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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权哥,你没事吧?”我赶忙过来搀扶他,撩起来他的裤子看了一眼,见到他膝盖上黑青一片,高高的隆了起来,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腿问道:“没有伤到骨头吧?”

    “不知道,疼的要命!”罗权咬着嘴皮摇摇头。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马勒戈壁的,来!把你身上东西都给我,我替你扛着!”

    “虎子,我真不行了!你先走吧,别让我拖后腿,老姜头不是说了嘛,四十分钟能下车,他送份大礼。”罗权拧着眉头,表情无比艰难的摇摇头,朝着我苦笑:“自己清楚自己的底细,我现在真是没有一点钱进的力气,别说跑动,我估计走路都成问题,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前挣扎。”

    “昨晚上不是刚说好么?咱是爷们,不是废物,咱哥俩就算爬也要一块爬下山区,别墨迹!快把身上的家伙式给我!”我粗野的将罗权的冲锋枪和背包夺过来,一只手搀着他的胳膊往前行走,罗权固执的摇摇头,又把冲锋枪从我手里抢回去,喘着粗气说:“我爷爷说过,枪是军人的命,丢了命也不能丢枪!”

    因为罗权伤着了,我们想在四十分钟前赶到山脚下基本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一点不后悔,别人不知道罗权的身份,我再清楚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其实现在就是在陪太子读书,罗权有韧劲,脑子也好使,将来就算进不了军营,他家里也肯定会安排好后路,退一万步讲,即使罗权一事无成,我如果能跟他成为真正的哥们,以中将之威,护佑我们王者,绝对也是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虎子,你还是撇下我,先自己走吧!我看的出来,你想留在部队,你参军肯定是有目的的,我现在不成了,这只膝盖八成真伤到了,别让我成为你的累赘,真的。”长途跋涉再加上腿上的剧痛,让罗权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喘着粗气驱赶我。

    我脑子里天人交战了几秒钟后,抽了抽鼻子说:“权哥,我这个人务实,当兵前在酒吧的那晚上,我听说您是有大关系的人,就生出来想结交的心思,但是又觉得自己身份太卑微,不好意思跟您走的太近,所以才会不告而别,结果没想到咱们能这么巧的在一个军营碰上,这就是缘分,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是从老家惹了麻烦才逃到部队的,所以我必须得在卫戍区混出来点名堂。”

    罗权帅气的脸孔出现一抹惊诧,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后,咧嘴笑了:“哈哈,胖猴早就说你小子是故意接近我的,我一直防着你这一手,虎子我也跟你交个底,如果你不承认,咱们永远都只是朋友,没想到你这么实在,自己承认了!虎子,从现在开始咱就是亲哥们。”

    “一开始我真是奔着你的家世去的,可是通过这两天接触,我觉得你的人品真心也没问题。”我半真半假的挠了挠后脑勺傻笑,我师父说过,往往傻子比聪明人更容易被人接受。

    反正我们肯定也没办法在规定的时间下山,干脆闲庭信步的慢悠悠往山下走。

    别看姜衡吹胡子瞪眼把后果说的那么严重,一个小时等不上我们就开车离开,实际我看的出来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就算狗日的真翻脸走人,我和堂堂中将的孙子一块下山,难不成他还真敢把我们怎么滴,我一直都认为罗权的身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正如他昨天进寝室的第一句话“新兵训练不过是走个过场”。

    一想到自己的“雄才大略”,我不禁有点沾沾自喜起来。

    我俩用了将近两个钟头才从山上翻过去,下到山脚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我脑子甚至开始幻想待会是要吃红烧肉还是焖肘子,结果走到跟前傻眼了,那辆草绿色的“解放”汽车没有在,山脚下的空地上躺着三四个丢盔弃甲的战友,正“哎哟,哎哟”的惨哼。

    “卧槽,老姜头还没来?”罗权问一个战友,那战友明显被人打了,脸庞红肿,嘴角还有血渍,愤怒的骂道:“姜衡就他妈是个神经病,规定一个小时下山,结果我们跑下来,他却说身上的军备不整齐,要求我们把装备找全才能离开,我们是来当兵的,又不是来当特种兵,头一天就这么折磨人,这个鸟兵,老子不干了!”

    “就是,就是!不当了。”其他几个战友也纷纷嚷嚷。

    “老姜头说没说什么时候来接咱们没?”我一屁股崴到地上,声嘶力竭的接着问道。

    “说是一个小时以后,等他来了,我就要求换个班级,要不然直接再把我送回去!”那战友愤愤不平的跺脚叫嚣。

    “哥们,听我一句劝!快点去把装备找回来,丢失军备,可不止是开除军籍那么简单,搞不好都得上军事法庭!”罗权也坐在地上,撩起自己的裤管,轻轻揉捏受伤的小腿。

    正说话的时候,那辆“解放”车开了过来,姜衡冷着脸从车上跳下来,先是看了那几个战友一眼,冷笑道:“嗯,都挺横的,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既然那么不喜欢当兵,那待会我就把你们送回去!”

    接着又看向我和罗权,当他目光瞟到罗权受伤的膝盖时候,眼珠子转动两下,指了指车斗道:“两个外强中干的窝囊废,上车吧!”

    “姜衡你装什么逼,不过就是个新兵营的破逼班长,芝麻绿豆的屁官,看把你能耐的,你有什么资格驱赶我们,我姐夫是卫戍区军备处的”一个战友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指着姜衡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姐夫就算是军区司令,新兵营六班他说了也不算,最基础的考核都过不去,谁把你安排到六班的?”姜衡声音不大,但是直接盖过了对方的话,气冲冲的指着几个战友鼻子道:“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一个钟头之内把军备找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老子偏不找!怎么着?”刚才叫嚣自己姐夫是什么干部的战友梗着脖子冷笑。

    “好!如果你能再踏进卫戍区的大门半步,我把姜字倒过来写!”姜衡翘起大拇指,直接翻身上车

    刚刚回到寝室楼前,姜衡就余怒未消的将罗权从车里拽了下去,指着我命令道:“我带罗权去医务室,你回去带着剩下的三个生瓜蛋子把寝室卫生打扫干净,刚才那几个逃兵的被褥全都丢出门外。”

    我默默点点头没有作声,回到寝室后,确实只看到三个战友坐在地上喘大气,不经意间我瞄了一眼早点杜洪的床位,发现他的床铺空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姜衡给赶走了,话说这个新兵营六班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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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小时后,姜衡背着罗权推门走进来,姜衡的裤管高高卷起,膝盖上擦了一大片的紫药水。

    当时我和另外三个战友正在打扫卫生,眼瞅着他俩进门,我们赶忙围了过去,姜衡瞟了一眼宿舍,瞪着两只牛眼训我:“我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您不是说让我带着哥几个收拾寝室嘛,我们打扫的可干净了,不信您检查检查。”我避重就轻的憨笑道,他让我把其他战友的被褥丢掉,我装作没听见,谁知道这家伙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万一待会战友们回来了,我岂不成了罪人。

    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相信他一个小小的新兵班班长有资格干什么,顶塌天了就是发发牢骚,训斥我们一顿,还能真把人给赶出部队。

    “除了你们自己的床铺,剩余的被褥全都给我丢出去!赵成虎你带头。”姜衡板着脸声音很大的训斥道。

    我顿时不乐意了,歪着脑袋顶嘴:“凭啥坏人让我当?我不干!”

    “这是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姜衡一点不带惯着我的,直接搬出自己领导的身份。

    尽管心里很不情愿,我们四个人还是腰杆一挺,朝他敬了个军礼:“是!”

    将几个战友的被褥扔出门外,姜衡又让我把他们的洗刷用具和一些杂物一股脑都给丢了,原本十人间的寝室顷刻间只剩下我们五个人。

    把寝室整理干净后,姜衡让我们每人搬起一把小马扎围城一圈开班务会,姜衡有模有样的从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笔记本,眯着眼睛说道:“先说下今天的负重越野拉练成绩,整个六班只有一个人集合,宋鹏,起立!”

    “是,班长!”坐在我左手边一个圆脸,长相微胖的战友“刷”的一下站起来,这家伙站姿标准,目光如炬,一看就特别有势头。

    之前没太注意过他,只知道他好像老家也是hb省的,平常跟个弥勒佛似得,跟谁说话都笑嘻嘻的,此刻班长让他起立,他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错,继续加油!其他人私下可以找宋鹏学习一下经验。”姜衡满意的点点头,摆手示意他坐下,朝着我们继续道:“其他人全部不及格,程一丢失水壶,王志丢失肩章和行军铲,赵成虎和罗权,没有在固定时间到达指定集合点。”

    “班长,赵成虎是因为我”罗权坐在床边,惨白着脸替我解释。

    姜衡不满的回视他一眼,训斥:“不管什么原因,你们完成任务是不可推卸的事实,军人不怕输,就怕输不起!”

