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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江琴一把揽住胳膊,小佛爷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干笑着将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道:“有什么话咱慢慢说,别动手动脚的。..”

    眼瞅一向冷冽的小佛爷竟然露出这种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很不厚道的“噗”一下笑喷了,小佛爷瞪了我一眼骂:“你还有脸笑,老爷们走的直行的正,不喜欢人家你就别脱人家的衣裳,既然脱了衣裳就得负责到底,这事儿你必须有个交代。”

    “我佛哥,我跟她交代啥啊?她衣裳也不是我扒拉下来的,况且我俩搁床上也没干啥。”我苦笑着缩了缩脖子,这江琴太特么厉害了,三言两语就把小佛爷给拉到自己阵营里了,弄得我现在里外不是人,要不是顾及她警察的身份,被拆穿可能会有危险,我早把事情的原委道出来了。

    见我死鸭子嘴犟,小佛爷当即有点不乐意了,一把揽住我的脖颈勾到自己面前,严肃的爆粗口:“你特么坟头点报纸糊弄鬼呢?一男一女从床上躺着啥也没干,你俩是聊佛经还是讲西游?就算是个阳痿也能折腾两下子,咋地?你的**是泥捏的?”

    江琴歪着小嘴儿,眼神温热的:“你把手伸进我衣裳里头没有?”

    江琴这小娘们文字功底是真心深厚,原本平淡无奇的几件小事透过她的嘴那么一描述,立马就变得带色儿了,我实在说不过她,干脆眼一斜,膀子一梗,掐着腰耍赖皮:“行行行,别扯淡了,我干她了!就是不想负责,咋地吧。”

    “大哥..”江琴委屈的梭着鼻子,再次扮成弱不经风的模样躲在了小佛爷的身后。

    小佛爷上来就是一记“电炮飞脚”蹬在我胯骨肘上,板着脸喝斥:“你还特么挺有理的,老子这辈子最烦欺负女人和老人的混账,本来这种破逼事儿我是不愿意掺和,既然现在闹到这步了,我还就管到底了,姑娘你叫啥?”

    女人天生都是演技派,眼泪都跟提前准备好的一样,说往下掉马上就能流出来,听到小佛爷要替自己做主,江琴的眼圈立马红了,就跟见到亲人似的,小声的念叨:“我叫江琴。”

    “我叫小佛,打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回头咱们找间寺庙正式结拜!”小佛爷拍了拍江琴的肩膀,盯着我冷声道:“你也别欺负小琴无依无靠,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妹妹,欺负完我妹妹,是不是得有点说道?”

    一瞅小佛爷的脸色阴沉下来,我知道这货开始较真了,立马陪着笑脸道:“我佛哥,你这是要干啥啊,咱们可是兄弟,你是我大哥,你这胳膊肘怎么还能往外拐。”

    “既然是兄弟,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你好。”小佛爷的脸色稍稍平和一点,语重心长的说:“三子,如果这姑娘是个卖的,她讹你,我肯定不能答应,可人家是个正经女孩,你不能吃完喝完,一抹嘴就撂挑子吧?万一他怀孕了,孤儿寡母以后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一个女人想要把孩子带大有多难?”

    “就是就是..我这个月都没来例假。”江琴从边上忙不迭点头。

    我一瞬间有点怒了,瞪着眼睛凶她:“你还特么从边上添油加醋,是不是非让他打死我才罢休?”

    “我就是被我妈独自带大的,我明白女人有多难。”小佛爷深呼吸两口,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苦笑:“男人为了兽欲可以肆意践踏女人,女人却得因为骨肉含辛茹苦,三子我不逼你,但是我肯定没办法跟一个无情无义的动物交兄弟,刚才我也说了,小琴是我妹妹,谁要是欺负我亲人,我肯定会反欺负回去。”

    我让小佛爷唬的都快哭了,两手抱拳的朝小佛爷和江琴作揖:“大哥,老妹儿,你俩饶了我吧!我有媳妇,明媒正娶的媳妇,孩子都老高了,你这么威胁我,不是逼迫另外一对母女变得孤苦伶仃嘛。”

    “有媳妇怕啥?金三角的那些大亨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泰国缅点家境稍微富裕点的哪个没有三五个老婆,只要你肾好,这些都不叫问题。”小佛爷的情商一定还停留在封建社会里,三妻四妾这样的话都能蹦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男人哪个不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在缅点的街头经常能个男人骑辆破三轮摩托,车上拉好几个媳妇,甭管质量咋地,反而人家数量搁那摆着呢,转念又一想苏菲,我刚刚升起的色胆立马萎缩,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佛哥,你弟妹知道肯定会杀了我的。”

    “连个女人都他妈震不住,你还当什么老爷们!”小佛爷仿若一尊怒目金刚,瞪眼耸鼻得训斥:“弟妹那头,我帮你去解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问问小琴接受不接受。”

    江琴臊红着脸没有吱声,脑袋耷拉的很低,像是在思考,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现代女生我相信江琴肯定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

    只要她摇头,这事儿铁定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真不乐意扒出来她是警察的事儿,只当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胡闹,过了这个劲儿都风平浪静了。

    见江琴陷入沉思,小佛爷点点头道:“不着急,你慢慢考虑,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哥再帮你想办法。”小佛爷向来霸气,但是我没想到这种事情上他竟然也蛮不讲理,估摸着还是因为他充满阴影的童年吧。

    “哥,你到底是和尚还是媒婆?”我低声喃呢。

    小佛爷斜楞眼睛瞟了瞟我,佯作没有听到。

    我们仨沉寂了几分钟后,我故意转移话题:“佛老大,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来着?是不是让我陪你去买枪?那再抓点紧呗,别等待会天黑了,人家卖枪的收摊了。”

    小佛爷上来就是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骂:“你当是去买大白菜呢,还天黑收摊。”

    我搓了搓鼻子,讪讪的干笑。

    “走吧!先不买武器了,我跟那几位大人物已经定好了地方,咱俩去和他们碰个面,如果一切谈妥得话,最近几天我打算开始行动。”小佛爷拍了拍自己光溜溜的后脑勺。

    我不解的问:“什么行动?”

    “到时候再说吧。”小佛爷没有多言语,而是拍了拍江琴的后背道:“妹子,你先让罗权帮你安排地方休息,我们去谈正经事情,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聊。”

    “嗯。”江琴柔柔弱弱的点头,余光一眼,又迅钻回小佛爷的身后,整的好像我多吓人似的,从她的眼神中我一丝洋洋得意的狡黠,要不说在这个社会女人其实比男人好混的多,只要挤两滴眼泪,立马就有虎逼上赶着替她拼命。

    和傻子争吵肯定是输的,和女人吵架则一开始就输了一半,因为人类天生同情心泛滥,习惯性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弱势一方,尤其当这个女人还很漂亮的时候。

    不等我出声,小佛爷推了我一把道:“瞪什么眼,去不去?”

    “去去去!”我忙不迭的往前走,再跟江琴多呆一分钟,我都怕自己会疯掉。

    小佛爷不知道从哪又搞来一辆黑色的“霸道”车,上车以后,小佛爷点着一支烟,没有着急动车子,而是悠悠的吐了口烟雾问道:“那姑娘是女兵还是女警?”

    “昂?”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小佛爷把烟盒丢给我咧嘴笑道:“我不傻也不瞎。”

    “佛爷果然慧眼如炬。”我没有回答,而是打了个马虎眼。

    小佛爷审视的瞟了我一眼,慢条斯理的嘬了嘬烟嘴道:“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你真吃人家了,就得负责,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万恶的旧社会。”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大腿。

    小佛爷从车后座拿起件西服丢给我:“待会跟大人物碰面,少说话,多,对方是两个小党派跟金三角有合作关系的领导人。”

    “又是党派领导人?这缅点到底有多少党派啊?”我边换衣裳边问。

    小佛爷将烟头弹出车外,挤出俩字:“很多。”

    “...”我一阵无语。

    驱车朝会面的地方赶去,路上我俩谁都没有多说话,冷不丁小佛爷出声:“三子。”

    “啊?”我当时真呆,吓了一哆嗦。

    “没..没什么!”小佛爷摇摇头,脸上的五官紧紧的绷在一起,犹豫了良久后,他声音很小的嘟囔:“你说肥波和拐子有没有可能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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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佛爷摇摇头,脸上的五官紧紧的绷在一起,犹豫了良久后,他声音很小的嘟囔:“你说肥波和拐子有没有可能没死?”

    瞅他那副模样,是老实话我挺不忍心回答的,不忍心再打击他,两人的尸体他都亲眼见过了,到底死没死,他其实比谁都清楚,我知道他们兄弟情深,可能到现在小佛爷都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迟疑几秒钟后摇摇头道:“佛哥,你认为他们没死,他们就没死,只是暂时去了远方,说不准某年某天突然又在什么地方碰上了,给自己留个念想挺好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先前那两具尸体很有可能不是拐子和肥波的,至少拐子的尸体没有在。”小佛爷把车停到路边,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我能完全相信你么?”

    我自上而下的盯着小佛爷的没来打量,阳光透过车窗斜照在他脸上,稍稍有些刺眼,只能他的半张脸颊,小佛爷干裂的嘴唇蠕动,重复问道:“我可以完全相信你吗?”

    “可以!”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小佛爷足足沉默了四五秒钟,两手哆嗦的点燃一根烟,阳光透过我,身后的窗外道:“拐子是个跛子,这事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脑袋,从脑海中回忆拐子的模样,轻声道:“他好像是右腿有残疾吧。”

    小佛爷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猛嘬两口烟后,声音颤抖的说:“不是残疾,他压根没有右小腿,当年他老婆被昆西手下几个军官给玷污了,拐子去找他们拼命,结果被人把小腿砍掉了,这些年一直都是用仿真假肢在行走,假肢烧焦以后会露出里面的合金棍,而那具尸体里却是骨骼,这个秘密只有我和拐子知道,我们每年都会到泰国去更换一次假肢。”

    我有些结巴的说:“尸体不是拐子哥的,也就是说...”

