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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走吧,走吧,到外面我给你慢慢解释。”苏天浩揽着我肩膀硬往门外推,因为整层楼都是妇产科,我俩干脆走到楼口的应急通道去,我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苏天浩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根,一语不发的静等着他先开腔。

    苏天浩倚靠在楼梯扶手上,“吧嗒吧嗒”的嘬着烟嘴,感觉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说不出口,一根烟走到尽头,苏天浩“唉”了一声,狠狠的将烟头踩灭,望向我说:“今天早上菲菲的师傅告诉我,她肚里的孩子可能有危险。”

    “什么?”我嘴巴的烟卷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菲菲刚怀孕那阵子,被人种过毒,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苏天浩脸色很难看,一对星目里透着股凌厉的杀气。

    我点点头说,医生不是说都已经帮她把毒素排除出去了吗?

    “起初确实是这样的,所有人都以为毒素排干净了,昨天菲菲又做了一次常规检查,结果却发现她的子宫内部竟然还残留着少数的毒素,虽然很稀薄,但仍旧极其危险,如果硬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话,大人小孩儿都有可能”苏天浩咬着嘴皮轻声喃呢。

    “孩子保不住了是吗?”我的呼吸瞬间变得凌乱起来。

    苏天浩蹲在地上,使劲揉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解释,菲菲的师傅说了,剖腹产的话,可以顺势把菲菲体内的毒素刮干净,但孩子肯定保不住,菲菲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如果是顺产的话,孩子只有很小的机率保下来,但菲菲的命就完全得听天由命了。

    我心脏“咯噔”狂跳两下,脚跟没站稳,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脸上和胳膊上全都划出来好几条血道子,我慌忙站起来拽住他的胳膊摇晃说:“大舅哥,这个玩笑不好笑,你别吓我了!”

    “傻逼才会拿这种事儿当玩笑,我喊你出来,就一个目的,希望你待会做通菲菲的工作,没有孩子,咱们以后大不了领养一个,但我妹妹要是没了,就真的没了!”苏天浩一把推开我,红着眼睛低吼。

    “我”一瞬间我觉得天旋地转,嗓子眼不由一甜,“噗”的吐出来口血水,无力的瘫坐到地上,两眼发直的盯着苏天浩,脑海中一片空白。

    苏天浩蹲在我旁边低声说,成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件事情必须还得由你来劝说菲菲,明天的手术,是没办法打麻醉的,一切都在菲菲清醒的意识下做的,所以除非她自愿,否则的话,还是没办法进行,菲菲一心一意只想给你们老赵家留下一个种,所以算我拜托你了!

    说着话,苏天浩“噗通”一声就跪倒在我面前,满眼是泪水的哽咽:“我他妈只有这一个妹妹,我从小叛逆,三两天头的进监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菲菲一个人扛着,菲菲长这么大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苏天浩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天给你跪下磕头了。”

    “哥,你别这样,我劝菲菲”我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苏天浩抹呜咽的望着我:“谢谢你成虎,我明白你的心情”

    “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想想可以吗?”我朝着苏天浩摆摆手。

    苏天浩咬着嘴皮“嗯”了一声,迅速拿袖管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站起来朝楼口走了回去,我倚靠着墙壁,泪水无声的蔓延出来,刚刚擦干净,又快速流下来。

    我恨!我不服!我不明白该死的贼老天凭什么要这么耍我,我咬着牙齿,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攥紧拳头,照着墙面,一下接着一下狠砸,手背上很快鲜血淋漓,可我仍旧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

    “三三,你都知道了?”苏菲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挺着个大肚子,两眼含泪的望着我。

    “知道什么了?”我迅速抹了一把眼角,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朝着苏菲硬挤出一抹笑容说:“你哥忒不是个东西了,刚刚又揍了我一顿,待会你得替我报仇,好好的骂他一顿。”

    “傻样吧,疼么?”苏菲走到我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脑袋,另外一只手握住我血流不止的拳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十几岁就和你在一起,你什么性格我还能不清楚吗,你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有什么都不愿意解释,宁愿被人误会,被人憎恨,也不爱说出来,你可以为媳妇,为兄弟流眼泪,却始终不肯为自己好好的哭一场。”

    听到苏菲的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掉落出来:“媳妇,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你。”

    “不需要劝我,孩子我是一定会生的,他是我和你这场爱情的见证。”苏菲轻轻替我擦拭眼泪,脑袋倚靠在我肩膀上,笑容带泪的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我只是害怕没有人能替我照顾你,没有人会揪着你耳朵告诉你,不许这样,不许那样,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命一样的去呵护。”

    “媳妇,孩子咱不生了,以后就咱俩人,逍遥自在的生活就挺好。”我抽了抽鼻子,使劲摇了摇脑袋。

    “咱们既然赋予了他生命,就不应该再剥夺!”苏菲刮了刮我鼻子,叹气道,我哥肯定只告诉你,生孩子我会有危险,但他一定没告诉你,即便不生孩子,我仍旧有危险,我哥其实隐瞒了你,孩子如果顺产的话,成活的机率很大,反正怎么样都有危险,咱们为啥不赌一把,万一母子平安呢?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赌么?这次再博一把又何妨。

    “可是我他妈赌不起,真的赌不起。”我蹲在苏菲的脚跟,像是个孩子一般泪如雨下的嚎啕大哭。

    苏菲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说,傻三三,我师父请了很多国内外著名的医生帮我接生,未来嫂子也联系了几个京城出名的助产医师,万一这次赌对了呢?就算赌错了,将来我不在你身边,起码还有个小家伙可以陪伴你,怎么算,都不亏不是吗?况且我也不一定会有事,每个女人生孩子都会有危险的,只不过咱们的危险程度稍稍大一些而已。

    “我不想,我不敢”我满脸泪水的摇头。

    苏菲轻吻在我的嘴角,声音很轻的说,如果我可以一直陪伴你,我希望我们能够天荒地老,如果我中途下车,我希望有人可以代替我陪伴你到白发苍苍,三三,这个孩子咱们一定要生,否则我

    正说话的时候,苏菲突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弓下了腰,我慌忙问她,你怎么了媳妇?

    苏菲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朝着我喘息着喃呢:“三三,不行我肚子疼,要要要生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如果菲菲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要离开上海了!”医生脸色铁青的一把推开我,朝着同行的几个女医生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小徒,拜托各位了!”

    几个女医生不再耽搁,快步走进产房里,医生拿出电话走到另外一边,不知道跟什么人打电话,听起来口气的特别狂躁。

    我靠着墙壁,两手捂脸哭泣。

    “成虎,这是菲菲让我转交给你的,早几天前,她以为你可能不会赶到上海,背着他哥,偷偷给你写下这封信,她xiazaimao吧的巷子里,你一手抄着板砖,一手攥着弹簧刀呼喝刀疤的时候,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吧。

    我一点都不后悔认识你,能够在最正确的时间遇上最对的人,陪伴他走过最苦涩的年华,我知足了,你不帅,但你在我心中足够爷们,你没有钱,但却愿意为我倾尽所有。

    我明白你想让我过最好的日子,享受最好的生活,即便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可是每天一睁眼只要想到你,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笑,能够拥有你,我很幸福,幸福到经常会忍不住想跟你讲,别再拼了,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三三,我很久没有看到过你会心的笑容了,答应我,不管我最后能不能从产房里出来,以后你都要阳光的笑,每天都笑,咱们的孩子,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叫她赵念夏,因为我是那年夏天认识你的,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叫赵平,平平安安,平平淡淡。

    我不要你傻乎乎的为我孤独终老,更不允许我们的孩子没有母亲,如果你爱我,如果我不在了,就找一个爱你胜过爱自己的女人,那样她会爱屋及乌的疼惜孩子。

    春风十里,不及那年,那你!

    我抓着信笺,泪水“吧嗒吧嗒”的打落在地板上。

    这个时候,苏天浩从楼梯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上来,朝着韩沫问:“沫沫,手术怎么样了?我妹妹她”

    “她选择把孩子生下,几天前就做好的决定!”韩沫揉着眼角低声回答。

    苏天浩一脸杀机的回头怒视我,几步跨到我身前,一拳狠狠的怼在我鼻子上,然后一脚狠踹我的小腹,将我给踢出去老远,唾沫横飞的指着我咒骂:“赵成虎,你他妈答应过我什么的?菲菲的身体,你不是不知道,她会死得!”

    “天浩你干什么?成虎心里不比你好受!”韩沫和杜馨然慌忙上去拉拽苏天浩,可是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拦的动暴跳如雷的他,苏天浩一个闪身之间又蹿到我跟前,两手揪住我的衣领,将我一下子撞到墙上。

    我没有出声,更没有还手,甚至脑海里还隐隐盼着他干脆把我打死最好,苏天浩膝盖弯曲,朝着我的小腹“咣咣”猛磕两下,接着又是一脚把我踢出去老远,本来就气急攻心,再加上我身上的伤一直都没好利索,我直接“噗”的吐出口猩红的血液,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苏天浩从边上抄起垃圾桶,冲着我的脑袋就玩命砸了过来,我不躲不闪,干脆闭上眼睛,这一垃圾桶将我重重的砸躺在地,苏天浩抬起脚就朝我脖颈踩了过来,我平躺在地上喘息着。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道身影快速冲了过来,拿自己的身体撞开苏天浩,背转身子挡在我前面。

    “师傅”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我脸上的泪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哽咽着出声。

    “有师傅在,谁也伤害不了你!”师父佝偻着后背,一阵剧烈的咳嗽,但是言语里却带着浓浓的不容置疑,师父指着苏天浩低吼:“你苦,你有成虎苦吗?你是至亲,他是挚爱!”