    “是!”我和罗权同时起身敬礼。

    姜衡皱着眉头,从牙缝挤出一句:“不过你们这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还是特别值得肯定的,其他同志也一样,希望你们能记住,咱们是个集体,是彼此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如果发生战争,你们能够信任的只是你们身边的战友。”

    “是!”这次所有战友全都站起来,朝着姜衡敬礼。

    姜衡点点头,黑着脸说:“至于那些不服从指挥的弃兵,卫戍军区不需要,咱们六班更不需要,从今天开始六班缩减为五人组,而且还会不断缩减,不服从管教和素质较差的同志都将会被淘汰。”

    “啊?还要往下刷人呐?”我忍不住轻声喃呢,对于这个新兵营六班越发好奇起来。

    姜衡点点头道:卫戍区是祖国心脏最后的屏障,而你们当中还有至少一个幸运儿会在新兵集训结束后跟随我回到我属的连队。

    “只有一个名额?”这下所有人全都哗然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而我想的则和他们不同,我在琢磨姜衡真实所属的连队和他本人的身份,一个新兵营的班长可以随意驱逐士兵,这得是多大的权利。

    “好了,因为罗权有伤在身,你们这群兔崽子也跟着捡便宜了,最近三天只需要在室内熟悉整理内务和学习军队指令。”姜衡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点点头道:“解散,我去给你们准备午饭。”

    等他离开宿舍后,我们这帮人瞬间聚成了一团,罗权从宋鹏胸口捶了一拳头调侃:“牛啊兄弟,整个班就你一个人完成负重越野了。”

    “就是,就是,鹏仔传授一下经验呗。”广东籍战友程一同样笑呵呵的拱了拱自己的脖子。

    宋鹏涨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俺也没啥经验,俺家是hb农村的,村里就有座跟咱们上午爬的那座山差不多的山头,以前俺经常都山上捡柴禾,所以爬坡比较快点,下次再爬山,俺教兄弟们一点省力的小法子。”

    大家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全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谈及那些被淘汰的战友,有些事情大家都懂,这才只是真正的开始。

    聊了一会儿,其他战友们都去洗澡了,我也打了一盆清水替罗权擦脸洗手。

    “权哥,以你的见识,能不能看出来为什么咱们咱们六班如此特殊?”我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罗权拧着眉毛沉思了好半天后摇摇头道:“看不出来,别看我老子和我爷爷都是军人,但是他们从来不跟我谈军队的事情,我想想啊,对了,我想起来一个关于卫戍区六班的传说。”

    “什么传说?”我赶忙问道。

    罗权捏着自己的鼻梁,沉思了好半天后说:“老早以前,咱们卫戍区有一个传统,会从所有新兵里选出几个拔尖的好苗子集中培养,那个班的番号好像就叫雷蛇六班,大概是六七年前的那一届的雷蛇六班一次性出现好几个逆天级的人物,据说那帮狠角色都是在新兵第一个月就连续破掉卫戍区很多项记录,把我爷把卫戍区的司令员都给惊动了。”

    罗权险些说漏嘴,但是我从旁边听的仔仔细细,心里忍不住笑了,看来我这次没有抱错大腿,罗权的爷爷恐怕真的是这卫戍区真正的掌舵人,我抽了抽鼻子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那些家伙顺理成章进入卫戍区精锐三师最核心的连队,好像还是分在同一个班,只可惜在一次去境外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那个逆天的新人班组几乎都牺牲了,只有三个狠人活下来,军区颁发军功章的时候,三人集体拒绝,而且主动申请退伍,对于这种狠人,军区肯定竭力挽留,谁知道有两个家伙竟然连夜反出部队,而且还把复兴区的一个办公室主任格杀在自己家中。”

    罗权声音压的特别低,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音量道:“当时这个消息惊动了整个四九城,更让人震惊的是,明知道是自己的兵犯了错,卫戍区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猜测那两个牛人肯定受到了极其不公平的待遇,不然军区不可能这么护短,也正是因为这次护短,才酿成后面的血案。”

    听到罗权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脏猛然跳动起来,莫名就把“朱厌”给联想起来,还有那次他借我防弹车时候,那个浑身被烫伤的家伙,吞了口唾沫问:“发生了什么血案。”

    “两个狠人的报复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一周,复兴区很多政务领导被击杀,那两个狠人是要清理掉所有复兴区的官员,再后来卫戍区和京城警备处都出动了,到底参与了多少人,我不知道,只是听家族一个参与围剿军官吞吞吐吐的说过,军区不光派出好几支精锐部队,还动用了燃烧弹,重型狙击枪。”罗权说着话自己的嗓音不由都控制不住,瞪着两眼珠子说:“你知道那两个人多狠么?他们居然冲破重重阻碍全身而退,走之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复兴区商务局的一个头头给干掉,最厉害的是,他们顾念战友情谊,没有伤害任何一个卫戍区的士兵,这是啥实力?我都不敢想象。”

    “三个狠人,两个反出军队,还剩下下一个?”我惊的长大嘴巴。

    罗权点点头道:“对,剩下那个听说官升三级,但经此一役,卫戍区的名声彻底扫地,直接取消了雷蛇六班的番号,也取消了从新兵营培养精锐的事情,据说是怕新兵的思想工作不稳定,再发生类似惨案。”

    “权哥,你知道那两个反出军区狠人的名字不?”我此刻热血沸腾,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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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听到那句“北方有朱厌”,我更是生出一种由衷的自豪感,心底臭屁的想:“你们眼里的偶像,那是老子得大哥兼师傅。”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罗权拿胳膊拱了拱我问:“虎子,你傻笑啥呢?”

    “啊?没事没事,权哥你接着说,刚才不是说朱厌和江离判出卫戍区么,还留下一个战友,那人呢?叫啥啊?”我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摇头。

    罗权摇摇头道,不知道,那人的姓名被卫戍区高层封锁起来了。

    “啥?按理说要封锁不是也应该封锁朱厌和江离的名字么?”我好奇的问道。

    罗权拍着大腿道,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儿嘛,我也挺好奇的,我觉得大概是那人自己要求的,毕竟换成谁,也觉得没脸,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跟人拼命,他却独自留下来加官进爵,别看我家里祖辈儿当兵,但是我挺朱厌和江离,能让两个铁血汉子

    抛去自己军人的荣耀,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想而知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

    “是啊,肯定是天大的委屈!”我认同的点点头,朱厌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以他的本事想要为非作歹,还没人能奈何的了他,但是他却给自己定了规矩,即便杀人,也有一套自己的准则。

    罗权叹了口气道,虎子,你还没有完全融入军营,当你有一天意识到自己是真正的军人,就会发现军人的荣誉比命其实还重要。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其他战友们洗漱完毕趿拉着拖鞋有说有笑的走回来,没多会儿姜衡也端着一个很大的托盘走进屋子,托盘里放着几叠凉菜和几个热菜,还有几份白米饭。

    “吃饭吧,祖宗们!”姜衡耷拉着脸朝我们撇嘴。

    战友们全都跟野蜂似得围了过去,我搀扶起罗权也过走,罗权疼的一个劲“嘶,嘶”的呻吟,姜衡从怀里掏出一小包冰块丢给罗权,板着脸嘟囔:“敷上吧少爷,真特么金贵,擦破一点皮,就要死要活的下不来床。”

    “卧槽,你要说这话,我他妈就不爱听了!”罗权挣脱开我,一瘸一拐的自己走了过去,不经意间我看到姜衡的嘴脸扬起一抹笑意,当注意到我在观察他的时候,姜衡迅速收起笑容,瞪了我一眼道:“看什么看,是不是不饿?”

    我缩了缩脖颈,也快步涌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整个班沾罗权的光,不需要跟随新兵们到训练场去站军姿和踢正步,现在窗户口看着同期的新兵们一个个晒的跟黑泥鳅似得叫苦连天,我们五个全都乐开了花。

    结果我们的好日子也就持续了两天,第三天噩梦终于开始了,姜扒皮倒是不让我们去站什么军姿,但是我们经历的一点不比他们轻松,狗日的肯定没童年,竟然忽悠我们陪着他一块玩“一二三,木头人!”

