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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叼着烟卷,晃晃悠悠的朝酒店的大门口走去,路上还在寻思既然来找我的女人不是江琴,那会不会是安佳蓓那个小辣椒,当初在六号营里我和鱼阳碰过面,鱼阳指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王瓅,我们跟金三角之间合作一直都是王瓅和安佳蓓在捣鼓。..

    一想到安佳蓓,我就一个脑袋两个大,那妞可是昆西正经八百的干闺女,当初昆西落难就是她来找我们寻求帮助,现在我们要连锅端她老子,她肯定不能置之不理,这事儿要是扯起来,麻烦肯定一箩筐。

    走到酒店门口,我既没琴,也没瞧见安佳蓓,刚要松口气,接跟着心又悬了起来,酒店门口停着的一辆皮卡车里跳出来个膀大腰圆,浑身套件白色运动装,底下套双黑板鞋的健硕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林昆的拍档,那个叫王福桂的彪悍女汉子。

    瞅我两眼直,王福桂捋了捋自己的马尾辫,朝我招招手打招呼:“嗨,小帅哥,快来玩呀?”

    我“咕噜”吞了口唾沫,盯盯的瞅着比我高出半个脑袋的王福桂,勉强挤出个干笑:“这么闲啊姐,你吃没吃?要不咱们到店里面坐会呗,慢慢唠。”

    不怕人笑话,我是真打心眼里虚,当初我和林昆一块喝酒,这娘们一肘子能把林昆轻松推倒,几乎可以说想干啥就干啥,她要是真收拾我,那还不跟过马路似的简单。

    往跟前走,王福桂梗着个脖子挪动我对面,一巴掌拍在我肩膀头笑问:“小帅哥,你是不是很怕我唷?”

    “哪能啊,我这不是敬重您嘛。”我尴尬的往后又退了一步,伸手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王福桂的劲儿实在太大了,简简单单的打声招呼,差点没把我给拍散架。

    “噗嗤..”王福桂被逗乐了,出杠铃一般的笑声,伸手摸了摸下巴颏上显眼的唇毛,冲我昂着脑袋道:“监控录像”

    “啥监控录像啊?”我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福桂一胳膊猛地朝我伸过来,我本来想要闪躲,结果愣是没有避过去,被她硬生生的拖拽到自己的怀里,她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蛋,鼓着腮帮子调侃:“小弟弟,你是不是跟姐开玩笑呢?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回忆一下?”

    “好汉饶命,我想起来了姐,你说的是肥波和拐子被枪杀的那段监控录像吧?我录像里的姐姐简直可以说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我实在是有对象了,要不然真想拜倒在你的七分裤下跪舔。”我费劲的从她怀里挣脱两下,尽可能把自己的脸距离她的嘴巴远一点。

    王福桂这才满意的松开我,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张照片递给我道:“小嘴儿这么甜的份上,姐姐也给你点小喜讯,你那两个朋友撞运气好,那天刚好赶上水利公司清理下水道,你们停车的地方有个下水道井盖没盖好,他们正好摔下去,姐姐有那么正好路过,就顺手把他们捞起来了。”

    我慌忙一把抢过来照片,照片上的两个男人正是拐子和肥波,两人好像是在一间酒店的房间里,手脚倒也没什么手铐脚镣,正在低头吃东西。

    我兴奋的揽住王福桂的胳膊摇晃道:“姐,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地藏王菩萨,既然都这样了,那您受累再把我两个朋友送回来呗。”

    “那可不行,小昆昆说了,计划没完成,他俩就不能放。照片是上午拍的,拍的时候你那两个伙伴还让我转告你和小佛爷,不用担心。”王福桂摇了摇自己的大脑袋,朝我咧嘴一笑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转告小佛一声,继续往下进行,该怎么走还怎么走,他兄弟的死活取决于他的态度。”

    “林昆呢?我要跟他见面,亲自问问他,到底要他妈干啥!”我虎着脸低声质问。

    王福桂两手插着口袋,声音不高不低的说:“他说了,荣耀你来扛,坏人他来当,他想要把你捧上王座,要王者成为真正的王者,这次的任务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我们的目标和你一样,除掉昆西!”

    “他在哪?我想见见他。”我长舒一口气。

    王福桂白了一眼,撇嘴道:“他嫌你墨迹,而且也不愿意跟你杠,人其实就在附近,不过你肯定找不到,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可以大声喊出来,他肯定能听到。”

    我瞧了一眼王福桂下来的皮卡车,里面空无一人,又环视了一眼周围,仍旧没见到林昆的身影,扯开嗓门嚎叫:“木棍你个王八蛋,总特么整这一手,是不是要把老子彻底逼疯你才罢休?还有,你不管你丫到底要干嘛,你给老子好好的活着,荣耀一起扛,恶人一起当!听见没有?”

    喊到后半段话的时候,我的眼眶有点酸,差点没控制住掉下眼泪,林昆这么多年真的不容易,从特么跟我们这帮人碰上开始,就一直都在处处悲剧,有什么苦都不爱跟人说,吃了多大的罪也总是自己受,每次问他怎么样,他都会违心的拍拍胸脯说声,他很好!

    “小帅哥,你回去吧,有空姐姐再来找你玩儿,下次见面记得洗干净点,换件白衬衫,姐姐一白衬衫的帅小伙就合不拢腿。”王福桂朝我招招手,两眼放着精芒,那副模样就跟个老淫棍瞧见衣不蔽体的小姑娘似的。

    “呃..”我惊恐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紧跟着就福桂,扶了扶耳朵里的耳塞,骂骂咧咧跟人叫板:“别他妈墨迹袄,再废话信不信老娘今晚上就把你推倒?”

    我狐疑的瞧了一眼王福桂,估摸着这娘们是从对讲机里跟林昆吵起来了,正寻思转身离开,王福桂突然喊了我一声:“喂,小昆昆让我告诉你,有时间回趟石市,有个叫什么张思澳的小家伙反天了,让你抓紧回去收拾收拾他,昆西的事情不用太着急,起码也得一两个月才能继续。”

    “啊?张思澳?谁啊?”我迷惑的眨巴两下眼睛。

    “你问我,我特么问谁去?”王福桂满嘴粗口,扶正耳朵里的耳塞粗声粗气道:“你小爹问你张思澳是谁呢...”

    王福桂跟个精神病似的,自我嘀咕了半天后,朝着我出声:“张思澳是程志远手下过去的头号马仔,不过现在奴才反了天,别特么再问我程志远是谁了,你们这些**事儿听的我咪咪都胀。”

    接着这个比爷们还精神的王福桂吐了口唾沫后,钻进皮卡车里,一脚油门“嗡”的一声蹿出去老远,差点没把路边的一个水果摊给撞翻,给我真是心惊肉跳,“女司机猛如虎啊..”我小声喃呢了几句。

    从踏进社会到今天,我见过太多的狠人刀手,这些凶人摆在一起,如果过去问我最怵谁,朱厌和宋福来绝对能排在前两位,不过自打认识王福桂以后,我现他俩都仁慈的像只小白兔,这王福桂才是正儿八经的大恶人,其他人顶多敢杀了我,这娘们不光敢杀人,还特么敢日人。

    刚一回头,就佛爷站在酒店的门口正饱含深意的盯着我打量,罗权宋鹏他们几个也都在跟前,“大哥..”我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膀,之间头的时候,我故意隐瞒了自己认识王福桂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理解。”小佛爷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幻,而是手中的两张照片,猛然间他的眼神跳跃起来,一把夺过去,声音颤抖的问:“三子,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上午。”我这会儿觉得格外的尴尬,那种秘密被人戳穿的感觉,真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佛爷欢呼雀跃的拍了拍我肩头道:“只要他们还活着,其他都不是问题,三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想没人会费劲救拐子和老肥,真的谢谢..”

    “哥,快别这么说。”我涨红着脸摆手。

    罗权他们几个虎逼凑过来,坏笑着捅咕我:“虎子,刚才那条好汉是谁啊?我都快亲上了,那亲密劲儿,啧啧啧..我虎哥现在的爱好真是让人有点猜不透呢。”

    “是我妈,亲妈!别问了啊,谁再特么问我跟谁急眼。”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小佛爷挎住我脖颈低声道:“三子,我问件事情,你要是能回答就给我句真话,要是没法回答就直接摇头,千万别拿瞎话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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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一脸正经的模样,我也收起脸上的玩闹之色,认真的点点头:“哥,你随便问,只要不是问我媳妇多大尺码,或许我银行卡密码是多些,我保证知无不言。.M”

    “刚刚那个壮女人属于个人还是国家?”小佛爷沉思几秒钟后问。

    我倒抽了气道:“国家,她隶属国家的一个神秘部门,具体什么部门,我不能说,大哥也别为难我。”

    “嗯,只要确定她属于国家部门我就放心了,泱泱大国肯定不会为难两个无关紧要的毛头小子,这样我至少能确定拐子和肥波存活的几率,也可以放放心心的按照他们的计划做事。”小佛爷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僵持,咧嘴笑了笑后,轻怕我的肩膀道:“没你小子蛮不简单的嘛,随随便便认识几个朋友,都是跟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呵呵..命豁出来的,为了能够站的更稳,我和我兄弟这几年啥事也没干,光为人卖命了。”我捏了捏鼻梁头苦笑,这话我说的一点不夸张,王者能够有今天在石市的一席之地,弟兄们流血流汗固然重要,但是没有我和林昆的几次买卖,我们这个新生的小船怕是早就被政治的风浪给拍分崩离析。

    “有地方卖命是价值,卖对了命是运气,那说明你小子既有价值又有气运。”小佛爷丢给我一支烟道:“生活中哪JB来的那么多枭雄,在我能成事儿的仅凭做人俩字!会做人会交友,离成功就不会太远,你这孩子最大的优点是重情义,最大的劣势也是讲情义,将来有一天能封王拜侯胜在情义上,有一天败得两腚放光也指定是因为情义。”

