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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说完话,秦老八哈欠连天的直接打断:“我得回去补个回笼觉,昨晚上打一通宵麻将,没事别来烦我,有事更不要来找我。. .”

    “八爷,我不求您老任何,只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兄弟现在的境况,我们之间的事情您比谁都了解,拜托了!”我拽住秦老八的胳膊袖子,哀求的冲他祈求。

    面对我赖皮似的拉扯,秦老八使劲嘬了口烟嘴道:“罗权的爷爷是什么身份,相信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我点点头回答:“有数,他应该算是卫戍区的天吧?”

    秦老八叹口气道:“不是算,是本来就是!卫戍区现在姓罗,如果罗家不站错队,未来的几十年里也肯定都会姓罗,罗老爷子是现存有真正军功为数不多的几位大拿之一,说句不夸张的话,别是将军,周泰和要是站在罗家老爷子面前都得毕恭毕敬的行晚辈儿礼。”

    “我不懂您说这些和我兄弟有啥关系?”我迷惑的问道。

    秦老八白了我一眼骂:“你是不是蠢?罗老爷子这种身份前几天和周泰和公然开撕,起因是因为他亲孙子差点被周泰和派出的杀手偷袭致死,而那个杀手就是林昆,你觉得林昆现在的处境能有多好?”

    “可是,林昆和罗权不是商量好的么?罗权应该会帮着周全吧?”我抽了抽鼻子继续问道。

    秦老八拍了拍额头道:“成虎啊,你觉得两大战区的一号长公开叫板是像你们社会上两伙流氓打架么?站出来个人说两句好话,调解一下,就什么误会也没有了么?这种事情就算是罗权找他爷爷说清楚,就算是罗老爷子知道是罗权和林昆的计划,他也肯定都要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这不止是对错的问题,更是声誉。”

    “所以说..林昆必死无疑?”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秦老八摇摇头说:“我不敢妄下定论,昨天我和百合联系过,百合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姜衡托了不少人打探,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我们只知道林昆应该还在卫戍区,可具体关在哪里,会被怎么处置,谁都不知道,你和罗权的私交好,可以等些日子,回部队以后再和罗权商量,这事儿除了罗权谁也帮不了,当然最苦的还是你兄弟林昆,不光现在要面对卫戍区,将来就算误会解除了,说不准还得被成x军区那边追杀,唉..”

    “第九处呢?和尚那么牛逼,难道就眼睁睁己手下的精英被杀不管?”我不由起了邪火。

    秦老八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道:“谁说第九处视而不见,和尚已经入京了,只是收获微乎其微,别处然世外,但不代表他们的权利比战区大,和尚论级别的话,和两大战区的脑人物还是要差上不少的,其实这件事情最好还得你去解决,不管谁说好听话,都不如罗权和自己亲爷爷来的更近,只是万一让老爷子知道,因为你个毛头小鬼,害的两大战区差点起火,我担心你的下场更可怜。”

    “嗯,谢谢了八爷,等处理完我们眼下的麻烦,我就回部队去!”我诚心诚意的朝着秦老八道谢。

    秦老八押了口烟道:“至于稻川商会,我给你的建议是要么一竿子打死,要么就别去招惹,这个组织别市一直被你们王者压着,可实际上在他们本国,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都是臭名远昭的,万一真把他们六代目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到时候石市肯定大乱,你应该清楚咱们国家的国情,中国没有黑涩会,也不存在任何暴力组织,咱们是个和谐有爱的国度。”

    “嗯,我明白!”我朝秦老八再次点头。

    秦老八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朝我伸出手掌道:“拿来吧。”

    “啥呀?”我一头雾水的望向他。

    秦老八眉头一皱,梗着膀子嘀咕:“当然是车钥匙了,跟你扯这么半天蛋,你当老子真的闲的没事干么?百科全书也得吃饭,既帮你分析局势,又给你这么多有用的信息,一台a8你赚大啦。”

    “...”我一阵无语,心底一个劲地暗骂老杂毛,刚刚才对这老孙子升起的一股子崇敬之情,立马烟消云散,秦老八把我赶下车,丢给我两个钢镚,满脸正气凛然的说:“坐公车回去,多体验一下底层生活,对你没坏处。”

    然后我眼睁睁的驾驶着我的奥迪车绝尘而去。

    我可怜兮兮的溜达到公交站牌底下等车,同时迅琢磨刚才秦老八跟我说的那些话,一条不算太成熟的方案跃入脑中,正计划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号码是苏菲打过来的,我不禁欣慰,心说不管在外面有多苦,还好有个人在家里一直等着我,我赶忙接了起来:“喂老婆,怎么了?”

    “三三你最近不会走了吧?”苏菲甜腻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抽了抽鼻子说:“嗯呢,还会再多呆十天,不过我有事情要做,恐怕陪不了你和念夏多久。”

    “没事的,只要每天能见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三三,你在哪呢?吃饭没有?啥时候回来啊?”苏菲乖巧的问道。

    我抽了口气感慨:“还是媳妇你最惦记我,我没吃饭呢,咱家里有啥呀?”

    “有个美丽大方,活泼可爱的老婆和一个人见人爱,冰雪聪明的的闺女!快点给她们带点好吃的回来吧。”苏菲一句话差点让我喷出口老血...

    搭乘公交车回到金融街,我又给雷少强打个电话,让他给我送了点现金,完事给苏菲买了一大堆吃的,然后才将所有兄弟都招呼道总部大厦的会议室开会。

    这次会议,我按照秦老八的提议,将所有在王者有点地位的人全都召集过来,包括陈二娃蔡鹰这种平常都不可能出席会议的特殊部门,见大家都到齐以后,我故意问雷少强:“强子,那两家膺品金融街的背景都打听清楚没有?”

    “长安区的金融街,注册公司是个海外的皮包公司,具体信息查不出来,不过实际是八号公馆的人在把持,对了,程志远在长安区的场子叫八号公馆,一家规模不算太大的商会,下属花样繁多,什么娱乐场所运输外贸,应有尽有,那家伙完全就是按照咱们王者的套路在建设,最可气的是,狗逼玩的比咱们高端,手下的马仔全都是从长安区的高中生展而来的,特别有忠诚度,而且他还特意请了几个退役的老兵训练,完全仿照老洪的模式。”雷少强骂骂咧咧的介绍。

    我点点头,继续问:“那栾城区的那条金融街呢?”

    “那边算不上金融街,更像是个日式建筑的小镇子,狗日的吴晋国竟然从咱们中国的地盘上盖小鬼子的房屋,城建局领导的脑袋里面肯定都装的是屎,言归正传,那个金融镇的注册公司同样也是在海外,下面的操盘手都是远东集团的,栾城区的金融镇比较厉害,昨天刚刚才挂牌,今天已经引来至少不下十家大公司入驻,都是岛国比较知名的株式会社。”雷少强将两边的情况大致分析了一下。

    我又扭头在角落里的陈二娃问:“二娃,你那边有什么收获么?”

    “没有,程志远和吴晋国今天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住所,至于有没有通过电话,我们不清楚,他们的住所都有防窃听的干扰器。”陈二娃一板一眼的汇报。

    “嗯。”我点了点头,拖着下巴颏闭眼沉思了几秒钟后,猛然起身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两个狗犊子实在太他妈过分了,我打算今天晚上过去踩下吴晋国的金融镇,兴哥你待会通知一下巨鳄堂的兄弟,强子,你把狂狮堂的兄弟拉回来守住咱自己的老窝,山鹰堂继续负责监视,金哥你领毒蛇堂的兄弟埋伏到吴晋国的住所,如果有机会的话,就给干掉他!”

    “是!”所有兄弟全都起身回答。

    唯独王兴魂不守舍的闷着脑袋坐在原地没有起身,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兴哥?兴哥!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我冲王兴轻喊了两声,喊到第三声的时候,王兴才猛不丁回过神儿,茫然的望向我问:“怎么了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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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兴茫然的望向我:“你刚才说什么三子?我没听清。.M”

    显然我刚才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也不知道去哪神游了,我笑着问他:“兴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王兴憨厚的抓了把后脑勺点头:“昨晚上没睡好,刚才一个劲儿的犯迷糊,不好意思啊各位兄弟,三子你再重新布置一下任务吧。”

    我无奈的又将任务重新安排了一遍,整个过程我一直都在用余光观察周围的这帮兄弟们,当然侧重点还是在陈二娃身上,不过我没现他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会议结束后,大家66续续往出走,最后只剩下胖子磨磨唧唧的装作系鞋带的模样不肯出门,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有话要跟我说,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所以也没点破,点燃一支烟站在窗户口,自上而下俯瞰整个金融街的景色。

    好半晌后,我子仍旧蹲在地上拽开鞋带又重新系上的重复着,寻思也怪难为他的,一个将近二百多斤的胖子蹲下身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嘬了嘬鼻子,将烟头按灭,冲着他吹了声口哨问:“咋滴啦?你丫该不是卡带了吧?有屁快放!”

    胖子这才讪讪的站起身,朝着我贱笑道:“三哥,其实我吧...也没啥事,就是寻思跟你闲扯一会儿,毕竟咱们哥俩好久没有唠过家常了,嘿嘿。”

    “行呗,回头我让菲菲准备几个拿手好菜,咱们好好唠一宿。”我装作没他那点小九九,摆摆手道:“我还得计划一下今天晚上的行动,没啥事的话,你就出去吧!”

    一了逐客令,胖子急眼了,拽住我的胳膊,捶打我胸口耍贱:“别介啊三哥,不要忙着赶伦家走,伦家真有事儿跟你谈...”

    “滚一边贱去,有啥话快点说。”我白了眼胖子,心说这男人要是浪起来还真就没女人啥事了。

    胖子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把脑袋探出去来回张望了几秒钟,然后又将会议室的门反锁上,才走回我身边,脸色正经的出声:“三哥,你觉没觉出来兴哥今天的状态特别不正常?”