    从早上一睁眼开始,姜扒皮就乐此不疲的跟我们做起游戏,不管我们是在躺着还是坐着,甚至是蹲着,只要他喊完“一二三,木头人”,我们就谁都不许再动弹。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要求我们一两分钟不许动,后来逐渐延长,变成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到下午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个钟头。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不是太配合,直到有一次,我鼻子上痒痒,伸手挠了两下,差点没被姜衡拿皮带活活抽死,我肯定是不服,结果又被姜扒皮胖揍了一顿,那帮没义气的家伙瞬间老实起来。

    一天“游戏”下来,所有人全都腰酸背痛的直哼哼,晚上洗刷完毕,大家都准备睡觉的时候,姜扒皮又故技重施的喊了一声“木头人,谁也不许动!”

    然后这个混蛋心安理得的躺到床上开始打呼噜,我还好点,是坐在床沿脱袜子,罗权可苦坏了,他当时正要往上铺爬,一条腿已经踩在床梯上,弓着腰,脸色痛苦的望着我,我递给他个“节哀”的眼神,继续发呆,所有人保持一秒钟前的姿势足足静止了能有两个钟头,两个钟头以后,姜扒皮才吧唧吧唧嘴巴梦呓道:“解散吧!”

    所有人这才如释重负的滚回自己床上睡觉,谁也不敢再乱动一下,生怕狗日的突然又跳起来喊:“木头人!”

    说实话,那几天我们这班人几乎恨死了发明这个破游戏的人,很多年以后大家退伍,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一提到“木头人”都有人泣不成声。

    虽然很苦,但是成绩也很显著,不过三天时间,我们这帮原先好像有多动症的小青年基本上全都保持至少三个小时,不动弹不眨眼的姿势,而且还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

    再往后的几天,姜扒皮又化身成了手语老师和老中医,他上午教我们很多奇奇怪怪的手势,下午跟我们讲人体各个穴位和器官的名称。

    一直到一个礼拜后,罗权的膝盖完全痊愈,我们又重新恢复了之前那种“土狗”似得生活,白天就是玩命的负重越野,晚上累的精疲力竭还得配合姜扒皮玩“木头人”。

    随着大家对那些奇怪手势的逐渐了解,玩“木头人”的时候又增加了一些规矩,比如我给罗权比划“前进”的手势,他就必须前行。

    从走进军营的那一天开始,我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没有一刻是干的,几乎整天都被汗水给浸得透透的,但是进步很显著,不到半月时间,我的身上肉眼可见的多出好几块肌肉,特别是双臂和两腿比过去强上不是一星半点。

    可能是远离了声色犬马的烟酒生活,我感觉自己的反应能力也好像变快了很多,唯独有一点最不爽,我和罗权的训练任务永远都比同班战友多一倍。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第二个月刚开端,这天晚上大家刚刚洗漱干净,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到床上,外出开会的姜扒皮突然推门而入,急促的吹着口哨勒令我们起床。

    大家迅速穿好军装,姜衡二话不说领着我们坐进了一辆军用的“战旗”商务车里,对于这种精神病人似得突然拉练,我们或多或少也习惯了,罗权打着哈欠靠了靠我胳膊小声说:虎子,你说今晚上是负重越野还是攀岩训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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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啥啥呗,反正这一宿绝对不用想消停了,权哥,你也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吧。”我摇摇头,缩了缩脖颈,尽可能的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这阵子我们哥五个被姜扒皮都快折腾成神经病了,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不带敢放开手脚的,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会是一盆凉水直接浇到你头上,还是大棒子直接招呼。

    姜扒皮喊我们起床绝对不会超过三遍,第四次都是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我们也习惯了在参加训练的路上争分夺秒的休息,还别说,这种睡眠方式比正经八百的躺在床上还要舒服。

    和以往一样,坐进车里后,姜扒皮一语不发,直接开车载着我们驶出卫戍区,每次都是到达目的地以后他才下达训练任务,估计是防止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吧。

    和平常不同的是,这次驶出卫戍区的大门口,姜扒皮下车将白底红字的军队牌照卸掉,换上一副普通的车牌,然后又每个丢给我们一卷纱布和军用的打火机,才又踩着油门继续赶路。

    “班长,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班上的快嘴程一笑呵呵的问道。

    姜扒皮今天心情看来不错,嘴里叼着根牙签,爽朗的回答:“跟平常一样熟悉战斗手势和隐匿自己,不同的是今天加入了枪械射击学习,你们这帮混小子不是一直都嚷嚷枪里没子弹么?今天我跟上级领导好说歹说求了半天,才总算为大家每人争取出一个弹夹,你们偷笑去吧,别的班的生瓜蛋子们现在都还在学习踢正步,老子已经教你们打枪了,摊上我这么好的班长,一个个不知道感激,还特么总在背后编排我。”

    一听说今天有枪械射击的训练,大家瞬间亢奋起来,男人对枪械的痴迷就好像女人对化妆品和包包的喜欢程度一样,都属于天性,我们纷纷冲着姜扒皮拍起了马屁:“班长威武,班长帅气,班长拉屎不放屁!”

    “宋鹏,你小子不用喊那么响的嗓门,狗日的,除了山地负重越野,这几天的训练项目你竟然没有一项达标,再这么下去,我早晚把你踢出六班。”姜衡瞪了一眼边上“哇哇”乱叫的宋鹏,不满的斜楞眼睛。

    宋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憨厚的保证:班长,俺保证以后肯定努力。

    “好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到任务地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姜扒皮没在继续数落什么,反而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从我们几个脸上一一扫过,继续拨动方向盘。

    车里顿时安静起来,大家纷纷蜷缩起脖颈开始打盹,我凝视着姜衡的背影看了半晌,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对劲,今天的训练好像也跟平常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明白。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摇摇脑袋,也开始闭眼打盹。

    现在我的心态变得平稳了许多,遇事也不再像过去那么毛毛躁躁,我在渐渐尝试着让自己变得像天门的“张竟天”一样内敛,生活变得有规律了,留给我思考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闲暇的时候,我会在脑子里认真剖析所有我认识的人,从王兴、胖子到胡金、林昆,再到天门的那几位大拿,我发现这些熟悉的人中,张竟天的气质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份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从容不迫的淡定,才是成为一方霸主最应该有的,我开始下意识的模仿他。

    胡乱琢磨着,我就睡着了

    这次的训练的地点好像很远,中途我睁了几次眼,都没有到达,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其他战友也发现了不对劲,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罗权干咳两声问道:“班长,咱们什么时候到地方?”

    “咋了?迫不及待了?”姜衡睁着一对微红的眼睛出声,将近开了一宿车,他眼珠子里的血丝增加了很多。

    罗权摇摇头,赔着笑脸说:“哪能啊,我这不是怕您开一宿车太累嘛,想着问问你地点在哪,实在不行换我来开会儿车,我可是地地道道的首都人民,四九城的弯弯道道我都熟悉。”

    “快到了,座椅的最后一排有一些便装,你们自由分配!”姜衡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透过后视镜瞟了我们一眼吩咐道。

    “咱们不穿作训服训练么?”我多嘴问了一句。

    “不该问的不要多嘴,保密协议都白签了吗?”姜衡很不给面子的怼了我一句,我撇了撇嘴,接过后面战友递过来的衣裳开始换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姜衡训练人是把好手,但是在穿衣打扮上来说,绝对是个非主流,给我们挑的这些便装,不是花花绿绿的小衬衫就是胸口画个龙或者描个虎的半袖,这些衣裳丢给石市的那些九流小混混,我估摸着他们都嫌弃。

    换好衣裳以后,我们彼此瞧着对方,全都咧嘴笑了,一个个身上透都漏着股浓浓的乡村卡哇伊的气质,见我们都穿装打扮好后,姜衡皱着眉头瞥了几眼小声嘀咕:“好像还差点什么。”

    接着他从自己身上掏出好几张都叠出褶子的纹身贴纸丢给我们道:“自己找显眼的地方贴上。”

    我眯着眼睛打量姜衡,再看看我现在的穿装,心说这家伙还真是要让我们乔装成地痞流氓啊,我随便拿了一张老虎头的贴画,蘸着唾沫贴在自己胳膊上,同时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宋鹏他们,当时就“噗”的一下子笑喷了,宋鹏竟然从自己脑门上贴了一个骷髅头。

    我捂着肚子大笑道:“鹏仔,你这是打算去演沙悟净么?”