    “大哥,照你这么分析,我讲情义到底是对还是错?”我缩了缩脖子笑问。

    小佛爷怔了怔,一胳膊肘揽在我脖颈上白眼:“甭管对错,你又不会改,如果我说你这么讲情义,早晚有一天会捅出大篓子,你会不会以后就再也不跟人讲情分了?你不会,你照样该**咋地还咋地,所以不管对错,你认为无愧于心就继续做呗。”

    “嘿嘿..”我笑着点头,小佛爷这话说的一针见血,确实是这样,不管对错,我都不会再改变自己,我的世界观很狭隘,在我这儿就认一个死理,我觉得这人是兄弟,他就是兄弟,动我兄弟就特么不行。

    小佛爷伸了个懒腰道:“这两天你好好的歇歇,该跟弟兄们把酒言欢的就敞开喝,该跟我妹妹表露心意的就好好表,后天我回来接你,咱们办完事就回金三角,既然我都跟罗权说好了会把昆西带到他面前,那就不能食言。”

    “哥,你干啥去?”我疑惑的问他。

    小佛爷打了个饱嗝,神采飞扬的吧唧嘴:“联系点重要物资,咱们折回六号营的时候肯定免不了有一场血战,不管能不能赢,我指定得在金三角彻底摇起自己的大旗,替我跟罗权道声别,顺便好好捋顺你跟我妹的事儿,别逼的老子领着我妹去找你媳妇要名分。”

    “大哥,你可真**能闹,咱们回金三角之前你能不能陪我先去趟国内,家里后院好像起了点小火,我不能等火烧屁股了再去想辙。”我鄙夷的朝小佛爷翘起小拇指。

    “回趟国内啊?好,小问题。”小佛爷“哈哈”一笑,两手插着口袋就朝街口走去。

    等小佛爷走远,我又走回罗权他们跟前,跟哥几个熟络的寒暄起来,一阵子没见到这帮瘪犊子,大家互相捅咕互相骂咧,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我们在部队上的时候,虽然大家嘴上的笑容都自肺腑,但是谁也清楚,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那时候了。

    笑闹过后,罗权正色的道:“虎子,咱们聊几句正经事吧。”

    “稳妥,权少指哪,小弟的拳头就朝拿打。”我没点正经的耸了耸肩膀。

    罗权的办公室里,罗权习以为常的坐在主座上,两边依次坐了宋鹏马靖和唐恩,我则像个外来户似的坐在罗权的对面,大家跟相面似的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几分钟后,罗权开口最先打开尴尬,他朝着我微笑问:“虎子,你跟我交个底,金三角的事情办成以后,你还会不会再回卫戍区?”

    “说的好像卫戍区是我家开的,我想不回去就能不回去似的。”我把玩着手边的香烟,朝罗权笑了笑。

    罗权思索了几秒钟后道:“咱们这次任务比较特殊,在座的各位我都是诚心实意的当成亲兄弟所以也不怕说破,金三角之行如若成功,意味着我将正式进驻卫戍区司令部,或许会从文员开始做起,或许会从一个参谋议员开始干起,但终归还是会步步高升,你们都是跟我有过命交情的亲兄弟,我升,意味着大家都能升。”

    哥几个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用多言语,但是我从宋鹏马靖和唐恩的眸子里都了欣喜,他们炽热的目光足以证明,他们渴望留在部队,留在那个真正属于男人游乐场的绿色军营里。

    罗权顿了顿道:“这次任务成功,所有人都会机会提出任何条件,记住是任何条件!虎子你的心不在大营里,打第一天穿上那身军装开始,我就来。”

    “嗯。”我没有找任何借口,直接点头承认。

    “如果论功行赏的话,任务成功,你肩膀上的军衔至少可以挂到中尉或者上尉,不过我清楚,你肯定不稀罕,你需要的是给王者找一棵如日中天的大树乘凉,对么?”罗权一眼不眨的。

    上尉或者中尉?这尼玛要是有点关系,到地方上混个区公安局局长都没啥问题,要说不稀罕纯属扯淡,可是罗权后面的一句话更让我心跳加,为王者找一棵参天大树,一直都是我的梦想,王者现在蓄势待,要人有人,要钱也不算差钱,我们之所以始终没法跻身一流的大势力,差的就是一个背景。

    “权哥的意思呢?”我收起心中的狂喜,微笑着反问他。

    罗权手指头在桌面上“哒哒哒”的敲击,盯着我的眼睛打量好半天后,出声:“任务结束,如果你选择退伍的话,后面的手续我来帮你办,自从秦老八受伤以后,石市外勤处的负责人一直都空缺着,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帮你谋到那个位置,但是,从今往后王者的龙头不能再是你,可以是弟妹,也可以是你闺女,还可以是你的某位兄弟。”

    “肯定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吧?”我低声问道。

    罗权点点头道:“当然了,不过代价你已经付过了,记得当初你们几个给我爷爷签的那份保密协议么?你是我们罗家的亲卫,不管身处何地,罗家只要召唤,你就必须回归,不遗余力的出钱出人。”

    “我给自己签了一份永久的卖身契。”我苦笑着拍了拍后脑勺,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一点都不后悔,社会用现实告诉我,想要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能够傍上罗家这棵大树,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王者始终都是王者,至于将来的事情,那就留给将来人去烦恼吧。

    “行了,正事谈完了,剩下的就是扯淡话,虎子,关于那朵小警花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干?那姑娘也是个实心眼,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改机票,你老这么藏着躲着,也属实有点不像话,要不哥几个提前给你随个份子,你俩从缅点把事儿就办了呗。”罗权挤眉弄眼的朝我吐了吐舌头。

    我吐了口唾沫,咒骂他:“你信不信我把你大门牙给掰下来?随个**份子,你是巴不得想子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太监吧。”

    我话音刚落下,办公室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赵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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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声清脆的喊叫,我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真是特么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越说啥,啥就越出现,我们这头才刚刚聊到江琴,那小娘们立马就跟装了感应器似的出现了。. .

    我扭头眼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的江琴,几天没见着,这小妞好像出落的更加水灵了,原本披肩的波浪大卷剪短了,变成了清爽的沙宣短,仍由金灿灿的,白皙精致的五官上满是怒容,身上穿件修身的时尚衬衫,底下套条紧致的七分牛仔裤,正掐着腰瞪眼

    “哟哟哟,这不是咱们的警花大美女嘛,你咋还没回去呐?是不是想跟我道完别再走?”我贱嗖嗖的站起来,走到她对面调侃。

    “咱们的事情应该有个了断吧?”江琴涨红朝我直吹气。

    我干脆无赖到底,伸直脖子,做出一副“王八”样,舔着个大脸道:“算啥算啊,咱都是哥们,我虽然救了你两次命,但是真没想要你回报,你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随便给我个万儿八千的兑付对付得了。”

    江琴一对宛如琥珀一般的美目眨动两下,憋出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我想嫁给你!”

    “卧槽!”

    “卧槽!”

    “卧槽!”罗权和几个战友全都惊讶的站了起来,估计谁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嘴里说出来。

    “卧槽,老妹儿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啊,你不能恩将仇报是吧?我有媳妇有孩子,要是再跟你扯**犊子,你不是逼着我往犯罪的道上走嘛。”我赶忙往后倒退,此刻我瞅江琴的感觉就和刚刚见到王福桂一样一样的。

    江琴两手抱在胸前,朝着顾着腮帮子道:“那我不管,谁让你当初好好的撩惹我干嘛,在丛林里说要跟我好的人是你不是?上次在床上占我便宜的是你不是?如果你不同意,我就马上去找你媳妇,把你和我的事情都告诉她。”

    江琴这话一下子把我怼的哑口无言,当初在丛林里迷路,我以为我俩肯定都走不出去了,所以寻思着占点便宜,上次在“纸醉金迷”,我喝的五迷三道,鬼知道肥波怎么会把这个冤家弄到我床上,尽管那晚上我俩并没有生什么事情,但是早上睁眼的时候,我的手确实不安分的握住不该握的地方。

    我沉思了几秒钟,朝她点点头:“你去找我媳妇吧,就把我跟你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能不能抓花你的脸,妹子咱开玩笑有个度,我跟你之间属实有点小暧昧,可暧昧毕竟不是爱,好聚好散,你我都轻松,非要搞到大家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才罢休么?”

    我想的很明白,这事儿万一被苏菲知道,我就紧咬着牙豁子誓说是为了完成任务,再适当的挤出两颗眼泪,我媳妇指定心一软就翻篇了,毕竟我啥事没干,况且中国地界大了,我就不信她能光凭我的名字就找到我媳妇是谁。

    江琴估计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赖皮,气的面红耳赤的跺了跺脚,指着我鼻子甩出去狠话:“你..你..好!你给等着!”说罢话就摇晃着小蛮腰摔门离开。

    瞅她那样,说实在话,我真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起初我还觉得这妞就是个小孩子心性,蛮招人稀罕的,可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结婚狂,这才跟我见几回面就哭着喊着要嫁给我,这样的娘们就算往后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我去,虎哥你这算拔**无情么?”宋鹏憨笑着凑到我跟前。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没好气的骂:“你给我滚一边撅着去,一点眼力特么劲儿没有,你这么憨以后怎么跟着权哥平步青云。”

    “虎子,刚才属实有点过了哈,云南某些少数民族确实有那种生亲密关系就得成亲的习俗,不是哥哥我埋汰你,你待会儿有空照照镜子,己衬啥,人家姑娘凭什么要跟你好?”罗权抛给我一瓶矿泉水道:“要我说,选个黄道吉日,你俩干脆..”