    “废话,你要是生病了状态还不抵他呢。”我丢给他一根烟,我俩和二世祖似得直接坐到了会议桌上盘着腿聊天。

    可能是性格使然吧,其实我挺烦一板一眼的和弟兄们坐在一起开会,我觉得那样既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陌生了,还聊不出什么正经玩意儿,可是眼下王者越来越大,有些规矩还是必须得有的,尤其是一些相对正式的场合,不然肯定又会被人从后面说闲话。

    不过私底下,我们这帮兄弟完全没大没小,满口都是粗话,用最原始的方式沟通。

    胖子拖了鞋,一边抠着脚丫,一面跟鲶鱼似得往外“吧嗒吧嗒”吐了口烟泡冲我说:“三哥,不是我背地里说兴哥坏话,你难道不觉的他今天格外不对劲?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自己昨晚上没睡好,一会儿又说今天早上出去晨练的太早。”

    “嗯,我估计是他是有啥心事吧。”我点了点脑袋,刚才开会王兴的表现,大家都里,我又不好意思方面说他不是,所以也只能顺水推舟的敷衍了过去。

    胖子吐了口浊气道:“三哥,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兴哥恋爱了,差不多有几个月了吧,应该是你去京城当兵开始的,他对象你也认识。”

    “跟谁啊?”我八卦的问道。

    胖子犹豫了好半天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俩字:“梧桐。”

    “谁?梧桐?是阎王的师妹么?还是同名同姓?”我手指夹着的香烟直接掉在了地上。

    胖子艰难的点了点头说:“嗯,就是那个梧桐,这事儿所有兄弟都不知道,兴哥也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所以我今天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兴哥和梧桐恋爱了?也算是个好事儿,没啥大不了的,反正阎王现在已经挂了,只要梧桐踏踏实实的跟王兴好,咱们以后都避开这个话题就行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来王兴和梧桐的事情,我真是打一百个不同意,可后来又一琢磨,王兴这些年不容易,风里雨里的跟着我们,除了当年还上学的时候和刘晴搞过一阵子暧昧,好像从来没有正经八百的恋爱过,难得碰上一个过眼的姑娘,他要是真喜欢,我们这帮兄弟应该替他高兴。

    “诶,不对呀!知道梧桐和王兴恋爱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呢,我记得胡金和伦哥都见过梧桐的吧?”我疑惑的问向胖子。

    胖子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相册界面指给我你能认出来这是梧桐么?”

    我伸直脖子去,相片上的女人把我给惊到了,她梳了一个古灵精怪的短头,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椭圆形的黑框眼镜,鼻梁也好像被垫高就不少,猛的一不可能想到她就是梧桐。

    “她整容了?”我眨巴两下眼睛问胖子。

    胖子把手机揣起来,撇撇嘴说:“三哥,你还知道亚洲的四大邪术吧?”

    “啥?”我摇摇头。

    胖子坏笑道:“泰国变性术韩国整容术岛国的驯女术和咱们中国的化妆术,现在的女孩儿,换个型,再随便往脸上涂涂抹抹,就算是熟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行了,别跑题,你继续说,王兴和梧桐恋爱以后呢?你是不是现什么不妥的地方没?”我继续问胖子。

    胖子摇摇头道:“那倒没有,梧桐估计也想从新开始吧,来咱们王者以后,还让兴哥帮她安排工作,最开始兴哥是让她给菲姐当秘书,一直到你回来前,梧桐都是菲姐的秘书,她们私交关系可能也不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你回来以后,梧桐就借着生病为理由不干了,挺莫名其妙的。”

    “他大概是不想跟我见面吧。”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毕竟阎王是被我废掉的,她对我有意见也在所难免。

    胖子提了口气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昨天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梧桐是特意化过妆跟兴哥回咱们王者的,也就是说只要兴哥不说,根本没人知道她是谁,可她为什么要这样?既然都打算和兴哥好好过日子了,难道咱们会不原谅她?兴哥的性格憨厚,不愿意去深想,可是咱们兄弟,不能不防。

    “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她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浪,愿意搞点小动作就搞吧,只当是给兴哥面子。”我低声劝阻胖子。

    胖子肥嘟嘟的脸上出现一抹复杂的神情,抓耳挠腮了好半天后才出声:“昨晚上,我听到兴哥和梧桐吵架了,吵架的大概内容是,兴哥一直在问梧桐把事情都告诉过谁。”

    “什么事情?”我眉头立马紧皱起来。

    胖子摇摇头回答,我不知道,兴哥自始至终只是问梧桐把事情告诉过谁,但是没提是什么事,再加上兴哥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所以我觉得特蹊跷。

    我沉思了几分钟后问胖子:“这事儿谁也先别和谁说,我再琢磨琢磨,梧桐知道你知道她的身份不?”

    胖子摇头说,不知道!我也一直都表现得不认识她,三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梧桐其实是在坑兴哥,打着和兴哥搞对象的幌子,实际上是想借机从兴哥的嘴里套出来咱们王者的情况,然后...然后加以报复?

    我心脏“咯噔”跳了两下,胖子说的不是没有可能的,当初我被江梦龙绑架,那个内鬼曾经在很近的距离偷拍的苏菲,如果说梧桐之前给苏菲当秘书的话,她完全有这个机会,反观我之前的怀疑对象陈二娃,陈二娃似乎根本没什么机会距离苏菲那么近,难道真的是梧桐在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

    我琢磨了好半天后,才冲胖子吩咐:“胖子,待会你去找找兴哥,就说晚上偷袭吴晋国的计划改变了,我打算领着他去袭击程志远的金融街,让兴哥等我电话,一定要记住这话当着梧桐的面说出来,但是还必须得装出一副不愿意被她听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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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胖子从会议室里研究了足足能有一个多钟头后才分开行动。. M

    原本我已经将怀疑的目标定在了陈二娃身上,可是当得知王兴竟然在和梧桐谈恋爱的时候,又临时改变了想法,王兴绝对不会出问题,但是梧桐就不一定了。

    就像胖子分析的那样,如果梧桐是真心和王兴交往的,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本来模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王兴太老实了,而且又很容易相信人,我就怕梧桐利用王兴对她的喜欢去耍花招,王兴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

    关于今天晚上打算偷袭“吴晋国”金融镇的事情,本来就是个幌子,我压根没打算真动手,目的就是为了抓出来“内鬼”,尽管现在已经有了梧桐这个“嫌疑犯”,但是也不排除我们内部仍旧有什么不安定的因素。

    随着“王者”的日益强大,大家的生活质量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部分骨干成员都在总部大楼有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甚至还有不少兄弟从市中心购房,大家进出都有豪车接送,每天奔波于各种酒会应酬之间,当然对于这一切我挺欣慰的,毕竟大家风里来雨里去的目的就是让自己过的更好,可是这次回来我总觉得哥几个的感情之间好像少了点什么。

    从会议室里了半天呆后,我想到了,是人情味!

    现在的我们很难再像过去一样聚在啤酒摊上喝扎啤撸肉串,大口的骂街,撒泼似的跟人干仗,兄弟这种关系就是越走越近,越没什么来往了,可能就变得生疏了,我很害怕这帮人从兄弟变成“朋友”,所以我必须得改变这个现状。

    我和所有兄弟约好的行动时间是晚上九点半,我一个人从会议室里一直呆到了九点半,这期间我想了很多,也做过各种各样不同的假设,又全部推翻,等到九点半的时候,我掏出手机开始挨个给兄弟们打电话,要求他们回总部。

    雷少强是第一个回来的,满脸不悦的问我生了什么。

    我微笑着摇摇头:“耐心等着!”

    紧跟着,胖子胡金伦哥刘云飞白狼和洪啸坤苍蝇也都66续续的回来了,最后推门进来的是陈二娃和蔡鹰,当听到我宣布行动取消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很不解,甚至于脾气暴躁的胖子直接跟我嚷嚷起来。

    “都到齐了吧?”我依旧满脸挂笑。

    所有兄弟互相彼此,胖子出声道:“兴哥还没来!”

    “我是第一个给他打的电话。”我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正说话的功夫,王兴踉踉跄跄的推门走进来,朝着大家伙不住的抱歉鞠躬:“不好意思哈,我来晚了,下午难受的厉害,我吃了点感冒药睡过去了。”

    我斜眼兴,他的侧脸上多出来有几条很细微的抓痕,身上的西服扣子也掉了两颗,冲我尴尬的缩了缩脑袋:“真对不住三子,你给我打完电话以后,我又睡过去了。”

    见我有些不悦,伦哥会意的起身指责:“王兴,你这有点太没规矩了吧?幸好行动取消了,万一今晚上去砸吴晋国的金融镇,你这不是耽误事么?身体不舒服,就提前说出来,不能影响计划啊!”

    伦哥算是我们这伙人的启蒙大哥,而且年龄也大,这种时候他站起来讲话,其实比我更有效果。

    被伦哥训斥了一顿的王兴,耷拉下来脑袋小声念叨:“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别老熊我啦。”

    边上的陈二娃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该不会是因为某人的拖拖拉拉,三哥才取消了这次行动吧?

    “操,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说谁呢?”王兴立时间就瞪眼了,直接走到陈二娃的跟前。

    陈二娃把脑袋别过去,装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模样,继续跟蔡鹰小声的交流。

    蔡鹰刚想要起来劝架,胖子打抱不平的站起来出声:“兴哥,人家二娃也没说你什么,你至于那么大火气不?都是兄弟,你甩脸子给谁”

    “我没甩脸子,就是不爽有些人偷鸡摸狗那一套!骂人都不敢正大光明的骂,呵呵..”王兴深呼吸两口,转身往回走,冷笑着说:“祸害完陈花椒,现在又把目标定我身上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再逼逼我一句试试!我特么跟三子一起打江山的时候,某些人还不知道正从哪个旮旯夹包撬锁呢!”

