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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宋康那张近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我心底有些发凉,这是要经过多少的生离死别、人情冷暖才能拥有的冷漠,没错!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就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宋康轻声叹了口气说,你的心志还是太过稚嫩,入佛门六根不净,走仕途狼性不足,唉

    我抽了抽鼻子,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怒吼,您的意思其实是想说我一事无成吧?康哥,我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虽然里面那些女孩子跟我不沾亲也不带故,可是毕竟祸不及家人的话不会是只随便说说吧?刘森是他妈畜生么?还是法律的作用只能拘束那些无可奈何的老实人?

    宋康摇摇头说,这些话从来都只是句口号,不及家人的前提是你得足够强大,即便你不强大,你背后的势力也足以震慑对手,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管在哪条道上想要成王败寇,每踏出去一步踩在脚下的都是鲜血,不止有敌人的,还有自己的。

    我扯破嗓门嘶吼,刘森迫害她们家里人,难道就没有人管么?

    宋康指着我脑门训斥,你特么成熟一点,想要人管是么?那你昨天宰了丁辉的时候想过没有他的妻儿老小也会哭?这条路上没什么对和错,有的只是敌人或者朋友,那些女孩子的家里人确实或多或少受到了损失,但没你想象中的严重,我已经安排妥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她们烙下仇恨的种子,让她们心甘情愿的踏上你的船。

    我同样指着宋康的脑门一字一句的回应,我他妈不干!老子不是你的小浣熊,玩不出你想要的其乐无穷!

    师父从旁边重重咳嗽一声,朝着我说,徒弟,没人非要强迫你去做什么,那些女孩子现在的身份和你哥仨一样都属于失踪人口,如果她们想要找回自己的身份,势必会被挖出让丁辉囚禁的那段非人历史,你自己想想,到那时候她们应该怎么面对世俗的眼光?还有你枪杀丁辉的事情也肯定会被调查出来,你打算背着一个通缉犯的身份继续东躲西藏吗?

    我恼怒的一巴掌推在狗爷的胸口上怒骂:“你一早就知道的吧?你们联手计划我?亏我口口声声的喊你师父,亏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到第一个来找你,你就这样玩我?”

    狗爷也不生气,咬着烟嘴使劲嘬了两下,最后吐出一口白雾说,即便你没有昨天干掉丁辉,以你的性格早晚也会干掉别人,我只不过是把过程帮你提前了,小三子,师父扪心自问不曾亏欠你一分,如果你想要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师父也会竭尽全力帮你安排新的身份,你自己考虑是想要平淡还是灿烂!

    说完话他和宋康一起离开了小院儿。

    我歇斯底里的咆哮,指天怒骂,草泥马得!都是一帮王八蛋,处心积虑的设计我,老子偏偏不会如你们所愿。

    骂的累了我一屁股崴到榕树底下呼呼喘气,不经意间回了下头,看到那些女孩全都泪眼婆娑的站在我屋子的门口,杨伟鹏他媳妇也正抱着孩子呆呆的看着我。

    我先是看了眼杨伟鹏他媳妇,抽了抽鼻子说,嫂子给你们带来的麻烦,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晚点我会让王兴把我们昨晚上挣的钱全都给你们,你和伟哥带着钱换座城市生活吧,对不起了!

    然后我又朝着那些女孩无精打采的摆摆手说,都走吧!你们的证据昨晚上回来之前我就让人烧了,放心吧!以后谁也威胁不到你们,我现在自身难保,照顾不到你们周全了。

    良久之后,那几个女孩哭哭啼啼的走到我脸前,其中一个留着学生头的姑娘擦了擦眼泪朝我哽咽的说,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我们确实回不去了,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

    “什么?”我一脸诧异的仰起头。

    几个女孩全都轻轻的点点头,学生头的女孩抽泣着说,跟那些人相比,你起码没有把我们当成工具,更没有当成消遣的玩物,我们自愿上你的船。

    我坐在地上,倚靠着大榕树摆摆手说,你们都先回屋去吧,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正说话的时候,杨伟鹏和胖子兴高采烈的拎着一大堆食材跑进屋里,胖子乐呵呵的喊,三哥你看我买这只王八大不大?待会让伟哥给咱炖汤喝卧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胖子火急火燎的跑到我跟前,我垂头丧气的摇摇头说,该干啥干啥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杨伟鹏他媳妇把胖子和杨伟鹏拉到旁边小声解释刚才的事情,几个姑娘很有眼力劲的帮着洗菜、择菜,小院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我点燃一根烟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心底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我不后悔走上这条路,到死都不后悔,让我真正愤怒的是,总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那种无奈。

    不多会儿王兴和小七也一前一后回来了,胖子他们又分别跟两人说说了刚才的事情,几分钟后王兴坐到我旁边,跟我肩膀靠着肩膀的仰头抽烟,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可我清楚,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两三个钟头后,香喷喷的饭菜做好了,大家用木头板垫着砖头在小院里垒了张简易的饭桌,十多个男女青年,就这样聚集在一起,谁也没敢喊我,全都呆呆的望着我和王兴。

    王兴拍了拍我肩膀憨笑着说,吃饭吃饭,一上午咱俩啥也没干,要是吃饭还不赶趟多让人笑话,哥就一句话,没有过不去坎,也没有砍不死的人,被人算计是好事,说明咱们有价值,剩下的看你,你说咋办,我咋干!

    我和王兴一块走到简易饭桌旁,我抓起一瓶啤酒咬开瓶口,“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口后说,吃完这顿饭,所有人来去自由,爱留留,想走走,想走的我祝你们好人一生平安,留下的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弄到新的身份,前提是你们必须要听我的,伟哥和嫂子晚上离开崇州。

    我刚刚说完话,师父和宋康就推开门跑了进来,师父挖着鼻孔满脸不乐意的嘟囔,孽徒,走好饭都不知道喊师傅,平常真是白疼你了!说罢话就往我跟前挤。

    胖子搬了两块砖头给宋康当板凳,他俩一点没客气,抓起筷子就往嘴里面塞菜,好像上午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师父大口咀嚼着鸡翅,从怀里摸出一个脏兮兮的档案袋递给我说,你们哥仨的新身份,吃完这顿散伙饭,离开崇州市吧,省的你丫又说我算计你。

    我没有接档案袋,目光直视宋康说,干掉刘森以后,我需要给她们新的身份,你可以帮我么?

    宋康喝了一小口酒说,可以!不过前提是咱们什么关系?我为啥要平白无故的帮你?

    我咬着嘴唇说,我祈求加入你们的组织,求收留!

    宋康点点头说,这个关系勉强说的通,不过我们组织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留,想加入没问题,等你成为崇州市说一不二的人物吧,我们组织需要的是独当一面的新鲜血液。

    我举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然后又看向狗爷说,师父我不要平淡,我想要灿烂!这几个姐姐拜托你了。

    师父歪着脑袋啃猪蹄,含糊不清的说,你可得让她们想好了,我教的是杀人,不是宰鸡剐鱼,还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是你自己选择的灿烂,别特么再絮叨老子设计你!