    “你快闭了吧,信不信我马上给李燕打电话,告诉李燕你在缅点带着我们组团嫖?而且还是嫖人妖!最近浑身长满了大疙瘩,好像是叫尖锐湿疣还是啥来着。”我朝罗权翻了翻白眼,罗权立马消停的闭上嘴巴。

    马靖和唐恩对视一眼,起身也准备说话,我赶忙抱拳道:“哥哥们,铁子们,老乡们,都安安生生闭嘴行不?老弟现在本来就处于人生的最低谷,你们就算特么不乐意雪中送炭,能不能别再火上浇油,好意我心领了,真拿我当兄弟,就给我老老实实丫头,或者安排几个靠谱的小弟马上把她射回云南去。”

    “我去陪她聊聊人生吧,关键时候还得话的技巧有多重要。”马靖耸了耸脖颈,揣着口袋往门外走去,也就二分钟左右,我们从屋里突然听到一阵响亮的耳光声,接着马靖捂着脸哭丧着走回来。

    “傻逼了吧,不是号称骗遍大江南北嘛。”我忍不住吐槽。

    马靖恶狠狠的瞟了我一眼骂街:“骗遍大江南北的前提是人家愿意听我唠,那小霸王龙倒好,我刚来了个自我介绍,就让我滚蛋,我礼貌的笑了笑,说我耍流氓...”

    哥几个全都哄堂大笑起来,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跟哥几个基本上就沉浸在醉生梦死的状态中,每天睁开眼就是喝,喝多了就抱住一起睡,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同喝一碗酒,同睡一张床的日子不会再有几天了。

    至于江琴好像彻底跟我们卯上了,我们吃饭喝酒,她从旁边拉长个脸斜楞,我们睡觉唠嗑,她从旁边阴魂不散的走来走去,刚开始大家还不挺不适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哥几个全都习惯了无视她的存在,她从旁边该瞅着的瞅着,我们这头该唠黄段子的唠黄段子。

    第三天清早,我洗完脸刚准备去喊罗权来个开胃小酒,罗权已经收拾整齐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朝我低声说:“虎子,佛爷来了,在酒店的大门口等你,让你一声不响的下楼,你去吧!一路保重。”

    那么淡定,我反而有点不适应,朝我呲牙咧嘴的问:“不矫情矫情了?”

    “有啥可矫情的,跟在小佛爷那样的狠主身边我放心,也只有他那样的狠人才能镇得住你,废话我不多说,就嘱咐你一件事,无论如何,活着!老子答应你,要给你王者一世繁华,你不能让老子言而无信。”罗权伸出了拳头。

    我深呼吸两口,跟他的拳头轻轻碰在一起,互相拥抱了一下。

    “鹏仔他们..”我低声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里的宋鹏他们。

    罗权鼻音很重的笑了笑:“我会替你道别的,对了,那个小警花到底咋整?实在不行,我安排几个人强制把她送上飞机得了,你这一走,我们马上也得开始办正经事儿了,谁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照顾她。”

    “嗯。送回去吧,能不能顺便拜托咱家老爷子一声,帮她升个职啥的,毕竟从云南一路撵咱们几个通缉犯撵到缅点真心不容易。”我半真半假的朝罗权打趣。

    罗权摆摆手:“放心,哥不是差事的人,兄弟你千万保重!”

    我招招手,径直走下了楼去,自始至终没敢回头,因为我怕权掉眼泪,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哭,每次和亲人分别,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我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着,是不是最后一次跟他们挥手。

    走到酒店的大门口,我径直上了门外停着的一辆白色霸道车里,小佛爷坐在驾驶座上,朝我撇撇嘴道:“还没睡醒是咋地?眼睛红通通的?”

    “昨晚上被罗权放屁给嘣着了,大哥咱们今天动手么?”我揉了揉眼睛问道。

    小佛爷点点头:“今天晚上九点半,不过在这之前,我先带你去见见世面。”

    说罢话,他动着汽车,原地来了个甩尾,然后又将车里的cd打开,放起浓郁的dJ舞曲,脑袋跟着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我头一次见到小佛爷这么手舞足蹈,不禁好奇的问他:“哥,有什么喜事这么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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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佛爷翻出来两幅太阳镜丢给我一副,自己戴上一副,朝我吧唧嘴巴:“待会有几个远方的朋友来给我送一批火器,据说都是最新式得家伙。..”

    “大哥你的门道真心挺广的。”我朝着他由衷的翘起大拇指。

    小佛爷笑了笑道:“钱能通神,情能驱鬼,只要舍得往外砸钱,扩大自己的交际面,什么的门道都指定自己主动来找你,大哥这些年在金三角带着兄弟们啥也没干,尽敛财和交朋友了,现在是时候把财散出去了。”

    我们驱车一路西下,一直开到一条没有人烟的宽阔河岸边,小佛爷才将车停下,点燃一支香烟,放下车窗玻璃望向波光粼粼的河面出神儿,他脸上戴着那种反光的墨镜,我也来他此刻的深情到底是什么。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点燃一支烟,吐了口大大的烟圈,边上的小佛爷冷不丁出声:“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才十九岁,当时意气风,身后左簇右拥,以为自己可以成为金三角新的传奇,然而十年过去了,我还是我,可当年那些将青春和生命托付给我的兄弟早已经化作一团团的白骨,呵呵呵…这片土地上,埋葬的不光有尸骨,还有我们曾经的野心。”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外表粗犷,如同战神一般的男人身上充斥着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孤独和无助,让人忍不住想要心疼。

    望着一脸的落寂小佛爷,我深呼吸两口气跟他并肩而立,低声安慰:“大哥,不用太过伤感,白骨已然安息,男儿壮志未泯,将来的大旗由我三子和你一起扛起,佛爷的大名一定会彻底照耀整个金三角的!”

    小佛爷怔了怔,满脸不敢相信的望向我:“你小子居然可以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厉害啊。”

    “噗…一句话瞬间把刚才英雄惜英雄的美好画卷给破坏了。”我哭笑不得的靠了靠他的肩膀。

    我俩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两辆草绿色吉普越野车风驰电掣一般的开到了我们旁边,接着几个长得异常高大,穿绿色行军背心的外国人从车里跳下来,其中一个蓝眼睛金胡子的老毛子热情的跟小佛爷拥抱了一下,用特别滑稽的中文打招呼:“佛,尼号码?”

    “当然,我的朋友!”小佛爷用同样的调调和对方击了两下掌,微笑的朝如同狒狒成精一般的蓝眼睛老外道:“咱们先谈正事,晚点再寒暄。”

    “哈哈…当然可以!”蓝眼睛外国人摆摆手,马上两个同伴从后备箱里抬出来一个木头箱子,然后他从箱子里取出一把黑漆漆的冲锋枪递给旁边的小佛爷,怪笑道:“感受一下m1a1的威力吧。”

    小佛爷没有任何犹豫,接过枪,对着开阔的河面扣动扳机,“咔咔咔”清脆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肉跳,子弹打进河水里飞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一梭子子弹打完以后,小佛爷满意的上紧保险口,把枪递给蓝眼睛老外,点点头道:“很不错,我很满意。”

    “当然,就知道尼一定喜欢这样这样暴力十足的玩具。”老外仰头一笑,朝后面的两个手下打了个响指,两个同伴又从另外一辆越野车里搬下来一个木箱子,蓝眼睛老外从木箱里拿出一颗“麻雷子”递给小佛,用蹩脚的中文道:“扔的远点,佛!”

    小佛爷嘴角上翘,拉开麻雷子保险,“喝!”的一声掷老远,几秒钟后“轰”很突兀的一声巨响,河水正当中升起一朵水做的“蘑菇云”,足足能有好几丈高,即便已经提前往耳朵里塞下来消音的海绵塞,我仍旧觉得耳朵眼里“嗡嗡”的,地面好像还有震动。

    “怎么样我的上帝?”蓝眼睛老外揉了揉耳朵,朝小佛爷咧嘴大笑。

    小佛爷皱眉凝眼,摇摇头道:“威力太他妈生猛了,这玩意儿如果用不好,可能就把一座寨子给毁灭了,我是去杀人不是为了毁灭金三角。”

    “随便你吧佛,不过我有义务提醒你一句,你的敌人,昆西从我家族的竞争对手沙巴家族那里购置了五十颗这样的强力水雷,你务必小心。”蓝眼睛老外很无所谓的摆摆手,两个手下又将盛放“麻雷子”的木箱抬上了车,语气中略带关心的提醒小佛爷。

    小佛爷笑了笑:“他不是人,也可以不把金三角的人当成人,但是我不行!这是原则,好了朋友,钱我会如实打给你,这箱m1a1帮我搬到车上去,另外答应我的子弹也尽快送到老地方。”

    “当然了佛,我们永远是朋友!”蓝眼睛老外很痛快的跟小佛爷再次击掌,招呼手下将一箱子枪放到了我们车的后备箱里。

    两人走到不远处叽叽歪歪的谈笑了一会儿后,就又各自分开,小佛爷招呼我上车,对方两辆越野吉普车用比来时更快的度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哥,你好像没给那个老毛子钱吧?”我好奇的问道。

    小佛爷点点头:“下次交易的时候再给,或者干脆不给也行。”

    “啊?啥意思?”我满脸不解。

    小佛爷笑了笑道:“那家伙是俄罗斯西部地区一个军火商人的私生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错,他在乎的不是钱,而是我能不能成功的扳倒昆西,如果我成功,区区一批军火钱可能只是我们合作的开始,如果我失败,他浪费的不过是几条烂枪罢了。”

    “真狡猾。”我吧唧了两下嘴巴。

    小佛爷理直气壮的摆手:“这种时候愿意帮助我的都叫朋友,因为谁都知道我和昆西掰手腕的胜率几乎为零,他们仍旧愿意把宝押在我身上,不光是想赌运气,更是对我的一份情义,三子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没有公平,不管什么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我点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了哥。”