    小佛爷轻轻点头:“两种可能,要么是拐子没死,要么就是他的尸体被人掉包,可拐子身无长处,别人掉包他尸体能干啥?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他和肥波都没死,只是被人藏起来了,还记得监控录像被塑料袋挡住了几秒钟吗?我觉得像是人为的,有人利用那几秒钟的时间做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罗权把拐子他们藏起来了?”我舔了舔嘴皮。

    小佛爷沉寂几秒钟后摇头:“最开始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可后来我观察了罗权很久,现他确实不知情,一个人再会演戏,一些内心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见到你掉眼泪,他会心疼,这个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既然不是罗权做的,你刚刚为啥不让罗权帮着咱们一起寻找拐子和肥波?他在缅点的势力比咱们可大的多。”我心头一阵窃喜,只要这次事情跟我的兄弟没有关系,那就没啥可忌讳的了。

    小佛爷搓了搓脸压低声音道:“所以我之前会问你罗权的家族势力是不是很庞大,可以帮助他一个外乡人短短时间内坐稳蓝旗军的龙头可见一斑。”

    “嗯,强大到令人指!”我点点头:“既然跟罗权没关系,咱们为啥不让罗权帮着找人呢?他在缅点的实力人脉可比咱们强的多。”

    小佛爷将烟蒂丢出窗外,笑了笑说:“万一这件事情罗权并不知情,而是他背后的家族做的怎么办?你们到金三角的目的是为了换掉昆西,我来绝对势在必行,至于是谁的授意,我不妄加猜测,总之不管是谁干的,他的最终目的无非是想逼迫我跟昆西翻脸,只要我按照对方的计划走,拐子和肥波的性命应该无忧。”

    “佛哥..”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平常总是自诩算个聪明人,但是跟真正的智者比起来,我天真的好像个弱智,谁都想不到小佛爷粗犷的外表下竟然包裹着一颗玲珑心。

    小佛爷重新续上一支烟笑道:“不论是不是罗权的家族做的,我知道对方的实力一定深不见底,心思细密的程度也绝非常人,能在两伙亡命徒夹击咱们的情况下,从容的把拐子和肥波带走,这伙势力,我碰不起,除了认命,没有别的法子,只希望我按照对方布置好的轨迹走,他们可以讲点道义,让拐子和肥波过的舒适一点。”

    “真好,拐子和肥波还活着,哈哈..真他妈好!”我语无伦次的笑出声来,不知道是被小佛爷的人情味感动到了,还是因为听到拐子和肥波没死觉得亢奋,总之我这会儿脑子有点跟不上嘴。

    “好嘞,不说这些了!既然开弓,那就再没有回头箭!假如我真的可以推倒昆西,也算是给一百多万金三角的贫民做贡献。”小佛爷摆摆手爽朗的笑了。

    我神经兮兮的翘起大拇指:“正式跟昆西开磕么?”

    小佛爷叹了口气道:“磕!人这一辈子总得为某个兄弟或者女人冲动一回,啥是社会?社会就是活着,跟在乎的人一块痛痛快快的活着,所以我总劝你,好好的跟兄弟处,感情这玩意儿有今生没来世。”说罢话,他又重新动着汽车,朝着街角驶去。

    汽车继续前进,我却陷入了沉思,什么是社会?什么又是兄弟?社会由人组成,而人这一辈子就好比是场电影,总得或主动或被动的接收着出现在你生命中的每一个角色。

    有的人只是龙套,匆匆而过,却又不知不觉的消失在你的视线里,就像读书时候的同学工作以后的同事,社会上认识的朋友,可能很多年以后我们回忆起来,有的人一颦一笑都印在脑海,有的人已经记不起模样,有的人只剩下一个名字。

    而在这个过程中,总有那么几个虎犊子会从一而终的陪伴你到老,他们可能会跟你因为某个姑娘吵得面红耳赤,可能会因为一些琐事和你拍桌子挥拳头的瞪眼骂娘,但始终不会离开,不会因为时间的沉淀改变。

    这种人,就是兄弟!一辈子难以割舍的关系。

    一瞬间伦哥胖子王兴雷少强林昆胡金刘云飞唐贵蔡亮蔡鹰陈花椒罗权和朱厌这帮傻篮子的模样一个不落的出现在我脑海当中,我轻咬着嘴皮喃呢:“活着,跟在乎的人一起痛痛快快的活着!”

    “佛哥,我现你其实是个哲学家。”我朝小佛爷咧嘴笑着打趣。

    小佛爷摸了摸脑袋上的戒疤,没好气的骂了句:“哲学个**,有时间你多翻翻《大乘起信论》或者《楞严经》,比睡姑娘更有意思,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茫然的盯着小佛爷打量,这家伙太神了,时而宝相庄严时而凶神恶煞,简直就跟寺庙里供奉的那些怒目金刚一个样,突然间我想起来另外一个不正经的出家人,第九处的和尚,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这两人简直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和尚更加沉稳,更加睿智。

    “对了佛哥,你是什么时候出的家?”我好奇的问他。

    小佛爷打开车窗吐了口唾沫笑骂:“出个毛家,二十岁之前我就没离开过金三角,十三四岁那年跟着我妈在庄园里种罂粟,碰上一个秃驴,被他一阵忽悠,结果就拜了师,剃了度,结果那秃驴是个江湖骗子,除了偷偷塞给我点钱,教过我一点拳脚功夫,就消失不见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秃驴给我的那点钱,那年我和我妈可能就饿死了。”

    小佛爷顶多比我大四五岁,想想他,再己,我愈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比蜜甜。

    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吃饭的地方,是一间很高档的泰国餐馆,门前一尊白石象雕塑给人种异域的美感,大厅口两个长相漂亮,身着泰国特有的“绊尾幔”服装的妖娆女子,双手合十,声音甜美的朝我们鞠躬问好:“萨瓦迪卡。”

    小佛爷还以一礼,微微点头朝里面走,本来我也寻思跟人家客气客气的,哪知道嘴巴一撇,跑偏了,双手合十鞠躬蹦了句:“阿弥陀佛!”

    小佛爷老脸一红,揽住我的肩膀就硬拉进了房间里,朝着我低声警告:“待会吃饭的时候,你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否则我今晚上就帮你和江琴圆房,拍下来视频寄给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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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小佛爷硬架着拖进房间里,一路上小佛爷都跟个经事不调的碎嘴老娘们似的反复的叮嘱我待会吃饭不许多话,还告诫我这次要碰面的人物很不一般,稍有不慎我俩都可能折在饭店,我越对即将见面的“大人物”产生了浓郁的心情。』. .

    小佛爷这种人属于宁折不弯的类型,打趴下他很难,想让他跪下更是难上加难,要不然罗权和林昆也不会选择用“激怒”这种折中的方式,逼迫他跟小佛爷翻脸。

    我俩来的比较早,进房间以后,一个人都还没到,小佛爷一边低头抽烟,一边朝我问道:“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说起来我对你的一切好像并不了解,要不你跟我来个自我介绍?”

    自打猜测出来拐子和肥波可能没死以后,小佛爷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又回来了,又恢复成过去的桀骜不驯的个性。

    “我姓赵名成虎,性别男爱好女,hB人,在京城卫戍区当大头兵。”我实话实话的耸了耸肩膀。

    小佛爷白了我一眼道:“你狗日的当兵是兼职,我估计还有别的职业吧?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子匪气,一道不是个什么正经玩意儿,既然处兄弟,我希望你能跟我实话实说,当然你要是不方便说,只当我没问,不影响咱们这间的感情,但是千万别难瞎话搪塞我,我这个人事还是比较准的。”

    我犹豫了片刻后,笑着说:“没啥不方便的,当兵以前我是吃社会饭的,之所以选择披上军装,就是为了躲避一个狠的不像人的仇家,佛哥我跟您实话实说,这次袭击肥波和拐子那几个家伙,其实是我仇家派出来的,他俩十有**是被我牵连了。”

    “哦?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小佛爷顿时来了兴趣,眯缝起眼睛问道。

    “事情其实挺特么简单的,得从我干死一个狗杂碎说起...”我把我和周泰和之间的恩怨情仇跟小佛爷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这事从我心里压抑的时间太久了,我也确实想找个人好好的聊聊。

    听完我的话,小佛爷陷入了沉默,好半晌后才咳嗽两声开腔:“我一直觉得我够二百五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不着调,少将的私生子都敢说做掉就做掉,你特么不来金三角展都可惜这份人才了。”

    “亲哥诶,您别调侃我了行不,我要是早知道那个杂碎的亲爹是少将,别说做掉他,让我给他原地磕仨响头都在所不辞,这年头骨气没**用,关系才是王道!”我苦笑着拍了拍脑门,如果当初我要是长了前后眼,知道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指定不会把周琦干掉,哪怕是求爷爷告奶奶,倾家荡产也肯定把事情处理。

    小佛爷撇撇嘴道:“没用,是什么玩意儿天生就是什么玩意儿,我问你,就算你愿意给人家磕头赔罪,可是那杂碎仍旧要整死你兄弟,你会不会眼睁睁”

    “那指定不会,我会闭上眼。”我没正经的臭屁道,罗权说的很有道理,我可以容忍自己丢掉面子,但是绝对不允许兄弟没了性命,当时周琦那个傻篮子不止要弄死白狼和洪鸾,还打算连雷少强一起办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丫继续喘气。

    “唉..”小佛爷不明所以的叹了口气。

    我也“唉”的叹口气:“我师父总骂我做事不走脑子,其实每次我都思前想后的琢磨好半天,可是到最后解决问题的方式还是得回到拳头和刀上,我问过自己很多遍,可就是特么找不出原因。”

    “原因很简单!”小佛爷夹着烟卷,仰望着头顶上的天花顶娓娓出声:“因为穷,你穷的只剩下拳头了,其他什么也没有,不拿拳头和刀解决,那就只能等死。”

    “因为穷?”我愕然的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想明白小佛爷话里的意思,是啊!我确实穷的要死,如果我家里有个在京城某重要部门呼风唤雨的亲戚,当初会走上社会这条道么?如果我一年动辄千万上亿的给国家纳税,周泰和还敢尥蹶子的安排人弄我么?