    我点点头说,该说我会都说清楚的。

    师父没有应声,吭哧吭哧的啃起了猪蹄,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同意了,一个猪蹄啃干净,师父把油腻腻的手从我身上蹭了蹭说,你记得欠老子一个人情,老子这属于无偿帮忙,其实已经破坏了平衡。

    虽然不知道师父说的“平衡”到底是指什么,不过我还是点点说,谢谢师父!

    吃罢饭,师父和宋康带着那几个女孩离开了,杨伟鹏两口子跟我们聊了很久,最终我还是强制他,带着妻儿离开崇州,热闹的小院瞬间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我们哥仨。

    我弹了弹烟灰伸了个懒腰说,抽完这支烟,陪我出去纹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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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亮告诉我的那个纹身师叫胡金,住在市郊,属于个城乡结合部,到达地方以后,望着“阿金美发”四个烫金大字和门前的粉色小珠帘,我当时就有点懵逼。

    这特么不就是家低档“鸡店”嘛,披着理发店的名义干卖肉的生意,蔡亮搞什么飞机。

    胖子猥琐的咧嘴一笑,搓了搓手:“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看看咱亮哥多懂生活,知道三哥最近气血旺盛,特地给咱找了家败火的好地方!”说罢话这货一溜烟就蹿了进去。

    我和王兴拽都没拽住,无奈的也掀开门帘走进屋里。

    里面的面积不算大,就跟我们县城的“商业街”差不多,前面人模人样的弄了几面大镜子,两三张理发椅,摆台上面整整齐齐的放了些电推子,吹风机之类的物件,估计是为了预防警察突击检查的,靠近墙角有两个小门,里面估计是进行“特殊服务”的地方。

    一个三十岁出头穿件大红短裙旗袍的大龄“姐姐”,搔首弄姿的朝我们眨巴眼睛问,理大头还是祛小头?

    胖子没羞没臊的凑过去问,小头是哪个头?

    说话的时候还故意捏了“姐姐”屁股一下,本以为那姐姐肯定会半推半就把拉推进墙角的小屋里,谁知道女人一反常态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胖子的脸上,掐着腰咒骂,吃了他妈豹子胆吧?居然敢调戏老娘?

    我和王兴从旁边笑着看热闹,谁也没吱声,自打柳玥出国以后,这混球沉寂了一顿日子,就变得好像内分泌失调似的,抓着个蚊子都想掰开腿研究研究是公是母,是该让丫好好涨涨教训了。

    胖子委屈的捂着脸说,姐不是你问我大头还是小头嘛?

    女人喷着唾沫指向墙上挂着的项目单咆哮,你瞎是不是?大头是理发,小头是帮着祛除脸上的黑头,你他妈以为是什么?

    这下我和王兴瞬间笑喷了,女人指着我俩一块往外赶,滚滚滚,都滚出去,一帮盲流子。

    合着我们理解错了,人家这是一家伪装成“鸡店”的正经理发店。

    我赶忙拽过来胖子,指了指太阳穴说,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弟弟这儿有问题,那啥我是想问问胡金在不在这里?我来找他纹身的。

    女人稍微愣了一下,不耐烦的摆手骂,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这个人。

    王兴憨笑着说,姐姐您就别逗我们了,您这理发店名字就叫“阿金美发”,欺负我们不识字呢?

    这个时候从墙角的一间小屋里哈欠连天的走出来个男人,不满的揉着眼睛问,干啥呢?吵吵把火的。

    女人回头抓起一条毛巾就甩在那男人的脸上骂,你他妈是不是又偷偷出去给人纹身了?这下好了吧?还有人专门慕名找过来,你看你多厉害,生怕别人不认识你。

    那男人大概二十八九岁,小平头,方形脸,长长的丹凤眼,看起来很清秀,不过胳膊和脖颈凡是裸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纹身,猛地看起来就好像短袖里面又套着一件长袖似的,听到“纹身”俩字,他皱了皱眉头摆手说,不好意思哥们,我现在不纹了,你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我赶忙说,您就是胡金吧?金哥,我叫赵成虎,是蔡亮介绍我来的。

    男人和女人同时愣了一下,男人小声嘀咕一句,蔡亮?你认识他?

    我点点头说,他是我哥,一直都挺照顾我的,我们眼下从不夜城混饭吃。

    不知道是听到“蔡亮”这个名字的缘故还是别的,女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没有再继续驱赶我们,而是拿起墙角的笤帚“刷刷”的开始扫地,胡金看怪物似的来回上下打量着我,沉默了几分钟后说,阿亮现在是跟你混吧?不用给面子说漂亮话,实事求是的讲。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是!不过我拿他当哥看。

    胡金很突兀的笑了,朝着我点点头问,你想纹什么部位?纹什么图案?

    我把上衣脱下来,转过身子被对他说,您看应该纹什么?亮哥说你纹身不许客人挑图,更不能提任何条件,所以您看着来就好。

    胡金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轻轻在我后背上抚摸了一下说,有烫伤、有刀伤、这些密密麻麻的小伤痕是怎么来的?年龄不大,经历的可不少,怪不得亮子会跟你。

    我苦笑说,小伤口是被一个狗逼从地上铺碎石子,把我按在地上碾伤的。

    胡金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说,烫伤可以改成云团,这些小伤口纹成龙鳞或者龙鳞再合适不过,稍微一加工就栩栩如生。接着他就陷入了沉寂,我把衣服穿好以后,看到他仍旧皱着眉头一脸的思索。

    那个女人安静下来其实挺漂亮的,让我们先坐下,帮着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刚先前那副泼辣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沉寂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胡金猛地看向我说,我想到一幅图给你纹最合适不过,不过我现在没太大的把握,先去手绘几张草图,你等我几个钟头吧。

    说罢话,胡金就快速走进了那间小屋里。

    女人望着胡金的背景稍显有些呆滞,接着揉了揉脸看向我问,亮子这几年过的还好不?这个瘪犊子好多年都没舍得给我们联系过了。

    我把蔡亮的近况简单跟她说了说,说完后我有些疑惑的问她,姐姐也认识亮哥么?

    女人点点头说,太认识了!我们俩口子和阿亮以前是拜把子兄妹,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一晃眼这都好些年过去了。

    “两口子拜把子?那你们平常是称呼对方大哥二妹,还是叫老公老婆”胖子压低声音小声嘟囔。

    女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蹿到胖子的跟前,一把揪住胖子的耳根子骂,小胖子你别以为老娘没听见你说什么?麻溜给老娘道歉。

    胖子赶忙双手抱拳的求饶,姐姐我错了。

    我从旁边看的有点吃惊,这女人的脚步也太快了吧?