    我们驱车回到市里,小佛爷先将车停到我们上次偷渡来的那间码头的修船厂里,然后带着我开另外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离开,

    停车场里不下三十辆布满灰尘的各种小轿车,我笑呵呵的问小佛爷:“大哥,这里头有几辆车是咱们的?我现每次你都从这里开车。”

    “全部都是,这间修船厂也属于咱们。”小佛爷抿着嘴角微笑:“这还是拐子当初提的建议,我众多手下里,拐子总是最冷静最睿智的一个。”

    “你和他的关系也最好吧?”我顺着话往下问。

    小佛爷愣了几秒钟,点点头:“嗯,他差点成为我大舅哥,我差一点娶他妹妹当老婆,都是陈年往事了,不说也罢。”

    我这才明白小佛爷跟拐子之间的关系。

    “走吧,到阿奴上班的酒店门口去眯一会儿,晚上行动。”小佛爷方向盘往旁边猛的一打,载着我朝佛奴工作的那间高级酒店奔去。

    我们没有下车,就坐在车里的情况,佛奴好像很适应现在的工作,身着整洁的工作服,彬彬有礼的替每一个到酒店入住的宾客开门提包,时不时还能收到一些小费。

    “如果佛奴是生活在国内,现在兴许正在某间高中里读书吧。”我饶有兴致的吧唧嘴巴。

    小佛爷摇摇头:“不一定,或许他已经在某间里服刑了,这小子的身上似乎天生就有股暴虐因子,候的眼神都带着战意,那种眼神儿是天生的。”

    我和小佛爷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直闲聊到太阳落山,开车出去吃了点东西,约摸到九点左右,小佛爷揣起来一把匕,走下了车。

    他装作宾客的模样朝佛奴询问了几句什么,佛奴领着他往大厅里走去,没多会儿小佛爷从另外的楼口出来,径直走上了车,而佛奴又回到门童本来的位置,继续笑容满面的迎来送往。

    “今天晚上,是佛奴的表演时间,事成之后咱们回中国,去你的家乡。”小佛爷点燃一支烟,两眼幽幽的店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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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都市的夜晚被彻底粉饰在一层流光溢彩的轻纱当中,我和小佛爷从车里一边大口咀嚼着面包,一边小声嘀咕,此时“约克”酒店门前的停车场里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

    小门童佛奴尽职尽责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时不时还跟旁边的同事调侃聊笑几句,任由谁也来这是一个即将准备杀人的小魔头,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心理素质真心强的一逼,反正如果身份对调一下的话,我指定做不到他这么淡定从容。

    “三子,你感觉阿奴怎么样?”小佛爷将面包一股脑塞进嘴里,伸手拍了拍面包屑,朝我微笑着问道。

    “心思如鼠,心狠如虎!这样的狠玩意儿如果丢到国内任何一座小型城市里绝对都能成为大佬的级别,你说呢大哥?”我认真的回答道。

    佛奴别不大,而且也没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是这孩子给人的感觉就属于格外的生冷,别的不说,如果这种人生活在石市,刚好又是我的某个对手,我铁定头疼的不行,这年头不拿别人的命当成命的人很多,但是不拿自己命当成命的家伙太少。

    小佛爷笑了笑道:“如果他生活在国内某座城市里,此刻坟头的草起码得有三尺高了,换做是你,你会容忍这样一颗炸弹成长么?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他给做掉,不遗余力的做掉,我说的没错吧?”

    “呃?”我怔了怔,随即点点头:“没错!”

    “所以说,想在这个社会生存的唯一标准就是活着,缅点黑道上流传一句话,十年片刀换名声,三年名声换人生!用十年的热血生涯换份偌大的名声,然后再用名声来换钞票和地位,知道这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小佛爷两手哆嗦的从车后排拿出两瓶六十多度的伏特加,朝着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知道他的毒瘾又开始犯了,赶忙点燃一支香烟塞进他嘴里,摇头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最重要,大哥您跟我说说呗。”

    “最重要的是活着!完好无损的活着。”小佛爷拧开酒瓶盖,仰头喝水似的“咕嘟咕嘟”倒进嘴里多半瓶的烈酒,手指颤抖的夹着香烟狠嘬两口道:“想要为自己换一份辉煌人生,先前面的十年片刀生涯,你得保证出事儿,不入狱,不被弄死,这样才有名声来换钞票,钞票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是地位,也就是你的人生,所以佛奴只适合生活在金三角,去别的地方,没人会容忍他成长起来,三子你记住没?”

    “记住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小佛爷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左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裤子上,右手攥着酒瓶往嘴里猛倒酒:“不论你的敌人是谁,也不敢你用什么样的方式逃出生天,只要能活着,就肯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大哥不懂怎么做人,但是大哥明白怎么样在最艰苦的环境下活着。”

    “我记住了大哥。”我诚心实意的朝小佛爷点头,此时他的毒瘾可能已经完全犯上来了,根本没有的敬意。

    我再次点燃一支烟塞到小佛爷的嘴里,学着过去拐子的模样,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安抚:“抽吧,抽吧,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小佛爷温顺的如同一个孩子,低着脑袋“吧嗒吧嗒”出嘬烟的响声,情绪莫名有些失控,突然“嘤嘤”的啼哭起来,使劲抓着自己的后脑勺咒骂:“我一定会戒掉,一定可以戒掉!”

    虽然我和佛爷认识的时候并没有多长,但是这段日子我学到听到接触到的东西全是这辈子都不曾想象过的,很多年以后我都会在想,王者能够辉煌,也许真的离不开小佛爷的言传身教,当然这是后话,稍后再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我们行动的时间越来越近,而小佛爷则完全沉浸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烟,整个车厢里都烟雾腾腾的一大片。

    我心惊肉跳的动着汽车,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酒店门口的方向打量,门前的佛奴像是没事人一般跟同事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眼睛时不时朝我们车的方向瞄两眼。

    猛不丁小佛爷咬着烟嘴抬起脑袋,两只眼睛如同狼一般绽放着绿色的幽光,很是辛苦的朝我低吼:“三..三子,如果任务失败..马上撤离,把佛奴抛弃!”

    “放弃佛奴?”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小佛爷没有再搭理我,继续低头举起酒杯“咕咚咕咚”狂咽起来。

    “该死的毒瘾!”我愤怒的咒骂一句,犯瘾之前的小佛爷何等的睿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叫人无可挑剔,可是一旦瘾上来了,他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九点半,是我们这次行动过的时间,然而目标彭友祥并没有出现,我的心不由悬了起来,与此同时酒店门前的佛奴也变得焦躁了很多,左顾右盼的来回张望。

    我实在是不能过去提醒他,要不然真想告诉他,老老实实的眯着。

    “按三下..车喇叭!”小佛爷猛然抬起头,一张脸变得完全扭曲,手指甲盖在车窗玻璃上死命的挠着,出“滋滋”的尖锐声音,听到人特别的心慌。

    我依照他的安排,狂按了三下喇叭,门前的佛奴马上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一般,变得安静起来,眼神柔和的朝我们停车的方向眼,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工作服,继续中规中矩的站在门口等候。

    终于,在九点四十分左右的时候,酒店前面的旋转玻璃门转动,从里面走出来四五个中年人,簇拥着一个穿灰色中山服的男人朝停车场的方向走过来,旁边还跟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面色冷峻的平头男子。

    我目光直视人群当中的那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正是我们此次的目标彭友祥,忍不住轻声念叨:“目标出来了!”

    “把车子朝前稍微挪动几米,车头朝门口的方向,方便随时离开...”小佛爷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递给我:“待会佛奴动手,你就朝天放三枪吸引保镖的注意力,等佛奴刺杀成功,你马上回船厂。”

    “那佛奴怎么办?”我担忧的问道。

    小佛爷使劲捶打两下自己的胸口,咳嗽连连的低声:“我已经提前为他设计好了逃跑路线,如果能成功是运,如果跑不了就是命!”

    尽管我心里极其不情愿,但仍旧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嗯。”

    酒店门口,佛奴一路小跑到一辆加长林肯的车门旁边,卑躬屈膝的替彭友祥打开车门,开车门的时候,他不小心胳膊撞了一下彭友祥,彭友祥旁边两个舔屁股的中年人立马喝斥起来,对方说的缅甸语,我也听不明白嘟囔的什么。

    这个时候突然奴的袖口寒光一闪,接着猛地一把推开彭友祥碰面一个中年人,左胳膊搂住彭友祥的脖颈,右手朝着他的小腹机械似的“噗..噗..”连续就是几下。

    紧跟着彭友祥就倒在血泊当中,几刀过后彭友祥的嘴里冒着血沫子,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瘫倒,这个时候,守候在车门两边的保镖才突然觉察,纷纷掏出手里的枪指向佛奴。

    我赶忙拿出枪,对着天空“嘣,嘣,嘣”开了几枪,一瞬间整个停车场里的汽车全都出“滴呜滴呜”的警告声,我猛地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将汽车开出了酒店。

    临出门前,我于心不忍,冲着一个保镖“嘣”的又开了一枪,不管打没打着对方,我这才卯足劲狂踩油门逃离。

    透过反光镜我奴并没有逃走,反而出其不意,胳膊往前突然一送,搂住一个穿西服的保镖,朝着他的肚子不要命似的猛扎了两下,然后才拔腿朝酒店门口的方向跑去,“这小子真他妈的生性!”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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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往码头的船厂方向疾驰的路上,我脑子里不停的在琢磨,佛奴到底能不能逃出生天,也许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少吧,我根本没法做到像小佛爷那么淡然,说抛弃谁马上就能放的一干二净。ΔΔ『.M

    副驾驶座的小佛爷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会儿像个孩童一般的抽泣,一会儿有神色正经的问我任务怎么样了,我则完全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渐渐变得冷静。

    用冷静这个词来形容好像也有些不太恰当,我现在的状态应该属于麻木。

    从来金三角那天起,我见过的死人好像比过去二十来年加起来还要多,这里完全是个乱世,每天都会有人在你眼皮底下被人弄死,每天都有可能生流血事件。

    我正胡乱遐想的时候,副驾驶上的佛爷慢慢抬起耷拉的脑袋,朝我声音干哑的出声:“三子给我一瓶水。”

    我余光他,此刻他的仿若大病初愈一般,白刷刷的脸色像个鬼,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我赶忙从后座上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小佛爷问道:“挺过去今天了么大哥?”