    产房里猛然间再次传出苏菲的喊叫声,师傅将我搀起,冲着满脸是泪的苏天浩说:“菲菲还没有出来,你就那么确定她会有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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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的出现,让狂躁的苏天浩暂时稳定下来,我们几个人全都守在产房门口静静的等候,苏菲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个护士满头大汗的进进出出。

    我蹲在地上,手里死死的攥着苏菲那只小耳钉,苏天浩靠着墙壁,眼望天花板,默默的流泪,杜馨然和韩沫捂着嘴巴,无声哽咽,产房门外这个原本不算狭窄的走廊里一时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

    “抽根烟吧,傻徒弟!”师父点燃一支烟,递给我。

    我摇摇头,声音沙哑的看向师父:“师傅,你说菲菲会有奇迹吗?”

    “会的!一定会有奇迹发生!”师父笃定的把香烟塞到我嘴里,蹲在旁边,默默的望着手术室的门口。

    “产妇现在的心律极其不稳定,已经暂时休克过去,该用的医疗设备我们全都用上了!现在生死只能寄托在她个人的意志力上,希望你们可以配合,唤起她最本能得求生欲望!”这个时候,一个医生突然推开产房的门,急冲冲的朝我们说道。

    我们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挤在门口大声喊叫。

    “妹妹,你最爱吃的大白兔,哥买回来了,只要你能好,哥保证以后都不再惹事,所有一切都听你的,不欺负成虎,跟他做好朋友,哥求求你了,一定要挺过来!”苏天浩一边哭喊,一边趴在门口拿脑袋“咣咣”的撞门。

    “菲菲,你不是总说师傅偏心不帮助成虎吗,只要你能醒过来,师傅马上就搬到石市去,成虎需要人,我带人,成虎需要钱,我拿钱,傻孩子,你一定要坚持!”师父同样老泪纵横的拍打房门。

    “苏菲,成虎只能你自己照顾,别人都敲不开她的心门,我不行,别的女人也不行!”杜馨然突然泪眼模糊的哽咽喊叫。

    我哭了,头一次像今天这般放声大哭,苏菲的每一个心愿全都和我有关,每一个念想也都写满了我,从认识我的那天起,她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傀儡,一个脑子里只有我的傀儡。

    我跪在地上,两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徒弟,你别哭,想想菲菲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想想她最希望你怎么样!”师父回头朝着我喊叫。

    苏菲的梦想?我一边揉着眼泪,一边快速回忆。

    她想去江南水乡,她想到南城小巷,她曾经还跟我唱过一首名为《江南》的歌曲,对!这是她最大的梦想,她想要在有生之年,让我陪伴到江南游山玩水。

    “老婆,你不是说过要让我陪你到江南去看看什么叫江山如画吗?我们去,等你生完宝宝,马上就去!”我扯开嗓门朝着产房的方向喊叫,竭力回忆着她曾经唱给我的那首歌。

    “啊!”产房里猛不丁传出苏菲的喊声,先前那个医生赶忙朝着我喊:“产妇有反应了,快!继续说,不要停下,鼓励她!她需要你的鼓励!”

    “老婆”我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嘴巴刚刚张开,泪水已经扑面而来,我匍在地上泣不成声。

    “成虎,你快说啊!”所有人全都望向我。

    我使劲擦了擦眼泪,声音颤抖的哼唱起那首她曾经为我唱过的歌:“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啊!”苏菲喊叫声变得高亢有力起来,听到她确实有反应,我跪在地上,拿袖管又擦了一把眼泪,继续唱:“不懂爱恨情愁颠倒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那时间老婆,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失去你”

    我脑海中出现,从十几岁认识苏菲开始,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

    产房里苏菲的喊声一道高过一道,不过明显听出来比之前多了几分生机。

    “菲菲,加油!”

    “苏菲,加油!”所有人全都扯开嗓门朝着产房的方向大喊。

    “大嫂,加油,三哥不能没有你!王者更不能没有你!”这个时候,刘云飞、王兴和白狼他们也带着十虎急冲冲的从楼道口跑上来,朱厌跟在最后,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磕磕巴巴的道:“会好的!”

    “不懂爱恨情愁颠倒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那时间!”我两手捂着脸,泪水从我的指缝渗透出来,我知道苏菲很疼,很痛苦,但我却没办法帮上任何忙,所有人都合着我的歌声一起哼唱。

    “孩子的头就要出来了,再加把劲啊!”产房里,医生声音很大的喊。

    “啊!三三!我疼!”苏菲令人揪心的喊叫声,让我心都快要碎了。

    “老婆,我在!我永远都在!”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趴在产房的门口大声回应。

    不知不觉,我的身后聚满了人,有待产的孕妇,也有家属亲人,还有很多医生和护士,所有人全都满脸揪心的凝望着产房的方向,哼唱那首“江南”。

    “老婆,你听到了吗?外面有好多人在等你,有好多人在盼你安!老婆,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一分一秒我都活不下去,我求求你,挺住,为了我再多活几十年好吗!”我任由脸上的泪水如同下雨一般的滑落。

    “啊!”苏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紧跟着“哇哇”一道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产房里瞬间沸腾了,护士和医生全都欢呼雀跃的喊叫:“生了,生了!”

    “生了,是个女孩,直系家属进来!”一个医生急急忙忙的推开门朝我们喊叫。

    我赶忙冲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孕床上的苏菲,苏菲半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一片,仿若大病初愈似的虚弱,满头大汗,整个人活脱脱像是从水缸里刚刚捞出来一般,旁边护士抱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

    “老婆!”我噗通一声直愣愣的跪在苏菲的身边,亲吻着她的额头,那一刻的心情根本没有任何语言可以修饰。

    “三三,快让我看看我们宝宝。”苏菲无力的举起胳膊,擦拭我的眼泪,护士将孩子抱到苏菲的床头,轻声说:“喜获千金,六斤六两,母子平安!”小家伙的眼睛都没有睁开,浑身湿漉漉的,之前在护士的怀里“哇哇”哭个不停,可是当被抱到苏菲旁边的时候,小东西居然奇迹般的停止了啼哭,小手、小腿很有力的乱蹬乱踢。

    “这是我们的宝宝,我们的结晶。”苏菲一手勾住我的脖颈,一手轻轻拍打枕边的小家伙。

    “小东西,你几乎要了你妈妈的命,如果你以后不孝顺,老子一定打死你!”我喜极而泣的伸手从宝宝的身上拍打了一下。

    苏菲娇嗔的白了我一眼,声音很小的说:“不许吓到孩子,我跟你说,刚刚你和我哥在门外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等孩子出生,等我好了,就带我去江南,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菲抹着我的眼泪,柔声说:“傻瓜,有你的地方就是江南,只要能够天天陪在你身边,哪里都是我的江南,可以郑重其事的说一次你爱我吗?”

    “我爱你!很爱很爱!”我扯开嗓子大喊,一下子把旁边的孩子给惊到了,孩子“哇哇”啼哭起来。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像现在这般感谢上苍,感谢老天没有夺走我的挚爱。

    “医生,我妹妹的身体怎么样?还没有大碍。”苏天浩急忙抓住一个医生问道。

    “母女平安,在生产的过程,母亲很奇迹的将那些毒素排除出来,我没办法用任何医学方面的知识解释其中的原因,我想这大概就是母爱的伟大吧!”女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顺势抹了一把眼角,情绪也显得稍稍有些激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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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恩不言谢!诸位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绝对尽心尽力!”我站直身子,挨个给几位助产医生鞠躬道谢,没有任何夸张,她们是我一家子的救命恩人。

    几个医生略显疲惫的摆摆手跟我客套几句,然后快速走出产房。

    屋里只剩下我们一家和苏天浩、韩沫,大家彼此对视了几眼。

    苏菲凝视着我问:“三三,你现在什么心情?”

    “激动,澎湃,亢奋,五味杂全,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真是太他妈刺激了!”我手舞足蹈的从原地来回蹦跶。

    苏菲白了我一眼,柔声道:“当着孩子面,以后说话不能那么粗鲁,你也不想闺女以后跟你似的,张口闭口的脏话吧?除了这些,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有,你们就是我的全世界,我能不沉吗。”我重重点了点脑袋,小家伙很有意思,刚才被我一嗓子吓得“哇哇”大哭,苏菲只是轻轻拍打了两下后,就停止了哭泣,慢慢的睁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不哭不闹,特别的乖巧。

    “妹妹,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大白兔,你尝一颗吧?你得答应哥,以后都不能再骗我了,我真的承受不住。”苏天浩红着眼眶攥着几颗奶糖,拨开糖纸准备放到苏菲的嘴里,旁边的韩沫一把推开苏天浩胳膊上娇骂:“什么都不懂,你是怎么当哥的,快去冲红糖水,你看不到菲菲出了多少汗,留了多少血?”