    本来我还想再她点别的,想了想又没好意思开口,毕竟我们也不熟悉,问太多的话,容易引起人反感,不过听口气,他们两口子和蔡亮一定有过一段非凡的过往,看来有时间应该套套蔡亮的话。

    等待的时间最煎熬,特别是这种决定我将来要背什么图案一辈子的关键时刻,更是让我没由来的心慌,那种感觉就好像以前考试,老师要念分时候的惴惴不安。

    我们从中午一直等到了晚上,胡金始终没从房间里出来,捱到傍晚六七点的时候,女人招呼我们就在她店里吃饭,就忙前跑后的去张罗了,我和王兴、胖子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望。

    胖子瞅瞅门口小声说,三哥,那娘们手劲儿真不小,之前我故意坐着没起身,他揪我耳朵把我愣是给生提起来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没好气的骂,我鼻子顶上的这俩窟窿是喘气用的,看不见!不行,我得给亮哥打个电话去,心里一点底没有。

    我摆摆手朝理发店外面走去,从附近找了一家公用电话拨通蔡亮的号码,我刚“喂”了一声,蔡亮直接说,你们没在那间小院啊?我下午去找你了。

    我赶忙问,怎么了?

    蔡亮说,你不是让我打听谁第一个传出消息,说你们被烧死的么?我找到人了,对了,还有点别的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人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说,我在你介绍的这个纹身师店里。

    蔡亮惊愕的“啊?”了一声,沉默了几秒钟后说,行吧,等着我!

    这个时候王兴从美发店门口喊我,三子,金哥手绘出图案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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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王兴的呼喊声,我掉头快步走回了美发店。

    胖子和那个女人正围着一张半米来宽的手绘图啧啧称奇,胡金的额头上还挂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眼神特别的狂热,兴奋的冲我说:“这是我能画出来最好的一幅图,如果纹到你身上一定是我纹过最棒的纹身。”

    我轻轻点点头朝着胡金抱拳说,让金哥费心了。

    胡金无所谓的摆摆手说,别喊哥,叫我金子或者胡金都成。

    我笑笑说,你和亮哥的习惯一样。

    胡金打了个响指说,当然了,我和他是把兄弟嘛,有些习惯肯定免不了相同。

    我走到胖子跟前,瞄了一眼他手中的草图,嘴巴当时就长成了o形,确切的说应该是被震撼到了。

    草图上画着的是龙,不多不少刚好九条,狰狞的龙头高高昂起,看起来格外的霸气,龙身通体呈黑色,乌光烁烁,鳞片在黑暗中闪烁着点点神秘的光华,栩栩如生的好像在狂啸一般,每条龙尾处缚捆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外一端缠绕着一方棺椁,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霸道、狂嚣。

    “这是”我咽了口唾沫回头望向胡金。

    胡金叼着烟吸了一口笑着说,九龙拉棺!龙,传说中的存在,与神并立,凌驾于任何规律之上,九为极,既代表至尊又象征皇者,尾端的棺椁寓意升官发财,也有步步高升的意思,你满意不?

    我傻愣愣的点点头说,满意!太他妈的满意了,金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动工?

    胡金使劲嘬了口烟嘴说,现在就开始吧?趁着我这会儿感觉还没走,不然睡一宿再纹又得找感觉,纹身感觉很重要的。

    我点点头,那就辛苦金哥了。

    胡金舔了舔嘴唇说,纹身是个体力活,你要不吃点东西再开始?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就跟着胡金一块走进墙角的一间小房里。

    本以为充其量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儿,结果真正开整以后才知道,这玩意儿还真是个“体力活”。

    小屋里有张按摩用的那种小床,等我趴下以后,胡金奉若珍宝一般的从床下搬出来一个小箱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取出来一瓶黑漆漆的东西,感觉像是墨汁似的。

    “金子哥,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好奇的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形容不上来的香味。

    “鲶墨,鲶鱼皮加上一些香料熬出来的墨汁,上色鲜艳而且不会掉色,这玩意儿现在可不好整咯,据说手艺都快失传了,比现在纹身用的那些个化学材料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胡金吸了口气,从我后背上轻轻的按摩挤压微笑着说,你放松身体就好,越放松刺出来的图案越不容易走形,不然修改起来更费劲儿。

    我深呼吸几口,尽可能的舒展身体,感觉放松的差不多了,朝胡金点点头说,金哥可以开整了,我准备好了!

    胡金郑重其事的看向我说,出于规矩,我还是要问你一遍,你确定要纹身了么?这东西只要下针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一辈子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你,哪怕是死也会紧紧的贴在你身上。

    我犹豫了一下,紧跟着重重点头回答,我确定!

    胡金深出一口气拍拍我后背说,刚开始的时候会比较疼,你咬牙坚持,如果实在疼的受不了的话,就喊停,咱们缓口气。

    我说,是不是纹到后面就不疼了?

    胡金摇摇头说,不是,纹到后面你估计已经麻木了。

    我无语的撇撇嘴说,开始吧!老爷们要是连这点疼都受不住,还不如学娘们以后蹲着尿尿。

    胡金哈哈一笑说,希望你能记住现在说的话,不过说真的纹身就是一种针刺的享受,纹完这次以后,你会发现会上瘾的。

    说罢话,他就拿起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小机器,往里面灌了一些鲶墨。

    刚开始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和不适,就好像小针从上面轻刺一样,虽然有点疼,可并不是忍受不了,感觉胡金刚才的话有些夸张了,随着时间加剧大概纹了有十几分钟左右,我开始觉得有些疼了,咬着嘴皮说:“金哥,你不能总壳一个地方刺吧?”

    胡金抽了抽鼻子说,一个地方最少要走十遍线路,才能保证永久清晰,别着急现在才纹了一只龙角,我再走三四遍就可以纹第二只角了,身体别哆嗦。

    一瞬间我有种想骂娘的冲动,本以为这会儿起码纹半条龙了,没想到只是一只角,一条龙两只角,九条就是十八只,还不算龙头、龙神、龙爪,和那个棺材,等这些全纹完,起码得两三天吧?我当时真是掉眼泪的心思都有了。

    纹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疼的就开始浑身冒虚汗,着急忙慌的喊疼,让王兴给我送进来一包烟,点着狠狠的嘬了几口后,长出一口气说说,继续吧金哥!

    胡金重新启动那台跟小马达似的机器,折磨人的痒痛感再次出现,我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千万只小蚂蚁同时对着一个地方嗜咬一样,让人疼的想要喊叫,实在是怕喊出来丢人,我只能玩了命的狠狠嘬手里的香烟,一根接一根的咬着烟嘴。

    两三钟头左右,我是真忍不下来了,喘着粗气喊停,肩胛那块的皮肤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疼,我朝着胡金问,金哥,咱们明天再继续行不?我扛不住了。

    胡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摇摇头说,明天会比今天更痛苦,你现在皮肤正在适应这种刺痛感,明天又得重新再来一次,而且明天我不敢保证还会有今天这么得心应手的感觉,做龙头不光需要经历,还得有忍耐,我给上一个大哥纹身的时候,他就是一次性成功。

    我两眼一闭从牙缝里挤出来句:“开干!”