    “班长不是说找显眼的地方贴么。”宋鹏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前面开车的姜衡也被逗乐了,拍着方向盘破口大骂:“蠢货!”

    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瞬间被宋鹏这个逗比给闹的轻松起来。

    很快姜衡把商务车开进了一间客运站里,他自己也换了一身大花格子的衬衫,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个半米多高,特别笨重的皮箱子,带着我们一块走下车,我们从车里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放亮,姜衡带着我们五个买了六张汽车票。

    买票的时候,我多留了个心眼,特意瞟了眼地址,是一个叫“王家镇”的地方。

    因为我们几个的独特造型,上车后,那些乘客纷纷躲的远远的,我们顺理成章的霸占了大巴车最后两排的位置。

    大巴车穿过城市中心,上了高速,经过半上午的行驶又下了高速,在并不宽敞的路上走走停停,上下车的人的言谈举止和穿着打扮也渐渐有了城乡结合部的特色。

    我终于忍不住问姜衡:“班长,咱们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再京城了?”

    “严格说没有跨市,所以你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姜衡从车上眯了一觉,这会精神异常的好,时不时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特别类似九十年代特别流行的bp机似的东西按两下。

    “班长,我们这次的训练肯定很不一般吧?”罗权也凑过来问道。

    姜衡歪着脑袋看了我们几个一眼,沉寂几秒钟后点点头:“嗯,这次训练是场入门试,你们当中只能有三个人继续留在六班,剩下的两个,我已经给别的连队打好招呼了,新兵期结束后,可以直接过去。”

    “啊?”这次哥几个全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啊什么啊,你们不是早就盼着逃出我的魔爪么,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用眼红留下的三个,他们的苦训还没正式开始!当兵不需要看天赋,但是成为六班的人必须得有天赋,其实能被淘汰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姜衡叹了口气,不再出声,低下脑袋继续把玩起手里类似“bp机”的东西。

    我们五个面面相觑,将近一个多月的朝夕相伴,我们其实已经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猛不丁听到姜衡说会被刷掉两个同伴,心里都有点不得劲。

    “咳咳,哥几个不用伤感!”这个时候一直作为班组老大哥的罗权拍拍手打气儿道:“书上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要紧,书上还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咱们哥几个都从卫戍区混着,以后有的是日子聚,现在全都打起精神,应对这次的训练!”

    “是!”哥五个齐齐的站了起来,把车上的乘客全都吓得往后观望起来。

    下车的地方是“王家镇”的长途汽车中转站,四下望去可见小镇风貌。

    这是中国北方最常见的那种小镇,有宽敞的马路也有泥泞的小道,城乡结合气质浓郁,可能有一两个比较有名的中型工厂,有些行销省内的著名小吃作坊,单元楼贴着亮晃晃的马赛克,穿得土里土气的老乡骑着三轮在街边卖水果和蔬菜,偶尔也有豪车扬长而过。

    “好了,我简单跟大家说下这次的训练任务”姜衡慢丝条理的提着那个笨重的大皮箱最后一个走下客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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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衡领着我们走进候车室后,踢了踢旁边的黑皮箱道:“这次的训练任务很简单,拿到我要的东西,自己滚回卫戍区的大门口,就算合格,特别强调一点,你们现在是黑户,明白什么是黑户么?”

    “明白!”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回答。

    姜衡咧嘴笑了笑道,也就是说你们现在非法持枪,将来还有可能故意杀人,如果被当地警方抓到的话,十年八年的有期徒刑肯定是跑不了了,不用指望卫戍区会出面保释,这次试训属于秘密行动,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任务内容。

    “啊?还有可能杀人啊?”老实憨厚的宋鹏顿时张大嘴巴。

    姜衡一脚踢在他的腿上骂:“你以为给你们枪是为了培养你们的打猎技术么?现在谁想退出还来得及。”

    大家互相看了看后,谁都没有吭声,姜衡笑了笑点头道:“既然没人退出,那我继续说任务的细节,这是我要的东西!”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放到箱子上,抽了抽鼻子说:“唯一的线索就是本地的镇长,你们将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伙穷凶极恶的文物贩子,对方人数不详,手里武器不详,我唯一了解的就是他们敢杀人,而且杀过不止一次人。”

    大家一语不发的看着皮箱上的照片。

    姜衡接着道:“试训时间三天,没有取得我要的东西,任务失败,规定时间内没有回归,任务失败,被警方抓到,任务失败,被文物贩子击杀,自认倒霉,还没有问题?不需要敬礼。”

    我眯着眼睛盯向照片,照片上是个用石头雕刻而成的佛头,经过岁月的洗礼,佛头的五官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一看就知道是很有年份的物件。

    所有人点点头:“没有!”习惯性的腰杆往起一挺。

    “这次任务考验的是大家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以及谈话技巧和智商、情商,你们自行商量,可以组队也可以分散行头,组队完成没有任何奖励,个人完成,可以奖励二等功一次,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下午一点,测训正式开始。”姜衡打了个哈欠,诱惑无比的说道。

    当听到“二等功”几个字的时候,大家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这些天从军营里的耳濡目染,谁都知道“军功”意味着什么,一个二等功足以从士兵直接送军校提干,将来退伍复员还有一些别的政策。

    姜衡把皮箱推给罗权道:“你待会分配一下箱子里的武器。”

    “是!”罗权声音洪亮的点点头,带着我们朝候车室厕所的方向走去。

    猛不丁姜衡喊住我:“赵成虎!”

    “到。”我疑惑的又走回他身前。

    “最近偷偷抽烟没有?”姜衡眯缝眼睛问我。

    我慌忙摇摇头:“没有,真没有!”

    姜衡又问我:“那最近偷喝酒没有?”

    “没啊,新兵营的小商店里哪有卖那玩意儿的。”我彻底懵逼了。

    “最近睡觉打呼噜没有?”姜衡再次审视的问向我。

    我摇头回答:真没有!

    心里不禁更加迷茫起来,姜衡这是要干嘛?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起我呢,我们每天都住在一个屋子里,我干过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怎么会多此一举的发问呢。

    哪知道我刚摇完头,他上来就是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接着两手猛地揪住我的衣领,拿膝盖从我肚子上狠磕了两下,这才愤愤不平的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妈的,找个打你的理由咋就这么难?

    我欲哭无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打干净身上的脚印,冲他骂了句“山驴逼!”幸亏候车室里没什么人,要不然我真是丢大人了。

    姜衡“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把他捶成傻逼了。

    从半个月前开始,没事找事的揍我一场,已经成了姜衡每天的必修课,他美名其曰,是为了培养我的“抗击打能力”,原本我还以为这次外出执行训练可以逃过一劫,不想狗日的早就盘算好了。

    这个时候,罗权他们几个从厕所里刚好出来,罗权搂住我的肩膀,不漏痕迹的撩起我的衣裳,从我后腰上塞了一把沉甸甸的玩意,然后才笑着安慰道:“知足吧虎子,你每天不过是挨顿打,对着空气挥二十分钟拳头,我呢?天天单手二百个俯卧撑,你看我哭过没?”

    “权哥,虎哥,你们都没我苦,我每天五千次跳绳跑不了。”宋鹏也憋着嘴凑上前来。

    也不知道姜衡那个傻狗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除了每天的常规训练,他给我们五个人每个都布置了不同的训练课程,我除了挨打就是对着空气反复的出拳,一天二十分钟。

    “行了,不浪费时间了,咱们哥几个吃点东西,完事踩点埋伏那个镇长,想办法逼问出来照片上的佛头藏在什么地方,争取速战速决,只要咱们哥几个团结一心,完成任务肯定没问题,二等功、三等功啥的不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立。”罗权拍了拍手布置道。

    “权哥,我肚子不舒服,先去上个厕所。”王志突然捂着肚子痛苦的冲我们说道。

    “懒驴上坡屎尿多,快去吧!”罗权笑骂着踢了王志一脚。

    王志捂着肚子就朝厕所跑去,我们继续坐下来研究细节,不到半分钟,程一突然像是被谁踩到尾巴似的“嗷”一声蹦了起来,朝着厕所的方向撇嘴:“阿志这个死扑街,上厕所都不记得拿手纸,大家的手纸都在我身上呢,我给他送过去!”