    “有你这个可人懂事的嫂子在,哪用的着我哥操这么多心,大嫂我月子期就劳烦你了。”苏菲眉开眼笑的朝韩沫怒了努嘴。

    “嘿嘿,我妹我说的对,跟自己家里人不用那么客气。”苏天浩笨拙的揉了揉鼻子,快速走了出去,韩沫臊红着脸嘀咕:“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嫂子的。”

    “三三,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私密的话要跟嫂子说,你在不方便。”苏菲虚弱的朝我念叨。

    “好!我正想出去给大家报声平安。”我望了一眼枕边的小家伙,想要亲她一口,又害怕自己脸上有细菌之类的东西,迟疑了几秒钟后,我咧嘴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

    门外挤着一大堆人,我师父野狗、苏菲的师父医生,刘云飞、朱厌、王兴和白狼以及“十虎”全都在,我很用力的捶打了两下自己胸脯,情绪激动的冲他们喊叫:“各位,公布一个好消息,我当爸爸了,是个女儿!小公主六斤六两,母子平安!”

    “哇吼!”所有人全都鼓起掌来。

    “师傅,我当爸爸了,你当师公了!”我亢奋的摇晃着师父的胳膊。

    “老子耳朵又不背,刚才孩子哭的那么响亮,一听就知道以后注定不同凡响!”师父满面笑容的点头。

    “师父,您徒弟当妈妈了,你以后也是师公了!”我又朝着苏菲的师父抱拳,尽管他刚才揍了我一顿,但我知道他那也是因为心疼苏菲,医生蹩着嘴角“哼”了一声,但是眉眼之间我看的出来他还是很开心。

    “朱哥、兴哥、云飞,我当”我欢呼雀跃的朝哥几个捶胸顿足的嚷嚷道。

    他们几个异口同声的冲我喊道:“爸爸了。”声音那叫一个响亮,朱厌也跟着他们一起凑热闹,只不过这家伙天生嘴皮子不利索,说话也慢了半拍,人家都说完了,他才磕磕巴巴的蹦出来:“爸啊就爸爸!”整的跟有回音似的。

    “嗌!”我拍了拍大腿,朝着哥几个连连带头。

    “等等,好像哪有点不对劲儿!”王兴摆了摆胳膊,皱着眉头看向我,猛地回过来味儿,脖子一梗大吼:“狗日的占咱们便宜,揍他!”一帮小青年瞬间叫喊着就扑向了我,先前那股子沉闷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哥几个从走道里打闹了几分钟后,我衣衫凌乱的爬起来,拿王兴的手机挨个家里人打电话,先拨通我家老爷子的号码,当听到苏菲生了的时候,老爷子那头直接哽咽了,我劝了好半天才止住,接着又给伦哥他们纷纷报了一声喜,除了雷少强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以外,其他人都收到了这个好消息。

    等我挂掉电话后,杜馨然脸色复杂的走到我面前,轻声说:“恭喜你成虎,菲菲是个好姑娘,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我看你们这儿女人少,要不这几天就留下照顾她吧,你不会介意吧?”

    我刚要说话,我师父走过来冲我屁股就是一脚,虎着脸问:“臭小子,我徒孙女的名字想好没?”

    我仍旧没从喜悦中回过来神儿,脱口而出道:“想好了,是菲菲起的,赵念夏,寓意我和菲菲是在那年夏天相识的,师傅我刚才跟你说没说?我当爸爸了”

    “我觉得你丫是魔怔了!既然知道当爸爸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没?”师傅没好气的揪着我的耳朵问道。

    “准备啥?是不是煮红鸡蛋啊,给每个人都发一下?”我不解的摇摇头,模模糊糊记得小时候村里人生孩子,好像都需要给亲朋好友送几个煮熟的红鸡蛋。

    “红个毛线!小丫头的尿布、屎步片备了没有?小衣服、小帽子,还有儿童床准备了没有?菲菲月子期总不能一直在医院吧?过了这几天你们是直接回石市,还是留在上海,难道都不需要准备?”师父扯着我的耳朵揪到自己脸跟前,唾沫横飞的训斥。

    我一阵傻眼,师傅说的这些,我还真没想过,毕竟初为人父,而且我从小没妈,我爸和苏菲他妈也没在身边,周边又都是一帮年青人,谁也没想过这些玩意儿。

    “老子就知道你丫肯定没心没肺,我都准备好了,等菲菲出院,到我那去住吧,过了月子期,你们爱往哪滚往哪滚,咳咳咳”师父松开我,剧烈咳嗽了两声。

    “师父,你身体不碍事吧?”我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心里满满的感动,师父师父,亦师亦父,过去他总是看我横眉冷对,哪哪都不顺眼,没想到却事事都为我操心。

    边上的医生一下子不乐意了,梗着脖颈,胸脯一仰谩骂道:“你懂个屁,毛手毛脚了一辈子,我徒弟到你那住,那我这个师傅的老脸往哪搁?还有谁伺候她月子?你伺候吗?万一我徒弟有个头痛脑热,你懂吗?别说话,你会的那点三脚猫医术,还都是我教的,我徒弟哪都不去,就在静安区了!”

    “嗌我说,你个丑八怪还讲不讲理了?你徒弟是我徒弟的媳妇,理所当然到我那去住,住在娘家算个什么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徒弟混的多次似的,出院以后必须到我的普陀区。”我师父当仁不让的也昂着脑袋嚷嚷起来。

    “老狗,你一定要跟我争是吧?”医生勃然大怒,直接挽起了胳膊。

    我一看两人这是要干起来,赶忙走到中间去劝架,“滚犊子,没你事儿!”两人不约而同一把推在我身上,把我给推了踉跄。

    我师父呲牙咧嘴的解开领口扣子道:“你想怎么滴吧?丑八怪,做人要讲良心,要是没有我,没有我徒弟,你有那么好的命收下菲菲?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咱们就按老规矩走吧,三局两胜!”

    “来就来,谁啊谁啊!三局两胜太慢了,一把定输赢!”医生急赤白脸的伸手比划着。

    “操,来呗!”我师父眉头扭到一起。

    眼瞅两人要大打出手,我赶忙朝着走廊那头的王兴他们摆手,示意过来拦架,这俩人加起来都有一百岁了,要是真因为这事儿闹的不可开交,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张竟天交代。

    王兴他们赶忙跑了过来,这个时候我师父和医生一齐往后跳了一步,同时抡圆了胳膊,嘴里大声喊叫:“石头,剪刀,布!”

    “噗”我们一帮小青年集体喷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用这么“科学”的方式定输赢。

    两人跟老小孩儿似的连蹦带跳猜了半天拳,最终医生三比零完胜我师傅,医生当时春风满面的哈哈大笑:“老狗,你天生反应慢,还非给我整这么刺激的比试,自己说说,从年轻那会儿跟我斗,哪次你赢过?”

    “擦,老子是故意让你的,你给我等着!”说着话,师傅气急败坏的就往电梯口走。

    “师傅,你干嘛去?”我弱弱的撵了出去。

    “都怪你个没用的东西,连累老子输,我特么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到丑八怪那住,他长得太丑,万一吓到我徒孙女怎么办?”师父恼火的一巴掌甩在我后脑勺上,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我委屈的捏了捏鼻子头,这个时候王兴走到我跟前,低声说:“三子,我现在带云飞和十虎去一趟昆山,强子可能出事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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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王兴一脸认真的模样,不似在跟我开玩笑,我也立马正经起来,冲着他问:“强子出什么事了?”

    王兴摇摇头,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我看,解释道:“不清楚,几分钟前他给我发来这么一条信息,然后我回过去电话,电话始终都无法接通,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儿。”

    我眯眼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没什么实质内容,就是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999”排了满满的一屏幕,我想了想后轻声喃呢:“999,救救救?”

    “我也觉得是他在求救。”王兴抿了抿嘴角,扭头望了一眼产房的方向,压低声音冲我道:“菲姐这才刚生完孩子,你就不要乱跑了,好好的陪在她们娘俩身边,我们几个过去瞅了一眼,如果强子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再回来跟你商量。”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雷少强回自己家能出啥事,难不成他家里人还能杀了他是怎么?我俩以前聊天的时候,雷少强跟我大致说过他家的情况,应该属于挺有实力的那种老牌家族,而且雷少强在家里也属于很吃香的那类。

    我深吸一口气道:“会不会是他手机从兜里揣着,不小心给碰到了?我刚才挨个给咱家兄弟报喜的时候,打他电话,还正在通话中呢,应该不会出啥事吧?我主要怕你带着一大票兄弟杀气腾腾的冲到他家,结果啥事没有,怪尴尬的。”

    王兴皱着眉毛说:他从昨天就说要来上海跟你见面的,结果一直拖到现在都没露面,强子这个人虽然平常不着调,但是正经事的时候,你见他啥时候掉过链子?我之前打电话,他说话的口气就遮遮掩掩的,感觉像是接电话很不方便似得。

    “这样吧,你们先到昆山,不过不要一窝蜂的闯进雷家,影响不好,到了以后让朱厌潜进去踩踩点,如果没事最好,有事的话第一时间给我电话,我来想辙!”我琢磨了好一会儿后,跟王兴交代道。

    在大上海我们人生地不熟,不能凭着蛮力硬干,只能多靠脑子,实在不行再借助天门吧。

    边上的朱厌木着张脸直接摇头拒绝:我不去!