    “我偷东西是为了活着,还有陈花椒的事情不是特么我干的!”陈二娃“腾”一下站了起来,愤怒的朝着王兴怒吼,一瞬间憋在心里的怨气全都泄出来:“我知道你们全都怀疑陈花椒是被我开的黑枪,但是老子可以拍着胸脯誓,不是我干的,陈花椒再不是东西,好歹也是我姐夫,我怎么可能让唯一的亲人守寡?我承认自己过去是个贼,可那又怎么样?三哥不正是因为我会偷东西,才把我收进王者的?王兴,你何德何能,对老子指手画脚?”

    “你他妈给谁当老子呢?再说一遍!”王兴转过身子,一把掐住了陈花椒的衣领,胖子和蔡鹰赶忙起身去拉架,两人互相拉拽着对方的衣服谁也不敢松手。

    “就给你你当了怎么样?在家里受媳妇气了,跑出来给我火?我他妈不惯着你!”陈花椒毫不畏惧,鼓着两只眼睛跟王兴杠上了。

    陈花椒这句话瞬间点醒了我,“在家受媳妇气?”王兴的媳妇是谁?正是梧桐!

    兴脸上的抓痕,再加上他此刻瞅谁都不顺眼的状态,我愈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胡金和白狼本来也打算起来去拦架的,我摆摆手朝着胖子和蔡鹰道:“松开他俩,让他俩磕,真正的兄弟没有打散的,既然大家互相都眼,那正好今天当面把事情解决掉,胖子去拿两把刀过来,使刀要是还不解气的话,我再给你俩备两把枪,开始吧!”

    胖子和蔡鹰松开手,退到两边去,他们两人仍旧气鼓鼓的薅拽着对方,我“啪”拍了下桌子破口大骂:“你俩搞对象呢?要干就他妈麻溜点,别耽误大家时间!”

    见我动了真火,王兴这次“哼”了一声,一把推开陈二娃,陈二娃也吐了口唾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两手拖在会议桌上冷笑:“怎么不打了?没事儿继续干呗,别怕闹出什么新闻来,今天你们谁算把谁杀了,我也能够替你们善后!”

    “我..”

    “对不住三哥!”王兴和陈花椒哑口无言的朝我低头。

    “尼玛勒个痹得,真是见能耐了!”我起身走过去,朝着王兴的肚子就是一脚,回头又往怼陈二娃的腮帮子上怼了一拳头,指着会议室当中供奉的关二爷铜像厉喝:“你们是啥?告诉我,你们是啥?”

    “兄弟..”两人同时舔了舔嘴角小声回答。

    “还特么知道啊?”我一手搂住王兴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勾住陈二娃的脖颈,我们仨的脑袋碰到一起,我压低声音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容许大家意见不合吵架,但是反感没事找事的骂娘,兴哥,你跟我时间长,比谁都清楚,王者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靠任何一个人,咱们是个集体,二娃,我也曾怀疑过你和陈花椒的事情有关,但只是怀疑,既然今天的事情都说破了,咱们就翻篇,能不能行?”

    “嗯。”二人一齐点点头。

    我咧嘴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好嘞,给二爷上香,完事出去撸串喝啤酒,谁要是真对谁有意见,就从酒桌上干翻他,和兄弟亮拳头不叫本事,谁他妈要是真有能耐,就给我扛两颗雷子炸掉吴晋国和程志远的金融街。”

    之后大家恭恭敬敬的站成两行,对着“关二爷”上香。

    我手捧三炷香,凝视着供桌上威严的关公铜像出声:“二爷,我们兄弟中间出了内奸,我本来想要抓出这个人的,可是回头们,全都是和我一路走来的兄弟,我不忍也不想,愿二爷保佑,我兄弟能够迷途知返,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三哥,你刚才说咱们中出内鬼了?”

    “谁他妈吃里扒外!”身后的兄弟们几乎同时出声咆哮,任何时候内奸都比敌人更让人咬牙切齿。

    我没有回头,很虔诚的将供香插到香炉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们说一般,轻声道:“刚才我在二爷的面前已经过誓了,我不抓那个兄弟,希望他自己迷途知返,咱们王者走到今天不容易,如果谁忍心家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崩坍,那就继续吧!”

    我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原本我确实想要抓出来那个“内鬼”,可是后来又一寻思,这种尔虞我诈的测试,只能让大家的心越走越远,还不如索性赌一把,毕竟此刻能站在会议室的人,全都是过命的兄弟,我不相信谁真希望我死,王者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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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有多豁达,也不是我这个人心胸都开阔,实在是我特么心里舍不下,手心手背都是肉,甭管这次的内鬼是谁,我都没办法狠下心去干掉他,今天下午我一个人从会议室里想了很久,我问过自己,如果那个内鬼确定是陈二娃的话,我能做掉他么?

    琢磨了很久,我还是没办法下死手,陈二娃这个人确实阴险狡诈,性格里带着点唯利是图的味道,可他毕竟一直都实实在在为王者办事,其次还得考虑到陈花椒的面子,好歹是花椒的小舅子,不,我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滴。.┡M

    我希望拿自己的真诚去捂热那个走入歧途的兄弟,赌他的良心,更是赌我们之间的感情。

    之后我们一帮小青年从会议室里出来,跑到市中心找了处路边烧烤摊胡吃海塞起来,光着膀子,踩在凳子上吆五喝六的拼酒,恍然间我好像回到了十五六岁,那时候的我们就和现在一模一样,真好!我喜欢这种氛围,更希望我们这帮兄弟永远都和现在一样,做个快乐的小**。

    男人之间没什么仇恨是化解不开的,王兴之前和陈二娃针尖麦芒的犟了半天,几瓶啤酒下肚,立马就跟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样,大声的划拳,大口的喝酒。

    我则和伦哥雷少强胡金聚成一堆,小声的聊着天。

    “三子,吴晋国和程志远的事情你准备咋办?”伦哥跟我碰了一杯酒问道。

    我想了想后说:“凉拌,伦哥你明天从咱们的夜场里找几个模样清纯,又会玩手段的公主想方设法的给我钓对方主管金融街的高层和操盘手,该怎么花钱就怎么花,交代那些公主们如果能够成功,记得把一些私房照啥的录下来。”

    “稳妥!”伦哥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我嘬了口气少强吩咐:“强子,你也别闲着,这几天想办法跟税务工伤财政这类单位的领导多走动走动,那两条金融街能够突然崛起,绝对不是市级单位通过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省里或者是国家的红头文件,想当初咱们的金融街想要建起来的时候,走了多少道手续,所以我估摸着市里面那些单位领导的心里绝对不会太舒服,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我的意思你懂吧?”

    雷少强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大腿,朝我举起酒杯:“三哥还是和过去一样的损,呸呸..睿智!”

    “石市现在的一把手确定下来是谁没?”我好奇的问雷少强,自打江梦龙挂了以后,好像一直都没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雷少强摇摇头:“好像还没公布,我听一个关系不错的办公室主任说,这次石市一把手好像要从基层选拔,不考虑石市现有的这些副市长副书记,要从下属的一些县市里抽选出来。”

    “爱啥啥吧,只要确定谁上位,一定要第一时间跟对方展好关系,金哥,你待会就交代下毒蛇堂的兄弟,到医院买几具尸体,给我想办法丢到程志远的地盘,越是显眼的地方越好,丢完就报警,狗日的不是招商引资嘛,老子让他好好的升棺材。”我邪笑的冲胡金安排。

    “好嘞!”胡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正说话的时候,白狼捧着酒杯走到我面前,直愣愣的聚过来,朝我道:“大哥,本来我有一肚子话想跟你说,可是又觉得说什么都虚伪,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如果你真感激我,就陪着念夏一起长大!”我和白狼碰了一杯微笑着说道。

    白狼重重点了点脑袋:“谁想碰大嫂和念夏一指头,必须跨过我和洪鸾的尸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傻狍子,都是爹生娘养的,凡事尽力而为就好!”我拍了拍白狼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他:“对了,你的病,找苍蝇有?你和洪鸾也老大不小了,如果能够添个一男半女啥的给念夏做个伴,最好不过。”

    白狼以前受过创伤,那方面有问题,所以导致性格生了扭曲。

    白狼的脸瞬间就红了,干咳着说:“,苍蝇最近在为我配药,说是有半分之六十的可能痊愈。”

    “那就好。”我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刚说完话,白狼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歉意的放下酒杯,拿起电话往旁边走去,隔着老远,我就听到他嗓门提高:“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等着,我马上..我马上到!”

    之后白狼神色慌张的走到跟前:“大哥,出大事了!”

    我们所有人全都惊愕的望向他,喝酒的停止举杯,划拳的也马上闭嘴,我吐了口浊气问他:“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洪鸾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潜进了咱们总部,试图绑架大嫂和念夏!”白狼的嘴唇变得紫,本就苍白的面孔顿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操!”我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拽住白狼的衣裳低吼:“苏菲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白狼抽了抽鼻子说:“大嫂和念夏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他妈说呀!”胖子暴躁的嘶吼。

    白狼深呼吸两口:“陈圆圆受伤了,性命危在旦夕,这会儿正在送去医院抢救的路上。”

    胖子不解的问道:“有人潜进总部大楼?想要绑架菲姐和孩子,陈圆圆为什么会受伤?”

    “甭管他妈什么原因了,先去医院!”我焦急的站起来,拔腿就走,走出去几步远后,我又回头少强和胡金说:“你们俩别去了,带兄弟严密守好金融街,多安排点人巡逻,预防有人使手段。”

    路上,白狼跟我简单说了下事情的大致经过,敢情我今天带着兄弟们出来喝酒许久,苏菲也把陈圆圆杜馨然还有“成虎基金会”的一些干部邀请到家里聚餐,然后悲剧就生了,有人破门而入想要劫持苏菲和孩子,结果杜馨然和陈圆圆奋力保护孩子,结果被对方刺中一刀,索性江红和洪鸾住的不算远,听到了动静赶了上去。

    我问雷少强:“这是第几次被人潜进总部楼?”