    最开始王志整那一手,我还没看出来点什么,但是现在程一的做法,已经直接说明了他们的心中所想,凭借我这么多年从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俩不会回来了,这俩人显然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商量好了撇开我们,自己单干。

    说老实话我心里挺不舒服的,大家同吃同睡,在一起训练了这么久,不说贴心贴肺,最起码基本的情谊总该有点的,谁知道他们竟然这样,我叹了口气朝着还在布置战术的罗权道:“权哥,咱们走吧!”

    “走啥走,等等王志和程一,都是哥们,咱得言而有信!”罗权不满的瞪了我一眼。

    我冲着旁边憨乎乎的宋鹏说:“鹏仔,你到厕所去催催他们,麻溜出来!”

    宋鹏“嗯”了一声,快步跑向了厕所,几十秒不到,他焦急的跑了出来,冲着我和罗权喊:“王志和程一不见了,我把厕所每个蹲坑都找了一遍,会不会出啥事了?”

    “能出个毛线事儿,咱们正对着厕所门口,这半天你们谁看到进去人了?没想到这俩混蛋居然是这样的人,唉”罗权虽然没有我社会经验丰富,但绝对不傻,瞬间明白过来,脸色铁青的跺了跺脚,朝着我和宋鹏道:“咱也别墨迹了,赶快动身吧,晚了,就被那俩王八蛋抢先机。”

    我摆摆手道:“不需要,听我的!消消停停的吃顿饭,然后再慢慢做打算,姜扒皮给了咱们三天的时间完成试训,说明这个任务肯定很艰难,你俩好好想想,哪次姜扒皮把我们拖出去训练,舍得给咱留一分余力,如果这么轻松就能完成,也不会给个二等功诱惑,下午一点以后任务才正式开始,咱们按照规定时间来办。”

    “虎子,你确定没问题?”罗权还是有些担忧。

    我满不在乎的点点头道,肯定没问题!就算有问题也无所谓,大不了咱们再从那两个王八蛋手里把佛头抢回来就好。

    罗权松了口气,拿胳膊肘捅咕了我两下笑道:“以前我咋没发现,你脑子那么好使呢。”

    “以前咱不是没碰上需要动脑子的任务嘛,嘿嘿”我搓了搓鼻子回答。

    “虎哥,你说这次任务有没有可能是军区特意安排好的,那个什么镇长和那帮文物贩子其实都是咱卫戍区的战友假扮的,并没有姜扒皮说的那么夸张。”宋鹏弱弱的问我,他心里可能还是担忧关于杀人的问题。

    “不排除这种可能,权哥,你刚才检查过枪没?是不是真家伙?”我朝罗权问题,以罗权的身份,肯定摸过真的。

    罗权点点头,声音压的很小的说:“真的,枪和弹夹全是真玩意儿。”

    “那没可能了,咱们碰上的对手肯定都是真的。”我吐了口浊气。

    “喂,你们三个,双手抱头,蹲下!有人举报你们身上携带管制刀具,请配合接受检查。”这个时候,从车站门口猛地走进了七八个警察,朝着我们仨人喊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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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头?文物贩子?小镇?

    我脑子里快速转动起来,不知不觉就走进了镇子的中心地带,不过我没有直接去镇政府,而是先绕着镇子的几条街转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整个镇子逛了一遍,这个镇子的规模还是挺大的,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五条主干道,整体呈“井”字形,说起来也算四通八达。

    踩好点以后,我才消消停停的往镇政府走去,还算气派的政府小楼门前没什么人,距离老远我就看见正蹲在马路牙子边聊天的宋鹏和罗权。

    这哥俩也是够有闹的,一会儿没见面,两人不知道从哪又淘换了一身青色的工作服,宋鹏脸上戴了副四方形的大号眼镜框,罗权特意往脸上抹了一大片的油污,如果不是熟人,真还认不出来他俩,隐匿的技术确实不一般。

    “虎子!”我看到他们的时候,罗权也见到了我,朝我挥了挥手臂,带着宋鹏走了过来。

    “没事吧?”

    “你们没事吧?”我们仨异口同声的问对方,脸上的关切之情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罗权从腋窝下面拿出来一件工作服递给我道:“换上吧,后面的尾巴甩干净没?”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将那身油乎乎的工作服套上,冲着哥俩说道:“妥妥的,这个镇子不大,那七八个警察估计就是全部警力,咱们先去吃口东西吧,完事我给你们说说我的计划。”

    “咱拿啥吃啊?兜里都没钱,这身衣裳还是宋鹏去偷的。”罗权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撇撇嘴吐槽:“狗日的姜扒皮除了给了咱们一人一把大黑星,一个弹夹以外,什么都没留下,真特娘的是个扒皮,等老子将来升职了,一定罚狗日的天天去门口站岗。”

    “虎子,要不咱们先去找找镇长,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话?”罗权拿嘴巴努了努镇子的方向问我。

    “找找也行,不过我觉得没啥用,就当聊胜于无吧!”我想了想后,点点脑袋。

    其实我觉得打听消息最合适的人群还是本地的地痞流氓,这个镇子满打满算也就有个几万人,突然涌进来一帮模样生疏的文物贩子,势必会引起本地混混们的注意。

    不过看罗权的架势好像非想去见见那个镇长,我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长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我掌握出来一条不算经验的经验,与人相处,一定不要最开始就表现出来自己很聪明,不然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戒心和反感。

    罗权这种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二世祖通常都是相当自负,相当自命不凡的,在他们有自己想法的时候,最好还是顺着来,等他们撞到“南墙”上,无计可施的时候,我再有意无意的提醒两句,既不会耽误事情,还能替他们挽留颜面。

    “咱们以什么借口去见镇长?”我扭头问罗权。

    罗权眨巴眼睛沉思了几秒钟后,指了指工作服的标牌说:“咱就说咱是这个红星汽配城的工人,老板拖欠咱们三个月工资不给,请镇长大人给做主,你们说呢?”

    我和宋鹏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点了点脑袋。

    商量好说辞以后,我们仨就朝镇政府走去,按部就班的从门口填写了下登记表,门卫指引我们到小楼的二层会议室去等待。

    从会议室里呆了十多分钟,一个穿得板板正正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颇有股子“妇女主任”的气质,她和蔼又严谨地接待了我们,让人不自觉地想起学校里“勤奋上进活泼严肃”的标语。

    “你们找镇长?”妇女审视的问向我们。

    “是的,阿姨!劳烦您帮我们通知一声可以么?”罗权礼貌的点点头。

    “你叫谁阿姨呢?谁是你阿姨?”妇女立时间有点不悦,瞪着一对“倒八字眉”气鼓鼓的掐腰白眼。

    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最稀罕的无外乎两件事,一个是外貌,一个就是年龄,看她不高兴了,我赶忙接话:“姐姐,不好意思哈,我同事出门没戴眼镜,麻烦您了!”

    “哼!”妇女不满的撇撇嘴,耷拉着一张大脸嘟囔:“等着吧,镇长在接待另外两个上访户,今天也是奇怪了,怎么那么多上访户。”

    “还有两个上访户?”我立时间警惕起来。

    妇女点点头说:“是啊,也是两个小年轻,有一个好像还是个大舌头,话都说不利索,你们慢慢等着吧”

    “姐姐用的什么牌子香水,真香呐,回头我给俺媳妇也买瓶,我媳妇太土了,就得让她照着您这个模样打扮,嘿嘿”我赶忙凑了过去,陪着笑脸走到她跟前拍马屁。

    妇女有些傲娇的拨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道“我从来不用那些香水什么的,刺激皮肤。”

    “姐姐真是天生丽质,不用想也知道姐夫每天多幸福。”我不知羞耻的贱笑道:“姐姐,您能告诉我们,那两个上访的家伙在哪么?说不定是我们老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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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女那张跟平底锅有一拼的大圆脸瞬间臊红一片,丢给我个风情万种的眼神儿后,轻轻摇头说:“小兄弟,你可别难为姐姐我了,这不符合规定,谁知道那两个青年到底是告状的还是来找领导谈合作的,万一被我给搞砸了,那责任我可担不起,你们再耐心等一会儿吧。”

    罗权很聪明,一看说软话好使,也凑到跟前赔笑道:“姐姐,您就帮帮忙呗,带着我过去偷偷的看一眼,就看一眼,万一真是我们老板的话,我们马上走人,绝对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罗权长得人高马大,而且模样也帅气,刚才是因为说话不中听,所以才会被对方给白眼,此刻换成一副奶油小生的腔调,那妇女立马受用起来,迟疑了几秒钟后,跺了跺脚道:“唉,我这个人心善,就见不得别人可怜,那你跟我来吧,咱可提前说好了,你只能看一眼哈。”

    “肯定的!”罗权立马伸出胳膊做保证,结果那妇女一把拉住他的手拽出了会议室,憨厚的宋鹏靠了靠我低声说:“虎哥,俺怎么觉得,那个老娘们比权哥更爷们儿。”

    “嘘,小点声!”我瞪了一眼宋鹏,其实心底早就笑开了花,不用说也知道,这回罗权出去踩点肯定吃“亏”,人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那妇女明显一副“饥寒交迫”的猴急模样,想想此刻还懵懂无知的罗权,我突然觉得自己好邪恶。

    我和宋鹏从会议室里左等右等,等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罗权才脸色铁青的推门走了过来,一进门就骂了句娘,宋鹏赶忙递过去水问:“权哥,咋样了?”