    “哥,亲大爷,你必须去一趟,没看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不去我兄弟万一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大不了回来以后,我给你安排几个外国妞,这次保证说到做到,大上海不缺金发碧眼的稀罕货。”我朝着朱厌哀求道。

    “啊就啊就和我无关,而且你身边没人很危险,稻川稻川商会和和陆吾组织都在暗处。”朱厌仍旧不咸不淡的摇摇头。

    “白狼留下,这小子手上有点功夫,他保护我,一般人近不了我身的,再说了,小爷又不是豆腐捏的,谁想切哪块就能切哪块!”我朝着倚靠在角落里的白狼招招手。

    最近白狼好像有恢复记性的趋势,他变得越来越安静,常常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发呆,幸亏之前给他吃过“药”,要不然这家伙要是真哪天发狂了,我还制不住他。

    “他?”朱厌审视的扫了一眼白狼,后者马上吓得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身子,他很害怕朱厌,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朱厌皱皱眉毛,他都会逃出去很远。

    我觉得更像是动物趋凶避吉的一种本能,从本质讲,朱厌和白狼其实属于同一类生物,同样的视人命如草芥,不同的是朱厌不把大部分外国人当人看,而以前的白狼则是不怕所有人当人看,甚至包括他自己。

    朱厌面瘫似得朝白狼勾了勾手指头,白狼畏畏缩缩的挪到朱厌身边,低着脑袋,一声不敢出。

    “保护他,他死,你亡!”朱厌指了指我,用命令的口吻呵斥白狼。

    白狼忙不迭点头:“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哥哥的,他是个好人。”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一时间我也没工夫多琢磨,拍了拍白狼肩膀笑着说:好兄弟。

    白狼身体微微颤抖了两下,嘴角咧开,扬起一抹憨厚的笑容。

    朱厌面瘫似得又瞟了我一眼,伸出三根手指头磕巴道:还有还有三个月,我们的协约解除。

    “啥协约?”我抓了抓后脑勺,这家伙说话总是云山雾罩,平常我都得靠猜。

    朱厌翻了翻眼帘,没有回答我,而是问向王兴,走吗?

    “走!三子,你自己多注意,我手机你先用着,我什么事情我马上给你打电话。”王兴快速点点头,带着哥几个迅速离开。

    目送他们走远后,我又拨通雷少强的号码,连续拨打了几次,那边都提示我暂时无法接通,“这个傻狍子,到底特么啥情况,能发信息,不能接电话!日了!”我边跺脚边咒骂。

    要说不担心雷少强那是假的,我们哥几个从十来岁就在一起混,这些年风里雨里的趟过不知道多少次凶险,强子也屡次救我和王者于水火,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变得比亲兄弟还要亲,问题是现在我既不知道他碰上什么事了,又没法离开苏菲的身边,愁的都想往墙上撞头。

    我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医生靠了靠我肩膀问道:“你们刚刚说的是昆山的雷家吗?”

    “对对对,师傅,您知道雷家近期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我连忙点了点脑袋。

    医生的脸上遍布好几条陈年旧疤,看起来异常的可怖,侧头想了几秒钟后出声:“雷家昔日也算是北方的名门望族,几年前被宋康一派打击,受了重创,他们才被迫从北方迁徙到昆山,从此之后一蹶不振了,不过在昆山绝对数得上大势力。”

    医生说的这些陈年往事我都知道,但是又不好打断,只得耐着性子等他说完,医生接着道:“到昆山以后,雷家就分裂了,分成好几个小家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前阵子我听说,雷家想要重新合并到一起,好像是被昆山新崛起的一个势力给逼迫的。”

    “合并就合并呗,那和我兄弟有啥关系?他就是个嬉皮笑脸的二货,这种家族大事儿他掺和不上手吧。”我不解的问道。

    “既然是合并,就肯定需要一个带头人,如果你兄弟那一系正好势头很旺呢?”医生白了我一眼反问。

    我抓了抓后脑勺憨乎乎的说,那是好事啊,说明我兄弟一家子要上位了!

    “你说的是实情,但忽略了人心,这世界上大部分人的想法是自私的,原本自己在自己那一系里是领头人,谁愿意听别人指手画脚?”医生瞥着眉毛说道。

    “既然不愿意受制于人,那合并个篮子,这种貌合神离的合作关系,不用开打,自己都能把自己内耗的七七八八。”我忍不住吐槽。

    医生嘲讽的笑了笑说,合并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只不过所有人都只希望自己更强大,别人都趴下,这是人类的劣根,这种家族内部矛盾,其实特别可怕,绝对不亚于帮派厮杀,更加血腥残酷,而且别人也不适合指手画脚的参与。

    “那我兄弟岂不是很危险?内有家族纷争,外还有什么崛起的势力?”我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医生摇摇头说,先暂时静观其变吧,昆山那地方地理位置比较特殊的,和上海距离很近,但又不属于管辖范围,那儿的经济异常发达,各种电子厂,轻工业之类的厂房层出不穷,听说全国各地很多地方的大佬都在那边有投资建厂,道上的,政界的,商界的,甚至还有军方的,反正关系错综复杂,天门雄踞上海这么久,也没敢入手昆山,就是因为这个关系。

    “天门都没敢入手?”我有点愕然。

    医生点点头道,天门的事情我怎么参与,但我知道小四和毒药三次入昆山,都铩羽而归,具体经过我也不太清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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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心里就没挺没底儿的,再被医生这么一叨咕,瞬间更加担忧起来,医生拍拍我肩膀说:“我在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昆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先安排人把菲菲带出产房吧,病房里温度更适合孩子。”

    我又给刘云飞打了个电话,一再提醒他们千万注意安全,挂掉电话后我回到产房,苏菲刚好也喝完一大碗的红糖水,正和韩沫、杜馨然小声的聊着天,我的小公主不哭不闹的躺在她妈妈的身边,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

    苏天浩不知道从哪找来个小铃铛,叮叮铛铛的摇晃,白痴似的逗着孩子:“小念夏叫舅舅,叫舅舅给你买糖吃。”

    “哥,你这有点难为我闺女了哈,她都没有没学过叫爸爸,怎么可能会叫舅舅呢。”我凑到旁边笑嘻嘻的看着孩子,很想上手抱抱她,却又怕不小心伤到她。

    “滚蛋,我逗孩子呢,你看不出来?”苏天浩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

    我也没惯着他,直接挡在他面前说:“别人我说了不算,但我闺女我说了算,不给你逗,想逗自己生个去!”

    “你再给我说一遍?”苏天浩鼓着俩金鱼眼,气呼呼的指着我。

    “要闹出去闹,待会吓到念夏,大人没点大人样,幸亏是个闺女,万一是个儿子,将来不得跟你俩似的变出二百五!”韩沫笑嘻嘻的起身,把我和苏天浩推出了产房。

    我和苏天浩刚被推出门,几个护士就推着担架车要往里走,我也没太当成一回事,寻思估计是“医生”安排的人把苏菲接回房间去,这个时候立在门口的白狼突然动了,伸手拦住护士,冷声道:“你们身上有杀气!”

    杀气?我和苏天浩瞬间站稳了脚跟,盯盯的注视几个护士,一共四个护士,看起来都很平淡无奇,身上穿着“圣保罗”医院标准的护士装,被白狼质问的那个护士愣了一下,微笑着说:“先生,您别开玩笑了,产妇现在需要转移到病房,麻烦您让一下。”

    说老实话,我端详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四个护士哪不对劲,长相普通,笑容可掬,就跟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没啥差别,我心说白狼该不是这会儿犯病了吧,冲着他努努嘴说,小白别玩了,让开!

    “她们真的有杀气,我能感觉到。”白狼有些委屈的揉了揉鼻子。

    一看到白狼那副初中生的模样,我更加确定这家伙肯定是犯癔症了,我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有杀气,你先让开行不?”虽说他有点犯病,但是看得出来他现在对我们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好,不然也不能这么小心翼翼。

    “可是她们真的”白狼急赤白脸的辩解,见我脸色寒下来,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耷拉下来脑袋嘟囔:“好吧。”还算乖巧的挪到旁边。

    前面两个护士刚刚推门要进去的时候,白狼突然一跃而起,拳头直接砸向其中一个护士的脑袋,速度快到我连喊停都来不及,而这个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被白狼偷袭的那个女护士竟然灵巧的把身子错开,顺着担架车滚到另外一边,剩下的三个女护士一齐从兜里掏出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攻向了挡在产房门口的白狼。

    “有诡!”一瞅这架势,我立马明白确实误会了白狼,抄起手边的垃圾桶照着其中一个护士就砸了过去,一下子把她给砸倒在地,我的速度快,边上的苏天浩速度更快,原地跳起,膝盖绷曲,狠狠的撞在一个护士的后腰上。

    几个装扮成“护士”的女杀手,眼见我和苏天浩包抄过去,其中一个厉声喊了句“撤!”四人头也不回的朝着楼道口就逃窜而去,苏天浩和白狼刚刚起身要追,我赶忙喊道:“不要追,防止调虎离山!”