    “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过,平常总部大厦至少会安排一个核心兄弟值班的,今天咱们恰好都出来喝酒,谁知道还出现这样的情况。”雷少强内疚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我沉着脸少强问:“也就说,对方知道咱们所有人都离开了总部楼,所以才会潜入,想要趁机绑架苏菲和念夏,对么?”

    雷少强怔了怔,眼珠子来回转动了两下,微微点了点脑袋:“也可以这么理解,可是对方怎么可能会知道咱们内部空虚呢?”

    “方法太多了,但我相信消息一定是从咱们中传出去的,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咱们从这地方喝酒撸串,出卖消息的人,真是他妈一块捂不热的铁疙瘩!”我愤怒的一拳狠狠怼在车窗上,车窗玻璃瞬间寸寸裂开,我胸口剧烈起伏着低吼:“马上安排人调今天总部大厦的监控录像,白狼你去给我查今晚上所有兄弟的通话记录,尤其是吃饭的这段时间。”

    “全部都查么?”白狼犹豫的问我。

    我点点头冷喝:“全部!不用查大家的手机,通话记录和短信都有可能删除,花钱找关系去移动和联通的查,我他妈的誓抓出来这个内鬼!”我说这话没有避讳任何人,弟兄们基本上全都在车里,我相信大部分人会谅解。

    到达医院,急诊室的走廊里聚满了人,苏菲抱着孩子,局促不安的从走廊里走来走去,杜馨然的胳膊好像受了点伤,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小七她们几个,以及洪鸾江红都在。

    “三三,圆圆被刺中了肺叶,医生说很危险..”见到我带着人过来,苏菲马上红着眼睛涌了过来。

    “会没事的,放心吧!凡事有我呢!你们先回去,医院里空气不流通,对孩子也不好。”我安抚的拍了拍苏菲的肩头,朝着白狼吩咐:“带你大嫂和孩子先回去,馨然你晚上也在我们家过夜吧。”

    “小七,今天晚上你们在哪?”我冷眼七和江红她们。

    苏菲赶忙替她们解释:“不怪她们,总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所以我让她们休息了,真的想不到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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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朝她们摆摆手说:“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这儿有我盯着呢!抢救本来就需要安静,闹哄哄的不像话,小白,你大嫂和孩子的安危托付给你了。『. M”

    “放心吧,大哥!除非我死,否则没人可以伤害她们一指头。”白狼严肃的跟我保证。

    等她们都离开以后,我环视了眼身后的兄弟们,眼神依次从伦哥王兴雷少强刘云飞陈二娃和蔡鹰的脸上略过,久久没有出声,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直接了当的问他们到底谁是内鬼伤感情,可什么都不问的话,我心里又憋着一口气。

    “这是我的手机,从开会到现在,我没有跟任何人通过电话。”伦哥永远都是最配合我的那个,率先将手机递给我,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道:“我只有这一部手机。”

    “这是我的..”

    “三哥,我的手机!”其他兄弟也纷纷将手机伸给我。

    我没有接任何人的手机,到此刻为止,我仍旧希望是我的感觉出现了误差,我的这帮兄弟都没任何问题,只是有人一直时刻监视我们,抓到了空着,可我知道这不太可能,即便最高的“暗哨”也不可能知道我们所有人倾囊而出,绝逼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我现在谁的手机也不查,明天白狼会给我结果,我只希望在结果出来之前,是谁卖的大家能够主动站出来,我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私下处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走廊里的塑料椅子上点燃一支烟。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刺鼻,我的心情形容不出来的沮丧,从十几岁带着兄弟们出来打拼,这些年大家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什么苦头没吃过,我想不通为什么现在日子好过了,内部反而出现了问题。

    “三子,你先别上火,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伦哥坐到我旁边,轻轻拍打两下我的肩膀安慰。

    我的邪火“腾”一下子蹿了起来,梗着脖子怒吼:“我他妈能不上火么?难道你们不清楚,咱们会有现在衣食无忧人上人的生活是怎么来的?你们他妈难道不清楚,咱们从外面花天酒地,还有个傻逼林昆生死不明么?出卖大家的那位,老子真想给你开膛破肚,挖出来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你想起来林昆的事情了?”所有人错愕的望向我。

    我没有接话,咬着烟嘴说:“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谈这些,让我安静安静。”

    急诊室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我们不太均匀的呼吸声,我凝视着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想哭,想吼,想杀人,不止是因为里面躺得人是陈圆圆,更因为那个暖不热的内鬼,尽管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可每回我的心态都会抑制不住的烦躁。

    对于陈圆圆,我的感情一直都特别的复杂,不怕任何人笑话,陈圆圆算是我的初恋,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女神,初二以前她从我心里都扮演着女神的角色,那会儿我无时无刻的不想着怎么牵牵她的小手,或者摸摸她的小脸蛋,哪怕跟苏菲刚好的时候,我的贼心都仍旧不死。

    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初伤我伤的太重,以及苏菲恰到好处的出现,我俩说不准真的就在一起了。

    后来她变好了,我的心也完全冷了,我们就像是漫画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总是阴差阳错的错过,可是即便如此,我也希望她能过得好,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

    苏菲告诉我,我到卫戍区去当兵的日子里,陈圆圆和杜馨然竭力全力的帮助她打理“成虎基金会”,我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扉,只是有时候故意装傻充愣的去避开罢了,因为我始终没办法给她一个很好的定位。

    说老实话,我不敢去想象陈圆圆万一救不过来怎么办,因为我不光没办法给黑狗熊和我爸交底,就连自己也没法交代,陈圆圆是为了救念夏受的伤,于情于理,我们一家人都该感谢她。

    我正陷入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时候,王兴走过来,一脸愧疚的跟我小声道:“三子,我得回去一趟。”

    “怎么?是不是梧桐又有个新的指示?”我当时脑子一热,直接脱口而出。

    王兴愣在了当场,身体还保持,凑在我耳边说话的姿势,很是尴尬的眨巴两下眼睛问:“你..你都知道了?是不是胖子告诉你的?”

    “我以为你会出动跟我说!”我心说反正已经撕破了那层窗户纸,索性今天把事情给挑明白,直接冷着脸站了起来。

    王兴深吸口气说:“我是想说的,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我担心你眼里容不下梧桐。”

    “嗯,你只是想了想,但是终究没说,呵呵呵..”我嘲讽的冲他点点头道:“我猜她眼里恐怕更容不下我吧?”

    “三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兴瞬间拉下来一张脸,跟我嚷嚷起来:“咱们是兄弟不假,可不意味着我是你的奴才,什么事情都跟你汇报吧?难道我不该有自己的私生活?又或者你真把我当成小弟了?”

    “如果你选择的对象是个正经姑娘,别说你当我小弟,我给你当小弟都没问题,但是兴哥,你问问自己,梧桐是个正经女孩么?你敢指天誓,她和你好,难道没有别的企图?”我的嗓门也骤然提高,跟王兴顶牛似的鼻梁碰鼻梁。

    王兴怒了,一把推在我胸口,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咆哮:“你说我就说我,埋汰人家干啥?梧桐怎么不正经了?是勾三搭四还是从外面沾花惹草了?你他妈说的是她,打的却是我的脸!”

    “兴哥,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如果我让你为了兄弟们跟梧桐拜拜,你能不能做到?”我倒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兴问。

    王兴冷笑着说:“那我问你,如果让你为了兄弟们跟苏菲一刀两断,你能不能做到?你能做到,我就可以!”

    “操!梧桐和苏菲能比么?苏菲从小和咱们一起长大,难道你不清楚?可是梧桐呢?老子问你,除了她的性命,你还知道什么?”我的怒火越烧越旺,有点按耐不住想抽王兴。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这家伙挺犟的,但是从没想过他不可理喻到了这种程度。

    王兴面色不改的回答:“苏菲在你心里,就和梧桐在我心里的位置一样,人和人全都是通过慢慢了解的,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苏菲的底细?一开始就爬上了她的床?哦,对,你确实从一开始就爬上了苏菲的床!”

    “草泥马,你丫混蛋!”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就是一拳头狠狠的怼在王兴的脸上,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上,然后骑在他身上甩开膀子就是几记“炮拳”。

    伦哥和其他兄弟赶忙过来拉拽我们,伦哥不住的劝我:“三子,别闹了,别让外人笑话!你又不是没搞过对象,不知道陷入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负数嘛。”

    “伦哥,你别拦他,让他弄死我!”王兴坐在地上,伸手擦了擦自己嘴巴的血迹冲着我大吼:“咱们永远是兄弟,可是为了兄弟,你让我放弃女人,我想..我做不到!”

    “去尼玛的,一个烂货你当宝!活该你他妈找不上对象!”我愤怒的推开伦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王兴的脸上。

    王兴也火了,两手搂住我的腿,将我给压躺下,呲牙咧嘴的叫吼:“赵成虎,你他妈说话给我注意点,骂谁烂货!”

    “骂你,骂梧桐!”我没惯着王兴,拦腰将他掀翻,再次骑在他身上,狠狠的甩拳头,一拳接着一拳,我想要打醒这个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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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暴躁的一拳接着一拳砸在王兴的脸上,他的鼻子,嘴角很快就见了血,最开始的时候,他还骂骂咧咧的嘶吼反抗,打到后来,他干脆一动不动的任由我打,眼神也变得灰蒙蒙一片,没有半点的神采。.『.

    “三子差不多得了,谁都有过没心没肺的时候,你当初刚和苏菲好的时候,还不抵他呢,别特么打了!”伦哥和雷少强将我拖拽开,刘云飞和陈二娃把王兴搀扶了起来。

    我“呼呼”喘着粗气,伸手指向王兴:“我他妈就问你,跟不跟梧桐分手?”