    “不是那两个叛徒!”罗权愤怒的咽了口水,伸手从自己的脖颈上使劲揉搓两下,咬牙切齿的说:“那老娘们真狠,光天化日的把我带进厕所里,要跟我那啥。”

    听到不是那两个叛徒,我稍稍放宽了点心,笑嘻嘻的逗趣:“那你跟她那啥没?”

    “那啥个鸡八,老子一肘子把她打晕在厕所里了,长得跟个粘豆包似的,愣跟我俩装旺旺雪饼,真特码的晦气!”罗权边说话边拿手揉搓自己的脖颈,估计刚才被妇女亲了一口。

    “虎哥、权哥,你们说什么呢?那啥是啥呀?”边上老实巴交的宋鹏一头雾水的望着我们俩问。

    “问个茄子,那啥就是那啥,老子警告你,别出去瞎叭叭,我特么才没跟她那啥。”罗权真是气急眼了,说话的时候嘴皮子都不利索,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嘞,好嘞,消消火!不是还没被夺去贞操嘛,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差点被一个奶奶辈儿的女流氓那啥了。”我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罗权的手劲我清楚,那个妇女从厕所里昏迷两三个钟头绝对没问题,两个小时,我们也离开了,发生这种丢人事情,相信那女人也肯定不敢声张。

    我们仨人从会议室又等了十几分钟,罗权像个陀螺似的,焦躁的来回走动,猛不丁抬头问我:“虎子,你说那两个叛徒比咱们早一步离开候车室,他们为什么不来镇政府踩点?”

    “兴许早就来过了,已经走了!兴许他们掌握别的什么线索,权哥,你听我的,不用把那俩玩意儿当成一回事,咱们天天吃住在一起,他们有多大本事,你我还不清楚吗?”我老神在在的摆摆手。

    这段日子我们五个同吃同睡,平常又都是在一起训练,不说对王志和程一了如指掌,起码他们的实力,我还是很清楚的,程一这个人擅长察言观色,而且能说会道,格斗方面感觉跟我差不了多少,王志相对比较内向,不过在侦查方面比我们都要优秀很多,姜扒皮教的那些战斗指令,我们三遍五遍的学不会,他基本上一点就通,有次无意间聊天,我记得他说过,自己当过修理工,估计对电路和机械方面的东西比较在行。

    至于我和罗权则一直都是扮演“刺头”的角色,罗权是军人世家出身,一些简单的指令和训练任务都是无师自通,我仗凭自己有点小聪明,学东西比较快,也从来没有落下训练任务。

    如果问我们五个人当中谁的实力最强,说出去肯定会让人跌破眼镜,因为不是罗权,也不是我,更不是那两个叛徒,而是老实巴交的宋鹏,宋鹏极其有韧劲,姜扒皮最待见的也是他,不止一次的夸过宋鹏,特别像刚入伍时候的自己。

    宋鹏继承了所有农村人身上应该有的优秀品质,老实憨厚,淳朴内敛,虽然比较笨拙,但是格外的勤奋,为了练习五公里平地越野,他每天早上提前起床,每次都围着操场跑到起床哨响起为止。

    我们班里只有姜衡那有一块手表,宋鹏估计不出来时间的长短,好几次他都是零点的时候就起来了,一直跑到五点半起床哨响起,才偷偷的去冲个澡回到寝室,继续装成熟睡的模样。

    我之所以会了解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我也没表,我习惯在宋鹏偷偷起床以后,也爬起来跑到走廊里去做俯卧撑,这么干的人不止我一个,其实还有罗权,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破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从会议室里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本来就脾气不好的罗权越发的烦躁起来,拍了拍会议桌咒骂:“妈勒个蛋子的,一个小小的芝麻官摆的谱比省委书记还大,操!”

    “权哥,稍安勿躁!俺来当兵的时候,为了让俺们县民政局的主任给签个字,等了足足一天一夜,这才算啥啊。”宋鹏赶忙拉住罗权安慰,又等了十多分钟,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门一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胖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夹克衫,配西裤黑皮鞋,这几乎是所有公务员在非正式场合的经典标配,胖子很温和的看着我们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几位久等了,我听王秘书说,你们上班的地方拖欠工资是么?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说说。”

    “是啊,领导!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老婆马上生孩子了,家里急等钱用,狗日的老板就是不给发工资,您看能不能帮帮我们,如果您要是帮我们的话,我可以告诉您个惊天大秘密。”罗权立马苦着脸入戏了,按照我们提前的说辞,抹着面颊就差给对方跪下了。

    “哦?什么大秘密?”中年男人好笑的问道。

    “我们老板最近不知道从哪偷偷淘来一个石头雕成的佛脑袋,我听厂里的会计说,那玩意儿好像是文物,我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知道倒卖文物是犯法的,只要您帮我们讨回来血汗钱,我就把老板藏佛头的地方告诉您。”罗权突然压低声音凑到中年男人耳边说道。

    我和宋鹏一直紧紧注视着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当听到“佛头”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显的有些不可思议,当一个人心里有鬼的时候,听到相似的名字,脸上的表情都会下意识出现变幻。

    这些东西都是姜扒皮教我们的,也算是一些比较基础的心理学,很明显他确实是知道“佛头”的事情,只要他知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管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肯定会刨根问底,他套我们话的时候,我们也能套出来很多有用的信息,这样更方便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如果说跟之前那个妇女聊天是考验谈话技巧的话,我想和眼前这位领导的交流或许考验的就是我们的心理素质。

    “你说你们老板私藏了一件古董佛头?在什么地方?”中年男人果然上套了,兴趣十足的问罗权。

    罗权拨浪鼓一般摇了摇脑袋道:“现在我不能告诉您,除非您答应帮我讨要工资,我听老板说,下午就会把那个佛头送到京城去。”

    “好好好,先办正经事,你们是哪个厂子的?老板欠你们多少工钱?”中年男人又恢复了之前的老板做派,不过眉心间已经出现了一些急躁,我想狗日的或许真上套了。

    “我们是刘家庄的,工厂的名字叫红星汽配,老板欠我们一个人一千五百块的血汗钱,您看”罗权吞吞吐吐的回答。

    中年男人虎着脸打断:“简直是胡闹,刘家庄的工厂,你跑到我王家镇来告什么状,算了,天下百姓是一家,你们老板总共欠你们四千五百块钱是么?这样,我先垫付给你们,等回头我再帮你们讨要,小同志,你赶快告诉我,你们老板私藏的那件文物在什么地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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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的会给我们钱吗?哎呀,青天大老爷!”罗权一脸的惊喜若狂,我和宋鹏也立马围了过去,简直把讨薪的民工形象给演活了,我们现在就是一帮只求拿到血汗钱的苦哈哈,只要能见到钱,甭管谁给,跪下来喊他声爷爷都成。

    我们现在不能过分表现出来对“佛头”有多大兴趣,否则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只有不停的唠叨讨薪的事情。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说:“当然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等着,我现在去给你们取钱。”他摆摆手,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等他身子刚一小时,宋鹏立马踮着脚尖跟了出去,论跟踪能力,我们当中就数宋鹏最为轻巧。

    “虎子,你说他会不会去联系那帮文物贩子?”罗权收起苦大仇深的表情,压低声音问我。

    “我觉得应该会,最起码确认一下佛头还在不在他们的手中。”我沉思了几秒钟后点头。

    五分钟不到,宋鹏急速跑了进来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他用自己手机打过电话。”

    接跟着中年男人也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一摞大红钞票,笑呵呵的说:“钱在这里,你们把老板欠你们工资的凭证给我,就可以领走钱了。”

    欠工资的凭证?我们几个当时就有点傻眼,计划这件事情的时候,谁也没想过对方会整这一手,所以也没来得及去伪造,完全就是信口胡诌,罗权干咳两声说:“领导,我们出来的着急,忘记带欠条了,要不我现在回去取?”