    所以绕来绕去,我解决办法的唯一方式只有暴力,这也是为什么命案刑事案多生在社会底层平头百姓身上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们没有其他解决的方式,只能靠蛮力片刀去见效。

    我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是啊,因为穷。”

    小佛爷将烟头捻灭,朝着我笑了笑道:“想改变贫穷的唯一方式就是傍上富朋友,谈什么上进拼搏那都是扯淡,普通老百姓想变成百万富翁可能容易,但是想要变成千万富翁就得现在富朋友你有了,缺少的只是一次机会。”

    “机会我也不缺,只要这次能够搞定昆西,我的机缘就来了。”我眉飞色舞的挑了挑眉头,小佛爷此刻的态度完全跟我站在就是一条线上,我愈感觉这次我们扳倒昆西的目标近在咫尺。

    小佛爷拖着下巴颏沉默良久后,甩出句让我跌破眼镜的话:“如果有可能得话,只把昆西撵下神坛就好。”

    我刚打算问他原因,房间门就被人猛然推开了,四个身着褐色西装,脸戴黑墨镜的壮实青年很突兀走进来,我寻思是来了什么敌人,连忙抓起了屁股底下的凳子站了起来,我动作还没做完,就有一个“黑战士”快如闪电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顶在我额头上。

    “朋友,什么意思?”旁边的小佛爷凝皱眉头问道。

    其中一个头的平头男子直视小佛爷出声:“小佛你好,咱们之前有见过面的,还记得么?”

    “记得,你是乔布主席的席保镖嘛,怎么?乔布主席没时间过来,安排几个下人跟我谈判?”小佛爷单手把玩着面前的茶杯,满是讽刺的吧唧嘴巴道:“让你的人把枪放下,我不重复第二遍。”

    平头男子摆摆手,那个指我脑门的“黑战士”将手枪揣了起来,平头男子不卑不亢的欠了欠身子道:“抱歉小佛先生!为了主席的安全着想,我们需要对你们身上进行一次搜查,我们主席就在门外的车里,只要确保你们没有任何攻击性,商谈马上可以开始。”

    “ok!三子配合一下。”小佛爷朝我眨巴两下眼睛示意,然后很无所谓的站起身,先从后腰将手枪拔出来拍到桌子上,举高双手道:“来吧哥们,度快点!”

    几个保镖尽忠职守的在我和小佛爷身上摸索了半天后,这才放放心心的准备离开,他们要出门的时候,小佛爷突然开腔:“稍微等一下!”

    四个保镖不解的回过来身子,小佛爷指了指最开始拿枪指我的那个“战士”微笑着勾了勾手指头:“朋友,麻烦你过来一下!”

    那青年迷惑的走到小佛爷身边,小佛爷突然抓起桌上的茶壶照着青年的脑袋“啪”的一下就砸了上去,茶壶瞬间碎成好几瓣,青年的额头也瞬间冒出了鲜血,旁边另外三个青年迅从怀里摸出手枪指向小佛爷。

    小佛爷大大咧咧的耸了耸肩膀,语气森冷的沉笑:“这次我给乔布主席面子,不要你的命,如果再有下次,你全家老小准备共同过忌日!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有我的底线,不要拿枪指我和我的兄弟,谁都一样,把我的原话带给乔布主席,如果没诚意谈,那就请回吧,我完全可以再找共济党和民主党的主席聊聊。”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搀扶起自己那个受伤的同伴离开了房间,“哥,会不会有点过了?你不是说对方的身份不一般嘛?”我冲小佛爷低声问道,不过心里真特别的感动。

    小佛爷抓起一支香烟塞到嘴里,不屑的瞥了瞥眼睛:“小事儿上退一步海空天空,大事儿上寸步不能忍让!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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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佛爷说罢话,又如同一株万年老松似的坐下身子,手指头无意识的把玩着打火机,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般。...ziyouge.

    我心里有些没底,低声问:“佛哥,毕竟打了人家的狗,对方会不会一怒之下不跟咱们谈了?”

    “那就是命。”小佛爷低垂着脑袋,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似的将打火机转的飞快。仿若自言自语一般:“我可以待会跟他主子赔礼道歉,但是绝对不会跟狗一样的东西多聊半句。”

    瞅着淡定自若的小佛爷,我打心眼里升出一个“服”字,从十几岁踏上社会到如今,这么多年我见过遇过的社会大哥不在少数,打过照面的大人物也不下一巴掌,可除了罗权的爷爷以外,小佛爷是头一个只用眼神就能让我觉得心安的狠人。

    大概过去六七分钟的样子,先前那四个“黑战士”再次推门走进来,紧跟着一个中年人也笑容满面的走进屋内。

    那男人大概五十多岁,身上穿着缅甸特有的民族服装,那种没有领口的长袍马褂,长得倒是和蔼可亲,浓眉宽鼻,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斯文也特别有派头。

    进屋以后中年男人微笑着朝小佛爷抱拳:“不好意思小佛。俗务缠身,来晚了!欧主席今天正好有场会议,估计是来不了了,他委托我向你问好。”

    对方操着纯正的国语。听起来就让人心生好感。

    “乔布主席日理万机,能赏光跟我吃顿便饭,那是我的荣誉。”小佛爷同样满脸堆笑的还以一礼,两个人如同老朋友一般互相寒暄起来,谁也没有提刚才保镖被打得事情。

    不多会儿几个长相漂亮的服务员盛着各种器皿开始往桌上放菜,一桌子我叫不上名的山珍海味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桌上,色香味俱全,简直如同艺术品一般。

    小佛爷也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热情洋溢的招呼着乔布主席:“我听说乔布主席喜欢吃泰国菜,特意花大价钱让后厨备了一份象拔,您尝尝味道正不正统。”

    “有心了小佛。”乔布微笑的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象拔肉,放进嘴里轻嚼了两口后点头道:“味道很棒。”

    “乔布主席,尝尝我托朋友从中国带来的珍品五粮液。”小佛爷端起酒瓶象征性的摇晃两下。

    “少来一点吧。”乔布仍旧微笑着点头。

    我从旁边不漏痕迹的打量着二人,对小佛爷的敬佩真心是越来越盛,这家伙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什么叫真正的男人,什么叫能屈能伸的爷们,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我觉得正是因为这段金三角之旅让我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的蜕变。

    这个乔布主席一道是久居高职。说话办事都带着一股子上位者的特有气息,不管小佛爷跟他说什么,基本上都是用几个字回答,说的好听点叫言简意骇。说难听就是摆官威装逼。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小佛爷的眼神微微有点透红,笑呵呵的说:“乔布主席,我是个粗人,不太擅长打太极,就跟您实话实说吧,前两年您跟我谈过想要合作,一起开金三角的事情。不知道现在还没有兴趣?”

    乔布主席如同一尊弥勒佛似的笑着摆手敷衍:“这个事情咱们以后再聊,今天只吃饭不谈正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陪你再喝两杯,待会还要到隔壁房间见一个朋友,呵呵..”

    “以后再聊?布主席是没什么兴趣喽?”小佛爷的眼睛来回转了两圈,不喜不怒的问道。

    乔布主席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框,像是疲惫了一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小佛啊。以你的人脉圈应该知道,我前些日子已经在和昆西将军合作了吧?既然你非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那我也实话跟你说吧,昆西每年可以给我的党派赞助九个亿的活动经费,你认为呢?”

    这家伙是真够**的,要钱都要的这么明目张胆,我很好奇这地方难道没有纪检委么?

    小佛爷嘬了口烟嘴,咬着嘴皮低声道:“如果咱们合作。我可以每年给你提供十五亿活动经费,如果不够咱们可以再商量。”

    刚说完话,房间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穿件纯黑色衬衫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呵呵..十五亿?口气真大!小佛,听说你最近再跟人学吹牛,经可以出师了!”

    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短头三角眼,身材颇为壮实,一道不是个善类,有点眼熟,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货。

    “麻雀!”小佛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挂笑的脸上瞬间变得冷冽起来,听小佛爷道出对方的名字,我才猛地想起来,这家伙不就是之前在监控录像上见到的那位么?

    我记得小佛爷说过,他是昆西手下的头号刀手,拐子和肥波被偷袭的事件里,他绝对有份参与。

    “小佛,你越来越下道了,不光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的东躲西藏,还学着跟人吹牛,枉将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你竟然还想要反水!”麻雀走进屋后,顺手将房门关起来。

    然后朝着乔布主席装模作样的鞠躬道:“不好意思啊乔布主席,等了您好半天,一直没见到您,我出来上厕所。刚好听到您的声音,这才冒然打搅,没有破坏到您的雅兴吧?”

    乔布主席绝对是个人精,连连摆手:“怎么会。我正好也打算告辞,既然你和小佛都是老友,那你们就先叙旧吧,我正好想上趟厕所。”

    眼瞅这家伙吃饱喝足,抹抹屁股就准备开溜,小佛爷立马出声:“乔布主席稍等,我先跟老朋友说几句话,然后咱们再细谈。”

    “我什么必要了吧!”乔布主席虚伪的推辞。

    “我认为很有必要。您觉得呢?”小佛爷说话的功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戏法一般摸出两颗“麻雷子”摆在桌上,冷笑道:“我命贱,死不足惜。”

    “别乱来!”四个尽职尽业的保镖迅掏出来手枪。

    “收起来!”老奸巨猾的乔布主席摆摆手,干笑着又重新坐下身子:“那就..那我就再坐一会儿吧。”他将椅子故意挪到墙角,显然是准备然世外。

    小佛爷这才把目光投向麻雀,狞声问道:“拐子和肥波被枪击的事情,你有没有份参与?”那副口气一点都不像是面对敌人,反而觉得像是在喝斥自己的小弟。

    麻雀既然能成为昆西手下的头号战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一把将怀里的铁枪拍在桌上,狰狞的捶了两下自己的胸口大喝:“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他话音刚落,小佛爷突然动了。猛然将桌面往起一掀,只听“哗啦”一声,桌子立马翻了过来,上面的酒瓶子菜盘子洒了一地。麻雀刚打算伸手去捡枪,小佛爷已经逼到了他跟前,手里攥着一根筷子直愣愣的戳在麻雀的脖颈上,眼神凌厉的低吼:“拐子和老肥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你他妈吓唬我呢?当着乔布主席的面,有本事你弄死我!”麻雀脖子一梗,唾沫横飞的装起了硬汉。

    “噗..”小佛爷胳膊往前突然一刺,筷子就没入了麻雀的肩胛。

    麻雀疼的“嗷嗷”喊叫起来,旁边的乔布主席咳嗽两声道:“小佛给我份薄面,麻雀毕竟是代表昆西来跟我商谈的,在我这里受伤不太好,有什么恩怨,你们可以回去再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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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乔布主席的话,小佛爷完全无视,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麻雀冷声道:“我最后问你一遍,拐子和肥波的事情,你有没有份参与?你知道我的脾气。.んM”

    问话的过程中,小佛爷一把抽出来扎透麻雀肩胛的筷子,用筷子的一头戳在麻雀的太阳穴上,脸上的狠辣表情就如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一模一样。

    原本还疼的嗷嗷叫唤的麻雀停下了呼喊,脸上的五官几乎变形,梭着嘴唇“嘶嘶”了两声后,气急败坏的大吼:“草泥马得小佛,你要是个男人就特么弄死我!真当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在六号营叱诧风云的佛爷?呵呵...”