    王兴松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干脆将身上脏兮兮的西服脱下来扔到地上,昂头反问我:“如果我说不呢?”

    “我去尼玛得...”我抬腿又是一脚踹在王兴的身上,伦哥抱住我的腰将我搂到旁边,不住的安慰:“你给王兴点缓冲时间不行么,上来就让人分手,谁也接受不了,还有梧桐又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来的石市?我咋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问他!让他自己舔个逼脸说说,那个婊砸为什么会出现在石市!”我气呼呼的指向王兴。

    对面的王兴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吐沫:“没错!梧桐是我从上海带回来的,我带自己女人回自己的家见最好的兄弟有什么不对吗?梧桐够懂事了,她生怕她的出现会引起你们不满,特意每天都化很浓的妆,难道我就不知道那些化妆品对身体有害?可是我却不能拦着,一边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边是把自己完全交给我的女人,你让我怎么办?”

    “你快拉倒吧,臭傻逼!人家化妆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认出来,我们只要不注意,她完全可以干很多事情,一脑子浆糊,你跟我装个**情圣!”我是真气急眼了,说起话来完全口不择言,尽管说完以后我就后悔了。

    王兴点点头,悲凉的咧嘴笑道:“没错,我确实笨,没你脑子好使,不然也不可能你是大哥,我跑腿,可是三子,你未免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你怎么就能肯定梧桐是有所企图呢?咱们中出了内鬼,我知道你怀疑我,怀疑梧桐在搞鬼,可是我明白告诉你,她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没回来之前,梧桐是苏菲的秘书,她们在一起相处的有多融洽,如果她有别的心思,苏菲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说起这事儿,我特么还没给你算账!把那个婊砸安排到苏菲身边,你有什么企图!”王兴要是不提这茬,我还没那么大火气,此刻他说起来了,我的火瞬间愈演愈烈,得亏苏菲没什么事情,要不然我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眼瞅着我俩又要掐起来,伦哥走到我们中间,一手推我,一手推王兴训斥:“能不能都小点声!不嫌丢人啊?里面正做手术呢!”

    王兴抹了一把脸笑了,那种很苦涩的笑容,朝我伸出大拇指道:“合着这么多年,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没溜,你觉得我会把一个杀手放在自己弟媳妇身边么?我告诉你,让梧桐去给苏菲当秘书是我的提议,我就是想是否另有目的,如果她真的敢动什么手脚,不用任何人,我就会解决她,可是结果很明显,她完全是奔着我这个人来的!”

    “傻逼吧你,梧桐如果敢碰苏菲一指头,她现在还能活着么?她恨的是我,是整个王者,在没有成功报复以前,你就是她的挡箭牌。”我鄙夷的朝王兴吐了口唾沫。

    多少年了,我们兄弟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吵过架,我和王兴更没有这么脸红脖子粗的死磕,此时不光他心疼了,我自己也难受的不行。

    王兴咬着嘴皮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叹了口气说:“三子,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无非是怕梧桐利用我,然后毁掉咱们王者对吧,好!我跟你打个赌,你敢么?”

    不等我开口,另外一边的蔡鹰手里抓着王兴刚刚扔到地上的西服,掌心里放着一枚黄豆大小的东西,出声:“兴哥不用赌了,你已经输了!这是针孔式监听器,之前朱哥跟我们山鹰堂的兄弟特意介绍过,这种监听器不光可以窃听,还能定位,而这枚监听器是在你西服的夹层里现的,刚才来医院的时候,我就怕咱们被人监听监视,特意让手下的兄弟送过来个反监听器。”

    蔡鹰晃了晃手腕上的一块很像表的东西说:“你,上面的指示灯一直亮着,说明咱们现在仍然被监听,你好好回忆一下,有机会触碰到你衣服的夹层的人,都有谁?”

    王兴盯盯的鹰手心里的监听器,满脸全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几秒钟后他一把摆开蔡鹰的手,朝着我咧嘴大笑:“三子,不至于跟我这么玩套路,你惯用的伎俩我都懂,无非就是想让我心里生出猜忌,然后疏远梧桐对么?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大敌意?明明是咱们杀了人家的师哥,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况且我现在也是黄帝的徒弟。”

    我傻愣愣的望向王兴,本以为他见到监听器会觉悟,哪料到他竟然认为是我在使把戏离间他和梧桐,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话了,好半天后才回过神儿,冲王兴冷笑:“你没治了!”

    人家都说陷入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负数,我觉得王兴现在的智商两个负数相乘都不止,也不知道被那婊砸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怎么就一门心思的认为梧桐好呢!

    见我不再言语,王兴掏出烟点燃一支,使劲嘬了两口后,“啪”的一脚跺灭,犹豫了足足能有十几分钟后,他走到我身前。

    冲我笑着说:“三子,咱们是兄弟,从十五岁开始就在一起玩,不应该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知道你害怕梧桐别有所图,这样吧!我退出王者,如果她真的有别的念头肯定会暴露,那时候也不会利用我做出什么伤害大家事情,如果她一门心思跟我过日子,我们正好也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这样你也没什么可为难啦。”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抛弃我们这帮兄弟?”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打死也没想到王兴会做出这种抉择。

    王兴摇摇头说,不是抛弃,是顾虑!你刚才说的对,如果梧桐真的是来报复的,我不能让她毁掉王者,可是我又真心喜欢她,割舍不下来,所以只能...

    “你喜欢她啥?身材还是模样?又或者身份?这样的女人老子可以给你抓一大把出来。”我恼怒的揪住王兴的领口。

    王兴摇摇头苦笑:“喜欢就是喜欢,不一定非得是什么,就好像你喜欢菲姐一样,论模样她也就和陈圆圆差不多,论家世她可能还不如杜馨然,可你就是了疯的喜欢,不是么?我现在也是这种情况。”

    “江湖路远,你他妈有走远给我滚多远,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我简直要气炸了,使劲推在王兴的胸口大骂。

    王兴吸了吸鼻子点头:“好,我滚!你自己多保重...”

    “别他妈跟我扯淡,你不是对梧桐很有把握么?敢不敢让我和她见一面,我当面跟她聊聊!”我拽住王兴,捡起来刚才被他扫到地上监听器低吼:“我知道你能听得见,你敢不敢和我见一面,咱们聊聊,如果你能解释的清楚监听器是怎么回事,我就算给你下跪道歉也无所谓,如果你说不清楚,别说你是黄帝的徒弟,你就算是四哥的闺女,我也肯定把你格杀石市!”

    只要梧桐敢和我见面,我就有把握套出来她的话,即便套不出来,我也可以将她当场杀掉,这么做可能会被王兴恨一阵子,但是至少保证我兄弟不会吃大亏。

    “三子,何必呢?我已经认怂了,你还想怎么样?反正王者现在足够强大,我可有可无,你就让我赌一把吧。”王兴一脸失望的朝我说道。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既不愿意和兄弟反目,又不想女人委屈,能做的就只是为难自己。

    我瞪了他一眼咒骂:“你闭嘴!老子心疼你会输的肝肠寸断,退出王者也可以,那咱们以后就是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

    王兴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正迟疑该怎么回答我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梧桐打过来的,王兴走到旁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接着又走回来,将手机按到免提键,那边传来梧桐的声音:“赵成虎,你不是想知道监听器是用来干嘛的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怕王兴在外面沾花惹草,前段时间有个叫刘晴的女人总和他联系,我没有安全感,所以特意找人买了个监控。”

    “呵呵,这理由找的真水。”我不屑的讽刺道。

    王兴这个傻篮子竟然还从旁边应和:前几天晴晴确实找我了...

    “你想要跟我谈谈是吧?没问题,咱们明天上午在金融街的爱森咖啡厅见面,还有,不要再动王兴一根指头,你没资格打我男人!”梧桐冷漠的挂断电话。

    把手机揣起来以后,王兴冲我说,三子现在可以信得过梧桐了吧?如果她真的心里有鬼,就不会打这通电话,恐怕早就逃跑了,为了我,你就不能容忍一下她么?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明天我和她聊完以后再说吧。”我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琢磨,梧桐竟然这么笃定,说明事情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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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敷衍的语气回了王兴一句,王兴眯着眼睛问我:“三子,你什么意思?还不相信我是吧?”

    “我信你,但不信她!她说往你身上装窃听的目的是防止你招三惹四?这话糊弄傻子呢?”我上下瞅了眼王兴问道,有时候我真想扒开这家伙的脑子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

    王兴很倔强的点点头,笑道:“没错,我就是那个傻子,三子,我就不明白了,我搞个对象至于让你恨得这么咬牙切齿不?”

    “你特么缺心眼吧!”眼见他这么执迷不悟,我的嗓门顿时又提高了。

    生怕我们再次干起来,伦哥搂住我往后拉,同时回头朝刘云飞摆手:“云飞,你先把王兴送回去,既然梧桐都答应见面了,那咱明天再详谈,王兴你回去也自己琢磨琢磨,三子之这么愤怒,不是因为你搞对象了,他不爽,只是因为你的恋爱对象有毛病。”

    刘云飞劝阻着王兴离开走廊,走了老远我还能听见王兴的嘟囔声。

    “哥,你自己听听,这个傻狍子说的是人话不?我和他是兄弟,我比谁都希望自己兄弟能够幸福,可是他竟然认为我是在挑他毛病,卧槽勒!”我当时真恨不得撵上王兴给他来一顿电炮飞脚。

    伦哥递给我点燃一支烟,拍了拍我胸脯安慰:“你的想法没问题,但是表达方式太差劲,你想想果你和王兴的身份互换,我们上来就逼着你跟马子分手,你能不反感吗?你也是太着急了。”

    “关键梧桐是个什么破玩意儿,擦他妈得,那婊砸几次难为咱们不说,曾经在上海的时候,还扬言过会给阎王报仇。”我余怒未消的跺了跺脚。

    伦哥靠了靠我肩膀笑着说:“陷入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瞎子和聋子,听不见旁人说什么,你又不是没经历过,放到过去,别说有人骂苏菲,就算多瞅她两眼,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对方有所企图?王兴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咱们觉得梧桐是根草,可他偏偏认为是至宝,安了,把心思静下来,想想明天怎么戳穿梧桐。”

    我倚在墙根儿嘬了几支烟后,大致从脑子里盘算出个计划,交代道:“唉,特么得!真后悔我当初让王兴去勾搭梧桐,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蔡鹰二娃,你们现在就去那个爱森咖啡厅给我检查一下,多安排几个暗哨,另外装上监听器,只要梧桐明天跟我对话,我就能保证让她露馅!”