    “出来告状,你们三个难道都粗心大意,谁也没带欠条?”中年男人一对眯眯眼顿时微睁,露出一抹狐疑的神色,显然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我灵机一动道:“领导,您能不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给我工友打个电话,让他把欠条送过来,他有摩托车,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赶过去。”

    “这样的话那好吧!”中年男人深思了几秒钟后,从腰上别着的手机套里把手机递给了我,然后他笑容满面的朝着罗权问:“同志,你继续说,你们老板把文物藏到哪里了?”

    我拿着他的电话,随便按了一溜数字,放到耳边装作很兴奋的打电话:“喂,大刘么,我是虎子,你赶紧从我床底下把老板欠咱工资的欠条给我送到王家镇的镇政府,咱们的工资有戏啦!”

    挂掉电话的时候,我眼速飞快的扫视了一眼拨号键上一个通话的号码,默默的记在心里,然后才将手机还给了中年男人,之后不漏痕迹的给宋鹏和罗权递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罗权微微点点头,手指头比划了个“撤退”的指令,宋鹏憋出来一个响屁,接着捂起肚子就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完了完了,我快要屙到裤兜里了,虎子哥帮我送点纸。”

    “这个熊玩意儿。”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不好意思的问中年男人:“领导,您那有手纸没?报纸也行”

    中年男人从会议室的办公桌里给我找了一卷卫生纸,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罗权,拿着手纸快步走了出去,我和宋鹏从镇政府门口碰头,然后迅速绕到政府小楼的背后,找了个树荫底下,蹲着等罗权。

    “鹏仔,你听到那男人打电话说什么没?”我问旁边惴惴不安的宋鹏,这孩子是个老实人,稍微干点坏事都会脸红脖子粗,此刻圆滚滚的脸上绯红一片。

    宋鹏摇摇头说:“没有,他声音很小,而且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五六分钟后,罗权两手揣着口袋走了出来,兴奋的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道:“看看这是啥?走,哥几个搓一顿去。”

    “嗯?那家伙真给钱了?”我好笑的问道。

    罗权摇摇头说,怎么可能,你真当人家憨那?他这会儿还从会议室等着咱们送借条呢,这钱是他奖励我举报有功,看来那老小子不老实啊,确实跟佛头有联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权哥的。”

    “对,我们听你的。”我和宋鹏咧嘴笑道,罗权的权力欲望很重,我也乐得清闲。

    罗权抚摸着下巴颏想了想后说:“要不咱们先随便吃口饭,然后从镇政府的门口找个隐秘的地方蹲守,跟踪他一天?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我感觉他会和那帮文物贩子接头,至于虎子记下来的那个电话号码,咱们先不着急打,容易打草惊蛇,明天再说。”

    “同意!”我和宋鹏异口同声的回答。

    接着我们拿“奖金”到附近的小饭馆好好的吃了一顿,吃饭的过程中,我把我的想法又跟罗权和宋鹏聊了聊,我还是那个意思,希望通过本地的小痞子们了解文物贩子们的动向,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的地盘来没来可疑的生面孔,那些混吃等死的混子可能比警察还门清。

    此刻罗权已经陷入了完成任务的喜悦当中,毫不在意的说:“多套方案多条出路,那咱们就分头行头吧,你和鹏仔去打探本地的混混,我一个人盯梢就可以,人少反而目标不明显,晚上九点以前,咱们还在这家饭馆碰头。”

    “权哥,你待会最好租辆车,对方肯定不会步行去干嘛。”我好意提醒罗权。

    罗权一拍后脑勺,朝着我翘起大拇指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看来在小问题上还是你小子比我细致。”

    “权哥别笑话我了,大方针上还得看权哥你的。”我暗拍了一记马屁出去。

    吃罢饭,我们仨人就分开行事了,罗权去盯梢,而我和宋鹏则朝着镇子中心走去,“虎哥,咱们去哪找本地的小混混啊,谁脸上也没写着混子俩字。”宋鹏憨乎乎的问我。

    我搂住他的肩膀,开玩笑打趣:“我会闻味儿,是不是人渣,我一闻一个准儿!”找东西我兴许不擅长,但是要比找混子的话,我想整个卫戍区都没有比我更拿手的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本身就是个混子出身。

    “真的假的?你教教我呗。”宋鹏立马来了兴致。

    这种小乡镇的混混通常没什么本身,不是抽烟打牌就是从娱乐场所里钻着,之前我前前后后的认真逛过王家镇,整个镇上只有两家网吧和一间麻将馆。

    我带着宋鹏径直朝那间麻将馆走去,路过一间五金店的时候,我招呼宋鹏去店里买了两把铁榔头,分别插到后腰上。

    麻将馆不大,统共也就三十来平,里面放着八九张牌桌,一进门,乌烟瘴气的臭味就熏的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我眯缝眼睛打量屋里的情况,不知道是白天的缘故还是怎么,麻将馆的生意不算太好,也就坐了三四张桌子,十多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正“哗啦呼啦”的推着麻将牌。

    正中间的那张牌桌上坐了四个三十五六岁的青中年,其中正对着我的那个家伙剃了个大光头,腮帮子上一脸的横肉,赤裸上半身,胸口花里胡哨的也不知道纹了堆什么玩意儿,旁边还有个拎包的小马仔,想来这家伙的地位应该不低,我朝旁边的宋鹏点点头。

    宋鹏心领神会的“哗啦”一下将麻将馆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打牌的小青年们瞬间全都站起来,眼巴巴的看向了我们。

    我大步流星的走到中间的那张麻将桌旁边,直接从后腰掏出铁榔头,一巴掌拍在那个大光头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大哥,我有个事想跟你打听一下,不知道方便么?”

    “草泥马,你是干什么的!”光头旁边拎包的马仔,叫骂着我胸口推了一下,我舔了舔嘴唇,猛地抬起铁锤照着那小子的肩膀就砸了过去,瞬间把那家伙给砸的跪在地上“哇哇”惨叫起来。

    麻将馆里的小青年,瞬间拎起屁股底下的凳子,骂骂咧咧的就把我给包围了,我轻轻抚摸着大光头的圆溜溜的脑门,把铁榔头从他脸前来回比划了两下,狞笑说:“我就是单纯的想跟大哥打听个事儿,您能不能告诉手下的这群弟弟们安静五分钟?”

    “咦?老兄是你啊!”角落里猛地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当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候,我心脏忍不住“咯噔”狂跳了两下,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次的任务不是只有我们六班参与,难道还是场联合演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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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尼玛的,给脸不要脸!”我这一榔头直接把他给砸趴下了,他“呼啦”一声将面前的麻将牌全都给推翻在地上,疼的“嗷嗷”惨嚎起来。

    周边那帮小混混瞬间哗然了,叫嚣着要攻击我,我一脚踹翻一个家伙,然后又抡圆铁锤,狠狠砸趴下一个混子,奈何对方人实在太多,已经有好几个家伙贴到了我身前。

    我这才丢掉铁榔头,直接从怀里掏出手枪,随便指住一个家伙的脑门冷哼:“谁不怕死,动我一指头试试!”

    “去特么的,不用怕他,他手里的肯定是假枪!”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我歪了歪脖颈,朝着面前那个高高举着凳子的马仔脚跟前“呯”的就开了一枪,那小子吓得直接“啊!”一嗓子蹦了起来,围在我周边的混混们,顿时间全都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我微笑的抽了抽鼻子说:“谁刚才说假枪来着?来来来,往前走一步!大光头,你给我五秒钟时间,麻溜滚回来!”

    刚才趁着混乱,那个大光头已经连滚带爬的逃到了门口,此刻被我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大光头苦着脸又老老实实的挪了回来,我抚摸着他肉感十足的光头森冷的说:“告诉我,最近镇子上有没有突然多出一批陌生面孔?”

    “有!”这回大光头学精了,忙不迭的狂点两下脑袋。

    可能是听到枪响,宋鹏急匆匆的从外面拉开卷帘门闯了进来,我递给他个放心的眼神后,继续盘问大光头:“他们在什么地方?”