    “过去了!”小佛爷拿胳膊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苦笑着朝我道:“不知道是我快要戒掉了,还是毒性变得越来越猛烈,最近我犯病的时间提前了很多,但是持续的时间短了很多。”

    我笑着安慰他,回过去的大哥,等咱们回国,我手下有个怪才医生,我媳妇的师傅也是个挺有本事的医生,相信他们应该可以找到彻底根治的你的办法。

    “希望吧。”小佛爷如同劫后余生一般深呼吸两口,每次硬挺过去毒瘾的时候,我都觉得他像是从鬼门关门前溜达了一圈,休息了几分钟后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轻声问我:“佛奴还活着么?”

    我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复述了一遍,在犯毒瘾的期间小佛爷基本上不会记得生过什么事情,说任何话,做任何绝对,完全都是凭借潜意识里存在的一点信息。

    “佛奴是个有福之人。”小佛爷点燃一支烟。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啥意思?”

    小佛爷慢条斯理的吹了口烟圈道:“其实我的本意只是为了让你影响保镖的判断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而咱们和这件事情彻底划清界限,哪想到你小子那么虎,竟然为了一个奴隶亲自开枪,是他的福!”

    我撇撇嘴道:“大哥你演戏的本领一点都不像你的功夫一样强悍,你丫分明是拿佛奴当成小兄弟非要给装出一副高冷的奴隶主模样,还有你肯定猜到我会开枪,才有恃无恐的硬挺毒瘾,你敢否认不?”

    小佛爷怔了怔,笑着搂住我的肩膀道:“你小子越来越对我眼缘了,如果咱们能够早认识两年,我绝对带人亲自帮你踏平任何敢跟你作对的势力,帮助你一路平步青云。”

    我坏笑着吐舌头:“别介了我亲哥,你要是真敢那么干,我估摸我离枪毙也就是个时间问题,我们是混社会的,你们是恐怖分子,咱们完全不是一个部门的。”

    这话我一点不扒瞎,就算早几年认识小佛爷,我的人生轨迹仍旧不会有任何改变,依旧该怎么走怎么走,小佛爷这套为人处事的方式只适合在金三角,放在文明社会里,恐怕早就被防暴警察给围剿了。

    我俩说说笑笑的回到船厂里,然后又换了一辆枣红色的老款桑塔纳开到码头的门口,没等多一会儿就辆出租车停到了我们旁边,紧跟着佛奴从里面走出来,径直上了我们的车里。

    “没事吧阿奴?”我上下打量着这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弟弟,指了指他侧脸上的刮伤问道:“怎么搞的?”

    “差点被子弹打中,没什么大事儿。”佛奴满不在乎的摸了摸脸上的血口,他的表现完全出我意料,和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惊恐完全不同,现在的他除了呼吸还有些絮乱,脸上几乎没任何紧张的成分。

    “不错。”小佛爷满意的点点头,朝我道:“去仰光国际机场,我们跟你一起回国。”

    “刚刚才死了一个党派的领导人,咱们现在离开的话,会不会有点..”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问道。

    小佛爷很无谓的笑了笑,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部八十年代末土大款常用的那种“大哥大”造型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朝着那头低声道:“恭喜乔布主席,手中的权势又增大了几分,对了,我想到中国去散散心,帮我安排一下吧,一共三个人,上次你手下跟我商量做掉彭友祥的录音,我好像放到了哪间旅馆里了,如果乔布主席不着急的话,那就等我散完心回来再帮你找出来吧。”

    挂掉电话以后,小佛爷直接将“大哥大”扔出了车窗外,朝着我微笑:“记住了三子,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替自己留条后路,不管是对手还是盟友,至少要让对方以为你为自己留下了后路。”

    “谢大哥教诲。”我边开车边点脑袋,此时心早就飞回石市了,又有几个月没有见到苏菲和那帮狗犊子们,不知道大家过的还好不,我家的念夏是不是长大了,会不会叫爸爸。

    “对了,我好像忘了一个重要人,算了..等跟你回国以后再说吧。”小佛爷像个精神病似的自我嘀咕,我也没理会他的神神叨叨,脚底下的油门踩到最大,恨不得给汽车插上一对翅膀。

    喘息了几分钟后,佛奴又恢复了自己的小孩子本性,笑呵呵的问我:“三爷,你在国内是个什么势力?”

    “什么势力?”我歪着嘴唇坏笑:“在我的地盘里,任何你雌性生物都能想什么时间嗨就什么时间嗨,当然只能是夜场里的女人,普通人家的闺女不许祸害,平常老百姓你也不能欺负。”

    “如果有人欺负我呢?我能不能杀了他。”佛奴天真的昂起脑袋。

    一听佛奴这话,我心立马揪起来了,这小子完全就是头从山上刚跑下来的野兽,脑海中只有两种关系,自己人和别人,自己人怎么都无所谓,别人骂我,我就杀了你。

    我慌忙警告他:“坚决不行,最多踹他两脚,给他几巴掌!我生活的环境和金三角缅点完全不同,在哪里一般不允许有杀戮,即便杀了人,也只能躲起来,万万不能大摇大摆的从街上晃悠,如果你敢不经过允许就跟人动手,你家爷不办你,我也肯定饶不了你。”

    “没意思,我不想去了..”佛奴百无聊赖的撇了撇嘴巴。

    小佛爷从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严厉的喝斥:“阿奴,你给认真记清楚三子刚才说的每一个字,如果你敢犯错,我肯定不放过你。”

    “是,爷!”佛奴立刻竖直了耳朵,这小子跟我偶尔还会没大没小,但是在佛爷面前完全乖巧的就是只小猫。

    到达机场,没有等待太久,一个穿着机长工作服,貌似还是个小头头的中年人就出来跟我们碰头了,毕恭毕敬的带着我们从特殊通道登记,临走的时候还交给我们一只小皮箱,佛爷将皮箱打开一条缝,我面白花花的全是美金。

    “乔布主席真的太客气了,替我感谢他,另外转告他一声,等我回来,自由荣耀党的主席会生意外。”小佛爷从怀里不漏痕迹的取出一张银行卡塞到那个“机长”模样打扮的中年人手中,笑呵呵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当飞机缓缓升空的时候,头一次坐飞机的佛奴大吐特吐起来,而我的心情瞬间变得不平静起来,脑子就跟放电影似的,将我在金三角这段时间的经历快放映了一遍,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我的亲人,我的两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小佛爷从旁边握住我的手,低声说:“三子,咱们恐怕不能在你的家乡停留太久,我刚刚想起来,一个月后罗权他们就要开始行动,咱们必须抢在罗权之前将昆西生擒,再有十天就是昆西的五十大寿,那次对咱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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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了!”我会意的点点头,将眼睛微闭起来。.ㄟM

    我想这次金三角之行,不止对罗权来说或许是最后一战,对我其实同样也是最后一次远征。

    当初我只身逃亡京城,想方设法的混进卫戍区,目的就是为了躲避成都方面的追杀,后来林昆和罗权合计将战火引到了罗权爷爷和周泰和的身上,再往后我为了救出来林昆,心甘情愿的成为罗家亲卫,伴随少帅到金三角建功立业,这次罗少帅如果功成名就,我们必定水涨船高,王者不说成为顶尖的大势力,最起码在社会这碗饭上,没有任何组织能比我们吃的更加硬气。

    等到一切回归平静,我要做点什么呢?半梦半醒之间我梦呓似的问自己,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带着苏菲去一趟江南水乡,揣上足够的钞票,找上一座风景宜人的小城市过个三五年,完事生上几窝小崽子,反正老子有钱,也不怕被罚生。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咧嘴笑了起来。

    猛然间我感觉旁边的小佛爷好像动弹了一下,睁开眼睛,见到他正满脸笑容的朝我眨巴眼睛,同时两只手攥住我身后的一个陌生男子的两条手腕上,两人好像顶牛似的互相僵持。

    “你朋友?”我立马惊醒过来,回头身后的那个陌生男人,那男人大约摸三十来水,剃着个很硬朗的板寸头,鼻梁左侧有一条刀疤,两只眼睛里绽放着浓郁的杀意,最让我哆嗦的是,男人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竟然夹着一枚橡皮大小的手术刀片,此时刀尖距离我的脖颈只有不到二三十厘米的位置。

    卧槽!这家伙要杀我,我立马回头照着那个寸头男人的脸上就狠狠怼了一拳头,庆幸的是这会儿机舱内的其他旅客基本上都在打盹,没有人在意我们的这些小动作,就连边上的佛奴都在酣睡,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稍安勿躁三子,飞机上呐,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小佛爷耸了耸脖颈,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两手依旧牢牢的握在那个村头男人的腕子上,朝着对方吹了口气笑问:“朋友,什么来路?”

    “和你无关,不要逼迫我们把你所有的手下全都杀绝!”寸头男人眼神狠厉,想要挣脱开小佛爷的束缚,奈何剧烈晃动了两下手臂后没有任何效果,小佛爷的两手宛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扼住他。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小佛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字一顿的问他:“上次在街头朝我两个兄弟开枪的三个人中就有你吧?”