    刚才我们双方的对垒看起来很漫长,实际上也就是半分钟的事情,几个呼吸的工夫,那四个女杀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道口,“操!哪来个逼崽子!”苏天浩勃然大怒的低吼。

    “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叮叮咚咚的响,别把孩子吓到了。”产房内的女人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韩沫拉开一点房门,伸出脑袋问道。

    “我大舅哥听说你要嫁给他,兴奋的走路不带眼,撞在垃圾桶上了!你会进去吧,没啥事儿。”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道,然后又迅速回过去脑袋,生怕突然再蹿出什么人来。

    “别贫嘴了,快点去喊护士把菲菲母女送回病房吧,产房里味道不好闻。”韩沫娇羞的推了我后背一下。

    等韩沫进去以后,苏天浩不满的瞪着我问:“你丫又特么得罪什么人了?人家都找到医院来刺杀,刚才那架势摆明了就是针对我妹和我外甥女!”

    “估计是陆吾组织的杀手。”我脑子里快速转动了两圈,感觉也就陆吾组织的人好像最吻合那几个杀手的条件,长相普普通通,一击不中,马上掉头就撤。

    “陆吾组织?干嘛的?”苏天浩拧着眉头,猛然间松开,朝着我问:“你说的是活跃在南方城市的那个下三滥杀手集团吧?”

    “你也听过他们?”我苦笑着点点头,之前在石市,我还能占据主场的优势,人多,地形熟,这下来了上海,正经八百的属于南方,到了人家陆吾组织的地界,怪不得这帮苍蝇能很快的就嗅到我们的踪迹。

    “怎么好好惹上那帮狗皮膏药了,一帮见血的蚊子!”苏天浩低头咒骂,朝着我说:“我下去喊护士,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如果我妹和我外甥女有任何损失,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

    苏天浩快步跑下楼去,我回头问白狼:“小白,你刚刚怎么知道那几个护士来者不善的?”

    “味道,他们身上有血腥味,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就好像本能一样。”白狼抓了抓脑皮,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回答,刚才多亏了他堵在门口,四个女杀手才没能闯进产房,不过匆忙间,白狼的侧脸也被划出来一条很细微的伤口。

    “谢了,兄弟!”我诚心实意的朝着白狼感谢,按年纪算的话,白狼其实应该比我大个两三岁,但他现在智力下滑,顶多也就是十四五岁的状态,而且也总喜欢喊我“大哥哥”,所以我当仁不让的也托大,拿他当成弟弟对待,有时候我挺可怜他的,他这种人肯定不是天生就变态,总是小时候经历过什么重症才会导致性格扭曲的,如果我们能早认识几年,说不准真能成为贴心贴肺的兄弟。

    “不客气的大哥哥,我一直想问你,嫂子生的是女宝宝吗?”白狼赶忙摇了摇脑袋,嘴角呈九十度的上扬,看起来邪气凛然,那副模样把我给吓了一跳,过去这家伙一耍阴招的时候,就习惯这么瘆人的笑,我下意识的拿自己的身体挡在产房门口。

    见我怔怔的注视着他,白狼挽起自己的袖子,从手挽上解下来一条小红绳,绳子的那头还吊着一块小铃铛造型的玉坠,递给我,傻乎乎的笑着说:“大哥哥,这是我送给女宝宝的,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玉石保平安,希望女宝宝可以健健康康,这块玉石我戴很多年了。”

    “嗯?”原本我以为这家伙恢复了记忆,没想到他竟然是要送孩子礼物,我心底不由被触动了一下,接过那块吊坠拍了拍白狼的脑袋说:“小白,你以后不许像刚刚那么笑,很难看,不然将来找不到对象,还有别女宝宝女宝宝的喊,你是赵念夏的小叔叔,她是你的小侄女,如果你永远都是现在这样子,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白狼两只眼睛猛然跳动起来,咬着嘴皮喃喃有声的念叨。

    “对的,咱们是一家人!”我靠了靠他的肩膀微笑。

    “大哥哥,小白一定会保护好小侄女和你的。”白狼像是做下什么决定一般,深呼吸两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我保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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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点小波折,总算把苏菲和孩子有惊无险的送回病房里,得知我们刚刚被偷袭的消息后,“医生”当时就急眼了,安排了十多个“武装保安”到门口守卫,进出的医生、护士全都得接受排查。

    所谓的“武装保安”我觉得应该都是天门的精英,十几个青年人大概都是二十七八岁,走路、站姿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种,身上带着股杀伐干脆的利落劲儿,感觉都和“恶虎堂”的兄弟有一拼。

    病房布置好以后,韩沫和苏天浩张罗着回去给苏菲煲汤,而苏菲和孩子都沉沉的睡去了,生小孩儿本来就是件九死一生的事情,苏菲的体质不好,加上之前身体里还有毒,更是耗费了全部体力,能坚持陪着韩沫、杜馨然她们说十几分钟话已经是在硬撑。

    我和杜馨然呆在病房里彼此对视,我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杜馨然可能是不太好意思和我说话,我俩僵持了几分钟后,我寻思老爷们得有点老爷们的气魄,朝着她嬉皮笑脸的说:“能让堂堂杜家的二小姐伺候我媳妇月子,也就我赵成虎有这个面子了,将来我家念夏长大以后也有的吹了,谢谢你啊然姐。”

    “少臭屁,跟你没任何关系,我照顾自己的干闺女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杜馨然撇了撇嘴巴,往奶瓶里倒了一点水,轻轻的摇晃。

    “干闺女?”我诧异的问道。

    杜馨然昂着胸脯道:“当然了,刚刚我和菲菲在产房里商量过的,以后我就是念夏的干妈,你有意见吗?”

    “没,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还没当妈,就先当上老干妈,嘿嘿”我干笑着揉了揉头,不知道杜馨然整这一出是图的什么。

    杜馨然幽怨的瞟了我一眼,摇摇头,用自己的嘴巴试了下奶瓶里的水温,然后把奶瓶放到了小念夏的嘴边,小念夏立马狼吞虎咽的嘬了奶嘴,我诧异的问道:“孩子不是要吃奶的吗?”

    “真服了你们男人,什么都不懂就要当爸爸,不知道难道不会提前问问医生或者自己查查资料吗?小孩儿刚出生,第一餐是要喂点水的,然后才能吃母乳。”杜馨然白了我一眼,那副模样真恨不得要扇我两个嘴巴子。

    我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梁,走到熟睡的苏菲身前,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又从她的额头亲吻了一口,从生完孩子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好好的跟她说两句话,我累,她其实更累,脑子里无时无刻的不在惦记别人,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刚刚把我赶出产房肯定是想替自己哥哥戳穿和韩沫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要不然刚才苏天浩两口子走的时候,也不能如胶似漆的手牵着手。

    喂完孩子,杜馨然轻声问道我:“成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眉头一直紧皱不下。”

    “没有啊,可能是有点犯困吧。”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

    杜馨然“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接话,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我们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我倚靠在窗户口望着底下的医院大院,盼望能看到王兴带着雷少强出现,杜馨然有条不紊的坐在陪护床上替孩子折叠尿布。

    “成虎,待会你出去再买几个奶嘴吧,宝宝的奶嘴必须卫生。”猛不丁杜馨然抬起头冲我说道。

    “啊?买几个陆吾?”当时我正在琢磨应该解决掉这个陆吾组织,完全是下意识的回问道。

    “让你买奶嘴,买什么陆吾,我看你真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算了,你陪着菲菲吧,我出去买,男人毛手毛脚的,估计买回来也不能用。”杜馨然掐着腰,哭笑不得的朝我撇撇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白狼正仰着脑袋往里瞅,那副想看又不敢离的太近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小白,你进来吧。”我朝着白狼伸伸手,智力下降后的白狼不光忘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整个人身上那股子残暴的气息也随之被冲淡很多,如果他的情绪没有失去控制,其实就跟普通青年一样,甚至比普通人还多出几分儒雅。

    “大哥哥,你喊我?”白狼倚靠在门口,没有敢走太近,眼珠子时不时张望两眼婴儿床上的小念夏。

    “你是想看看你的小侄女吗?”我走到念夏的旁边,笑眯眯的问道白狼,让白狼进屋,其实对我来说就是一场豪赌,如果这家伙突然兽性大发,我都不敢想想后果,可是他那对孩童一般的真挚目光又让我狠不下心拒绝。

    白狼揉搓着衣角,先是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

    我犹豫了几秒钟后,朝着白狼勾了勾手指头说:“你走近一点看看她吧,她叫念夏,是咱们王者的第一条新生命,其实你也一样,现在的你,也是一条新生命,过去的事情,如果想不起来,你就不要去想了,或许真的恢复记忆,你不一定会比现在开心,你看念夏戴着你送给的那串手链,漂亮不漂亮?”