    和往昔一样,伦哥始终扮演着老大哥的形象,靠在我跟前安抚:“三子,你不用上火,这事其实也赖你,如果你平心静气的跟王兴好好谈谈,他不是不知道深浅的人,你们哥几个都是驴脾气,越不让怎么滴,就非要怎么干,好好反思一下吧,还有就是,什么事情都做好最坏打算,你得想清楚,假如明天一旦跟梧桐谈崩了,你应该怎么对待,是直接杀了她,还是再用别的对策,你和王兴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如果换成别人来做,或许会更好点。”

    “烂泥扶不上墙,不是你给它加点混凝土就能稳定得住!”我猛拍了两下脑门,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王兴。

    此刻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伦哥两人,我俩闷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地上不一会儿就堆满了烟蒂,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顶,陈圆圆身死不明,王兴跟我也貌合神离,程志远吴晋国虎视眈眈,我也不知道特么到底招谁惹谁了。

    盯着急诊室门框上的红色指示灯,我吐了口浊气,里头陈圆圆的手术仍旧在继续着,也不知道是个具体什么情况,这家医院和“成虎基金会”是合作单位,里面的医生都算得上精英,肯定会尽心尽力的救治,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待会医生一脸内疚的走出来跟我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哥,你说圆圆会不会..”我最终还是把心底的忧虑跟伦哥说了出来。

    伦哥思索了几分钟后,很正经的出声:“三子,你想听我的真实想法吗?”

    “嗯,你说。”我手足无措的点头。

    伦哥都抽了口气说:“说老实话,我现在挺希望陈圆圆救不过来,这样对你对她都是一种解脱,假设她侥幸抢救过来,你想好以后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她么?救命之恩啊,这个恩情大了,对你要求任何都不过分,菲菲也绝对不能有任何意见。”

    “实话,但我还是希望她能活过来。”我苦笑着点点头,关于我和陈圆圆之间的定位,我一直很模糊,或者说刻意去模糊,上次回崇州市,陈圆圆曾经苦苦哀求过我,让我跟着她走,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城市去生活,我摸着自己良心说,我动心了!如果不是因为有太多的顾虑,或许真的会不负责任的跟她一起离开。

    从卫戍区回来,当得知陈圆圆杜馨然和苏菲一起搞个基金会的时候,我本能的感觉到苏菲其实是在对我某种暗示,哪怕这次回老家探望我爸,苏菲也一意孤行的要把她们带上,可能也是在想表达着什么,我怕自己会错意,所以从来不敢去深思。

    凌晨三点多钟,手术室的房门终于“咣..”一声打开,几个疲惫的医生推着个担架车床从里面出来,床上躺着的人是陈圆圆,她此时一脸恬静的闭着眼睛,精致的小脸蛋带着大病初愈的森白,手背上扎了好几种营养液的针管。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我赶忙走上前问的。

    一个年龄挺大的老医师摘下来脸上的口罩,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说:“万幸熬过了危险期,好好修养一段日子吧,恭喜!”

    “多谢了!”我赶忙鞠躬感谢。

    老医生带着深意的一眼问:“能不能多问句嘴,我很好奇念夏是陈小姐的什么人?”

    “是我女儿,也算她半个女儿吧。”我如实的回答。

    医生点点头:“或许她就是靠这个撑过去的吧,刚才陷入没有意识的状态中,她嘴里一直很清晰的叫着念夏的名字,还很模模糊糊的喊着什么虎,我想这两个人应该对陈小姐比较重要。”

    “很模糊的喊着什么虎?”我眨巴了两下眼睛。

    老医生点点头:“从医院的角度上来说,这叫半假潜意识,通俗点讲就是陈小姐是故意不喊出来那个人的名字,或许那人是她的秘密,或许是她觉得自己和对方的身份相差甚远,又或者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最近几天,记得让陈小姐多休息,还有尽量不要坐起来,她受伤的地方距离肺叶很近,以后天气转换可能会受到很大影响,家属多注意...”

    将陈圆圆送回病房,伦哥回去汇报消息了,我一个坐在床边,静静的盯着她那张白皙到令人心疼的小脸蛋,这丫头也是够傻的,明知道和我离的太近会有危险,还偏偏义无反顾的往上凑,以前自己藏得很严密,殊不知连林昆他爸都能读懂她的眼神。

    “咳咳咳..”猛不丁陈圆圆距离咳嗽起来,然后双眼慢慢睁开,像是很不适应室内亮度一般,半眯缝着,当是我后,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惊喜,虚弱的出声:“成虎..你..你怎么来了?念夏没事吧?”

    “我说路过的,你信不?念夏什么事情都没有。”我递给她个温柔的笑容。

    陈圆圆的眼眶顿时红了,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嘤嘤”泣声,我立马慌了,赶忙手足无措的安慰她:“你别哭啊,有啥话咱慢慢说行不?整的我好像欺负你似乎。”

    “嗯..我不哭,我是高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陈圆圆抽泣着点点脑袋,我拿枕巾帮她擦拭着眼泪,冲她打趣道:“咱俩都认识十几年了吧,好像每次一见到我,你准哭,你腻不腻?”

    “不腻,人不会为了同一个笑话,笑了一遍又一遍,但却可以为同一个人,哭了一次又一次。”陈圆圆眨动着秋水一般的眸子,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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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面对陈圆圆炽热的目光时候,我都会变得手足无措,不是因为她不好,只是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可能是觉察出来我的尴尬,陈圆圆小鸟依人的笑了笑说:“好了,不用那么为难,我又不吃人,也不会逼你给我什么承诺。Ω.』M”

    “嘿嘿,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吧..”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压下自己的话头,问她:“算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圆圆深呼吸一口气,侧着脑袋说:“从未有过的轻松,活着真好啊,至少还可以见的人,成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你会对我什么态度?”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想我会选择重新认识你,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我很认真的沉思了几分钟后,望向她回答,我说的是心里话,在那个兵荒马乱的青春岁月,我们可能做过很多错事,说过很多错话,不懂有时候语言比刀子更伤人。

    陈圆圆抿了抿嘴角,笑的很甜,就像小时候一般的笑容,点点头朝我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说:“真好,我现在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算是新生吧,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陈圆圆...”

    “你好,我叫赵英俊,很多人喊我帅哥,也有人称我型男,请多指教!”我臭不要脸的跟她握了下手,心想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重来,那该有多好,兴许当年很多不该喝的酒我们不会举杯,很多不该放的手,我们一定会挽留。

    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苏菲和杜馨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关切的问陈圆圆什么情况,见到女人们走进来了,我慢慢退出了病房,伦哥站在门外朝我耸了耸肩膀道:“我没说错吧?你现在是不是很矛盾?”

    “或许吧!”我惬意的伸直懒腰,让伦哥带人从医院保护好她们,我独自返回了金融街,站在王者总部大厦的楼顶,俯览着半个桥西区的景色,已经是凌晨时分,我一个人坐在地上,迎着“猎猎”的餐风,扯开嗓门“嗷嗷”吼了两声,心情虽然一如既往的烦躁,但起码人没什么事情,这就是幸运。

    至于王兴和梧桐的事情,我也想过了,只要梧桐愿意跟我面对面,我可以接受她的任何条件,怎么做在于我,听不听在于王兴,如果实在没办法扭转王兴的想法,我不介意让他一辈子都恨我。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过去我哭的时候没人哄,学会了坚强,怕的时候没人陪,学会了勇敢,烦的时候没人问,学会了承受,既然我现在费劲巴巴的站起来了,就不能再让任何人再把我摧毁。

    天色渐亮,我像个贪玩的小孩子似的坐在楼檐上,两脚耷拉在外头,就好像要跳楼,慢慢等待和梧桐谈判时间的到来,上午九点多钟,胡金和白狼上楼顶找我,告诉我,梧桐已经到了爱森咖啡厅。

    胡金递给我个钮扣大小的耳塞说:“小三爷,这是窃听器,阿伦已经把王兴也骗到了监控室,待会你和梧桐的对话,我们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希望王兴能够醒悟吧。”

    “尽人事安天命!”我紧了紧自己的领口,一夜没睡,我现在的精神出奇的好,打了个哈欠道:“给我一把枪!”

    白狼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递给我,我们一行人慢悠悠的下楼,我直奔这次和梧桐碰面的咖啡厅,咖啡馆已经被陈二娃提前包下来了,我走进去的时候,只能个留着“沙宣短”的时尚女孩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正举止优雅的轻轻搅拌面前的银匙。

    咖啡馆里正放着悠扬的萨克斯音乐,周围没有任何人,王兴也不在现场,我沉吸了两口气,径直走向那个女孩的对面,女孩正是梧桐,只不过模样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如既往,一头刻意染成金黄色短散着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包裹在一条鹅黄色的短迷你裙里面,更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

    “差点没认出来,我还以为走进某间洗浴广场呢,呵呵..”我坐到梧桐对面的椅子上,用一句几乎调侃的语调作为谈话的开场白,马靖说过,想要套人话的第一步,就得装出比对方傻的样子,那样对手更容易掉以轻心。

    “说的没错,我现在其实和洗浴的小姐真没多大区别,不同的是她们用身体换金钱,而我用自己的身体换砝码,复仇王者的砝码!”梧桐白皙如玉的胳膊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部白色的手机,低着脑袋很随意的戳着屏幕。

    “说的这么直白,你就不怕我录音么?”我没想到梧桐竟然上来就直接承认了。

    梧桐表情轻松的举起手里的手机说:“这个东西出自岛**方,好像是叫信号干扰器吧,既可以干扰到窃听,也没法让人录音,不信你现在掏出录音笔听听,是不是一片空白?”