    “是又怎么样?小佛,在金三角我们没法奈何你,但是这趟飞机可是要回中国的,你觉得在中国,我们想要干掉你们这帮蛮子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寸头男人冷笑着抽动牙豁,这句话无异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成都方面的人?”我的嘴角顿时也冷了下来。

    寸头男人不予否认的轻笑:“赵成虎,你可真是命大,追杀你这么多次都能被你逃脱,我相信这次你必杀无疑!”

    我顿时被这货笃定的模样给逗乐了,抬起拳头照着他的脸“咣”的就是一记老拳,然后才压低声音道:“老弟儿,你好像有点二,你知道我们从哪下机不?我们从京城下去,京城有个卫戍区,老子刚好呢是卫戍区的兵,你自己寻思寻思,你们得过来多少人才能杠的过我们?”

    “三子,不用跟他多废话,飞机上不能使用任何通讯工具,咱们联系不到帮手,他们同样也没法保持联系,待会下机的时候,你先回家,我找机会干掉他再去找你。”小佛爷眸子里出一抹冷光,朝着寸头青年道:“你和赵成虎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是你枪击我兄弟的事情是死罪,还有不要轻举妄动,我裤裆里有俩雷子,惹火我,大家就一起玩完,你可以赌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寸头青年的脸色顿时变了,眼神游离的在佛爷的身上来回打量。

    我记得上次跟林昆一起喝酒,林昆就跟我说过,小佛爷在金三角之所以出名的原因先是因为他出手狠毒,其次就是他不怕死。

    不论身处何地,走到哪小佛爷的身上都会随时揣着两颗雷子,这就叫人特别头疼,很多人想杀他,可是根本无从下口,去的人少了,压根整不过他,去的人多了,代价又太大,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愿意得罪他。

    小佛爷两手死死的攥住对方的手腕,半个身子转过去,两人呈一种很暧昧的姿势彼此对望,这个时候一个漂亮的空姐走了过来,礼貌的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还疑惑的佛爷和寸头。

    我笑着打屁:“别管他们,他俩自从好上以后,就一刻也分不开,走到哪都粘粘糊糊的。”

    空姐有怪异的眼神扫视了一眼二人,马上有面带微笑的朝后走去。

    往后的行程,小佛爷就一直用这种暧昧的方式钳制住那个寸头,我则时不时的朝丫的狗脸上来几拳头,打出血了,就用纸巾帮他擦干净,快到京城的时候,寸头的整张脸比之前至少大了半圈。

    下机的时候,我依照小佛爷的嘱咐,带着佛奴先行一步,他则和那个寸头貌似“甜蜜”的走在最后面,从机场大厅出来,我们没敢有任何犹豫,打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回石市的路上。

    回石市的路上很顺利,我们并没有遇上任何阻碍,唯一比较尴尬的就是到达市区以后,我才现兜里没钱,佛奴更是个兜比脸还干净的主儿,无奈之下,我们从自己的地盘坐了一次“霸王车”。

    无巧不巧的是,我们我从“长安区”临近的高路回来的,而长安区正好又属于程志远的地盘,我领着佛奴下车以后就朝一条繁华的步行街狂奔逃离,一直跑出去半里多地,我俩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佛奴一脸费解的问我:“三爷,你不说到了你的地盘,你就是电视剧里的皇阿玛嘛?咱们为啥还要坐车不给钱?”

    “你见过哪个皇阿玛吃饭给钱的?”我没好气的白了眼他,每次想着荣耀回归,我好像都没能得逞所愿,本来我还琢磨着让弟兄们晚上到石市最好的国际酒店排排场场给我订一桌满汉全席,哪想到现在落魄到连打个公用电话的钱都没有。

    我和佛奴跟两个盲流子似的蹲在街头闲扯,同时我眼珠子不停的朝周围来回打量,寻思着反正已经到了长安区,不如先解决掉那个叫张思澳的小家伙,完事再跟弟兄们碰头吧。

    之前林昆托王福桂转告我,程志远手下的头号马仔张思澳现在要疯,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不丁我边有一间小网吧,网吧的门口蹲着几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社会小哥,瞬间计上心头,朝着叫苦连天的佛奴吹了声口哨:“阿奴,晚上想不想吃烤乳猪?”

    “想啊!”佛奴立马狂点小脑袋。

    我指了指网吧门口的几个“小社会”冲他说:“去揍那几个家伙一顿,完事管他们要钱,就说你老大是张思澳!”

    “我老大是佛爷!”佛奴较真的摇摇头。

    “还想不想吃烤乳猪?摸女人的大白腿?”我斜楞眼睛朝我撇嘴。

    “想!”佛奴站起来,仍旧一脸认真的纠正:“可我老大确实是佛爷啊!”

    “那你就说,张思澳是你舅。”我一脚踹在佛奴的屁股上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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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我的话,佛奴轻拍两下自己的后脑勺,晃晃悠悠的的朝几个红毛绿尾巴的小混混走了过去。.ΔM

    佛奴打小生活在非人的奴隶圈里,加上一系列的不平等待遇使他的性格变得稍稍有些病态,他自己也有一种特别想要证明存在感的心态,就好像一个学习成绩长期垫底的孩子突然开窍了,巴不得天天都考试,门门都考第一名一样的道理。

    只见他走过去,什么废话都没说,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一个剃着圆寸头像是小老大的青年脸上,这一巴掌打的格外响亮,不止挨打的“圆寸头”捂着脸颊懵逼了,就连旁边吆五喝六的几个小混混同样也傻眼了,纷纷迷惑的奴。

    佛奴摸了摸自己的光脑门,满是稚气的脸上吭哧了好半天,突然扭过脸问:“三爷,你刚才让我说我是谁舅来着?”

    “噗..”我差点没喷出鼻涕了,本来叫这小子去闹事,目的就是想让那帮“小社会”想方设法的找到张思澳,不管是开磕,还是找人说情,我相信长安区这一亩三分地玩的混子应该都知道张思澳是个什么手子,这下可好,佛奴直接给我整露馅了。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我琢磨着那就只当是给我们晚上饭找张饭票吧。

    “草泥马,你敢打我?”挨了一巴掌的圆寸头,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跟被谁踩着**似的,一激灵蹦了起来,大胳膊一挥,几个小混混瞬间将佛奴给包围上了。

    圆寸头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板砖准备往佛奴的脑袋上拍,佛奴虽然没练过,但是骨子里自带着一股子凶狠劲,不等对方动手,直接蹿起来一脚蹬在圆寸头的肚子上,正中圆寸头的心窝,直接将圆寸头踹出去老远。

    其他几个混子不进反退,纷纷围住佛奴推搡起来,在社会上玩闹,会演戏很重要,己方人多的时候凶的像头虎,对方人多的时候认个怂,这是底层混子最惯用的伎俩,估摸着就俩人,佛奴顶多也就是个高中生,这帮“职业混”连骂带叫的呼喊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杀人。

    我一瞅这架势,也不能再从旁边了,赶忙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抬手就是一肘子捣翻一个染着绿毛的小混混,接着我胳膊往回一搂,将一个耳朵上钉满“图钉”的小青年揽到自己怀里,膝盖猛地往起一提,狠狠的磕在对方的下巴颏上,顷刻间扫倒对方俩选手,剩余的几个混子立马消停了,围在我跟前不敢再继续闹挺。

    “认识张思澳不?”我一脚踩在最开始的那个“圆寸头”胸脯上,居高临下的冷哼。

    “长安区..现在谁..谁不认识澳爷。”圆寸头吞吞吐吐的回答,脸色完全涨成了猪肝色,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觉得自己丢人了羞的。

    我狞声冷笑道:“能不能找到他?”

    “大哥我..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见得到澳爷。”圆寸头咳嗽的摇摇头。

    我捏了捏鼻梁蹲在他脸前,冷笑道:“我给你个抱大腿的机会,这会儿让你这帮小兄弟无论如何给我找到张思澳,就说程志远的亲哥来找他报仇了,跟他约架,地点定在...”

    我左右天,猛地瞅见不远处的“人民医院”,指着医院门口道:“地点就定在医院的大门口,让他有多少人给我上多少人,今天我肯定要办他,记住了,我叫程志近,是程志远的亲大哥,今晚上八点之前,如果张思澳是个男人,就过来跟我碰一下,张思澳不来,我就废了你的腿。”

    “大哥..我们这身份,真找不到澳爷啊!而且这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圆寸头几乎快吓哭了,忙不迭的摇头哀求。

    这个时候边上的佛奴一把从地上捡起来半块砖头,圆寸头的脑门“咣”的一声拍了下去,圆寸头的脑门立刻见血,疼的“嗷嗷”叫喊起来。

    “能不能找到?”佛奴面色平静的问道。

    圆寸头哭嚎着连连点头:“能能能..我堂哥就是跟着澳爷混饭吃的,大毛长脸快去找我堂哥,把这位大哥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

    五六个小混子没有任何犹豫,掉头骑上网吧门口的几辆摩托车就轰然离去,等他们走远后,我提溜小鸡崽似的将“圆寸头”从地上提起来,拽进了旁边的一条胡同里。

    “兜里有钱没有?”我斜楞眼睛问圆寸头。

    圆寸头忙不迭的从兜里摸出来几张大票,讨好的冲我笑:“大哥就这么多。”

    “前面带路,找个不起眼的烧烤摊,如果你敢跑,我就敲断你的腿,如果你老老实实配合我,回头我真给你个老大的位置当当。”我一脚踹在圆寸头的屁股上。

    圆寸头可怜兮兮的走在前面,领着我们从附近找了家门脸很小的烧烤店。

    坐好以后,我将菜单推给不住咽唾沫的佛奴道:“想吃什么要什么,不认识字就指着上面的图跟老板要。”

    我又冷眼哆嗦嗦的圆寸头问道:“手机有没?”