    “新生?对,新生!”白狼忙不迭的点头,像是个孩子一般亢奋的咧嘴傻笑:“漂亮!好漂亮,小念夏长得好白,眼睛大大的,以后上学一定是校花。”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大,白狼又赶忙捂住嘴巴,快步往后倒退,如同犯了错一般的朝我小声说,大哥哥,我会不会吵到念夏和嫂子?

    我搂住白狼的肩膀走到窗台,笑着说:“没事的,念夏长大以后一定会觉得很自豪,她的出生或许间接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好好的陪着念夏长大,你也慢慢长大。”

    我想感情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妙不可言的东西,有时候可以叫人癫狂,恨不得屠天戮地,诛杀漫天的神佛,有时候又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让一个丧心病狂的侩子手变得比稚童还要天真。

    白狼狂点两下脑袋说:“等念夏长大,我每天送她上学,带她放学,不让任何人欺负她。”说着话的时候,白狼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阴测测的狞笑:“谁骂念夏一句,我就拔掉谁的舌头,谁打念夏一下,我就扭断谁的手腕。”

    “小白,你不许有这种想法,所谓的成长就是要经历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和事情,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我们都应该感谢和缅怀,念夏要和平常的小孩子一样,上学、读书、结婚、生子,自然也免不了有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皱着眉头抓住白狼的肩膀,刚才有那么一刹那间,白狼的情绪又变得不受控制起来,不过相比起前几次,这次他居然能够自己控制住了。

    “感谢经历”白狼费解的望向我,沉默了几秒钟后,朝着门外走去:“大哥哥,我上趟厕所。”

    “真不知道,留他一条命到底是对是错。”望着白狼的背影,我轻声嘀咕。

    我和白狼聊天的过程,苏菲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出声,一直怔怔的望着我,如果不是我不经意间回了下头,都没有发现,我赶忙凑过去问她:“是不是声音太大,把你吵到了?”

    “三三,突然觉得你变的成熟了好多,记得刚认识你那会儿,你整天嚷嚷着要当老大,要做龙头,现在的你,变得比过去稳重大气了很多,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你了。”苏菲伸手握住我的手掌,仰着脑袋眨巴眼睛巧笑:“允许我自恋一下,你说你的变化,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是不是因为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媳妇是仙女,常年跟仙女睡一个炕头,或许我沾染了点仙气吧,媳妇有你真好!”我把脸靠在苏菲的额头上,轻轻喃呢。

    “成虎,我跟你说,以后买奶嘴,就买这样的”这个时候,杜馨然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塑料袋,朝我说道,见到这副场景,她尴尬的脸一红,慌忙准备离去,苏菲朝着杜馨然招招手呼唤:“馨然姐,你回来的正好,我想解手”

    这个时候,白狼也回到病房,站在门外朝我低声说:“大哥哥,你出来一下,我看到一个奇怪的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白狼拉着我胳膊要往走廊的方向走。

    我瞟了一眼病房门口,十几个“武装保安”目不斜视的站在两侧,我感觉离开一两分钟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跟着白狼朝走廊的方向走去,走出去也就四五步远,白狼站在窗口,朝着下面朝我努努嘴说:“你看到那辆蓝色的帕沙特轿车没有?”

    这扇窗户口的下方正对着的是医院的停车场,我眯着眼睛找了半天,才看到他说的那辆宝蓝色的帕沙特,点了点头问:“那车怎么了?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车里有个人,就在副驾驶的位置,有个戴红帽子的男人,我上厕所前,见到他刚才拿望远镜盯着嫂子病房的方向看,看了几秒钟,就钻进了车里,我从厕所出来,又看到他拿望远镜,朝嫂子病房看,感觉那个人很奇怪!”白狼摇了摇脑袋。

    如果不是白狼解释,我都没注意到那台车里竟然有人,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层发黑的膜,不仔细观察的话什么都看不到,我俩正说话的时候,那辆蓝色的帕沙特车门打开,一个戴着红着棒球帽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溜着个单筒的望远镜,看方向的话,狗日的的的确确就是我们病房的方向。

    “卧槽,这家伙是干嘛的!”我忍不住低声咒骂。

    白狼摇摇头说:“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他不像好人。”

    那个男人伪装的特别好,头上戴顶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鼻子和嘴巴。

    “大哥哥,我要不要下去看看?把他抓过来?”白狼轻声问道。

    我想了想后点头说:“小心点!如果有危险的话,就放他走!”

    白狼“嗯”了一声,从楼道口的方向下去,我怔怔的盯着那个偷窥的男人,男人两手捧着望远镜一动不动的观望,猛地他的身子转过来,看向了我站的位置,我不确定那家伙是不是在看我,就杵在原地没动。

    接着那个男人把望远镜放下来,直愣愣的冲着我站的窗口,胳膊抬起,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指向了我,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好像钞票一样的东西使劲往上抛飞,快速钻进车里,发动着汽车扬长而去。

    他前脚刚开出医院门口,白狼后脚就撵了过去,白白的扑了一场空,白狼把他刚刚抛飞在地上的纸片捡起来,又快步走进住院楼里,几分钟后,白狼回到我身边,从兜里掏出一沓“纸钱”递给我:“我刚刚捡的。”

    刚刚偷窥那孙子,抛飞的竟然是一大把“鬼票子”,就是清明节时候给家里长辈烧得那种纸钱,不同的是他这些纸钱上面,都印着一只人面虎头的怪物。

    我认识这个图案,正是陆吾组织的标志,忍不住破口大骂:“陆吾!麻痹的,是陆吾组织的人,这个杂碎组织,刚刚他妈偷袭完我,又给我整这一套,老子一定要把陆吾连根拔起!”

    “大哥哥,我会保护念夏和嫂子的!”白狼将纸钱塞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朝着很认真的说道。

    “辛苦了兄弟。”我拍了拍他的后背。

    之前王瓅跟我说过,陆吾组织毫无底线,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干,我一直觉得顶多就是一帮穷凶极恶的战争贩子,可是我没想到,这帮杂碎,不光没有底线,而且还不知廉耻,偷袭我,还能说成是江湖仇杀,可是他妈设计苏菲和念夏,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祸不及妻儿,连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都明白的道理,这个王八蛋组织竟然公开挑衅。

    我和白狼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抽烟,我给刘云飞去了个电话,询问他们那边什么情况,刘云飞告诉我,碰上大堵车,他们到现在才刚刚开车上海。

    我又尝试的拨打雷少强的电话,那边仍旧是暂时无法接通,当时真的是心烦到了极点,白狼闷着脑袋坐在我旁边不知道盘算什么,猛不丁他抬起头看向我说:“大哥哥,不是有杀手想要偷袭嫂子和念夏吗?咱们其实可以将计就计的。”

    “怎么将计就计?”我眨巴眼睛问他。

    白狼邪邪的一笑,把嘴巴凑到了我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听完他的计划,我挺惊愕的,既惊愕这家伙出的主意的确很妙,又感叹这小子能够在智力受损的情况都能想到这么阴损的招,属实不简单,怪不得之前我们交手,我几次从他手下吃瘪。

    “小白,你是不是想起来过去的事情了?尤其是近两年的?”我怀疑的问他。

    白狼茫然的眨巴两下眼睛摇头:“想不起来,有时候模模糊糊会觉得一些东西很熟悉,但是硬想的话,就觉得脑子疼。”

    “嗯,想不起来最好!”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走进屋里跟苏菲和杜馨然商量刚刚白狼跟我说的计划,其实白狼的提议很简单,就是最简单的调虎离山,过会儿我们让苏菲出院,如果陆吾的人在暗中观察的话,一定会从路上偷袭,因为一旦离开医院,回到“医生”的府邸,他们在想动手,就不容易了。

    而且这很符合逻辑,毕竟我们被偷袭了,出于安全考虑,肯定是尽快出院最合适不过。

    透过两次的偷袭,完全可以看的出来“陆吾组织”的人不愿意和天门发生正面冲突,不知道是因为有什么利益关系还是害怕天门的实力,我之前也跟医生打听过,医生说天门跟陆吾组织根本没有任何合作方面的往来。

    当然出院的那个“苏菲”肯定不是真的苏菲,苏菲在坐月子,不能受到一点风寒,所以要出院的话肯定是全副武装,遮盖的严严实实,再加上孕妇期苏菲的身材微微发福,所以只要找个身高差不多的人就可以乔装打扮。

    跟苏菲商量好以后,我又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当听到我们又被人偷窥的时候,医生直接暴走了,没有任何废话,特别配合我们的计划,大家快速准备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我搂着孩子,杜馨然搀着捂的严严实实的“苏菲”,医生领着十多个武装保安,大家紧锣密鼓的从医院的特殊通道离开,总共五辆车,前面各有两辆奔驰商务,我和苏菲、杜馨然坐在中间的“宝马”车内。