    “哦?你从这儿给我大眼瞪小眼的练胆儿呢?来!再说一遍试试。”小佛爷的眉头越拧越紧,筷子尖从麻雀的太阳穴移动到丫裤裆的地方,然后冷笑着问:“小麻雀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上岁数了,耳朵不太好使。”

    麻雀立马哑火,干裂的嘴唇蠕动两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而是拿余光瞟动了两下坐在角落里的乔布主席,玩社会走江湖的人不怕流血不怕死,就怕被人折腾成半人半妖,麻雀就算再虎逼,也肯定不敢继续哔哔。

    “差不多算了小佛,大家都是朋友,我和麻雀的私交也不错,今天给我个面子让他离开,如何?”乔布主席脸上不愠不火,平静的朝小佛爷昂了昂脑袋,那股子大人物的气息一览无余。

    小佛爷仍旧没回头,目光直视对面的麻雀出声:“我只要问出来我想知道的事情,他就可以滚蛋!问不出来,谁都没面儿!”

    “你现在是冲我吗?”乔布主席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里蕴藏着愤怒的寒芒,这位某党的领导人是动了真火。

    “跟你没关系,我要是冲你,你现在压根没机会站在我面前跟我高谈阔论,我是个疯子,六情不认的疯子,您应该了解吧?现在一声别吭,老老实实坐下”小佛爷这才侧过来脑袋,轻描淡写的扫视了一眼,单手直接掐住麻雀的脖颈:“小麻雀,机会不是天天有,别等到你想说,我不想听的时候,就什么晚了。”

    “小佛你过分了!”乔布主席气的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脸上的肥肉微微乱颤,挡在他身前的四个保镖整齐的从怀里掏出手枪指向小佛爷,乌黑铮亮的枪口和枪膛格外刺眼,充斥着一股子淡淡的火药味。

    “小佛先生,我们主席让你放开麻雀,希望你照办,否则..”先前那个剃着短的保镖头头往前走了两步,枪口硬生生的指向小佛爷。

    进屋前,小佛爷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闭嘴,不许乱来,此刻副场景,我再也沉不住气了,直接从桌上抓起一颗“麻雷子”起身,朝着那短男子鄙夷的叫骂:“否则怎么了?你是你麻痹,狗一样的东西,来开枪,我有没有那个魄力!佛哥你继续,该问啥问啥,操特么的,我就不信治不了这几个小舅子!”

    小佛爷咧嘴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话,显然默许我这么干了。

    “小朋友,做人要分得清场合,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知道现在在干嘛么?”乔布主席把目光投在我身上,眼神阴鹫,充满威胁的凝声。

    “呸!”我吐了口粘痰,不屑的摇晃着身子朝他走了过去。

    “不许动!往后退!”四个保镖立马跟上紧的条似的,绷着身子全都将枪口对准了我,同时拿自己的身体挡在乔布主席的身前,一副视死如归的价码。

    我深呼吸两口,偷偷从屁股上蹭了蹭手心里的冷汗大笑:“装特么什么装,麻雷子如果爆炸,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不管你有多硬,从我们面前必须学会稍息立正!”

    “小朋友,你是在玩火,在缅点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对话,我记住你了。”乔布主席的声音放沉,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认真。

    “以前那不是我们没来嘛,我们要是早来了早就有人敢这么跟你对话。”对方的枪管指向我,我也没有继续再往前走,而是一屁股崴到一张空椅子上坐下:“人家硬的时候,你知道舔,人家软的时候,你感觉碍你眼,别活的像个**一样,能屈能伸好吗?”

    乔布主席被我气的浑身打着摆子,冷漠的朝我翘起大拇指连说了三个“好”字。

    “我大哥让你老老实实坐下你最好乖一点,你好我好大家好。”我无所谓的翘起二郎腿,晃晃悠悠的大笑,说老实话我真没拿这个什么劳什子主席当成一回事,整个缅点还不够国内一个省大,这种货色也就是在这种小地方称雄,扔到石市,顶多算个街道管委会的会计。

    当所有的人注意力全集中在我和乔布主席身上的时候,异状突,被小佛爷钳制住的麻雀突然从腰后摸出一柄匕,直刺向小佛爷的肚子,小佛爷身子微侧躲闪开,借着麻雀冲刺的力度,一把推在他后背上,麻雀的脑袋照着墙头就重重撞了上去。

    接着小佛爷一记侧踢将麻雀踹倒,跳起来就狠狠跺在麻雀握刀的手腕上,“嘎巴”一身脆响,麻雀疼的喊叫出来,小佛爷揪住他的脖领从提起来,按到了墙壁上,平静的拍了拍麻雀的脸问:“小麻雀你跑不掉的,想好没有?”

    “我..”麻雀张了张嘴巴,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才没少喝吧?我帮你醒醒酒!”小佛爷话音刚落,手里的银质筷子的“噗”的一下扎在麻雀的锁骨上,下手狠毒,一点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将麻雀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麻雀疼的呲哇乱叫,脖颈上血流如注,异常的可怖,他大声吼骂挣扎:“小佛卧槽你祖宗,杀了我,将军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骇然的望了一眼,此时的小佛爷宛如一尊杀神,本来凶狠的面孔上放着一抹寒光,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当场格杀掉麻雀。

    小佛爷侧了侧脖颈,从地上又捡起来几根筷子,毫无征兆的照着麻雀的大腿又刺了下去,筷子当场贯穿他的右腿,扎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啊!”麻雀惨嚎起来,声音听得人头皮麻。

    小佛爷机械一般的问道:“我兄弟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先前凶神恶煞一般的麻雀认怂了,拨浪鼓似的摇头:“我没有参与!真的没有参与,放我一马佛爷!”

    “哦..”小佛爷捏了捏鼻梁,像是在权衡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也就不到半分钟的时候,小佛爷再次抓起一只筷子将麻雀的左腿给刺透,语气平稳的说:“我要听真话,跟我实话实说,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你妹妹和两个弟弟,呵呵..你清楚我的为人,我过去不动手是因为没到那个程度,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你认为我还会在乎什么吗?”

    “参与了!但是我没开枪,我只是负责把这件事情汇报给将军,佛爷日的情份上,绕过我的弟弟妹妹,我愿意血债血偿。”麻雀哭爹喊娘的嘶吼,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头再硬的人也不有软肋。

    “嗯,好的!”小佛爷点点头,微笑着问:“对了,你那几个手下也都参与了吧?”

    “参与了..不过他们只是负责封锁街道,佛爷你也知道将军的为人处事,希望您别难为他们。”麻雀的眸子变得灰蒙蒙一片,垂头丧气的样子像个迟暮的老人,他满脸是泪,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伪装。

    “你和开枪击杀我兄弟的那伙人有没有联系?都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小佛爷冷酷的问道。

    听小佛爷提起那三个成都过来的余孽,我猛地想起来江琴之前跟我说的话,她貌似知道那三条杂碎住在什么地方。

    “我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手机在我的上衣口袋。”麻雀这会儿特别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哪里还有半分先前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想来他的弟弟妹妹从他心头的位置肯定特别重要。

    小佛爷从麻雀的身上拿出手机,点点头道:“嗯,就这样吧!”然后他回头朝着乔布主席笑了笑:“乔布先生,让你的保镖送麻雀走吧!”

    “我的人?开什么玩笑。”乔布主席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佛爷扬嘴笑了笑,从裤子兜里甩出来几张照片:“你有意见?”我片上有几个年轻貌美的缅点女人,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心说这该不会狗日的家人吧。

    “小佛,做事不要太过份。”乔布主席的眼珠子鼓的圆溜溜的,脸上的肥肉颤抖的更加厉害。

    小佛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过不过分取决于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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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布主席瞥了一眼地上的几张照片,情绪慢慢平定下来,长出了两口气道:“你是在威胁我吗小佛?”

    小佛满脸微笑的摇摇头:“当然不敢,我是在哀求您,对!单纯的哀求,呵呵..”

    “好一个哀求!”乔布眼被钉墙上的麻雀,然后又回视了我和小佛爷两眼,沉寂了几分钟后出声:“咱们换个地方聊天吧,我不太喜欢血腥味。.ΩM”

    “悉听尊便!”小佛爷有模有样的欠了欠身子,将桌上另外一个“麻雷子”揣在兜里,单手搂住我的肩膀,乐呵呵的说:“我吃饭就喜欢带着这玩意儿,有安全感,好下饭,乔布先生肯定不会有意见吧?”

    乔布主席没有吱声,眼神复杂的又眼麻雀,朝着几个保镖说了几句缅甸语,径直朝门外走去,我和小佛爷也赶忙跟了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麻雀突然出声:“小佛,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再去难为我的弟弟妹妹。”

    小佛爷顿了顿,没有回头,直接出声道:“放心,我是人,不是畜生,株连家人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做,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和老六之间有交集么?”