    “有。”圆寸头慌忙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

    太久没跟家里的兄弟通电话了,我想了半天,按错了好几个号码才接通胡金的号码,那头胡金好像正在跟人喝酒也不知道干啥,听起来闹哄哄的,接起来手机很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胡半脑,我是三子!”我开门见山的笑道。

    那边的胡金立马勃然大怒:“滚你大爷的,你特么谁啊,再喊我一声半脑试试。”

    “哟哟哟,我金哥最近脾气见涨哈,不喊哥都不带听出来我是谁的,厉害了哈!”我调侃的吹了声口哨。

    骂骂咧咧的胡金声音嘎然而止,“你..你..我..我”了好半天,才“卧槽”一声大吼:“小三爷,你回来了?”

    “听出来我的声音了?”我玩味的坏笑。

    胡金亢奋的大吼大叫:“都他妈闭嘴,小三爷的电话!”那边隐约间传出胖子唐贵和刘云飞的询问。

    “金哥,程志远和内个张思澳是怎么一回事?我听林昆说张思澳最近玩的挺开哈?”我直接问道。

    胡金干咳两声苦笑:“程志远进去了,据说是被张思澳给捅咕的,说是贩毒杀人,强买强卖,反正我听警局的几个朋友说,光是他的提审材料就摞了将近半米高,长安区现在归张思澳罩着,程志远这次怕是折进去了,被自己最亲信的马仔捅黑刀,呵呵。”

    我从脑海里回忆着张思澳的模样,冲电话里的胡金问道:“张思澳不就是个小逼崽子嘛,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你们咋搞的,还把林昆都给惊动了?”

    “说的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嘛,刚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谁也没把那小逼崽子当成一回事,哪知道过了半个月,张思澳突然挑起了八号公馆的大旗,不光将程志远的势力全部接受,还特么跟**结成了兄弟盟,前几天跟稻川商会的厄运也正式联手了,还有..”胡金欲言又止的好半晌,也都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还有啥啊?”我焦急的问道。

    “王兴和梧桐好像也跟张思澳的关系好像也挺亲密,具体有多亲,我不好说..”胡金长叹了一口气:“小三爷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吧。”

    “你在哪呢?”我皱着眉头问道。

    胡金苦涩的出声:“在医院,前几天因为一处工程的竞标会,咱们跟张思澳火拼了一场,没讨到什么便宜,不少兄弟都受伤了,我们在自家的医院里。”

    “一条小草鱼愣是把咱们这艘大船给撞翻了?”我不禁有些愕然。

    胡金语塞了几秒钟后,低声说:“如果光是八号公馆的话,咱们能捶的他们找不到北,可关键是动手的时候,稻川商会**的兄弟盟全都在不停的上人,王兴也找借口把我们几个全都约出去喝茶,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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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胡金又聊了一会儿后,才挂掉电话,旁边的佛奴正左手攥着一大把羊肉串,右手攥俩大腰花吃的不亦乐呵,而被我们刚刚暴揍了一顿的圆寸青年则陪着笑脸从边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

    在社会上玩闹,你可以不能打,也可以没背景,但是绝对不能没眼力劲,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折腾的瞅谁都像亲爷爷。

    混子们的世界就好比是个大型的水族缸,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更是惯例,在这片水域里,不一定认识每条小鱼,但是一定知道哪条大鱼最不能招惹的,这也是我先前之所以让佛奴去找这帮“小社会”麻烦的原因。

    如同个孩子似的佛奴,我笑眯眯的问:“好吃么阿奴?”

    佛奴舔了舔嘴上的油渍朝我笑道:“好吃是好吃,就是肉太少了,还不够我塞牙缝呢!三爷,佛爷不是说随后就来找咱们么?为什么还不来啊?”

    “佛爷在京城还有几件私事要处理,不用着急!跟着哥,一样带你吃香喝辣,等他来了,哥的朋友会及时通知我的。”我抓起啤酒杯一饮而尽,好久没有喝过家乡兑了水的破扎啤,经过地沟油烹饪的“美味”,突然觉得味道倍儿正宗。

    可能是见我这会儿心情正好,圆寸头弓腰凑到我跟前陪笑道:“大哥,你也挨了,饭我也请了,您能不能法外开恩,放小弟一马...”

    “怎么?你很不乐意陪我吃顿饭?知不知道在金三角..呸,呸,在石市想跟我吃饭的人最少好几火车皮?”我眉头一挑,威胁的扫视他一眼:“老弟,我不跟你扒瞎,两天以后你肯定会特别骄傲曾经跟我吃过一顿饭。”

    圆寸头哭丧着脸抱拳:“大哥,我现在就挺骄傲的,可是我..”

    “嗯?”佛奴不满的轻哼一声,随手抓起切羊排的小片刀,用刀尖戳了戳圆寸头的肩膀喝斥:“你乌拉乌拉说什么呢?我三爷不让你走,就老老实实闭上嘴巴,惹急我,把你搁外面的烧烤架烧了?”

    “咕噜..”圆寸头咽了口唾沫,没敢再继续出声。

    我好笑的瞅了眼二人,端起酒杯慢丝条理的抿了几口,余光时不时瞟几眼桌面上的手机,同时在心里直犯嘀咕,按照时间推算,这会儿张思澳怎么也该收到消息,有人在他的地盘要跟他比划比划了,为啥这家伙半点动静都没有。

    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始终没动静,我不耐烦的冲圆寸头道:“给你兄弟去个电话,问问他们见没见到张思澳,我跟你说哈,如果你兄弟耍我,今天我指定让你留下点什么。”

    圆寸头拿起手机跟自己哥们通了几分钟话后,满脸的苦色的朝我道:“大哥,我兄弟他们托人去找澳爷了,可人家根本不理我们,他们真的尽力了...”

    我什么都算到了,唯独少算了一条,就是张思澳如今的地位,他现在取代程志远,摇身一变成为长安区新的主宰,肯定不会再像过去一样,拎着砍刀跟人四处拼命,所以寻常的小混混确实很难接近他,就算接近了,他也未必相信对方说的话。

    我捏了捏鼻头,沉思了几秒钟后吩咐:“让你哥们打听一下张思澳的手机号。”

    二分钟不到,张思澳的手机就了过来,我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那头传来一道男声,还算礼貌的询问:“喂,哪位?”

    “小老弟,听出来我是谁没?”我扯着嗓门开腔。

    “你是?”张思澳有些迷惑。

    我“嘿嘿”笑了两声,声音放冷:“好好回忆一下,我姓赵,王者的人!听我声音觉不觉得耳熟?”

    “王者的?姓赵..”张思澳小声重复一遍,猛地嗓门骤然提高:“你是赵成虎!你回来了?”言语中可以听出来这小子有多震撼,同时也证明他对还是挺忌讳的。

    “小老弟的记性还不错,怎么个意思,听说你反主了?把自己老大祸祸进监狱去了?最近还跟我王者整事儿对吧?”我皮笑肉不笑的问他。

    “你..你别瞎特么说,我大哥是自己不小心被人查出来的,和我有鸡毛关系,还有我跟你们王者的矛盾,也是正当的竞争而已,赵成虎你给我打这一通电话是什么意思?吓唬我么?”张思澳对自己做过的操蛋事儿肯定矢口否认,反而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嗯呐呗,就是吓唬你,咋地?你不服气?”我一点没惯着这个小篮子,嘲讽的笑道:“哥哥我最近刚从国外回来,突然现石市好像大变样了,什么驴马赖子都敢摇旗当大哥,所以寻思着拿你开开刀,败败火,你觉得呢?”

    不管生活阅历有多丰富,毕竟年龄从那摆着呢,我几句话就把张思澳的火气给点燃了,他气恼的吼叫:“草泥马,跟我说话最好客气点,不服咱们可以找个地方摆一下阵势,到底有多**。”

    “行啊,咱就约在长安区人民医院门口吧,死了方便往太平间里送,车钱都省了。”我讥讽的笑道:“晚上九点半吧,有多少人你喊多少人,咱俩正经八百的磕一下。”

    “怕你老子不姓张!”张思澳怒气冲冲的摔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我满意的抓起啤酒喝了一大口,小声念叨:“得势的猫儿凶似虎,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小家伙最近玩的确实有点飘了。”

    边上的圆寸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见鬼表情的望着我。

    “你瞅啥?”佛奴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呼在圆寸头的脸上。

    圆寸头慌忙揉了揉眼睛,一脸炽热的朝我贱笑:“大哥,你刚才说你姓赵,是王者的人?请问您是不是赵成虎,赵三爷呀?”

    “你耳朵不好使?”我斜眼瞟了瞟他。

    圆寸头一激灵站直身子,就跟个等待老师检阅的小学生似的,手忙脚乱的替我又是倒酒又是点头哈腰的谄笑:“三爷,我老崇拜你了,你是咱们石市混子圈的传奇,能不能带小弟我上道...”