    胡金擦了擦手上的汗渍,重新启动那台小机器,不夸张的说现在我听到那纹身机的轰鸣声都觉得心发颤,当针刺到皮肤上的时候,我止不住颤抖了一下,脑子里竭力去想别的事情转移此刻的注意力,可惜此刻具体的疼痛感根本就没办法让我分心。

    纹了大概五六个钟头,胖子送进来两瓶水和一些面包,我和胡金就从小屋里边吃边休息,此刻已经纹到差不多纹到半个后背的位置,真如同胡金之前说过的那样,熬过了最开始的阶段,我现在疼的已经有些麻木了。

    胖子一脸夸张的望着我后背说,三哥快好了啊,已经纹出来一条龙了!

    我直接拿矿泉水砸向他咒骂,滚蛋!老子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自信心都被你一句话给摧毁了,一条龙,还特么有八条啊,亮哥来没?

    胖子点点头说,来了!正跟红姐从外面聊天呢,亮哥说不进来了,不然金子哥看到他会激动,影响发挥!

    从我的角度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胡金脸色的肌肉冲动了两下,显得格外的激动,他喝了口水问我,可以开始了么?咱们得加快进度,不然三天都完成不了。

    我叫苦连天的说,金哥你意思是咱们得连续干三天?

    胡金点点头说,如果你不总休息的话,两天半就该差不多,你是趴着的,而是一直都在弯腰动手,兄弟你敢不敢心疼一下我?

    我点燃一根烟点点头说,开始吧,我不休息了!

    本来想要大义凛然的装把硬汉,结果胡金的纹身机刚刚碰到我身上,我就很没出息的“啊,卧槽!”喊叫出来。

    之后的一天一夜里我们俩人基本上都没有休息过,当然吃东西、撒尿这种事情不能算在里面,除了第三天早上,胡金的手累的直接抽筋,我们缓了半个小时左右,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气呵成。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左右,胡金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从我后背上轻轻擦拭几遍,长出一口气说,完工!

    我的心这才从嗓子眼里放下来,在胡金的搀扶下走出小屋,顾不上跟店里等待的王兴他们打招呼,我迫不及待的跑到店里的镜子面前看自己的后背。

    当时自己都看傻了,九条狰狞的恶龙互相缠绕盘旋后背,一方青铜色的棺椁傲立后背当中,两条龙的尾巴甚至拖到了屁股上,那种唯我独尊的气质表现的简直淋漓尽致。

    另外一头胡金虚弱的坐到椅子上“咕咚咕咚”大口喝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不远处靠墙站立的蔡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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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醉在自己的满背纹身图里,感觉特别的自豪,身上的所有伤疤都跟纹身完美契合,几处烫伤被胡金鬼斧神工的改成了祥云,之前让石子硌出来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伤痕全都化成了龙鳞上的甲片,一些不太显眼的刀疤也被纹身恰到好处的掩盖住。

    那一刻我真想扯开嗓门狼嚎两声,因为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不过有人别我先吼叫出来,椅子上的胡金和靠在墙边的蔡亮同时指着对方骂了句“草泥妹!”然后两人激动的熊抱在一起。

    胡金他媳妇从旁边跳起来一人甩了一个“脑瓜嘣”掐着腰训斥,老娘招谁惹谁了?

    蔡亮黝黑的皮肤泛出一圈红晕,缩了缩脑袋干笑,我忘了你俩在一块的事情了,不好意思啊!

    胡金抬起胳膊也甩了蔡亮个“脑瓜嘣”呼喝,居然敢对你大嫂有非分之想,该打!

    女人打蔡亮,蔡亮能忍,可是胡金刚一动手,蔡亮立马急眼了,骂了句“卧槽你妹儿的!”就朝胡金扑了上去,两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的打的好不热闹,一直从美发店里面打到了门口,最后就跟小学生摔跤似的搂在一起从地上打滚,滚的满身都是泥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俩家伙有啥深仇大恨。

    倒是胡金他媳妇特别淡定的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拿出支软膏递给胖子说,帮成虎涂抹一下后背,天气热别再发炎了,到时候更麻烦。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玩命恶斗的俩人。

    我咽了口唾沫说,嫂子你不管管他俩?

    他媳妇柳眉倒竖的破口大骂说,这俩混蛋打死一个少一个,从十六七岁打到现在二十七八,见面就壳,见面就壳,也没看出来谁掉块肉。

    我们哥仨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一眼,胖子和王兴老老实实的帮我往脊梁上涂抹药膏,几分钟后,蔡亮和胡金肩膀搂着肩膀的走回美发店,俩人脸色都是灰尘,脏兮兮的,不过嘴角却都洋溢着孩童一般的憨厚笑容。

    蔡亮冲着我说,三子让你看笑话了哈,这是我拜把子大哥,胡金,胡半脑,除了纹身以为,办啥事都少一根筋儿。

    胡金没好气的骂了句,滚你妹的,蔡傻屌!

    蔡亮一指胡金咧嘴就骂:“卧槽,说你不服气是咋地?”

    胡金也没惯着他,脖子一梗,喷着唾沫星子还嘴,老子啥时候服过你?

    刚刚才和好的俩人,眼瞅瞬间又要翻脸,我干咳两声说,那啥亮哥!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呗?我和金哥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三天就兑付点矿泉水。

    蔡亮白了眼胡金说,现在给我小三爷面子,晚点再特么收拾你。

    胡金撇撇嘴,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我看的出来这哥俩感情是真瓷实,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谁爱,情到深处拿脚踹!”

    通过蔡亮的介绍,我知道了他们仨人的关系,早几年前他们哥仨是拜把子,胡金行大,蔡亮老二,胡金的媳妇江红是三妹,以前都跟着一个大哥办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分开了。

    我们从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不等菜上齐,我和胡金就风卷残云就甩开膀子开吃,真心是饿懵逼了,啤酒就着大米饭,我俩硬生生的干下去两海碗,等几个硬菜上来的时候,我特么居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酒足饭饱后,蔡亮分别递给我和胡金一支烟,又看了眼旁边的江红说,刘森出来了!

    “什么?”胡金和江红异口同声的望向蔡亮,然后俩人“蹭”一下就站了起来,齐刷刷的往外走。

    蔡亮赶忙问,你们这是要干啥去啊?

    “卖店!”

    “收拾东西!”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回应。

    我疑惑的望向蔡亮问,亮哥,他们这是几个意思?

    蔡亮抽了口烟,仰头吐了个大大的眼圈说,报仇!