    “然姐,不好意思哈,连累你陪我们演这出引蛇出洞。”我朝着搀扶“苏菲”的杜馨然轻声说道。

    杜馨然有些紧张,嘴唇泛白的摇头说:“没什么,我和菲菲是姐妹,念夏是我干儿女,总得为她们母女做点什么吧。”

    “我一直都觉得我这个人,运气特别好,碰上的男人都还算讲究,遇上的女人都特别贤良。”我坐在副驾驶上,怀抱着包裹瓷实的洋娃娃,略微紧张的朝着车外观望。

    “成虎,其实我特别想问你一句话,又不知道该不该讲。”杜馨然长出一口气,面色犹豫的看向我。

    “说呗,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啥不能唠的。”我一边笑嘻嘻的回答,一边注视着反光镜,想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上。

    “就是在产房门口的时候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菲菲当时没有抢救过来,你会听她的话,给念夏找了一个新妈妈么?”杜馨然问这话的时候,脸已经完全红到了脖子根。

    我毫不犹豫的摇头说,不会!我会一个人带大念夏,然后

    话还没说完,前面的商务车突然一阵急刹车,我们的车减速不及“咣”的一下子撞了上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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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们商量好了,把车开到返回“医生”住所还有几里地以外的盘山公路的时候,故意制造一起刹车失灵的“演出”,没想到前面开车的司机和我们这辆车的司机竟然这么入戏。

    医生住在静安区东郊的一座矮山上,山并不高,海拔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进山之前有七八里的盘山公路,这种小山包在北方的丘陵地带极其普遍,不过在上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绝对数得上凤毛麟角。

    盘山路的两边郁郁葱葱的全是树木,很方便埋伏,这也是我们提前为“陆吾组织”的人想好的,既然发生了追尾,我和司机理所当然的从车里出来,临下车前,我还深情款款的把“孩子”递给后面的杜馨然,然后朝着她旁边的“苏菲”交代道:“媳妇,你就在车里老老实实呆着,我去去就来!”

    “苏菲”乖巧的点了点脑袋。

    “怎么回事啊?”我扯着嗓门问前面的两辆商务车,前后两辆商务车里一共坐了十多个武装保安,此刻全都走了下来。

    边说话我边往前走,按照计划,现在打头的第一辆车应该“顺理成章”的引擎出现问题,然后我们被迫在原地等待,没意外的话,陆吾组织的人应该会趁着这个机会蹿出来进行刺杀。

    “赵先生,发生交通事故了!”最前面那辆车的司机,急冲冲的跑过来朝着我小声说道。

    我还以为已经“入戏”了,急躁的问:“咋地了?是不是汽车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刚才拐弯的时候,我开的太快,不小心给挂到一个骑自行车的老太太!”司机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冲我急赤白脸的摇头摆手。

    呃?难道临时又加“戏”了?我疑惑的看向司机,行动前我们没有商量过有这个细节的啊?司机拉着我跑到最前面,我这才看到车头的地方瘫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旁边还扔着一辆被撞变形的自行车,车轱辘还在慢悠悠的打着转。

    老太太衣着朴素,满脸痛苦的捂着膝盖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哼哼,她膝盖和小腿的地方全都被磨破了皮,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几个武装保安想要上手搀扶老太太,老太太慌忙挣扎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语速飞快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讲什么。

    “她说啥?”我问向旁边的司机,头一次明白多掌握几门语言是多重要一件事情。

    司机解释道,她说她腿折了,让咱们打电话报警,打120。

    “把她拖到一边去,继续赶路!”我拍了拍脑门有些无奈,如果是平常,我肯定会先把老太太送到医院,但是今天这意外出的未免太蹊跷,不防不行。

    司机为难的说道:“这不合规矩,四爷交代过,天门的人不能欺负普通老百姓,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先把老人送到医院去吧?”

    老早以前,我师父就说过,越是正经八百的灰色组织越注重小细节,往往西装革履,彬彬有礼,而那帮整天脏话连篇,指爹骂娘的九流混混,只能算作傻逼。

    瞅那老太太哭撇撇的模样,我寻思可能是遇上碰瓷儿的了,朝着司机摆摆手说:“不用,汽车开那么快,如果真撞到她,她还有机会哭嚎么?我寻思八成是想讹点钱,赶紧给她点,打发走得了!咱们还有正经事呢。”

    我又仔细打量了几分钟,瞧那老太太的样子确实不像是伪装的,盘山公路的两边有一些耕种地,所以出现一个两个的农民,也不是啥稀奇事,况且就算她真是杀手,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也不可能奈何的了我们这么多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所以我并没有太过深想。

    司机走上前去跟老太太交涉,我招呼其他保安上车,也不知道那个呆头呆脑的司机跟对方说了什么,瘫坐在地上的老太太突然“哇”的一嗓子哭嚎起来,大声嚷嚷着“打人了,打人了!”同时两只手抱住司机的小腿,死不松手,其他保安赶忙走过去劝解。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两边的树林里蹿了出来,大概能有七八个人,这帮人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匕首,分工很明确的散成两伙,一帮人冲向苏菲和孩子所在那辆“宝马”车,还有四五个照着我就扑了过来。

    该死!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陆吾组织”的道儿,我们在计划对方,对方显然也在算计我们,此时所有武装保安全都云集在最前面,想要回头救援明显慢上半拍。

    我慌忙从袖管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刀子,往后快速倒退。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年举起胳膊,手持刀子,径直扎向了我的脑袋,带着一道劲风,我骤然停下脚步,身子一侧,不退反进,用肩膀径直朝他怀里撞了过去,那人显然没有防备,手里的刀子落空,反而背我撞的一歪,我顺手将匕首插进他的肩膀,同时左臂的手肘狠狠的怼在他的心口,那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紧跟着他左右又蹿出来两个挥着匕首的青年,我想要往后倒退明显来不及了,“去尼玛的!”我一咬牙,甩开腿就是一记“砍踢”蹬在左边那小子的腿上,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也就“砍踢”我使的最得心应手,一脚干翻左边的杀手,右边那青年手里的刀子已经刺向了我的脑袋,我来不及多想,直接往后一蹲,一屁股坐到地上,险而又险的避开要命一刀。

    我的屁股跟地面亲密接触,疼的我眼里差点没掉下来,当时真的是超常发挥了,坐到地上后,我就地一滚,对方的刀尖“铛”的一声捅在地面上,我双腿飞快的蹬了一出去,正踢在那人的裤裆上,他“哎哟”一声,夹着双腿就跪下了。

    我侧起身子,两手撑住地面,快速站起来,结果刚起身,还剩下最后一个杀手已然逼到我面前,那家伙横着脸,刀尖直刺我的肚子,我躲都没躲,硬生生的迎了上去,同时也一刀捅进他的心口。

    “赵先生,你没事吧?”十多个保安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我没好气的骂了句,等特么你们救援,黄花菜都凉了好几遍了!

    那人带着一脸无可思议的表情,痛苦的捂着胸口慢慢蹲下,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嘲讽道:“傻逼了吧?爷衣服藏了口平底锅!跟我拼刺刀?呵呵呵”

    没等我继续得瑟,不远处猛地传来杜馨然的尖叫声,我们慌忙望去,看到那四五个杀手手持小铁锤,正围着宝马车“咣咣”的猛砸,“草泥马,别碰我媳妇!”我嘶吼着就冲了过去。

    “赵先生,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这个时候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个瘦长的汉子,那人我不陌生,正是白狼之前看到的那个戴红帽子,拿望远镜偷窥我们的男人。

    那个男人单手插兜,手里还攥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指着我,慢悠悠的踱步到宝马车跟前,很嚣张的吹了吹枪口冲我冷笑:“久闻赵先生才智过人,今日一日不过如此嘛,车里坐着的人可是您的妻子和千金?”