    “前几天住在镇子上的客临门旅馆,这几天我也没看见他们。”大光头一脸死了老爸的表情低声回答。

    “马上帮我打听出来他们现在在哪,然后再让你的手下给我找找一个用石头雕刻成的佛头,事成之后我给你五十万现金,如果办不成,哼哼”我搬起一把椅子坐在大光头的旁边,一手把玩着手枪,一手拍了拍他那张大脸。

    听完我的话,大光头好像被谁踩着尾巴似的“噗通”一声就跪倒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爷爷,你绕过我吧,那伙人跟你一样,手里都有枪,上次我欺负他们是外地人,想要仙人跳讹他们一笔钱,就差点被打死,现在想起来小腿肚子还转筋,我真的不敢”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把枪口塞进他嘴里,不挂一丝表情的说:“他们上次差点打死你,我这次可以真的弄死你,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办还是不办?”

    大光头泪流满面,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脑袋。

    我把枪拿出来,拍了拍他的脸颊说:“这就对了嘛,不要惹我生气,大家好说好商量,现在给我麻溜安排下去,来!我陪你打两圈麻将!”

    大光头冲着周边的马仔恨恨的摆摆手咒骂:“还特么愣着干嘛,没听见这位大哥说的话么?快点打听去,记住千万给我小心点。”我心说这大光头还挺仁义的,至少知道交代小弟们注意安全,哪知道狗日的后面那句话直接打消了我刚刚升出的好感,他哭丧着脸吼叫:“被他们发现,干死你们不要紧,谁要是连累了老子,小心你们一家老小!”

    一帮小混子立马急冲冲的跑出门外。

    “鹏仔,刚才跟我打招呼那小子还在门外么?”我朝站在门口的宋鹏问道。

    宋鹏摇摇头说:“不在了,他让你忙完了,到镇子中心的客临门旅店去找他。”

    我想了想后说,你去看看权哥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让他也过来吧,我估计咱们这次行动,还有别的同行介入,至于对方是敌是友,我就不太清楚了,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接着我又看向大光头说:“你再安排你几个手下去客临门给我盯住刚才跟我说话那小子,他们也是个团伙,密切注意那帮人的一举一动,如果有半点差池,我保证让你的光头变成蜂窝煤。”

    大光头抽抽搭搭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跟大光头打麻将,手枪就放在我跟前,如果狗日的有任何异动,我立马可以干掉他,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烟,我一边吸溜着热气腾腾的香茗,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还是更习惯当流氓的生活。”

    半个多小时后,宋鹏一个人回来了,朝我摇摇头道:“权哥不知道去哪了,应该是跟踪目标出发了。”

    “那就到晚上九点再到咱们约好的饭馆跟他碰头吧。”我点了点脑袋,随手甩出去一张“八万”,这个时候马靖领着两个同样剃着小平头的青年走进了麻将馆,马靖笑嘻嘻的冲我摆手道:“老兄,我有点私事想和你商量,方便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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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堂哥好!我姓赵,单名一个虎,多指教!”我抱拳朝着两人打了声招呼,余光扫视这两人,论岁数我们可能都差不多,这两人的五官绷得很紧,脸上挂着不苟言笑的神情,只不过那种淡定是强迫自己的表现出来的,让人看着格外的怪异。

    “老兄,虽然咱俩接触的时间不长,如果不是你刚才自我介绍,我甚至连你的正名都还不知道,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爽快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眼下我们哥仨碰上一点难办的事情,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能不能劳烦你帮帮忙,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这次到王家镇是自己开车来的,还是坐大巴来的?”马靖替我倒上一杯啤酒,毕恭毕敬的笑着举杯。

    “自己开车来的!”我眼珠子来回转悠了两圈,咧嘴笑道:“兄弟你是不是也碰上烂尾账了?如果真需要收账,我肯定帮忙,这行我擅长,但是咱可得说好了,亲兄弟明算账,我的收费比较高哦。”

    “不是要账,是希望老兄能帮我们护送一件东西回京城,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也知道前阵子我不是应召参军了吗?我要护送的这件东西,是我们首长的救命药材,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不能亲自护送,一口价十万块钱酬劳,从王家镇到京城,总共也就多半天的时间,如何?”马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转动,一脸狡黠的笑容。

    “护送药材?什么时候出发?”我装作思考的样子,沉寂了几分钟后问道。

    可能是看我露出感兴趣的模样,马靖瞬间表现的极其热情,捶胸顿足的给我保证:“如果有可能得话,今天晚上出发是最好不过的,当然老兄这边的账要是没收回来的话,我们也可以等到您明天,最晚明天晚上,救人如救火,我用自己的信誉做担保,只要老兄你把东西帮我们送到指定地方,一毛钱的报酬都不会少。”

    “可以,不过我要看看护送的东西,兄弟你也知道,老哥我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万一你们让我运毒或者运别的什么东西,到时候出点事儿,解释不清楚,你说对吧?”我深呼吸两口气点点头。

    其实我也特别好奇马靖这帮人到王家镇是干什么的,跟我们要做的任务是不是一档子事,如果是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联手,毕竟多个人多份力量,姜扒皮虽然说过,集体完成任务没奖励,但是并没说过这个集体包不包括别人,眼下王志和程一那两个王八蛋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得随时防止他俩耍暗贱。

    马靖和旁边两个“平头”青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马靖左手抚在右边耳垂的下方,看似好像在挖耳朵眼,实际上食指和无名指在轻微的搓动,这是个典型的战斗“指令”,大概意思是“怎么办?”

    这个动作已经彻底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他们三个绝对和我们一样都是从卫戍区里出来的,只是让我好奇的是,新兵营难道不止是我们六班在经受特殊训练,还有别的班组?

    靠近我左手边那个青年,眨巴两下眼睛,伸手在鼻子上轻轻摩擦,比划了个大拇指的手势,马靖瞬间笑着朝我点头:“小心一点是应该的,老兄越是小心翼翼,我越觉得这次没有委托错人,那就等咱们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跟他们三个把酒言欢,没多会儿就互相熟悉了,也许是为了探底,期间马靖装作好奇的样子,问了我很多关于收账的细节,得亏我从社会上混的久,这些事情知道的八九不离十,这要是换个人来,肯定被问的露馅。

    吃罢饭,我跟着他们回到入住的“客临门”旅馆,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马靖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小木箱,费劲巴巴的将木箱打开,当看到木箱里的东西是很,我瞬间呼吸开始加重。

    箱子里面竟然是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那个石雕的佛头。

    “这兄弟,你不是说送药么?这佛脑袋是几个意思?该不会是文物吧?”我咽了口唾沫,很是诧异的问道。

    马靖笑呵呵的把箱子又重新封上,压低声音冲我道:“这佛头只是个药皿,仿制品罢了,其实真正的药材藏在佛头里,因为药材比较珍贵,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万一真碰上拦路抢劫的,看看就是块石头,估计也不会有啥兴趣,老兄,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么?这笔任务,你接不接?”

    “我再考虑考虑”我揪着眉头,一脸犹豫的耷拉着脑袋深思,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还真是特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姜扒皮四处给我们放迷雾,谁知道“佛头”竟然就在我眼前。

    看我举棋不定,马靖接着说:“老哥,我再给你交个底,这趟活儿绝对安全,半路上不会有任何交警、路政盘问,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咱们可以同时出发,我们先走,你跟在我们后面,但是你必须得装出和我们不认识的样子,半路上如果有人拦截的话,我们来打发,你只需要帮我把东西送到我指定地方就可以。”

    我瞬间想明白了,看来我们这次的训练,确实是场联合演习,我们六班的人负责把佛头抢出来,马靖他们一方则负责把佛头送回去,那帮文物贩子,没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马靖他们,或许是怕出现纰漏,马靖才想出利用我玩一招“声东击西”的把戏,不得不说,这招确实高明。

    再想想我离开麻将馆出来的时候,大光头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基本上可以确定,马靖一伙人正是“文物贩子”。

    “怎么样老兄?你要是还没想好的话,那就再回去琢磨琢磨,明天上午前给我的答复就可以,但是这事儿关乎军队的机密,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马靖靠了靠我肩膀。

    “算了,不考虑!都是朋友,这个忙我帮!王家镇的欠账,我基本上已经收清楚了,不是越快越好么?那我今晚上就走!”我牙一咬,脚一跺,做出一副壮士断臂的模样,重重点了点脑袋。

    刚说完话,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头发谢顶,穿件白衬衫的中年男人,神色慌张的走进来,张嘴就喊:“出大事了,今天咦?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话,那中年男人看向了我,露出一脸的迷茫,我同样也有点傻眼,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王家镇的镇长,在我们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猛地一弯腰,抱起那个装佛头的木箱子,撞开中年男人就往出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