    接着蔡亮跟我简单说了下他们和刘森之间的恩怨情仇,原来他们几年前都是跟着刘森混的,而且也不是哥仨,是四个人拜把子,刘森跟上帝开仗,他们四个人干残废上帝好几个亲信,后来上帝不知道使了什么离间计,让刘森怀疑起他们来。

    刘森起初只是怀疑,后来说话越来越难听,有次喝醉酒还企图想要强了江红,哥四个当时就给刘森翻脸了,那会儿几个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就和我们现在一样谁也不服,谁也不怵,跟刘森翻脸以后就自己找场子干。

    但是刘森没有放过他们,故意制造了一场交通意外把他们最小的老四给撞死了,仨人当时真快疯了,单枪匹马的跑去找刘森报仇,毕竟势单力薄,最后他们让包围了,蔡亮负责垫尾被抓,胡金和江红受伤逃了出去。

    之后两人偷偷暗杀过刘森不过没能成功,反而激怒刘森,组织黑道白道的人全城抓捕,最后二人实在没办法跑到了外地逃亡,直到刘森被上帝阴进监狱里,他们俩人才敢到监狱去探望蔡亮,告诉了蔡亮现在的地址,一直苦等他出狱,没想到蔡亮出来以后直接退出了江湖,直到后来遇上我。

    听完蔡亮的话,我不禁一阵唏嘘,朝着蔡亮说,亮哥我是不是又把你拖下水了?

    蔡亮无所谓的笑笑说,以前我也这么觉得,直至咱们再次遇上刘森,我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数,老天爷都看不过眼那个傻逼,派你带着我报仇的,三子你跟我说句交心的话,你将来会不会和刘森开战?

    我想了想说,本来不一定,但是现在一定会,因为咱们是兄弟。

    蔡亮满脸认真的朝我伸出手掌说,我会说服他们俩。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点点头说,一定不会叫你们失望,你别忘了刘森不光害死了你兄弟,现在还抢走了我兄弟!于情于理,必战!

    我心想这回可是他妈捡到宝了,胡金跟蔡亮干仗一点不落下风,虽然俩人是玩闹,但是也能看出来手脚功夫肯定不错,江红也绝逼练过,到时候教苏菲个一招半式,自保绝逼没啥问题,没想到这趟出门,不光纹到心满意足的纹身,还凭空捡到俩高手。

    不一会儿,胡金和江红两手空空的回到包房里。

    蔡亮邪笑着问,搞定了?

    胡金点点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都解决了,咱们啥时候动身?

    蔡亮拽着胡金和江红离开包房,我估计是说我的事情去了,半个多小时以后,仨人一块回来,胡金和江红朝着我抱拳说,看来以后得改口喊三哥了,我兄弟刚才都跟我们说了,只要你能帮我们报仇,我们仨誓死效忠!

    我赶忙摆摆手说,金哥,红姐,你们是亮哥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长,从我这儿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大家都是自己人,别整那些虚的。

    胡金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说,规矩必须有的,不然让人笑话!人前你就是大哥,人后咱们都无所谓。

    蔡亮笑了笑说,我大哥这个人虽然古板,但说的都是事实,一个组织想要壮大,对外就只能有一个声音,三子你脑袋比我们都好使,而且该狠的时候从来不手软,我们服气!

    胡金一巴掌推在蔡亮的胸口骂,你个傻二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老子古板?老子这是传统!

    “卧槽,你特么居然敢跟我动手?”蔡亮蹦起来就往胡金的身上扒,俩人又迅速扭打在一起。

    我们几个无奈的观望起来,江红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瓜子分别给了我们哥仨几颗说,看热闹吧,这对猪头狗脑就这个尿性,五分钟的事儿。

    十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从饭馆里出来,钻进了蔡亮开过来的面包车里,蔡亮腮帮子肿了,含糊不清的问我:“先去找那个传消息的小姐,还是送你们回去?毕竟三天没怎么休息了。”

    我想了想说,先去皇朝洗浴中心,金哥、红姐刚加入,咱们怎么也得找刘森收点利息。

    蔡亮皱着眉头说,三子你千万别冲动,我们报仇不急于一时,这么几年都忍了,不差再多等一段日子。

    我笑着说,我有计划,咱们先去公园附近的菜市场转一圈,我记得之前看到过那儿有卖蛇和蚱蜢之类的好玩意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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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姐吓得浑身直打摆子小声抽泣着,胖子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顺手薅住她的头发用力的摇晃了两下,凶神恶煞似的低吼,哭你麻痹哭,老子打人不分男女,小婊砸,你知不知道爹们差点让你玩死?

    这小姐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哀求说,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收了五千块钱往外散播的消息,其他的事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三哥你相信我,我

    胖子一脚踹在她脸上,回过头来冲我说,三哥把这婊砸活埋了吧,反正这地方没啥人,谁也不会知道是咱们干的!说话的时候胖子还故意眨巴了两下眼睛,我知道他是暗示我多给那小姐施加点心理压力。

    我点点头说,埋了多便宜她,找个工地扔到搅拌机里去。

    王兴和胖子直接上手拽那她,她惶恐的哀求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尖锐,我指着她说,如果你敢再嚎一声,老子马上割掉你舌头。

    她呜咽的捂着自己嘴巴,跪在地上给我“咣咣”直磕响头说,三哥,我说!我什么都说,消息是钟经理告诉我的,他给了我五千块钱,还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就让我在不夜城呆不下去。

    “钟经理?钟德胜?”我皱紧了眉头,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就是绝逼不可能,大钟那小子虽然有点小聪明,自打当上“蓝月亮”的经理后确实也有点飘,但平常还是挺踏实的,而且我对他一直都不错,最主要的是他跟大老板压根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啊。

    胖子又是一巴掌抽在那小姐的脸上骂,草泥马,还跟老子编瞎话是不是?

    小姐披头散发的摇头说,骗你们我不得好死,场子里很多姐妹都知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不干不净,如果平常不是因为他罩着,我根本不可能坐那么多台,而且这消息他不止让我传过,也让其他几个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姐妹散播,只不过当天我上班最早,是第一个传出去的,这件事情您可以随便打听。

    王兴从旁边点点头说,大钟确实跟下面不少小姐有染,只不过看在他是最早帮咱们的份上,加上鱼总一直想追他姐,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果真是这个王八蛋跟大老板苟合,我他妈活剐了他!

    我舔了舔嘴唇看向那小姐说,你敢跟钟德胜对质么?

    她犹豫了半天,最终点点头说,我敢。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已经隐隐相信这小姐的话了,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真是栽赃陷害的话,夜总会里那么多人,她为什么不陷害别人,单单指名道姓的说钟德胜。

    我深呼吸一口问那小姐说,你还知道什么?或者说钟德胜还说过,做过别的么?