    “怪不得你敢大大方方的跟我谈,厉害!”我朝她翘起大拇指。

    梧桐换了个更加撩人的坐姿,左腿翘在右腿上,若影若现的露出裙底风光,朝我不屑的摇摇头说:“赵成虎,你不用再琢磨什么鬼点子了,你现在做的越多,王兴就越不信你,我明白跟你说吧,唐贵被偷袭,是我安排人做的,金融街的资料也是我送给吴晋国和程志远的,王兴肯定会和你反目成仇,而你的王者终将大乱。”

    “这么肯定?”我抚摸着下巴颏,玩味的盯着梧桐的裙底。

    梧桐悠然自得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么肯定!就好比苏菲被你的兄弟轻薄,你不会管那个兄弟跟你是不是过命的交情,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王兴也一样。”

    “好吧,算你赢,开条件吧,只要你离开王兴,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犹豫,我只当是花高价请兄弟嫖了次明星。”我手指“哒哒哒”的敲击着桌面,杀机开始慢慢跃入心底,梧桐这个虎娘们太狡猾了。

    “简单,你死!或者把王者交给王兴打理都可以!”梧桐拢了拢散落在耳边的碎头,朝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气极反笑,瞟了她那张妩媚的面颊一眼嘲讽:“镶钻了?这么值钱?”

    “我可以免费也可以很贵。”梧桐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故意诱惑无比的吐出粉嫩的舌头从嘴角舔舐:“还有,你真虚伪,刚才口口声声说任何条件,现在却反悔了。”

    “我很好奇你是在怎么做到让**心甘情愿的听你摆布,让程志远吴晋国无条件的相信呢?”我侧了侧脖颈,这个疑惑一直都在我心头漂浮。

    梧桐欠了欠身子,很是轻佻的说:“女人让男人就范的方法很多呀,王兴是怎么对我俯帖耳的,他们就是怎么变得言听计从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愤怒,因为你兄弟的脑袋上盯着绿油油的帽子而想杀人?但是你却没办法阻止,不久的将来,或许还会和王兴刀剑相向,一想到那出戏码,我就觉得很亢奋。”

    “你把**俩字诠释的淋漓尽致!”我盯着梧桐的眼睛,在考虑现在要不要就掏出枪打烂她的脑门。

    梧桐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椅子背后,用一副懒散的腔调道:“念夏很可爱,我特别喜欢她,你也不想念夏那么小就失去爸爸吧?杀了我,警察不会放过你的,三哥把枪收起来好吗?”

    “你特么给我背台词呢?”此时我压根没有往外掏枪,梧桐却故意这么说,摆明了是在给我下套,我心说事不宜迟,干脆直接弄死她得了,“腾”一下站了起来,右手摸向了后腰。

    而对面的梧桐却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推到我面前,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你女儿的身上被我种了毒,就和苏菲当年身上的毒一样!”

    “你他妈居然敢对念夏动手脚?信不信老子马上宰了你!”我咬牙切齿的盯着梧桐。

    梧桐立马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朝我哀求:“赵三哥,你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头脑热,多问孩子想想,难道也有错么?你把枪放下好不好?我真的很爱王兴,如果你非要让我离开他的话,我情愿被你一枪打死!”

    “我去尼玛得!”我一把揪住梧桐的头,按到桌子上,径直从腰后掏出手枪顶在她的脸上喝斥:“马上把解药给我!”刚做完这个举动,我就后悔了,玛德!完全上了梧桐的套,她估计刚才已经把那个信号干扰器给关掉了,

    “赵成虎,你他妈要干啥?”这个时候王兴急躁的从外面闯进来,一把推开我,咆哮着低吼:“老子全都听见了!”

    “你听见个篮子,滚开!”我一把推在王兴的身上,王兴直接搂住梧桐,拿自己的身子冲向我枪口道:“你要杀她,就先弄死我吧!”

    梧桐一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一边低声央求:“王兴,你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和他好好说,你们是那么多年的兄弟,不要为了我搞成这样,王兴,实在不行咱们就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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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梧桐从怀里可怜兮兮的哭求,王兴顿时间也暴走了,低吼一声“分什么手,我不同意谁也不能把咱们拆散!”

    接着他梗直脖子冲我嘶喊:“我一直都知道你心胸狭隘,但没想到你竟然小到这种程度,连一个女人都容忍不下!这些年算我瞎了眼!”

    “别给我废话,滚到一边去!”我不耐烦的把枪指向梧桐,因为王兴身子的阻挡,我根本没法开枪,生怕会误伤到他。.んM

    王兴不退不让的嘶吼:“我刚才说过,要打死她,你就先冲我开枪!来啊!”

    我咬着牙逼到王兴的身前,伸手推开他,厉喝:“我最后说一遍,给我滚开!你知道我的脾气。”

    这时候伦哥胡金和白狼也冲了进来,伦哥冲着我大吼:“三子,你干什么?赶快把枪放下,你特么魔怔了是不是?他是王兴,跟你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伦哥走到我身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出去四五步远,同时冲我不住的眨巴眼睛:“冷静!”

    “你们不要再吵了,为了我不值得,王兴,三哥说的都没错,我就是个贱货,不值钱,明明跟着你,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没错,唐贵是我偷袭的,金融街的资料也是我放出去的,这样总可以了吧?三哥你说什么罪状我都认,只希望你不要再为难王兴了!”梧桐距离的挣扎身体,痛哭流涕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他越是这样,就整的好像我越往她身上泼脏水。

    我冷笑着骂:“少他妈装可怜!真以为劳资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告诉你,你现在演的越逼真,待会阎王受的苦就越重,老子奉劝你,趁现在一五一十的把实情说出来,咱们什么都好商量!”

    这是我之前准备用来逼梧桐就范的幌子,只是刚才没来得及用出来,我知道此刻不使的话,恐怕就没什么机会再用了,扯开嗓门朝梧桐吼叫:“说不说?”

    果不其然梧桐的表情变了,一脸不敢相信的喃呢:“你刚才说什么?阎王?难道我师哥还活着..”

    “当然!至少他现在还活着,至于以后能不能继续喘气就要了!”我面色不改的点头,其实阎王早就被胡金给抹了脖子,尸体恐怕都被烧成灰了,只不过当天特别的混乱,事后我又让雷少强特别把阎王的尸体毁掉,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好..我说!”梧桐嘴角抽搐,泪眼婆娑的兴:“王兴,对不起,我一直都在骗你,其实我接近你就是为了帮我师哥报仇,想要你们王者起内讧,只是后来我现自己真的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是个坏女人,你让赵成虎把我杀掉吧!”

    “我去尼玛得!还特么演戏!”我当时真的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抬起手腕就朝梧桐叩动了扳机,“呯..”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梧桐的大腿过去,并没有真正打中她,只是从她腿上留下一条很显眼的血痕,梧桐“啊!”的惨叫一声,倒在王兴的身后。

    我刚准备再补一枪的时候,王兴愤怒了,也直愣愣的从怀里掏出枪指向我:“赵成虎,你要是敢再伤害她,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情义!”

    我怔住了,打死都没想到王兴竟然会向把枪口指向我,他此刻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胸口一起一伏,绝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舔了舔嘴唇,一把将枪丢在地上,径直走到王兴的身前,把脑袋伸到王兴黑漆漆的枪口上,不挂一丝表情的出声:“来,开枪!”

    我想过我和王兴会争锋相对,也想过我俩互相拳脚相向,唯独没想过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杀我,跟我彻底决裂,那一刻心凉透了,深呼吸一口气说:“叩动扳机别犹豫,替你的女人报了仇,以后王者你归你持有,都听清楚了,这是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找王兴后账!”

    “你..你别逼我!”王兴握枪的手明显抖动起来。

    我死死的攥住他的手腕,粗声粗气的咆哮:“开枪!快点!谁特么今天不开枪谁是孙子!”

    “三子..”

    “三哥..”伦哥和其他兄弟都要往跟前聚,我歇斯底里的嚎叫:“都给我滚出去,不用你们管!”

    伦哥他们没敢远走,而是走到了咖啡厅的门口,焦急的望向我们。

    我抽了抽鼻子,心底说不出的悲凉,我和王兴从十几岁就在一起厮混,这些年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终究没有抵的过一个婊砸的花言巧语,不知道是我的失败,还是我们之间的情义变得太廉价了。

    “三子,我和你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这点毋庸置疑,王者是我的家,只是现在家容不下我了,我退出可以么?”王兴往后倒退几步,猛地把枪口戳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呼喊:“我不会弄死你的,要弄死也是弄死我自己!放我和梧桐走,否则我自杀在你面前。”

    说这话的时候,王兴的眼睛变得比兔子还红,泪水无声的漫延出来,咬着嘴皮哽咽:“我好怀念过去,怀念小时候,那会儿的我们无忧无虑,能抽上一颗中华都会兴奋小半天,我记得那会儿我特别羡慕你和苏菲胖子和柳玥,还有苍蝇和白雪,幻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有女朋友了,会不会跟你们一样,双宿双飞,咱们一起组团去网吧打游戏。”

    王兴的话让我感动莫名感伤,是啊,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好,等等!猛不丁我听到“白雪和苍蝇”几个字的时候,脑袋瞬间直了起来,认识苍蝇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况且这个白雪是谁来着?我都记不起来了。

    琢磨了好半晌,我才想起来,白雪不就是第一次我们到京城时候,遇上那个长相酷似陈圆圆的女孩么,为了她,陈花椒和苍蝇撕破脸皮,王兴羡慕他俩?