    “没有。”麻雀很干脆的摇了摇脑袋。

    说完话,小佛爷重重叹息一口,拔腿朝前走去,我回头望了一眼,见到四个保镖已经将麻雀包围起来,其中一个保镖从腰后摸出来一把冒着寒光的军刀...

    “一路好走!”我轻轻喃呢一句,快步撵了出去,几个保镖要做什么自然不需多言,乔布主席的就范,意味着小佛爷朝推倒昆西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本来我应该感觉到开心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大概是因为麻雀,让我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吧。

    小佛爷做的没错,他不逼迫乔布干掉麻雀,乔布就不可能真正的和昆西决裂,尤其是这件事如果传到昆西的耳朵里,昆西的心里指定会对乔布产生意见,所以不论怎么算,麻雀都必须死。

    世人皆蝼蚁,唯有皇权重!不管在什么年代,权可生财,势可压人,都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想要不被人决定命运,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成为一只大点的蝼蚁,至少别人想下手的时候会顾及很多。

    我们没有远走,就从附近又找了一家越南餐馆,我走进屋里的时候,小佛爷和乔布聊的正热,小佛爷恭敬的替乔布倒满茶水,乔布也满面微笑的应承,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消失了,谁都没有再提麻雀的事情,仿若刚才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几分钟后,几个保镖走进屋内,其中一个保镖将一张照片模样的东西呈给乔布,乔布草草的扫视一眼后,又把照片递给了小佛爷,小佛爷细细打量几秒钟,用打火机将照片点燃,笑呵呵的抱拳:“我感受到乔布主席的诚意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永远不会传回金三角。”

    “希望如此。”乔布主席又变成了弥勒佛的模样,单手捧着茶杯道:“你刚刚说如果咱们合作,你可以一年给我提供十五亿的活动经费?”

    小佛玩世不恭的捏着茶杯,从手里来回把玩,仰头笑着摇头:“您肯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九个亿,您老再好好回忆一下。”

    “小佛,你拿我们主席当傻子戏弄呢?刚刚还说十五个亿,怎么转念就变卦!同样是九个亿,我们跟昆西保持合作多好,为什么非要陪着你担风险?”平头保镖愤怒的低吼,家伙并不只是个普通保镖,应该还扮演别的角色,乔布没有吭声,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小佛打了个哈欠道:“主席是傻子的话可是你说的哈,我什么也没说,刚刚我确实说过十五亿,可那不是刚才嘛,当时乔布主席没有同意,我以为你们是嫌钱多呢,如果乔布主席还是认为钱多,我可以继续往下减,任何人在我这儿的机会都只有一次。”

    乔布主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轻声道:“钱的问题可以慢慢商谈,还有呢?”

    小佛咬着牙签,铿锵有力的出声:“只要让我喘过这口气,以后在金三角,有我,就不会再有昆西!现在帮我的都是恩人,我小佛定会拿命去交,以后帮我的叫朋友,大家只谈利益,不论交情。”

    乔布捏了捏鼻梁,琢磨了很久后,朝着那个平头保镖道:“待会给苏尔帕戈达码头和仰光港的总负责人通个电话,严查装载南伞水稻的船只,另外通知海关,从现在开始加大对金三角的巡视力度,最近三个月内,不允许任何偷渡船只靠近缅甸境内的所有码头。”

    “可是主席,咱们刚刚才收到昆西的经费赞助,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欠妥?”平头男子多嘴问了一句。

    乔布摘下来眼镜框,略微有些不耐的出声:“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平头男子腰杆一挺,走出了房间。

    “乔布主席雷厉风行!”小佛爷翘起大拇指夸赞。

    乔布抚了抚自己油光满面的脸颊道:“我的妻儿老小...”

    “他们好像在聚会吃大餐吧,放心吧乔布主席,没有任何人会打搅到他们的,我不是个小人,虽然偶尔做点小事,但绝对有自己的底线。”小佛爷懒散的耸了耸肩膀。

    “你将来会通过哪家商行运药?”乔布主席没有多做纠缠。

    小佛爷想了想后道:“还没有定下来呢,也许我会改变金三角,或者咱们下次贸易会变得正大光明,您觉得在金三角投资一些制药厂和橡胶工厂以及木质家具车间怎么样?有没有前景?”

    “嗯?”乔布的眉头微皱,似乎没有听懂小佛爷的意思。

    小佛爷爽朗的大笑道:“开玩笑的,等我找好合作的商行,会第一时间通知主席的。”

    “那就祝你旗开得胜!”乔布主席肥嘟嘟的脸上立马出现笑意,端起茶杯跟小佛爷轻碰一下,寒暄道:“下午有场工人代表大会需要我去主持,我就先告辞了,下次见面,你可以直接到我家里来。”

    “乔布主席保重!”小佛爷起身道别,两人仿若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惺惺相惜的客套了一会儿,乔布主席才带着几个保镖离去,等他走远以后,小佛爷挂在脸上的虚伪笑容迅收敛起来,朝着我耸了耸肩膀。

    “你笑的可真假啊。”我抓起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这算是切断了昆西的经济来源么?”

    “嗯。”小佛爷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道:“金三角的药品想要往东南亚各国销售,需要走水路,还需要和一些知名商行合作,把东西藏在货物里,走私出关,这次整顿,南伞商行怕是要倒闭了,可怜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工人。”

    “工人可怜不可怜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乔布是真他吗狠,说翻脸就翻脸!几分钟前还嚷嚷着麻雀跟他私交很好,几分钟后却为了新的利益干掉了好朋友。”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佛爷揉了揉自己的光头轻笑:“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古到今,玩政治的人有几个不是两面三刀,在他们的眼中没有永远的情义,只有不变的利益,特别是缅点这种联邦制的国家,今天上位明天倒台更是平常,那些所谓的党派主席哪个不是想着捞几笔就退休出国,你没现,刚刚我提到做正规生意,乔布的脸色变了么?”

    “。”我轻轻点了点头。

    小佛爷仰头深呼吸:“有时候并不是金三角猖獗,而是周边的那些势力太欺人,他们每个人都巴不得将金三角变成自己的私人金库,想要彻底改变现状,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乐呵呵的将兜里的麻雷子丢给小佛爷道:“这次我算是真正惹上这位大人物了。”

    “服务员,来两份咖喱鸡饭!”小佛爷伸了个懒腰,满脸无所谓的吧唧嘴:“惹上是肯定了,但是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记住,你是为他创造财富的人,说白了就是下蛋的金鸡,在这个操蛋的社会里,谁会傻到杀鸡取卵?”

    “关键我特么是只公鸡,下不出来蛋!”我拍了拍脑门打趣。

    小佛爷咧嘴“哈哈”大笑起来,猛不丁表情变得认真,朝着我道:“三子,谢谢!谢谢你刚才敢为我豁命!”

    “谢毛啊,你是我大哥,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我摆了摆手笑闹,人跟人之间真的特别,并不是认识的时间越长关系就越铁,比如这小佛爷,我们满打满算也就认识半个来月,但我却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可交。

    “我没读过那么多少书,不懂怎么说话怎么做人,唯一的处世之道就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扶过我的人,我让他永远不会倒,绊倒我的人,我叫他永远起不来。”小佛爷从我嘴里将抽了一半的香烟夺走,咬在唇边朝我笑了。

    “差点就把我感动哭。”我坏笑着撇撇嘴,朝小佛爷道:“大哥,你妹妹好像知道那三个余孽先前的住址,不知道那帮家伙现在换地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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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我的话,小佛爷迷惑的皱起眉头:“我妹妹?谁啊?”

    “我去,大哥你这记忆力真是神了,上午还口口声声说要跟人家拜把子,这会儿就忘的一干二净,没谁了!”我翻了翻白眼道:“除了江琴还能有谁。.┡M”

    小佛爷嘬着烟嘴,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你说江琴知道那三个余孽藏在什么地方?”

    “嗯呐,只要他们还没挪位置,江琴就应该可以找到对方。”我点了点脑袋,正说话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个留着短头的男子,正是乔布主席先前的那个保镖头头。

    “嗯?有何贵干?”小佛爷没好气的斜视对方。

    保镖头子冷冰冰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小佛爷道:“他是库克党的领导人彭友祥,库克党和你们金三角的接触有多频繁,我想不需要我多介绍吧?”

    “直奔主题吧,我很忙。”小佛爷不耐烦的吐了口烟雾。

    平头男子压低声道:“乔布主席之前针对昆西颁布的那几条令在参议院受到阻挠,其中阻碍最大的就是库克党,乔布主席已经尽力了,但是仍旧没有成功说服彭友祥,所以..”

    “所以他希望借我们的手干掉彭友祥呗?”小佛爷把玩着打火机轻笑。

    平头男子没有点头也没用摇头,将照片放到桌面上,饱含深意的我俩就掉头出门了。

    “三子,刚才他说的话都录下来没?咱别帮人拉完磨,回头再当了驴。”小佛爷踩了我脚一下,故意提高嗓门。

    我立马会意,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口袋回应:“录下来了哥。”

    走到门口的平头男子脚步骤然停下,回头来脑袋特意从我的裤子口袋打量了几眼,这才阴晴不定的离开。

    等丫彻底走远后,我抓起照片仔细瞟了两眼,照片上的男人约莫五十出头,浓眉大眼,额头特别的宽,一道不是个简单人物,我嘲讽的撇嘴:“这个乔布真是根老油条,狗屁事儿没干,就已经开始让咱们先交定金了,大哥咋整?干不干?”

