你的中考成绩肯定是去念技校,要不留一级,我有法子让你上高中。

    鱼阳愣了下,几秒钟后回过来味,指着我笑骂:“你丫是又想让我给你打免费打手吧?”

    我老老实实的承认说,刚才屋里的对话你肯定也听见了,我需要帮忙,但不会让你白忙。

    鱼阳嘬了口烟嘴。没着急同意,只是说我再想想吧。

    我回更衣室找了个黑色的塑料袋,把自己的“卖命钱”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然后塞进衣服里,两只手牢牢的护着,离开了舞厅。

    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一阵凉风刮过,我脑子清楚了很多,不由重重的出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住院费总算凑的差不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趁着苏菲她妈没有觉察到之前把钱交了。

    我回到烧烤摊的时候。人家摊子已经收了,林昆、胖子和王兴闷着头蹲在地上抽烟,几个女生没在了,应该是太晚回家了。

    王兴抛给我一根烟问,借到没?

    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拍了拍怀里的塑料袋笑着说:“必须的,你三哥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借几万块钱还不跟玩似的。”

    不过哥几个谁也没笑,林昆替我把香烟点着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管你借谁的钱,对方肯定提条件了吧?

    我咧嘴笑着说,我吃的是免费的晚餐。

    见我一个劲儿插诨打科就是不肯说实话。林昆也没多问了,拍了拍我肩膀说,咱们是兄弟,不管以后碰上啥事儿你不能一个人扛。

    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学着胖子平常的贱样说。没问题。

    然后我们几个人把钱凑了凑,将近九万块钱,说实话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钞票,我心里还是很震撼的。跟哥几个开玩笑说:“这钱够娶他妈俩媳妇的了。”

    他们依旧谁也没笑,一个个表情无比的沉重。

    我挨个推了他们几个一下,无奈的说:“别特么这副死样子了行不?我跟你们说实话行不?钱是舞厅老板借给我的,条件是让我帮他整十个听话敢打的学生当服务生。明天早上还得跟他去办点事儿。”

    哥几个异口同声的问我:“没了?”

    我点了点说,没了!

    胖子搓着两手靠了靠我胳膊,笑的很骚说,三哥!这种好事你可不能落下我吧?

    王兴也憨厚的点点头说,就是!带我一个!

    我翻了翻白眼骂他俩,晚上的肉串是疯狗肉的吧?还是你俩喝的都癔症了说胡话?跟人卖命混社会叫好事?

    胖子理直气壮的昂着脑袋说:“那当然了!你没看电影里的小马哥,大背头大风衣,一手一把大手枪,太特么有型了!”一边喷着唾沫说话,他一边伸出两只手比划成手枪的样子献宝。

    我没好气的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骂,biu你妹,平常打个“手枪”都嫌累挺。你还特么混社会,忘了上次在学校门口让刀疤揍你的时候?混社会可比那么危险。

    胖子还跟我卖起萌来,两手搂住我的胳膊撒娇发嗲:“人家不管嘛,你就说得带上人家。”

    “膈应死我了,揍他!”我一把将胖子按倒在地上,王兴和林昆扑上来“叠罗汉”,胖子从底下恶吼了一声:“卧槽他妈,谁特么又给老子玩千年杀。”

    打闹了一会儿后。我们四个悄悄跑到医院,他们仨人在走廊等我,我隔着病房门上的小窗户我看见苏菲已经趴在他妈的床边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摸进去。把黑色塑料袋系好口,压在苏菲的胳膊底下。

    睡梦中的苏菲一脸疲惫,眉头皱的很紧,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看着就让人心疼,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俯下身子在她粉嫩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苏菲倒是没感觉出来什么,病床上的她妈咳嗽了两声。吓得我赶忙蹲下身子,躲了半分钟才悄悄抬起头,原来是虚惊一场,这才猫着腰踮起脚尖爬出病房。

    出去以后。我们几个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林昆靠了靠我胳膊问,十万块钱就换了亲一口,值不?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值!

    林昆搂住我肩膀笑骂了一句,现在我才觉得你比我更适合苏菲,你个重色轻友的玩意儿!

    我嘿嘿一笑说,哥都重色轻友多少年了。你现在才知道啊?

    我们几个又从大街上追逐打闹起来,疯跑了一会儿,哥几个都累够呛,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气。王兴突然低着头,小声唱起歌来“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

    我们几个跟着一起唱:“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尤其是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所有人全都跟疯了一样,站起来扯开嗓门吼叫。

    青春或许就是这么难以理解,这么不可理喻,在认识这帮兄弟之前,打死我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坐在马路边上跟几个老爷们吼上一宿歌。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四个熬的双眼通红,嗓子沙哑的出现在舞厅大门口。

    等了没一会儿,一辆崭新的奔驰车开到我们身边,大老板从驾驶座的窗口伸出脑袋,朝我打招呼:“来的还挺早嘛,还没吃早饭吧?”

    我们几个点点头,大老板挥挥胳膊说,上车吧。

    我们几个小心翼翼的钻进车里,胖子说这车起码值一百多万,所以我关车门的时候都没敢使劲,把老板逗的哈哈大笑,老板一边开车一边说:“今天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出趟警,你们看我眼色就行。”

    我疑惑的问:“出警是啥意思?”

    老板耐心的解释说:“出警是黑话,直白点说就是替人平事儿,因为和“警察”,有着非常相似的工作,都是强行搀和一些别人之间的矛盾。不同的是,警察合法,而我们是在违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