    “你给我装你麻痹的文化人!道亦有道,都特么从社会上混饭吃的,有啥事冲着我来,别碰我媳妇和孩子!”我恼怒的瞪着他,这次我看清楚狗日的长相了,他大概二十七八岁,倒三角眼,国字脸,从眉心到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上去就像是脸上趴着一只大蜈蚣似的可怖。

    “看赵先生这么激动,想来车里的人没错了!”男人得意的扬起脑袋,打了个响指,车边的四五个杀手继续“咣咣”的抡捶猛砸汽车玻璃,“苏菲”和孩子,以及杜馨然被他们抓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你到底想怎么滴吧?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祸不及妻儿,当杀手当成你们这么狗,就没意思了,以后还咋出去接活儿?”我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低吼。

    “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赵先生之前死我两名手下,又伤我左膀右臂,这笔账肯定是要算一下的,不过我的雇主还是希望能给赵先生留一条命,他的要求很简单,赵先生懂的。”男人耸了耸肩膀,很自信的笑道:“忘记自我介绍了,鄙人陆吾。”

    “你可真是个逼人啊。”我讽刺的醒了一把鼻涕头子冲他昂声说:“吴晋国不就是想要崇州市么?行啊,只要你放过我媳妇和孩子,崇州市老子送给他了。”

    别看我嘴上骂骂咧咧,实际上心底震撼到了极点,没想到面前这位就是陆吾组织真正的龙头,陆吾本人,那句“陆吾抬头,南山血流”说的应该就是狗娘养的。

    “no,no,no,我的雇主现在还要石市和你的金融街,包括赵先生的一条手臂,无所谓左右都可以的。”陆吾戏谑的摇了摇脑袋,这个时候,汽车玻璃已经被完全砸烂,车门让几个杀手强制拽开,“苏菲”和杜馨然也被他们给要挟住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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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话,陆吾嘴角上翘,得意忘形的瞅着我。

    “吴晋国想要崇州市和石市,还想把金融街据为己有?你能不能受累现在帮我打电话问问他,想不想再多要个爸爸,如果他愿意喊我声爹,我死了以后一切都是他的,毕竟子承父业,没毛病!”我龇牙瞪眼的嘲笑道,拳头攥的死死的,真恨不得一拳砸烂狗日的脑门。

    被陆吾几个手下擒住的杜馨然抱着孩子,惊恐的朝我小声呼救,而头上戴顶孕妇帽,身上罩件宽大风衣的“苏菲”则一语不发的低着脑袋,符合她一贯的性格。

    “首领还少一个人,那个叫白狼的青年不在车里。”一个杀手低声站在陆吾身后汇报。

    陆吾看了一眼车里,又从我身后的十多个保安脸上一一掠过,“哈哈”大笑着说:“赵先生,让白狼出来吧,他躲在暗中偷袭我们的计划恐怕泡汤了,他的旧主也很想念他,还特意从美国为他请了几个著名的医生。”

    “我能理解成你是在害怕他么?”我眯缝眼睛望向陆吾。

    “怕?”陆吾怔了怔,接着仰头大笑道:王者没有任何让我惧怕的人物,除了朱厌我稍稍有些忌惮以外,其他人在我眼中都是爬虫,白狼只是一个稍微大点的爬虫罢了。

    “哦,动我王者无所谓,可碰我媳妇和孩子,你就不怕跟上海的霸主天门杠上么?我和我妻子可都是天门大哥的门生,我闺女更是两位大佬的徒孙女。”我看实在吓唬不住他,就又把“天门”给抬了出来。

    陆吾迟疑了几秒钟,侧了侧脖颈,抚摸自己的下巴颏低语:“确实比较麻烦,看来最近几年不能再接上海的生意了,赵先生不要试图拖延时间了,这附近被我装了几个信号屏蔽器,就算卫星定位也找不到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断我一臂,窃走崇州,石市两地,然后你给我们一家三口留下活口是么?”我舔了舔嘴唇,慢慢向前挪动几步,尽可能离陆吾近一点。

    陆吾轻蔑的扫视我的小动作,看起来很是胸有成竹,点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如果你愿意为自己增加点买命钱,或许我可以考虑不让你断臂。”

    “假如老子拒绝呢?”我昂起脑袋,眯缝起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他同样一眨不眨的瞄着我,这家伙两只眼珠的颜色很特殊,居然是罕见的深棕色,看人的时候,仿佛一头野兽,让人心底发慌。

    “那就对不起了!”陆吾回身一个大撤步,硬生生的从杜馨然的怀里将捂的严严实实的“孩子”,阴沉着脸低吼:先从令千金开始!

    把孩子抢到手以后,陆吾的脸色骤变,急忙掀开包裹孩子的被褥扫视两眼,气极反笑:“怪不得有恃无恐,原来是假的!”

    他重重的将布娃娃摔到地上,扭头看向戴着孕妇帽,长发盖脸的“苏菲”,狞声道:“孩子是假的,你的妻子恐怕也是被人假扮的吧?赵先生果然诡计多端。”

    他一把将“苏菲”拽到自己身前,阴鹫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来这老孙子是真动怒了。

    “好说,对付奸狐狸就得上好猎手。”我扬嘴一笑。

    陆吾“咔擦”一声将手枪上膛指向我低斥:“妻儿是假的,无所谓,你赵成虎不可能也是假的吧!杀掉你,我也算完成任务,赵成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妥协与否?”

    “当杀手的都像你这么废话连篇吗?真替这个职业的未来感到担忧,知道电视里那些反派为什么死的早么?就是因为话太多!”我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的打了个响指。

    我身后的十多个保安齐刷刷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向了对面的陆吾一伙人,虽说上海滩的治安要比石市更加严格,但对于天门来说,搞点火器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你”陆吾一副不可思议,身体很机敏的往后倒退。

    我笑着说:“陆先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子弹,带着你的人,双手抱头蹲下,兴许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个痛快,陆吾组织,不过尔尔!”

    把狗日的刚才对我的嘲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陆吾五官拧在一起,猛不丁看到了边上的杜馨然,瞬间喜上眉梢,张牙舞爪的就朝杜馨然抓了过去。

    路过假苏菲身边的时候,假苏菲突然突然动了,“簌”的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柄尖刀狠狠的刺向陆吾的脑袋,陆吾快步闪躲开,回头手肘一下狠狠的磕在假苏菲的胸口,假苏菲踉跄的往后倒退几步,同时一把掀下头上的孕妇帽和假发套甩向对方。

    “是白狼!”周边的几个杀手忍不住齐呼,同时一齐围攻过去。

    没错!装扮成苏菲的人正是白狼,此时的白狼脸色冷冽,嘴角上幅,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恶笑容。

    在我们的计划里,原本是没算计到会把陆吾这尊大神给引出来的,本来我就琢磨着让白狼装成苏菲,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给对方这次行动的带头人来个致命一击,不曾想陆吾一直都很机警,跟白狼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当然我们也没想过陆吾手里会有枪。

    “赵先生我们开枪么?”医生派给我的保安头头轻声问道。

    望了眼场上的局势,我摇头压低声音道:“不能开,伤到我姐,我就罪过了!再等等!”

    杜馨然还在宝马车跟前,虽说这会儿没人注意到她,可是万一枪走火的话,这个责任可就大了。

    让我好奇的是,我们是因为忌讳杜馨然才没敢开枪的,而陆吾为什么同样也迟疑着没有开枪,他把身体藏在几个手下的后面,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白狼几乎不躲不闪,迎着一个杀手冲了过去,他双手抓住那人的手臂,腰部用力,一个潇洒的过肩摔把他丢了出去。

    轻松撂倒一个杀手,白狼腾空一米跳起,然后右腿准确的踢在另外一个杀手的胸口,一个非常凌厉的回旋踢,那人也轰然倒飞倒地,这还不算完,那杀手躺地的一瞬间,白狼再次压身过去,弯下腰,手起刀落,匕首尖狠狠扎进对方的眼里,“啊!”杀手惨嚎着从原地打起滚来。

    “桀桀桀血腥味,真好闻!”白狼拿刀尖从杀手的衣服上蹭干净,甚至还极其病态的舔了一口刀尖,身体佝偻朝着躲在两个手下后面的陆吾狞笑:“伤害大哥哥,你当诛!”

    “弟兄们把枪收起来,给傻逼一个公开挑战我兄弟的机会!”我回头朝十多个保安摆摆手,同时冲着杜馨然眨巴眼睛,示意她躲起来或者慢慢移动过来。

    “陆吾,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可敢与我兄弟一战?赢了我放你滚蛋,输了就留下给两边的柏树当化肥!”我朝着陆吾“哈哈”大笑。

    “君子一言!”陆吾强压着怒火,任谁碰上这种逆转,肯定也会暴走。

    “几匹马也难追!”我爽朗的点了点脑袋。

    眼下的首要任务是确保杜馨然安全,只要杜馨然脱险,我们就可以马上开枪把狗日的嘣成筛子,至于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挺无所谓,反正好名声也换不来人民币。

    见我们的人集体把枪都收了起来,陆吾才从手下身后走出,脚下速度骤然放快,只见他身形微晃,步伐腾挪之中,双臂已然轮圆,右手一拳直捣白狼的心口。

    白狼“哼”了一声,陆吾这一招简单的黑虎掏心,力道和速度却运用到了极致,快的我根本看不清楚。

    白狼退后半步,单手横在胸口,等陆吾的拳头擂过去,白狼顺势往怀里一拉,身子一退,又反手捏住他的手腕,同时攥起匕首朝着陆吾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陆吾被迫身子向前倾倒半步,白狼高高弹起,一脚朝着他的左边肩膀踢去,陆吾只得无奈的抬起左臂抵挡,眼瞅白狼要占上风,陆吾却突然绷曲膝盖,一下子狠狠的磕在白狼的下巴颏上,白狼的嘴巴瞬间浸出一抹鲜血。

    “咚”的一声轻响,两人全都踉跄的往后倒退几步,暂时分开身子,看架势白狼是吃了大亏,陆吾戏谑的摇摇头轻吐:“蝼蚁!”

    白狼摊开两步,擦了擦嘴边的血迹,阴沉着脸,冷声道:“你,你不是陆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