    保镖头子刚才说的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废话,唯一的真话就是让我们干掉那个什么彭友祥,至于彭友祥到底有没有妨碍到我们狙击昆西的计划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彭友祥肯定是乔布的政敌,而且还是势如水火的那种。

    小佛爷接过照片草草的扫视两眼,沉思几秒钟后道:“干!只当是给乔布表达一下诚意,同时展现一下咱们的能力。”

    “万一狗日的阴咱怎么办?”我捏了捏鼻头问道,乔布主席给人的感觉好像很慈爱,像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但实际上越是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越可爱,因为根本吃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朝你捅刀子。

    小佛爷仰头吐了口烟雾道:“干归干,但是不一定要咱们动手。”

    “呃?难道大哥在缅点还有隐藏实力?”我疑惑的问。

    小佛爷神秘的抿嘴一笑道:“走吧,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转转。”

    我俩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完事驱车离开,眼瞅着汽车驶出市区,开向一处山间小道,我好奇的问他:“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牲口市场。”小佛爷轻描淡写的出声,侧头一眼道:“待会见到什么事情都不用奇怪,更不要多管闲事,牲口市场的背景是缅点军方,在那里惹麻烦我们真有可能走不出来。”

    听完小佛爷的话,我本来就迷糊的脑子顿时变得更加懵逼,刚刚还在说刺杀那个彭友祥,转念间又跑来买牲口,这小佛爷的思维跳跃性简直不像正常人,我轻声问:“哥,咱要买啥牲口?”

    小佛爷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叹了口气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绕过盘山小道,一片郁郁葱葱的村庄出现在我们眼前,和普通小山村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村子的村口修了一间大型的停车场,停车场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小佛爷将车停稳后,表情严肃的冲我道:“记住我的话,待会不管么都不要觉得惊讶,更不许多管闲事。”

    “我明白哥。”我认真的点点头。

    小佛爷这个人从来不喜欢说废话,能让他不厌其烦的来回提醒我,足以说明这个“牲口市场”的背景有多强大,我跟着他走进村子里,先是踏过一条铺满青石板的羊肠小道,小路的尽头站了几个拎着卡宾枪的青年,隐隐约约已经可以听到嘈杂的人声和叫卖声,家市场的生意蛮红火的。

    小佛爷从兜里掏出一张塑料小卡片递给几个青年,对方又在我们摸索检查了几遍后,将我们的枪和匕全都扣下来,这才摆摆手放行,等走出去几步后,我凑到小佛爷的耳边小声问道:“哥,我特别好奇你到底把麻雷子藏在什么地方了?为啥所有人都搜不出来?”

    小佛爷高深莫测的眯着眼睛摇头:“这可是我的杀手锏,绝对不会轻易传授给别人,等你离开金三角的时候,我再教你吧。”

    边聊我俩边往前走,拐过一个弯道,面前立时间变得灯火通明,街道也变得宽阔很多,两边盖了很多类似农村关驴关牛的牲口棚,一间挨着一间,一些衣装光鲜的男女正围着棚子打量,时不时评头论足一番。

    我也伸直脖子往牲口棚里望去,当即就傻眼了,棚子里并没有什么猛兽飞禽,而是蹲着很多**的人,我以为自己花眼了,赶忙揉了揉眼睛,再次望过去,没错!每间牲口棚里都蹲着好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什么岁数的都有。

    “哥..这是..特么啥情况啊?”我愕然的问道。

    小佛爷左右,轻声道:“什么也不要多问,待会出去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

    说罢话,小佛爷挎住我的肩膀,带着我朝里面走去,我余光盯着蹲在棚子里的人扫视,那些人几乎全都面黄肌瘦,壮年男子几乎各个胡子拉碴,头也很长,年轻的女人衣不蔽体的蹲在地上,所有人全都目光直,眼中没有一丝神采,简直如同人形傀儡一般,每个人的脖颈上都被套着一个项圈,我想我明白这地方为啥叫“牲口市场”了。

    我们走到中段的时候,一个尖嘴猴腮长得跟黄毛猴子似得青年谄媚的一笑,凑到我和小佛爷身边笑呵呵的打招呼:“哈喽?”

    “会说汉语么?”小佛爷拧着眉头,往后推了推他的胸脯。

    “当然!”黄皮猴子做了个抱拳的手势,用夹生的普通话笑问:“两位老板想要什么牲口?公的还是母的?”

    头一次听到有人用形容动物的方式去描述同类,我是打心眼里觉得浑身不适应,故意往后让了让身子,跟那黄皮猴子保持一定距离。

    小佛爷面前的大棚子,朗声问:“有没有岁数小点,会说汉语或者听得懂汉语的小公崽?”

    “从三岁到五十的畜生我这里有很多,但是会说中国话的就不常见了,老板如果需要的话,费用比较高,全市场您随便打听,只有我这里的种类最齐全,什么黑种人白种人,只要您出的起价,我都能弄来。”黄皮猴子贱笑着搓捏手指头,同时他抓起护栏边上的鞭子朝里面猛挥两下,本来就如同一只只小鸡仔似得的那些奴隶们顿时吓得瑟瑟抖的跪在地上求饶。

    “哈哈,老板这儿的质量如何?”见到棚子里的奴隶们如此惧怕自己,黄皮猴子高兴的咧嘴大笑,一边笑,他一边拿皮鞭朝蹲在最角落里的一个黑瘦的小男孩狠狠就是一鞭子,怒吼:“你他妈为什么不跪下!”

    尽管小佛爷一再提醒我不许闹事,可是里,我还是没忍住,一肘子推在黄皮猴子身上骂:“卧槽尼玛!你特么是不是心理变态啊!他们是人,又不是阿猫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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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骂带吼的一肘子怼在那个黄皮猴子的胸脯上。『. M

    黄皮猴子被我推了个踉跄,一激灵蹦了起来,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脑子有问题吧,跑到牲口市场来装善人了?你要是真牛逼就把这些牲口全买走,带回家好吃好喝的供起来!”

    随着我们这一闹腾,不少来买“牲口”的达官贵人纷纷围聚过来。

    “再特么给我说一句试试!”我虎着脸就要往他跟前走,小佛爷一把推在我身上,脸色严肃的训斥:“闭嘴!来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马上给人道歉。”

    “大哥,你让我给这个杂碎道歉?”我仿若不认识小佛爷一般,在我心目中一直都觉得小佛爷是个特别有担当的爷们,碰上不平事不说拔刀相助,最起码也不会视若无睹,可是他现在的表现却让我特别的陌生。

    小佛爷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眉头拧紧:“我让你马上道歉,是不是听不懂?”

    黄皮猴子一脸洋洋得意的双手合拢抱在胸前,两条腿好像圆规似的,从原地画着弧度,得瑟的不行。

    就在小佛爷熊我的过程中,有几个穿着黑衣,拎着卡宾枪的青年走了过来盘问生了什么事情。

    “快点道歉!”小佛爷掐着我脖领推到黄皮猴子的面前。

    我灰头土脸的冲那个傻逼弯下脑袋,声音很小的嘟囔:“对不起。”

    “兄弟,你是不是没吃饭啊?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清楚。”黄皮猴子伸手从我头上扒拉了一把,那副作呕的模样,恨得我牙根都痒痒。

    “对不起!”我心一横,用吼的方式喊了出来,吼完以后我的脸就火烧火燎的烫,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憋屈过了,跟一个狗屁不算的山驴逼低头,那股子屈辱感根本不是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出来的。

    “这就对喽。”黄皮猴子拍了拍我的脸颊冷笑:“既然是来买牲口的就别装的像个圣人,想念哈利路亚你应该去教堂,哈哈..”

    “哈哈..”旁边围观的人也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所有人全都在笑,包括旁边拎枪的几个青年,唯独那些堵在牲口棚里奴隶们没有丝毫的反应,一个个呆滞的蹲在地上,脸上不喜不怒,甚至连抬起头勇气都没有。

    或许是我怕我太窘了,小佛爷清了清嗓子道:“好了老兄,矛盾也解释清楚了,咱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交易!”

    “当然可以,你想要个年龄小点的,会说中国话的牲口对吧?”黄皮猴子拿鞭子“啪”的一下甩到牲口棚里,指了指刚才蹲在墙角那个黑瘦的小男孩说:“那个小杂种刚好符合你的要求,不过价格比较贵,小杂种你过来,让老板的品相。”

    蜷缩在墙角的小男孩瑟瑟抖的用爬的方式挪到棚子的栏杆后面,仰起脸双眼无神的和小佛爷,男孩儿顶多十七八岁,头散乱而且很长,两鬓的丝已经扎在耳根子上了,面黄肌瘦,满脸都是眼屎,身上散着一股酸臭味,两只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生气,感觉完全就像是个机器一般,**的前胸后背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

    小佛爷伸手在抓在男孩的下巴颏上,男孩惊恐的想往后闪躲,边上的黄皮猴子扬起皮鞭“啪”的一下扫在男孩的后脊梁上,瞬间打出来一条血口子,男孩疼的哼哼了两声,没敢再继续乱动。

    黄皮猴子凶神恶煞一般的指着男孩喝斥:“小畜生,要是耽误了我的财神爷,老子今天活扒了你的皮!”

    “你听得懂我说话么?”小佛爷眯缝眼睛孩。

    男孩略微犹豫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声音稚嫩的回答:“听..听得懂。”

    “想不想离开这里?”小佛爷接着问道。

    男孩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快点了点脑袋,然后又惊惧的望了一眼黄皮猴子,吓得低下了脑袋。

    小佛爷深呼吸一口道:“跟我走,就得替我卖命,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你愿意吗?”

    “愿意。”男孩低声回答。

    “嗯,就他了!多少钱?”小佛爷拍了拍手,站起来问黄皮猴子。

    黄皮猴子伸出四根手指头,不知道是说四万还是四十万,小佛爷迟疑了几秒钟,伸出三根指头:“我不喜欢墨迹,就这个数,能成交我马上给你结钱,不能成交我再去转转,我就不信牲口市场就你一家有卖的。”

    “老板,来我这里刚刚到货一批正宗的中国人,质量好,价格低!”不远处一个人高马大,同样穿着黄色小坎肩的中年人朝着小佛爷招了招手吆喝。

    黄皮猴子愤怒的骂了一句:“滚你妹的霍瘸子,再这么明目张胆的抢生意,我可要上告管理员了!”然后贱嗖嗖的朝小佛爷道:“价钱好商量,这次只当是我赔本交朋友,老板如果用的好,下次记得再光顾小店。”

    “三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交钱!”小佛爷没有多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冲黄皮猴子道:“走吧,我有急事。”

    “好嘞老板!”黄皮猴子像是伺候亲大爷似的搀住小佛爷的胳膊朝牲口棚后面的一间办公室走去。

    等四周的人全都散开,我蹲在那个男孩的对面,轻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男孩微微抬起头,一眼后,又快低了下去,生怕我会打他一样。

    怜兮兮的模样,我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你是哪里人?”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要不然待会我又得挨打。”男孩像条狗似的爬回了墙角。

    我站起身点燃一支烟,望向站立的这条街道,这条街上差不多有二十多个牲口大棚,每个棚子里都关了二十多个人,算下来至少得有好几百口子,这么多人像是猪狗一般毫无尊严的被圈养着,心底一阵悲凉。

    不知道是这个社会太过病态,还是人命真的很廉价,我有时候会想人的命,到底是有价还是无价?