    小姐迟疑就几秒钟后说,说过!之前听说三哥刚出事的时候,场子里姐妹们都人心惶惶的,有不少人都想跳槽去别的场子干,他把我们组织起来开过了会,说是谁死谁活都无所谓,谁当家做主也无所谓,该我们挣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还说还说

    “还他妈说过什么?”胖子厉声呵斥。

    小姐咽了口吐沫说,还说三哥为人太过嚣张,早晚会横尸街头,将来他要是做了蓝月亮的老板生意指定会更加兴隆什么的。

    王兴咬牙切齿的骂,卧槽踏妈!这头白眼狼,忘了自己当初被庸医当傻子似得忽悠,是谁帮他报的仇,忘了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是谁给他钱,照顾他姐俩,哪怕是他从老狼身边潜伏,屁事没干,三子仍旧还是让他负责夜总会的一切,这个王八蛋!

    胖子推了推王兴朝我眨巴了两下,小声嘀咕,兴哥你少说两句吧,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万一只是个误会呢?

    我心里属实挺难受的,就好像被一把刀子狠狠的划拉了两下似得的疼,我点着一根烟使劲嘬了两口问,你知道钟德胜现在人在哪么?

    小姐想了想说,一般情况下他都在夜总会里睡,偶尔会带着我们到他到市中心租的房子里过夜。

    我说,带我过去!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以后我保你在不夜城有做不完的台,如果你说一个字的假话,老子今天晚上就把你丢进搅拌机里去。

    那小姐忙不迭的点点头,王兴和胖子把她拖进车里,我从后面看到她屁股后面湿漉漉的,八成是吓尿了。

    钟德胜在市中心特别高档的“龙华小区”租了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王兴冷着脸说,大钟现在是真会生活,这地方咱们都不知道,我还一直都把他当作曾经那个被人欺负的马大哈,真是世事无常啊!

    门口的保安很较真,说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只好把车停到了小区的大门口附近,因为不确定钟德胜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来住,所以只能这么干等着。

    从十二点多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半,始终没见到钟德胜出现,我估摸这孙子今天怕是不回来了,琢磨了半天后,王兴脸色一横恶声恶气的吼:“老子现在就开车回蓝月亮!非要找狗日的问个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胖子诧异的望向我,王兴咬着嘴皮说,别的事情咱们忍忍就过去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忍,自己兄弟想要咱们置于死地!卧槽他妈的,我想想肺都要炸了!

    我抹了把脸,回头看向那小姐说,钟德胜跟你发生过关系没有?

    小姐点点头说,发生过很多次。

    我说,给他打电话,就说你怀孕了,问他应该怎么办。

    小姐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拨通钟德胜的号码,电话响了很多声那头都没人肯接,她不知所措的望向我,我咬着牙说:“不接就一直打,打到有人接为止!”

    小姐赶忙继续拨号,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外面的车窗玻璃,我看到胡金提溜着一个青年人站在车外,打开门走了下去问胡金,怎么回事?

    胡金邪笑着指了指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现代车说,这小子从后面足足跟踪了一路,刚才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把他从车里抓下来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说,等会儿再处理他。

    胡金薅住青年就往那辆现代车的方向走,那青年慌忙挣扎起来,朝着我喊,三哥我是昆哥的人,昆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我“哦?”了一声,笑了笑说,你们昆哥说啥?

    青年说,昆哥说,你们不该回来,起码现在不该回来,如果你不生他的气,他想跟你通话。

    我沉思了几秒钟后说,给他拨通电话。

    青年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然后又把手机递给了我,电话通了以后,我没着急出声,林昆那头率先出声:“三子,是你么?”

    我冷冰冰的问,不知道昆哥有什么指示?

    林昆沉默了几秒钟后说,我知道你怪我之前跟你说假话了,但是我有苦衷的,三子你听我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如果拿我当兄弟的话,你相信我,暂时先躲藏一阵子,刘森要对不夜城动手,不夜城这些个大掌柜都会被清洗。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说,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欺骗我们咯?感谢你告诉我说你回老家,实际上陪着刘森去赴宴?感谢你趁着我不在排挤伦哥、蔡亮跟雷少强分道扬镳?

    林昆那头情绪也激动起来,朝着我吼叫,三子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兄弟们的事情,我只是希望兄弟们可以更好,刘森和八号公馆现在已经联手了,上帝肯定不是对手,不夜城变天是早晚的事情,苏天浩是菲菲的亲哥,以苏天浩和上帝的关系,你怎么可能不带着兄弟们趟这滩浑水?我他妈只是希望你们可以老老实实的从一个地方呆着,避过这次危机!难道这也有错么?

    “老老实实从一个地方呆着?林昆,我草泥马!是你把老子送进看守所的的吧?”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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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金点点头,揪住那小子就拽进了不远处的现代车里。

    然后我“咣”的一脚踹在夏利车门上,暴躁的拽开车门,薅住那个小姐的头发就从车里甩了出来,恶狠狠的指着她问,电话打通没有?

    小姐哭丧着脸说,通了,钟德胜马上就过来。

    王行和胖子赶忙下车问我怎么了,我强大着精神摆摆手说,回车里再说吧。

    坐进车里后,王兴问我,是不是跟林昆吵架了?

    我耷拉着脑袋,任由泪水从面颊滑落,哽咽的说,掰了!从今往后我和他再无关系,他承认是他把咱们送进看守所的,不管什么原因,只这一条,这辈子我不会再原谅他。

    王兴和胖子集体沉默了,好半天没人再吭声,沉寂了几分钟后,我问那个小姐,钟德胜电话里怀疑什么没有?

    她摇摇头说,没有,只说让我等着。

    我点燃一根烟,凝望着烟头发呆,那一刻真心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太失败了,没有被敌人给玩死,却让自己人差点把小命给坑掉,统共就这么几个兄弟,却出现两个内鬼,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做错了。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一辆出租车开到了小区门口,钟德胜从车里跳下来,四处张望了半天,掏出手机拨号,紧跟着小姐的手机就响了,直到钟德胜旁边的出租车开走以后,我直接“咣”的一声关上车门,走了下去。

    我朝着他招招手说,大钟很久不见了!还好么?

    见到我,钟德胜先是露出一抹惊诧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接着“妈呀,鬼啊!”一声拔腿就跑,大晚上空荡荡的街道基本上没人,而且这家伙长得本身人高马大的也跑不快,王兴开着夏利车从后面不紧不慢的吊着。

    我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将衣服脱下来,慢条斯理的跟在后面朝着钟德胜喊,大钟你跑什么?大哥没死难道你不开心么?还是你心里有鬼?

    钟德胜也不应声,闷着脑袋往前狂奔,我已经看的出来这家伙做贼心虚了,朝着王兴吼了一声,截住他!

    王兴猛加油门,很快超过了钟德胜,不太熟练的把车横停在他前面,和胖子一起从车里走了出来,钟德胜上气不接下气的望了眼王兴他俩,又回过头看向我,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猪肝色,猛不丁“噗通”一声跪在我前面,不停的磕响头,脑门子上撞的鲜血直流。

    我舔了舔嘴唇走到他跟前,面无表情的说,有什么想跟大哥解释的么?