    “可以啊,刚才你听见我跟张思澳约架没?表现一下你的实力呗。”我微笑着点点头。

    “啊?”圆寸头被呛的顿时咳嗽起来,苦笑道:“三爷,我哪有内个排面跟人家长安区的大哥叫板,我..我不过是条小咸鱼。”

    我乐呵呵的说:“咸鱼咋地,咸鱼也可以翻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想要成龙成凤,就得豁的出去,机会我是给你了,能不能握住在你自己,张思澳的岁数跟你差不多,凭啥人家都混到开奔驰坐宝马了,你却还从网吧里混日子?”原本我也没打算这种九流小混混能帮什么忙,就是闲的无聊逗会儿闷子。

    圆寸头的眼神一阵闪烁,最终脸上的肌肉一抽动,抓起手机就开始拨号,连续打了十多个电话,他才苦笑说:“三爷,我那帮兄弟全是窝囊废,一听到我的想法全都关机了,最多只能来两个。”

    “只有两个啊?”我眯缝眼睛好笑的寸头道:“记住这两个愿意在这种时候还站出来挺你的兄弟,这种人可交,告诉他们也不用过来了,帮我找辆面包车吧。”

    “好嘞三爷!”圆寸头连连点头。

    “阿奴,晚上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乐意不?”我又冲佛奴问道。

    佛奴抹了抹嘴上的油渍,一脸平静的出声:“爷说过,他不在的时候你完全可以代表他,三爷有什么事情随便安排。”

    “这样...”我把嘴巴凑到佛奴的耳边低声絮叨了几句。

    听完我的安排,佛奴满不在乎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不过事成之后我要吃肉,还要漂亮女人喂我吃肉。”

    “才**多大你就这么色,你都对不起佛爷给你剃的型。”我笑骂着拍了拍他的光脑门。

    晚上九点多钟,圆寸头的一个朋友送过来辆破烂不堪的面包车,我带着圆寸头和佛奴上车朝跟张思澳约架的地方赶去,后座上,佛奴和圆寸头坐在一排,佛奴好奇的观望着街边五彩斑斓的夜景,圆寸头浑身不住的打着摆子。

    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我知道这个圆寸头叫小辉,在长安区属于最下等的那类混子,平常就带一帮狐朋狗友从网吧里找些学生收保护费,生活过的那叫一个清苦,与其说他是混社会的,我更觉得更像是讨生活的。

    “你有病啊?抖的比车还厉害。”佛奴侧头好奇的问道小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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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辉尴尬的一笑,指了指裂成蜘蛛网的车窗玻璃道:“我哪抖了?窗户破了,我有点冷而已。”可能怕佛奴不相信,他末了还特别强调一句:“我真没害怕。”

    “抽根烟吧,爷说紧张的时候抽根烟就不害怕了。”佛奴倒是没有多轻视,掏出我们从缅点带回来的香烟,递给小辉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根。扭头看向灯火通明的街景嘀咕:“真漂亮,我要是能生活在这种地方多好。”

    小辉叼着香烟,从兜里翻出来打火机,足足打了四五次都没把烟点着,手臂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大。

    我把车靠边停下,冲着小辉道:“老弟要不你下车吧,你不太适合吃这碗饭,以后把头发老老实实的蓄起来,正儿八经的找份工作,今天的饭钱和这台破车,你回头到金融街的王者总部楼上找一个叫胡金的人报销。”

    小辉鼓着眼睛望向我,嘴角不自然的上翘,硬着头皮摇头道:“三爷,我这样的二流子哪可能正经工作,过去在网吧里混着,我总跟弟兄们抱怨。我就是没机会,如果有贵人相助,我肯定玩的不比张思澳次,现在贵人来了。我要是不抓住机会,怕会后悔一辈子。”

    “抓住机会,你将来肯定更后悔,年轻的时候出来浪荡两年就算了,人嘛,还是平淡点活着好。”我诚心实意的规劝小辉,这条道简直就是不归路,要么别进去,进去就很难往外退,只能越陷越深。

    “我我不后悔。”小辉思索几秒钟,倔强的摇摇脑袋,特别非主流的说道:“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行呗,好话赖话我都说过了,怎么选是你的自由,记住我刚才交代你俩的话。事成之后,长安区以后随便你怎么玩。”我掏出打火机替小辉点燃嘴里的烟卷。

    小辉受宠若惊的赶忙拿手捂风,我们仨都抽了一支烟后,我重新发动着汽车。朝着约架的“人民医院”门口开去,距离人民医院还有十多米的时候,找了个昏暗的角落,我停车熄火。然后将车座往后用力一撑,呈半躺姿势的把腿翘到方向盘上,这样从外面开起来,车里好像没有人。

    佛奴眯缝眼睛看向医院门口问我:“三爷,怎么没看到对方的人啊,他们该不是吓得不敢来了吧?”一边说话他一边撩起来衣裳往肚皮上裹羊皮,羊皮是我们刚刚从烧烤摊上买的,血糊拉茬的。还挺新鲜。

    “别急呀,多替对方考虑考虑,摇人不得花时间呐,在自己的地头,他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我笑呵呵的撇嘴:“我比较好奇的是今晚上会有几个势力参战,如果稻川商会和内个什么兄弟盟全能来就最好不过了。”

    “三爷你确定对方不会真弄死我俩吧?我虽然不害怕,但是”小辉欲言又止的看向我。

    我笑着拍拍胸脯:“但是去掉,你把心揣进肚子里。我跟你保证,过了今天晚上,整个长安区都能听到你小辉的大名,让那些在关键时候抛弃你的杂碎朋友后悔去吧。千万记住我刚才交代你的那些话,张思澳死不死就看你的了。”

    小辉牙脸上出现一抹亢奋的潮红,重重的点了两下脑袋。

    说老实话,我挺内疚的,虽说今天他和佛奴肯定不会死,但是受点皮肉之苦绝对免不了。

    说话的功夫,一台台黑色的“帕萨特”掺杂着几辆小型的皮卡车缓缓开到医院的正门口,支着大灯,看起来灯火通明,我粗略算了一下,差不多能有三四十辆,看来这段时间程志远没少填补。

    我敢打赌这些车绝对跟张思澳没半毛钱的关系。肯定是程志远入狱前就弄好的,三四十辆“帕萨特”停好以后,大批二十来岁的社会小哥从车里跳出来,几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家伙从皮卡车上成捆成捆的往下搬镐把和片刀。分到那些“小社会”的手中。

    二三百穿的溜光水滑的小年轻将半个街道给堵住了,不是吊儿郎当的翘着“圆规”造型打电话,就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唠嗑抽烟,从我的角度望过去。确实规模挺庞大的。

    我眯着眼睛打量那帮小青年,并没有看到任何熟悉面孔,基本上都是一帮愣头青,心里暗道难不成是对方看出来我的意思了?张思澳没那个智商摆弄长安区,我相信他的背后绝对有个狠人出谋划策,包括八号公馆和稻川商会、兄弟盟、王兴他们联盟也绝对都是那个狠人在运作。

    “来了,来了!八号公馆的人来了!来了这么多人,铁头、大嘴还有金刚都来了。”小辉局促不安的坐直身子。两条腿跟得了癫痫似的距离抖动起来,脸色也变得白刷刷的。

    “慌个**,怕就回家!”我恶狠狠的回头瞪了眼小辉,问他:“你说的铁头什么玩意儿都是干哈的?”

    “是澳爷呸,是张思澳手下的四大金刚,长安区出了名的狠人。”小辉牙豁子乱颤,弱弱的指了指对过的那些小青年们,对方人太多,我也不知道他说的谁,翻了翻白眼道:“有多狠?他们是敢在公安局里杀人还是敢扛着火药炸政府?都是特么俩膀子架一个脑袋,你差啥?想成事儿就把怕咽下去,想继续窝窝囊囊的混着。马上滚下车,我另外安排别人替你干。”

    其实小辉的心情我挺能理解的,他这种在底层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盲流子瞅见比自己硬的就会哆嗦,这是天性,就跟老鼠碰上猫一样,所以这个世界上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永远比吃香喝辣的狠角色多的多。

    “我我不怕!”小辉使劲嘬了两口烟嘴,拨拉了两下自己的脸蛋。

    这个时候,一辆很骚气的红色宝马X5缓缓开到那堆“帕萨特”的跟前,路边上聊天打屁的小青年们立马正经起来,齐刷刷的靠拢到宝马车的后面,紧跟着小辉的手机就响了。

    “我在瞭望,月亮之下”小辉颤抖的捧着手机递给我:“三三爷,张思澳打过来的”

    “瞅你内点**出息,还有这个倒霉铃声!”我满不在乎的接过手机,朝着他俩摆摆手道:“下去吧,记住我交代你们的,阿奴你如果演好了,回头我跟佛爷商量让他教你功夫,可以杀人的功夫。”

    “放心吧三爷!”佛奴信心十足的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手里攥着一把我们从烧烤摊买来的剔骨刀。

    小辉眼泪汪汪的问我:“三爷。你真的是王者的赵成虎么?”

    我拍了拍小辉的肩膀安抚:“如假包换,如果你信哥的,今晚上以后你小辉的人生肯定走向辉煌。”

    小辉这才慢吞吞的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因为我停车地方比较昏暗,对面的“帕萨特”车队根本看不到,所以他俩从车里下去以后,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目送他俩朝医院门口走去,我才慢丝条理的接起手机:“怎么滴小家伙,急着让爷草泥马啊!”

    “少特么废话赵成虎,老子带人来了,你搁哪呢?不是要跟我比划比划么?怂了?”张思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的身影从那辆大红色X5车里跳了出来。

    “你急你麻个痹,消逼停等着,大哥的人马上就到!”我不耐烦的咒骂,在我骂街的过程中,佛爷带着小辉已经走到了医院的正门口,二三百号社会青年瞬间骂骂咧咧的将他俩给包围起来,隔着听筒我都能听见佛奴的声音:“谁叫张思澳,我三爷让我过来取你狗命!”

    电话那头稍稍沉寂了几秒钟,紧跟着张思澳“哈哈”大笑起来:“赵成虎,你跟我俩做游戏呢?派两人和我约架,脑门让驴踢了吧?”

    “你蹲过监狱没?”我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道。

    张思澳怔了怔:“什么意思?”

    “今晚上我送你去给你大哥碰头,咱俩不在一个段位,我削你,就跟王者揍青铜一样的简单。”我没有多做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眯缝眼睛看向医院的正门口,突然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句“草泥马!”接着医院的正门口就混乱起来。

    二三百小混子如同疯了一般前仆后继的朝前涌动起来,别看架势好像很吓人,实际上越是这种情况,被包围在里面的佛奴和小辉越安全,二三百人真正能动上手的有二十分之一就了不得。

    我点燃一支香烟,轻轻的吐了口烟雾,掏出手机按下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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