    在医院那些特护病房里,很多家境殷实的老人,可能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但他们一天的花销可能是数完,甚至十几万,他们的生命有没有价格?答案是没有,因为他们的家里人会说,只要能把我爹(妈)救活,多少钱,我都都出。

    可是生活在底层社会里的劳苦大众们呢?他们的小命就有千奇百怪的数字,有因为二百块钱上网费去打死自己爹妈的瘪犊子,也有为了赚点生活费去废人手脚的盲流子,还有为了省一百块钱嫖资,就强奸杀人的,包括我眼前的这个“牲口市场”,这些人的命,全是被明码标价的,只要你拿出足够的钞票就可以轻松买到。

    几分钟后,小佛爷和那个黄皮猴子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小佛爷朝我咧嘴一笑道:“再等我几分钟。”说罢话,就朝先前打算抢黄皮猴子“生意”的那个壮汉走了过来,两人小声念叨了几分钟后,小佛爷塞给对方一把钱,然后走回来,朝着黄皮猴子道:“把牲口给我牵出来吧。”

    “小杂种,你命好!碰上个有钱的大老板,以后记得伺候好老板。”黄皮猴子将牲口棚的栅栏打开一条口子,朝着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小男孩招招手,男孩又像条狗似的爬了出来。

    “老板,我多嘴问句,您买这头小畜生是为了干嘛?当面么?”黄皮猴子呲着一口大黄牙乐呵呵的问道。

    “杀人!”小佛爷指了指男孩脖颈上的项圈道:“把这个摘掉。”

    黄皮猴子一边摘项圈,一边调侃:“他这种畜生,胆子还没玻璃球大,如果敢杀人,我把脑袋给你拧下来。”

    “呵呵..世事无绝对,说不准哪天你就被他给杀了。”小佛爷微笑着开玩笑。

    把项圈摘下来以后,男孩仍旧一动不敢乱动的趴在地上,小佛爷轻描淡写的扫视他一眼道:“站起来,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跟任何人下跪,听懂了吗?”

    男孩弱弱的从地上爬起来,微微点了点小脑袋。

    “我问你听懂了没?”小佛爷的嗓门骤然提高,吓得男孩“噗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两手抱在脑袋上不住的求饶:“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站起来!”小佛爷拿脚踢了两下男孩,男孩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脑袋始终耷拉着,可能是太久没有直立行走了,男孩迈起步来,膝盖都不会打弯,生硬的像个僵尸。

    “走吧!”小佛爷冷漠的转过身子。

    “小老弟,千万记住了,以后在牲口市场不要装圣贤,被人打死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今天也就是碰上哥哥我脾气好,要不然..呵呵!”黄皮猴子从我们身后夹枪带棒的奚落。

    我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黄皮猴子,气的浑身直打哆嗦,真恨不得一刀穿了这个狗娘养的。

    小佛爷揽住我的肩膀,强制的推着我往前走,一直到返回车里,小佛爷才松开我,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身迷彩装丢给男孩命令道:“穿上!”

    男孩怯生生的套上衣服,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在衣服上反复的摩擦,满脸全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待他穿好以后,小佛爷扭头问道:“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男孩佛爷一眼,又迅低下来脑袋。

    小佛爷抚摸着下巴颏,沉思了几秒钟道:“以后你就叫佛奴吧。”

    “佛奴?谢谢,主人。”男孩声音很小的点点头。

    “敢不敢杀人?”小佛爷接着问道。

    男孩愣神儿了,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不敢。”

    “想跟我走,必须得学会杀人,否则我再把你送回去。”小佛爷板着脸孔冷哼,从后腰摸出匕递给男孩:“拿着,捅我!”

    男孩错愕的长大嘴巴,好半天没有敢接刀,小佛爷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男孩的脸上咆哮:“拿着,捅我!不然我马上让扎西把你的皮剥掉。”

    男孩满眼噙着泪水,吓得浑身剧烈的打着摆子,迟疑了几分钟后,轻轻的抓过来匕,“啊!”的大叫一声,朝着小佛爷的脑袋就刺了过去,小佛爷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至少还有点精气神,可以调教。”

    “你恨不恨扎西?”小佛爷从车里翻出来一袋面包丢给男孩。

    “恨。”男孩拆开面包袋,狼吞虎咽的咀嚼起来。

    “想不想杀了他?”小佛爷又丢给男孩一瓶矿泉水。

    男孩错愕的仰起头,思索了几秒钟后,微微点点头:“想!”

    “好,那咱们待会就把他杀掉。”小佛爷动着汽车,歪头一眼道:“扎西就是刚才让你丢人的那个黄皮猴子,在牲口市场里,咱们不能动他,但是只要出了市场,他就是个面瓜,我刚才特意去打听了一下扎西的住址。”

    “大哥..”我抽了抽鼻子,怎么也想不到小佛爷始终替我惦记这个事情。

    小佛爷拍了拍我肩膀道:“谁都不能让我兄弟受半点委屈,谁敢熊你,我就敢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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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透过后视镜眼后座上男孩,此刻他正跟个受到惊吓的鹌鹑似得把脑袋蜷缩在两腿间,浑身上下控制不住的打着摆子,明显是被小佛爷的话给吓到了,稍微有点不忍心。. .

    我冲小佛爷问道:“大哥,你是准备用他做掉彭友祥么?”

    小佛爷点点头:“没错,出其不意有时候说不准真能大获全胜,你和我身上的杀气都太重了,可能还没有接近目标就被对方的保镖察觉,这小子不一样,况且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么点大的孩子。”

    “可是他…”我撇了一眼男孩,他这个架势别说杀人了,弄死只鸡估计都费劲,让他动手,会不会弄巧成拙。

    小佛爷叹了口气道:“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自然界的生存规律,况且咱们是在豪赌,万一乔布背地里跟咱们耍什么阴招,人不是咱俩杀得,大不了到时候把这孩子交出去就万事大吉。”

    “把他交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我吞了口唾沫,咋也想不到小佛爷还打着这样的算盘。

    小佛爷点点头道:“买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你和我的性命,收起你的同情心,我刚刚说的很清楚,弱肉强食,况且咱们是在给这孩子机会,假若他这次可以侥幸逃过,他得到的绝对比付出多,落在咱们手里,他至少还有机会飞黄腾达,而落在别的买家手里,等待他的只有各种凌辱和殴打,他活不过几年。”

    “可是哥,我还是觉得让这么大点孩子去做这件事情属实有点不太公...”我不死心的劝阻小佛爷。

    小佛爷冷笑着打断我,扭头奴道:“公平?这个世界几时有过公平?想要活得好,除了靠自己,谁也别指望,孩子,我不问你的从前,也不问你的经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从今往后你希望当个有血有肉人,还是做条有腿无魂的狗?”

    瑟瑟抖的男孩艰难的抬起头,眼神游离的望向小佛爷,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好半天后他轻轻点点头,声音干涩的回答:“我要做人。”

    “那就拿稳手里的刀,它能给你力量也能赐你勇气。”小佛爷嘴角上扬,将手里的军用匕朝男孩递了过去:“我买你的目的是为了替我杀人,说白了就是利用,这也是你的价值,我不能承诺你任何,只能说,如果你按照我的话去做,从今往后我吃什么,你吃什么,我穿什么,你有什么!”

    男孩一愣,随即牙豁子打着哆嗦,结结巴巴的点头:“我知道了主人。”

    “叫我佛爷!”小佛爷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颏满脸微笑。

    “佛..佛爷。”佛奴佝偻着后背,声音很小的喊出声。

    小佛爷点燃一支烟,两手抓着方向盘,油门踩到最底,只露给我一个侧面,落日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沙,那一刻不知道为啥,我突然觉得这个教唆别人杀人的伪和尚竟然有种佛陀下世的圣洁。

    黄皮猴子扎西住在距离“牲口市场”很近的一座小城镇里,命案生在凌晨时分,事的当时,我和小佛爷坐在车里一语不的抽烟,扎西的惨叫声隔着小胡同传出来老远,听的人鸡皮疙瘩就落了一地。

    “三子,你认为大哥是佛还是魔?”小佛爷吐了一口长长的烟雾问我。

    我沉思了几分钟,干涩的回应他:“杀人的佛,渡人的魔。”

    小佛爷转动两下脖颈,长叹口气道:“或许我是在复制另外一个自己吧。”

    十几分钟后,佛奴沉默的回到车里,满脸的泪水,手里攥着的刀尖上刺着一点碎肉,嘴上指甲盖里全都是鲜血,虽然浑身仍旧在抖动个不停,但是我可以感觉出来这孩子的整个气质都生了改变。

    “什么感觉?”小佛爷扭头奴问道。

    佛奴两排牙齿剧烈的打着架:“害..害怕..解脱..激动。”

    “还不错。”小佛爷丢给对方一支烟道:“抽根烟吧,从今往后那个肆意欺辱你的梦魇再不会出现,你可以安心的呼吸,放心的睡觉,穿好服,吃美味的食物。”

    “是,他再也不会出现。”佛奴抬起头,面庞因为紧张已经完全变形,但是眼眸里射出来的精光却变得更加的深邃,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牲口棚里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奴隶彻底消失了,与此同时一个杀人如麻的侩子手即将问世,至于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得了。

    “你比我的心理素质强太多了,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吐了好几天,每晚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我掏出打火机替佛奴点上香烟,乐呵呵的安抚。