    钟德胜抹了把额头上的血渍,抱住我小腿说,大哥你没死啊,我真的太高兴了,刚才还以为看到鬼了,大哥我好想你们啊。

    我冷笑着说,可是你刚才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像是高兴啊,大钟我给你机会,跟我好好的解释清楚,咱们是兄弟,我不可能真怪你,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该知道我都知道了,不然不会深夜来跟你私会。

    钟德胜仰起头呆滞的望向我,眼泪当时就流了出来,抡圆了两条胳膊狠抽自己的脸说,大哥我对不起,我不是人,是个畜生,这一切我都是被大老板给逼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没有理他的话茬,而是转过身子指了指后背上的纹身说,漂亮不?

    钟德胜狂点脑袋回答,漂亮!

    我掉转脑袋,一脚就蹬在他的脸上骂,你他妈知道这纹身是怎么来的么?就是因为你把那张纸条送给了你的新主子,说说呗,我到底哪里亏欠了你?你想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钟德胜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给我“咚咚”的直磕响头说,前阵子我和人打牌,被下套,挪用了夜总会十几万的现金,后来才知道是大老板设局阴我,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还答应我,如果你们死了,就把蓝月亮送给我,我当时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所以

    王兴从街边捡起来一块砖头狠狠的拍在钟德胜的脑袋上骂,所以你就想着先下手为强,先把我们整死是么?草泥马的,你是个人还是头畜生?养条狗都还是摇摇尾巴,你竟然直接想伙同外人弄死我们这帮恩人?

    钟德胜像是个孩子一般“呜呜”痛哭流涕,满脸是血的匍匐在地上哀嚎,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如果不是大哥,我现在还都还狗屁不是,我错了,真心知道错了,大哥你给我一条活路吧。

    如果他的手没有偷偷的伸向口袋,我想自己或许真的会心软,可是当看到他兜里泛出寒光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兄弟此生已经彻底与我无缘,可是我仍旧不死心,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往他跟前挪动两步说:“你知道大老板现在人在哪吧?带我去找他,咱们的事情一笔勾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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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朝着钟德胜的面前走,他也不动声色的往我跟前轻轻挪动,我的心一点一滴的冷了下来。

    距离钟德胜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我停下脚步重复问了他一遍,你知道大老板人在哪么?带我去找他,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给你拿笔钱,你离开崇州市吧。

    钟德胜低垂着脑袋,鼻子发出一抽一抽的哭泣声,给人的感觉好像很内疚,不过我的眼睛却始终死死的盯着他伸向口袋的那只手,几秒钟后钟德胜抬起了脑袋,面颊上流着眼泪,嘴角却洋溢起一丝冷笑说,大哥你想知道大老板人在哪么?

    我点点头说,只要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大哥不会怪你。

    钟德胜说“好”,就从地上爬起来身子,猛不丁从兜里摸出来一把匕首朝着我肚子上捅了过来,我一直都在防着他这一手,身体迅速往旁边一侧,闪了他个踉跄,“草泥马的!”王兴咆哮一声踹到钟德胜的后腰上,他手里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然后这家伙拔腿就跑。

    我捡起来他的匕首,从后面奋力追他,跑出去大概十多米远,对面一辆黑色的“现代”轿车速度飞快径直撞在钟德胜的身上,钟德胜被撞的倒飞出去,正好跌落在我们脚跟前。

    胡金从现代车里跳下来,看了我一眼钟德胜,又朝耸了耸肩膀说:“没撞死,不影响你继续问话,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小三爷信我一句话,一次不忠、一生不用!背叛是会养成习惯的,如果你不忍心下手,待会问完话,我帮你处理掉。

    我瞄了眼浑身是血的钟德胜,他正两手抠着地面往前攀爬,两条腿好像被撞断了,尽管竭尽全力但是仍旧往前爬不了几步,最终他放弃了,趴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狰狞,甚至带着一股浓浓的仇恨瞪着我。

    让我没想到的是,一个辛辛苦苦帮扶这么久的兄弟,竟然会用仇视的眼神看我,我叹了口气蹲在他旁边问,大钟你为什么会恨我?

    钟德胜“呼呼”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想要把我的模样给记下来,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才虚弱的开腔,赵成虎你是不是认为对我仁至义尽,我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我摇摇头说,我只是认为你不应该恨我。

    钟德胜费了好半天劲才坐起来,两只通红的眼睛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说,我就是他妈嫉妒你!凭什么你可以人前显贵,走到哪里都风风光光的被人尊称一声三哥?而我却始终是个马仔,是个跟班,是你赵成虎脸前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我摇摇头说,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跟班,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我兄弟。

    钟德胜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疯狂的指着我咆哮,你快他妈得了吧!别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重情重义,你敢说当初让我隐藏在老狼身边不是为了替你做事,当时老子隐藏在老狼的跟前多危险?冒死给你通风报信,结果呢?你坐稳大掌柜位置,只是叫我到场子里去当个破经理,还是他妈给你打工,而你其他兄弟呢?一个个摇身一变全成了大哥,为啥?

    “草泥马,你个白眼狼!我们哪个给你甩过大哥的架子?哪个不是把你当成弟弟一样捧着?三子说过你这个人心地老实,不适合走这条道,所以动手的事情从来不让你掺和,难道这也错了?你他妈好好想想,没有我们,你现在是个啥?”王兴抡圆了拳头就准备揍钟德胜。

    我拦下他,朝着钟德胜轻声问,所以你就背叛我们,投靠了大老板对么?

    钟德胜嗤之以鼻的说,老子谁也没打算投靠,因为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个真谛,想要什么,还得靠自家的双手争取,挣不到就抢,抢不到就灭口,明白的告诉你吧,我不光把你的消息卖给了大老板,还卖给很多人。

    “人只能对七分好,狗只能喂三分饱,钟德胜你他妈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不知羞耻!”王兴愤怒的指着钟德胜咒骂。

    钟德胜点点头说,没错!我就是条狗,我就是他妈满足不了自己盆子里的骨头,我不光想要吃更多的肉,还想把你们全都给吃掉,可惜老天爷不开眼啊。

    我点点头说,你不会告诉我大老板在哪对么?