    恍然间我兴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难道说王兴早就识破了梧桐的诡计?我深呼吸两口气,朝着王兴冷笑:“说那些没什么用,既然现在你已经选择好了,那咱们就这样吧。”

    “三子,我还想再问你一遍,咱们王者真的容不下我和梧桐么?”王兴的声音沙哑,满脸都是泪水。

    我摇摇头回答:“王者是你家,你想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但是她不行!如果你执意要和她在一起,那咱们以后就是陌路人!白狼伦哥,给我抓起来那个婊砸!”

    “谁他妈也碰我女人!”王兴快把枪指向伦哥和白狼,一手揽住梧桐的腰,一面往后慢慢倒退:“三子,念在咱们往日的情份上,给我们一条活路。”

    我一眼不眨的注视着王兴的眼睛,他同样静静,最终我叹了口气,一脚将旁边的咖啡桌踹倒,愤怒的咆哮:“滚!给我滚的远远的,以后别他妈让我在石市再见到你!”

    “保重三子,也替我跟胖子说声抱歉,不能陪着大家天长地久了!”王兴点点头,意味深长的一眼,搂起梧桐就闯出门外,走到外面的时候,我听到梧桐尖吼:“赵成虎,你等着,我一定会帮王兴夺回来属于他的王者!”

    “大哥..用不用我去把他们..”白狼眼中放着寒芒,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我摇摇头,垂头丧气的瘫坐在地上叹气:“不用,随他们走吧。”

    伦哥和胡金走到我跟前,想要把我搀扶起来,我摆摆手无力的说:“都出去吧,让我自己冷静一会儿。”

    从地上喘息了几分钟后,我掏出手机想了很久后给一个号码了条短讯,然后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只不过此刻没人懂,我哭不是并因为王兴离我远去,而是因为我心疼我兄弟。

    王兴的脾气和个性我再了解不过,我知道他绝对是真的爱上了梧桐,但是在兄弟和爱人之间,他始终选择了兄弟,能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绝对是一次比挖心还要疼很多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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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兴这个人的脾气直,说好听点叫爱憎分明,往难听说其实就是一根筋儿,记得当年还在读书的时候,他就敢直接跑到刘晴的家门口去朗诵情书,每次我让苏菲受点委屈,王兴都一定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人,让这么一个不会拐弯的人潜到梧桐的身边,真是够难为他了。Ω 』Δ .』M

    况且我来他是真对梧桐上了心,如果不是因为梧桐跟我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估摸他真能一条道走到黑。

    哭累了,我点燃一根烟,躺在地上喃喃自语:“唉,傻狍子!自己多保重。”

    王兴的长相在我们这伙人里绝对算得上帅哥,但感情世界却是我们中最单纯的一个,他的爱情观和现在很多小青年不太一样,他相对比较保守,在他要生关系,必须得是有感情的基础,所以追女孩子的时候少了很多花言巧语的身体碰撞,更多是嘘寒问暖的关怀,可是现在的姑娘怎么可能会他那样的“老实人”。

    我胡乱遐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号码,我接了起来:“峰哥,刚才我短息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三哥,你该不是魔怔了吧?花钱雇我去扫你自己的场子,你咋想的啊?”电话那头的6峰用跟精神病人对话的口气跟我调侃,刚刚王兴带着梧桐出门以后,我突然想到一个对程志远或者吴晋国动手的借口。

    让6峰假扮成他们中的人到金融街来闹事,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砸他们的金融镇,最重要的是我想通过6峰的嘴告诉天门,他们又需要清理门户了。

    毕竟我之前已经干掉黄帝的一个徒弟,如果再弄残他第二个徒弟的话,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别天黄帝这帮大佬嘴上表现的好像都挺无所谓,实际上谁疼谁知道,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徒弟就算犯了滔天大罪,也不希望被人给搞死,将心比心的话,我很了解这种感受。

    “峰哥,你放心大胆的做,回头把账户给我过来,茶水钱,我绝对不能差事!”我朝着6峰笑呵呵的说道。

    6峰沉思了几秒钟后说:“茶水费什么都是小问题,主要我怕你阴我啊三哥,鬼知道你这么明火执仗的叫我去砸场,回头打算讹我多少钱,这事儿你以前可没少干过,除非你跟我说出来到底为啥,要不然这个忙,我不敢帮。”

    “唉..我都没脸说,峰哥我们内部出现鬼了,而且这个鬼啊,还跟你们天门千丝万缕,我实在被逼的没辙了...”我将王兴和梧桐的事情精剪了一下告诉6峰。

    听完我的话,6峰沉默了良久,弱弱的问:“三哥,你别笑话我笨,我还是没听出来,这和你让我去扫你的金融街有啥关系。”

    “亲哥诶,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现在怀疑梧桐跟程志远和吴晋国有联系,想要去砸他们的金融街,但是又没理由,眼下石市的风声这么紧,我就算闹事也得有个噱头吧?”我无奈的冲6峰解释。

    6峰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答应我:“那行呗,我待会就安排兄弟过去溜达一圈,你短信告诉我,什么地方不能闯,什么地方不能砸,别到时候不小心破坏掉你什么重要设施被你敲竹杠,梧桐的事情,待会我跟文哥汇报一下,没问题吧?”

    “唉,这事儿能别往外说,还是不要说的好,怪丢人的,家门不幸呐!”我装腔作势的喘了口气,现在我巴不得他马上给天门打电话,最后能绕开文锦直接告诉张竟天最好。

    临挂电话前,6峰又反复确定:“三哥咱们可是提前说好了,这场子可是你让我砸的,别回头再找我后账,我们最近投资在建厂呢,真没闲钱让你讹!”

    “峰哥,我不是那样的人儿。”我拍着胸脯保证。

    6峰小声哼唧:“光办那样的事儿。”

    跟6峰说定以后,我又故意找了点别的事情打电话把其他兄弟支开,尽可能让金融街留下的人越少越好,静等着6峰来砸场,从咖啡厅里出来,只剩下白狼仍旧守在门口等我。

    “伦哥呢?”我不解的问道。

    白狼回答,去找王兴了,他说他和王兴好好谈谈,毕竟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不希望们真的分道扬镳,大哥,我觉得其实关键就是梧桐,如果把梧桐干掉的话,王兴说不准过一阵子就能想明白。

    “干掉梧桐,王兴能疯,由着他们去吧。”我摇摇头,之前不理解王兴的一片苦心,现在明知道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挖出来藏在最深处的家伙,我就不能轻举妄动梧桐。

    白狼低声问我:“那如果咱们以后和王兴以敌人的身份碰上怎么办?动不动手?”

    “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对了,结巴怪还没现身么?”我好奇的问道,自打林昆被卫戍区的人带走那天开始,朱厌好像也人间蒸了。

    白眼摇摇头:“没有。”

    “那内个谁呢,6舞呢?这几天怎么也没见过她得瑟?”我记得前阵子还能舞每天跟屁虫似的在朱厌的身后晃悠,自打百合出现以后,6舞好像也失踪了。

    白狼摸了摸鼻梁,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出声,6舞好像接了什么任务去南方城市了吧。临走的时候,还让我转告你,想办法把百合给弄走,朱厌是她的。

    “朱厌又不是我儿子,跟谁在一起是人家的自由,碍我屁事!”我没好气的撇撇嘴,带着白狼回到总部大厦,因为陈圆圆还在住院的缘故,苏菲和杜馨然都没在,念夏被送到了杜家,我也放心不少,站在苏菲办公室的落地窗后面,可以完整的条金融街。

    见我时不时的东张西望两眼,白狼疑惑的问我:“大哥,你是在等什么人么?”

    “嗯,等砸场的!”我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刚说完话,房间门就被人敲响了,一个身穿工装短裙的漂亮姑娘推门走进来,她是苏菲现在的秘书,一个品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姑娘朝我恭敬的说道:“老板,有两位先生想见您,一位是王氏集团的总经理王建豪,另外一位自称孔令杰。”

    “孔令杰?让他进来吧。”我摸了摸鼻头,几乎都快忘掉这个人了,记得很早以前,我让上帝给他注射过一支从上帝那缴获的特殊药剂,想要把他变成傀儡的,后来生了很多事情,也就把他抛之脑后了。

    几分钟后,一个瘦的跟竹竿有一拼的青年和一个胖的如同煤气罐似的家伙一起推门走进来,身材消瘦的青年留着个半长不长的偏分头,脸色白刷刷的骇人,尽管外面套一身品牌西装,但是仍旧给人种很颓废的感觉,而胖墩墩的家伙,竟然是那个石市四大家族曾经的落魄公子哥王建豪,当初被我再崇州市拿美女圈养起来的那位。

    “别来无恙啊孔少,王兄脸上的肌肉见涨嘛,你们消息蛮灵通的嘛,我才刚刚回来,你俩就迫不及待的跟我这个老朋友叙旧了。”我倚靠着老板椅,朝办公桌前面的孔令杰笑了笑。

    多半年没见到,孔令杰沧桑了很多,用“沧桑”这个词形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很不恰当,但此刻孔令杰确实就是这样,脑袋上多出来不少白色的丝,颧骨高高昂起,脸上几乎见不到什么肉了,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这还是当初那个风华正茂的孔家大少,石市第一家族的嫡系继承人么?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反观王建豪,现在小日子貌似过的肯定狠潇洒,胖了不少不说,举手投足间也多出来一些真正大家族子弟的从容和贵气。

    “三哥,我快想死你啦。”王建豪亢奋的往我跟前走,结果被白狼冷漠的目光又给逼了回去。

    孔令杰不自然的欠了欠身子,朝我伸出手掌:“三哥,别寒碜我了,我在您的眼中还算个屁的少,您喊我小杰或者令杰都可以,我每天都在王者大厦的门口蹲点,就是想要来跟您亲口赔个不是,听说您回来了,我迫不及待的哀求王公子陪我一块来探望一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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