    佛奴搓了搓自己的面颊,声音很轻的说:“没有比在牲口市场里度过的日子更像噩梦的了,我每晚都能多母牲口被他们糟蹋,也亲眼见过很多同类因为不听管教被打死,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仇恨的眼神。”

    “那些日子过去了。”我伸手摸了摸佛奴的头,笑道:“再也不会有了。”

    佛奴的嘴唇蠕动,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神经,他居然“哇”一嗓子哭了出来,从牲口市场出来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哭,但是没有哪一刻敢哭出声,而此次他哭的特别的酣畅淋漓。

    小佛爷将车开回市区里,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洗浴中心,我们带着佛奴洗了个澡,佛奴长这么大可能是头一次用洗水,泡泡,竟然亢奋的像个小孩儿似的从浴池里连蹦带跳,心酸不已。

    洗完澡,我们又在路边的大排档里吃了点东西,小佛爷用匕当剃刀亲自为佛奴挂光了头,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门,佛奴的天真无邪的笑着说:“爷,我和你一样了。”

    “嗯,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办事,我有的,你都会有,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佛爷叼着烟卷,伸了个懒腰:“幸好缅点是个佛国,不然咱们俩可就成了异类。”

    佛奴听完以后,认真的想了很久,猛然间跪在地上朝着佛爷磕了几个响头。

    小佛爷没有阻止,而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对方的几个叩,良久之后他才出声:“去吧,到对面的市里帮我买包烟,记住我跟你说的,跟人交流的时候,要用眼睛牢牢的方,不要心虚,更不准害怕,他们都和你一样,甚至有的还不如你凶猛。”

    “爷,我..我还是很害怕!”佛奴哆嗦的接过钞票,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其实不难理解他的懦弱,他前面之所以敢杀人,是因为长期以来压制在心底的恨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必须得靠屠刀泄出来,此时不敢跟人沟通,是因为长期生活在没有尊严的牲口棚里,习惯了别人非议的眼神和指点,从他的本心深处还是没有将自己和其他人放在一个平等的视角。

    小佛爷冷酷的:“这是命令,做不到我会惩罚你,更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眼,不该将你从牲口市场买出来。”

    佛奴怔了怔,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抓起桌上的钞票,大步流星的朝对面的小市走去,佝偻的后背也越挺越直溜,买东西在平常人的眼里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儿,但是让佛奴这种人做起来,确实是比登天还难,尊严这种玩意儿,也摸不着,可我们却能时时刻刻的感受到,小佛爷的做法无异于是在帮他找到成为一个真正人的尊严。

    “有意思的小家伙,扬起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佛爷把玩着打火机,盯着佛奴的背影,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我干咳两声道:“大哥,缅点这边的出家人是不是也终生不娶?”

    “嗯。”小佛爷点了点脑袋。

    “那如果他们有那方面的需要,会挊不?”我坏笑着搓了搓鼻子。

    小佛爷愣了一下,从我后脑勺上轻拍一下笑骂:“阿弥陀特么个佛,出家人管这种事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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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小佛爷带着佛奴出入缅点的各种高档会所,什么贵捡什么吃,什么好挑什么拿,用小佛爷的话说,一个人可以受的了穷,但是绝对容忍不了富过以后接着穷,这句话放到当今这个社会同样实用,治疗懒癌的唯一药方就是穷。.┡M

    佛奴前面十几年过的猪狗不如,一跃成为人上人,更是分外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对于我和小佛爷也从之前的恐惧变成了尊崇,在他爷就是他的再造父母。

    缅点都的一间蓝调酒吧里,我们仨人边喝着价值不菲的洋酒,边上的脱衣舞娘表现,佛奴充满稚气的面庞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住的吧唧着嘴巴。

    “阿奴,从明天开始我为你找份工作,你愿意吗?”小佛爷揉搓着手里的佛串,替自己倒上一杯酒,微笑的奴问道。

    佛奴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听爷的安排。”

    “到一家酒店的前台去当门童,时刻注意这个人..”小佛爷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桌上,冲着佛奴道:“等到机会成熟,听我的命令,把他干掉,然后我们就回金三角。”

    照片上的男人正是我们此次的目标彭友祥,那个跟乔布主席不合的小党派领导人。

    佛奴扫视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咬了咬牙,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是,爷。”

    “喜欢舞池上跳舞那个女人吗?”小佛爷没有多言语,修长的手指头轻轻敲击在桌面上。

    “喜欢!”佛奴毫不遮掩的点点头,脸色红润,呼吸变得剧烈起来,目光里兽欲几乎瞬间迸出来。

    “今晚她就是你的了。”小佛爷从怀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佛奴的跟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都是有价格的,我可以用钱把你买到手,也可以拿钱让舞娘躺下,想要活得好,就必须得有钞票,规规矩矩听我的,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

    “佛奴誓死效忠爷。”佛奴咬着嘴皮,很是认真的点头。

    小佛爷一巴掌拍在佛奴的后脑勺上笑骂:“少台剧吧,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佛奴愣了一愣,点点头道:“是爷把我从地狱带出来的,我的命是爷给的,别说这几天跟着爷吃香喝辣,就算每天吃糠咽菜,我也应该为爷做事,或许在爷的眼里我只是一件武器,但是在我的眼里,爷就是我爹。”

    “傻孩子。”小佛爷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两下,轻轻摸了摸佛奴的脑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把佛奴送到了一间名为“约克”的高级酒店,不知道小佛爷通过什么关系顺理成章的将佛奴送到了酒店做门童,我们离开的时候,佛奴已经上岗,穿件藏青色的侍应生服装,精神抖擞。

    坐在车里,我好奇的问小佛爷:“那个彭友祥经常出入这里么?”

    “嗯,他在就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包养了一个情妇,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温存一会儿,先给阿奴点时间适应,两天以后,我联系好回金三角的偷渡船,咱们就正式动手。”小佛爷有条不紊的回答。

    “那咱们这两天干嘛?”我抓了抓侧脸问道。

    小佛爷微笑道:“该干嘛干嘛,你难道不应该跟罗权道个别,然后再考虑考虑我妹妹的未来?”

    眼瞅着小佛爷又拿江琴说事,我赶忙转移话题道:“哥,要不咱们去找那三个余孽呗?”

    “不用去了,狡兔三窟,没有哪只傻兔子偷吃完草以后还会老老实实的蹲在一个坑里等着被人抓,我估计那三条杂碎现在应该已经返回金三角了,唯一令我没法心安的就是老六这个叛徒到底属哪一方。”小佛爷捏了捏太阳穴道:“走吧,先回去跟罗权碰个面,我现在已经完全按照他背后的势力计划在行动了,他们会不会给我点甜头,比如告诉我拐子肥波没死的消息。”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罗权跟我是兄弟,小佛爷算是我半个大哥,算下来两边都是自己人,现在他们之间有猫腻,我往哪头站都显得不仁义,所以能做的就是和稀泥和闭嘴。

    小佛爷余光瞟了我一眼,轻笑道:“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要让这次的事情成为你和罗权之间的裂缝,这年头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兄弟正好也拿你当兄弟。”

    “嗯。”我讪讪的点头。

    回到罗权的酒店,我和佛爷径直朝罗权办公室走去,因为之前的闹腾,蓝旗军的马仔基本上都知道我和罗权他们的关系,所以我们往罗权办公室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推开房门,罗权和宋鹏马靖唐恩正聚在一起开会,见到我俩突然进来,罗权又惊又喜的拍了拍我胳膊道:“我以为你丫又不告而别了,正寻思下次见面应该怎么跟你算账呢,你家的小警花我安排的妥妥当当,高级套房伺候着,对了,肥波和拐子的墓地,我弄好了,佛爷节哀顺变。”

    “大恩不言谢,往后我小佛愿意和罗少成为真正的朋友。”小佛爷风轻云淡的拱了拱拳,言语里奉承之意一览无余。

    罗权拉拽着我和小佛爷坐下,乐呵呵的说:“虎子,佛爷,你俩快坐下,刚刚我们正在商量,应该怎么围剿昆西,正好佛爷是金三角的坐地户,帮着我们拿下主意如何?”

    “围剿?”小佛爷微微皱了下眉头。

    罗权点点脑袋道:“一个月后是缅甸国会的大选,和我们蓝旗军交好的两个党派基本上没有任何悬念可以上位,我和他们的协议内容就是,他们上位之日,就是缅点对金三角兵之时,所以咱们未雨绸缪的好。”

    罗权边说话边将桌上的地图铺展,冲着小佛爷笑道:“佛爷,您比我们都熟悉金三角的地形,不如替我们标准一下,到时候应该封锁哪些要道?”

    小佛爷沉思几秒钟,拿起红色的碳素笔在地图的几个交叉路口分别画了几个圈圈,脸色正经的说:“这些地方都有昆西的重兵把守,控制下来这几个寨子,昆西的势力就等于被废掉一半,但是想要真正的抓到昆西,很难!因为六号营里有几条可以通往丛林里的密道,有两条我知道,剩下的几条我也不太清楚,想要真正捉住昆西,普通士兵派不上用场。”

    “佛爷仁义,多谢了!”罗权满脸感激的朝小佛爷抱拳。

    小佛爷平静的笑了笑道:“如果我能亲手把昆西送到你面前,罗少可以满足我几个非分的要求么?”

    “当然没问题,论公咱们是盟友,论私咱们是哥们,有什么需要,佛爷随便讲。”罗权拍了拍胸脯,义薄云天的应承。

    小佛爷摸了摸嘴唇,笑道:“等昆西站在您面前的时候,我再提要求吧。”

    “咚咚咚..”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一个染着蓝毛的马仔恭敬的出声:“权哥,有个奇怪的女人指名道姓的要找虎哥,这会儿在咱们酒店的大门口。”

    “找我?”我愕然的指了指自己的面颊,我在缅点貌似没什么熟人,唯一熟悉的就是江琴,可是那小妞貌似应该入住在罗权的酒店里,这些马仔应该都认识才对啊。

    蓝毛马仔点点头:“对,那个女人点名说要找你,还说只见你一个人。”

    “那我去,难不成大哥最近的桃花运见好?都一路飘红到缅点来了。”我摸了摸鼻子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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