    钟德胜也不回答我,疯癫的哈哈大笑说,赵成虎真正把我逼到这一步的人其实是你,是你把我从一个每天只要吃饱喝足就万事不愁的毛头小子变的现在利益熏心,你知道么?前一段时间我天天在做梦,梦到你死了,每次我都在笑,可是早上醒来枕头却总是湿的,我不知道对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感谢你,可是却又妒忌你,我

    不等他继续说完,我攥紧匕首一下子刺进他的胸口,钟德胜的声音戛然而止,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脑袋无力的倚靠在我的肩头,我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上,俯在他耳边小声说,弟弟你活的太累了,还有句话你也说错了,真正将你变成野兽的是你心底的欲望和贪婪,我会照顾好你姐的,放心上路吧!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不用再为吃喝犯愁。

    我的眼泪顺着面颊淌落在钟德胜的脸上,钟德胜两只指头无力的抠在我肩膀上,眼睛盯盯的望着我,嘴巴一开一合的说,声若蚊鸣的说,大哥,我记得还抢劫了你二百块钱一直都没还,好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他们在大学城附近,今天会撤

    话只说到一半,钟德胜的脑袋重重倚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眼泪如同下雨一般滴落,如同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流眼泪,哭钟德胜还是哭自己,又或者是在哭这个现实到只有金钱和欲望编制成的浮躁社会。

    “世途渺于鸟道,人情浮比鱼蛮。”胡金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安慰说,欲望这种东西压抑的住可以支撑人崛起,压制不住就会加速人毁灭,小三爷路还长,你要习惯。

    我仰着脑袋望向他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胡金摇摇头说,什么都没做错,人这一生就是不停的在错过,不断的在悔过,我们总是扪心问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却不知道很多拥有的东西在悄悄的流逝,友情也罢、爱情也罢,当贪婪到一定程度就可能再也收不住了,不过还好,这孩子弥留的最后一刻,真心悔过了。

    王兴和胖子将我搀扶起来,我侧头看了眼“现代”车,林昆的那个马仔昏迷在副驾驶座上,刚才的事情肯定没有看到。

    胡金叹了口气将钟德胜背起来,扛到了“现代”车里,然后又走到我们的夏利车跟前,把那个小姐也硬拽下来,朝着我说,你们先撤吧,刚才这孩子不是说大学城么?我把他们处理掉就过去跟你们碰头。

    我点点头,和王兴、胖子一块回到夏利车里,王兴开车,我耷拉着脑袋倚靠在后座上,脑海里出现和钟德胜从认识到今天的一幕一幕,最终轻轻叹口气说,可怕的欲望。

    胖子咽了口唾沫说,三哥,这件事情怎么跟鱼阳解释?而且大钟她姐一直都在别的店里帮忙,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得恨死咱们。

    我想了想说,暂时啥也别说,瞒着吧,直到瞒不住那天再说,我不怕跟任何人结仇,只是不希望他们生活在仇恨中。

    王兴一边开车一边回头朝我问,三子你说胡金他们是真心实意的跟着咱不?

    我摇摇头说,不是,起码目前不是,他们是为了报仇!不过在复仇成功之前,他们跟咱应该是一条心的,而且他们比咱看得透。

    接着我们又陷入了沉默,猛不丁我想起来上次到学校门口去找那个司霄翰,曾经见过高利朝着一家网吧走,赶忙催促王兴出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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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行啊!现在势力挺庞大的嘛。

    司霄翰抓了抓后脑勺说,全靠您上次让那个满身纹身的大哥去帮我找场面,现在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在社会上有个牛逼的大哥,就连学生会主席看见我都是客客气气的。

    “行了,别臭白话了!”我指了指网吧的方向说,看到那间网吧没有?喊点人去那上网,然后找借口闹事儿,你故意挨几脚,就马上躺地上打电话报警!能做到不?

    司霄翰琢磨了几分钟后点头说,没问题大哥,我啥时候动手?

    我说,现在就去吧。我就从附近看着,有啥事儿肯定会马上跳出去保护你的。

    得到我保证后的司霄翰胆气立马提了起来,牛逼哄哄的朝两个跟班摆摆手说,去把江鹏他们都喊过来,就说我请客上网。

    两个青年拔腿就往学校里面跑,没多会儿两个青年带着十多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走了出来,这帮人都挺给司霄翰面子的,见到我后,哥长哥短的打招呼。

    我朝着司霄翰摆摆手说,快去吧。

    司霄翰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人就往那间网吧走,我回到车里静静的等待。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听到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两辆警车开到了网吧门口,我赶忙推醒王兴,让他把车开到附近,紧跟着我就看到几个警察从里面带着几个青年出来,司霄翰的脑门还被打出了血,正手足无措的来回张望,估计是在寻找我的影子。

    把司霄翰一伙人带上警车以后,警察又拽着几个打扮的好像是小混混的家伙也出来了,我挨个从几个混混的脸上看过去,没有一个眼熟的,心说难不成大老板他们已经撤走了?

    我正犯嘀咕的时候,见到一个大汉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表情特别愤怒的问警察,我们网吧的损失谁负责?

    这人我也不陌生,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高胜,早在县城的时候,这孙子负责客运站,曾经还和大老板一起恐吓过我,看清楚他模样后,我下意识的仰头朝着网吧的三楼看了一眼,心跳瞬间开始加快,我看到大老板居然从窗户口往下张望,当然他并没看到我。

    也不知道那警察跟他说了些什么,大汉就跟着一块上了警车,我赶忙冲王兴说,到江小燕家去。

    王兴也没问原因,发动着汽车就出发了,到了江小燕家的小区附近,我快步跑上楼,敲了敲她家的防盗门,里面半天没动静,我正寻思是不是没有人的时候,房门“吱嘎”一声开了,江小燕穿一身睡衣,头发湿漉漉的给我开门。

    看到是我后,她的嘴巴瞬间长大,结结巴巴的说:“三三哥?你你没死?所有人都说你被烧死了。”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赶忙把半个身子欠出来压低声音说,有个大领导昨晚上在我这儿过夜的,三哥你等我二十分钟,我把他打发走。

    我摆摆手说,不用,我赶时间,晚点我再跟你解释我的事情,你马上通知张涛,让他想办法把一个叫高胜的家伙铐到晚上再放人,高胜十几分钟前在大学城的网吧被警察带走的。

    江小燕点了点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你瘦了好多。

    我干笑一声说,九死一生,想不瘦都难。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房间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询问,宝贝儿谁在外面啊?

    江小燕赶忙朝我眨巴眨巴眼睛回答,收物业费的。

    我摆摆手,转身就往楼下走去,江小燕从后面很小声的喊了我一句,三哥,你自己小心点。

    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坏笑说,最近胸又大不少。

    回到车里,我寻思了几分钟后做下决定,朝着王兴说,咱们现在回公园附近的房子,路上用公用电话给雷少强打个电话,今天晚上咱们就活捉大老板那只老狗。

    王兴和胖子兴奋的狂点脑袋,王兴问我,不怕大老板那个王八蛋跑了?钟德胜不是说过他们今天准备撤的么?

    我邪笑说,放心吧,他跑不了!首先他不知道咱们还活着,其次我让张涛把高胜故意关到晚上,这种小事儿他们不会怀疑的,肯定会等到高胜回来再走。

    回到师父给我们租住的小院里,我倚靠在榕树底下盘算晚上的复仇行动,之所以现在还一直藏着不露面,就是怕有人嘴欠告诉大老板我们活着,不然那孙子就算抛弃高胜也会跑。

    等彻底解决掉大老板这头牲口,我就可以展开对不夜城的计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